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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侠古今奇缘第5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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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偷下飞鹰峰,去了佑安寺。由于那晚是阴天,夜里特别黑,余翔走错了路,误闯入一片黑松林中,竟然迷失了方向。

  他在林中整整转悠了一夜,直到天亮也没走出那片林地。天亮后,他发现这片松林并不很大,地上还有许多脚印,仔细察看了一下,发现都是自己踩踏的,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暗忖:“原来自己竟然在这片小小的松林中转悠了大半夜,难道是闯入了别人布下的阵?还是遇到了鬼打墙?”他试探着又向林外走了几步,竟然毫不费力地走出了这片松林,不禁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真是中了邪了!明明很容易就可以走出这片林子,为何竟转了半夜没走出来?”他的话音刚落,忽听有人道:“若不是老夫主动撤去障碍,恐怕你一辈子也休想走出这片松林!你是何人?为何深更半夜到这里来?”

  余翔闻言猛抬头看去,发现不远处的高坡上有座茅草房,门前站着一位耄耋老人,见他虽然瘦骨嶙峋,但目光却深邃有神,知是个前辈异人,忙打躬一揖道:“老前辈早安!在下叫余翔,本想去佑安寺,因天黑迷了路径,错走到这里来了。请问前辈尊姓大名?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老者道:“余翔?没听过这名字。这里是黑松谷,老夫姓杜,江湖人称昆仑二仙的杜仙人。你来的正好,老夫正想找个做饭洗衣服的人,你就留下来伺候我们二仙好啦。”

  余翔闻听这位老者就是闻名遐迩的昆仑二怪之一的杜子岩,不禁打了个寒战。但是,他也是个成名已久的人物,岂能给别人当奴仆,为别人洗衣做饭?他冲杜子岩道:“原来是杜老前辈,久仰!久仰!前辈想找个洗衣做饭的人并不难,晚辈当尽快代为寻找一个就是,晚辈还有要事待办,不能亲自照顾前辈,还望见谅!”

  杜子岩闻听,勃然大怒,“嘿嘿”冷笑一声道:“你听说走进黑松谷的人有活着出去的吗?你敢违抗老夫的话?真是活腻了!老夫就看中你啦,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余翔虽然明知杜子岩武功盖世,但亦不想俯首听命,心中暗忖:“即使打不过对方,逃走总不成问题。”他暗运功力,冲杜子岩道:“前辈别欺人太甚,余某虽然武功不济,但也不是随便任人宰割的人!要想离开这里,并非什么难事,告辞了!”他道罢,双足点地,腾身而起,欲向谷外逃逸。可他万没想到,刚跃起不到五尺,但觉一股极强的吸力,将他庞大的身躯活生生地给吸了回来,但听噼噼啪啪暴响,两颊各挨了两记嘴巴,打得他顿时两眼冒金星,晕头转向,腮帮子坟起,鼻口吣血。但听杜子岩凶狠地道:“小子,老夫若不是急需人手,立马就废了你。你答应不答应留下来给老夫洗衣做饭?”

  余翔此时方知,自己这点能耐,在人家面前犹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差得太远了!他仿佛被人揭开了天灵盖,兜头泼下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余翔被杜子岩彻底征服了,不得不留在黑松谷,为昆仑二怪当奴仆。这也是他为恶多年的报应。

  张天生和陈婉兰两人飞骑离开昆仑山,沿丝绸之路,经沙州、瓜州、肃州、宣化、西凉、西宁,一路餐风宿露,虽然很辛苦,但却没遇到任何麻烦。

  这天傍晚,两人行至距临兆府城外六十里处,忽见前面官道上尘土飞扬,蹄声得得。临近了,但见奔来十三骑,马上坐的都是头戴斗笠的劲装大汉,前胸上绣一只雄鹰,耀武扬威地从天生和婉兰身边风驰电掣般驰过,看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

  “像是飞鹰帮的人!”婉兰轻声道。

  “从他们胸前的标识上看,可能是飞鹰帮的人。先不要管他们,去大巴山救人要紧。”天生道。

  第一五二章 愿你好自为之

  两人催马紧跑一气,忽见迎面又跑过来一拨骑马的人,约有二十余骑,马上之人个个胸前绣有雄鹰标识,领头的是个身着银衫,年约五旬的老者。 当这伙人经过天生和婉兰身边时,那银衫老者斜飞了一眼天生,脸色微变,慌恐地挥鞭抽了一下马臀,绝尘而去。

