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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村官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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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顶在最前面的盾牌。而盾牌后伸出来的长枪却可以很轻易的在自己的身上戳几个明晃晃的大窟窿。被此种的倭寇在看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秒钟想的不是天皇陛下,也不是苍井空、饭岛爱,他们回光返照的时候想到的是以后一定要把武士刀加的长一些――所以时至今日日本刀都要比中国的刀具要稍长一些,想是当年倭寇被鸳鸯阵欺负的狠了。侧翼两柄朴刀让倭寇迂回绕到后面攻击的愿望彻底落空。三个鸳鸯阵仿佛三架不停运转的绞肉机,凶悍的倭寇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终于,有聪明的倭寇发现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参战的翟让似乎身份很不一般,刚刚弄明白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的倭寇立马有几人向翟让扑了过来。

  “嘭”的一声巨响,一名倭寇徒劳的晃了两晃软倒在地。范斯异很潇洒的吹了吹火铳口飘出的青烟,仿佛做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终于,还是有两名倭寇冲到了近前,翟让一阵紧张,虽然最近学了一些近身搏斗的技巧,可是毕竟没有真枪实弹的干厮杀过,还是有些心虚。

  “来。”翟让呐喊一声,便要挺剑而上,却见翟喜闷声不响的跨上一步一刀一个已经将两名倭寇砍翻在地,然后慢悠悠的运气收到:“少林派俗家弟子在此,谁敢造次!”

  望见翟让难以接受的眼神,翟喜有些羞涩的说:“羽希姐说过,让我保护好老爷。”翟让这才知道为什么羽希要让翟喜作自己的跟班,这根本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啊,真是委屈他了。

  这些倭寇一个个也是身手不弱,而且久经战阵,然而无奈的是他们碰到了碰不得的对手。

  一路奔逃的难民根本就没有指望这区区四十个人能够拦住二百余名连军队都拦不住的倭寇,也没有打算停下矫健的步伐,但是此刻看到凶残的倭寇竟然高声呼喝,声威吓人却被杀伤的毫无脾气,多日来积累的仇恨终于爆发出来,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放下背上的老母亲,怒吼一声,像一只出闸的老虎一样赤手空拳扑了上去,倭寇之中竟然没有匹敌者。

  倭寇们终于认识到凭着现在的人手即便死光了都未见得能够打败眼前的人,一声唿哨之后倭寇们开始了溃逃,不甘心的溃逃。

  翟让带的人毕竟不多也没有追,而是收拢了队伍检查了一下损伤,戚家军中一个叫做焦应的军士胳膊上中了一刀,鲜血淋漓而出,孙必成正熟练的帮他包扎。

  “焦大哥负伤了,厉害吗?”翟让关心道,这些熟习鸳鸯阵的戚家军老兵每一个都是他心头肉啊。

  “没事,让蚊子叮了一口。”焦应满不在乎的微笑道,但是失血过多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以一人轻伤的代价击毙倭寇五十六人,这一仗让翟让切实了解到聚集在自己身边的是怎样一群人,也对以后的路多了几分信心。

  “谢壮士救命之恩!谢壮士救命之恩。”翟让回过头来发现数千逃难的老百姓全部跪在地上感谢救命之恩。翟让连忙扶起距离自己最近的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想到刚才从人群中跳出的击杀数名倭寇的”猛男”,翟让心头一跳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乡亲们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翟让摆出一副慌乱的表情手忙脚乱的扶起这个又搀起那个,无奈人实在太多了,翟让最后也不搀扶了,他双目微红的站定,声音高亢而激动,显然是动了真情――只有汪秀宁注意到他的手心似乎还留有那种红色的粉末。

  “乡亲们,本官心里有愧啊。是本官无能没有能够平灭倭寇让大家受苦了!”

  老百姓一听都疑惑了,感情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竟然还是个官?看他带的扈从之多,只怕官还不小呢!

