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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战天下第6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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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很大,而慕容飞刀所发的子弹角度却相当刁钻,每一颗都射在彼特前掠的相应路线上,给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困扰。

  还真是小看了这几个家伙,彼特冷哼一声,急速一敛双翼,陨石般直坠下来避过子弹,接近地面时双翅复又急展,滑翔机一般,紧贴着草坪惊险万状地一翔而起,势如流星,径直投向别墅的一侧,快得让慕容飞刀甚至来不及重新调整射击角度。

  萧布心急如焚,拼尽了吃奶的气力发足狂奔,别墅前面的台阶距他仅只数米而己,此刻在他眼中望来却有如隔了千山万水,遥远得仿佛穷尽此生也无法抵达。

  “砰砰砰……”

  山鸡双目中似要喷出火焰,丑陋的面容极度狰狞地扭曲起来,在泥水里挣扎扑腾着,不管不顾地将手中大口径军用手枪匣里的子弹倾泄一空。

  别墅一侧的墙壁上登即被打得火花四溅,一扇紧闭着雅致的缕花玻璃窗亦当即粉身碎骨,碎屑纷飞激进,窗后柔软洁白的纱缓被寒流吹拂得高高扬起,凄迷的雨丝顺着寒风直灌而入。

  他的枪经过特殊改制,不光是威力大了不少,而且铁英雄当初因为考虑到山鸡粗豪有余,反应却是不大灵光,战斗时的换弹速度必定极慢,所以还特意将这把枪改成了双弹匣。虽是不太美观,也嫌笨重了一点,不过对人高马大的山鸡而言倒是适得其反。他对外观无所谓,只要实用就够了,若是游子岩允许,这家伙扛着一挺机枪上街都成。

  除去先开的几枪外,两个弹匣中还剩有近二十发子弹,一下子悉数射出,这样的密度也够瞧的,兼山鸡根本就是乱射一气,犹如盲人射箭,毫无手法轨迹可寻,错有错着下反而奏了效。

  彼特刚掠至别墅一侧,两颖子弹便尖啸着一左一右交叉激射而来,他的应变速度相当之快,束翅侧身切入两颗子弹之间,险险闪过,去势未减,又即望前急掠。

  堪堪要掠入己告破碎的窗口时,骤然间,九/月-手-打 又一颗子弹如电光般火速从侧面射至,彼特身形己然全数展开,闪让余地极小,急切间只有尽力扭身偏开少许。

  “嗖。”

  这颖子弹疾快绝伦地从彼特胁下一穿而过,不仅带起几根羽毛,更擦伤了他的些许皮肉,且将彼特迫得偏离了原来的前掠方位,一头重重地撞在窗旁的墙壁上。

  碎不及防的彼特顿即被撞得跌落在别墅外的廊道上,这一下子跌得不轻,彼特只觉头晕脑涨气血翻腾,甩甩头狼狈不堪地从地面上跃起。

  作为一名强横无匹的战斗型基因觉悟者,却被儿个普通小货色逼得如此窘迫并负了轻创,简直是一种不可饶恕的奇耻大辱,彼特愤怒得几乎失去理智,眼里凶光暴闪,狞声厉叫起来:“卑贱的杂碎,你们将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没人理会他的威吓,单从面部表情上来看,萧布与山鸡比他更凶悍几分,前者己经狂奔上台阶,怒叫着抬手猛射,后者赶不及换掉空弹匣,干脆甩开枪一个虎扑,腾起身厉声狂吼大步奔前,那幅凶猛无铸的架势几可让一头霸王龙退避三舍。

  慕容飞刀则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发出几枪,所射的角度均是彼特与破窗之间的空处,让他无法自如掠进,后续的子弹更向彼特身上偏去,逼迫他不得不往后撤离。

  “几只该死的苍蝇。”彼特急闪几步,心中恼火之极,这几个家伙虽然无法真正伤害到自己,却就像几只挥之不去的绿头苍蝇般令人厌烦不快,他改变了心意,决定先解决掉他们。

  彼特葬然折身展翼,劲矢一般平平地激射而出,就如一片乌云掠过阴暗的地面,速度奇快,倏忽间就掠至了赤手空拳的山鸡面前。

  山鸡但觉眼前一花,便见强敌袭至,不禁骇然一惊,但他性子向来暴躁鲁莽,虽惊不惧,更是泯然不畏,暴吼一声,悍然挥出钵大的铁拳,竟也是虎虎生风。

  一个愚顽不灵彻头彻尾的莽夫,竟然不思躲避,还敢以徒手来硬抗基因觉悟者,彼特冷笑,倏地探臂疾攫。

  他的指尖己然异化为尖锐的利爪,在黑暗中闪烁出一道金属般的幽冷流光,疾速搠下,凶狠地插入山鸡直直轰至的大拳中。

  “嗷……”