  天生见状,暗忖:“凡着银衫的,在飞鹰帮中都是有较高地位的人。那人是谁?为什么见到自己后面露慌恐之色?难道他认识自己?他们成群结队地急匆匆地赶路是去哪里?难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行,得拦住他们问个明白。”这些个疑问在天生脑海中只是电光石火般的一闪而过,但见他双脚在马镫上一点,人如大鹏展翅般飞掠到那银衫客头顶,伸手向其后背抓去,欲将其擒下马来。那银衫客好像早有防备,抖手向天生打出一蓬蓝芒,又将马缰绳向旁一带,离开了官道,向斜刺里落荒而逃。

  天生身在空中,突然见对方打出一蓬蓝芒,好像是淬有剧毒的铁砂,忙改抓为掌扫,震散了那蓬蓝芒,人如鹰隼般盘旋在那银衫客的头顶,凌空弹指,但听嘭的一声,那银衫客从马背上摔落在地。

  那些跟随银衫客的劲装大汉并不认识张天生,见其像飞鹰扑兔般制住了他们的头领,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等他们回过神来再想逃逸时,却被婉兰挥舞宝剑,如秋风扫落叶般悉数杀死了。

  天生脚踩在被他用弹指神功点了麻|岤而摔下马来的银衫客的胸坎上,喝道:“阁下叫什么名字?在飞鹰帮中任何职务?为何这般匆匆忙忙地赶路?”

  “姓张的,你的命可真大!竟然能逃过那场大雪崩,真是奇迹!很少有人能从老夫的‘九幽磷火落魂砂’下逃生,却被你信手一挥,便灰飞烟灭了,老夫不得不折服你!老夫既落在你手上,自忖难于活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无话说,快动手!”那位白衫客道。

  “阁下的骨头倒很硬!想死?恐怕也并非是件容易的事,若不如实回答张某的问话,那就让你尝尝临死前是什么滋味。”张天生暗运内力,透过脚底的涌泉|岤,灌入其膻中|岤,逆脉行去,但听那银杉客闷哼一声,五官痛得挪了位,涌出的汗珠子如黄豆粒大小,却没喊叫出声。天生见状,也被此人这种宁死不屈的精神与毅力所折服,觉得此人的确是条硬汉。须知,逆脉搜魂比错骨分筋更让人难以忍受,这是武林中人用来逼供的酷刑中的酷刑。天生被他的坚贞不屈的精神所折服,抬起脚,又挥手解开了他的麻|岤,叹息一声道:“阁下的毅力让在下很佩服,没想到飞鹰帮中还有阁下这样的硬汉!你走,但愿你好自为之,别再做恶事!”天生道罢,振衣而起,飞落在自己的马鞍上,冲婉兰道:“天快黑了,咱们快赶路!”天生刚催动九花豹离开,但听那银衫客高声喊道:“张少侠请留步!”

  天生闻言,勒转马头,看着那位银衫客道:“阁下有事吗?”但见那位银衫老者冲天生抱拳一揖道:“黄天宇谢过少侠手下留情!黄某并非甘愿为飞鹰帮卖命,为恶江湖的,实因老母被他们扣押当人质,不得不听从他们的驱使。传说青海湖这几天有紫气升腾,不知是什么宝物将要现世,吸引了很多江湖人物聚集在那里。黄某奉命去青海湖,不仅是为了参与夺宝,也有趁机网罗人才和打击异己的目的。”

  天生跃下马来,拱手还了一礼道:“阁下原来是青城山的黄老前辈!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不知飞鹰帮何人在青海湖坐镇指挥?”

  黄天宇道:“详情不太清楚,黄某是奉总护法胡桥山的命令行事的。张少侠,这一带本帮中的人很多,黄某不敢与少侠多谈,告辞了!”黄天宇道罢,跃上自己的马背,拍马绝尘而去。

  天生没有为难他,转身冲婉兰道:“婉兰,过了前面的临兆府就是南宋的沔州了,距大巴山很近。你独自把药送回去好吗?我去趟青海湖。”

  婉兰心里虽然不愿意与天生分手,但又有口难言,只好点头同意。她呢喃地道:“相公,你这就去青海湖吗?眼看天就要黑了,不如到临兆府住一宿,明天再去!”

