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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诀给你？虽然这只是基础的功法，但也证明了他对你是另眼相加的。”
张野惊呼了一声道：“啊，是吗？”接着又把惊讶的神态收敛起来，自恋道，“那肯定是看我天资不错，让我自学成才。”
“装模作样，不要转移话题，说重点！”刘成风脸一板，声音冷了起来，他今天来可不是来聊天的。好不容易有了助力，结果扑了个空。
张野满不在乎的道：“真要有关系，他就把我带走了，怎么可能还把我留在这里，等你来杀？”
刘成风讥讽道：“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呢？方家的人干这种勾当可是得心应手。”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你要想得那么复杂，你既然敢来，就算有猫腻，你难道不会拆穿它揭露它甚至消灭它？”
“哼，你这小鬼，满嘴跑火车，你倒是说说有什么猫腻？”刘成风没有太靠近张野，依旧在四面观察，但看不出深浅，观察不出个所以然。
张野想了想道：“我随便忽悠你几句，你难道会把我放了？”
刘成风一愣，道：“你很聪明，就应该知道这个场合，多说一点总不是坏事。”
张野摇了摇头道：“要是知道自己要死，说了也白说，不是吗？”
“不说的话肯定没有机会，你可以考验我的耐心。”
张野站着不说话了，不敢盯着刘成风的眼睛，只能看着他身后深邃的星空来分散注意力，努力让自己镇定，想着反正都会死，心底自然就平静了许多。良久才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不想死，但总觉得就算要死，也要有点气概。”
刘成风这么长时间观察，已经确定了张野边上没有方家的人，心底那份小心翼翼一扫而空，听张野这般说着，深意道：“魂盅成长对你已经有了影响！”
听不明白，张野眉头一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没有其他人在，说话就说直白点儿，你们这样高来高去的人，想必时间非常的宝贵，我只求一个痛快。”
刘成风讥笑起来：“说得好听，你要是不怕死，两腿怎么会抖得那么厉害？”
张野吸了口气，大方的抖了抖双腿，坦然道：“我以前听人家说什么气势气势，我想都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有气势。但今天我不得不说，的确有气势这个东西。你的气场太强，把我吓着了，于是就生出了点身不由己的渺小感。就算我向你求饶，难道你就会放过我？算来算去都是死，我自然要有礼有节了。”
刘成风冷笑了起来道：“刚才奇怪你没被带走，现在我知道了，你这张嘴太碎，方家的人嫌烦。”
张野倒是想顶嘴，但只能苦笑道：“若是少说话能不死，我当然会闭嘴。”
顿了一顿，他又接着道：“我想反正都要死，难道还不能痛快点，多说说话？”
一会儿不说，一会儿想说。
刘成风看着张野道：“我说过要杀你吗？”
张野心中一喜，见刘成风冷峻的表情，依然琢磨不透，说是没说，可这姿势做得到位，气场很强嘛！
“你不杀我，那想干嘛？”张野鼓足勇气问道。
刘成风不说话，几步走到张野身边。
张野心底一沉大骂一声，还想跑，才提腿，就感觉到身体一沉，全身不能动弹，顿时惊慌了起来。
“你嘴皮子再厉害，心中还是怕的。”
刘成风一手将张野制住，另一手在张野身上连碰数下，面上的神情变幻不定，良久喟叹道：“可惜我那顶级魂盅了。”
身体不能动，嘴巴却是能动，张野心口砰砰的跳，道：“我的确怕死，但最怕的是你不让我痛快的死。”
“哼！”刘成风将张野放开，冷冰冰道：“再说废话，我将你扔下去。”
那可不好玩儿，这算来应该是七楼了。