  第95章 布局

  ( )当万历皇帝问起翟让抗倭的计划的时候,翟让说要打一场轰轰烈烈的人民战争,本是信口敷衍的,却没有想到万历却信以为真,翟让自然不可能真的发动起所有的老百姓拿起锄头去抗倭,先不说效果如何,人家听不听你的还是一回事。

  翟让早已看出抗倭屡屡失利的症结所在:倭寇人数少且分散,战斗力及机动性都极强,对付小股倭寇,人数少了打不过,人数多了又容易让倭寇得到风声好整以暇的开溜,所以只要解决三个问题倭患不在话下。这三个问题就是第一情报,第一时间知道倭寇的动向,并加以剿灭;第二就是机动性,机动性强才能让倭寇逃不掉,当然打不过的时候自己也能逃掉。如果要提高机动性,那么人数一定不能多,这就是第三个问题――战斗力!无论是单兵作战还是相互配合,自己的部队一定要比倭寇强,这样才能战而胜之。把这三个条件综合起来,一个想法已经在翟让的脑海里成形了,这就是特种兵!要把自己的部队打造成特种兵,再配上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小鬼子,你就等着哭。

  “柳先生,百姓的安置和户籍的编制就要偏劳你了。”柳先生名叫柳顾知,是翟让在难民之中发现的,以前做过绍兴知府的钱米师爷(县令、府尹一般都聘有两个师爷,一个是刑名师爷,顾名思义负责公文和案件的处理;另外一个便是钱米师爷,负责税粮管理等事。),对这方面很有心得。翟让来时带来了的大多是军事方面的人才,在民政治理方面的人才确实缺乏了些。“要发现他们中的各种人才,学医的就让他们开医馆,会做衣服的就让他们当裁缝,种地的就让他们去开荒。所有的老弱妇孺身体好的就集中起来纺织做鞋子,以此换取钱财和食物。”

  “范先生,你找一些手巧的伙计,将咱们的火器兵工厂建立起来,需要什么,不管是人是物你只管来找我,一定要打造出最先进的武器,不论对手是谁,我都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拿着比别人差的家伙在玩命!”

  “大人――”孙必成欲言又止。

  “孙大哥想要说的是军饷的问题?”翟让微微一笑,转身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铜箱子,打开来,里面装的是厚厚的一叠银票!“这是本官赴任的时候,同僚们送的程仪,稍稍丰厚了点。”孙必成倒不觉得什么,但是柳顾知是作师爷的,对于官员之间的礼尚往来的随份子标准非常清楚,像翟让这样外放为官的一般都要送些钱给吏部的,为的是三年考评的时候可以加些分,什么时候反过来了?汪秀宁撇撇嘴没有揭穿他的谎话,她当然知道这些所谓的程仪都是王东平、孙文斌这些人变相“送”的,王、苏二人盘踞山东十多年,在翟让抄没家产的时候竟然只超出了白银二千两,连万历皇帝都感叹,王、苏二人虽然倒行逆施,但是在廉一字上做的还是不错滴。万历皇帝不知道的是,王东平家中喂狗的碗都是金子做的!这些钱到哪里去了不问而知。

  “一千两一张,共计一百三十张,合银子一百三十万两!当然,这些只是应一时之需要,如果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终究是难以持久。不光如此,没有钱,这些难民的的以后生存都有问题啊。瑶州是个穷地方,不能做收重税这种饮鸩止渴的事情,更有瑶族的民变在前,弄不好会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局面全部葬送掉,我来想办法,过几天我会出去一趟,一切等我回来。”

  每天早上翟让都会开这样一个早会,了解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然后分配一天的工作,这就像翟让自己的小内阁。

  “大家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大家分头准备,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

  孙必成、柳顾知等人点了点头,纷纷告辞出去了分头去做自己的事去了。唯独汪秀宁没有走。

  “秀宁,有事啊?”翟让埋头写了几条要部署的事情,一抬头才发现秀宁坐在那里还没有动。

  “翟大哥,大家都有事做,为什么唯独没有我的事?”

