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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天涯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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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的小菜,是这个季节常见的野菜,这皇宫里竟然还有这些东西,还真是奇怪。

  她不知道,玉子墨知道她喜欢吃这些寻常的菜系,特意命人从宫外送来的。

  银火懒懒地舔了几口她盛在小碟子里的粥,便不吃了,大眼睛鼓得圆圆的,满怀期待地看着林晓筱,期待着每天都可以吃到的小鸡腿。

  林晓筱没好气地提起它,拍拍它圆鼓鼓的腰身,似有嫌弃地说道:“银火,你看看你,都长这么胖了,还吃,我就抱不动你了!”

  银火扑棱两下,试图挣开她,却只是徒劳无功,只好用水灵灵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林晓筱被这样的目光吓到了,眼角###,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柔声安慰道:“银火乖,现在没了,今天一定给你带啊”

  银火顿时委顿下去,耷拉着脑袋,林晓筱手一松,它就跳回床上,圆滚滚的身子钻进被窝里,美美地睡起觉来。

  林晓筱没心思去管它,反而愣愣地看着窗外出神,终于下定决心,走了出去。

  第二百零七章 又是雪飘时

  第二百零七章又是雪飘时

  雪又在下了,之前那场大雪带来的寒意还没散去,又添一丝新寒。

  纷纷扬扬,碎玉飘零,在如絮的飞雪里叹流年漫渡,光阴如梭,这是她到这个世界的第五个年头,认识了多少英雄才俊,那些过往如同一幅淡墨写意,在水中洇开,生动了整个冬天,鲜活了她的世界。

  但一次杀戮却是一次败笔,本是墨色温润,岂料命运无常,血色铺天盖地而来,将她美好的梦境摔碎了,碎得干脆,若非身边还有一个温柔的人相伴,她可能就真的会崩溃了。

  仿佛是为了成就一分意境,给所有看雪的人一种如梦似幻的美感,这场大雪遮住了许多毕露的邪恶,也掩盖了那些正在悄然谋划的阴谋。

  林晓筱走在雪中,淡紫色的雀羚大衣遮住了侵扰的寒风,怀中暖炉带给她源源不断的温暖,玉子墨知她怕冷,特意吩咐多留了炭火,她只当他是不想自己在回去西凉之前出事,倒也乐得接受。

  宫中正处于多事之秋,众人都是心慌慌,但还是有些韶华当头的女子偷偷地在雪地里尽情地玩耍,听得她们压抑而兴奋的欢笑声,林晓筱也笑了。

  这雪,这洁净无瑕的白,与这肮脏血腥之地是那么格格不入,表面再是安静平和,内里却还是挡不住暗潮涌动,也给这些妙龄女子带来一份如烟似梦般的惊喜。

  大雪不知疲倦地下着,满树银白琼玉,缀满枯枝,偶有一点红梅冒出个尖尖角,如蜡半透明的花朵上层染着晶莹的白雪,带着晨曦的光,让原本苍凉多了几许纷繁的美。

  道旁翠竹,被积雪覆盖,依旧挺拔翠绿,一派高洁,俨然如风情孤军的雅士,林晓筱走到深处,分明闻到空气中紧张的味道,与这淡然的翠竹格格不入。

  剑拔弩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么血溅三尺,要么两败俱伤。

  她听到了隐藏的心跳声,很轻,轻得几乎让人以为是幻觉,可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一一积聚起来,告诉她,这绝非幻觉。

  只是不知埋伏的是哪方人马。

  她旁若无人地走进清影居,朝着杀气最重的那个偏庭走去。

  一路上她都是笑着的,像个没见过雪的孩子,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踩上去就像是踩在棉花上,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还未走进那间偏庭,就听到里面的声音,双方都是平静的语气,但听的人却觉得寒气直冒。

  “西泽尔殿下,你应该解释一下吧?”

  玉子墨端着一碗茶,茶香怡人,透着腊梅沁骨的幽香,还有一股淡淡的微甜,他旁若无人地饮着,露出一个安然自得的表情,然眉头一挑,却是刺骨的寒意。

  “哦,玉太子说的哪里话?”

