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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天涯第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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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课,终于挨到下课铃响了,林晓筱率先走出教室,去寝室收拾东西,她不想再给那个宿舍的孩子带去困扰。

  本来就只是暂住,根本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些简单的日常生活用品,她随便收拾了一下,琐碎的东西居多,能扔就都扔了,能给寝室里继续用的东西都留下了,装起来之后,只占用了一个书包。

  简单到极致的行装,正如她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只不过这次是离开。

  她坐在蓝冰曾经坐过的椅子上,小小的怀念了一下,心里装着的终于不再是挥散不去的孤单,而是思念,没有了负担的思念,这让她没来由的高兴起来,肯定是蓝冰回来过,其实,她一直都觉得蓝冰从没有离开过。

  昨天因为打陆铭手机的次数太多,本就电量不足的手机终于电量告罄,自动关机,在寝室里充了一段时间的电,刚打开手机,就剧烈的震动起来,共有十五条未接来电,和十七条短信,始作俑者都是她的死党们。

  她办了两张卡,私人号码只有少数同学知道,其他存的都是她死党的号码,还没来得及看是哪些人,就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何晟年。

  刚一接通,他就在那边气急败坏的指责她,听那声音,好像她卷走了他所有的家产准备携款潜逃一样,恨不得将她撕了,等到他气差不多顺了,林晓筱才小心翼翼地问他有什么事情。

  这一问就不得了了,他又开始骂她没良心,说什么一晚上都不接电话,急死个把人,到最后估计是骂得累了,他才问她在什么地方,他去接她,来了很多人要聚一下。

  林晓筱虽然被骂了,可是心里却是暖暖的,这些人是因为在乎自己才会这么奔波劳累。

  等到她弄得差不多,下去宿舍的时候,何晟年已经到了,简单的白衬衫,黑色的西裤,斜靠在他那辆黑色的奥迪旁边,风吹乱他耳边的发丝,显得格外撩人。

  而在他旁边,还站了两个她熟悉的人,那是在高中时期玩得最好的男生之一,都被她顺利发展为闺蜜。

  这两个人间的次数少一点,所以她很开心,正准备冲上去来个大大的熊抱,就被忽然窜出来的一阵香风给挡住了,她的头埋在那个人松软的发丝之间,鼻尖充溢着清凉的洗发露的味道。

  她被这个久久没有松开的拥抱搞得头都大了,谁这么热情呀?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看着那张洋溢着兴奋喜悦的小脸,心里又是甜滋滋的,是她高中的女生闺蜜之一曹滢。

  样子倒是没变多少,不过化了妆,看上去终于成熟了不少,不是那么幼稚的小屁孩,可是也挡不住她眼睛周围的一圈青色,看来又不知道通宵过多少个夜晚打游戏了,从高中开始,她就一直是游戏狂人,是个大神。

  她身后站着一个眉目俊朗的男人,简单的装扮,却有种不同寻常的贵气,逆着光看过去,笑容美好得不真实,她忽然觉得这个人很眼熟,绞尽脑汁才想明白,这个人是之前在陆铭吃饭的包厢中见过。

  她迅速地收回目光,和很长时间没见的曹滢表述自己的思念之情,说的他们笑得前仰后合,很毁形象。

  这一群人的到来,很自然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四个男的不能说都是极品,但都还不错,更何况一个个都是有个薪资不错的工作,加上穿衣打扮都挺讲究,不得不说,真的很打眼。

  再加上一个笑容甜美可爱的曹滢,站在他们中间,林晓筱顿时觉得自己就是棵没法发光的小草,不过内心强大的她,很快就将这些有的没的的自卑心理丢到爪哇国去了。

  这个时候,高媛从宿舍里走出来,她的脸被林晓筱打过,有些发肿,虽然铺了一层细细的粉,还是隐约看得见红痕,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何晟年,顿时眼前一亮,随即愤愤地低下头,小心掩饰自己的慌乱。

  林晓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有些怜悯,这个女人真的伤的不轻呀,也不知道何晟年的桃花怎么放的,这种小妹妹他也不放过,过真是禽兽。

