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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诡事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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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双光的眼睛,正盯着四爷他们呢。回头看看这三个人,刘瘸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文不能武;钱八不用说,自幼习武,一身的腱子肉,双拳难逢敌手;陈四爷追随宋九一的时候,也是学过一些本事,对付一般人也是不在话下。

  陈四走到俩人旁边,数了一下足有十几只狸狗子,他们手上也没个防身的家伙,只有几根木棍,是走在树林子里用来探路的,再说刘瘸子又帮不了什么忙。此时此刻,三人真是危在旦夕。

  不过还好,这畜生的眼睛在黑暗里是光的,要不然这三位爷还没看到这些家伙是怎么扑过来的就去见阎王了。

  “师爷,怎么办?足有十几只呢。”陈四问刘瘸子。

  “四爷,这里地势不好,全是树,先找个开阔的地方,这些畜生狡猾,靠着这些树隐藏起来乱扑,就能把咱们扑死。”刘瘸子边退边说道。

  说罢三人一边盯着前面的狸狗子,一边往后退,往后退了大概几十步,三人就到了一个稍开阔的地方,那是一片凹地,像是地面陷下去了一样,三人刚退到了那片凹地上,狸狗子就紧追不舍地跟了上来。

  两大阵营就这么对峙着,一边是那三位爷,另一边是那十几只狗爷。这两边的“爷”们,没有一个动手的,要说陈四他们不动手,是因为处于劣势。但那边的狸狗子不动手,却叫人看不懂了。

  这些狗爷们明明处于强势,怎么不扑过来呢,这可让三位爷有些看不懂了。

  话分两头,这边三个人正想办法对付狸狗子,那边的狸狗子也有了况,这时有几只狸狗子离开了凹地,向后面走了出去。

  钱八看见几只狸狗子走了出去,便跟刘瘸子和陈四喊道:“这些家伙怕了我们了,有的跑了,咱们冲上去把他们都杀光。”

  “钱八,先不要着急,可不要小瞧了这些家伙,要是那么好对付,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这里了,还是先听听师爷的吧。”陈四说道。

  “四爷说得对,这些家伙生性凶残,吃人都不吐骨头的,今天突然逃跑,这绝不是它们的一贯作风,其中一定有诈,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刘瘸子看着前面的狸狗子说。

  “那师爷说这是怎么回事?”钱八有些心急了,瓮声瓮气地问。

  “钱八,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仔细盯着它们,不要让它们钻了空子,这些畜生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刘瘸子说道。

  此时的陈四异常冷静,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的狸狗子。钱八更是恨不得上去把这些畜生撕个稀巴烂。刘瘸子手无缚鸡之力,只好站在两人的身后,并时不时地转头观看下后方,免得让这群畜生钻了后门。

  在不知道狸狗子的动向下,三人不敢轻举妄动。眼前的狸狗子也没有动攻击的样子,他们也只能这样干耗着,要说拼个鱼死网破不怕,怕就怕没有这个机会跟它们拼。

  “狗通人性”这句话一点都不假,狸狗子生性狡猾,常吃活人,更是通人性。初见这群狸狗子时,三人是咬牙切齿地想冲上去跟它们拼个鱼死网破,可事到如今,过了这么好半天,三人的拼劲都已经被耗去的差不多了。再这么耗下去,耗去的是他们的心智,俗语说的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各位看官,这狸狗子在乱葬岗里横行霸道,连野狗都不怕,靠的就是这个狡猾,故意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动作,让人猜不透动向好趁势而袭击。

  眼前这三位爷,生性谨慎,既然能干这半夜里来偷死人财的勾当,自然是秉着一条“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宗旨了。但是,遇到这群畜生还真就着了它们的道。

  这狸狗子故意进而不取,就是要耗掉他们的士气,待他们不备时一口封喉。可这眼前这三位爷不懂啊,还以为这群狸狗子正跟他们联络感呢。也是陈四命中该着,苦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见了钱,还没摸一下就碰上了这档子事。

  就在三人与狸狗子对视的时候,突然一只狗猛地扑了上来,这下子让三人猝不及防,说时迟那时快,这钱八爷不愧是拿过豆子的,一个箭步冲上去,就给了那狸狗子一脚,那畜生受了一脚,被踹到几米之外。