  西泽尔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做在玉子墨对面,灿金色的长发齐齐垂在身后,如同一湾炫金的瀑布,折射出万千光彩。

  他端起一碗茶,白瓷杯上鎏着些许青花,白茫茫的热气飘飘袅袅,透过这方白幕,他瞟了一眼玉子墨阴沉的脸色,浑然未觉地笑了,轻轻呷了一口,眼睛陶醉地闭上,湛蓝色的眸子看不出深浅。

  良久,轻声道:“好茶!久闻玉太子泡得一手好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宵风踏着风雪走了进来,撩开亭子上的无色珠帘,带起一连串清脆的交击声,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李玄烨和他并肩而立,眼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从西泽尔脸上掠过,不着痕迹地轻笑一声:“久闻西泽尔殿下是俊美如天神,如今见过,当真是貌若天仙肤似雪,恕我才疏学浅,无法尽述!”

  西泽尔眉头微皱,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光,似乎极度不爽被人这么评价他的长相,但还是轻轻一笑,敛尽所有杀意:“呵呵多谢夸奖!”

  他人看不出来,宵风却很敏锐地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没的杀气,他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大理石圆桌刚好容下他们四人,不多不少,刚刚好。

  凉亭坐落在一个湖泊之上,四面都隔着重重帘幕,无色的珠帘被风卷起,相互撞击,能隐约看见亭外的飘雪,纷纷扬扬,碎玉一般细雪将这清池居点缀得苍茫无边。

  因为位置较偏僻,却是较这高墙环绕的皇城多了一份淡泊清远,可亭中四人确实当时最富盛名的几个才俊,品茗看雪,优雅闲适,却透着一分难以言喻的压力。

  “西泽尔殿下,胧月有什么地方入不了你的眼么?”

  玉子墨看了一眼二人,见他们自来熟地坐了下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目光却是落在西泽尔身上,淡淡地说道,然话中却有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哦胧月贵为公主,高贵大方,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西泽尔挑眉问道。

  “嗯?既然如此,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随意说着,手腕一翻,紫袍中现出一个物事,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上面,那是一柄短刃,青黑色的刀柄,锃亮的刀刃,迎着漫天絮雪,闪动着泠泠寒光。

  这是前日,胧月用来刺杀林晓筱的武器。

  众人心知肚明,却是不动声色地看着西泽尔,似乎在等待他的一个解释。

  西泽尔眼中蓝光渐深,心中冷笑半分,面上却是惊诧模样,不解地看着那柄刀,又看看玉子墨,迟疑道:“不知太子殿下此言有何深意,不妨明说!”

  话虽说得迟疑委屈,表情却是隐隐含怒,好像他真的不认识这个东西,因为被误解而感到生气。

  “呵呵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就忘记了这个东西是谁的?”

  玉子墨轻轻笑了,眼中却是寒光浮动。

  李玄烨看得真切,状似无意地端起茶杯,就着梅香清冷,静静地透过帘幕赏这北国雪景。

  宵风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只为林晓筱,但他知道,现在也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紫眸扫过冷冷对峙的二人,浑然不放在心上地挑了挑眉,眼里流出看戏的欣喜。

  亭中适时地响起银炭相撞的火花声,溅起的火星被风吹散了,成了一堆残灰,在风中起灭,落地为尘,随水消亡。

  炉火越烧越旺,将本来清冷的凉亭炙烤得气氛灼人,热度在众人眼底燃起,似乎接下来的发展会是令人跃跃欲试的。

  “玉太子说笑了,我从未见过这东西,又何来贵人多忘事这一说呢?想来太子殿下是不是认错人了?皇宫之中守卫森严,又岂会发生这等盗窃之事呢?”

  西泽尔巧妙地移开重点,随即,只静静地品茗,不理会玉子墨的目光,毫无棱角,却咄咄逼人,每个字都是一种魔咒,听多了就有种想要膜拜的心情,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玉子墨见他刻意回避,也不怒,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冷漠飘忽,看着亭外万千苍劲的虬枝,在风雪中肃穆萧然,神色有些怔忪,忽然轻轻拍了拍手。

  片刻,亭外的连廊便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两个黑色的影子走在风雪中,脚底的雪发出粗糙的挤压声,如敲打在人心底的鼓声,听起来很不舒服。

  “主子,人已带到!”

