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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天涯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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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心中有千般恨意,也有些不忍心。

  林晓筱犹豫着,该不该直接发问,却不料胧月率先打破了僵持,直接下了逐客令。

  “连城哥哥,我不想见到她!”胧月扬着头,可怜兮兮地说道,眼中噙满了期盼和哀怨,眼角的余光落在林晓筱身上,却是冰冷而怨毒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谈判2

  第一百九十九章谈判2

  风拂过,吹起胧月床上帷幔飘扬,三个人都被缓缓落下的垂帘遮住了身形,看不清表情。

  胧月受了不小的内伤,又只是穿着简单的中衣,大概是多日心情低落,她的身板竟然撑不起来了,那衣服松松垮垮,露出雪白修长的脖子,清瘦的锁骨,看的人心生怜惜。

  她抱紧了锦被,瑟瑟发抖地看着玉连城,像个受伤的小兽,在寻求主人的安慰。

  玉连城身体猛地一颤,面对这么单纯可怜的眼神,他终究是不忍心再对她恶语相向,试探性地看着林晓筱没什么表情的脸,眼神中有些请求的神色。

  林晓筱冷笑一声,不怒反笑:“你不想看到我么?是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吗?”

  “没有又怎样?我就是看着你不爽,你那么凶神恶煞,看到就会害怕”

  胧月眼中竟然真的流露出害怕神色,盈满了闪烁的泪光,身体又往锦被中缩了缩,林晓筱只想说一句演技真好,浑然天成。

  就是玉连城,如果不是早就见识过胧月的真实嘴脸,也会被她此刻的表演打动。

  林晓筱笑着摇摇头,眼神散漫而嘲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面对这种乞怜的小把戏难以再有任何动容,低低地打断了她逐渐入戏的煽情表演:“胧月,我对你做过什么吗?”

  双目平和,没有厌恶没有嘲弄,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和,好像一个悲天悯人的菩萨,看惯了世间悲苦,经过了多年的沉淀,只留下无尽慈悲的情怀。

  胧月闪躲地避开她的眼神,心底一片茫然,忽然又无比恐惧地颤抖起来,竟是神智失常地叫嚣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手在空中乱舞,若不是林晓筱反应快,又会遭到她一顿暴打,她冷冷地看着胧月,一丝笑意凝在嘴角,迟迟不肯散去。

  那么可怜兮兮的模样,双目无神,类似于某种爬行动物的眼神,找不到焦距,只是偶尔可以看到无尽的恐惧,秀美紧蹙,颧骨突兀,脸色苍白得像是涂了蜡,黯淡无光,樱桃般水润的双唇,曾经是那么诱人饱满,此刻也是干涩的。

  林晓筱对比着前后相差极大的另个人,突然生出一种说不尽的苦涩。

  这样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爱恋,将一个视美貌如生命的女子变得这么沧桑,真是一种讽刺和悲哀,而这罪恶的源头还在这里表现他的温柔,表现他悲天悯人的情怀。

  她看玉连城的目光越发不善,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玉连城心中一软,无视林晓筱可以杀人的目光,坐在软榻上,将胧月搂进怀里,下巴颏着她凌乱的发丝间,轻声劝慰着。

  胧月终于是不再发狂,纤瘦的手紧紧攥着玉连城的衣襟,指节泛着冷光,剪水双瞳瞬间又盈满湿热,一滴滴,顺着脸颊划落,没入玉连城的衣服,也润湿了他的臂膀胸膛。

  林晓筱退开两步,一边暗叹胧月太傻,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一边却为她的痴情感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转身撩开垂帘,动作却突然停在那里,沉默了良久,她低低地吐出几个字:“胧月,我说过我从没想过和你争,也请你不要再对我动任何心思,这一次我放过你,至于这幕后之人,我想你心里有数,不需要我再提醒了,你不说我也不再强求你,就此别过,再见!”