刘成风的气势配合表情再加语气上的威胁，张野一下就不敢妄动了，胆战心惊的看着刘成风，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刘成风一阵肆无忌惮的打量，轻声嘀咕着什么，良久才道：“也罢，既然有这份机缘，你小子就跟我走吧！”
张野摇着头道：“我哪里也不去！”
刘成风缓缓道：“你考虑清楚，能留下的只能是你的尸体。”
这种事情，张野不敢赌，只好道：“那去哪里？”先把命保住再说。
|“嘿，瞧你那样，是不是不乐意？”刘成风淡淡道。
张野气的想骂娘，不过仍旧不敢，埋着头收敛了语气道：“我爸妈还在家，我要是走了，他们怎么办？”
刘成风漫不经心道：“活人不好打发，死人总能收拾。”
“不行！”张野立刻出声反驳，有些激动道，“其他都可以，这个不能行，要不然你先把我杀了。”
“啧啧，有骨气，不过这可由不得你！”刘成风冷漠道。
张野只能委曲求全道：“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别找他们麻烦！”
“你还是个孝子！”
张野不说话，神情有些沉重，道：“反正是你是高手，我是案板上的肉，你想怎么宰就这么宰，何必和普通人过意不去。”
“不有礼有节装气度深沉啦？”刘成风是极尽嘲讽。
张野听他这样调笑，心底松了口气，脸上却一红道：“就算是装，那也是你逼的！”
“那我不逼你，做我徒弟吧！”
第十二章：暗涌
“你就这么放心，不怕我是被故意留下安插进来的？”张野心中一跳，不杀就不杀了，结果还想收他做徒弟，做徒弟也就罢了，居然还代师收徒，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弯弯道道。
刘成风看了张野一眼，不屑道：“别把电视上那一套拿来这里现，方家那点心思我要是猜不透，我还混个屁，你小子别没打没小，叫两声师兄来听听。”
“为什么不收我做徒弟，你这年纪实力做我师傅也挺合适的啊！”张野看着刘成风的面孔，看起来虽然严肃古板。但对他来说，没什么威慑力。
刘成风哼道：“有你这样的徒弟非气死不可，我不想早死。”
张野没说话，好像是受了打击一样，愣了一会儿，才道：“那要是答应了你，我就不用走了吧？”
刘成风表情一沉，冷冷道：“你不怕方家的人来杀你？”
张野笑了笑道：“方家的人说你会来杀我，你说方家的人也会来，可不管是谁，好像都没有动手。”一个给了本基础秘籍，一个还邀请入门。
刘成风冷笑了起来，道：“他们当然不会杀你，猪还没有养肥……嗯……以后你会明白其中道理。”
被这个家伙气得差点说漏了嘴，刘成风赶紧转移话题道：“你虽然恢复了过来，但遭了重创，起步又晚，回到山门会专门针对这方面加以强化。没有山门的那些材料，你是不能凝聚气海的。没有气海，你因为魂盅壮大的问题，就会逐渐苍老，过早衰亡。”
张野有些怀疑，这便宜师兄一惊一乍。先是恐吓，接着利诱，然后又来给糖吃。说的是一套又一套，骤听起来似乎有道理，但会不会是危言耸听？仍旧不表态。
刘成风一看张野的神色就知道他那点鬼心思，循循善诱道：“魂盅是我亲自种下的，会有什么副作用，我自然知晓，你若真想死，我也不拦你。”
说到后面有点语重心长，现在的电视真是害人不浅，十七八岁失忆了都有这样的心智，吓又吓不到，哄骗也不成功，刘成风只能坦诚了。好歹他还是个宗门大师兄，未来的掌门人，居然要这样和颜悦色，低声下气，真是有点屈尊降贵。
“真的？”张野还是不信。
刘成风眼角抖了抖，按捺住心中的那点火气，注意着语气道：“我要杀你还不简单，何必多此一举？”
张野沉吟了一会儿，颇难为情的点了点头道：“走是能走，咱能不能请个假或者找个什么漂亮点儿的借口？”
见刘成风一张脸瞬间冷得像冰雕，张野解释道：“我才开学不久，爸妈也非常担心，这一声不吭就跑了，会逼疯他们的。到时候，我也会因为牵挂什么的，无心修炼。”
虽然有那么少许威胁的成分，刘成风的表情却是微微缓和了起来，张野的表情认真，话语也是诚恳有理，若是他不通情达理用怀柔的手段来降服张野，恐怕适得其反。
于是，刘成风道：“不去山门也行，不过，你近段时间每天至少要有两个小时让我支配。”
张野点了点头道：“可是可以，不过……”