  “呵呵。”翟让一边收拾手上的文件,一边说道:“怎么了?着急了?秀宁,陪我走走。”

  翟让带着汪秀宁和翟喜走在瑶州城的古老的街道上,留下一串空灵的脚步声。

  “秀宁,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戚继光将军一代名将,朝中又有张居正庇护,历时十三载平定倭患,功绩彪炳,后又为朝廷镇守蓟辽,劳苦功高,但是最终还是丢了官,郁郁而终。还有胡宗宪,为了能够一展抱负甚至屈身侍奉严嵩、赵文华,但是结果呢,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煊赫一时却难免黯淡收场啊!再想一想我在山东,怎么说也是有功无过的局面――回到京城还不是一句话就被下了大狱?秀宁啊,我一直有一个担心,我不是在乎我的官,而是担心我的抱负难以实现啊。”

  翟让的一番话让秀宁暗然心惊,“大哥你是想造反。”

  “哈!你这个丫头,怎么会想到我会造反?造反是要有理由,有目的的,总是有人借着造反的幌子以鲜血和生命来达成自己的野心,而我没有,但是,我必须建立自己的力量,直接听命于我的力量,来作为我完成梦想的现实支撑。”

  “你想让我做什么?”汪秀宁已经明白了,翟让不会没有目的的和自己说这些。

  翟让赞赏的笑了笑,“什么都瞒不住你啊,这件事只有交给你我猜放心,也只有你有能力完成。秀宁,我想让你建立起我们的情报网。你从难民中挑选一些激灵的,不论男女老幼,经过必要的训练,再把他们撒网一般放出去,当然,第一步先要再瑶州城渗透下去,这些瑶民就跟不懂事的孩子一样,高兴的时候可以和你分享玩具,不高兴的时候翻脸就会杀人,我不想成为瑶州城第十三个倒霉蛋。这件事一定要隐蔽,就以我的卫队的名义招募,由你亲自负责。这是我给你派的卫队长,翟让一拍翟喜的肩膀,等这边的事情稍微安定一些,我要出去一趟解决眼下的难题。”

  “安定?大哥是指?”汪秀宁有些明白了。

  “不错。”翟让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岤。

  第96章 回家

  ( )“老人家快快请起!”翟让连忙扶起一位要向自己行跪拜大礼的老人,“老人家身体可好?能吃的饱吗?这房子可有漏水吗?”几句关心的话语感动的老人老泪纵横,翟让不由感叹老百姓真的很容易满足。

  这里原是瑶州城的一块废弃的地方,翟让将难民中的壮劳力集中起来连续劳作近一个月才搭出了百余间草房,虽然简陋但也能暂时避避风雨。每天翟让都要到难民聚居处走上一趟,关心一下难民的衣食住行。把这些习惯大老爷作威作福的老百姓感动的一塌糊涂。但是眼前就由一个问题迫在眉睫――粮食快没了。死鬼刘成辉留给自己的是一个连老鼠都争相搬走空荡荡的仓库。还有那些瑶民,都只听圣女和大长老这些装神弄鬼的神棍的话,自己这个四品知府发出去的告示连手纸都不如!偏偏自己又奈何不了他们。

  “请烦劳通报,就说瑶州知府翟让特来拜会圣女和大长老。”翟让带着汪秀宁、翟喜辗转来到瑶族的圣庙,圣庙建在瑶州城西的圣山之上,山脚下有手持长枪的瑶民把手,因为有求于人,翟让特别的客气。

  瑶民眼中透出敌意,翟让装作没有看见。

  “大长老请翟大人上山一晤。”过了好一会,上山通报的瑶民才传来这样的信息。

  “老爷!”翟喜一阵恚怒,翟让是一府父母,而扎布虽然是瑶民的大长老,但是归根结底还是瑶州的子民,现在翟让降贵纡尊前来拜会,对方竟然连迎接都不迎接,实在是无理。

  翟让阻止了翟喜,形势比人强,做人最重要的是能屈能伸,说的简单些就是能当大爷也能装孙子。

  如欲取之,必先予之,既然求人帮忙,那么先给对方几分不值钱的面子又能如何呢?