  她走出两步,又回过头,透过层层纱幔,她又说了一句话:“最好是再也不见!你好好养伤”

  待到林晓筱走出了寝殿,胧月窝在玉连城怀里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这个期待已久的温暖怀抱。

  玉连城的手僵硬了,身体绷得紧紧的,他机械地推开胧月,仿佛刚刚的温柔只是一场幻觉,那是他神经错乱了。

  “林晓筱”

  一声轻呼飘散在嘴角,风里传来帷幔飘摇的声音,终究还是没能叫住那个消失的身影,如同急速奔走的流光,化作指间飘零的细砂,握得越紧,它流失的速度越快。

  手指轻轻抚着发疼的太阳|岤,眼睛看着大门的方向怔怔出神,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悔,心中失落落的,空了一大片。

  他因为戒备,竟然忘记了胧月对林晓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直到她离开,牵起一抹细微的疼痛,隐秘晦涩,却痛得让他无法呼吸,难受得厉害,原来不知不觉,她竟然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了。

  他捂上发闷的心口,那个位置,心脏在有律地跳动,但他却觉得自己恍若一夜白头,撑起生命的那个积极因子已经不在了,也抽走了他真诚的笑容。

  “原本就不是你的,不是么?为何还要这么傻傻地执着?”他唇角勾起,扯出一抹苦涩的浅笑,曾经嘲笑玉子墨竟然栽在林晓筱手中,大概是命运看不惯他的得瑟,起了捉弄之心,也让这个自命清高坚定的皇子自甘自愿的陷进去。

  “林晓筱从来就没给过你希望,你却还是陷入甜蜜陷阱中,不可自拔!”玉连城不断地在心底嘲笑着自己,眼中莫名泛起酸涩,他倔强地抬起头,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来势汹汹的伤心,一滴泪悄然滑落,打在他的锦袍之上,灼疼了每一寸肌肤。

  “连城哥哥?你怎么了?”胧月柔柔的声音带着关切,试图唤醒思绪混乱的玉连城。

  胧月听得玉连城的喃喃低语,明知道他是因为林晓筱,却还是装傻,装出天真的样子,玉连城像是没听到她的柔声软语,依旧是呆愣在原地,正正出神。

  “连成哥哥,不要伤心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哪怕你会厌恶我!”胧月凉悠悠地说着她从不曾说出口的话,苍白的小脸染上一丝绯红,娇艳像成熟的苹果。

  她伸出手,从后面搂住玉连城的腰,脸贴着他温暖的背,眼中溢满了疼痛。

  玉连城悄悄地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那些温软的情绪消失得干干净净,水泽也蒸发得毫无影踪,若不是脸颊处还残留一丝黯淡的痕迹,定会以为他根本不曾软弱过。

  “玉连城,记住这种教训!”他在心里冷冷地告诫自我,眼神变得越发冷淡。

  感受到胧月柔软的手臂,她娇躯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第一反应便是挣脱她,心底又闪过一丝厌恶。

  他毫不在乎地甩开胧月的手臂,转身冷冷地看着她,如炬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穿透。

  胧月娇柔无力,被这么一推,瘫软在床榻上,青丝如瀑,遮住她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单手撑着身体,尽力不倒下去,另一只手紧紧揪着华美的锦被,只听得撕拉一声,柔软的丝绸被生生扯断了,哪还有之前柔软的样子。

  玉连城冷笑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让人发寒:“胧月,我警告过你,我们是不可能的!”

  “是吗?就因为我是你妹妹?”胧月头也不抬,冷静的嗓音听不出她的情绪,但猜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玉连城眉头微微皱起,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心里却想着,就算你不是我妹妹,我也不可能喜欢你这样的人。

  胧月突兀地笑出了声,声音无比悲戚,充满了嘲弄。

  “连城哥哥,其实就算我不是你妹妹,你也不会喜欢我吧?”她忽然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玉连城俊朗如星的脸庞,眼中溢满了哀伤和了然,还有意思隐忍的期待。

  玉连城猛然一惊,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看着她美丽的双眸,竟然能深切地感受到她内心的悲伤,就像自己对于林晓筱,原来她也有这么聪敏的时候。

  听到她平静地指出自己内心所想,第一时间想的却是敷衍一下,但是一想到林晓筱说自己,虚伪?虚伪!真是个聪慧的女子,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性格上的弱点,还那么直接。

  心思一转,他便不想再欺骗胧月,轻轻地点点头。

  胧月见到他点头,眼神顿暗,俏丽的小脸再无任何颜彩。

  “连城哥哥,我知道的,你从来都不喜欢我,可我喜欢你温暖的笑,那么温柔,可是每次我看你的时候,你的眼神里却看不到我的影子,永远追随着林晓筱!”