刘成风打断道，不给张野讲条件的机会：“没有其他事情，我就走了，记住我说的话，每天早上五点楼下的小公园，等我！”
之后的声音几近于无，张野正撇着嘴以示不满，只见这便宜师兄一蹦就那样跳下楼去，赶紧跑到楼边来看，结果楼下空无一人，又是好一阵惊叹。
几个闪动就出现在另一处高楼顶上的刘成风看着张野在晃头晃脑的四瞧，喃喃道：“这家伙简直就是茅坑里的鹅卵石，又臭又硬！”
“能成为魂种，这意志方面自然异于常人。不过是个小家伙，你也用不着这么大的怨念吧？”
刘成风鼻头重重的出了道气：“哼，老二，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和他打交道试试，那你就知道他了。你说他怕吧，他确实怕，但你说他不怕呢，他豁出去也能不怕，实在有些软硬不吃。”
后方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缓缓道：“师兄何必妄自菲薄，孙悟空可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凭借你的手段，他肯定已经成了宗门弟子，否则你就不是在这里说这些话了。”
“不错，不过，我并没有收他做徒弟。”
“哦，这是为何？听师兄讲此人天赋异禀，又有魂盅相助，应该能有一番成就才是。”
“此人无欲无求，锋芒太露，年纪轻轻就不想受人支配，未来成就难说，福祸更是难料！”刘成风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我能力有限驾驭不了，这样的人只能做师傅的徒弟。”
黑暗中那道身影豁然一惊，露出奇丑无比的半个脸庞来，道：“师兄居然如此重视。”
“此子非凡，恐怕只有师傅才能管教了。”
“真想看看他日后成长起来会是怎么样？不过，师兄，你那顶级魂盅究竟会有怎样的变异？会不会惹来麻烦？”
刘成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道：“那东西我研究了上百年，的确发现了些许规律。但其根本，还是因人而异，遇弱则弱，遇强则强。至于麻烦，你不必操心，如今各道都在备战天关比试，谁还来关注我们！”
那身影点头道：“听你这样的口气，此人希望应该很大了。”
刘成风见张野下楼，回过头来道：“倒是应该感谢方家，若是没有他们的制止，恐怕这个魂种又被放弃了。”
“这帽子也戴得太高了吧？魂盅抽取出来，植入其他门人身上也能培养个一流高手。再假以时日，精练细化，参加试命天关，夺得名次应该不难。”
刘成风摇了摇头，反驳道：“门人魂魄交融，早已定型，强加抽魂只会令其精魂受损，这是其一。其二，塑造此类精魂，往往大伤元气。我已经深受其苦，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来帮忙。第三，塑造成功，到时候如你这般，即便师傅不说，我又怎么给宗门长老交代？我不会让其他人重蹈覆辙了。”
“我可是自愿！”那身影淡淡道，“再说，当初若非是我，恐怕宗门如今已经被其他门派兼并，我塑魂一脉也将断绝。”
刘成风长叹道：“所以啊，此种手段补一时之短尚可。若想长久，始终不是办法。我门人凋零，无非名头不正，常被乒。若是能异军突起，一鸣惊人，门派兴盛指日可待。”
“你不会是寄希望于此人身上吧？”身影明知道答案却依旧问了出来，只是后面补充着问道，“方家当初可是要灭杀此人，为何又放了一手，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古怪？”
“方家在西川的根基被人动摇，没有心思来对付我们。再说，鬼魂尸三门，虽独立为派，却于正为邪，从来不被正派所接纳。要是再窝里斗，岂不是让那些伪君子看笑话？他也要考虑考虑，鹬蚌相争，谁得利！”
“师兄说的是半个月前的那件事吧？”身影惊疑道，“能在西川方家的大本营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恐怕不是易于之辈。”