  “你没见飞鹰帮的人急匆匆的赶路吗?恐怕去晚了,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我不得不连夜赶去哪里。”

  “相公要多加保重,不要太逞强!奴家把药送到后,马上会去青海湖找你的!”

  “放心,我不会出事的。你也要注意安全,路上别多管闲事,凭你这匹坐骑的脚力,明天日落前就能到达胡半仙那里。祝你一路顺风,见到她们别忘了代我问好!”天生边说边从行囊里取出木盒,交给了婉兰。又道:“一朵雪莲足可救青妹的命,剩下一朵由你妥善保管,切勿泄漏给外人,包括胡半仙,免得惹麻烦。”他拥抱了一下婉兰,吻了一下她的香唇后,转身跃上九花豹,又挥了挥手,拍马绝尘而去。

  婉兰站在原地,泪眼婆娑地望着天生远去的背影,直到从视线中消失了,方跃上马背,向大巴山奔去。

  青海湖位于青藏高原东北部,是个咸水内陆湖。周围有草原、雪山、沙漠,湖中有海心山、三块石、鸟岛等岛屿。

  张天生坐下是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宝马良驹,于半夜子时便到了青海湖边。但见冷月清辉下,湖水波澜壮阔,一望无际。岸边每相隔五六里便有篝火燃起,各色帐篷在火光中时隐时现,人嚷马嘶声此起彼伏,偶尔还传来叫骂声和兵器的碰撞声,惊得宿鸟频飞,哀鸣声声。这原本安谧清静如处子的青海湖,一时间成了鱼龙混杂的闹市区。

  天生不想过早暴露身份,他牵着九花豹登上了赤岭之巅,将马散放在岭上,任其觅草寻食,自己坐在一块岩石上,边掏出干粮慢慢地咀嚼着,边看着山下的湖光水色。

  这一夜,除了湖边偶尔传来几声争吵外,并没发现什么紫气,也没发生较大的冲突。

  翌日清晨,阳光洒在湖面上,像是给美丽的少女脸上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红彤彤的,阵风吹来,波光粼粼,光怪陆离。

  蓝天白云下,鸥鹭翱翔,宛若仙女起舞;远山青翠,雾霭蒸腾,恰似群仙聚会。此时,湖岸边却出奇地安静,好像喧嚣一夜的人们吵累了,都爬进帐篷里睡大觉去了。

  张天生仔细向岸边望去,目力所及,发现各种帐篷足有上千顶。有的是毛毡的,有的是兽皮的,有的是白粗布的,数量最多的则是用树枝茅草搭成的窝棚。除了岸上的帐篷外,湖中还有数百条篷船,就在水上漂泊着,并不见有人摆渡。天生暗忖:“这成千累万的江湖人物夜里还不时发生摩擦,怎么天亮了却都如此安然无事?难道都想保存实力,专等晚上夺宝不曾?这里究竟有什么宝物,竟有这么大的诱惑力,能吸引来这么多江湖豪杰?”他正在遐思苦想时,忽听呼隆一声,但见湖中冒出一个庞然大物,头大如斗,非蛇非龟,也不像龙蟒之类,身如一艘倒扣着的大船,十分怪异。平静的湖水被这怪物涌起了惊涛骇浪,打破了早晨的宁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水怪!大家快看哪!”顿时岸上船中,就像禾苗出土般,钻出来数以万计的人来。一时间,人声鼎沸,惊天动地。

  “原来是个水怪!难道是这孽畜发出的灵气吗?”

  “也许是!不过这东西既然能发出灵气,说不定身上就有珍宝也未可知!”

  “不可能!前天夜里我亲眼看见那道紫光直冲霄汉,可这怪物都浮上水面来了,却毫无异彩。”

  “快看!那水怪游动了!哎呀,它喷水啦!喷得那么高,足有二十丈高哇!”

  “快看!有人踏波去杀那怪物了!”

