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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宇宙第8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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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原,已经还原出了五脏……

  各大派精锐此时死得差不多了,那些跪下来投降的,先是被集中在一起,然后就被留在征武军中的同门亲自手刃。

  一声声绝望惨叫,绝望到后悔、愤恨、祈求统统没有,绝望到了空洞的绝望。他们曾经有过选择,他们选择了帮助征武王剔除武霸;他们曾经又有过选择,他们选择了脱离征武军;他们曾经还有过选择,他们选择了来刺杀征武王。

  如今,他们没了选择,他们只能听着自己空洞而绝望的惨叫,去到另一个世界。这是选择吗?一个只有“死”这一个选项的选择题。其实,也是可以选择的:愤恨着死、释怀着死、恐惧着死、微笑着死、憧憬着死……

  但他们确实没了选择,因为他们放弃了,他们认为自己选得一切都是不对的,都是错误。他们并不害怕死亡,作为有着散人境界的修者,他们早就知道死亡不过是未知,害怕与不害怕都无法改变。让他们真正害怕、无助到绝望的是……他们就要既成的人生事实,他们就这样要给自己的人生划上句号,他们此生的结局已经注定,不管死后是重来、新开还是虚无,他们此生都是这个结局了。不管死后是啥?反正此生,他们是没有梦想的墙头草和可耻的叛徒。

  夜秋的五脏在柏雨成控制下,迅速地恢复机能,接收起更多复原而来的灰烬、水、气、阳动、土金……开始凝结出各种精质,汇聚骨髓,生长骨架……

  髓骨、筋肉、皮毛……

  “夜秋”睁开眼睛,看了看对面那个一身火气的人,看着他目光中的炙热,随着自己的失望而冷淡。

  柏雨成看着“夜秋”,他清楚的明白,那里不过是另一个自己。

  “夜秋”将水丹缓缓收回,他还对水行真气不甚熟练,可最令他失望的是,这水丹里也仅有自己的神识,而没有夜秋的一丝一毫。

  唰——

  唰——

  一个赤条条的“夜秋”,一个一身火衣的柏雨成,同时飞到征武王跟前,被及时护上的铁天阻隔着。

  “这是怎么回事?!!”两人异口同声,他们之中装着同样的神识,都是柏雨成的神识,可还没有到联的境界,故而各想各的,却又想得一致。

  “我还想问你们怎么回事呢?你是夜秋?”大觉说着看向“夜秋”,眼中全是怀疑,凭借《五气丛》,他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夜秋”体内不过是另一个柏雨成。

  “不用你管!”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大觉还想出言,被肩膀上落来的大手打断了,那是征武王的大手,虽然他是个凡人,可这不会影响他的伟岸。

  征武王不需要修习什么《五气丛》,不需要任何神通,仅仅是双眼已经告诉他,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夜秋,或者说,这也是一种“神通”吧。

  征武王的心情是沉重的,也是真挚的,沉沉道:“人死不能复生,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什么鸿毛!什么泰山!不过是后人的评述,人都已经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异口同声。

  “你说得对,确实是后人的评述,即便如此,也正因如此,我要给出评述,我的评述便是,夜秋之死重于泰山。”

  “不,他没死!他迟早会回来!他的肉身和修为都在!他会回来的!!”

  “等你冷静了,记得来找我。”

  留下这句话,征武王在大觉护送下离开了,他要准备泰山的封禅大典,真正去开辟一个有着盛世的时代。

  …………

  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个不知名的藏身处,两人异口同声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问你呢?”

  “别老和我说一样的话!”

  “我们是同一个神识所分!”

  “合一起?”

  “不,不能合一起,夜秋肉身会死。”

  “那就突破到‘联’!”

  ……

  “夜秋”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挣脱,睁开眼,看着打坐入定的柏雨成,轻蔑道:“你真笨,我这边只有水行真气,怎么修习烧神术?怎么突破到‘联’?”

  柏雨成仍是闭目,分出神识道:“至少,现在我们不同了,我可以跟你对话了,而不是一直说同样的话。”

  “你打算怎么样?我猜出来了,夜秋和夜家是在演戏,完全是为征武王作了牺牲。”

  “你都猜出来了,我怎会猜不出?先等我突破了‘联’境,再说。”

  “‘联’境……真的联了,那我会去哪?”