刘成风点点头凝重道：“不是猛龙不过江，可惜方家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没有一点细节传出。我将你带来，名义上是为了挫一挫方家的锐气，实则就是为了此事。”
“想找死吗？招惹了方家，还敢来我塑魂宗，未免太托大了！”身影不信道。
“老二，你消息不灵通，昨天古家的一位护法陨落了。”
那家伙顿时凝重起来道：“连尸门都敢招惹，还真是胆肥啊！”
这般说着，他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是一张极其丑陋的面孔，鼻斜眼歪，好不恐怖。
他是塑魂宗第二百三十六代弟子中手段最狠的一位龙舟，排行老二。
刘成风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道：“不管两者有没有联系，我们都要做些布置，有备无患。”
龙舟道：“那要不要门里的弟子先退回来？待风头过了，再出来经营？”
“不用。”刘成风摇了摇头道，“虽然不知道方家那边具体是什么事故，但看那鸡飞狗跳的样子，就知道事情闹得不小，加上尸门这边是护法陨落。对方肯定不会将目光放在无足轻重的地方，反而是我们师兄弟几人要小心了。”
龙舟拧了拧眉头，道：“三弟驻守门中，老四云游八方。”
“嗯，门中有长老，这无需担心。老四是个聪明人，相信等闲人物不敢招惹，倒是你我……你有旧伤，而我又伤了元气。”
“那不如暂避门中。”龙舟建议道。
刘成风深意的看了龙舟一眼，道：“你向来喜好争勇斗狠，怎么这一次这么保守了？莫非……”
龙舟点了点头，沮丧道：“最近发病的周期越来越短，我竭尽全力才能压制。平时还好，就怕争斗之时顽疾复发，我不能成助力，反而还会成为累赘。”
刘成风把脸转开，叹道：“魏老头儿开的药，想必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吧？”
龙舟点了点头，嘴角抽了一抽。
“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啊！”刘成风喃喃道，神情蓦然衰败下来。
川西，方家，祠堂。
高粱阔屋，木门红漆，两尊狮子立左右，一方棺材正上头。
这是方家最核心的地方，内里供奉着鬼宗世代的门人灵位，有的古人如今还有一缕残魂飘于其中。
东南面这一间屋子中，不断的有争吵声传出来。
“那么重要的东西，事前也不知道加派人手看护，你们究竟在想什么？”
“真是一群败家玩意儿，祖宗的基业就要葬送在你们几个手里。”
“那可是……那可是……唉，败家也不是这样败的，真是气煞我也”
“东西丢了也就罢了，人居然也被杀了，我看你们是过得太滋润，已经忘记该怎么杀人了！”
“以前的方家，江湖上一说，人人变色，如今的方家，仗着昔日声名，作威作福，不思进取，也该有这样的教训了。”
“这是警钟啊！”
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数落讥讽婉转劝解等等，二十来个老头子吹胡子瞪眼，好不热闹。
门外虽然没有人放哨，但偶尔会有一阵清风掠过，偏偏树叶不动，真是十分的诡异。
“咳咳！”正坐在上首的白发老人扫了眼众人，捂着嘴轻轻地咳了两声。
原本吵闹不休的屋中，顿时就静了下来，连一些人的呼吸声，也听不见了。
“今日将诸位长老请来，是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其后，再追究相关的责任。方林，你是门中护法，将事情给长老们说一说吧！”
“是，掌门。”方林躬身拜道，环绕了屋中一圈，道：“早在一月以前，我方家镇上就多了许多面生人，他们生怀绝技，偏偏又不以真面示人这自然就让弟子们警惕起来。但因未曾触怒我宗门利益，所以只能暗中监视……”
第十三章：无过
半个月前，方家镇。
一道身影如老僧入定一般盘腿坐在只见一丝光亮的黑洞里。这是一处许多年前就废弃的矿脉，早年因为出过大事故，死的人比较多，所以停止了采矿。