  山鸡只觉拳头如被一把钢叉狠狠戳进,将指骨根根尽数摧裂,巨痛难当,登时疯狂地咆哮起来,强忍住痛,泯不畏死再度和身扑上,用另一只手劈面狂悍地轰出一拳。

  山鸡的勇悍大出彼特的意料,不由得为之一愕,他人在空中,不及收回击出的右手,仓促间抬起左臂一格。

  蓬然一声闷响,两人的躯体都是陡地一震,山鸡纯凭自己天生的强壮体格及过人的蛮力,竟也将彼特震得源力微是一凝,生生滞住他的身形。

  山鸡咆哮不断,复又张臂一抱,死死将彼特尚未抽回的右臂扭住抱在怀里,怒目圆睁,放声厉吼道:“开枪,快开枪,射死这个狗娘养的。”

  慕容飞刀大是愕然,略有些迟疑。

  “开枪啊,笨蛋。”萧布亦厉声大叫,毫不犹豫地举枪,砰砰砰便接连射出几枪,对象竟是无分山鸡或彼特。

  慕容飞刀旋即醒转过来,明白到山鸡是欲以命搏命,只求能与实力太过强大的敌人拼个同归于尽,自己再不开枪只怕会白白地牺牲掉山鸡的一条性命,当下不敢再犹疑,也迅速抬手急射。

  彼特急怒欲狂,他根本未曾想到对手会不惜生命来缠死自己,发力一抖,对手的双臂却就像生了根一样箍在手臂上,急切间一下竟没能挣脱,不禁又惊又惊,拼命蜷缩起身躯,并侧倾向山鸡身体的另一面,希望能避开这意想不到的打击。

  两人纠缠在一起,目标相当之大,七八颗子弹在一瞬间呼啸而至,无一落空,全数射入两人体内,爆起一朵朵凄艳的血花来。其中大部分倒是射中了山鸡,但彼特也势不可免地中了有两三颖,羽翎和血飞溅。

  吃痛之下,彼特凄厉地痛嚎一声,再度催发源力,张爪拼力一挣,生生自山鸡臂上撕下一长条血肉,同时提腿狠蹬,将山鸡的庞然身躯瑞得离地高高飞起。

  山鸡的暴吼声戛然而止,张嘴喷出一大口殷红的鲜血,双眼一翻,在半空中直接晕死过去,如一条破麻袋般摔跌下来,在湿滑的草坪直溜出老远,再无半点声息传出,生死不知。

  第10章 险死还生(上)

  “山鸡……”

  萧布双目尽赤,浑不顾忌面对的是一个强悍得自己根本无法抵抗的战斗型基因觉悟者,嘶声厉叫,犹如一匹发狂的恶狼,悍然扑上,手中双枪连连啧出愤怒的复仇之焰。

  “萧布你他妈找死啊,快退下。”慕容飞刀见状大急,破天荒地爆出了粗口。

  萧布恍若未闻,他并非是自不量力,更非是愚蠢得去自寻死路,与基因觉悟者近斗虽然更危险,但相应地来说,距离愈近,对方便愈难避开枪弹的攻击。萧布也是豁出了一切,只望能再伤及敌人,令其战力再受损之后,让后面的慕容飞刀能够找到机会彻底击毙敌人。

  身中数弹浴满鲜血的彼特亦是愤怒得几欲发疯,眼中厉芒暴炽,阴沉的面孔扭曲得形如戾鬼,极为可怖。他历经无数险斗,这次的伤势并不足以致命,以往更严重的伤创也负过,尽能捱住,但均无这一次这般窝囊,不明不白。

  尽管中弹后受到一定的影响,速度减低了不少,不过彼特仍是迅快地避过了萧布的连续射击,身形急闪,稍稍展翅,鬼影一样诡话地左右连晃,飞快逼到萧布身侧,挥爪狠狠攫落,风声嘶然如裂帛帐。

  萧布闻声便知厉害,心知自己若是中了这一击必定是有死无生,急急往旁边一仆,只觉腰际一凉,跟着又是一热,仆倒在地后才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糟了,刚才竟没能打中这杂种,恐怕慕容对上他会凶多吉少,沙小姐危险了……九/、月-手-打