  “你说什么……”柏雨成缓缓睁开眼睛,他不需要解释什么联竟后的效果,什么两个人神识相联,因为“夜秋”中的自己分明应该知道。

  但柏雨成也很清楚,【烧神术】中说得明白,分境不能支持太久的分神,太久的话,那分神就会自我觉醒。而普通的分神,本身就不可能太久,因为分神需要真气承载,真气耗完,分身自然回归。可是现在,柏雨成通过对《鼎论》的研究,已经将“夜秋”人鼎化,一个有着原装金丹的人鼎,一个正在自我觉醒的人鼎。

  “我在说什么,你很清楚,我有个提议,我帮你杀了征武王,算是给夜秋报仇,从此这个身体也归我所有……或者,我现在杀了你,然后这个身体也归我所有。”

  柏雨成笑了笑,拿出风雨令和火雷戒指道:“你认为你能杀了我?我们还有共识的时候,你可是很清楚我们的路该如何,所以才会将风雨令以及夜秋的宇囊都给我,你别忘了。”

  “你也对我用‘我’了?接受现实吧,我们已经是两个人了,无论想法还是躯壳,我当然不愿与你为敌,所以才会给出‘杀征武王’的选项。”

  柏雨成盯着“夜秋”脸上那双,已经不太像自己的眼睛,质问道:“征武王……这是夜秋所托付的人,将一个可以为之牺牲自己性命的事业,托付给征武王,你为什么要去杀征武王?”

  “哈哈哈!你当然不明白,你不是我!!既然这个身体现在归我了!我再也不想它和以前的主人有任何瓜葛!!他的功绩也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残留!真正的残留!属于他神识和精神的残留!!我要毁灭掉!!!!”

  “夜秋”怒喝着已经凝出水行真丹,他很清楚自己不会是有着两样神器的柏雨成的对手,但他也明白,凭借真丹级的真气,柏雨成暂时伤不了自己,更追不上自己。

  寒气与烈焰,一前一后,追逐着,但柏雨成还是很快就被甩下了……

  柏雨成去找征武王,征武王说“夜秋”来过,他以为“夜秋”还是柏雨成,所以就给这个“夜秋”拿走了毒木蟾、金沼盆,还有冷坤宇囊中搜出的《天封》。

  事情大了,但征武王没说什么,只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柏雨成。

  军队中的大部分修真者,已经拿了足够的军饷,开始了太平生活下的修行。

  柏雨成看到了真正的盛世就要到来,在夜秋发起的“谋反”中,各大派得到了清洗,那些原先留在军队的,即是真正拥护“盛世”理想的修真者。他们如今有了新的、依然切实的任务——回到自己的门派,重建起没有“武霸”、求同存异、与凡人和谐相处的门派……

  不能让那个“夜秋”再成为隐患,柏雨成开始了追捕。

  终于,在大觉宗的帮助下,“夜秋”终于被擒,而柏雨成也突破到了联境。将“夜秋”中的神识强硬联回后,柏雨成终于成为了两幅身躯的唯一控制者。

  联境神识,无论分出多少神识,神识始终超越空间的相联,再也没有了分神后自我觉醒的弊端,似乎一切都很完美。

  为了隐瞒征武王和夜秋当初使出的“j计”,柏雨成知道,夜秋剩下的身躯甚至他自己,都不能再轻易示人。

  他来到了一个贫瘠荒芜、萧风阵阵山谷,他觉得疲惫之极,他想念夜秋,他开始管这里叫萧夜谷……

  事物的不完美总要露出端倪,之前在“夜秋”中的神识,有着太多的恨,随着神识的联合,柏雨成渐渐分不清自己。

  他有时真的很恨,他恨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偏偏让夜秋承担这一切,为什么有些人却可以快乐无忧的享受这盛世。

  他们为什么会坐享其成?!他们全都配得上吗?!他们之中当然有配不上的!!!

  从此,没有人再见过他的面目——他的两副面目——除了人鼎们……

  如今,他的两副面目在萧夜谷等着,等着一伙儿年轻人的到来……

  …………

  一个萧夜谷坛主冲进掌门大殿,慌张道:“掌门!他们太厉害了,属下拦不住啊!”