不远处，水珠从上面的土层渗了出来，尔后击打着地面发出滴滴的落水声，在那复杂的地形里形成了很大的水滩。
三天前，他小心翼翼的进来，差点就被这看似不起眼的水滩给吞噬掉生命，好一番折腾才捡回了命来。对于他这样的人，有这样的经历，不会让人觉得压抑，反而还能以之为经验。
看似普通正常的地方，有时候也是暗藏杀机。
三天的等待要有收获了，感受到空气中有了一丝丝冷意，他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早前掌门单独找他说过，近来涌入方家镇的人越来越多，必然就是为了那物。虽然门中派了人去监视，但反过来，却是方家被人牵制。
这是耍了一手好算计，对手很聪明也很强大，所以最近几日门人陆续被派了出去，目的都是一样，混肴视听，掩人耳目。
方成被赋予了重任，没有多问多说，只是按照掌门的吩咐取了引魂香。离开宗门后，他迂回曲折转悠了小半日，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尾巴，才钻进了这处矿脉。
引魂香在一个时辰前就点燃了，这时候空气中有一丝丝异香，伴随着身前的冷风缓缓吹拂。
那当然不是冷风，在方成的眼中那是一缕缕状若人形的虚影。
用世人的话来，那是鬼雾，有形而无神。
鬼雾在世间任何一处都有，只是阳气盛的地方少，阴气盛的地方多，形状大小不一而已。
这些鬼雾缓缓集聚到了引魂香的周围，越来越多，雾气更浓郁了几分，让本来就显得寂静的废矿里，有了几分幽暗阴森的氛围。
若是在平常，有这引魂香用，方成必然会趁此机会好好修炼。但今天，这些鬼雾不过是那物的诱饵。
按理说，因为矿难失去生命的这些人，死后成怨，因怨化邪，才是正理，不过此处终究与其他位置不同。
五行相生，水应生木，但显然此地并未生木。那水滩是死水腥臭周围毫无一生物，方成在那里已经得了教训，那就是凶兆了。
木不生，自然就无法有火。
原本缺木与火的风水格局，此时因为那一柱引魂香而彻底改变。
风起雾浓，寒邪顿生。
方成有些恐惧的盯着引魂香忽明忽暗的亮光，凝聚了所有精力，这才发觉到不知何时，这香头的上方位置缓缓漂浮着一物。
就是它！
方成只觉空气顿时冷凝了下来，一股股寒气从那东西上面波荡而来，让人皮肤上传来凉意不说，更让人心生警戒，汗毛倒立。比他去过的任何一处墓地还要阴寒。
方成该有此劫，他修炼的功夫是阴性，本身金旺主杀才能正阳克阴，这时，明显是阴占上风，阳处下势，他自然就被金反伤了。
耳边似乎有无数恶鬼在挣扎，在咆哮，渴望着冲破樊笼，竭力地吸食吞噬人的神志，摄魄引魂，好不可怕。
方成脸色连连变幻，好在胸间一物，始终发出暖意，令其神智不失，得保最后一丝清明。
待见最后一点引魂香即将化作灰烬，方成赶忙从胸口掏出那张粘满“正阳符”的牛皮来，顾不得彻骨寒意，来到此物跟前，冲着此物轻轻一裹。
蓦然间，那股冷意消失殆尽。
方成揩去额上冷汗，长出一口气，总算不辱使命，将那东西包裹好，揣入怀中，回头来看了看那水坑。
吃亏上当就一回，这一次他当然会吸取教训了。
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数步，离水坑越来越近，他两手掐诀，嘴里念叨着什么，只眨眼间的功夫，他那身形就缓缓上升起来，朝那水坑飘去。
水坑也不大，但周边土地太湿，岩壁也极为松散，轻身功法无处下脚，只能用这鬼浮术。
方成刚刚掠至上头，蓦然间感受到了一丝惧意。
脚下水波翻荡开，豁然钻出一根巨物，来得如此之快，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啪”的一下，抽在了方成的身上。
“啊！”
方成只觉腰间一疼，咬牙保持清醒。但在这狭窄的地方遭了巨力，身子直接就撞到岩壁上，接着落下，栽进了泥潭当中。
他还待翻身，手上也极快的掐诀，但对面那巨物更快，又一尾巴抽来，，这一次直接抽中了脑门，哄的一下人就被打进了泥污之中。
那巨物上前卷起下拉，水花激荡之中，只听嚯嚯气泡与骨骼破碎的声音。
过了片刻，整个水坑变红，浮出几根黑色的毛发与破烂的衣裳来。