  无良如她,也没想过对高媛再落井下石,拉着他们几个人一起走了,他们一起有十来个人,全都是高中的同学,听说她这边出了点事情,都跑过来了,结果现在什么事也没有,就变成了一场华丽丽的聚餐。

  林晓筱还给自己寝室的人一一打了电话,本来是想将他们都叫过去一起吃个饭,但是似乎是他们出现的场面太过华丽,几乎整栋宿舍楼的人都知道了,林晓筱有一群有钱的朋友,她们毫无疑问的知道了,于是没有来,这让她心里有点小失落,大概能猜得到她们是在埋怨她没有早一点说清楚。

  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大肆宣扬呢?况且她也没想到这种事情还会给她带来这样的麻烦,这样自我安慰之后,她心情倒也好了不少了。

  不过这样一来,高媛的境遇就有点惨,她向系主任反映她勾引老师赚学分,偏偏说的那个老师就是号称迟到杀手的老头,她很不好的运气,连着两年都选了他的专业课,为了尽快摆脱阴影,她将课余时间都用在了那门课上,在学期只过了一半的情况下,将整本书都攻克了,之后向他说明了情况,直接不去上课了。

  期末考试的--1459+dxiuebqg+265--

  第二百六十五章 易主

  华贵的宽厅内摆着十二扇可折叠的云母斑斓的围屏,底座紫檀嵌黄杨木的屏面髹着光亮的黑色底漆,其上以红绿灰三色彩绘而就云纹和龙纹,屏缘四周黑底朱绘着方连云气纹,颜色鲜艳而异样夺目。

  一张庄重浑厚的紫檀案居中而置在屏风前,案上摆着鎏花银壶和茶盏子,宵风和芥川分坐在案桌两边的彩漆描绘鹰形托宽座交椅里。

  端上盏子抿口茶,合上盖时,芥川轻咳了两声,额角露出几条皱纹,终归是岁月不饶人,在这个时候他还是现出了些许岁月的痕迹,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在他身上表现的并不算太明显,若非病疾侵扰,还会以为他仍然是那个雄心勃勃的王庭主人,谈笑间,指点江山,叱咤风云。

  “棂,你就这么恨我?”他唤的是他给宵风取得名字。

  宵风有意无意地拨弄着炭火,淡蓝色的火焰将茶煮的热气腾腾,带着霜雪的味道,凉悠悠的弥漫了整个宽亭,自从林晓筱走后,他就开始喜欢喝茶,每年冬天,他不厌其烦地收集梅树上的雪花,装在陶罐中,埋在梅花林中,等着她某天回来,一起品尝。

  一年又一年,大雪来了又走,他都不记得自己等了多少年了,林不离也从襁褓中走出,长成了粉雕玉琢的孩子,越长大,眉眼就越发神似,让他颇有些触景生情,而且他也和林晓筱一样聪明,古灵精怪,学什么都上手很快,这让他心中有了个慰藉。

  听到芥川的话,他有瞬间的愣神,透过薄薄的水汽,看着那个不显沧桑的人,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他很快收回目光,微微垂下眼帘,光影半明半暗,衬得他深邃的眸子越发神秘幽深。

  “我叫宵风,黄昏的风~”似乎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无法对眼前这个人生出亲近的感觉,对于林晓筱说的,来自血脉的牵绊,对他没产生任何影响,她走后,留下的只有恨。

  他淡淡地说着,听那语气,似乎能听得到他由心而发的笑意,芥川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仍然是不动声色,“好,她都已经消失了四五年了,不会回来的,你就不能~”

  宵风有些不耐地打断他的话,然而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都那么温柔,还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不可能,我说过只娶她一个人,而且谁说她不会回来的?”

  芥川有些恼了,他眼中交织的温柔和坚定像是利刃,扎得他眼睛生涩发疼,拳头在木案上重重的一锤,“哼,混账东西,你说你为了一个女人,把你爹也忘了?成何体统!”

