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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缠宠,萌妃十三第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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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的人产生一种……败兴而归的感觉?好吧,就算他心理再健康一点,没有变态成她想象之中那样,但到底是不利于她之前特意营造的一番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啊。

  这般一番想着,虞子婴再度感到嫉这一次放弃远程攻击力强悍的血之亡镰,举臂一沉,扫荡过来。

  她乌黑眼瞳一凝,据她那精密的脑袋综合数据精算下来,这一劈重伤几率百分之四十,当然如果她再稍微调整一下受伤角度,及时用玄气护其内腑五脏,再补上一些漏洞的话,机率会愈发减少许多。

  所以说,她是躲……还是……

  “噗~”

  算了,还是受了吧,反正只要不死,不是什么损伤严重的伤势,再养养也就回来了,反正她也感觉不到痛楚,基本她这副千垂百炼的身子恢复起来的速度绝非一般,她也就为了攻略牺牲一回吧!

  “玄婴!”

  玄婴?婴?

  看到虞子婴受伤吐血那一刻,玖兰戚祈神情一滞,几乎心脏都快停止了。

  而在听到“玄婴”这个名字时,嫉动作一顿,难得错愕了一下,他皱眉低头看了一眼染上那个女人喷出血的手掌,表情古怪异常。

  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连这种程度的攻击都挡不下?

  她受创退后几步,硬逼着自己吐了一口血后,脸色有些涨红,倒不像一般吐血后那般苍白如纸,她背对着马车,为了让车内的人确切地听到她的声音,她板着一张面摊面容,提高声量,对着反派嫉说了一句足以秒杀男主、感动男配的经典台词:“我、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过去、去伤害我最重要的人。”

  实际上,她对着嫉,需不着扮演角色分化,张阖着染血嘴唇,无声比着口型:有本事你就攻过来。

  那一刻,嫉觉得不是这个女人疯了,就是他快要被她整疯了!

  而风声将虞子婴那一句用生命来捍卫、承诺的誓言,令玖兰戚祈浑身一颤,那坚固堡垒似的心墙因此崩了一角。

  “杀、了、你!”

  嫉咬牙切齿,额上青筋直冒,像是两条魔鬼的尖角,再度攻过来的嫉完全是失去理智的,但虞子婴却很满意他的合作,至少这样激烈的打斗落于玖兰戚祈眼中,不会显得掺水份过重。

  再次计算好“重伤”程度,虞子婴故意闷哼一声,顺便又折了嫉之前那只受伤的手臂,不再留情耍诈,连本带利一脚踢到他肚子上,顺便注入了一股玄力进他的身体。

  在这个世界玄气到底是占了便宜,别的人若注入内力立即就能被察觉并作出反击,可玄气则令人不易察觉,除非有人特别留意小心。

  根本不知道虞子婴玄师身份的嫉毫无意外便中了招,双腿一砸地,整个人撞滑数米才手抓地面堪堪停下。

  哐当一声巨镰倒地,他抚胸朝地面,呕出一口鲜血,但一双狠戾碧瞳却死死地盯着虞子婴,他想重新站起来,却发现下半身无力。

  而虞子婴则腹部处受了他一刀,手臂伤口撕裂再度鲜血淋漓,半跪于地,气喘吁吁,额发覆汗,丝丝缕缕。

  当玖兰戚祈一个从马车上率先冲下来时,虞子婴眼睑一动,迅速调整好身体角度与面部表情,一感受到身旁一股暖意靠近,便巧恰无力地滑倒于他怀中。

  “玄婴!”玖兰戚祈半蹲于地,搀扶着她坐起。

  虞子婴表情却依旧冷清平静,唯纤长睫翼微颤无力垂落,方透露出一丝隐忍的痛苦,她嘴角与溅在苍白脸颊的刺目鲜血,比之强势的她平添增多了一分脆弱,而这种强烈落差对比,却让她更加令人心疼,怜惜。

  “你……为什么要回来?若我死了,就能一笔勾销……”

  玖兰戚祈闻言,圈环着她身体的双臂徒然一紧,披在头顶的黑色斗篷顺势滑落于颈间,露出那一张如同皇家庭园精心培育紫罗兰般华丽雍容的面容,他面带复杂,凝视着虞子婴那双黯淡失色的瞳仁,像是精气被逐渐掏空一般,哑声道:“……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题外话------

  下一章,傲慢亲将被攻略完毕,接下来换谁呢?留言吧,这个是可以有商量滴,嘿嘿。

  第五十二章 心动初始的哀恸

  “既然选择回来了,那么……”她偏头专注而安静地凝望他,那微顿迟缓的语调,像一曲宁静缱绻的临别忧伤夜曲,淡辉月光倾泻于她漂亮雪稚的容颜上,那柔滑的清泽令她的虚弱被多刻画了几分孱弱,像水盛冰莲化因思念化妖,于天地一方囚笼水牢中永恒地等待凝望,一眼便是千万年。

  线条泠清完美似不染尘芥的雪峰,虚弱而漂亮的少女,用这般似倾注全世界的目光浇注于男子一身,这种美幻绝美的期待姿态,是属于世上任何一个少年或男子都难以抗拒的。

  玖兰戚祈眼波似被什么一撞,泛起层层涟漪,喉间有什么被堵住,怔忡难语。

  “——或许是太迟了,可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至少此刻……你将是属于我的了……”