东川市，高新区，小坝子公园。
清晨，凉风习习。
天边鱼肚既白，坝子公园的灯光显得暗淡无光。这时候看不到什么漂亮的景色，草丛当中树叶之上，偶尔会听见虫鸣鸟叫。寂静之中，有些许空灵。
张野在扎马步，一旁的刘成风手上拿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教鞭，在地上画符。
在周围画完符后，刘成风道：“吐气吸气的时候，跟着我念！”
“天地乾坤，阴阳五行，分十二之期。”
“天地乾坤，日月五行，分十二之期。”
“啪！”
一鞭子抽在了张野的臀上，刘成风骂道，“吐气的时候控制节奏，均匀舒缓，边吐边说。不是让你集中精力，这时候要学会一心两用。一边呼吸，一边念字，来，接着来……”
“天地乾坤，日月五行，分十二之期。”
“天地乾坤，日月五行，分十二之期。”
“啪！”
又是一下，紧跟着刘成风教训道：“分心的意思就是不要去在意，明白不明白？不要在意，把紧绷的思维放松下来。想着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想着自己漂浮在空中不受任何力的作用，那些抽痛的神经与麻木的肉体都与你剥离开，不要去在意。”
“来！再来！”
两个小时过去，公园的老太太老爷爷们已经早起来漫步锻炼了，见张野这古怪的模样，均投来好奇的目光。
若是跑步或者在有运动器材的地方锻炼，还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偏偏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站在这人工湖边，扎马步，一动不动，委实教人诧异。
旁人的目光让张野分心，一分心呼吸反而乱了起来。一乱，刘成风就毫不客气的进行纠正，鞭子甩得哗哗响，以至于有人在旁指指点点得更厉害。
张野几次想过放弃，但还是咬牙苦撑。对于那些一辈子都想进入此中行道的人来说，他无疑是幸运的。所以即便两腿抖得如筛糠，四肢皆热，手足发烫，全身挥汗如雨，他也没有向刘成风低头，对那些探究的目光视而不见。
短短两个小时的训练，比张野平时半天的训练还苦还累。
只听刘成风说一声好了，张野一下就坐在了地上，不管屁股上的疼痛，缓解起身上各处的无力感来。
“身体太弱，不过有这份毅力，进步还是会很快的。”刘成风板着脸道，随手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来，扔在了张野的面前。尔后就那样大摇大摆的混到了锻炼的人群中，越走越远。
张野休息了一阵，恢复了力气，才回了家，先洗了个澡，然后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敷药。
那药物极为有效，原本火辣辣的伤口沾上那特殊的药粉，瞬间就变得清凉，尔后就传来热热的痒意。等张野在镜子前仔细观察的时候，那伤口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愈合结痂，先前存在的痛觉好似没有过一样。还有点口服液，味道虽然有些难闻，张野却是没有抗拒。腥臭的液体入了肚子，暖洋洋好不舒服，片刻后就神清气爽。
“真是疗伤圣药！”张野喃喃道，看着镜子里红光满面精神奕奕的自己，咧嘴笑了笑，“还是太瘦，没有肌肉，这脸也缺点特色，唉……不帅啊！”
“别在那儿照了，赶紧吃饭，吃了上学！”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张野这才想起来，麻利的套上衣服，出来就看见了父亲，有些高兴道：“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上，回来的时候你都已经睡了。”
“哦，那你再睡会啊，难不成今天还上班？”张野边吃便道。
张博全摇了摇头，道：“习惯了早起，醒了躺在床上不舒服。”
张野继承了张博全的雷厉风行，几下哗啦就吃得差不多了，把碗一扔，就准备溜了。