  那个黑影在亭子前顿住,中等身量,站在风雪中,却是岿然不动,低沉嘶哑的声音被风吹散了。

  玉子墨轻声道:“带进来!”

  话音未落,便觉冷风袭来,珠帘被撩开了,碎雪趁机飘入,扑打在脸上,冰凉刺骨

  呈入眼前的是一个纯白的天地,雪地上只留有一串深浅有致的脚印,絮雪纷飞,落入萧萧木叶间,濡染一番诗意无边的风雅;落在碧池烟波里,化作一池清透的寒水。

  好一个苍凉悠远的雪景,但众人却完全没有欣赏的情趣,因为,那人的手上还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双腿完全耷拉在地上,好像没有骨头的软体人,绑腿的裤脚被扯破了,沾着不少细雪,露出可怖的小腿,密密麻麻全是伤痕,并且都结了黑色的血痂,以至于,拖下地上都没有留下血迹。

  他的后领被提在那人手中,头也是没有力气地垂下,本来束得整齐的发髻凌乱地散落,想一个杂草筑成的窝,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饶是宵风在死人堆里打滚,见到这样一个受伤的人,心底竟是有些动容。

  第二百零八章 欺人太甚

  第二百零八章欺人太甚

  玉子墨淡淡地看了一眼神色尚镇定的西泽尔,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箫未!”

  他目光缓缓移开,落在那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身上,随即有些厌恶地移开目光,淡淡地唤出他侍卫的名字,眼角的余光扫过他的眼睛。

  箫未立即垂下眼帘,轻轻道了声是。

  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对上那个黑衣人,手指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那张脸暴露在众人面前,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该怎么形容呢?惨白如纸,就像一具在水中泡过多日的尸体,白得令人恶心恐惧,令人联想到厉鬼,发丝凌乱,爬满了整张脸。

  箫未细心地整理好他脸上的头发,这样就比较整洁,除了脸白得有些过分,看起来还算正常,但自额角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贯而下,伤口翻起,露出淡红色的肉,细小的血丝隐隐渗出来,彻底破坏了整张脸的和谐感。

  宵风心早就镇定下来,淡定不能地开始喝起茶来,微凉的茶水,是玉子墨最喜的梅花茶,选取干净的雪水煮成的,随着温度降低,不仅没有减弱梅花幽香,反而更加清冽动人,喝起来多了些回韵,点滴浸入心骨,仿佛经脉都被重新温养过,通体舒畅清凉起来。

  本来今日这煮茶赏雪就不光李玄烨的事,他不过是来看一场好戏。

  西泽尔却不同了,身体轻微的颤抖,双眸看着那个半昏迷的人,湛蓝色如同被雪洗过的碧空,此时却阴沉的厉害。

  那丝笑意怎么也装不下去了,手指紧紧握着青花,逐渐冷却的茶水无端起来,他生硬地偏过头,死死地盯着玉子墨,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看得人心中舒适,此时,他恨不能将他撕碎。

  “呵呵西泽尔殿下,现在你可记得吗?”

  玉子墨及其欠扁地笑了起来,薄唇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眼角都带着一丝软笑,只是笑意之下,却是一望不见边的黑暗和杀意。

  “你!”

  西泽尔怒了,手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滚烫的茶水因为剧烈的撞击,全部漫出了杯子,溅落在他手上,霎时间,如雪般白皙的瓷肌被烫出了点点红色。

  “殿下,你何必动怒呢?是不是我又说错了?这个人也不是你认识的?”