  “体统?你说你是我爹,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认了,那这几年我难道对你有丝毫不尊敬?”宵风眼神越发飘忽不定,不将他的愤怒看在眼中,嘴角噙着一丝轻笑,满是嘲弄。

  “孽子,你还真是尊敬我呀~”芥川的脸色迅速苍白下来,对于他生出大片的无力感,冷声道:“我警告你,汐莲她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都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耽搁不起了!”

  “按你的意思是想我娶她咯?我说过我这辈子只娶林晓筱一个人,其他人想都不要想!她要是耽搁不起,你给她安排一门婚事不就得了,按她的条件,找什么男人找不到?”

  “又是林晓筱,她有那么好吗,最好是不要再回来了,不然她的下场会怎么样,你知道!”

  “哈哈哈,下场?你对她费了那么多心思,不还是留不下她的命?你真当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些什么?”

  “那又怎么,这次是她走得快,不然我还真要把她的贱命留下!”

  “是吗?我还真是期待我如果不答应你的要求会有什么下场~”

  宵风喝下一口茶,心情一如既往的平静,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的,在芥川看不到的地方,他幽暗的眸子闪过一丝亮芒,薄如利刃,似乎能把空气切破。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芥川随意吩咐了一句,门被推开了,冷空气涌了进来,将房内被烫火烤的发热的气氛冷却下来,一个人带着一身风尘走了进来。

  宵风借着摇曳的烛火,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突然到访的人,脸色忽然变了。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五岁大小的孩子,正靠着睡得正沉,和宵风极为相似的脸廓,只是更加柔软稚嫩,那是他和林晓筱的孩子,林不离,这个时候应该是在院落里睡着觉,却被悄无声息地带到了这个地方。

  他腾地站了起来,几欲忍不住要出手救下林不离,但随身的暗器还没有出手的机会,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对面的芥川身上散发出来,像一只雄狮,从沉睡中醒来,发出了第一声怒吼。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泰然自若地为自己斟茶,闻着茶水中飘来的淡淡梅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陶醉的表情喝下一口热茶,装模作样地咂咂嘴,“好一个霜雪茶~”

  宵风微微闭眼,随即重重地坐了下来,双手搭在木案上,透过薄而白的皮肤,可以清晰地看见淡青色的血管,似乎还能听见血液因为愤怒而加速流动的轰隆声,他的脸色在火光的映衬下,有种病态的颜色。

  “咳咳,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老了,所以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芥川不知是吸入了冷空气还是真的旧疾犯了,咳了几声,挑眉看着对面,眸间沉淀着岁月的味道。

  “知子莫若父,就算我们有十多年未见,可是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羊,你背着我发展自己的势力,面上装作无所事事,对我假意逢迎,这些我都不怪你,可是,用我的人,你还想杀我吗?真是笑话!”

  他一口饮尽杯中茶水,滚烫的热度根本对他没产生影响,好像他的舌头是钢铁做的,看着宵风发白的脸色,笑得有些邪肆,较之平日的爽朗豪迈,却多了一分嘲讽和冷意,大概是真的有些伤心吧。

  “小不离还在睡着呢,你看这睡颜和你的小时候还真是像啊,只可惜了这么早就没了娘,还是早些将汐莲娶了吧,这孩子心眼不坏,对你又死心塌地的,对他也不错~你现在如何看?”

  对于宵风的沉默不语,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很反常的没有生气,而是转头看着熟睡的林不离。

  他轻轻拂过林不离的脸蛋,肉嘟嘟的脸颊带着婴儿的粉嫩,手指缓缓下移,在他脖子处停了下来,两根手指轻轻捏着,指骨泛着漂亮的光泽,但是只要一用力,就能捏碎他的脖子,立即血溅当场。

  宵风依旧不语,燃得正好的橄榄炭适时地爆出一点火星,轻微的脆响如同炸雷响透整个宽厅,他的嘴唇动了动,轻轻地吐出两个字节,芥川本就一直盯着他的脸,自然没有漏过这个细节,奈何那声脆响太过巧合,盖过了他细微的声音,并没有听得很真切。