  萧布脑里电光火石般浮现出这个念头,还未及想得更多,眼前便是一黑,背后一股沛然不可抵御的凶猛大力陡然传至,就如同有一架飞机降落到背上,一声清脆的喀嚓之后,便觉身子腾云驾雾一样飞起,胸腑间的血气犹如排山倒海般剧烈地翻腾起来,直冲出喉咙。

  重重跌落后,萧布觉得身体的骨骼全然散了架,每一丝肌肉里都充斥了巨大的痛楚,而嘴里有大股大股的腥浓液体不住地往外狂喷着,根本无法呼吸。耳朵里象有一百面大鼓在被人狠命地擂击着,嗡嗡嗡嗡听不到外界的一点响动,眼前更是漆黑一片,如沉沦于黑暗深渊的最底层,什么也看不见。

  “自己要死了么?”不知过了多久,萧布恢复了少许清醒,感觉自己的生气在迅速流失,不禁无声地喃喃自语,但很快,他竭尽全力狠狠咬在舌头上,以更强烈的痛感刺激神经,告诉自己:“不,我还不能死……”

  彼特一脚撩飞萧布,借力迅疾掠起,便再未向之膘上一眼,如先前那只可恶的苍蝇一样,他可以肯定,在自己几近全力的一击下,两个肉体相当脆弱的普通人必无幸理,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消灭另一只讨厌的苍蝇。

  “小布丁……”慕容飞刀的眼眶也红了,放声狂叫,,抬臂怒射数枪。

  “桀桀桀桀,现在该轮到你了。”一人的火力已不足畏,彼特狞笑着展翼轻松闪过,伺隙扑近。

  慕容飞刀手腕急转,再放几枪,枪声忽止。慕容飞刀镇静自若的俊面上微露惊惶,迅速转身,撒腿奔向别墅,一手急速在腰际掏摸。

  见他显然己是弹尽,彼特狞笑声越发尖厉掺人,再无顾忌之意,如一头硕大的妖禽从幽冥倏然诡异地飞掠而至,凌空自后方迅猛扑击下来。

  听得脑后风声飒然,慕容飞刀迅捷往前急仆,同时猛力扭转身子,用尽所有力气向后蹬出一记高腿。

  这一招是搏击术中非常有名的“兔蹬鹰”,当凶猛的秃鹰凌空扑攫时,弱小的兔子根本

  逃无可逃,一些逃生经验丰富的老兔便会用上这一招,往往能奏奇效从而绝境逢生。

  不过,这样的招数也只能骗到独立生活不久,欠缺捕食经验的小鹰罢了。

  彼特不屑地冷笑,前探的一条手臂鬼影般一晃,利爪闪现出数道淡淡的幽光,便即噗地一声,从侧面凶狠插进慕容飞刀的小腿,跟着加力一紧,便拟硬行捏断他的胫骨。

  慕容飞刀蓦然爆出一声怒吼,一探手,以让人惊奇的速度,紧紧抓住彼特异变后枯硬如铁的腕部,将自己侧倒的身休强行扭转过来。

  “砰砰。”

  冷夜里又猝然响起两声沉闷的枪响。

  “啊。”

  彼特长声厉嚎,一双凶眸不可置信地扩得老大,疯狂地一挣,将慕容飞刀大力摔出后自己也跌落下地。他低头一望,只见胸前己被爆开了两个血洞,仅数分之差便险些伤及心脏。以基因觉悟者的强悍体魄,这样的伤势虽不至于危及到生命,却也绝对不算轻了。

  接二连三的负创,令得彼特的怒火涨到极致,几乎无法自控,面容不停抽搐,形如妖魔。他略略止住血流,狞声长笑:“好好好,很好,一个小把戏就让我上了一个大当,我会记住这深刻的一课……”

  慕容飞刀一条腿怪异地往后扭曲着,明显整条腿骨都折断了,更被撕下数条健肌,破褛一样垂掉在腿上,血汁不停往下淋淌,还有一根断骨支棱了出来,森森刺眼极之凄惨,令人不忍目睹。

  “该死,这样还是没能消灭他……”慕容飞刀微微惨笑,眼睁睁望着捂住胸口,浑身上下亦是鲜血淋漓的彼特一步步行过来。

  一转眼间的工夫,这一场极短暂却亦极惨烈的血搏便告结束,远处趴在地上簌簌直抖的巡夜保卫瞧得透不出一口大气,均是面无人色,身体发疟疾一般越发抖得厉害,尖厉的警哨声也是因此吹得断断续续,便如怨灵悲泣,为这凄冷之夜更添几分惊怖。