  这时剩下的狸狗子也起了猛攻,在这块凹地上,顿时展开了激战,要说陈四爷,早年间跟着宋九一什么场面没见过,对付这些畜生自然不在话下,挥舞着木棍就把扑上来的两只狸狗子甩到一边去了。

  这三人里面最不济的就是刘瘸子了,此人手无缚鸡之力,是个当军师的料,这舞刀弄枪的事,还真扛不住,三下两下就被狸狗子扑倒在地了。

  钱八见状,上去飞起一脚,将扑倒刘瘸子的那只狸狗子踹出了几米远,接着又来了个倒挂紫金勾,将扑过来的另一只狸狗子踢翻在地。这时三人听到外面的狸狗子叫了起来。

  刘瘸子大叫一声“不好!”,这是外面的狸狗子在召唤同伴,想要召唤更多的狸狗子来,以便速速地结束战斗。三人被困在这片凹地上,顿时没有了办法,像是一块被放在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这可真是“不义之财必有灾,乱葬岗里有乾坤。”欲知三人如何脱险,且听下回分解。

  6第六章 赶尸后人

  上回书说到,陈四爷与刘瘸子、钱八在洞|岤之内现了大明朝的官银,三人为了避人耳目,决定走树林离开乱葬岗,却不曾想到在树林里碰到了狸狗子。这狸狗子生性狡猾,为何这畜生叫狸狗子,就是因为这畜生比狐狸还要狡猾,生人只要碰见这些家伙,是必死无疑,陈四爷他们此时被狸狗子包围,外面的狸狗子还不时地吼叫,召唤同伴前来。这可真是“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啊。”

  陈四爷三人被困在这片凹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给他们陪葬,说来心中着实难受。

  这时狸狗子的攻击一波比一波凶猛,三人也快要顶不住了。外面又来了十几只狸狗子,这三人可真是要去见阎罗王了。

  要说也是咱们陈四爷命硬,大难不死。就在三人被重重包围之时,凹地外面的狸狗子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声的惨叫,是什么东西竟能让这些丧心病狂的畜生如此胆战心惊。就在外面的狸狗子惨叫时,凹地里面的狸狗子也冲了出去。三人赶忙出去一看,原来是外面又来了几只大狗,正在撕咬狸狗子,一看地上,已经有几只狸狗子被咬得血肉模糊了。

  得,又来了几位狗爷,比先前的狸狗子还要厉害,看着狗咬狗,钱八心里乐开了花,大声地喊着:“咬死它们,八爷给你们买驴肉吃。”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才不吃驴肉呢。”钱八刚说完,就听见树林里传来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那声音清脆,像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

  三位爷一听,怎么大晚上的怎么还有女人,莫不是已经被人跟踪了?三人赶紧往四处看了起来,警戒心又上来了。就在这时,陈四看见五十步开外有一个火把慢慢向这边走了过来。

  三人打眼一瞧,果然是个小姑娘,年纪约十六七岁,脸庞俊俏,身着一件貂皮袍子,像是打猎的。

  “姑娘,你是何人?”陈四上前问道。

  “我就是这些狗的主人。”那姑娘一脸的倔强,样子可爱极了。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今日承蒙搭救,陈四感激不尽。”陈四上前抱拳相谢。

  刘瘸子生性谨慎,赶紧让钱八把古银放在身后,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可走路风声,况且这位姑娘还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我叫燕儿,就住在树林后面的那座山上。今天晚上本来是想在这里打些狍子的,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燕儿语气轻柔,一点都看不出像是一个猎人。

  “燕儿姑娘,你是说你住在云台山上?”刘瘸子一脸的愕然,要说一个姑娘家不怕野兽夜里出来打猎已经够让人敬佩了,刘瘸子一听她居然住在云台山上,更是惊愕了,要知道云台山地势险恶,易守难攻,寻常人根本上不了山。她一个姑娘居然能上得了山,着实让刘瘸子刮目相看,心中更是佩服,眼前这位姑娘真是女中豪杰。