  凭着他对唇语的理解,只能依稀确定他说的是:游戏开始了。

  他忽然心底一沉,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容不得他做更多考虑,宵风是一头狼,虽然残忍嗜血,可是他更懂得隐忍,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给人来上一剂猛药,药效果后,便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脚步,他做不到,别人更加做不到,大概也只有林晓筱可以了。

  芥川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在他的羽翼尚未完全丰满之前折翼。

  然而尚未等他反应过来,手心就是一疼,像是千百根针同时扎入手心,密密麻麻的痛楚迅速爬满了整个手臂,随即而来的是难受的麻意,仿佛身体都不是他的了。

  艰难转过头,那个人松开了手,他手上捏着的林不离诡异地睁大了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他,眸子里涌动着危险的红色,这场景持续了不过几秒,小小的人儿慢慢消融,炫彩流金的粉末好似漫天殇尘。

  “傀儡蛊术?你什么时候和苗疆有联系了?这么大手笔?”

  手下意识地一捞,手中残留着那些亮晶晶的粉末,他眼中有些不敢置信,身体完全瘫软在椅子里,喃喃地念着傀儡蛊几个字,宵风没有说话,用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

  半晌,他才恍然明白过来,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眼角都流出晶莹,充满了嘲弄和苍凉,声音颤抖嘶哑得厉害:“你竟然筹划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今天?”

  他再没有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1459+dxiuebqg+266--

  第二百六十六章 落跑的新娘

  “晓筱,怎么办?我都快绝望了,生活怎么这么艰难呢?”

  黄思雨一回到她的小窝,便大大咧咧地将提包扔到沙发上,人也像是没骨头的肉瘫软在上面,对着正在厨房食材的林晓筱哭天抢地起来,软绵绵的声音,悲戚的表情,凑在一起,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林晓筱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粗粗扫过一眼,又继续忙活自己手上的事情,她正对照着食谱做一道新菜用料不算复杂,但是工序挺多,她不得不小心应付,约莫过了几分钟,才听见她的声音传出来:“你又遇上什么伤心事了?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噻~”

  “你个小蹄子,还真是欠揍!”黄思雨听了她的话立即横眉冷对,作势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向她扔来,想了想又放下了,只是很不爽地骂了她一句无伤大雅的话。

  “你再不说,今晚的新菜就交给你解决了!”林晓筱也不回头,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

  黄思雨嚣张的气焰顿时委顿,对于林晓筱这个一同苦过高三的人,不仅仅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彼此了解,默契十足,所以她知道林晓筱又那个能耐让自己失去所有的抵抗,心不甘情不愿地咽下最难吃的菜肴。

  不,应该说没有最难吃,只有更难吃,每次林晓筱做出的新菜,不论是什么,只要是第一次做,那就难以下咽,她被这么整过,那种滋味让她整整一个周都无法吃下其他的食物。

  所以,黄思雨屈服在她的滛威之下,选择长话短说,很快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遍。

  林晓筱听完她的叙说,并没有像她那样那么愤慨,大约就是她在公司受了点委屈,因为贱~人的缘故发生了误会,喜欢的人不仅不相信她,反而相信某些人的挑唆,骂了她一顿。

  她很平静地调侃两句,来缓和一下她过热的情绪:“没事,生活不就是生下来活下去么?对生活绝望了了没关系,如果生活对你绝望了那才是大事!”

  “哼,你说得轻巧,这世上怎么会有像她那样不要脸的人呢?如果不是她推我,我怎么会那么难堪,竟然还反过来说我的不是,真是恨不得掐死她~”黄思雨情绪明显平静了不少,只是一说起那个害她出丑的人,就立即像只炸了毛的猫,只要给她一杆枪,再装扮一下,就是个视死如归的敢死队队员。

  林晓筱顿了一下,随意扔出一句话:“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贱~人就是矫情么?和她计较干嘛?掉身份!”