  天生始终站在赤岭上观望着,但见一位黑袍老者手持宝剑,从一条渔船上飞跃而出,踏着波浪向那个不知名的水怪靠了过去。紧接着从另一条船上又飞掠出四个白衣女郎,但见她们个个都披散着金丝般的长发,眉如烟柳,翡翠般的眼波闪闪发光;也是踏波而行,纯白轻纱衫裙随风飘逸,藕白温玉般的手臂上系着一串金铃,振腕抖剑时,金铃与裙带上的环佩齐鸣;那窈窕诱人的身段儿当真是柔若无骨,轻纱衫裙中隐约可见浑圆赛雪的腰身,妖冶袅娜,纵是女子见了也难免要心荡神驰。她们各仗宝剑,宛若凌波仙子,飘移向水怪,赢得一片喝彩声。接着又有一个胖大头陀挥舞着铲杖也飞掠入湖。

  那个水怪好像对来者毫不惧怕,身子一晃,立即掀起轩然大波,但见那个黑袍老者和那个胖大头陀被水浪推出七八丈远,唯独那四个白衣女郎缥缈若仙,纤足踏在浪尖上,各向那水怪凌空刺了一剑,剑芒吐出丈许远,虽然没能波及到那水怪的躯体,倒也让那水怪受到了惊吓,猛地沉入了湖底,水面上凹陷出七八丈许的大旋涡。与此同时,岸上的人群也暴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山岳湖泊都为之共鸣。

  第一五三章 这是什么怪物

  ( )那四个白衣女郎见那水怪潜入水底,无奈地摇了摇头,联袂飞掠回船,钻入舱中。lwen2 笔下文学

  “好俊的轻功!好美的人儿!”

  “何止人美,剑法也十分精湛啊!”

  “她们是哪个门派的?怎么从来没见过她们呢?!”

  正在大家对那四个白衣美女品头论足之时,湖面上又发生了变化,但见那水怪又浮上水面来,快速地向湖中央游去,湖水顿时又掀起了滔天巨浪。湖上的船只像苇叶般漂荡起伏,大有被颠覆之险。那个黑袍老者和那个胖头陀亦不得不退到岸上,群豪又再次呼声雷动。

  “快看!那水怪又沉没了!”

  “这是什么怪物?从来没见过!”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

  “你难道比老子见识的多吗?你说,那是什么怪物?”

  “滚你妈个蛋!老子也没说认识那怪物呀!”

  “地敢骂老子,老子废了你!”

  “想动武吗?来呀!谁怕谁?”

  江湖人就是这么怪,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但见岸上有两个年轻壮汉挥刀对杀了起来。这两人不过都是二三流的角色,本没什么看点,但却像是根导火索,竟然引爆了火药桶,掀起了群殴。双方的朋友上前助战,朋友的朋友又拔刀相助,一时间,足有百余人动起手来,但见:刀光闪烁,血肉横飞,杀声阵阵,尘土飞扬,战况惨烈。

  说来也怪,也就是那百余人在拚命,前来夺宝或看宝的人不下万余人,大多都视而不见,无动于衷,有的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各守己位,目注湖水,仿佛这里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似的。

  这就是江湖,事不关己,谁都不想多管闲事,避之唯恐不及。

  也别说,还真有闲不住的人,但见有两位身着银衫的人插手了。他们先是喝止双方罢手,但激战双方好像杀红了眼,那里肯听?仍然大打出手,根本就没把那两个管闲事的人放在眼里。惨状发生了,但见那两个银衫客虎吼一声,剑光连闪,刹那间杀死了二十余人,激斗双方见状,顿时停战了,个个呆若木鸡,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来头,武功之高,让他们望尘莫及。

  那两个银衫客见双方住手不打了,其中一人道:“你们都听着,要想拚命,都给我滚出这里,找个僻静地方任你们随便厮杀,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本帮帮主嫌吵得慌,倘若谁再敢惹是生非,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你们帮主是谁?为何这么霸道?这青海湖也不是你家的,为――”一个胆大的壮汉刚说到这里,忽然倒地身亡,是被那位训话的白衫客一剑刺死的。一剑刺死个人,在武林中并不算是什么奇事,奇的是杀人者和被杀者相距有七八丈远,很多人并没看清杀人者身体有任何移动,只是其手中的剑微微颤动了一下,对方便中剑身亡了!这不能不令人称奇和震惊!

  静。杀场上静得落叶可闻,静得让人感到有些恐怖。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静:“飞鹰帮太霸道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难道不怕引起众怒吗?”