  “知府大人前来,老朽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进了圣庙,扎布装模作样的拱手道。

  “长老太客气了,你我同住瑶州,如同一家人一般,又何必讲求什么虚礼呢?落入俗套了――不瞒长老,翟某也来了几天了实在有一事颇觉怪异。”翟让马上将谈话的主导权拿到手中。

  “翟大人有何奇怪不妨直说,老朽知无不言。”

  “实在不能怪本官多事,这几天,本官了解民情发现瑶民生活艰难,勉强度日都嫌不足。而据本官所知,瑶民这两年并没有缴纳任何的赋税,虽然朝廷三令五申依法纳税是每一位纳税人的责任。当然了,有时催缴税款的方式可能粗暴了些,可也是分所应当的事情。瑶民既没有纳税,如何又过的如此清苦呢?”

  扎布听得明白,翟让这是要谈瑶民纳税的事,该来的终于来了。

  “翟大人稍坐,老朽去去就来。”扎布长老微微一笑,并没有马上回答翟让的话。

  “切!”翟让心中嗤笑道:“恐怕又是去搬圣女来了,这个扎布长老实在是胆小怯懦之人。”

  但是这一次翟让想错了,扎布长老并不是去搬圣女,而是拿出来一叠白纸递了过来。尽管翟让的年龄不大,但是经历过的大风大浪着实不少,也锻炼出了超人的定力,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毫不为过,但是看到这样一叠白纸,大智大勇的翟大人差一点晕了过去――那一张张白纸上写的都是前几任瑶州知府开具的纳税证明!看日子――都缴纳到万历八十三年了,掰着手指和脚趾算一算,乖乖,也就是说在以后的六十多年的时间里,瑶民是不需要缴纳一分一毫的赋税的了。

  翟让一口鲜血差一点喷出来,以前他还有些同情那个被杀死的十二任知府,现在觉得即使把他们拉出来再杀一遍也毫不为过。

  “翟大人现在知道瑶民为什么生活会如此艰难了?”扎布长老沧桑的说道。

  “呃,大长老,您看我们瑶民能否稍稍提前一下把万历八十四年的赋税也交了?”看到扎布长老脸上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的黑线,翟让连忙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希望大人这话真的是个玩笑,不过可一点也不好笑呢。”扎布长老意味深长的说道。

  怎么办?有了这些白条,如果自己不想逼的瑶民造反是不可能收得上税了。

  “大长老,不瞒您说,翟某这次登门实在是有事相求。翟某此次赴任同时带来了近五千张嘴,现在瑶州府库连一粒粮食也没有,让翟某拿什么去养活他们?”

  扎布长老听得几乎想翻白眼,心说当初又不是没有劝过你,是你一意孤行要把这些汉人留下来的,现在有难处又来哭穷,这是什么人啊?!

  “我知道瑶民的生活也很艰难,可是也不能眼看着活生生的人饿死?虽然这一季的庄稼已经种下了,但是距离收获尚有时日。大长老,您看这样好不好,由本官出钱向瑶民收购多余出来的粮食,最多一个月,外面的粮食准到。”

  “看来翟大人上任的时候带了不少钱呢!”大长老深深的明白要买四千多人一个月的口粮需要的钱是怎么样的一个数目,实在不知道翟大人既然如此富有还为何到此做一个贫穷的知府呢?

  “大长老说笑了,翟某又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呢?不过翟某带来了这个!”翟让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看到这些东西,饱经风霜,城府极深的大长老白眼一翻,抽风一般闭过气去。

  翟让无奈的苦笑――真有那么震撼吗?此刻他收上拿的正是一叠白条,盖上了瑶州知府的官印,和之前扎布长老手里拿的一模一样。

  “秀宁,翟喜,你们俩跟我走,要快。”翟让风风火火的下了圣山,便招呼汪秀宁和翟让骑上马跟着自己。

  “这么着急是要去哪?”汪秀宁奇怪的问道,在圣庙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来锡,吃大户!”翟让想起圣女给自己的承诺,一个月,如果自己弄不回来粮食,恐怕以后在瑶州真的要声誉扫地,很难再呆下去了。此刻,他的闹钟浮现出那一张稍嫌稚气的脸。