  黄思雨怎么也没料到她说得这么精辟,将她心头的火歇了大半,又哭丧着一张脸开始抱怨;“额,好,这个勉强放过,那他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亏我还那么喜欢他,现在我都快对男人失去感觉了!”

  “你对男人失去感觉还在其次,男人对你失去感觉你才应该和我哭号~”林晓筱忽然站在厨房门口,煞有介事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很冷静地指出问题的关键。

  “晓筱,我发现你说话是越来越犀利了!干脆摆个摊说相声吧!”

  “嗯,这个可以有,如果我以后找不到工作的话,就靠这个谋生算了!”

  “算了吧,你怎么会找不到工作,有你的何晟年在,什么事情不都是说说而已么?我看你有当富婆的命!”

  林晓筱此时坚信沉默是金,很好地遵守了不说话原则,按照黄思雨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性格,很快就会失去耐心。

  果不其然,她才沉默了一会,黄思雨就沉不住气了,率先放弃了这个话题,找了个新话题。

  “晓筱,你都快毕业了,难道学校里没人追你吗?你虽然和我差不多大,但是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没变什么,感觉像个清纯的高中生,挺清秀的,肯定会有大把的人喜欢你~”

  “嗯,有啊~不过他们放弃了!”

  “哈,为什么?难道你要对他守身如玉,所以都拒绝了么?”

  林晓筱又沉默了,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她也曾收到过情书,说什么你清瘦的肩膀在我脑海里萦绕,长发飘飘的背影魂牵梦萦,但是那些人自从知道她可以徒手放到四五个持刀歹徒,就作鸟兽散,清瘦的肩膀,背影通通不能再打动他们,不过对她来说,却是件好事,至少耳根子清净了。

  良久,她低低地吐出几个字:“大概是我太强悍了吧!”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是很实用。

  黄思雨知道她说的是怎么一回事,那些兴致勃勃的话却说不出来了,只道:“哎,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练了什么武功秘籍,不过这样也好,就不用担心你会被人抢劫了,只要你不去抢劫别人就行了!”

  “真希望何晟年可以一直对你好,那样你就可以只谈一场恋爱就步入婚姻的殿堂,想想都觉得美好!可是他那个花花公子,会不会老是背着你在外面沾花惹草?”

  “看来你真的是想嫁人想疯了呀,不过说实话,对于他,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

  “哈哈,我看你不要想了啦,干脆从了他吧!先说好了,我要当伴娘!”

  “少来啦~我觉得你的事情比较急耶,你再不努力把自己嫁出去就真老了!”林晓筱毫不客气地打击她,看她捂着心口做痛苦状,就觉得心情舒畅,她都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变态了。

  两个月后,林晓筱顺利毕业,并且找到了一份工资稳定的工作,虽然不算高,但是对于她这种随遇而安的人来说,这些都已经足够了,在长沙的一个角落,安定下来,闲暇的时候坐在落地窗前,明亮的阳光投射进来,带去一份安稳和温暖。

  随后的日子如她想象中一样,时光静好,现世安稳,有无话不说的死党和闺蜜,有个对自己很不错的男朋友,似乎一切都很好。

  可是她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个不安,宵风,这个简单的名字像一个梦魇,带着美好和温柔的触感,在她心里头下磨灭不去的印记,虽然她一直都不能记起那个人的脸,他们都说她这是做梦,时间久了,她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幻觉了,于是她终于妥协了。

  答应了何晟年第n次的求婚,她回来之后再也没有叫过他猪,像他们一样唤他晟年,他为此抗议过,但是却没有取得实际的成效,虽然她每次都会老老实实地答应,可是话到嘴边,又鬼使神差地变成了晟年。

  今日,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眼角掩饰不住的意气风发和幸福的神色,站在她的右边,玉树临风,俊朗帅气的侧脸,让她恍然了,有种回到了高中那个午后的错觉,心头一热,近年来的种种织成一幅幅连续不断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放着,无微不至的呵护,贴心的照顾,真的羡煞旁人了。