  这声音来得古怪,仿佛近在咫尺,又恍若在千里之外,让人分辨不出说话的人身在何处。

  “是何方高人爱管闲事?请现身一见!别装神弄鬼的故弄玄虚!”那个银衫客四处扫了一眼后道。

  “你小子还不够资格见老夫,倘若你的主子出面,老夫或可见见他!”那个沙哑的声音道。

  “有种的就给大爷滚出来,别躲在暗处虚声恫吓!你打败了大爷,自会……”那个银衫客话还没说完,但听“咯喽”一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片树叶,嵌入到他的喉结处,身体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裁倒在地。但听那个沙哑声又起道:“敢对老夫不敬者,那小子就是榜样!”声落,立即引起一片大哗!

  “我的妈呀!飞叶夺命!”

  “世上会此绝技者屈指可数,不知这位高人是谁?”

  “有这等高人守候在此,我等只能望湖兴叹矣!”

  岸上群豪议论纷纷,惊诧,猜测,失望,莫衷一是。但见一金衫蒙面客在那四位异域的白衣女郎和紫衣尊者的陪伴下,自一条豪华船舱中飞掠上岸,傲然站在那死去的银衫客尸体前瞥了一眼,脸色微变,声如洪钟地道:“是哪位高人隐迹于此?请现身一见,老夫想领教领教阁下的绝学!”

  “你是何许人也?先报上名来,老夫不愿与无名鼠辈见面!”那个沙哑之声道。

  “哼!阁下别大言不惭,即便你有飞叶伤人之能,在老夫眼中也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何须如此做大?是好汉就请站出来,别藏头缩尾地不敢见人!”那金衫蒙面客怒声道。

  “米粒之珠也敢放光华!鼠辈!揭开你的面罩来!老夫要看看你是何方妖精!”那个沙哑的声音刚落,但见一位身着葛衣,皓首银髯的清癯老者从一株亭亭如盖的大树上飞落下来,不屑一顾地仰首望天,浑然没把金衫蒙面客放在眼里。

  那金衫蒙面客见到那位葛衫老者后,亦很惊诧,忙深施一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谢大侠!多年未见你老人家,没想到愈加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了!”

  来人是昔年名扬天下的“三剑”之首,“天山披风剑客”谢时雨老前辈。难怪连神秘的金衫蒙面客见了,也不得不礼让三分。

  谢时雨一直隐迹在天山,三十余年未在江湖上行走,近日夜观天象,发现青海湖上空有一道紫气直冲斗牛,一时心血来潮,特走下天山来此一探究竟。沿途听到一些有关飞鹰帮的恶行,刚到这里恰又看到飞鹰帮的人公然行凶,顿时动了仗义行侠之心,从树上摘下一片树叶飞掷过去,杀死了一名凶神恶煞的银衫客,以儆效尤。

  “阁下既然认识老夫,为何还敢装模作样地不肯除去面罩?”谢时雨冰冷地道。

  “你谢时雨虽然名闻遐迩,但还不配见本座的真面貌!本座念你成名已久,不忍坏了你的名头,故而对你礼让三分。可你却不识抬举,竟敢对本座如此不恭,真是不知好歹!有本事就拔出你的剑来,本座想看看你的天山披风剑法还能舞得动否?”那个金衫蒙面客虽然对谢时雨有些忌惮,但对他冷若冰霜的态度却很恼怒,故而恼羞成怒公然向谢时雨发起挑战。

  谢时雨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嘿嘿冷笑道:“老夫已有三十年手不摸剑了,对付你这个不敢以真面孔示人的家伙,何须用剑!”他道罢,左手向金衫客面部凌空一拂,欲抓下对方的面罩,但见那位金衫客也依样画葫芦,左手反拂了一下,但听嗖嗖嗖指风裂空嘶鸣,接着又听到嘭嘭嘭脆响连连,双方移身换位,各自避开了对方的凌厉指风,并同时嘘唏一声,又各遥击一掌。但听一声惊雷炸响,震天撼地,尘土飞扬,双方均各退三步。

  “你究竟是谁?”谢时雨满腹疑云地问道。

  “谢大侠,他就是飞鹰门的门主李三太,也是当今横行江湖的飞鹰帮的帮主。”一人自林中转出道。众人举目望去,发现来人是病书生魏真人。与其同时现身的还有五人,分别是失踪了半年多的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峨眉派掌门人清风道长、黄河老怪佟四海和酒丐倪龙及庐山狂客朱万通。

  那金衫蒙面人惊愕地道:“姓魏的,你怎么知道老夫是李三太?”