  自称萧夜真人的人鼎掌门,坐在大殿正中,手一抬,一碗口粗的火行真气射出,直接将坛主脑袋吞没。

  另一只手再抬,打出一柱水行真气,将一个冲进殿来,还未来得及说话,见到坛主被杀后掉头就跑的长老,打得之剩下手脚。

  这些人不配活着,贪慕萧夜真人威名,来到萧夜谷享受充足供给和嚣张资本,一有危险居然就只会抱怨,从没想过奋力杀敌。柏雨成的神识,在萧夜老怪这个人鼎中鄙夷着。

  萧夜真人,到底谁是萧夜真人?现在这个坐在掌门大殿里的老头,这个水火灵根的真人级人鼎?还是萧夜谷密室中的柏雨成和“夜秋”?

  如有人还能知情,自然会说柏雨成就是萧夜老怪,就是一切的根源,可柏雨成未必这样认为,就好比他和“夜秋”得了第一个人鼎后,就从未出过密室,他怎么会是萧夜真人,萧夜老怪?

  可萧夜老怪是柏雨成操纵的!没错,可萧夜老怪这具人鼎本身,就是一个贪慕者,受了柏雨成和“夜秋”水、火亲传,却想偷了四大神器逃之夭夭,不把他做成|人鼎,还能拿谁做人鼎?

  他地下有知一定会说自己冤枉,是柏雨成故意给出偷四大神器的机会,诱使他下手,或者说培养他一事,从头到尾就是个阴谋,就是为了把他做成|人鼎!

  可柏雨成会说,如果我把四大神器摆那里,你不拿,你也不跑,我真的不会杀你,你可是我开山大弟子……

  “为什么杀我师父?!”张庆丰杀入大殿,向殿中的萧夜老怪质问,身后跟着吕白、铁云婵、郝彩。

  “你资质甚佳,可你师父不过是个散人,所以我就想亲自教你,你师父不肯就算了,还骗我,还拿我给他的灵玉攻击我,我杀他有错吗?”

  “去你□的!”张庆丰再也懒得讲理,水、火强丹纷纷凝出。

  张庆丰此时这双丹,可不同于一颗金丹通过成丹期、养丹期,到了升丹期后再进行分丹,这水、火丹可是一次凝成的两颗金丹,自然可以到达升丹期后,都走强丹路线。

  如今修真盛世,鲲翅丹依然昂贵,却并不稀少,张庆丰怎会吃不起?水、火强丹不过用了几个月,如果不是急着报仇,真丹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情。

  张庆丰就享用着、在夜秋为之牺牲的盛世下、才能快速提升至强丹境界的水、火双丹,按易术施展着神通。

  只见橘红巺卦(?)在前,翠绿艮卦(?)在后,两卦后推前引,一气呵成,结成了循序渐进、越来越强的渐卦!

  “好易术!”老态龙钟的萧夜老怪大口一张,传出了柏雨成的惊赞,同时直接吐出水、火真丹……

  第七卷 仙与魔,后人述 第二百八十一回 一种奢侈

  更新时间:2012-02-27

  以张庆丰目前的修为,吕白、铁云婵、郝彩本是放心的,可透过四面八方暗藏着的邪气,他们清晰地捕捉到,人鼎数量正在迅速攀升,不由得暗运真气戒备起来。

  张庆丰渐卦已成,萧夜老怪本想靠水行真丹抵挡,用火行真丹反攻,可刚凝出的水墙只抵了一下渐卦,便直接碎裂。

  萧夜老怪怎会不知易术的厉害,见确实无法凭一丹抵御,只得将留在一旁的火行真丹催动,施展出【真火三龙】,三条两丈长的火龙螺旋盘起,好似一面火红的盾牌,拦在破开水墙的渐卦前。