  燕儿姑娘看着刘瘸子,露出一脸的疑问。

  “这是刘瘸子,那位是钱八,这两人是陈四的友人。”陈四上前说道。

  “嗯,以前是我跟爷爷住在那里的,后来爷爷去世了,就剩我一个人了。对了,你们怎么会夜里来到这里啊?”燕儿姑娘疑惑地问道。

  “我们是一不小心走进了这树林的,今日还得多谢姑娘相救了。”陈四随机应变地说道。

  “姑娘,你可知道如何才能登上云台山?”刘瘸子问道。

  “云台山地势险要,一般人登不上去,要登上山恐怕不容易,我爷爷在山上开了条路,就在山的背面。如果你们想上山,我可以带你们去,我就住在背面的山腰上。”燕儿说道。

  陈四在一旁有些纳闷,刘瘸子问这个干吗,莫不是吃错药了。不过这回陈四算是想错了,刘瘸子生性谨慎,既然这么问,就一定有他的想法。

  “不知姑娘的爷爷是干什么的?竟能有如此本事,在云台山开路。”刘瘸子继续问道。

  “我爷爷以前是赶尸匠,有一次赶尸的时候路过云台山,由于此山极其难登,便耽误了赶尸的进程,遭到主家的责罚,后来为了方便赶尸人进山,便在山后开了条小路。自那之后爷爷也就没再赶尸了,住在了山上,以打猎为生,并指点过路人抄小路进山”。燕儿姑娘说道。

  这时在一旁的钱八开口说话了:“姑娘,在下钱八,以前也是一赶尸人。今日遇到姑娘也是缘分,以后姑娘有什么难事,尽管来平州城找我,钱某一定鼎力相助。”

  三人与燕儿姑娘分别得时候,天已经到了四更。这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三人想找个地方歇息一晚,剩下的事等明天再说。陈四带着二人到了自己常睡的那处破宅子里,三人就胡乱的睡了起来。等到天亮三人再想办法把银子藏起来,以图它计。

  第二天,天一亮,钱八留下看着银子,陈四和刘瘸子便来到了集市上想找家可靠的钱庄把银子存起来。

  “四爷,听说西边有一家银号,名叫‘四海钱庄’,钱庄意为纳四海之材,并有百年信誉,我们不妨去看看。”刘瘸子跟陈四说道。

  “好,就听师爷的,咱前去看看。”陈四说道。

  说完二人来到四海钱庄门口,只见门口写着“走四海之路纳四面财,过八州之桥迎八方宝。”陈四暗暗地佩服钱庄的大气。好一个四面八方啊!钱庄如此气势,看来这百年信誉,也不是吹的了。

  刘瘸子仔细一看,钱庄门口有两个石貔貅,看来这钱庄是下足了门面功夫啊,一般的钱庄门口是放石狮子,石狮子威风十足,但是毕竟不如貔貅。貔貅乃是龙子,以四方之财为食,钱庄门口放貔貅也对应了门口的对联,貔貅纳四面八方之财!

  在门口打量一番之后,俩人走了进去,只见里面除了站台的伙计外,没有什么人,陈四心想,看来是一大早的钱庄刚开门。

  刘瘸子进去请求叫老板出来,想与他到内房里谈。毕竟这银子是明朝时候的官银,见不得光,必须得找个识货的行家才能将它们安排妥当。

  谁知刘瘸子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站台的伙计喊了起来:“臭要饭的,出去,我们钱庄不银子。”就连钱庄的小伙计也如此狂妄,别说是老板了,那要出来指不定多大谱呢。

  小伙计说的也是,咱们陈四爷与刘瘸子刚从乱葬岗逃出来,衣着不整,看起来像是落魄之人,不过也没让人感觉像是要饭的啊。刘瘸子还好点,陈四爷脸色当时就变了,不过看你只是一个钱庄的小伙计,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刘瘸子上前说道:“这位伙计,我们是来存钱的,麻烦请你们老板出来一下,我们这里有好货想要让他看一下。”这刘瘸子可不像钱八那样气盛,说起话来客客气气,用他自己的话说,与人交往要先礼后兵,就算别人无礼,自己也先要给他几分薄面,如若还不吃面子,那就不应该来客气的了。

