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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这伤疤时刻都在颤抖，就像一条活着的蜈蚣，很是可怖。
“叫豹子出来，我找他问几句话。”凌霄面色淡然。
“小兄弟，好胆色，单枪匹马闯我‘鬼龙’的地盘，你是第一个！”汉子阴森一笑，露出一口惨白的牙齿，衬托着那蠕动的伤疤，看上去就像个厉鬼。
凌霄嗤笑一声。
“我是佩服你的胆色呢，还是你的愚蠢呢？老子没去找你，竟然跑过来送死！”
刘岳一脸狠辣地从屋里走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豹子。
凌霄看到刘岳，立即就笑了，“看来，我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说着，凌霄身子猛然一动，霎时就出现在刘岳面前，狠狠的一脚照着刘岳的脑袋就扫了过去。
“嘭！”
那如山岳一般劈过去的腿擦着刘岳的脸落在旁边的桌子上，随着嘎吱一声脆响，那桌面瞬间四分五裂。
刘岳脸色惨白，身体如筛糠一般，摇晃个不停，他没想到，凌霄说动手就动手，电光火石间，他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如果不是‘鬼龙’上来一脚，将他踢开了些许，他难以想象会是个什么下场。
连硬木桌面都变成了这样，他自认自己脑袋可没这桌面硬。
凌霄一脚劈空，身子一扭，一冲，一拳狠狠的砸向刘岳！
鬼龙在凌霄出手的瞬间，立即就横身挡在了刘岳的身前，一记标准的擒拿，扣住了凌霄的手腕。
“小兄弟，我不管你跟刘岳有什么过节，但在我的地盘，还请给在下一份薄面，出了这里，你们想怎么解决都行，但这里，不行！”
凌霄手一滑，从鬼龙的手爪下滑出。
这个时候，那些青年重新围了过来，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凌霄，有许多还取出了各式各样的凶器。
凌霄站定，冷冷地盯着鬼龙。
鬼龙也冷冷地盯着他。
“好，看在你的面上，今晚就先放过刘胖子！”良久，凌霄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那些青年缓缓让出一条道。看着凌霄的背影消失在‘灰色年代’的大门口。
“老大！为什么不做了他！”
有些人不解。
“对呀，老大，我们这么多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走了，真他吗憋屈！”那个鲜血淋漓的鼻环青年恨恨道。
“闭嘴！”鬼龙冷冷地看了青年一眼。
随即转身看向仍然一脸呆滞的刘岳，道：“刘哥，这回小弟帮不了你了，这个男人不一般啊！那股杀气，是真正的杀气！杀过人的那种！而且不止一条人命！”。。
第八章 给局长开瓢
“杀气？杀过人？”
“龙哥，杀过人算逑？想当年，老子他吗也是道上的滚刀肉，既然在这圈里混，谁手上没几条人命？”兴许是凌霄这尊凶神离开，刘岳已然从发懵中回过神来，咬牙恨恨道。他不得不恨，在这秦山县，他刘岳也算一一号人物，可三番两次被一个不知从哪蹦出的愣头给整得灰头土脸，这脸，没地方搁了。
“刘哥说得对，再厉害他也是一个人，怕个鸟！”豹子也活泛了。除了刘岳外，最想将凌霄大卸八块的估计就是他了。到现在，不仅跟他混的几个手下还躺在床上，那新买没几天的城市suv越野，也被扣了。
有刘岳跟豹子哥带头，青年们又开始浮躁起来，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嚷着，恢复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鬼龙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道：“你们不明白的，有些人，天生就拥有一股霸气。这种人，天生气血强壮，就连阴神都要溃避！”
“龙哥，您这……这说的也太玄乎了吧！什么气血，阴神，这些都什么玩意啊？”
那些青年哪里听过这些，立时有人疑惑道。
鬼龙摇摇头，喷出一股烟：“所以说，你们不懂，茅山术中有一说，人面七像，就是说看一个人的脸，可以看出七宗阴像出来。这些阴像，一般人是看不到的。我也是在我师父那学了点皮毛，才略知一二。”