  三条火龙所成的盾牌很快就被冲破,可渐卦又被新成的水墙拦下。张庆丰心中不以为然,这渐卦可是循序渐进,越来越强的卦象,他倒要看看萧夜老怪,能如此抵挡几个回合。

  萧夜老怪也看出张庆丰的意思,但他没有一丁点的惧意,脸上的表情更是在说:一切,尽在掌握。

  吕白等人已经略微分开,守在张庆丰的后方和斜后,隐隐护住了三个方向,防止那些暗地里迅速增加的人鼎有什么突然动作。

  这是张庆丰首次一对一的与萧夜老怪斗法,虽然信心十足,但他也知道萧夜老怪没那么简单,故而一上来就使出了渐卦。

  果然,这个双真丹的萧夜老怪十分难缠,两颗真丹交替防御的节奏越来越快,却越来越顺溜,渐卦虽然不住加强,却总要有着强丹水准的限制,到最后,萧夜老怪竟然把渐卦吃住了!

  “哈哈哈,小子,你可知你打得不过是一副人鼎?”萧夜老怪得意之极,他现在不但防下了张庆丰的渐卦,而且已经完全有余地在真丹交替间施法,不过他没有急着反击,而是又一次跟张庆丰说起话来。

  张庆丰哪里会理他,催动两颗强丹,使得渐卦又接近了一丝极限。

  萧夜老怪仅是又加快了一点交替防护的节奏,便在不断形成和毁掉的冰墙、火盾后,继续道:“这人叫洪广文,本是全一教的人,后来亲自来投我门下,我看他资质还行,就帮他练成了这水、火双丹,可是他却要偷我的宝贝,还想杀我,你说不该把他做成|人鼎吗?”

  萧夜老怪一说就是一大堆,好像面前的张庆丰不能对他构成任何威胁,这深深地激怒了张庆丰。

  “哪那么多废话?!!!”张庆丰一声暴喝,控制两颗强丹猛地靠近,一下压榨出渐卦的底线,就要打萧夜老怪一个措手不及。

  萧夜老怪也认真起来,耍杂技一般,将两颗真丹的神通交替成了虚影,拦下这渐卦的最后一冲。

  张庆丰冲完渐卦,抓住萧夜老怪防守瞬间,稍微一撤,两个强丹已经调换位置,可真丹换了,绽出的水、火真气却没动方位,以至前方火行真气的核心是水丹,后方水行真气的核心是火丹,两丹交互供气,又相互提供实体承载。

  萧夜老怪眼珠子圆瞪,这小子分明又在结卦。

  对的,火行重阳包着真水,水行重阴包着真火,正是离卦(?)与坎卦(?),一下竟又结出了新得易卦——未济卦!

  【未济卦】,易经六十四卦之第六十四卦。这是六十四卦中的最后一卦,火在上,水在下;火气往上,水气往下;水火再难相济。但这一卦说得不止是结束,而是表示每一个事物的结束都是另一个事物的开端,寓意新的开始。未济卦是既济卦的水火既济之后,“久则穷”的新开始。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久则穷——穷则变……

  “哎呀呀,未济卦啊!老朽有生之年……有生之年!有生之年!!有生……”

  “去死吧!”张庆丰懒得听萧夜老怪得瑟,借助未济卦的重新整合之效,直接变卦。

  【变卦】,即通过阴阳从微小到全部的任何一种调整,改变出不同的卦象。至于怎么变才算变卦,不过是认为的一种规定,是术数研究者的爱好。广义的变卦、或者说真正的易术变卦,是不拘一格的。再广义一些,变卦本身就是易三训中变易的一种体现。

  借助未济卦带来的一瞬间稳定,两个强丹急催,将相互包裹的水、火真气直接推向巅峰,完成了又一次物极必反。前方本来是重阳与真阴形成的离卦,现在直接转化为极阴与真阴,即坤卦(?),坎卦则同时变为乾卦(?)。

  地天泰,正是否极泰来的泰卦,不过这次是未济卦变卦而来。

  【泰卦】,下乾上坤。天在下,地在上。天的清阳要上升,地的浊阴要下降,天从下往上,地从上往下,天地之气正好相交,凡界阴阳俱全,故而万物通达。

  就见张庆丰的泰卦前端是黛色坤卦,后端是九光乾卦,任何说话机会都没给洪广文做成的人鼎留下,就将之抹杀在增幅强丹威能数十倍的泰卦里。

  那个用洪广文做成的人鼎虽然没了,可两颗真丹却已经向两边的侧门逃出,张庆丰想要追赶,却被蜂拥而出的几十个凝丹期人鼎给封住去路。

  吕白绽出气场,带铁云婵和郝彩瞬闪过来,与张庆丰汇合,用气语道:“庆丰,不急。”