  可是眼前这位小伙计,好像并不知道刘瘸子的这套先礼后兵,骂骂咧咧地走上来,拿起棍子就要赶他们走。

  “两个臭要饭的能有什么宝贝,别再这门口站着,挡着银号的生意。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小伙计骂道。

  咱们四爷刚才就要飙的,只是忍了一口气,如今听完这位小伙计的话,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掀了这钱庄的摊子。陈四爷上去一把揪住小伙计就要打他一个不识抬举。

  这小伙计哪儿经过这事啊,看见陈四爷瞪着两个大眼珠子,跟想要把他吃了似的,吓得都尿裤子了,哭爹喊娘地就叫了出来。

  这刘瘸子在一旁乐了,合着你也只是个纸老虎啊,刚才的威风只是装出来的吧,四爷这还没出手呢,你就尿了,要是给你两下子你还不得去了阎王殿啊。

  “打人了,打人了,两个要饭的打人了啊!”小伙计带着哭腔喊了出来。这个小伙计真是不懂得看脸色,都被人揪住了,还说别人是要饭的。陈四爷不就是为了要饭的这三个字才准备大打出手的吗?

  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加上小伙计这鬼哭狼嚎的一喊,引来了钱庄里的打手,打手们一个个提刀提棒的出来,将陈四和刘瘸子围在中间。咱们陈四爷连狸狗子都不怕,还怕你们这些个虾兵蟹将。

  陈四爷一看足有五六个打手,虽然一个个长得很彪悍,但绝对经不住四爷的三两下。

  陈四爷今天本来兴致高昂地出来存银子,却被你个小伙计扫了兴,今天这口气要是不出,怎么对得起这一身的本事。说罢便要与众人大打出手,好好教训一下这帮有眼无珠的人,泄一泄心头之恨。

  正当众人与陈四爷要大打出手之时,却听得从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使得两方的人都停手看去。

  “住手,混账,钱庄是用来做生意的,还是要你们来打客人啊,当这里是武馆吗?还不给我退下。”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老者,缕着长须喝令众人退下,众人被老者呵斥的退了下去。

  这时,陈四和刘瘸子的目光都被眼前的老者吸引了过去,但见这位老者呵斥众人退下,陈四爷的怒气也消了不少。刘瘸子给陈四使了个眼色,陈四走了过来。

  “两位客官,手下人有眼无珠,还望两位海涵。”老者彬彬有礼地说道。这位老者呵斥了众人退下,脸色立刻变得和顺起来。不过这位老者看起来一派的道骨仙风状,不像是j商。

  真是“林中遇贵人,财富归四海。”究竟老者为何人?陈四和刘瘸子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7第七章 贾掌柜

  上回书说到陈四与刘瘸子逃出乱葬岗外的树林,三人在破宅里睡了一晚,第二天陈四和刘瘸子便出来存银子,二人听说四海钱庄百年信誉,便来到钱庄看一看,谁知钱庄的小伙计不识抬举,竟要把二人轰出去。

  一时之间,陈四与钱庄的伙计们起了冲突,这时一位彬彬有礼的老者从内屋出来,呵斥众人退下,一场风波才停歇了。

  只见老者从上到下打量着陈四与刘瘸子,老者打量一番之后,见此二人不像是寻常百姓,闻着二人身上一股“土”气,便明白了二人是干什么的了。

  “二位客官,手下人有眼无珠,还望两位海涵。”老者彬彬有礼地说道。

  陈四看了一眼老者,算你个老小子还识相,不然四爷今天就把你这钱庄闹个天翻地覆。

  “老先生客气了,不知这位前辈是何人,可否给小辈留下字号?”刘瘸子见有人出来解了围,便上前客气地说道。

  “在下并不是江湖上的人,没有什么字号,只是这家钱庄的掌柜。在下姓贾。不知两位到本号有何贵干,老夫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贾掌柜问道。

  陈四刚想开口说话,便被刘瘸子拉住使了个眼色。此人虽然帮他们解了围,但刘瘸子还是给自己留了个心眼。

  刘瘸子上前说道:“乡野草民,略有纹银几两,想来贵号开户,还望老掌柜给个薄面。”