  这个住宅小区的某个地方,亦响起高亢的警哨声,好些保卫高喊着,纷乱从远方跑来。

  更远处的街道上,有凄厉的警笛声隐隐响起。

  彼特的长声狞笑微是一顿,扭头向警笛声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一矮身疾掠向慕容飞刀,撩腿飞踢。

  根本不用去看彼特眼中暴虐到极点的庆芒,慕容飞刀亦心知自己命悬一线,拼尽最后一点余力,免强提起手臂护住头部。

  第11章 险死还生(中)

  “喀喇喇。”

  象被一辆飞驰的大卡车迎面撞中,接连几声清脆的骨骼裂响,慕容飞刀的一双手骨生生寸断为几截,又重重反弹在头上。

  哼都未哼出一声,慕容飞刀的口鼻中当即鲜血狂喷,断线风筝般离地飞出老远后,再如陨石一样沉重地跌下,眼耳中亦迅速渗出大量猩红可怖的粘稠血丝。

  见好几个保卫高叫着纷纷跑过来,彼特自付慕容飞刀必死无疑,打消了上前补上一脚踢碎他头颅泄恨的念头,冷哼一声,束翅疾掠向别墅,将一扇窗户轰得稀烂,直接飞身而入。

  枪声在房外甫一响起之时,沙婷曦便被惊醒她没有惊慌失措地高声呼叫,也没有开灯,只是坐起身静待隔壁的罗拉过来。

  但过了一刻,预期中应当会很快赶到的罗拉却不见出现,沙婷曦大是疑惑,听到楼下枪声越来越激烈,萧布等人怒吼连天,不禁开始有点紧张起来。当萧布悲愤地高喊山鸡的名字时,她知道山鸡一定是遭了敌人的毒手,心中亦是大感悲伤愤怒,再也坐不下去,悄悄下床,摸黑步出房间行到罗拉的房门外。

  罗拉的房门并未上锁,沙婷曦扭开门柄进去,轻声叫道:“罗拉。”

  没有人回答,只能隐约地听见有人发出急促不匀的呼吸声,就象在极为难受地喘息着。

  “罗拉,是你在这里吗?”沙婷曦又轻轻唤了两声,但始终不见回应。她再上前两步,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能影影绰绰望见一个身影盘坐在床上,却动也不动,仿佛一尊毫无生机的石像,不由得微有些害怕,摸索着去找房灯开关。

  “别,别开灯……”那个身影突然出声阻止她,正是罗拉的声音。

  罗拉说话似乎极是吃力,勉强吐出这几个字,喘息得更为厉害,停了一停,才又急喘着断断续续道:“到,到我这来……”

  “罗拉,你怎么了?病了吗?”沙婷曦小心走过去担优地问,下意识想用手去触摸她。

  “别碰我。”罗拉低声喝阻,她急喘一阵后情形似是好了些,呼吸声均匀了许多,又吩咐道:“坐到我身后去,不要出声。”

  沙婷曦依言坐下,心中惴惴不安,不明白罗拉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短短一刻间,外面的枪声停顿下来,突然又响了两声,再过了一会,就听见楼下的玻璃窗被人暴力打碎,罗拉和沙婷曦很清楚,慕容一飞刀他们没能拦下敌人,被人冲了进来。

  罗拉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半个小时前,她正在房内静坐,忽然就发觉身体象被什么紧紧禁锢住,无法动弹丝毫。正自骇然,她又忽觉身体里似腾起一股烈焰,从五脏六腑里进发出来,就象炼狱之火一般熊熊燃烧着,无情地焚炙体内的每一丝血肉和细胞,突如其来的巨大痛楚有如涛天洪水铺夫盖地涌来,令得她几乎窒息。

  仿似过了千百年般,这股强烈至极的痛苦才缓缓消退,咬牙熬过的罗拉冷汗漓漓,象从水里被打捞上来,全身湿得通透,刚透了一口气,紧接着,从小腹处又升起一股极之阴冷的寒气,迅速扩散到全身,冻结住她所有的神经纤维。这是一种根本无法形容的彻骨寒冷,仿佛连灵魂都能冰冻住,让罗拉觉得自己的骨髓全部化作了冰液。

  这两种恐怖到极端的痛苦持续时间不算长,但在十来分钟里反复交替发作了好几次,罗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撑过来意志却没有被摧毁的,她只觉十八层地狱中的酷刑恐怕也无这般残酷,简直能折磨摧残得人崩溃到发疯,宁愿自杀身亡。

  不管怎么说,罗拉以无上的毅力,苦苦地在无比残酷的痛苦深渊挣扎忍受了过来,但她的身体仍然无法活动哪怕只是一根手指头,体内亦空空荡荡无一丝源力可供凝聚,简直与一个真正的活死人无异,连嘴唇都张不开。