  张庆丰一连施展三个易卦,确实需要休整下,只好听了吕白的劝告,没有强追。

  “哈哈哈,别急嘛,我这里有好多人鼎可以给你杀,比如这副吧,”一个曼妙的少女人鼎独自飞上前来,指着自己精巧的鼻子说着,“这个小妞可是华天派的七仙子之一,司马芷兰,当年若不是她告诉我天香真人的去向,哦,现在是五常居的智贤了,我又怎么能将之透漏给影族呢?所以这种贱货被我做成|人鼎,应该正合适吧?”

  张庆丰没功夫搭理他,忙着恢复真气,吕白则注意着四周不断增多的人鼎,郝彩已经开始在吕白的气场壁上画法阵。

  铁云婵拿出异铁娥眉刺,这回圆头在前,一旦开战,她就要直接震断那些人鼎的经脉,听闻萧夜老怪的话,忍不住鄙夷道:“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你不也是出卖了天香真人的行踪?”

  被做成|人鼎的司马芷兰,容貌依旧勾魂,被柏雨成控制着一个马蚤态,冲铁云婵道:“不不不,你搞错了,是司马芷兰见华天派要被灭,主动来萧夜谷投靠我,我为了测试她的品性,故而问她天香真人去向,谁知她干净利索地就说了……我为了证明她是为了自己前程,可以出卖有恩于她的前掌门,就不得不把消息告诉了影族,否则她可以说,‘知道我宅心仁厚,故而就算说出来,影族也不会知道,所以不算出卖’,你说是这个理儿吧?”

  铁云婵真搞不懂,这人鼎里装着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到底如何能有这些“奇思妙想”!

  吕白却越发觉得这个萧夜老怪有趣,那些话分明说得非常符合逻辑,当即问道:“那么说,当年,你扣住我兄弟张庆丰的脉门,也是有着自己的道理啦?”

  张庆丰想要说话,吕白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继续恢复。张庆丰看了看周围不下数百的人鼎,知道随时会有一场真正的苦战,便没有逞强。

  司马芷兰那仙子般的容貌,却又挤兑出一个极俗的媚笑,道:“嘻嘻,难得你这么讲理,我就告诉你吧,这小子水、火灵根,资质甚佳,作为前辈我多想亲自培养他?所以故意扣住这小子的脉门,只想看看他师父的人品,如果人品好,我也无话可说,可是谁知道他师父内心虽然强烈反对我带走这小子,外表却不坚持,明显是把我想得很坏,后来果然骗了我,拿着我的灵玉攻击我!这就叫仁者见仁,坏者见坏,也全靠我当初扣着这小子脉门,才能看清那家伙的真面目。”

  “你放屁!!”张庆丰如何还能忍住,两颗强丹直接凝射,将那美丽的人鼎打成了筛子。

  人鼎里的金丹,又如刚才一样向大殿后面溜走了,另一具人鼎走了上来,正是全一教的火行娃,穿着蓝肚兜。

  不用吕白再说,张庆丰知道自己应该马上恢复,只好继续克制下来,在吕白的气场内浮空打坐。

  吕白知道,再问他为什么当初在通天塔外攻击张庆丰,他亦会说当时是斗族们先动手的。

  可柏雨成显然意犹未尽,通过火行娃稚气道:“大哥哥们,大姐姐们,你们知道我为啥会成为人鼎吗?”

  郝彩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小娃娃,你一定是莫名其妙着了这萧夜老怪的道,不必介怀。”

  火行娃吃着手指,一张婴儿胖脸上,大眼睛眨巴着,惊奇道:“哇,大姐姐,你好厉害!我就不应该出生,因为我身上这天生的灵根啊,根本就是灵兽所留,还是兽神留的呢,若是灵兽可以这样任意在人族身上种灵根,那人族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灵兽们的傀儡,所以我就被做成|人鼎啦,我可无怨无悔呢,我要有怨言,那也是罪有应得呢。”

  铁云婵终于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这样说来,你还真是一个好东西啊!”