“你们知道我观其脸，看到了什么？”鬼龙躺在沙发上，悠悠地吐着烟圈。
“什么？”青年们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云。
“我看到了两尊阴像！一尊血雾翻滚，犹如海浪奔啸，而另一尊，则如太阳一般，晃得我眼睛都生疼！”鬼龙掐灭烟蒂，面色微微有些悸动。
青年们悚然动容。
虽然他们到现在都犹如听天书一般。可他们都清楚，这鬼龙的确跟茅山术士有些关系，听说当年给一个茅山传人打个下手。至于后来怎么沦落在此，就无法追其缘由了。反正，这鬼龙身手强悍，心狠手辣，又有刘岳这本地地头蛇撑腰，很快就整合了秦山。
现在，一听鬼龙如此郑重，隐隐有些害怕之色，他们怎能不动容。更何况，这种神鬼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
凌霄坐在车内，慢慢地吸着烟，车内乌黑一片，猩红的烟头闪烁，犹如黑暗中的萤虫。
这秦山竟然有鬼龙这一号人，让他有些惊讶。
仅仅只是刹那的交手，他就能感觉到鬼龙的不凡。这种感觉，他一生也只遇到过寥寥数人，而这些人，不是毒枭巨擘，就是国际杀手，甚至有些是黑暗世界中的猎头！
许久，凌霄叹了口气，将烟蒂弹出车窗外，打火启动车子，朝家开去。
今晚铩羽而归，他并没有多少遗憾。虽然遇到了鬼龙这一号难缠人物，但从鬼龙最后那句话可以听出，鬼龙不会再插手他与刘岳之间的事，这已经足够了。
……
第二天，凌霄依旧很早就起来，在母亲的唠叨中，吃过温馨的早餐，依旧走出千米，在一个停车场取了车，就驱车赶到工商局。
泊好车，跟门卫大爷说了情况，就进了大门。
也许是太早的缘故，保安室并没有人，凌霄随便找了一张座椅，拿起桌上一份晨报，浏览起来。
七点半的时候，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其中隐隐传来几声笑语。
有人来了。
凌霄放下报纸，站了起来。
很快，门口出现了三个人，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脸膛发红的胖子，秃顶的脑袋壳就像一个巨大的灯泡，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油光发亮。走在这胖子身边的是一个身着保安服装的中年汉子，典型的北方人，身材魁梧，强壮的肌肉将大号的保安服撑得鼓鼓的，显得极有力度。他微微弯着身子，不动声色的落后一步，跟着胖子汇到着什么。
至于跟在最后面的第三人，是个熟人。正是昨天那个一脸青春痘的干瘦青年。
在凌霄站起来的瞬间，进来的三人也看到了他，那胖子先是一愣，随即疑惑地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也是一阵疑惑，他并不认识凌霄，当时秦川带着凌霄报道的时候，他刚好有事不在，昨天凌霄又被晾在外面一天，又没人提醒，自然就不认得凌霄是哪好人。
相反，那第三人却惊讶地瞪大了眼，道：“你……你怎么又来了！真把这当你家了啊！马了隔壁的！”
“我来报道的！”凌霄面色冷淡，看都不看青年一眼。
中年人看着青年，问：“黑子，他什么人？”
“谁他吗知道这孙子什么人？昨天突然蹦出来，说是报道的，把老子下了一大跳！”黑子心里一紧，嘴里却骂骂咧咧的，没有一丝收敛迹象。
中年人面色一冷，皱眉道：“嘴巴干净点！否则给我赶紧收拾东西早点滚蛋！”
“呃~对不起，刚哥，你看我，这嘴里马骝惯了，一不留神就满嘴跑火车，见谅，见谅。”黑子见中年人神色难看，才知道自己过火了，连忙道。
“哼！”陈刚冷哼一声，转头望向凌霄，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保安队有新入队的伙伴！”
“凌霄，前天秦秘书找保安队王哥给办的手术，昨天我就来了，办公室就他。”凌霄指了一下黑子，淡然道。
“凌霄？你就是凌霄！秦川领过来的人？”陈刚没说话，那胖子抢先开口了。他今天就是专门过来处理凌霄的事的，昨晚被刘岳一番糖衣炮弹整得不知东南西北，今天一早，就屁颠屁颠的跑保安科来，将这事给办了。
凌霄眉头微皱。这胖子语气怎么不对头，老子没惹他啊！
“这是邱局长！”陈刚主动介绍。
“邱局长早上好！”凌霄感激看了陈刚一眼，连忙问好。
邱局长神色倨傲，冷道：“你有大学文凭么？”
“什么？”凌霄一愣。