  瑶州距离来锡也足有五天的路程,三人以马代步倒也不觉辛苦。临近来锡城,翟让心中升腾起异样的感觉,已经一年多了,大娘您还好吗?当初翟让虽然金榜题名,钦点了庶吉士,而后官运亨通一路飙升,但是翟让始终没有将刘氏接进京城,一则翟让根本就没有打算在京城长呆,也就没有必要如此折腾。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念头掩埋在潜意识中,他不愿意大娘刘氏成为皇帝制约自己的人质。

  “秀宁,一会我们先去拜见我娘。”翟让对汪秀宁说道。

  曾经的义军大首领此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最终红着脸点了点头,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

  第97章 娘子

  ( )“家里的条件不好,你要有个心理准备。”那个小茅棚不知道能不能支撑过去,有没有坍塌,虽然走的时候给大娘留下了银子,但是依她的脾性只怕会把那些银子存下来给他娶亲用,所以心中总不免担心。

  三人来到翟让旧时居住的地方却没有看到他描述的小草棚,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极为高大的宅院。

  翟让心中一种恚怒,是哪家占了大娘的住处?大娘现在又在何处?

  “翟府?老爷,这就是您的老宅?”翟喜问道。翟让也一阵迷惑,看着门额上挂着的翟府二字也是一阵迷惑。

  “如果翟家没有第二个进士的话,应该不会错了,你看。”顺着汪秀宁手指的方向,翟让看到门的一旁还有三个小字――进士第。

  “吱呀”正在此时,大门恰巧打开了,打里面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漂亮的姑娘,翟让看起来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女子也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三人,继而脸上现出又惊又喜的情绪,冲着翟让喊出了让汪秀宁觉得五雷轰顶的两个字:“夫君,真的是您回来了吗?”

  噗!翟让差点一口喷了出来:“姑娘是谁,想必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啊。”翟让自然注意到了汪秀宁的表情,连忙辩解道。

  但是汪秀宁只是不信,口中冷笑:“做戏,看你这骗人的戏码能做到几时。”

  年轻女子脸上浮现出诱人的羞红:“夫君您好坏呢!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夫君就把奴家忘的一干二净了呢。”

  “哼!”汪秀宁气得就要拨转马头离去,翟让连忙拦住,冲那女子又气又急得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真的不认识你,你为何要陷害我啊。你倒是给我说清楚。”看出翟让神情不似作伪,也确实是紧张自己,汪秀宁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兀自说道:“你喜欢怎样便怎样,拦着我做什么?”

  正在这时,门中传出苍老的声音:“朵儿,谁在门口呢?”正是翟让的大娘刘氏。

  翟让抢上一步:“娘,儿子回来了。”

  刘氏擦了擦眼睛确认眼前站着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让儿,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抹也抹不完。

  翟家的新房是颐伟长出钱盖的,颐世年终于放弃了让颐伟长入仕的想法,开始把生意慢慢的让他接手,颐伟长也不负父亲的期望,居然做起了洋人的生意,一时间风生水起。颐少爷掌握了钱第一件事便是找人将翟家的小茅棚推倒重建了一座前三进后三进的大宅子。

  新房子中,刘氏拉着汪秀宁的手看不够似的越瞧越喜欢,把个威风八面的汪大首领绯红满面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娘,等过段时间,儿子在瑶州安定下来就把您接过去。你要是愿意看啊,以后的时间长着呢,你这个儿媳妇是跑不了了。”翟让笑道,换来佳人娇嗔的白眼,也许因为是碍于刘氏在旁边却并没有出声反驳。

  “我们娘俩说话你走开些,去给你爹上柱香。”刘氏嗔怪的话语中都含着笑。

  “娘,李朵儿怎么来了?咱家的亲事不是已经退了吗?”翟让这话时代汪秀宁问的,别看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两只耳朵却发挥了武林高手的极限,刘氏哪怕发出只有一分贝的声音都瞒不了她。

  “还不是朵儿她娘,非说你不在家让朵儿来照顾我,我实在推不过。要说我有手有脚又何须别人照顾?再说不是还有颐少爷送来的丫头吗?不过,娘说的清楚,婚事成与不成最终要你说了算。”刘氏心里明白着呢,所以把要紧的话交代的一清二楚。