  然后,她感觉腕表的震动,情知有了突发情况,但就是不能做出一丁点的反应,再然后,外面发生了激烈的枪战,直至沙婷曦进来,这段过程罗拉均一清二楚,此后才提聚起极其微弱的源力,勉强可以出声了,慢慢地又好转了少许。

  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罗拉想不明白,不过她明白一点,现在的境况让她失去了保护沙婷曦的能力。

  敌人显然已经闯入,罗拉开始不顾一切地疯狂催动着体内那趁微弱的源力。

  这一刻罗拉没想过自身的安危,她只想到,游子岩放心地把沙婷曦交给她,她绝对不能够让沙婷曦发生梦今意外书随她们是一对特殊的情敌。

  房门忽然无风自开,彼特诡秘地闪了进来,他并未定下身形,而是如出没于幽冥的邪灵般飞快地移动着方位,防止遭到突袭。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房内的两个女人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异动,让他大觉惊讶。

  外界己被惊动,彼特急于掳人离去,加上感应不到危险,也不暇去多思索。房内虽然极是昏暗,不过对他并无多大妨碍,很快分辨出两人的身影,低沉地狞笑一声,便即迅快扑上,一手望沙婷曦抓去,另一手则屈爪凶厉地攫向罗拉。

  利爪挟着风声临到身前,一直屏息的罗拉才蓦然张开眼,一双蓝眸在黑暗里绽放出湛然的亮芒,森凛杀气如狂潮一般汹涌进出,毫不理会攫来的利爪,骤然挥臂竖掌成刃,悍厉无比地朝彼特的颈项劈下。

  事发猝然,根本无从闪避开去,彼特惊骇得几欲魂飞魄散,拼力将脑袋一偏。

  也亏他避得及时,罗拉这一记手刀凌厉无匹,快似闪电,竟是后发先至,凶猛地直劈在彼特的一边肩押上,然而彼特攻出的凶狠一爪也正正击中罗拉的前胸,当即将她整个人击得飞起,砰然一声重重撞在墙壁上。

  这一次交手完全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彼特葬不及防再遭重创,只觉伤处奇痛无比,那条胳膊己经不听使唤,心知肩骨一定被对手生生劈断,不禁又惊又怒又惧,想不到沙婷曦的这个女保镖竟然也是一个基因觉悟者,而且攻击力如许强大,自己战化后坚逾钢铁的骨骼竟是禁不起她的一击,先前所中的那几枪都不及这次的创伤来得严重。

  彼特却不知道,若是罗拉未突患怪疾,他这般堪称大摇大摆的闯入,恐怕连罗拉的衣角都沾不到一点就被立毙当场了。

  “罗拉。”沙婷曦在黑暗中隐约见得罗拉被击飞,心中大惊,压下恐惧向她奔去,忽觉脑后一痛,就此不省人事。

  第12章 险死还生(下)

  虽然罗拉被彼特击得飞出后生死不知,但彼特惊魂未定犹如惊弓之鸟,心有余悸之下也不敢再过去仔细探查,忍痛迅速敲晕毫无反抗能力的沙婷曦,然后挟着她破开窗户跃出。

  住宅小区的保卫们己经跑到那两个吹警哨的保卫身边,却顾忌着先前的枪战,没有一个人敢再近前来,只是缩在树石后大声吐喝着,等待警察赶来支援。

  因肩骨己断,一扇异化出来羽翅无法再自如腾空飞翔,动作也因受创过多而更是大受影响,跃落湿滑的草坪地时彼特不由得打了一个踉跄,竟差点摔倒。

  彼特狼狈地稳住身形,狠狠诅咒了一句,正待加速遁离,忽然听见一把微弱的声音道:“喂,狗杂种,老子要操你老母……”

  彼特先是一愕,随即勃然大怒,眼中戾芒狂炽,扭头循声望去,却见是一个仰天躺在冰冷雨水中摆成大字形,鼻孔嘴角不停泪泪淌下浓稠血汁,看上去随时可能会一命呜呼的青年在对他说话,不禁又是一愕,这家伙难道比蟑螂命还硬么?怎么还未死去?