  胧月平淡地说着,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弯深潭,任你风吹雨打,也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看破了世间万丈红尘,只留下心如死灰般的沉寂。

  玉连城心没来由地一缩,只因为她说自己眼神一直都停留在林晓筱身上,苦笑一声,原来表现得那么明显,明显得会让胧月生出强烈的敌意,以至于下毒,暗杀这种肮脏的事都做了。

  笑?温柔?

  玉连城突然笑得更加放肆,笑的眼神越发黯淡。

  只有林晓筱会说他笑容太虚伪,隐藏了很多情绪,那样真的很累,就像一个面具,戴的时间长了,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却怎么也摘不下来了。

  这种骗得胧月神魂颠倒的东西,在林晓筱眼中却是一文不值,甚至是生厌,所以才会那么心甘情愿地去播种一份得不到回报的感情。

  第二百章 谈判3

  第二百章谈判3

  胧月看着他眼中莫名复杂的情绪,突兀的疼痛和尖锐的嘲讽,没说说话,却能听到他内心说的那些言语,每个字眼都是温柔的,只是对象从来都不是她,而是那个她恨到要死的女人,不觉胸口发闷,积郁了很长时间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因为长时间的压抑,她还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会放手,到头来,真正听到玉连城无声的回答,她还是很生气,很嫉妒,嫉妒得很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弱,没能将她一举杀死,理智被这些负面而偏执的情绪控制,甚至反弹的比之前更加迅猛汹涌。

  “为什么?就因为林晓筱那个贱女人吗?”

  她扬着头,笑得那么单纯无害,笑意未达眼底,浅浅地浮在表面,泛起淡淡的水泽,水泽之下闪过一抹浓厚的恨意。

  玉连城皱眉,很不满她说林晓筱的那个词,在他心里,她是那么干净,哪怕是做坏事,也做得光明正大,坦坦荡荡,这让他很敬佩,很欣赏。

  无关风月,单凭这风骨,便是胧月一辈子也难以企及的高度。

  他尚未说话,胧月又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你就这么看不惯我骂林晓筱?”胧月挑眉,笑意盎然地看着玉连城,眼神却越发冰冷,心中卯足了一口恶气,你不让我说,我就偏要说。

  “难道我有说错吗?她那么水性杨花的一个女人,明明有了那什么宵风,却又招惹太子皇兄,还有那个李玄烨,云镜不是有妻子了么,竟然还愿意为了她去刺杀自己的生身父亲,连城哥哥你也被她迷惑了,你说她不是贱是什么啊”

  胧月嘲讽的话尚未说完,玉连城就忍无可忍地扇了她一耳光,复而冷冷地看着她,脸上布满寒霜,身体轻微地颤抖。

  胧月身子又倾斜了几分,半趴在床榻上,似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眸子浸满了泪水,手无意识地绞着锦被,那个口子被拉扯的越来越大。

  半晌,她愣愣地支起身体,安静地看着玉连城,眼中蓦然爆发出强烈的悲伤和掩饰不住的恨意,音调陡然变得尖锐刺耳。

  “连城哥哥,你竟然为了那个贱女人打我?”

  余音绕梁,可惜不能令人三日不知肉味,反倒是一种折磨。

  玉连城眉头紧皱,手指轻轻掏掏耳朵,似是难以忍受胧月的歇斯底里,带到余音散去,他才开口说话:“胧月,你骂她显得你真的很没有教养,父皇从小那么疼爱你,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吗?”