  翟让笑吟吟的看向汪秀宁,伊人被撞破了心事一般脸更加的红了。

  翟让坐了一会,便留下秀宁陪刘氏说话,连翟喜都没带自己一人走出门去,他此次之行最重要的目的是解决五千人的吃饭问题,看来颐伟长按照自己交代的做了,而且做的远比自己想象的出色。

  出门的时候一时不防撞上一团软乎乎的“肉”。

  “哎哟,这不是姑爷吗?撞伤了没有?姑爷呀,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啊,要不是朵儿回来说,我这个做岳母的还蒙在鼓里呢?啧啧啧,看这一身的贵气,那是与生俱来的,打小我就觉得你有出息,可不是应验了咋地。可曾用过饭了没?朵儿在家烧了一桌子好菜,一会就让人送来。不是我这个做娘的自夸,要说朵儿啊可真是个好姑娘,你这一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她里里外外操持着这个家,从来没喊过一个累字……”正是朵儿他娘,翟让的姨妈到了。

  同样是撞人,但是身份的不同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差,翟让依旧清楚的记得那日在街头姨妈说过的话,也佩服姨妈的脸皮之厚。

  “原来是姨妈啊,小侄当日可曾答应过姨妈即便是讨饭都不会上你的门,小侄又怎敢食言而肥呢?”

  “这是怎么说的呢?”姨妈的脸上难得的浮现一丝红晕,“朵儿心里可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你,我这个做娘的也是想激励激励你,好让你以后出息不是?”

  “好了,姨妈,你要是还顾念着大娘的姐妹情,就多来照看照看,小侄皇差在身不能久留。至于朵儿嘛,还是让她去找西门大官人。”翟让说完也不顾姨妈的脸色,哈哈一笑出了门去。

  什么?你问李朵儿最终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依旧送给“西门大官人”了。什么?太可惜了?如果你不想李朵儿可惜,那么可惜的就会变成汪秀宁,你选哪一个?什么?“推倒”以后再送人?你――有才!

  颐家的门庭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门前依旧站着两个小厮,见翟让大模大样的往里走,两人伸手拦住道:“哎,你干什么的?”

  “我来应聘书童。”看到两人一头雾水的模样,翟让露出调皮的微笑。

  兄弟见面自然有一番惊喜,想比于一年前,颐伟长稍稍有些发福,而且已经成亲生子,听到翟让依旧是单身一人,颐伟长不由的露出几分欣喜。

  当年翟让赴京赶考的时候嘱咐颐伟长一定要打通对外贸易这条线,而颐伟长也不负使命,与弗朗机的商人建立起了合作关系,凭借着西洋的稀奇玩意,颐家的生意也愈发的兴隆。

  “伟长,我这次是实在是有事相求。”翟让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一笔钱数目不小,而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被贬的知府,根本帮不上颐家什么,就这样腆着脸上门,与当年的窦公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些都好说。”颐伟长阻止他说下去,“今天我爹不在,你我兄弟重逢一定要好好喝几杯才是。我就叫妹子过来。”

  第98章 仙女

  ( )翟让听得发愣,心说我们兄弟久别重逢关你妹子什么事呢?当年她对我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他哪里晓得颐伟长的心思,他是盼着颐可卿早日转而喜欢翟让,不然十有要便宜翟省那小子。

  过来一会儿,颐伟长还是一个人回来了,未免表情有些尴尬:“我那妹子偏生此刻身体不舒服,真的是不巧啊,哈哈,哈哈。”

  翟让哈哈一笑,也不去说破,与颐伟长一边喝酒一边商量生意的细节,约定一个月内颐伟长的第一批粮食准到。

  谈完了正事,翟让便与颐伟长一起去拜见了老师葛存信,葛老头还是老脾气,把两人好一顿数落,嘱咐颐伟长做生意要诚实经营,不能坑蒙拐骗;告诫翟让做官要廉洁清明,不能贪墨枉法。让两人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一起攻读的日子里,感觉很亲切。