“怎么教你的，饭吃干净，碗也自己洗！”张博全脸一板叫道。
张野吐了吐舌头，倒转回来，把碗底的几颗米粒处理了，然后钻进厨房，把碗洗了，这才灰溜溜的出了家。
昨天走得潇洒，今天到了学校后张野心中那忐忑劲儿又上来了，对后续的事情完全不清楚，不知道那么大的场面惊动老师没有。
四中因为是城乡结合部的特殊性质，良莠不齐这是必然，所以拉帮结派，各年级各年级都有自己的小组织，各种摩擦打架的事情时有发生。在学校外老师不好处理，而在学校内教室里边，但凡出事，领导都会严惩。而且，就算老师们当时不知道，一些安插在学生当中的老师眼线，也会主动的去汇报。
尽管没有人来找张野去谈话，但从任课老师进来就朝张野这边望来的频率也能看出，张野被重点关照了。
前面周恒与方小青在开小差，张野倒是想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可惜听不清楚，偶尔一两个“处分”的词汇出现，都会牵动他敏感的神经。
终于，周恒趁着老师板书，递过来一张纸条。
张野看了看，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到了下课时候，周恒转头过来道：“王超那里没什么事儿，倒是要小心东东，那家伙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主，这次也是我们太冲动。”
“是我脑子一热，好不好！”方小青检讨道。
东东是谁，张野并不关心，知道没事儿后，那悬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若真是因为处分而请家长或是被开除，那他哪里有脸回家去。
倒是想过，让刘成风出面做假家长，但背负个处分无疑还是会让张野压力巨大的，只要有什么同学的家长在父母面前说漏嘴，那他就永世不能翻身了。
既然没事儿了，张野便道：“只要没惹到我，我不会去主动招惹人。”
“呵呵，看得出你就是这样的人，昨天真猛啊！”周恒笑道，他对张野有这个能量并不意外，下身瘫痪都能站起来，足以证明张野不是一般人。
方小青道：“有的时候不是惹人不惹人的问题，现在的人太浮躁了，你冲别人笑笑可能都会惹来麻烦，一个看不顺眼也能成为挨打的理由，我算是明白了，有钱有人才是硬道理。”
周恒点了点附和道：“有钱是大爷，没钱就装孙子呗，这挺现实的，动物世界里就是弱肉强食，毛爷爷还说过，落后要挨打呢！”
张野扫了二人一眼，脸上都有淤青伤痕，脸庞上好几处都没有消肿，他从兜里掏出了瓶子，递给了二人。
过了两分钟，二人就惊叫出声来。
“靠，这t什么药，这么有效，还有没有？”
第十四章：药浴
“靠，这药真是奇了！”周恒用手指摩挲着脸庞，又看了看方小青脸上的伤痕，连连惊叹起来，“都结痂了，这东西在哪里买的？”
“对对对，哪里买的？”方小青也有些激动，一阵凉意满布脸上，完全没有了初时的火烧感觉。
“这东西没得卖，好了，别大惊小怪了。”说着，张野一个眼神瞪了过去，顺手把瓶子给抢了回来。两人这一闹腾，引来了好些目光，给二人用点儿也够意思了，以后指不定他要吃多少苦呢！
周恒与方小青立刻伸手来要：“别别，再来点儿，膝盖上还有点小伤。”
张野摇了摇头认真道：“就这么点儿，让你们有脸见人就不错了，别人心不足。”
周恒方小青一阵拍马屁，好话说尽，但张野就是油盐不进。
“在说什么呢？”
三人正在讨价还价，一回头看见是苏小小，都有些刺目心跳的感觉。
今天的苏小小格外靓丽，马尾辫高高翘起，束起的头发露出晶莹白皙的双耳，雪白的脖颈上可以看见淡蓝色的筋脉，红色小单衣内的棉t恤勾勒出上身饱满的线条，泛白的牛仔裤紧绷着修长腿型。
明亮的眸子白的无暇黑的发亮，鼻梁高挺有几分西域之风，两瓣红唇微微有亮光反射而出，配着那张小小的脸型，实在俏丽可人，诱得人想咬上一口。十八岁，如花一般的年龄，已经开始散发出芬芳味道了。
方小青立刻正襟危坐，装着一本正经百~万\小!说的样子，目光落在书本上，眼角却是扫着侧面苏小小的身影。周恒也赶紧低头，在书桌子翻翻捣捣，好似在找什么东西一样，正眼也不敢看去。