  “他疼爱我?他爱的不过是秦可卿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而我,不就是因为跳舞的姿态比较像,所以才会得到多一点的疼爱,我不稀罕,所以少拿这种事情来说我!”

  胧月话说得越来越急促,神情越发疯狂怨毒,没在意玉连城越发阴沉的脸色,依旧自顾自地说着,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漩涡里。

  “你永远只知道说别人的坏话,讲责任推到其他人身上,就没想过自己的错吗?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孽,不可饶恕!林晓筱放过你,你却不知好歹,总是想着去谋害他人,她的善良换来的却是你的恩将仇报!”

  玉连城指责着她,带着鄙夷的神色,嗓音依旧好听,却是疏离和凉薄,再也不会温暖胧月少女的心,反而将她伤得更加血迹斑驳。

  他看着少女没有血色的脸,心中没有一丝动容,反而想起了林晓筱那天晚上说的那些话,终于承认,自己其实是那么冷血薄情,表面的温柔不过是一种掩饰,今天终于全部暴露出来了么?

  他笑得有些残忍,只是心突然布满密密麻麻隐秘的痛。

  “连城哥哥,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你原来这么无情?”胧月轻笑着看着他,眼底的落寞和伤心一览无余,尝试着打动他冰冷如铁的心。

  玉连城不语,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这样的淡定让她突然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呵呵我忘了,我不是林晓筱,我再怎么好也得不到你的一丝青睐,我再怎么坏,不过是让你厌恶我罢了!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宫里除了紫月和我就再没有其他的公主了么?”

  胧月秀眉一挑,双瞳漾起水样光泽,漂亮的如同太阳下的猫眼石,闪闪发光,璀璨夺目,唇角笑意有些羞涩,却透着狠辣。

  玉连城看着胧月突然光华潋滟的脸,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这些都和她有关吗?

  “原来连城哥哥也有不相信我会做坏事的时候呀?我真是高兴,只可惜,这一切都晚了!”胧月看得真切,他眼中闪过迟疑,却是咯咯地笑了起来,浑不在意地打量着玉连城。

  “哦,你记得七妹吗?不记得了呀,我告诉你吧,她是堕水而亡,一个毛都没张开的小丫头片子,竟然也妄想凭借丑不拉几的字获得父皇的宠爱,甚至还朝我得瑟,所以,我就让她不小心掉进水里了哈哈,她那狼狈的样子,真是搞笑!”

  胧月旁若无人地说着,像是没看到玉连城脸上的阴霾,反而笑得更加花枝乱颤。

  “别说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这么残害胞妹,真不是人!”

  玉连城受不了那些惨烈的事实,他不想承认,就像林晓筱说的那样,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知堆积了多少冤魂,而皇室姊妹兄弟之间有的从来都不是正常的感情,勾心斗角,暗流涌动,那种惺惺作态让人恶心。

  他很不想承认,但经过这么多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林晓筱说的全是事实。

  双目暴怒地看着胧月,突然觉得她脸上半真半假的笑容格外刺目,那柔软狂热的话像是紧追不舍得夺魂曲,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他突然怒喝一声,粗暴地打断胧月的话:“不要说了!”

  胧月一怔,显然被玉连城几近发狂的模样吓住了,愣了半晌,突兀地笑出了声,无比嘲讽地说道:“好啊我不说了连城哥哥,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可怕啊,难道有那么刺激你吗?不是应该早就习惯这种生活了吗?还是林晓筱又和你说了什么?勾起你痛苦的回忆”

  “你!”

  玉连城浑身颤抖着,指着胧月的鼻子,眼中变得通红一片,闪动着血色,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吃人的怪物,将胧月彻底吞噬。

  胧月身体晃了两晃,丝毫不受他的影响,因为她知道自己有个秘密武器。

  在玉连城手搭在自己脖子上,想要掐死自己的的时候,她根本都没有法抗,只是说了一句话,他却怔怔地放开了,眸子里也是一片清明,静静地看着胧月,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林晓筱是为什么来找我?她那么忙,肯定不止是为了来看看我有没有死!”