  火行娃皱了皱眉,摇头道:“不,我是好人。”

  “哦,你不是东西。”铁云婵点头道。

  火行娃稍一诧异,便满脸疑惑地问道:“这个姐姐,你总要跟这个穿白衣的大哥哥睡觉吧?如果你怀了他的孩子,你愿意让灵兽来种灵根吗?你愿意……”

  “你操心太多了!”铁云婵哪里会让他再说下去,怒喝未完,已经耀光一闪,将娥眉刺圆头点遍那胖娃娃全身各处。

  这是灌注了金行真气的腧|岤技击,火行娃还未来得及凝丹,就被封住全部经脉,被淤积的火行真气自伤。

  “哼!不讲道理!”一个人鼎说道。

  “不讲道理!还修什么道?!”几个人鼎一同说道。

  “不讲道理!不配修道!”殿内一小半人鼎异口同声。

  紧接着,所有人鼎整齐划一,齐刷刷道:“既然你们不讲道理……那就用实力说话吧……对,就像那个人说的,要凭实力说话!”

  “水货真人!你快点恢复,我先上了!”铁云婵再也受不了这些奇怪的人鼎,和人鼎中那个神经兮兮的神识,用异铁娥眉刺使出白耀,以略逊于瞬移的速度冲杀起来。

  一下就有十数个人鼎被封了经脉,连金丹都来不及凝出。但那数百个人鼎,是同一个神识控制、是一同施为的,一下就凝出数百颗金丹,水、火各异,境界略异,大多都处在升丹期,有三成左右则到了真丹境界。

  这个质、量是惊人的,眨眼间万千真人级法术向铁云婵杀来。

  铁云婵被火行娃调侃,一时气恼,现在看到这超出想象的场面,纵使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脊背发凉。

  好在吕白不会干看着,宇阵念动,带上铁云婵,直接传了出去……

  …………

  荒郊野外,鸟语花香,正是吕白带众人传送到了安全地带。

  铁云婵拭去额头香汗,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呼——!没想到萧夜老怪居然有这么多人鼎!”

  吕白露出一抹坏笑,道:“没想到,当着那么多人鼎的面,还有人敢直接硬拼。”

  被吕白取笑,铁云婵又不好意思当着大家面去闹还,只要轻哼一声,一跺脚,撅起嘴,扭向了一边。

  郝彩冲吕白望来的眼神轻轻责备了一下,便跑到铁云婵身边,耳语了一阵,两姐妹欢笑着跑开了,甩下的眼神中,大有孤立吕白的意思。

  吕白没有多望她们背影,坐到张庆丰身边,道:“看来,我们要准备打场硬仗了,不过通过刚才的接触,基本可以确定,和族的假丹技术,一定跟萧夜老怪有着密切联系!”

  张庆丰已经复原几成,缓缓收功道:“他个卖国贼,我一定要手刃他!”

  吕白先是点了点头,表情才严肃下来,道:“庆丰,我还是劝你,杀念不要太重,天地有生杀,皆因天地一视同仁,生杀不过造化轮转,没有结束哪有开始?可是如果一味想着杀,一味去终结,就难免堕入邪道,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去大觉宗前,铁火大哥说过什么吗?”

  说真的,张庆丰已经记不清了,但他可以确定,铁火当时确实说过些什么,只得用寻求的目光看向吕白。

  吕白眉宇轻扬,望着蓝天回忆道:“一旦踏上复仇的道路,你将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

  张庆丰终于恢复对这句话的记忆,当时他还有些不耐烦地答道“我想得很清楚了。”……

  “一旦踏上复仇的道路……你将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梦想……”张庆丰重复着,思索着。

  突然,张庆丰看向吕白,眼中满是恍然大悟,道:“梦想!对!当时我没有什么梦想,或者说我连做个连环画家的心情都没有,我只想着给老头报仇!”