  “猪!”林晓筱轻轻唤他这个专属称号,虽然是感动使然,找不回当初那种悸动,但也足够温暖。

  何晟年听得真切,若不是众多亲朋好友都看着,他真想不顾一切地给她一个大大的吻和拥抱,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听到他这么叫自己了,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兴奋得不得了。

  林晓筱垂下头,灼灼目光中包含着什么,她也察觉得到,终究还是有些羞赧。

  目光悄悄扫视一圈,她的亲朋好友都观望着她最幸福的一刻,花童是表哥表姐家最小的孩子,伴娘本来是黄思雨内定的,可是这个小妮子终于还是和她的上司修成正果,早一步结婚了,所以伴娘换成了林晓柔。

  只是可惜,父母没能亲眼看着她和何晟年结婚,一年前,她正式踏入社会才一年时间,正当工作蒸蒸日上的时候,却听到了那样的噩耗,几乎耗尽了她半生的眼泪和心血,还记得他们临走前将她的手和他的手叠在一起,希望能百年好合。

  都是因为她莫名其妙失踪六年多时间,让本来刚刚步入中年的父母突然之间老了十岁不止,当初的她是那么痛恨自己,花了很长时间才从阴影中走出来,也正是如此,才真正促使她接受了何晟年的求婚。

  看看伴郎那张英俊的脸,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已经到了天堂的蓝冰,她说过要来当伴郎,只是却再也见不到了,那个会不顾一切挡在自己面前,打扮很朋克的女生。

  漫天的花瓣纷纷落下,她站在牧师身前,听着结婚的宣誓一句句说出来,才知道自己的内心其实一直都有个期待,期待可--1459+dxiuebqg+267--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一世风流不如一时下流

  雪霁天晴,山川间白茫茫一片,明明已是人间三月,正是春回大地的好时候,在这个地方,却积着常年不化的皑皑白雪。阳光映照,雪地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野草灌木在雪层之下,露出黑褐色的枝干,显得格外突兀,重峦叠嶂,争奇献秀。

  远处的的冰峰延绵不绝,气势磅礴中又现出秀致玲珑,灿烂宛若一条银白色的玉龙腾飞于天。

  “爹,你又在房间里和娘说话了!”一个身着雪白狐裘的男娃,扬着稚嫩的脸,对着靠着窗沿的黑衣男子说道,清亮的眸子中流露出些许期盼和伤感,正是林不离,又长了两年,更能看出他精致的脸孔,相信以后会是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宵风听到他的话,目光仍是怔怔落在墙上的那幅画上,画中人儿是着女装的林晓筱,清淡的容颜,长发如云,随意梳着简单的流云髻,斜斜地插着一根簪子,一半搭在肩头,一半则是被风吹起,淡紫色的长裙垂自脚踝,露出如玉的赤足,似乎在风中蹁跹起舞。

  没有绝世的容颜,只能说的上是清秀,可是墨如深潭的眸子却是清透见底,干净无瑕的笑意,只需要看过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了。

  “爹,你不是说娘会回来吗?为什么还不回来呀?小离想娘了!”林不离伸出稚嫩的手揪着宵风的衣角,试图将他的注意力扯回来,漂亮的丹凤眼闪动着泪光,无不可怜兮兮地说着。

  宵风忽然柔柔一笑,宽厚的手掌在他头上揉了揉,轻声道:“今天我们去找娘喝酒好不好?”

  “嗯,好!”

  宵风抱着他腾空而起,依山而建的地方常年映着冷冽而凶狠的山风,冷风搅起他的长发,束发的簪子竟然被吹落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行动,身姿潇洒,带着一个人,动作也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凝滞,在冰雪堆积的山道之间穿梭,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和飞扬的碎玉。