  “既然是存银子开户,那好办,这事就交给老夫来办吧。”老掌柜说道。

  “老掌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换个地方?”刘瘸子看了一眼钱庄里的人说道。

  老掌柜看了眼刘瘸子,知道此人也决不是等闲之辈。“好好,二位里面请。”说罢,老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者仔细打量了所来的陈四和刘瘸子,断定这二人不是简单之人。所带之物,也一定不是见光之物,老掌柜打理生意多年,这种事常常遇到。因此,对这二人也是见怪不怪了。

  说罢陈四、刘瘸子便与老掌柜走进了里屋,这大堂可不比里屋了,里屋是古韵生味,一看这位老掌柜便是讲究的人,楠木的桌椅和各种古玩摆在里面,看来此处并不是随便的人进得来的,这家当古玩都摆在这儿,怎能让随便的人进来。要是碰上个土匪来存钱,把人叫进来,这不是告诉别人,屋里有宝,尽管来拿吗。

  老掌柜吩咐人上茶,与二人坐了下来。一番品茶之后,老掌柜开口进入正题,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二位有何贵重物品要存于本号啊?”

  这看东西本来是当铺的事,不过老掌柜为人一向和善,从不与人结仇,虽然对黑道上的事知之甚少,但却常为道上的人看行货,所以,凭着这份信誉也结下了不少人缘,这也是钱庄生意好的原因。

  “呵呵,掌柜的过谦了,我们只是乡野之人,最近做了点生意,赚了些银两,兵荒马乱的置于家中略有不妥,闻老掌柜银号百年信誉,因此特来开户。”刘瘸子奉承地说道。

  “这位兄弟过谦了,本银号的信誉都是城内百姓夸出来的,如果没有众人的信任,银号不会有今天的名声。”老掌柜客气地说道。

  “老掌柜过谦了,我们兄弟二人并无宝物,只有纹银几两,想来让老掌柜鉴定一下,看可否将此存于贵号。”陈四爷看此人一派道风仙骨,看来对古物是略有研究,便给了老掌柜一个台阶下。

  老掌柜一听,正中下怀,看来这俩人带来的东西果然不是见光之物。

  “本号既然开业,有客人来存银子,当然可以开户,不过这位兄弟说让老夫鉴定一下,不知是何银子,可否拿出来让老夫过目?”老掌柜说道。

  老掌柜心想,不知这俩人带来的是什么不可见光之物,昔日他曾经见过不少的宝物,不过他都没有收于银号,只看不收,这也是老掌柜开银号的一条规矩,他也是生怕这些东西带来灾祸,天下大乱的时局,还是做本分生意的好。

  “请老掌柜过目。”说罢陈四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锭交与老掌柜。各位看官且不要小看了陈四爷,刚才刘瘸子拉住陈四给他使了个眼色,便是告诉陈四要小心行事,这位老掌柜来头不小,且不要先露出家底,待探明虚实后再与其交心,毕竟这前朝银锭可不是简单之物,弄不好就要被挂上一个反清复明的名头,这可是要杀头的。

  陈四从怀中掏出的一块银锭也不过是在银锭上掰下的一角。刘瘸子人称“判官”,这眼力可不是吹嘘的,他打眼一看,便知老掌柜不是等闲之辈,因此在处理此事上显得格外小心。

  老掌柜拿过银子仔细看了几眼,当即明白了。老掌柜将银子放下对陈四和刘瘸子说道:“二位既然只拿来一块银锭,看来此物不是见光之物,依老夫之见,此物乃是大明的官银。”

  “老掌柜果然好眼力。不错,这银子的确不是见光之物,此乃家父生前遗留下来的,乃是前朝古银,我已走遍平州城,只有老掌柜识得此物,在下佩服!”刘瘸子见老掌柜已看出端倪,便急中生智地说银子是其祖上传下来的,免得让这位老掌柜再看出点什么,惹祸上身。

  “呵呵,这位兄弟,本银号不要前朝古银,这过了时的银子在下不收,也无法将其存户。不过到了市面上照样可以买米买面,恕在下无能为力。”老掌柜话里有话,说破但不点破,意思是,你这银子存到我银号里会有大灾,我不敢收,不过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你们照样可以拿到市面上去买米买面维持生计。

  刘瘸子一听,心中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这老掌柜果然是信誉之人,虽然看破了这古银,但绝不会透露消息,虽然今日银子没有存成,但却在心里暗暗佩服老掌柜。