  玉子墨轻轻笑着,难得可以看到他这么千百种形态的笑容,虽然更多的是嘲讽。

  箫未轻轻松开了手,那名黑衣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直直地朝着西泽尔的方向,脸埋入灰尘之中。

  大概是疼痛唤醒了他迷糊的神智,他睁开了眼睛,看着西泽尔如同天神般俊美不可侵犯的脸,看着黑衣之下高贵不染凡尘的白袍,那些深奥神秘的花纹灼疼了他的眼,他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晕死之前,苍白的脸蓦地迸发出万千光彩。

  他毫无声息地瘫软在地,鼻子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玉子墨冷冷地扫过他虚弱无力的脸,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箫未,将他带下去,好好调养一番,倒是个好汉子!”

  “是!”

  箫未安静地低下头,顺从地带起昏死的黑衣人,像一阵风瞬间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西泽尔顿住了,眸子闪过一丝痛苦,看着那道如风一般消失的魅影,怔怔出神片刻,忽而,恶狠狠地眄了一眼玉子墨,一时却没有说话。

  “殿下,你大概不知道,我们追查噬心花毒可是费了不少劲啊!渔家村,隐藏得还真深,那群黑衣人可还真是难缠,不过还好留了一个活口!”

  玉子墨旁若无人地说着,眼睛倒映着西泽尔越发难看的脸色,忽的就笑了一下,停了下来。

  西泽尔也冷静下来,他知道玉子墨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些,虽然听到渔家村的那些人竟然只留下了一个活口,也就是刚刚那个,心头不免一阵发颤,扯出一抹隐秘的疼痛。

  他们都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一起训练,一起习武,都是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虽说他们是仆人,是侍卫,为了自己的安危,早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但真正听到死讯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帝王无情,他不算帝王,连个正牌王子都算不上,要想做好自己,就必须心硬起来,不能被这些心思牵扯,否则一切又会前功尽弃。

  一念及此,他又勾起一丝浅笑:“不知何人这么大胆竟然用这等恶劣的毒药?玉太子想必已经找到了这幕后黑手咯?”

  玉子墨轻轻地拨动炉中的橄榄炭,淡蓝色的火焰跳跃,舔舐着银吊子,水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顿时蒸腾出沁人梅香。

  他一边给众人的杯中蓄水,一边轻启薄唇,淡淡道:“我的人在渔家村来了一场恶战,都是死伤殆尽,而这个好不容易捉到的活口,倒也硬气,不管我们怎么严刑逼供,就是不肯吐露一个字。”

  西泽尔皱眉,严刑逼供?恐怕远不止如此吧!

  穿过氤氲的水汽,玉子墨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西泽尔,那张脸惊为天人,脸线坚毅,勾勒出一个英气逼人的阳光男子,但五官精致如同最精美的娃娃,令人联想到拥有醉人芬芳的玫瑰,他想,西泽尔的母妃一定要比传说中更加动人。

  “你看到他的双腿了吗?被生生挑断了经脉,那种惨烈的情形,即便是旁观也难以忍受,但他却一声都没吭,死扛着!真是令人心疼!”

  玉子墨淡淡的嗓音,说这不属于自己的事情,却描绘出一个极其凶残的画面,令人身临其境,仿佛耳边听到了刀刃刺入血肉,挑断经脉的声音,那个黑衣人咬牙坚持的闷哼。

  西泽尔死死地握紧了茶碗,没有预兆的,一声脆响,茶碗裂开了一条细缝,紧接着就爆裂开来,水花四溅,溅在他的衣服上,徒留一丝痕迹。

  橄榄炭受到干扰,发出滋滋的声音,爆裂出一点火星。

  宵风和李玄烨对视一眼,依旧不动声色,他们的目的不同,自然也就不必这么早搅到这纠纷之中。

  “他的意志太过坚强,不管什么刑罚都不能让他说出些什么,哪怕是用盐水浸过的鞭子抽过那么多鞭,也没有丝毫改变,这个样子,还是被换过衣服了,谁知道一路走过来,竟然又是这般狼狈的样子,哎可惜了希望他还可以撑得住!”