  吕白赞成道:“很对,所以你当时无法理解铁火大哥话中深意。”

  张庆丰有些自责,垂头道:“确实,当时我太幼稚了,我甚至觉得铁火大哥很烦,想来真是惭愧。”

  吕白拍起张庆丰的肩膀,一脸开心,道:“庆丰,不必自责,人总有幼稚的时候,这样才会成长。”

  “可是,你当时却没跟我说这些,仅仅是让我自己去想,难道你不怕我误入歧途吗?”

  “哦?你怎么知道,我当时没有说那些大道理劝你,不是因为我也跟你一样幼稚呢?”

  张庆丰推搡了一下吕白,笑骂道:“驴真人,你少装了,当时你就能体会铁火大哥的话,否则你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

  “驴真人”,如今的九州,还有谁敢给吕白起这种外号?除了这几个横空出世的混世魔王。

  “好吧,”吕白忍下笑,“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我只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当然,张前辈和小甲的死,还有兖州城那场屠戮,使我有了许多思考,可我却还是被铁火大哥的话震慑,我第一次真正开始思考‘梦想’这两个字,一直到现在。”

  “那你想明白了吗?”张庆丰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吕白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还没有什么机会去拥有梦想,说不上想得明白,曾经在梦中,我渴望过得到父母的爱,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或者在一个其他的什么时空、宇宙,我能够跟父母一起生活,那该多么美好,这算梦想吗?”

  张庆丰眼眶已经滚烫,热泪洗刷着脸颊,艰难地哽咽道:“我也有这样的梦想,能跟老头儿好好修真,如果老头现在还活着,我能给他搞到好多鲲翅丹,一定可以凝丹成功,还可以带他去通天塔里见识见识,他一辈子都没有摸过真正的法宝……”

  张庆丰再也说不下去了,两人都望着一些远方,思念着一些人……

  “不对的,庆丰,”吕白的目光回避着西方,心中深埋起那个睿智、温柔、美丽的女人,“这不是梦想,这不过是一种逃避,他们从没离开过我们,也从不会跟我们直到永远,与他们相遇在轮回之中,这本身就是最美好的,只需回忆过去,只需看看天地万物的轮回,他们一刻都未曾离开,他们不是永远的,却是永恒的……”

  许久,泪水被风干,张庆丰体会完一些盐渍的蜇刺,终于可以深长地呼吸起来,用胸中畅快而出的气流颤动着声带,发出心底的声音:“虽然你总说些让我听不明白的话,但你的话总能让我感觉好上许多。”

  吕白黑眸闪动,拍着张庆丰的肩膀道:“这就对了嘛,把你逗哭了,总要安慰两句的,这才是兄弟。”

  “扯,你刚才也哭了,还说我?”

  “我哪有?”

  “分明就有,你当时眼圈都红了,里面全是泪水,只不过你眼窝深,没掉下来而已,实则等于哭过了。”

  “你这也太牵强了吧,反正你是很明确的流泪了。”

  “此言差矣,那不过是迎风起泪。”

  “你还敢再假点吗……”

  ……

  两人不再谈论“梦想”,在这个内忧外患的年代,梦想是多么的奢侈……

  第七卷 仙与魔,后人述 第二百八十二回 打完再说

  更新时间:2012-02-28

  三天后,吕白等人再次来到了萧夜谷,飞过几处荒芜,四人来到了上次那座大殿。

  萧夜老怪的气息向外行来,就见一个样貌年轻的修士奔上大殿,一掐腰道:“哼!你们又来了!本尊不会再跟你们打架了,你们都是赖皮!”

  四人一看,这萧夜老怪的邪气就在那年轻修士身上,可他分明只有散人修为,竟是个散人级人鼎……

  吕白一笑,砰砰砰……祭出数十颗金丹,数十颗灵珠,然后又光华大闪,合为一颗黄龙真丹。

  散人级人鼎立马看傻了眼,惊叫道:“好多灵珠啊!怎么弄的?我这里也有几颗,可是用不了啊。”

  “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就告诉我,你到底跟和族什么关系?”吕白问话时,一双眼睛仿佛要望穿那人鼎,直视萧夜老怪的神识。

  年轻修士听到“和族”二字表情一僵,缓缓道:“你管他们叫‘和族’……这么说……”

  “是的,不怕告诉你,和族的情况我已经完全掌握。”

  “你懂自己在玩什么吗?”年轻修士的表情认真起来,更奇怪的是,身上的邪气分明开始平息。

  感觉到这些变化,张庆丰和铁云婵都是心生诧异,吕白和郝彩倒是相对平静。

  吕白仍是笑吟吟的,答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玩什么,我只是不想被玩,比如前阵子并州那枚灭核武器。”

  年轻修士点了点头,道:“原来这阵子海底的那些热闹,都是你搅和的?”