不止他愣住了，就连陈刚也一下子不知眼前这尊大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没有？”邱局长面色不耐。
“没有。”凌霄摇头。
“会说英语么？”邱局长继续问。
“会……一点点吧！”凌霄眉头一皱。
“那就是不会喽！”邱局长肥嘟嘟的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声音徒然提高，道：“你什么都不会，也想混体制？你以为我们工商局是泥糊的寺庙？什么货色都收留？或者你以为走个狗门，就能鱼目混珠，渗入我们光荣的保安系统里？”
“你什么意思！”凌霄冷道。
“看来，你不仅仅是个头脑简单的泥腿子，连智商都有问题。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们的系统里啊，那可是会兄弟部门的人笑掉大牙的！小陈，看人选人，眼光一定要准，尤其是你这个职位，我们工商局上上下下上百人的生命财产安全都攒在你们手里，你担子可不轻啊。”邱局长伸手虚点了点陈刚，一副责备的表情。
“是，是！局长您教训的对。”陈刚也算是半个体制内的人，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青年怎么得罪了邱局长，但能让一个局长如此尖酸刻薄的挖苦，甚至是无理找茬，这年轻人怕是前途堪忧啊。陈刚心里为凌霄默哀。
“那赶紧将不合格的人清理了，不要一锅好好的汤，被一粒屎给搅得臭气冲天。”邱局长拍了拍陈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你说谁是一粒屎！谁智商有问题！”凌霄心中升起一团无名火。冷冷地盯着邱局长菊花一般灿烂的脸。
“煞笔，局长大人这么直白的话都领悟不了，你找块石头撞死算了！”黑子幸灾乐祸的看着凌霄。
可凌霄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眼睛死死地盯着邱局长。他脑中瞬间闪现许多念头，他现在算是清楚了，自己这保安生涯，怕是还没种下，别说开花结果，就要夭折了。连一把手对自己有意见，而且直接上升到了人身攻击，这已然是水火不容了。
“看着我干什么？还不赶紧滚！”邱局长被凌霄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脸色一变，怒道。
“嘴里放干净点，我敬你是有身份的人，别动不动就侮辱人。”凌霄脸上泛着寒光。
“哟！我侮辱人了吗？我怎么不觉得。”邱局长轻蔑一笑，“你每天照镜子的时候没发现你本来就是这样吗？小子，难道你父母没有告诉么？有些人，生来就是下等人，就要有下等人的觉悟。有些人惹不起，就不要装b，否则连怎么死都不知道，那就惨喽。”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凌霄嘴角冷意森森。
邱局长面色立变，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别人威胁，让他局长的脸皮怎么挂的住，连连厉声道：“你他吗威胁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哪？陈刚，给我找几个人，将这条邋狗丢出去，敢反抗，打断两条腿，扭送警局，原因，扰乱政府秩序！”
“你自找的。”凌霄笑得更灿烂了。他也豁出去了，一个破壁保安，如果不是他父亲千辛万苦找关系找来的，他不敢辜负，以他的性子，还真不习惯给别人看家守门！
邱局长看着凌霄不怒反笑，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脸色攸地变了。
“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凌霄徒然动了，瞬间跨出三步，就出现在邱局长的面前，照着那油光发亮的脑壳就是一拳。
“小兄弟，别冲动！”陈刚脸色也变了，喊道。
可惜，已经晚了。
“嘭！”一声响亮的声音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后，邱局长那脑袋壳就如圆滚滚的西瓜被开了瓢，鲜血立即如趵突泉一般，喷了出来。。。
第九章 进宫！
“血！血！……”
邱局长惊恐地伸手抓了一把头皮，满手都是黏稠的血液。顿时如见了鬼一般，眼珠如死鱼翻眼一般突起，滚圆的身体剧烈地耸动几下，腿脚一软，就要晕倒过去。