  病书生淡定一笑道:“李三太,你虽然用面具遮住了那张丑恶的面孔,但却遮不住你的声音!老夫就是忘了世间的一切人,也不会忘了你!因为,自恒山一别,老夫一直在找你,别说你戴个面具,即使你化成灰,老夫也认得出你!”

  “哈哈哈――病鬼,你找到老夫又如何?你可知你精心调教出来的宝贝徒儿已葬身在昆仑山了吗?武林中,除了那姓张的小子还可以同老夫抗衡外,已没有人是老夫的对手了!”李三太终于露出了原形,并盛气凌人地道。

  “什么?生儿死了!是你杀死了他?”魏真人有些颤抖地道。

  第一五四章 犹如天崩地裂

  “他自不量力,竟然带着一个小妞上昆仑山来找老夫,没想到被一场大雪崩埋入山谷之中!是老天爷帮老夫除去了心头大患,并非是老夫亲手杀了他。.lwen2 ”李三太得意忘形地道。

  “可惜,你高兴的太早了!你这个大魔头没死,老天爷怎么会要我的命呢?”一个冰冷的声音发自赤岭之巅,但见一道青影自山顶飞掠而来,刹那间便站在了李三太的面前。

  “张天生!鬼!这小子阴魂不散――在这儿显灵啦!”站在李三太身侧的紫衣尊者惊恐地道。

  “胡桥山,你说得没错!等我把李三太超渡后再取你的狗命!”张天生顾不得与恩师和两个老丈人打招呼,扬掌向李三太击去。

  李三太乍见张天生亦很惊诧,但他是只老狐狸,虽惊不慌,知道他并非是鬼魂,暗忖:“这小子命真大,竟然逃过那场雪崩之灾!”他见对方攻来一掌,但觉掌势重如泰山,不敢怠慢,手腕一翻,亦劈出一掌还击。但听一声爆响,犹如天崩地裂,震耳欲聋。声过尘消后,但见两人身躯在原地未动,只摇晃两下,接着又各劈一掌。李三太心中暗忖:“这小子的确名不虚传,内功之深,不在自己之下,要与他硬碰硬地对打下去,恐怕自己打过不了百招,非输给他不可。凭他小小年纪,实战经验与招法未必强过自己,不如以巧取胜的好。”他与天生力拚了五掌后,马上转入游击战术,避实就虚,奇招百出,果然让张天生应接不暇,顾此失彼,守多攻少。然而,张天生是个天纵奇才,悟性颇高,五十招一过,便适应了对方的招术,妙招叠出,且力大劲猛,很快将李三太凌厉的攻势压制住了,并稍占了上风。

  李三太此时被打得心惊胆战,不得不将自己多年苦修的绝技施展出来。他于飞鹰峰绝顶上,吸纳数亿年形成的寒冰之精华,练成了冰魂雪魄神功,并独创了三式冰魂雪魄掌法。这三式掌法颇耗损内力,自他练成后从未使用过,若不是他将摩诃般若神功修炼至十层,宁可败走也不肯轻易使用。

  “小子,你的武功的确高得令世人仰止!不过,老夫让你见识一下天下独一无二的神功!看招!”李三太话落,但见他双手连圈了三下,猛地向天生推去,一股奇寒彻骨的气流应掌而出,但觉周围数丈内的空气为之一凝,雪花飞舞,寒气刮肤,让近距离观战的武林高手都不由自主地后退六七丈远,纷纷惊呼道:“这是魔法还是武功?!太霸道了!”

  寒气袭来,但见张天生的身躯立马冻结成了冰人,宛如冰笋般凝固住了。在场的群豪,包括谢时雨、魏真人、倪龙等人在内,无不惊得呆若木鸡。这种武功他们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过!太玄虚了!太恐怖了!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然而,世间任何事情都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一物生成,必有一物克之。李三太满以为使一招冰魂雪魄掌法中“立地成冰”便可将天生置于死地,但奇迹发生了,他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但见裹在天生身上的厚厚坚冰突然炸裂了,而且还化成了漫天雨水,一股光彩夺目的火球劲疾地向李三太撞去,所经之处烈焰腾腾,炽热无比。

  不仅李三太见了大惊失色,就是在场的所有人看了亦都惊呼了起来。在场的都是武林中人,每个人心中都十分清楚,专练纯阳功的人都能释放出火焰来,但能发出这种强烈的光焰绝无仅有。张天生服食过太上老君炼制的火焰丹,他所发出的火乃是三昧真火,当然会震古烁今了。