  “老掌柜果然是行家,不知老掌柜对古玉可有研究?”陈四故意问道,这话在陈四爷的耳朵里会听不出来,陈四爷多此一问只不过是要看看此人还有何本事,此时,陈四心里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如果这位老掌柜真的是精通古物,那他想把宋九一留给他的那块玉佩也拿出来让老掌管过过目,看他是否识得此物,揭开心中的疑惑。

  “不知这位兄弟所说为何物?可否拿出来让老夫过目。”老掌柜说道。

  这可真是“恰逢天下事,富贵非此物。”欲知陈四爷所持玉佩为何物,且听下回分解。

  8第八章 掌眼玉牌(上)

  上回书说到,刘瘸子与陈四一起来到一家银号,并差点与伙计们打起来,幸好老掌柜出来才免去了这大打出手,三人进入里屋而谈,陈四爷拿出一块银锭让其过目,老掌柜一眼便认出这是前朝银子。

  陈四爷话里有话地问道:“不知老掌柜可否对古玉有所研究?”

  老掌柜令人续茶水,待下人退下之后,老掌柜说道:“略有研究,不知这位小兄弟要让老夫看什么古玉,可否拿出来让老夫过目?”

  陈四爷说道:“只是一块普通的玉,在下看来是一块血玉,乃是家父生前所传之物。”

  “看来二位兄弟的祖上都是不简单的人物啊,一个留下古银,一个留下古玉。呵呵。小兄弟请拿出玉来让老夫过目吧。”老掌柜已看出今日所来之人不是乡野之人,因此不敢得罪。

  陈四从怀中掏出玉牌请老掌柜过目。老掌柜并不出手接玉牌,这是看古玩人的一个规矩,别人拿出古玩请别人过目时,过目之人不可以拿手相接,而是让人将古玩放在桌子上,自己再拿起来看。如若双方在接古物之时,古物落地而摔坏,就无法说清责任在哪一方。陈四爷当然知道这条规矩,因此将玉牌放于老掌柜座前的桌子上,请其过目。

  老掌柜拿起古玉,在眼前看了半天,顿时汗珠子都掉了下来,颤颤巍巍地将古玉放在桌子上,当即拜倒叩头。

  “小人有眼无珠,竟得罪了掌眼大人。请二位大人不计小人之过。”老掌柜虽然行此大礼,但刘瘸子却觉得老掌柜像是隐瞒了什么,有些不由衷。

  陈四被老掌柜这一举动慌了神,立马上前扶起老掌柜。

  “老掌柜此何意啊?竟给晚辈们行如此大礼,晚辈承受不起,还请老掌柜起身。”刘瘸子也上前说道。虽说看着老掌柜有些不对头,但还是上前扶起了他。

  “老掌柜,这玉牌究竟为何物啊?晚辈不明,还请老掌柜指点迷津。”陈四说道。

  老掌柜坐了下来,定了定神,接着说道:“二位既然得此物,为何竟不知此为何物?既然如此,恕老夫直,此玉乃上古之物,一看便是至宝。”

  “老掌柜并未说破此玉牌竟为何物,为何见此物又给晚辈行如此大礼啊?”陈四焦急地问道。

  “至于此玉牌究竟为何物,老夫也不知,只是听人说,得此物者必为大人物。老夫方才见识出了此物,胆战心惊,才施了大礼,惭愧惭愧啊!”老掌柜说道。

  “既然老掌柜也不知是什么,那就恕晚辈打扰了。今日之事还望老掌柜保密,晚辈告辞。”陈四爷见此人亦不知此玉牌的来头,便欲离开,一是不想再此地久留,二是生怕钱八那边出了差池。

  “既然二位要走,那老夫就不远送了,不过老夫在此奉劝二位一句,今日二位所带来的银锭和玉牌,绝番茄物,望两位不要走漏了风声,以免横遭杀身之祸。不过,两位如果真的想知道这玉牌有何用处,老夫倒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人,这人是个独眼龙,在道上混的,前几天他到过我的银号来寻过一件血玉,刚才老夫一看,感觉独眼龙所说的血玉跟这位兄弟的玉牌极为相似。你们可以去找他问个清楚。老夫也是听他说,得血玉者必定是人中龙凤,所以刚才才施了大礼。”老掌柜面色凝重地告诉陈四和刘瘸子。