凌霄单手提着邱局长的脖领，见此一愣。他没想到，邱局长一个大男人，竟然怕血。
这个时候，陈刚已然追了过来，一脸紧张地对着凌霄喊：“小兄弟，千万别冲动，有事……有事好商量！”
而黑子，见势不妙，竟然脚底抹油，遛了。
“怎么商量！”凌霄面色冷淡，对这陈刚，他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先把邱局长放下，慢慢放，他怕血！”陈刚见凌霄并没有丧失理智，立即一边做手势，一边说。
“放下他？大哥，我敬您是一条血性汉子，如果今天这死胖子三番五次的侮辱你，你会怎么选择？是忍辱负重，装孙子，还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呢？”凌霄怒声而笑。
“更何况，我一旦放了他，今天想走出这里，怕是千难万难了吧！你那手下，都跑出去叫人去了。”凌霄又道。
“小兄弟，现在是法治社会，拳头不是万能的，你这样搞，迟早会出大事。”陈刚苦笑一声，道：“听我一句，将他放下来，一切还可以商量。”
“我有我自己的行事准则，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找的。”凌霄道。说完，伸手就是一记重拳，轰在了邱局长的脸上。
“嗷！”邱局长喉咙里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眼看着，那右边脸青紫地像发酵的馒头，迅速的膨胀起来。
邱局长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剧烈地疼痛让他的神经反应都缓慢。
“感觉怎么样？”温和平和的声音传入耳中。
邱局长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干涩的嘴里蹦出一个字：“……疼……”
“疼啊！这可怎么办？接下来可更疼啊！”那笑脸就像恶魔的微笑。
“小兄弟，你……”陈刚神色焦急，就要逼上来。
“别动！站着别动，否则，你这宝贝局长可就危险了。”凌霄伸手指着陈刚，平淡地道。
“你这是袭击国家政府工作人员，是刑事大罪！小兄弟，你还年轻，可千万不要因一时冲动，就葬了自己的大好年华啊！”陈刚一步一步前挪，苦口婆心的劝道。
“再往前一步，他左边脸也会发酵！”凌霄道。
“好……好……我不动，不动！”陈刚投鼠忌器，立即停了下来。心中苦笑不已，今天这事，小不了了，当着自己的面，堂堂工商局一把手竟然被歹徒给扣了。这事传出去，他身上这身皮怕是立即给扒了。
……
再说黑子，他当时一发现不对劲，立即溜走了，他没有立即去找人帮忙，而是给刘岳打了个电话。
那刘岳一听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先是一愣，随即立即哈哈大笑起来，连忙叫黑子先别急着叫人，这事，越大越好！他马上就到！
电话挂断十分钟后，黑子才慌慌张张地打电话叫人帮忙。
……
办公室内。
凌霄提着邱局长与陈刚遥遥对峙。
邱局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耸拉着脑袋，眼睛里透着一抹深深的恐惧与怨毒。
“啪啪！”凌霄伸手拍了拍邱局长的脸，道：“上等人！看不起泥腿子，你祖宗他吗的就不是泥腿子？”
“我没有……”邱局长哭着脸。
“没有？”凌霄轻蔑一笑。
“啪啪！”又是两巴掌抽在邱局长的脸上，立即烙下两个鲜红的掌印，“这两巴掌，一巴掌是告诉你，做人不要太猖狂，一巴掌是教你，嘴里放干净点，给自己积点阴德！”
邱局长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神色，嘴里噙着鲜血，连连哀求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我放过你，那你放过我吗？”凌霄笑容满面的看着邱局长。
邱局长忙不迭地点头。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很快，一帮身着黑色制服的保安迅速冲了进来。乍一看屋内情形，众人都是一愣，平日里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局长，此刻，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别人提在手里，这情景，惨不忍睹。