  李三太是个大行家,虽然不识这三昧真火,但知道这火很是蹊跷古怪,不敢轻举妄动,急使了式“倒踩睡莲”,飘入湖面上。但见那串火龙犹如灵蛇般直窜入湖中,贴着水面向李三太追袭了过去。天生也是咬定了李三太不放,人如飞龙般扑了过去。这时,从许多船舱中钻出数百名弓弩手,对着天生从不同角度,乱箭齐发,天生不得不将三昧真火收回体内,又将身体拔高五丈许,与此同时,双掌齐挥,将射来的弩箭拍落于湖中。然而,这些弓弩手都是李三太精心培训出来的精英,个个膂力过人,骁勇善射,而且不惧死亡。但见箭如飞蝗,铺天盖地,此伏彼起,层出不穷,极为猛烈。天生接连击毙了三十多人,却不见箭势稍缓,气得他杀机大炽,飞落在一根桅杆上,取出独弦古琴挥指拨弄琴弦,但听杀伐之音犹如狂风骤雨,还似万马奔腾,但见湖水涌起数十丈狂涛巨浪,所有湖面上的船只倾刻间被颠覆水中,喊爹叫娘,惊呼惨叫声不绝于耳。远在岸上观战的群豪也不得不盘坐于地,运功抗拒这惊世骇俗的琴音。

  那数百名弓弩手几乎全都葬身湖中,而且,还波及了许多无辜之人,杀戮之惨状,骇人听闻。这时,忽见湖中喷出一股二十余丈高的巨大水柱,那只庞大的水怪从水底蹿了出来,张口吐出一个碗口大的血珠,直向天生撞去,顿见湖上空中划过一道紫色弧光,绚烂耀眼。天生瞥见那颗血珠向自己袭来,忙伸手一抄,抓个正着。他自幼熟读上古典籍,知这血珠可能是那个水怪修炼的气丹,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助长功力的珍宝,忙送入口中,吞下肚里。

  那水怪见自己苦修了八千多年方始炼成的血丹,被这个搅得它无法在水底潜伏的人给吃了,顿时凶相毕露,急向天生游来,像是要跟他拚命似的,高昂起头,张开血盆大口,欲将天生吞入腹中。

  说时迟,那时快,天生急从琴盒中抽出太阿宝剑,抖手一挥,一道蓝芒闪过,但见那水怪的头颅飞出四丈多远,一股血箭自水怪颈腔里喷出十多丈高,又散开来,洒下满天血雨。这石破天惊的一幕,落在刚从抗拒琴音中缓转过来的众人眼里,不啻一声焦雷炸于头顶上,喜怒哀乐皆有之。有的是喜,那是天生的师亲;有的是怒,那是早就隐入暗中的飞鹰帮众;有的是哀,那是守候在这湖畔半个多月甚至更长时间的枭雄;有的是乐,那是亲眼目睹了张天生再次挫败了飞鹰帮。不管喜也好,恨也罢,他们终于弄清楚了青海湖夜间紫气冲天的真相。那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宝典,但却是比神兵宝典更让人动心的宝物――水怪血丹(或称气丹)。这颗让万人眼红垂涎的血丹竟阴错阳差地落入了张天生的腹中,于是,张天生再次成为江湖上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

  张天生盘坐桅杆上,运功调理了一下体内血丹带给他的不适。当他理顺了气血之后,李三太及其党羽早就失去了踪影,但见湖面上漂浮着数百条尸体和翻扣着船只,满湖血染,在阳光照耀下殷红殷红的,让人看了怵目惊心。岸上群豪也散去了十之,剩下的大多都是与天生有关系的人和刚从湖水里爬上岸的负了伤的人。

  天生踏波飞掠上岸,走到恩师面前大礼参拜,惋惜地道:“徒儿无能,让李三太溜走了!”