  玉子墨还在说着,但西泽尔却什么也听不见了,茶碗的碎片被他紧紧攥住,似乎是想要以疼痛来冷静一下,尖锐的棱角划破他手心,殷红的血慢慢滴落,渐渐染红了刚洒落的茶水,慢慢晕染,仿佛这雪天里唯美的红梅。

  但疼痛并不能缓解他心底的痛苦,也挡不住他对玉子墨强烈的恨意,他忽然站了起来,手中的碎瓷片咻然划落,碎成了碎片。

  手掌早已伤痕累累,血肉模糊,他指着玉子墨的脸,血顺着手一直往下淌,看得人惊心动魄。

  “玉子墨,你欺人太甚!”

  难有的森寒,嗓音冷得吓人,本就是冰天雪地,这方凉亭却像是突然坠入冰窖,刺骨的寒风头重重帘幕,一直往人的骨子里钻。

  “我欺人太甚?你不是不认识那人吗?”

  玉子墨一挑眉,用一贯的冷静语气平淡地说着,很有气死人的力量。

  “我就算这样,你要这么去折磨他吗?不过是听从主人命令罢了!”

  西泽尔声音有些颤抖,甚至都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短暂的黑暗会让他想起渔家村的惨状,会让他想起刚刚那个黑衣人受到的折磨。

  宵风心下一凉,并不是为那个人抱不平,因为这种类似的折磨并不是没有受过,只是运气比较好,没有呗挑断脚筋手筋,听到玉子墨描述,心有所感,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看着西泽尔眼中的冷芒,他背后升起一阵凉气,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你说得对,不过是条狗,我何苦这么和他计较,奈何这狗嘴太臭,太硬,怎么也撬不开!”

  玉子墨挑眉,看着那张因为愤怒而发青的脸,心中有种快意的报复。

  快意之后,他也觉得有什么阴谋正在破土而出,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第二百零九章 解药

  第二百零九章解药

  果然,玉子墨说完之后,西泽尔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静静地看着玉子墨的眼睛,缓缓移开,落在李玄烨和宵风身上,轻柔的嗓音似三月春风,吹散料峭寒冷,带给人的却是另一种冷意。

  “玉子墨,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

  玉子墨脸色微变,眸子冷若冰霜,溢出的杀意越来越低浓烈,忽然又消散得无穷无尽,他们看到的是一种隐秘的痛楚。

  宵风看着如此失常的玉子墨,潜意识里觉得这种发自心底的悲伤和林晓筱有关。

  有同样感觉的还有李玄烨,他在猜林晓筱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他这么不遗余力,不惜杀干净西泽尔带的人,哪怕是结仇。

  “我想有可能的!”

  玉子墨眼皮微抬,静静地看着西泽尔,凉薄地笑了。

  褪去了浮华和伪装,只剩下阴谋的味道,虽然比较锋锐,但更加真实。

  “哦?说来听听!”

  西泽尔轻笑出声,笑靥干净美好,双眸如同最纯净的雪水,碧波荡漾,漾起万千光彩,若非那抹寒意太过锋利,大概会以为他是个单纯无害的小孩子。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个被你送出去的人的下落?他叫什么来着?鸠摩,对吧?那天晚上受了不小的伤啊!”

  玉子墨轻轻呷了一口茶,有冷香低回。

  “你!”

  西泽尔脸色白了又红,他不敢确定鸠摩是否真的会落入他的手中,毕竟,鸠摩本身无功就不弱,再加上还有两个守卫,并且都是做了易容,抄小路出去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要知道你想救的人可不是那么廉价!”

  他试探性地说着,想要从玉子墨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看出些什么,终究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哪怕是提到了林晓筱他也只是眸子微暗,再无其他的情绪波动。

  他仍是不动声色,静静地坐了下来,仿佛不在意。

  “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个身手差不多的人,走出燕京之后,直奔西边,然后在青云镇转道走上茶马古道,化成商人混在商队里”

  “够了!”

  玉子墨镇定自若地说着,尚未说完,就听见西泽尔微怒的声音,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西泽尔脸色差的不能再差了,像瓷器一般光滑的肌肤,不正常的透明起来,映着跳跃的火焰,他的眸子光芒明灭不定。

  从玉子墨这么清晰明确的叙说中,他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棋差一招,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落入对方的陷阱中,明明一切都只是随心起意。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林晓筱,难道她猜出来了?那为什么还会中毒呢?