邱局长一见众人，顿时像遇见了救命稻草，大声尖叫道：“救我！快救我啊！”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刚想冲上去，却被陈刚给伸手拦住了，他眼尖，看到凌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明晃晃的东西，有点像微型刀片。
“陈刚！这事一了，老子他吗第一个将你开了！”邱局长憋屈不已，这保安队长还他妈是保安局长吗？眼睁睁地看着顶头上司被别人玩弄。
陈刚苦笑一声，但仍旧将众人牢牢地挡在身后。
“好热闹啊！你们这是？”忽然，一道声音徒然从门口传了过来，紧接着，一个手缠绷带的‘伊斯兰教徒’跨门而入。
“哎呀，哥，您这是……这是怎么搞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我大哥给救出来啊！”这伊斯兰教徒一看到眼泪鼻涕混着鲜血的邱局长，先是发出一声惊呼，随即急声道。
这不速之客自然是火速赶来的刘岳刘瘸子。跟在他身后的是溜之大吉的黑子。
“刘哥，这……”保安队的人谁不认识跟局长穿一条裤衩子的刘岳，有人指指陈刚，摇了摇头。
“果然是你啊！刘胖子！”凌霄在看到刘岳的一刹那，先前的疑惑立即就消逝了。
“哼！袭击政府要员，凌霄，我今天看你怎么逃过这一劫！”刘岳冷哼一声。他的话刚落，十几个警察就鱼贯而入。全都荷枪实弹。
“将手举起来！立即举起来，否则我们开枪了！”为首的一个紧紧地盯着凌霄，喝道。
凌霄面色平静，缓缓地放开邱局长。
一切疑团，都解开了。他也没必要再坚持，配合的举起了双手。毕竟殴打政府人员，罪责可重可轻。
几乎在举手的同时，一张细小的白色硬纸片从他的手中滑落，赫然正是陈刚先前看到的‘刀片’，这让陈刚又是一阵苦笑。今天，他陈刚是彻彻底底的栽了个大跟斗。
那为首的见危险解除，立即挥手，两个警察上前一步，一副明晃晃的手铐就戴在了凌霄的手上。
“带走！”为首的人呼喝了一声，随后走到余悸未消的邱局长面前，‘啪’的立正，“邱局长，放心，我们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说完，不等邱局长发话，转身就离开了。
……
审查室。
凌霄双手背靠在椅子上，对面坐着两个一老一少的警察。
年长的一人敲了敲桌子，威严的喝道：“说吧，为什么在政府场所行凶？”
“他先辱骂我。”凌霄道。
“证据呢？”年轻的警察插嘴道。
“在我裤兜的手机里，你看看便知。”凌霄笑了笑，早在那邱局长开始辱骂他，他就不动声色的摁下了手机录音器，并直接用短信发送给了秦川。否则，他才不会傻傻的等着警察来抓他。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那秦川怕是快要来了吧。
“小吴，把他手机取出来。”年长的警察皱了皱眉，道。
“好的，张队。”小吴立即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凌霄面前，将他手机取出。回身递给那年长的警察。
张队接过手机，随手扔到一边，冷声问道：“有人有动手打人？”
“有！”凌霄见张队的动作，嘴角兴起一丝冷笑。
“知道袭击政府官员是什么罪么？小吴，给他念念！”张队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袭击政府官员，轻者判有期徒刑两年，重者五年。”小吴随口就来。
“刑法中有这个规定？你们要先搞清楚，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的，我只是再维护我的权益。”凌霄轻笑了一下，脸上没有一丝慌乱。
“谁可以作证？有何凭证？”张队阴阴一笑，道。
“证据不就在你桌子上么？难道你想消灭证据不成？”凌霄冷冷道。
“有吗？”张队故作疑惑道。“小吴，你看到了么？”
小吴一愣，随即心领神会道：“没有。”
“果然是蛇鼠一窝啊！你们是受了刘瘸子的指令吧！真是不知死活！”凌霄怒笑一声，道。
“你说什么？”张队脸色立时变了。
那小吴更是脸色涨得通红，却是呐呐说不出话来。他刚毕业，根本就不适应警察局这种环境。要让他睁眼说瞎话，一时半会还真不怎么适应。