  “为什么?”玉连城不解。

  “因为她中毒了呀,噬心花毒,据说是种很厉害的毒呢!”胧月眉头微挑,像是看着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玉连城,表现出少女的娇憨。

  “怎么会?不可能的!”玉连城不可置信地退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你一定是为了转移我注意力!”

  他面露怒色,甚是怀疑胧月话的真实性,但眼中的担忧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是吗?连城哥哥,你不相信就算了,不过我告诉你,她离毒发的日子也不远了,你可要小心哦如果不能尽早找到那个幕后指使人,那可就惨了!”

  胧月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很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表情却过于欢欣鼓舞,带着浅笑,丽得惊人。

  玉连城没心情理会她的表情,神色骤冷,生硬的话满是威胁意味:“说!到底是谁给你的毒药!不说我杀了你!”

  杀意一闪而没,胧月很准确地感受到一股寒气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自己,但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愤怒而冷漠的玉连城,轻声道:“连城哥哥,我好怕怕啊,可是我不说又怎样?死在你手里也是一种很幸福的事情呀!”

  玉连城缓缓收了杀意,淡漠地耸耸肩,面无表情地转身,向外面走去。

  “连城哥哥,你怎么就走啊?你不想知道了吗?”

  胧月怎么也没想到玉连城竟然不顾林晓筱的生死,心中是窃喜的,但看着他眼中了然的姿态,是胸有成竹吗?忽然之间有些慌了,下意识唤住他。

  玉连城脚步也不停,只冷冷道:“不必了,我的人也快回来了,我相信林晓筱不会那么早死,她说过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她要做个千年的祸害!”

  “你!”胧月彻底怒了,但是她也没什么办法,唯一的凭借也没办法让玉连城多说几句话。

  “连城哥哥,不管你付出多少,林晓筱也是没心没肺,根本不会接受你的!即便是接受你了,太子皇兄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胧月有些不死心,但她看到的只是玉连城毫不犹豫地离开寝殿,正如他来的那样,轻轻地,不留下任何痕迹。

  她紧盯着那个月白色的背影,依稀看到了玉子墨的身影,甚至比他更加冷漠无情。

  “啊”

  胧月忽然发疯似的嘶吼起来,充满了怨气,把所有能拿到的东西全都摔下去,把锦被撕得七零八落,仿佛那些东西是林晓筱。

  扬起漫天飞羽,和各种莫名的轻灰,守在寝殿外的宫女战战兢兢,瑟缩着不敢进去。

  整座寝殿一地狼藉,更显空旷,只剩下胧月嘤嘤的哭泣和喃喃自语般的低问。

  “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风吹过,也只留下一点微凉,吹散她身体的余温,吹得她长发乱舞,像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可怜而可恨。

  第二百零一章 追踪

  第二百零一章追踪

  “少主,属下已追查到那黑衣杀手的下落!”

  一个中等身量的青衣男子恭敬地跪在宵风身后,单膝点地,贴身的青衣在大白天里很醒目,看起来瘦瘦弱弱的,风稍微大一点就会被吹跑一样。

  宵风立在院落里,日光垂射而下,他站在日光里,染上了璀璨的淡金色,模糊了轮廓,线条是温柔,从最初的稚嫩日渐蜕变的成熟,也越来越令人迷醉。

  他像是一个陷入沉思的智者,紫眸沉稳如深潭,视线看着身侧的花圃,胧月花素净淡雅,弥漫着淡淡的芬芳,似乎想要排遣他心头的烦忧。

  恼人的风撩起他鬓边的发丝,轻轻拂过这花园,摇曳生姿,轻声簌响,卷起一丝湿润的寒意,吹散了他的话声。

  “是些什么人呢?”

  那名男子将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依旧平淡沉稳:“暂时不知!”

  “不知?”宵风眼眸微抬,什么叫做不知?声调陡然拔高,闪过一丝不满。

  “少主,他们的落脚点是城外一座小村,村中无人,因为没有看见过有人出来,所以暂时探查不到究竟是谁,恕属下愚钝,请少主责罚!”