  这个青年正是萧布,他现在的状况也的确是奄奄一息了,神智半清醒半迷糊,一直紧咬着舌头刺激自己才没有陷入晕迷。

  见彼特的视线被吸引过来,萧布精神微是一振,扯动被血污涂满的脸皮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惊然的笑容,艰难地抬起右臂,勾勾手指头唾出一口血沫,更为不堪入耳地挑衅痛骂道:“狗杂种,老子要操你老母那条滛贱的老母狗,你觉得很高兴么?是不是为多了一个不要钱的老子觉得高兴啊?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萧布的笑声未毕,却牵动了伤处,登时再笑不下去,痛苦地干咳了起来,又接连咳出好几口血水,抬起的右手亦支撑不住,无力地坠在小腹上。

  “该死的贱种……”彼特气得简直要将一口牙齿硬生生咬碎,暴怒之下理智全失,不抓紧时间没入黑暗中遁走,反而折身望萧布掠来,只想着将这个家伙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萧布极力张开双目,冰凉刺骨的雨水打在眼里,刺激得眼球生疼,望出去模糊一片,只能依稀地看见一团黑影厉吼着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总是不大真切,不禁暗暗叫苦,咬牙心道:“沙小姐落在这狗杂种手里定是生不如死,只有赌这一把了。”

  当彼特冲至萧布身前约四五步的距离时,萧布小腹前的金属皮带头上蓦然爆起一团火花,一颗特种穿甲爆破弹厉啸着,以难以想像的高速激射而出,无巧不巧地刚好射入彼特狞然大张的口腔中。

  “嘭”地一声暴响,彼特的整个头颅象个气球般毫无征兆地轰然炸裂开来,急冲的无头身躯犹自不停,挟着沙婷曦迈开大步迅猛疾掠过来,情景极为妖诡恐怖。

  “妈的,要糟,这拘杂种死了还要给老子来一下狠的么……”这是萧布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念头,随后就被彼特余势未尽的尸身踢得急飞而起,眼神随即涣散,干干脆脆彻彻底底地昏迷了过去。

  至此彼特也被绊倒,直直仆跌于地,脖腔中这时才进出一大股血水,似从高压水泵中喷薄而出的强劲水柱般,一直激射出十余米远方才浙浙沥沥纷散洒落,伴着浓烈的血腥气息随风飘荡,直如下了一场惊心血雨。

  远处的众保卫见到这骇人听闻的一幕,不禁惊然齐声惊呼。

  沙婷曦亦摔跌出去,她仅着单薄的睡衣,给草坪中的冰寒积水一泡,登即冻得幽幽醒来。

  一连打了几个寒战后,沙婷曦便完全清醒过来,记起先前之事,急忙撑起身四下一望,亦不由骇得惊呼出声,手足一软,又即坐倒在地。

  “呜呜呜呜……”

  警车还在街面上尖厉地鸣响警笛急速驰来,秘密安全特种反恐部队总算是先他们一步赶至,驾车直闯入住宅小区内,大批反恐精英从车上矫健跃下,迅速冲入场中,散开将这幢小别墅全数包围。

  “奶奶的,这些兔意子怎么才来?”一个人忽然从草坪上翻身坐起,摇晃着脑袋不干不净地骂咧,却是山鸡那个憨货。

  其实倒不能怪责秘密安全特种反恐部队来得太迟,这场险之又险的血战从发生到结束,历时也不过是寥寥数分钟而己。

  山鸡这家伙刚刚骂得两句,实觉肚内像有千把剪刀一齐铰动,肝肠寸断,立时杀猪般凄惨地痛嚎一声,紧捂住肚子仰面直挺挺栽倒,再度痛得昏迷过去。

  一个反恐精英赶紧上去扶起他察看伤势,撕开衣裳一瞧,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啧啧惊叹:“防弹衣竟然破损了这么一大块,难道是被打桩机打的么?”

  一队反恐精英冲进别墅里面,很快找到罗拉,发现她的脉搏己经极是微弱,生命垂危,好在反恐精英们的战场急救经验均是相当丰富,且随身带有强心剂,立即为之注射了一针,才生生从鬼门关上将气若悬丝的罗拉拖了回来。

  众反恐精英也不敢有丝毫延误,紧急将沙婷曦和罗拉及重伤后晕迷不醒的萧布等人送往医院救治,至于现场当然交由后至的警察处理了。

  这边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内传到了己转变方向,紧追着大巴驰入机场地域的临时指挥车上。

  收到这个消息,游子岩仰头眺望着东方,沉默了好一刻没有说话。

  这时东边的天色又亮了一些,一小块天空隐隐约约地透出模糊的粉色来,望去就象一片红颜料稀释得太少的灰纱,又象,一块灰暗不祥的陈旧血布,孤单单垂挂在无边的深浓黑暗中。

  “游老弟,不要太担心。”何汉良劝慰道:“沙小姐没事就好,罗拉小姐和萧布他们的伤就算相当严重,只要抢救得及时就一定不会危及到生命,再说现在多想无益,还是先集中精力把眼前的事解决罢。”