“我说你与刘岳狼狈为j！玷污了国家发给你的这身衣服！”凌霄道。
“猖狂！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在出言侮辱国家干部！你的行为已经可以直接拘留了！”张队怒道。
“国家干部？”凌霄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张队神色阴冷，就要发飙，却被门突然打开给打断了。
秦川在一个肩膀上扛着二杠三星的中年警察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张队一看，连忙站了起来，啪的敬了个礼，“局长！您怎么来了？”那小吴自然也跟着敬礼。
中年警察回了个礼，问道：“事情清楚了吧！”
“基本……清楚了，袭击政府官员，刑事拘留一年以上。”张队心中一紧，这局长怎么关心这事了，还有，这不是秦秘书吗？他怎么也跟着来了，莫非这小子……他可是清楚，这新来的局长，听说跟孙铭书记是一条线上的。
中年警察眉头微蹙，道：“可我了解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秦秘书刚才给我带来了一点东西，你看看。”说着，摁了下捏在手中的黑色诺基亚手机，然后递给张队长。
张队长接过手机，一听脸色就变了。
“身为国家政府人员，公报私仇，言辞如此不堪，成何体统？追加三千块的医药费，立即将这小兄弟放了。”中年警察道。
“好……好的，我立马去办！”张队长心中冷汗直冒，心中暗骂刘岳不是好玩意，这不是把自己往局长的枪口上推吗？这新局长来了一个月了，可还没有发飙呢，没想到，自己竟然第一个给撞了上去。。。
第九章 少年壮志不言愁！
奥迪6上。
凌霄跟秦川并排坐在后排。
“没有受苦吧？”秦川问。
凌霄摇了摇头，感激道：“秦哥，这次多谢你了。”
“谢什么，要谢也该谢孙书记，如果不是他亲自给马局长打招呼，你以为这事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解决么？”秦川笑了笑。
“小凌，这次的事，你做的不好！”秦川脸色一正，语气略带责备。
“我就是这脾气，当时火一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了。”凌霄虚心接受。
“你呀你，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做事要有分寸，不能胡来。否则，真出了事，孙书记能保的你一时，也保不了你一世啊。官场讲究门第，你是孙书记介绍的，就是他的人，不要让他老人家失望啊！”秦川语重心长地道。
凌霄沉默不语。
“还有，你那入职的事，怕是要耽搁了，孙书记现在很难，你这一闹，他也不好再插手，委屈你了。”秦川又道。
“没事。”凌霄咧嘴一笑，一点失落都没有。
秦川神色微讶，奇异道：“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在乎这工作啊！要知道，现在公务员可是香饽饽。”
“你看我这性格像是干这一行的吗？”凌霄反问。
秦川愣了片刻，随即笑道：“你小子！”
“秦哥，替我向孙书记说声谢谢，小子有付他的厚望。”凌霄沉声道。
“这个你自己去说，现在说说，你不干这个，那你干什么？这秦山小县城，像样的企业没几家。难道想南下去沿海地区打工？”秦川道。
“暂时没什么打算。不过去沿海的可能性不大，好几年没回家了，父母年纪也大了，再不尽尽孝道，就枉为人子了。”凌霄叹道。
“小凌，不错，子欲养而亲不在，这种痛是极为难受的。你能这么想，你父母一定会欣慰。”秦川脸上再次露出一丝异色。
凌霄在他心里的印象，微微有些改观。这个年轻人性格暴躁，不计后果，但行事又很有准则，心思缜密，难得的是，有一颗孝心。这样的年轻人，即使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凌霄最后还是没有跟秦川去见孙书记。不是他怕见孙铭，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他很清楚，不管自己的父亲跟孙铭当年是多么要好，关系多么的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仍然会慢慢褪色。今天这秦川话里话外，也不可能就没有透露丁点孙铭自己的意思。毕竟一个成熟的秘书，在没有领悟到领导的真正意思之前，是不可能如此直接的将话挑明的。