  那名男子双手抱拳,嗓音有些颤抖,似乎对宵风很惧怕。

  他叹了口气,低不可闻,良久,凉薄的声线下了另一条命令:“去吧,尽快查清楚!明天若是再查不出来,提头来见我!”

  宵风的表情一直都是温柔的,然而,说出的话却多了些肃杀,青衣男子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对此表示深信不疑。

  突然听得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轻响,像是裙裾摆动的声音,宵风眼神蓦地温柔了,令人心悸的紫眸细碎如晶莹的水晶光泽,刚刚的肃杀和冷漠荡然无存。

  跪于他身后的黑衣男子很识趣地闪人离开了,没有一丝痕迹,好像他从来都没出现过。

  林晓筱站在他身前,仰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双眸迎着阳光,细碎如闪烁的水晶。

  宵风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手指点着她的眉心,轻声道:“你在看什么呢?”

  “看你啊!”林晓筱不假思索道,笑颜晏晏。

  宵风扶额,眼角笑意温软,嗓音温温糯糯,挑起一丝戏谑:“我知道我很好看,你也不要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小心我一下忍不住一口把你吃了!”

  他的手指指尖凉凉的,从她的额心慢慢拂过,像个不良少年在欺负一个小女子。

  林晓筱咯咯地笑了起来,双手将宵风的手拿了下来,眉头挑了挑,不怀好意地说道:“我的肉不好吃,你看你细皮嫩肉的,就像那个唐僧,每个妖怪不是想尽办法要吃他的血肉,就是想要嫁给他,所以还是把你吃了吧!”

  “哦?唐僧可是个看破红尘的唠叨和尚,我又不是!”宵风看着她眼中的神色,便觉不妙,还是不动声色地和她继续周旋,紫眸里溢满了温柔的笑意。

  一笑倾国,再笑倾城,真是个祸水妖孽!

  林晓筱嘴不自觉撅了撅,心底有些不忿,为什么男子要长得这么好看呢?是不是前世它是只公狐狸?不然怎么会这么?

  ?

  林晓筱眼角抽了抽,暗骂自己小说看多了,竟然会想到这个词。

  宵风见她一会鄙夷,一会又是痴迷,一时又是莫名其妙的神色,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事,不觉唇角上翘,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还笑!”林晓筱看着他的笑容,竟然很没骨气的红了脸,脸颊红扑扑的,如同春日暖桃绽放,丽得惊人,然声音却有些羞恼。

  “我为什么不可以笑呢?”宵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很不解,很无辜地看着她。

  林晓筱朝他翻了翻白眼,将心头如同小鹿乱撞的紧张压了下去,饶有兴致地问道:“哼,妖孽!你说我该怎么吃了你?是清蒸还是油焖?”

  “随你处置!”宵风心情正好,一时没发现她眼底闪过一时调皮的笑意,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林晓筱抓着他的手,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林晓筱你干嘛?快放手啦,很疼的!”

  他没成想林晓筱竟然真的咬他,下手,哦不,下口毫不留情,尖尖的虎牙很容易地刺破他的皮肤,隐隐渗出血迹,他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你不是说随我处置么?”

  林晓筱仰着小脑袋,笑得花枝乱颤,丝毫不停顿,又咬了下去,眼底闪过一丝留恋,似乎两个人即将要分别了,有些难以察觉的伤感。

  “林晓筱,你属狗的么?牙齿还那么尖?”宵风终于不再试图挣扎,只是任由她这么咬着,时不时出言逗一下她。

  “你才知道啊?姐姐我就是属狗的!”林晓筱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林晓筱终于放开了她的牙齿,捧着宵风的手细细看了两下,咬在他左手的虎口处,两排参差不齐的牙印,就像她的牙齿一样。

  血迹渗了出来,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她心猛地一沉,抬头看着晓峰冷峻而温柔的脸,有些心疼地说道:“疼不?”

  “怎么可能不疼?要不我也咬你一下啊?”