  游子岩无言地点点头,收回视线投注到前方百余外疾驰的大巴上。

  游子岩担忧的其实并非是萧布等人的伤情,诚如何汉良所说,萧布他们只要没有当场毙命,即使伤得再重,以如今的医疗水准,经过抢救后应该可以转危为安,他为之优心的是罗拉。

  罗拉一身能力之卓绝强横甚至还可能强于游子岩,彼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却竟然遭此不测,由此可以猜想到她身上必定是发生了某种难以预料的变化。

  这种变化会是什么呢?会不会与新信仰组织自动解体的内情有关?游子岩很自然地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但想了一想后他很快就将之压下,眼下他必须凝聚精神准备对付乔森纳这批人。

  第13章 纵虎归山(上)

  机场路段己被完全清空,大巴与紧随其后的警车组成一条长长的车龙,一路畅通无阻,呼啸着急驰而入。

  大巴进入机场之后,在乔森纳的示意下,驾车的史蒂夫欲驱车偏离警方所清出来的一条道路行驶,但见每个分支路口均被路障堵死,且有大批全幅武装的机场特警结阵以待,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同行的一众圣战军恐怖分子都是微微动容,一路望来,此时在机场内集结的特警不下数百名,均持有火力强大的武器在手,快速行动时队形疏密有序,疾而不乱,人人神色坚毅森峻,一望而知是征战有年历经血火考验的精锐之师。即便众人均是单打独斗能力强横无匹的战斗型基因者,但毕竟血肉无法与钢铁相抗,如果真的赤手空拳与这样的现代化正规部队正面硬拼,只怕再来两个死神镶刀小队也是有死无生,这一点在丹尼尔的武装政变中早就得到了不容争辩的证实。

  乔森纳早有所料,不以为意地说:“看来游子岩的确是处心积虑,布下了这幅大阵仗要置我们于死地,不过,机场环境复杂,而且人流如此稠密,他单凭着这些人,就真能够把我们完全困住么,唔……”

  乔森纳忽然住了口,微带惊讶地望向车外。

  六辆敞蓬车从各个岔路口疾驶而出,如凶恶的群狼围捕猎物一般,从四方扑出来紧咬住大巴,双方仅隔数十余米同向而行。

  这么短的距离,以基因觉悟者的锐利眼神,几可看清对方面上的痣粒。圣战军众人立即发现,这六辆敞蓬车上搭载的十数位乘者均是气势凛盛,杀意森森逼人,不言而喻,这些人亦都是极之强悍的战斗型基因觉悟者。

  自视甚高的圣战军众人心中暗惊,十来个未知其能的战斗型基因觉悟者虽不足以令他们畏惧,更不足以就此歼灭他们,但将他们牵掣住却也并非难事,起码地,很有希望令得他们无暇它顾,劫持大量人质进行负隅顽抗。

  当看清其中一辆车上迎风卓立的一男一女两个乘员时,连乔森纳的面容亦是微变。

  这一男一女正是维兰特与克劳迪娅,他们在洛杉矶的一场惊心血战中,给乔森纳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是他心中仅次于游子岩的深仇大恨之一,非常清楚他们的能力在强者如林的战斗型基因觉悟者中亦算得上是佼佼者,绝对不可小觑。

  其能力之强大倒还罢了,让乔森纳变色的原因却是这两人的身份。他脑中迅急转念,这两人不是美国超人特攻队的成员么?怎么会出现在香港?难道这次的行动是两国安全部门的一次大规模联合反恐行动?若真是如此,自己这些人的境况就极之危殆了。

  一念及此,乔森纳完全放弃了寻找机会在机场中动持更多人质,尔后伺机再次潜入香港繁华市区以图后谋的计划,当机立断,决意火速撤离这个死亡之地。

  目前的形势己是一目了然,如果仅仅只是香港反恐部队出动捕杀圣战军一众恐怖分子,那么乔森纳他们还有一线之机可趁,但现在明显有美国的超人特攻队参与其中,两方强强联手,圣战军众人必无幸理,一个弄不好,恐怕就是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结局。

  从望见乔森纳的第一眼起,维兰特就死死地盯住了他,眼中喷射出无比深刻的炽烈仇焰,一头在风雨中劲扬的金发更似一簇烈火亦蓬勃地燃烧着,身子前倾,似欲随时飞跃上大巴。

  克劳迪娅握紧他因激愤而轻微颤抖着的手,轻声说:“放松点,维兰特,愤怒和冲动并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帮助。”

  维兰特点头,满怀感激地反手紧了紧她的手,提起源力极力平息激荡不己的心情。

  “游子岩,没想到你还请了一些老朋友来。”乔森纳从他们身上收回视线,抬首望向仍然如一杆挺拔的标枪般稳稳立在后方临时指挥车上的游子岩,神情若无其事,似是丝毫没有将眼前的困局放在心上。

  游子岩当然明白他意中所指,淡然道:“这表示了我对你们的重视,嗯,上次你走得相当匆忙而且非常的不愉快,我好象忘了替你们正式引见,需要我重新为你们作一个介绍吗?