  “多谢老掌柜的一番好意,晚辈必谨记于心。不过老掌柜所的独眼龙是什么人,他现在在哪儿?”刘瘸子仔细地问道。

  “这位独眼龙经常在附近的茶楼出现,二位可以去那里找他。”老掌柜说道。

  “好,今日之事,多谢老掌柜,后会有期。”陈四爷说道。

  看着此二人走出钱庄,只见老掌柜满头的大汗,心想,今日真是遇到人中之龙凤了。这二人来头不小啊,干得必定不是寻常人所干之事,希望他们今日能免去杀身之祸。

  其实这老掌柜是话里有话,至于这位老掌柜到底是何用意,咱们后话再说。

  “师爷,你说老掌柜刚才所为何意啊?仿佛是点破但不说破,像是有难之隐。”陈四出了钱庄向刘瘸子问道。

  “四爷,刚才老掌柜告诫之,并无半句假话,至于玉牌之事,他或许真的是不知道。四爷,刚才小可一直纳闷,四爷所持玉牌,从未与我和钱八讲过,今日一见此物也算是大开眼界,不知四爷所拿玉牌从何而来?”刘瘸子也有些纳闷地问道。

  “不瞒师爷,此玉牌的确是家父宋九一所留遗物,宋九一弥留之际只留下这一玉牌给我,并告诉我这块玉牌有大用,只是陈四愚钝,一直不知玉牌之用,因此今日才拿出来向老掌柜请教的。”陈四叹气地说道。

  “宋翁之智向来高深莫测,既然将此物留给四爷,那必定是有大用。四爷不要着急,现在只须去这附近的茶楼找一下那位独眼龙,便可真相大白了。”刘瘸子说道。

  “师爷说的对,不知这位独眼龙是何方神圣,你我去会会他。”陈四爷说道。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了钱庄附近的茶楼,走了一天的路,腹中确实有些饥饿,二人打算进去找一下独眼龙,顺便歇歇脚。

  各位看官,这块玉牌究竟所谓何物,它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咱们马上揭晓。陈四和刘瘸子二人马上就要在茶楼遇到他们的第二个转折点。

  二人进了茶楼,刚坐下便听到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店小二在驱赶一个叫花子。

  “你看这人呢,就是这样,前两天还是咱们平州城的员外大户,今天就成叫花子了。”旁桌的人说道。

  “是啊,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金山银山也顶不住战乱的冲撞啊,还是过平平常常的日子好啊!”另一人附和道。

  陈四和刘瘸子坐在一边,听旁边的人嘀嘀咕咕地说话,这话虽然简单,但却句句刺进陈四爷和刘瘸子的耳朵里,句句刺伤二人的心。

  兵荒马乱的年月,任凭你再有钱,只要战乱一来,这万贯家业早晚要变成战争的陪葬品。眼前门口这位员外就是最好的例子。有钱又如何,手中没有权力,早晚变成官员们手中的玩物。这世道就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贪官的银子从何而来啊,从老百姓的手里来吗?大错特错了,老百姓手里有几个钱啊,能养活得了这些肥头大耳的贪官?这些钱都是无权无势的大户和员外们的钱,老百姓的钱说到底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不说别的,就说这平州城的李知府,在平州城内那是呼风唤雨,山高皇帝远,无人能管得了,在平州城里更是有多处宅邸,据说此人的外祖父乃是湘西的提督大人。这提督是多大的官啊,是朝廷的封疆大吏,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省的省长。

  不光这位李知府蛮横无理,就连他的儿子也是骄横跋扈。前些日子,这位李知府的公子,驾着马车在街道上来去穿梭,路上的人躲不及防,一名女子当场就被撞死。街道上的人上前拉住马车欲讨个说法。这位李公子说了句:“我爹是知府。”便扬长而去。事后虽有官员下来办理此事,但并无结果,这位李公子撞死人的案子也不了了之。