  “好!我可以将解药给你,但是你要放过鸠摩,不然我还是会有办法让林晓筱生不如死!”

  西泽尔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即便是妥协他还是不爽,恶狠狠地警告玉子墨,也是警告宵风和李玄烨不要乱来,哪怕是威胁的话,他说出来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听的人却完全不那么想。

  林晓筱?

  真的是她,宵风忽的抬眸,静静地看着西泽尔那张俊美如天神的脸,同样是异色的眸子,西泽尔的湛蓝色是血统的缘故,像干净的苍穹,又像是一湾寒泉,时时透出的温润背后是冷漠。

  但宵风的紫眸却是因为血脉觉醒,流淌着魔的血液的他,越发俊美,也越发神秘,眸子透出的是一种令人沉迷的意味,一旦陷入进去,就醒不过来了。

  宵风身形忽动,修长的手指就搭在西泽尔的脖子上,如玉的指尖点点寒意,透过他晶莹的皮肤,侵入骨子里。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凌空提起,连还手的时间都没有,后背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楹柱之上,带起若干无色珠帘,荡起一串轻声翠语。

  如同一道黑色魅影,谁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

  李玄烨心中闪过一抹诧异,每次见他,都能感觉到他实力的增长,这种速度堪称恐怖。

  本来是个除了轻功比较好的人,却不料内功也在与日俱增,本来以为是林晓筱在教他,现在看来和他妖异的紫眸有关系。

  宵风不论其他人怎么想,欺身逼近西泽尔,一动不动地看着清冽如寒潭的眸子,紫眸中妖异的光芒闪烁,似有星辰落入。

  “你对她做了什么?”

  偏冷的嗓音涌动着杀意,他隐隐猜到林晓筱可能中了毒,忽然联想到林晓筱那日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那么憔悴沧桑,根本不是因为见到了什么黑影,而极力追赶,根本是因为毒发,躲起来舔伤口,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他不想相信,但西泽尔眼中那抹得逞的光,将他心底的期待破灭了。

  他冷冷地甩开西泽尔,他一个踉跄,差点翻过栏杆,掉入水中。

  他不得不说,宵风比其他二人更加在乎林晓筱,所以也更加痴狂,不会拐弯抹角来逼他,只会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但也最直接有效。

  如果西泽尔命都保不住了,他也会将解药交出来的,而最主要的就是,宵风没有太多顾虑,他的顾虑只有林晓筱而已,所以,林晓筱若是死了,他便再无顾忌,大开杀戒都有可能。

  西泽尔才不想和这个野蛮人做交易,选择了玉子墨就是如此,却不料,他们两个也过来凑热闹。

  “你们都想要解药么?可是我如果将解药给了你们,那岂不是就没了凭依?你也知道我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我一个孤家寡人也不得宠,即使死了也没多大影响”

  西泽尔的心忽然就冷起来,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身体斜斜地靠着栏杆,秀气得如同一个女子的手指轻轻拨开悬挂在凉亭的珠帘,看着碧水寒波,在飘零的碎玉中冒出沁人的寒气。

  三人一同看向他,炫彩流金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他的肩头,黑色的长袍衬出他修长的背脊,不知为何,明明那么瘦削,却让人心中一阵发颤。

  他若真的不顾一切毁了解药,林晓筱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满怀痛苦?

  不,不可能,若真是如此,就让这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宵风刚要冲上前去,就听得一阵清脆的笑声,是他熟悉的声音。

  “呵呵你们几个美男聚在这里是要干嘛呢?难不成是商讨归属?”

  林晓筱旁若无人地钻了进来,拍去肩头的碎雪,一蹦一跳地走近桌子,随意地坐下,手中还执着一根梅花,花枝苍润,寒梅傲雪,林晓筱随口即来:“芳颜和雪化春泥,梦断幽香心难持”

  刚吟了一阕,她便停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美景如斯,你们却在这做些煞风景的事,岂不辜负?君且看,江山如画,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好词!众人心里赞叹,却不知,她这小清新还是从其他地方学过来的。

  “晓筱你怎么过来了?”