  仅一山之隔,这里却像是早春时节的情景,漫山梅花盛开,好似一下子从隆冬到了人间芳菲遍山的四月天,千朵梅花竞相开放,层层叠叠,云蒸霞蔚,阵阵幽香随风飘散。

  宵风带着林不离在一棵虬枝苍润的梅树下停下,他们的动作抖落了梅瓣上的冰雪。

  他很小心地挖开树下的冻土,拿出一壶密封的极好的酒坛,尚未解开封盖,就有冷香沁骨。

  二人在树林中的凉亭中坐下,就这早已经准备好的炉子和炭火开始温酒,父子两人优哉游哉地喝着酒,一边吃着下酒的小菜,时不时说一些话,都是关于林晓筱的英雄事迹。

  林晓筱坐在地上,柔软的婚纱迤逦绽开,她像一个白色的泡泡缩成了一团,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她觉得自己真的很窝囊,婚礼现场被人捣乱,未婚夫的前任大着肚子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像个做错了事的人狼狈地逃离了现场,将他们撇在会场。

  在那一刻,她是真的很伤心,也被伤了实实在在,却无法生出任何问罪的心思,因为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何晟年,就不需要霸占别人的幸福,只是觉得被背叛了。

  猛地打了几个哈切,她清醒了过来,眼风环视一周,眼前站着几个秀色可餐的美人,肤如凝脂,眼含秋波,风格各异,或妖媚,或温婉安静,或热辣惹火,比她见过的美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为什么这么不对呢?再看,周围围满了人,都在叫嚣着什么,但是,无一例外,穿的都是古代的服装,缓缓抬头,看见一座完全古风的建筑,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将那栋楼装点得喜庆洋洋,林晓筱看着艳艳的红色绸带,只说了一个字,俗。

  再往上看,终于看清了自己在什么地方翠云楼,她凭这个名字,确定这是一座妓院,低头沉思了半晌,茫然地问道:“亲,你们这是在演戏么?不知演的是什么电视剧呀?”

  一个打扮得很风马蚤的欧巴桑在她跟前站定,然后蹲了下来,细细打量着林晓筱的脸,眼中的欣喜色彩越来越浓烈,仿佛是一个穷鬼见到了一堆金子一样。

  林晓筱有些厌恶地别开头,她脸上还留着精致的妆容,比起之前的素面朝天却是亮丽了不少,连她自己看着镜子里的人,都有种被惊艳到的感觉,但是对于这种不怀好意的打量,她有种快要被卖了的感觉,打心底产生了不爽,不爽到想扇眼前这个人两巴掌。

  可是一看到那人脸上不知涂了多厚的粉,才能产生一笑眼角的褶子里就会有白色的粉末掉下来的效果,她就完全打消了那个念头,只是冷声道:“我说大妈,你能不能这么看着我,慎得慌!”

  “大妈?我有那么老吗?”老鸨一张老脸登时挂不住了,想当年,她也曾是令万千少男倾心的绝代佳人,可惜岁月这把杀猪刀一点也不给她面子,才过了几十年,就被人叫做大妈,如果不是看在林晓筱之色不错的份上,她真想将她抓起来好好调教一顿。

  林晓筱不可置否的撇撇嘴,终究还是不忍心再去打击她,只在心里默默腹诽:“叫你大妈已经够客气了,没叫你大娘已经算不错的了!”

  她环顾四周,台下围着的全都是男子,每个人眼中都有种莫名的炙热与兴奋,令她感觉如芒在背,很不舒服,听着她们此起彼伏的叫价声,有些厌恶地皱紧了眉头。

  没有发现摄像机的存在,类似导演的人也没有,她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就是穿越了,而且运气极好地落在人家花魁遴选现场,台下这些色中饿鬼都是为了花魁的初夜而来的。

  真是一世风流不如一时下流,花这么多钱买一个只能睡一夜的姑娘,还不如用这些钱娶一个可以睡一辈子的人,多划算,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她很容易联想到本来和自己结婚的何晟年,不由得更加厌恶了。

  忽然听得那个老鸨模样的欧巴桑,尖着嗓子很是谄媚的对台下说话:“各位爷,这位从天而降的姑娘是我们翠云楼精心调教的云汐姑娘,是不是像仙子一样呢?”