  “小兄弟能赶跑李三太,已为江湖侠义之士争得了光彩。那厮是百年来少见的大魔头,若非小兄弟武功盖世,江湖上恐怕无人是他的对手!”谢时雨赞许地道。

  “若非晚辈半道插手,或许李三太早就被谢老前辈铲除了!”天生不无遗憾地道。

  “小兄弟高看老夫了!老夫原本没把李三太看在眼里,但一交手方知,那厮功夫不在老夫之下。特别是他与你交手时最后使的那招邪功尤其厉害,若是搁在老夫身上,纵然不一定被他冻住,但要想取胜是万不可能的!百余年来,小兄弟是极为罕见的武林奇葩,真是可喜可贺!凭你炼就的纯阳神功便可傲睨一世,没想你的琴技也练到了登峰造极之境界,直逼古人师旷的《清角》之音,真是后生可畏也!”谢时雨感慨地道。

  天生又分别拜见了两位岳父和酒丐倪龙及黄河老怪佟四海。黄河老怪对张天生极为亲热,喋喋不休地询问天生这二年来的经历,又将自己与樊光华和清风道长的经历也告诉了天生。

  原来,去年春天,华山派与峨眉派在峨眉山联合寻找朱碧云与樊青青时,遭到了飞鹰帮的沉重打击。樊光华、清风道长和佟四海三人负伤突出重围后,逃到邛崃山一个荒谷中躲藏了起来。他们在那里足足休养了半年多体伤方愈。养伤期间,三人共同研创了一套剑法,定名为“三拙剑”。何谓三拙?因这套剑法除汇集了他们各自的武功精华外,大部分是创新招法,不好命名,遂取老子《道德经》中“大巧若拙”之意,故称“三拙剑”。三人伤愈后又在这荒谷中苦练了半年,方将这套“三拙剑”法臻于完善。出谷后,清风道长独自回到峨眉山,佟四海跟樊光华去了华山。樊光华回到山,见五位师弟都在山上,全都安然无恙,感到很惊诧?一问方知,不仅他的宝贝女儿和朱姑娘尚在人间,而且张天生也没死,三人逢凶化吉相聚在一起行侠江湖,又一举挑了飞鹰帮的白虎堂,并营救出五位师弟及峨眉派的朋友,异常惊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自是设宴与众位师弟和佟四海等人欢聚一堂,饮酒庆贺大难不死,华山派复兴有望。

  第一五五章 真是后生可畏

  ( )樊光华回到华山后,并没陶醉在与诸师弟劫后重逢的欢乐之中,第二天便独处一室,冷静思考华山派复兴大计。他从在邛崃山谷与清风道长和佟四海共创“三拙剑”法过程中就悟出了剑道真谛,认为剑法再巧,若无深厚的内功作基础,很难成大气候。要想振兴华山派,必须潜下心来苦练内功,只有提高自身的能力,才能扬威于世。樊光华决定再闭关修炼一个时期,于是跟佟四海两人在华山选了个僻静深谷,闭关苦练神功。

  樊光华能与佟四海共同在华山修炼武功,这在外人看来是不可理解的一件事,但仔细想来并不奇怪。在邛崃山中,樊光华与佟四海和清风道长三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而且佟四海对张天生绝对忠诚,自然不会做出不利于华山的事。

  青海湖现出紫光的事早就有传闻,不过近期,那股紫光愈来愈炽烈,引起了江湖人的好奇心和贪婪欲。樊光华和佟四海得到消息后,再也无法安心练功了。两人去峨眉山找到了清风道长,三人结伴去了青海湖,并于途中巧遇病书生、酒丐和庐山狂客三人。

  病书生、酒丐和庐山狂客到青海湖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夺宝,而是想探听飞鹰帮的动向。他们原先只躲藏在暗中并不想公开露面,但病书生发现李三太后,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早就怀疑飞鹰帮的帮主是李三太,但一直没能得到证实,今天,他从那金衫蒙面人的体形特征和声音上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他挺身而出公开揭露了飞鹰帮帮主的真实身分,目的在于唤醒来到青海湖畔的,包括谢时雨在内的侠义之士共同诛戮李三太,彻底摧毁飞鹰帮。他没想到李三太的武功高得令人生畏,更没想到自己的徒儿也来到了这里,竟然打败了李三太,又巧食了人人企盼的水怪血丹。老人家看到自已的爱徒出尽了风头,高兴得合不拢嘴。

  每个练武之人都想使自己的武功达到无人可及的巅峰,病书生也不例外。不过,他穷一生的努力也没有实现自已的愿望,但他的徒儿却做到了,就等于他做到了一样,怎能不让这个古稀老人心花怒放?当他看到比他还德高望重的谢时雨大侠竟然当众称自已的徒儿为小兄弟,这分荣耀可以说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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