  宵风眉头上挑,紫芒微闪,直直地看着林晓筱的眸子,似乎是要看清她心里所有的想法,面上却装得不动声色地调戏她。

  心头突突直跳,总感觉林晓筱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明明是笑着的,他总能捕捉到笑中一闪而逝的落寞和不舍,好像下一秒就会离开自己,他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却有种什么也抓不到的无力感,这让他有些彷徨。

  林晓筱平静地收回目光,装作看不懂他眼神中的询问,轻轻拭去他手上的血迹,一边温言软语:“我没想到伤口竟是这么深刻,那也好,你就在也没办法离开我了!不管到了天涯海角,有了这个印记,我也会记得!”

  末了,她又说道:“你不可以咬我!我很怕痛的,再说了女孩子留疤痕难看的!男孩子就不同了,你看多n?哈哈”

  说着,她将他的手抬了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些斑驳的血迹都被她用衣袖擦去了,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细看之下,有些像一个月牙。

  宵风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抬头看着这片天空,都因为林晓筱而变得温柔,如果失去了又会怎样呢?

  二人都不再说话了,虽值隆冬,远方依旧是白雪皑皑,连绵的山头沉浸在冬阳的温暖之下,折射出炫目的白光。

  燕京城外,渔家村。

  这里的雪还保留了最原始的状态,只有一排凌乱的脚印打乱了它原本的干净。

  这是一座破败偏僻的小村,早年因为瘟疫,现已人烟散去,村中都是低矮的茅草屋,房顶上还有厚重的积雪,将融未融,在呼啸的寒风中,低垂的茅草随风舞动,时不时被刮下两根卷入到空中,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走。

  唯有一个房门紧闭的茅草屋比较特殊,那是一个相对坚固顽强的土坯房,房外的围墙破了一个大洞,不需进门,便可以将里面的情况看清楚。

  一间不算大的房间,房门紧闭,纸糊的窗户撑不过狂烈的北风,破了个大洞,可以看见几个黑衣男子全都蒙着面,围在一起,手边放着一柄弯刀,中央点着一团火,隐约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大概是在喝酒吃肉以抵御这要命的冬天。

  第二百零二章 女人就是麻烦

  第二百零二章女人就是麻烦

  “哥,这些人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村后的山林中,有两个身着青灰色衣服的男子身体紧贴着树干,只从树叶的缝隙中探查那间屋子的情况。

  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山林中的沉寂,这声音听的熟悉,正是那晚和宵风说话的男子。

  稍年长的男子不咸不淡地瞟了他一眼,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那个少年自觉失言,调皮地撅撅嘴,顿时安静下来。

  细看之下,二人的衣服早已经湿了,头发也是湿哒哒的,头顶还不断有融化的雪水滴落下来,这场大雪下了一整夜,将这片山头完全遮蔽了,但次日的骄阳便不遗余力地炙烤着重重积雪。

  他们很不走运,但下过雪的山林显得格外寂静,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很多倍,所以不能随意走动,以免弄出响动引来屋中之人的注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良久,那个稍年长的男子低声道:“勒川,我们走吧!少主该等急了!”

  “是!”唤作勒川的少年低低地应了一句,他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看他那么胸有成竹的的模样,也就暂时将疑惑压下。

  二人一前一后,迅速从这个荒凉偏僻的山村里离开了。

  夜色渐深,一轮弯月爬上夜空,天鹅绒一般的天幕一派安静,只依稀留着几颗星星,寒冬的夜晚不管穿得如何多,总是挡不住寒意的侵袭。

  林晓筱眉头深锁,自泡过澡之后,她并不会心绞痛,但每每以内力探查体内,就会发觉那寒毒就像一个工于心计的小人,捉摸不透。

  总在她不经意间就窜出来,搅得她经脉巨疼,寒意涟涟,哪怕暖炉在怀,也会觉得如坠冰窖,冷得有些受不了。

  好在差不多都习惯这种温度了,抱紧手臂,倒也没觉得忍不下去。

  一路走来,从灵堂走回她住的地方,竟是走了一个多小时,宵风一直不紧不慢地走在她身边,很默契地没有说话。

  虽说看着林晓筱心情不好,他心里也心疼,但知道即便是想要开玩笑逗逗她,也要分时候,时机不好,反倒更添忧思。

  李玹宇经过白天林晓筱一顿狂轰滥炸,心中倒是解开了多年的疙瘩,虽然还是伤心杜槿汐这么早就离他而去,但神色也正常了不少,至少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服,也派人回去和云岚说清楚了,以免她会担心。