下了车，隔老远，凌霄就看见一脸焦急的妈妈站在狭窄的街口眺望。
一看见凌霄，立即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
凌霄跟秦川挥手告别后，随后加紧脚步跑过去。
“妈，您怎么在这等着啊！”凌霄扶住母亲的手。
“还好，还好！”凌母梗咽地抚摸着儿子的手，上上下下瞧了个遍，见没有伤痕时，才放心了下来。
“妈，我没事。”凌霄苦笑道。
“还笑，你不知道妈有多担心吗？你才回来多久啊，就惹了这么大的祸，如果不是人家孙书记帮忙，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你这要气死我们啊！”凌母责备中带着关切，说道。
凌霄心中发酸，今天这事，自己的确是欠考虑了。只顾着图一时爽快，却没有想过后果。
“妈，对不起，让您跟爸担心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结果呢？儿子，妈不是唠叨你，咱们没钱没势，跟别人斗不起，忍一时气苦，得一世安宁，这是妈最大的心愿了。”凌母语重心长地道。
“妈，我知道的，没有下次了。”凌霄满脸愧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一下子改变自己冲动的性子，这路途还极其遥远啊。
“好了，妈也相信你，回去吧，你爸爸这回气儿可不小。”凌母心疼地拍了拍儿子的手。
母子二人回到家。
进屋的时候，门口摆着一个火舌吞吐的火盆。凌母叫他从上面跨过，去除身上的晦气，好运自来来。
凌霄也没有反对，老一辈的人就信奉这些。
进了屋，一眼就看见父亲一语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烟，那满脸的皱纹凝结成一条条皮菱，就像丘陵一般。
凌母伸手捅了捅凌霄。随后收拾东西去了。
“爸！”凌霄低着头，低声叫了一句。
凌父头也不抬，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爸，我知错了。”凌霄心底苦笑，父亲的脾气依旧跟从前一模一样。
“知错？知什么错？”凌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儿子。
让您失望了。”凌霄道。
“我没有失望。”凌父微微摇头。
凌霄讶然无语。
“儿子，你已经长大了啊！你孙叔叔说得对，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我这样将你束缚起来，事事都想替你安排，这对你没有好处。幼鹰，总有离开父母怀抱的一天。”凌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落寞。
霄情不自禁的张嘴。
凌父挥了挥手，打断凌霄的话，道：“坐，儿子。”
凌霄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之间有这么大的转变，带着疑惑，坐在了父亲对面。
“跟我说说你的打算，父亲尊重你的决定。”凌父轻声道。
父亲发自内心的坦诚让凌霄一下子不知所措。在他印象里，这还是第一次，父亲面对面，真正将自己看成一个朋友，来谈话。
不知怎么的，凌霄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种感觉，就算是面对孙铭书记，甚至是部队首长亲自问候时，都没有过。
父亲，在他心中，积威太深。以至于，他从来都是仰望着，即使他清楚地知道，父亲学历不高，说不出什么有水平的话来，但这种与生俱来的高大，根本就不用任何修饰。
“说吧，儿子，父亲想听听你的想法，真正的想法。”凌父鼓励道。
凌霄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终于发出一个音节：“爸”
凌父炯炯有神地看着凌霄，那苍老的脸上有欣慰，也有溺爱。
“爸，我想留下，留下帮您！”凌霄在父亲的目光下，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