  宵风看着她清瘦的脸,映着红梅,虽是颜色较好,但眉间总藏着一股压不住的忧伤和疲惫,昨日,她睡着的时候,也是哭着的,清泪两行,打湿了衣襟,灼疼了他的心。

  不管装得如何镇定自若,那些人的死,于她来说,终究是不能言说的伤。

  可为什么你要隐瞒伤势呢?是怕我担心么?可不是说好了,彼此不分离,不可以欺瞒?

  林晓筱也不看他,摘下两片花瓣,投进正煮着茶水的银吊子里,带着晶莹的雪花,竟是冷香醉人,西泽尔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我若是不来,你刚刚不就要暴走了么?”

  说话间,毫不客气地瞪他一眼,却是小儿女娇憨的姿态,是他们从没见过的。

  玉子墨和李玄烨都知道,宵风于她来说,才是最在乎的人,他两的世界,别人无法插足,一颦一笑,都只为他而肆意绽放。

  心里有些苦涩,那么幽深的眼神里藏着的感情,他们心里清楚,林晓筱也清楚,可是她当做没看见,不予理会,甚至会有意无意地旁敲侧击,以让他们早早收心。

  第二百一十章 瘟疫?

  第二百一十章瘟疫?

  林晓筱瞟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几个人,无意识地撇撇嘴,轻声道:“你们刚刚说什么呢?说得这么起劲,怎么我一来就不说了?”

  好一个似有深意的话,好像他们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众人心里直嘀咕,却很默契地都没有提,只是安静地看着林晓筱拨弄炉中炭火,溅起繁星点点,发出噼啪的脆响。

  “哎我知道,你们几个心中在想什么,可是王子只有一个,你们就不要争来争去了!”

  林晓筱在心里窃窃地笑着,却装出很苦恼为难的表情。

  他们都迷惑了,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只有宵风看得出她心中想法,暗自摇了摇头,西泽尔估计麻烦大了!

  “虽然王子大人确实风华绝代,貌若天仙,比女的还漂亮,而且看似柔若无骨,你们也不要用这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他嘛人家是会害羞的!”

  林晓筱狡黠地看了他们一眼,目光游离,落在西泽尔略有错愕的脸庞上,不禁惊叹两声,这人比妖孽还妖孽,难怪听他们说一入皇城,就有多少青春少女为之倾倒,还真是有资本呀!

  “西泽尔殿下,你说是不是啊?”

  她笑得有些诡异,用一种梦幻般的声音蛊惑着他。

  “林晓筱,你”

  玉子墨脸色发青,他终于明白了林晓筱话中深意,如剑一般锋利的眉毛拧作一团,星子般璀璨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的脸,似乎想要看明白她究竟是想要干什么,竟然说出这等话来。

  李玄烨微怔,却是自嘲般摇摇头,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不应该以阴谋诡计去欺骗她,若不然,自己这断袖大概就会当定了,可那样倒也没什么。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不是么?都说红颜祸水,没想到这蓝颜也不赖呀!”

  林晓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缓缓起身,走到西泽尔身边,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你看,他的脸漂亮的像个美型妖精,明明应该是粗狂的体格,却有这么柔弱之姿,我见犹怜,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眼睛是漂亮的蓝色,就像天空一样,看一眼就醉了!也难归你们把持不住了!”

  林晓筱神色自若地说着,丝毫不在意西泽尔阴沉的脸色。

  宵风虽然不爽她和西泽尔靠的过近,也只是将她带过来,阻止她对西泽尔上下其手,冷着脸不说话,看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可是这么漂亮的人却做了坏事,真是令人伤心!”

  林晓筱说的悲戚,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冷冷地看着西泽尔。

  “你竟然用我去威胁他们,难道你不知道姐姐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么?”

  玉子墨心里一紧,知道林晓筱已经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有些苦涩地笑了笑,饮了一口茶,浑不在意地看着。

  “你知道解除威胁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吗?”