张野则有些愣神，脑海里蓦然出现另外一张恬淡的面孔来。
愣了有三又三分之一分钟后，张野回过神来，见苏小小眼神躲闪，双颊红透，这才不动声色的转移开目光，道：“正说昨天的事情呢，你可是巾帼不让须眉！”
“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厉害！”听到夸赞，苏小小略微羞涩的低了低头，嘴角才要上扬笑出来，脸上却是微微一敛，尔后冲张野道：“你那个……下午放学有时间吗？”
张野投去疑惑的目光，道：“有事？”
张野目光平淡，神情自然，苏小小有些微怔，没想到张野会用这样的口气，极快地收敛了这种情绪，大方的说道：“嗯，就是想单独向你说声对不起。”
张野摇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误会说清楚就好了，放学我还有事。”
苏小小点了点头，道：“哦，那行，你忙吧。”
等苏小小一走，周恒立刻转头过来批斗张野。
“有机会和美女相处，你居然拒绝，你啊……真是个榆木脑壳。”
方小青羡慕嫉妒道：“多少人望穿秋水就等这个机会，千年难得一回，你怎么就……就这样无动于衷呢？”
张野看了二人一眼，道：“我又没有什么想法，何必做炮灰？”
“你看苏小小穿着得体，气质上佳，成绩也好。而且看脚底下的那双耐克鞋，也能知道家庭条件不错。这四个条件同时满足，你居然会没有想法，你骗谁呢！唉……这种事情，即便做炮灰我也愿意啊！”方小青恨铁不成钢道，转头看着苏小小的背影，花痴起来，“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少人前赴后继，都死在征程路上。”
“好了，别一副发春的样子了。”周恒一拍方小青的脑袋，正经道，“张野拒绝的好，今天答应的痛快，明天估计就拉满仇恨值，以后会不得安宁的。”
这样祸国殃民的女子向来是诸位狼友窥觑的对象，谁拨得头筹，那必然会引发众怒先。
张野不好意思道：“我也喜欢美女啊，但不是我的，看看就好了，再说我放学后真的有事。”早上离开之前，师兄让他放学后去个地方。
周恒方小青二人一副鬼才信你的神色。
这一插曲过后，班上好些人看张野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从昨天张野的表现来看，很是沉着，有了些成熟的气质。而今天面对着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苏小小，也并没有像一个猪哥，拒绝得有礼有节，不卑不亢。
不过，因为张野瘦弱的缘故，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没有男子气概。比苏小小差很多的女生都没有看上他，更不论高如云山的苏小小了。
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而已，以苏小小的人品，自然会把该说的话说了，而不被人诟病。
放学后，张野凭着一张嘴，找到了湖南路的这家制伞的工厂。
门卫看了一眼张野，并没有阻拦，等他进去转悠了一阵，才找到那个空置的车间。
师兄刘成风与一个十分丑陋的男子正忙着给一个大铁锅倒东西，还没有走近，就感受到了一股热腾腾的气息扑来。
“来了。”刘成风看着张野招呼道，“先等一会儿。”
“哦。”张野点了点头往旁边一站，看着二人把各类药材一样一样的往铁锅里扔。
厂子有些大，看不到几个人，师兄能找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还是让张野有些意外的。更意外的是两人这番动作，让张野心里有了模糊的猜想。
锅里边是乌漆墨黑的汁水，水面上漂浮着一些叶末?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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