  因为是私自离任,又牵挂着瑶州的事,翟让不敢久呆,第二天便回去了。

  一个月后――

  “大人――大人――到了,粮食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边跑一边兴奋的喊道。翟让认识他是孙必成新招的瑶州卫的新兵王三财。听清楚王三财喊的话,翟让松了一口气,拍掉手上的泥土,松开犁,对拉犁的刘二狗笑骂道:“看你小子拉的犁都快赶上蚯蚓爬了,弯弯曲曲的就没个正道。”刘二狗挠了挠后脑勺,报以傻笑。对于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父母官,刘二狗是发自内心的爱戴,并有幸成为他一百亲卫军中的一名。

  “兄弟们,都跟老子搬粮食去。”翟让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便当先带着数十人向城中走去。

  “大长老,似乎这位姓翟的大官与之前的有些不一样啊,建立医馆、学堂、开集市、与老百姓同吃同住还一同劳作,哪有一点作威作福的派头?”看着数百个正在兴高采烈的从上百辆大车上搬粮食的人,瑶族的布森长老对扎布大长老说道。

  “最毒的蛇在噬人的时候最先露出的绝不是他的獠牙。”睿智的扎布长老手持权杖仿佛上天派来的先知,在他的右口袋里还小心的装着签有翟让名讳与瑶州知府大印的白色纸条,“你恰恰忽略他最重要最可怕的一步棋――训练卫兵。”

  “翟让不是已经向我们解释说那是为了抗击倭寇的吗?”布森疑惑的说道。

  “动动你的脑子,瑶州地处偏僻,瑶民贫困而彪悍,哪里会来什么倭寇?即便真的是为了抗击倭寇,这同样是悬在我们头上的一柄利剑。瑶州卫情况如何?”

  “到目前为止瑶州卫共有兵丁一千三百七十一人,几乎所有的汉族轻壮都参加了。其中翟让的卫队一百人,由翟喜带领。其余则由翟让任命的瑶州卫副团练使孙必成率领。而且所有的卫兵都按月领取军饷,这一点让我们很多瑶民颇有怨言。”之前的宣传中,瑶族的长老们将瑶民的战斗说成是秉承萨拉的旨意保护家园,瑶民战斗的口号是:“我代表萨拉审判你!”既然是这样当然不会又饷银。

  大长老精目一闪,沉吟了一会,最终目中露出寒光:“去告诉他们,如果谁愿意参加瑶州卫兵的大可以去,不必有所顾忌。”

  “大长老!”布森惊道:“可是那样不是更加增添了虎狼的翅膀了吗?”

  “你以为翟让真的会容纳瑶民进入瑶州卫吗?如果翟让不纳就可以堵住那些无知之人的嘴,也能让汉瑶的关系更加的紧张。退一步说,即便翟让真的收纳了他们,你以为他们真能指挥的动信奉萨拉的瑶民吗?”一直身处深山之中,与猿猴、野兽斗智慧的大长老还是远远低估了翟让的可怕。

  “伟长,怎么是你亲自来了。”老远翟让便看到站在第一辆马车上的颐伟长。

  “第一次嘛,让别人来我也不放心,也是散散心。”颐伟长跳下马车,“大哥,按照你的吩咐,我特别带来了一车好酒。”

  翟让闻言大喜,大声招呼道:“孙大哥,快过来。”

  “来了!”早已经闻到酒香的孙必成立马屁颠屁颠的跑来了,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伟长,这瑶州城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野兽的毛皮和铁矿,不过朝廷禁止民间采矿,所以你能带回去的就只有毛皮了,这笔生意可是稳赔不赚啊。”

  “大哥,您教过我,做声音不能只看眼前,要看长远的利益,我看好瑶州,等到别的商人蜂拥而至的时候,那时候还想得此良机,恐怕就要多付几倍的代价了。”颐伟长的话大多是宽慰翟让的。

  “老爷,‘风声’刚传过来的紧急密信。”正在这时,翟喜突然递给过来一个用蜡密封好的小竹筒,开打一看,翟让的脸色有些发青。

  内容很简单:“郭应聘下狱,申思逸接任闽浙总督。”申思逸是申时行的大儿子,申时行已经身为首辅,万历皇帝还怎么敢将他的儿子外放为闽浙总督,那可是掌握了两个富庶省份的封疆大吏啊。翟让叹了一口气,顺手将纸条地给了孙必成。

  孙必成虽然身为武将,但是也是在官场历练过的人,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大人是在为皇上担心?”