  林晓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欺身凑近他,手中转着一柄小刀,刀刃凉凉的,贴着西泽尔的脸划过,只觉浑身冰凉,正欲反击,那股强烈的危险又消退得干干净净。

  和宵风一样的诡异,根本看不清她如何拿起玉子墨置于桌上的刀子,也没发觉她是如何旁若无人地收起,连同这暴涨的杀气,收敛得丝毫不剩。

  她淡定地撇撇嘴,没心没肺地笑着,连眼中都是满满当当的笑意:“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并没有中那劳什子噬心花毒,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姐姐人品好到爆呀?”

  她眉头一挑,眼底的戏谑看的人有种想杀了她的冲动。

  宵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是他不相信林晓筱,而是实在令人狐疑,他真切地感受得到林晓筱肯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只是她掩饰得太好,好到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虽然听到她说自己没有中噬心花毒,但那股惴惴不安没有丝毫消散的痕迹。

  玉子墨先是愕然,而后是淡淡的欣喜,将一切都暂时抛诸脑后,也忘了墨允用这个消息换取了珍贵的一枚丹药。

  李玄烨淡然一笑,既然林晓筱没什么事情了,那就再无所顾忌了。

  “不可能!”

  西泽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亲耳听到多模说的消息,难道是他在骗人?

  不可能,多模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而费尽心思去欺骗他,难道是林晓筱故意这么说的?

  “哎,就知道你不相信,可问题就是我没有中毒呀!”

  林晓筱讥诮地看着他,说得很是惋惜。

  “宵风,呐,你给我把个脉,看我有没有中毒!”

  她随意地靠在宵风肩头,手懒懒地抬起,皓腕如玉,纤瘦中隐隐透着一股倔强。

  他很贴心地搂过她的腰,一个转身坐在一旁,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眉头微蹙。

  “脉象平稳,并无中毒迹象!”

  沉默了良久,他缓缓说着,蹙紧的眉头却并没有松开,反而越拧越紧。

  脉象确实平稳,只是偶尔会闪出一丝难以控制的寒意,至阴至寒,时不时窜入丹田,时不时在经脉中游走,随时都有吞噬她的迹象。

  这些都让宵风心中很不安,总感觉林晓筱随时都会离开自己。

  不觉握紧了她的手腕,狠狠地。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么?”

  西泽尔听到他的话,不觉坐直了身体,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里很是不安,然而面上却装作风平浪静的样子。

  “哎,管你信不信!反正你那什么解药我也不需要,而且我也知道了对我下毒的人是谁,你说我拿什么惩罚你呢?我的王子!”

  林晓筱眉头一挑,轻飘飘地说着,浑然不在意宵风在她手上施的力道,反正这样的时间也不多了,还不知道能坚持多长时间,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伤势了吧,那么阴狠的寒毒,总有一天会将自己最后的生命气息全都吞噬干净,那样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又怎么样,你觉得你们真能留下我吗?”

  西泽尔慵懒地靠着楹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那灿金色的长发,似笑非笑的神色,肌肤白皙若瓷,双唇如熟透的樱桃,饱满莹润,极其妩媚。

  林晓筱没好气地撇撇嘴,却不说话,等着玉子墨和他斡旋,反正这里是他的皇宫,打坏了算他的。

  “王子殿下真是好气度,临危不惧,谈笑自若,这么个美人,他又怎么舍得放你出来受折磨难呢?”

  玉子墨察得她的神色,随意一笑,眼中神色依旧冷淡,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溢出,你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那些人可是巴不得你死呢,即便再是有才,依旧是个庶出没有权势的皇子罢了。

  若是理由得当,他们大概也不会冒着全面开战的危险,为了你和燕国彻底闹翻。

  “呵呵是啊,殿下好气魄,好谋略,我栽在你手上也不算冤!”

  西泽尔轻吟浅笑,话虽说得惋惜,却听不出丝毫认输的迹象,连表情都过于欢欣鼓舞,这无疑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林晓筱眉头轻挑,猜不透个中真意,也猜得到肯定还有什么阴谋,看着西泽尔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眼中难有的笑意让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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