  她笑得花枝乱颤,天昏地暗的,眼角的褶子就更明显了,白花花的胭脂粉夹在里面根本掉不出来了。

  林晓筱顿时一阵恶寒,很想把这个人碎尸万段,竟然把注意打到她身上来了,她才不想参加什么劳什子花魁遴选大会,在看到那些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心里默默做了决定,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吃素的呀?

  她提着自己的包,艰难地爬了起来,这个婚纱的设计太不人性了,让她行动极度不方便,如果可以的话,她要将婚纱设计得简单大方,至少可以在新娘突然不想结婚的时候,跑起来没有多少阻碍,最好还要能防水,那样游泳过河都没问题。

  她还穿着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之前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她无视一干人的目光,心里却有些庆幸自己只露了半截手臂,连肩膀都被遮起来了,就不用担心待会打架会走光。

  “我说,大娘,这青天白日的你能不能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小心被天打雷劈哈!”林晓筱走近老鸨,笑得单纯无害,说出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老鸨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快镇定下来,大声笑道:“姑娘说的哪里话,你看着台下的人,哪个不是冲着你和这三位来的?都是一掷千金的大人物,可不要乱说话哦?”

  她见她仍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又凑近一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悄悄说道:“这位姑娘,你破坏了我们花魁遴选大典,可不能这么一走了之,损失巨大可不是你赔得起的,要么你就乖乖呆着,要么就立即赔钱,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她微微眯起的双眼邪肆地打量着林晓筱,闪现出一抹杀机,放在腰侧的手做了一个细微的动作,算是给台下的打手一个手势。

  林晓筱旁若无人地搭上她的肩头,丝毫不介意那几个蠢蠢欲动的打手,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算再来十几个人,也做不成一盘菜,手指悄悄用力,死死地捏紧了她的肩膀,语声却放得极轻柔:“大娘,你当我是吓大的呀?人生可不是单项选择,这两个选项我都不想选!”

  老鸨终于痛不可遏地叫出声来,那几个打手见势不妙立即冲了上来,张牙舞爪,向林晓--1459+dxiuebqg+268--

  第二百六十八章 公子世无双

  “林晓筱,你真的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没有骗我吗?”

  “帅哥,我都说了很多次,我不记得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如果不是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真想一巴掌把你拍死!”

  辰若将林晓筱从会场带离,回了他住的地方,结果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那种故作花痴的表情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没想到等了将近七年的时间,等来的不是她终于回来的惊喜,而是一个可以将人雷翻的惊吓。

  问了无数遍,终于确定眼前这个穿得稀奇古怪的人确是林晓筱,她也并没有和他开玩笑,是真的不记得了,他沉默了很久,轻声道:“辰若!我叫辰若,是你的属下!”

  “良辰美景,斯人独对,若是奈何~好名字呀!”林晓筱随口说出了他名字的由来,然后又对着他犯花痴,忽然想他说他是自己的属下,又高兴得跳将起来,“帅哥,你真的是我的属下?看来那个时候我还挺厉害的,收了你这么个帅哥小弟!”

  辰若听完她的话,本来收拾好了的心情顿时又糟了起来,这个女人比起前更加脱线了。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还有,你怎么可以将鞋子都脱了?”辰若没好气地开始指责她,对于她回来的兴奋感已经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这怎么了?婚纱呀,你知不知道他们都说女人穿上婚纱的时候是最漂亮的,再说了我又没露点,还有,这种鞋子,有本事你穿给我看看!累死姐姐了!”林晓筱对他恶劣的态度没什么脾气,她知道古人都是这样古板,如果能坦然面对的话,她才觉得有鬼。

  “难道我不好看吗?”林晓筱站了起来,捏着裙摆,像个和心上人约会的少女一样晃了两晃,唇微微翘起,透着若隐若现的笑意,眸子似有期待的看着辰若,她的本意是想娇羞一点,奈何演技不好,表现得很坦荡。

  辰若干咳了两声,偏过头装作没看见,耳朵根子有温度烧了起来,在阳光下呈现出漂亮的绯色,随手扔给林晓筱一套男式长衫,匆匆离开了房间,惹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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