  “我管皇帝去死啊!我是担心自己,申思逸的老子是申时行,而他的老子是我死对头!他来了我的日子好过的了吗?”

  “大人,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您与申首辅有仇怨,这个――能不能再给孙某一个选择的机会?”

  清晨的圣山美得实在让人瞠目结舌,轻纱一般的薄雾缓缓的流淌,几缕斑斓的晨光在林中投出炫丽的影。翟让正在山道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所有人都有事可做,闲下来的翟让又想到锻炼身体了,目的有很多,比如说为了掰手腕的时候能掰得过女人;为了打败仗的时候不被落在最后一个;为了将来与汪秀宁“坦诚相见”的时候不至于体力不支而徒呼奈何。

  好容易山顶在望,翟让已经手脚并用退化到猿猴阶段了。正当他累的头昏眼花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朝着太阳初升的方向静静的站立,山巅的清风时时拂动她的衣衫,使她凭空有一种翩翩欲仙的味道。虽然仅仅是一个背影,但是翟让敢肯定她一定是以为美女;

  “凌波微步,翩然出尘,难道这世上真的会有仙女?”翟让忍不住喃喃自语。

  第99章 焚人

  ( )女子听到声音惊愕的转过身来,当看到翟让痴迷的眼神后,双眉微微的一蹙,仅仅是为不可查的一皱眉便让翟让生出许多心疼。这是一张怎么样绝美的面庞啊,翟让从来没有想到时间竟然还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就算不说前世的田甜、三艳儿等人,自己所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了,红遍京城的羽希姑娘,女扮男装的宫宁,娇嗔薄喜的秀宁,可是却没有一个的身上有着眼前女子这样的气质,她圣洁的仿佛天山雪莲,清澈的仿佛山间清泉,即便以翟让的龌龊都很难生出狎昵的心思,这一刻,翟让完全变成了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女子厌恶的看着翟让嘴角不受控制的流下来的口水,转身欲走,自然而迷人的清香让翟让心神俱醉。

  “空谷幽莲,神仙姐姐,你明天还会再来吗?”女子经过翟让身边的时候,翟让闻到一股雪莲一般淡淡的香味。

  女子顿了一顿,风铃一般的声音响起:“俗物沾染,自然岂复自然?”女子说完轻盈的离开了。

  虽然被骂为俗物,但是翟让丝毫不以为忤,依然发自内心由衷的赞道。

  山顶的景色果然开阔,在临崖的一侧矗立着一尊真人大小的石像,下面是一米左右的底座,因此翟让只有仰望。让翟让奇怪的是,这石像却并非瑶族人信奉的萨拉,甚至他的装束更像是一个汉族人。石像面向一望无际的云海,仿佛能透过层层迷雾看到遥远的未来。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翟让却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曾相识的感觉,壮志未酬的哀伤,让翟让沉吟许久。

  不过,让翟让倍感可惜的是,从那天之后那女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大人,今天一早有很多瑶族人来参军,收还是不收?”说来也奇怪,本来瑶族人摆出了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派头,但是今天一早突然有很多人来参军而且还是三两成群的,不由不得人不奇怪,所以孙必成才会派人来询问翟让的意思。

  “收!为什么不收?记住,思想教育工作一定要做好就是了。”翟让懒洋洋的说道,现在各项工作都有人负责,最轻松的反而是他了。

  “大人,瑶民摆出祭台听说要烧活人呢!”一名衙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

  翟让无奈的摇了摇头,汪秀宁到底在忙些什么?她建立起来的风声探听来的都是这些消息?

  “就没有一些更隐秘更有用的消息了吗?”翟让试探着引导道。

  “有,大人。”

  “哦?快说来听听!”翟让眼睛一亮,原来是自己小瞧了风声,人家是深藏不露啊。

  “更隐秘的有城西王三家的母鸡在刘四家的鸡窝里下了一个蛋;城东李二麻子的脸上的麻子一共有一百八十二颗……更有用的是城北张寡妇偷人了,j夫就是李二麻子……大人?大人!你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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