  乔森纳面色一僵,冷声道:“不用了,我没有兴趣。”

  除了不愿提起那段引以为奇耻大辱的经历之外,乔森纳亦不想让手下知道美国政府亦派出了最精锐的反恐部队前来,这只会给下属带来不必要的紧张和恐慌。

  游子岩却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圣战军众人士气的大好良机,扬声道:“真是遗憾,我还想提醒各位一句,这位克劳迪娅小姐和维兰特先生是美国超人特攻队的成员,大家以后如果去美国遇见了这两位奇书,还请千万小心一点。”

  实际上,游子岩将维兰特和克劳迪娅两人从洛杉矶带来香港,也考虑到会出现类似目前的对峙局势,正好借助他们曾经的身份来影响圣战军众人的心态。更重要的是,籍此来营造出一种假象,促使乔森纳作出某个决定。

  游子岩的攻心策略显然相当成功。

  大巴中,圣战军一众恐怖分子的神色均因为游子岩的话语有了显著的变化,他们和乔森纳一样,生出了忌惮的心态,没有一个人自大到凭他们这批人就能与两个大国的反恐联军相抗衡的地步,除非是患了失心疯还差不多。

  见得一众下属面色骤变,乔森纳心中大是患怒,扫视众人冷哼了一声,目光如冷电般刺体生寒,冷哼声更如一声闷雷,震得车内所有人的耳膜嗡嗡作响,强盛无匹的森厉煞气遽然从身上激涌而出,无分人质或是恐怖分子,都骇得扭头惊然相避。

  游子岩又继续淡然道:“乔森纳,你要求得到一架飞机,想来己经有了决定,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乔森纳闷哼道:“什么事?”

  “就是那位彼特先生。”游子岩冷冷地讥嘲道:“乔森纳,难道那位忠心耿耿的下属你就这样弃而不顾了么?”

  乔森纳闻言不禁一窒,他不用回头去看也清楚手下此刻会有着怎样的心思,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肃然道:“为真主奉献一切,是每一个圣战士应尽的义务,也是每一个圣战斗士毕生所追求的最大荣耀。”

  “是么?”游子岩晒然一笑,适可而止地不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因为,他己经成功地将一颗猜忌的种子植入圣战军众人的心田中。

  此际一路急驰,大巴己然驶入机场跑道区域内,遥遥望去,一条早己清空的跑道上停着一架小型喷气式民用机,跑道两边己经建好了数排临时掩体,手持各种武械,数量绝不下百名的反恐精锐亦更是早就严阵以待。

  第14章 纵虎归山(中)

  一路上,黄皮都在胆战心惊地偷眼打量着形势,很老实,也很聪明地没有任何的轻举妄动,连跳车逃跑的打算也未兴起过,因为他的胆子太小,让他从如此高速行驶的车上跳下去,简直就不亚于要他的一条小命。

  事实上,他这么做是正确的。这大巴上面的一众圣战军成员虽然对他不是监管得很严,有别于其他的人质,但他若是稍有什么动静,任一一个恐怖分子伸出一个手指头就能捻死他,只怕连窗户都没跳出去就乌呼哀哉了。

  不过,黄皮的胆子虽是奇小无比,心肠却又特别的软,否则先前也不会强自压下自身的恐惧出言相救那个妇人了。

  这时那个险些被扔下车去的小女孩己经回到自己父母身旁,一家三口紧紧搂在一起无声哭泣,经此一劫的小女孩极是懂事,只是咬着嘴默然流泪,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楚楚可怜的模样极为惹人心疼。

  黄皮看得心里发酸,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趁着乔森纳在与游子岩对话,又忍不住麻起胆子移过去摸摸小女孩的脑袋,悄声安慰说:“小妹妹别害怕,哥哥一定会尽量保护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小女孩停止啜泣,抬起红肿的大眼睛看着他,点点头当真不再哭了。她的父母不敢说话,也只能通过眼神对黄皮表达无言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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