  看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林晓筱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只是和明渊说了会话,人的呼吸停止了,但笑容还是那么温暖,温暖的让人有一种错觉,其实他只是睡着了。

  林晓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看着明渊安静的样子,脑中勾勒出他的脸,似乎是要用一生的力气去记住这张脸。

  如果他不是为她挡了一刀而送命,于林晓筱来说,他只会是有过几次交集的路人,也许会在多年以后成为关系很铁的朋友,但不会像这么深刻。

  又一一看过风觉和若愚,幸好,冬天的温度很低,他们的遗体摆放在这偏远的灵堂里,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林晓筱看过之后,就随着宵风一起走了。

  李玹宇想要在灵堂守夜,林晓筱也不强求,她本也有这个打算,但是奈何事情尚未处理好,她的身体也禁不住这种煎熬,只得在宵风威严的目光中作罢。

  二人很快走回了住处,钗荷迎了出来,看到林晓筱的一刻,就欣喜万分地跑了过来。

  “小姐,你回来啦,银火正在发脾气不肯吃东西呢!”

  她急急地冲林晓筱说着,目光一转,落在宵风身上,又立即住了口。

  她从宵风身上看到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冷漠,只有当他的目光落在林晓筱身上时,才会百炼钢成绕指柔,整个世界都因此而温柔了。

  所以她庆幸自己最爱的小姐有了一个真正疼她爱她的良人,可是有为即将到来的分别感到不舍,一时之间,心中充满了酸涩。

  林晓筱像个纨绔子弟上前两步,手指勾住她的下巴,轻声笑道:“小钗荷,怎么舍不得我了?那好,我就把你一起拐走了,可是你要是走了,流光怎么办?”

  “小姐,你又取笑我了!”

  钗荷早就知道她说话一直都是这么个调调,但却没料到宵风在场她也是这么口无遮拦,又听得她说流光,早已羞得满脸通红,推开她的手转身跑进自己房间。

  林晓筱看着她害羞得落荒而逃的背影,更是笑得开怀,轻声道:“你个小妮子,这么长时间了,你竟然还害羞,再说了,你和流光难道我会不知道么,笨蛋!”

  她笑得直不起腰来,直蹲在地上,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轻声呢喃:“钗荷,我也舍不得你,可是玉子墨哪有那么容易放人,我能做的,就是让流光好好照顾你!”

  她的声音极轻微,旁人根本听不清楚,但宵风如何猜不到她的心思,只是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好啦你不是常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天你和钗荷虽然是分开了,但总有见面的一天,大不了我派人将她偷出宫来,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嗯,天涯若比邻!”林晓筱听得他的话,感觉到他言语中透着的关怀和霸气,不由自主地破涕为笑,心中也是豁达起来。

  她忽然站了起来,将泪水一把抹干净,看着夜空怔怔出神,素懒的声音虽然满是戏谑,却不乏郑重:“流光,你给我听清楚了,要是钗荷有什么委屈,我第一个找你开刀!”

  藏在树的阴影之后的流光,听到她的话,一个趔趄,差点没掉下去。

  钗荷关紧了房门,蹲在地上,小声地哭了起来,哭得极其压抑,整颗心都想着林晓筱就要离开了,伤心的要死,连流光进来了,看了她很长时间也没发觉。

  “哎呀,你不要哭了!林晓筱说得对,女人就是麻烦!”

  流光站在窗户旁,一直看着她哭,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手足无措地嗫嚅了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口不对心的话。

  岂料,钗荷听到他的话,抬头瞪了他一眼,哭得更加伤心了。

  流光一愣,他才记起林晓筱根本不是一般的女人,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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