  “正是!”吕白说着眼神突然凝聚,狠狠地盯着修士那双眼睛,让他里面的神识看清楚自己的立场。

  年轻修士的目光却回避了,向下扫着,缓缓道:“你有多少把握?”

  “我现在就有把握。”

  “那你为什么不做?”

  “你不也是有把握吗?你为何不做?”

  张庆丰、郝彩、铁云婵纷纷有些听不明白,不知道吕白和萧夜老怪说的“把握”是什么。

  年轻修士似是被吕白问住,好一会儿,终于咧嘴笑道:“哈哈,我可是讲道理的人,说真的,猪有猪道,狗有狗道,他们本身就是禽兽,按照禽兽的道,他们做得还算有道理。”

  吕白点着头,露出一个极为赞同的表情,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但现在有些想明白了。”

  “哦?”年轻修士扬起眉,“那你说来听听?”

  “没问题,”吕白应下后略微想了想,道:“这猪有猪道,就从它们接受驯养开始,不管它们情愿与否,它们都接受了,每天吃饱睡,睡饱吃,最后逃不过一刀,这就是猪道,猪道最后就是让人吃,不管这道是谁造成的,都是大道之内。”

  年轻修士眉毛紧蹙,仰着头,摸着下巴道:“对啊,猪道不免被吃,人道不免一死,那些禽兽的道呢?不免被灭绝吗?呃……当然,我说得这个‘禽兽’只是比喻。”

  吕白神色有些暗淡下来,答道:“是的,我知道那个‘禽兽’是比喻,比喻得是一伙疯狂的和族,一伙儿为了满足内心贪婪,可以疯狂生产灭核武器,甚至残害到自己同族,依然不醒悟,不改过,是一群不知收敛的败类、人渣、禽兽不如……这就是他们的道。”

  “看来你确实知道不少嘛,”年轻修士脸上突然透出几分朝气,“当年不是有个王霸国?天天以查处灭核武器为由,打打这儿,打打那儿,排除异己,半天没见找出什么灭核武器的影子,可那个和族,当时就偷偷生产枚核原料,还发生了原料泄露,弄得自己本土全是灭核残余,王霸国却没有动作了,装聋作哑了……说到这里,王霸国也是另一股源头。”

  “所以……”吕白突然来了精神,“所以你之所以不动手,是要查明王霸国的情况,找到他们在今日的遗留?”

  年轻修士笑了,道:“对的,不过也不全对,王霸国不过是个工具,王霸国的普通民众被忽悠,王霸国的议事员和大统也不过是高级佣工,真正有说话力度的,不过是一个个富商集团,但那些个富商集团,虽然拥有许多大型作坊、产业,但也不是核心,核心是表面上为这些大富商服务,又实则控制他们的钱庄,在这些钱庄中,又以王霸联合储备钱庄为龙头,可以直接印刷钱币,控制整个王霸国的命脉。”

  张庆丰等人越听越是糊涂,吕白却越听越是精神,大声赞道:“太对了!没想到你会查得这么清楚!那到底是谁通过联合储备钱庄还有那些富商集团,从而控制王霸国,祸害天下呢?”

  “你都已经猜出来了,还问我干啥?”年轻修士笑道。

  吕白回以一笑,道:“呵呵,你都说我是猜的,我故而要问你了,看来你不用猜?”

  年轻修士突然收起笑容,有些愤恨道:“确实不用猜,我现在就确切地告诉你,那些人是……西陆恶龙!”

  吕白听到这里已经确定,这个萧夜老怪虽然邪气丛生,却也有着正道的一面,实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藏着许多秘密,赶忙问道:“那咱们九州的龙呢?”

  年轻修士听到吕白这样问,又干脆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真是滑头,又在探我话,可惜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底线了。”

  吕白问那九州的龙,其实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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