他已经做好了承受父亲雷霆一怒的打算。这个世上，没有一个父亲不盼着自己儿女成龙成凤的。自己想当一介农夫，这无异于将父亲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凌父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而是平静道：“为什么？”
“爸，儿子当了五年的兵，除了学会了杀人的技巧，还养成了桀骜不群的性格，也许以后会慢慢改变，但一时半会，根本就改不过来。还有，我学历太低，想找一份轻松稳定的工作，也不容易。儿子并不是怕吃苦，而是一般的工作真的不适合。最重要的是，我想留更多的时间陪伴您跟妈，你们年纪也大了，我希望能真正的替你们分担一些。”凌霄解释道。
“当一个农民，就是替我们分担？”凌父轻声笑了笑，道。
“爸，农民也可以发财致富的。”凌霄道。
“你也没有做过这些，知道怎么发家致富？你知道玉米要什么下地么？知道蔬菜多久需要杀一次虫么？知道如何搭配才能让水稻的产值最大化？”凌父道。
凌霄默然无语。
“你不知道。你以为种地就是一件简单的事么？父亲虽然没有学过真正的专业知识，对农业也不精通，但好歹也在地里爬滚了二十年了，也算是略微知晓一些专业知识。但现在，你看看我们家，发家致富了么？父亲不是看不起你，只是，父亲怕你受不了这种苦，怕你受了打击后，再也起不来。”凌父长叹一声，道。
凌霄抬起头，语气坚定道：“爸，少年壮志不言愁！正如您所说的，幼鹰总是会离开母亲的怀抱，也总会有一飞冲天的时候。儿子年轻，不懂的可以学，失败了可以再来。给儿子一个机会吧，如果我真的不适合种地，我会去干别的。”
凌父看着凌霄。
凌霄也固执的看着父亲。
良久，凌父苦笑一声：“别人都想着往高处走，你却喜欢做个泥腿子。”
“爸，你平时不老以自己世世代代为农民而自豪吗？因为你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根基！”凌霄见父亲有松口的迹象，也笑着道。
“那不过是自怨自艾罢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们呐，是连说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抱怨几声，自显清高，自我安慰。”凌父笑道。
“老爸，你这说话的水平，都快赶得上孙书记了。”凌霄一记马屁立即拍了过去。
“嘴巴倒是甜，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明天我就将东平的那一块地给你，反正咱家现在也不缺钱花，就让你倒腾倒腾。”凌父笑骂一声，道。
“好咧！爸，你就等着吧！”凌霄拍着胸口道。。。
第十章 神奇的荒土地！
现实永远比梦想要残酷！
次日清早，当凌霄兴冲冲的赶到东平时，立即就傻了眼。
荒地，甚至连荒地都算不上。
一眼看过去，黑漆漆的沙土地上寸草不生。这片沙土地，三面环山，剩下的一面一直延伸到一座低矮的土丘，面积倒是不小。
“怎么样？”凌老爹眉毛一掀，幸灾乐祸地道。
“老爸这是在玩我。这块地连草都不长，您叫我怎么种出庄稼来？”凌霄哭笑不得。这老爹也忒狠了，敢情昨天答应的那么痛苦，原来是有后招的。
他老人家是稳坐钓鱼台，等着自己上钩钩。
“玩你？小霄，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地，我把这地给你种，是玩你吗？”凌老爹嘿嘿一笑，道。
凌霄苦笑无语。
“小子，现在知道困难了吧！哼哼，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种地是那么简单的事，这可是一门大哲学。赶紧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老爸豁出去这张脸不要，再去求求你孙叔叔，让他给你安排一个稳定活儿。这种高挑战，高难度的活，你干不了。”凌父笑得很灿烂。一脸吃定了你的表情。
“老爸，你也太阴险了！”凌霄愁眉苦脸地说。
“阴险吗？儿子，你错了，老爸不是阴险，而是为了你好。当农民固然没有什么不对，但人往高处走，你还年轻，不应该将自己的前途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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