  这旁边的人说得好啊,财大不如权大,有钱不如有权。一句“我爹是知府”,将这个世道说了个干干净净,这大概也是对这个世道的最好总结。

  陈四和刘瘸子在茶楼里边喝茶边想着下一步的打算,既然银子存不下,该想想其他出路了。这时候茶楼里来了一伙人,为陈四爷和刘瘸子的出路打了基础。

  真可谓是“衙门之内有冤鼓,无钱此鼓敲不响。”欲知茶楼内所来何人,陈四、刘瘸子出路何在?且听下回分解。

  9第九章 掌眼玉牌(下)

  上回书说到,陈四与刘瘸子在茶楼内坐着,却听到外面的小二在轰赶一位落魄的员外,二人在茶楼内将这事听了个一清二楚,乱世当道,要想活命就不能靠着手里的那点银子,银子有花光的时候,贪官对你是永远交不完的税,永远交不完的银子。

  俗话说的好,“金山银山,也挡不住这乱世的冲撞”。陈四与刘瘸子在想着怎么想个办法,将手上的前朝古银兑换成现银。

  “四爷,俗话说得好,‘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依小可之见,不如将手上的银子兑换成黄金。”刘瘸子对陈四说道。

  “师爷所极是,只是这前朝的银子要兑换成本朝的银子都难,这兑换成黄金岂不是难上加难啊。”陈四叹了一口气说道。

  二人并没有多做打算了,只是想喝口茶,歇歇脚,便要去寻一下那位独眼龙,只是二人在茶楼里坐了半天了也没见到那位独眼龙。心想莫不是老掌柜语中带假,将四爷给骗了。正思索间,外面吵闹起来,什么事都经不住念叨,这不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一盏茶的功夫,打外面进来一伙人,得有五六个,扮相凶狠,一看就像是在道上混的,个个手上提着大刀,大摇大摆地进了茶楼。这乱世当道,别说提把大刀,就是你提个人头在街上诳,也没人大惊小怪。更别说这些人更是从山上来的响马盗贼了。

  这伙人坐了下来,叫小二上来茶水。为头的一个独眼龙大声地叫嚷开来:“你们这些小子听着,以后跟了我,保管让你们有酒有肉,我独眼龙说到做到。等咱们找到了号令南七省响马的掌眼令牌,这将来就是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什么他妈的鸟知府、鸟提督,到时候都得看老子的脸色。”独眼龙说得豪万丈,好像平州城早就在他脚下了。

  陈四爷心想,这就是那个独眼龙啊,亏着四爷还一直拿他当英雄好汉呢,想不到竟然是一傻叉,四爷话还没问呢,就全都说出来了,看来这玉牌就是独眼龙嘴里说的掌眼令牌,是号令南七省土匪盗贼的至宝。刘瘸子听完此话,看了看四爷,四爷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刘瘸子不要动声色,听独眼龙说完。

  陈四爷与刘瘸子继续坐在那里喝茶,心想既然这位独眼龙如此“厉害”,那就听他继续往下说,省得四爷浪费口水,过去打听了。

  刘瘸子心想,怪不得虽然老掌柜见多识广,但却不知此物的用处,原来是江湖上的事,他一个掌柜哪懂得这些啊。俗话说的好,隔行如隔山,再说这土匪响马之事,是人人避之大吉。老掌柜道风仙骨,一派文人气质,又怎会知道这绿林之事。

  只是刘瘸子在一旁看着独眼龙不像是在耍猴戏,倒有些像是在做戏,他闻到独眼龙身上没有匪气,倒像有一股权味,刘瘸子在湘军大营呆过,所以他能闻得出权味。

  刘瘸子的直觉不假,这位独眼龙身上的确是有权味,至于是什么权味,咱们后话再说。

  既然这掌眼令牌如此重要,是南七省土匪的号令,又怎么会让你一个独眼龙说找到就找到呢?还跑到银号去打听,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身旁坐的是谁,坐的那可是祖上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陈四爷啊。

  这边陈四和刘瘸子听到风声,任然面不改色,陈四爷什么场面没见过,他料定宋九一给他留下的是一块宝贝,千金不换。对于听到是“号令南七省响马盗贼”的掌眼令牌一点也不觉得惊奇。刘瘸子心思缜密,更是深知此事的重要性,切不可让人看出马脚。二人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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