  从淡色如水的嘴角溢出的腥甜滟蘼,她勉强扯了扯嘴角,似笑却最终无力湮灭于唇畔,半强地一把扯近他,虞子婴倾身,鸦黑羽睫覆下,将嘴中的“颜色”哺喂进他的双唇。

  与其同时,另一只手灵巧如蛇熟捻地滑进她替他选择的衣袍中,轻掠如羽毛游离于柔韧却肌肉结实线条的胸膛,感受其在它抚摸下倏地变得坚硬如铁时,她伸舌撬开他两排整齐皓齿,将嫩舌滑进他口腔中,吸允那般柔软……

  “唔……”耳畔传来玖兰戚祈从鼻息间的性感闷哼一声,虞子婴那微凉的指尖抚在他心脏处,顺带无意间用指尖勾勒了一下他左侧那颗红痘的轮廓起伏,感觉他触电般一颤,最终伏掌——停于他那颗搏动鲜活的心脏处。

  从医学上来说,心脏是较高等动物循环系统中一个主要器官,主要功能是提供压力,把血液运行至身体各个部分,但从玄术上来说,同时亦是解除“玄束”的关键所在,这一点虞子婴不会猜错。

  感受到他心脏骤然加速,那从僵硬身体上传来抗拒的力道与轻颤的幅度分析,在他要爆发的最终临界点时,她缓缓、无力地脱离了他的双唇,微凉夜风拂起,发丝凌乱飞舞,整个人如飘零浮花朝后仰倒而去。

  而玖兰戚祈在她硬闯入他的那一片生涩之地,感受到嘴里充满的铁锈味与她勾舌缠绵间那丝沁甜,心中那股恶心感还没有升起,已觉嘴唇一凉,那温润细腻触感忆徒然消失。

  他遽然回神,仅一眼,便本能地伸臂一揽,将她那无力滑落的身子偎依拥进他的怀中,看着那颗无力耷拉于他肩胛间的毛茸茸小脑袋,像一只受伤细蚊轻喵的小猫咪般可怜、柔软无害,刚才那因为被“袭击”产生的一股子郁气犯恶感不知不觉中不翼而飞了。

  他愣了愣,感觉到她情况越来越不妙,那手臂间两度撕裂的伤口鲜血淋漓,看着是触目惊心,他连忙替她输送内力:“玄婴!”

  虞子婴靠在他淡淡麝香锁骨间,倾听着他心脏节奏搏动,听到他那低沉通过胸腔嗡嗡传来的声音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时,不知道为何心底竟游离出一丝浮动,就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轻蛰了一下,虽不痛不痒,却有那么一下的真实。

  她转过头,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他怀中,呼吸气促难耐,像是不愿被他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而使劲隐藏,她双肩如秋风中的被吹拂的落叶瑟瑟发颤,那倏地紧攥于他衣角褶皱一处,指骨关节泛白……

  玖兰戚祈眸光一沉,静默不语。

  良久,她逐渐平静,才缓缓抬起面容,那张染霜雪的面容,除了肤色映于月辉之下此刻白得有些透明之外,并无太多异样。

  “你伤未好,别再浪费内力了……”

  她蹙眉,摇了摇头,启唇吐露的声音沙哑,这与她平时那种清脆干净不同,此时是那般晦涩、干枯,如同即将……灯尽灯枯一般。

  那一刻,玖兰戚祈心中一阵翻腾倒海,抿紧双唇用力地抱紧她,同时心惊于她的瘦小,他收紧的双臂都无数圈紧的腰身,那几乎整个陷进他胸膛心房的娇小身躯,巴掌大的小脸,猫瞳眼睑上那一排密睫垂垂哀矣,看起来是那般柔弱,盈盈一握。

  ——他从来不曾留意过这件事情。

  他心弦一碰,伸手试探、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颊,沿着那细腻如瓷的线条摩挲,那比他手指更冰冷的凉意,带着无法忽略的死气……他一双贵魅紫瞳失神地焕散,除了对已逝的母妃外,他第一次对别人产生这种惶恐的感觉。

  甚至连当初他身世被父王震怒时揭露,被方十岁的他抛扔一个老太监折磨,险些被侮辱之时,那种腌臜的东西,恶心而腥臭腐烂,他心中亦只是有着沉沉的暴戾恨意与报复感,却没有这种荒凉,就像身处孤坟处那般冷入骨髓的无助感觉。

  这就是一条生命即将从他指间流逝的……感觉吗?风起,掌中的骨灰荒芜了,亦灰暗了整个世界,不曾拥有,便不怕失去,可他好像曾拥有了,却又即将失去了……

  伪装成快要死掉的虞子婴,其实一直都在暗中不动声色地窥伺着他的情绪变化,看到他眼中那一瞬间闪过的哀恸时,她不知道为何,她的心也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掌攥紧,窒息了一瞬。

  接着她只觉从他身上乍然爆发一阵耀眼几乎刺目的光芒,在常人肉眼中绝对看不到的一幕,虞子婴微怔。

  光线覆盖下,虞子婴仿佛能感同身受到他此刻的全部情绪,喜、怒、哀、乐、,失落的,坚持的,被夺走的部分,此次不需要特地发动黄金瞳,她亦能看到玖兰戚祈身上看到那一圈一圈,像是棱角月芽弯似的暗紫不祥黯淡的光斑浮现,这种黑紫色圈光像是即将腐烂的媚肉,一圈一圈地烙进了他的身躯,躯干,四肢,脖,每一个部分。

  那色彩斑斓却毒紫的玄束,被一道从他心脏处蹿溢出的辉煌光芒尽数覆盖。

  接着,从他健硕的躯干之中,那月芽弯似的棱色黑暗深紫腾纹,如蔓藤急剧生长蹿长,风景如画,藤萝摇曳,褪却了原本不详与晦暗之色,那蝶一般展翼的淡紫色的紫较兰花勾连盘曲,风一般的温柔拂动、典雅而高贵……

  漂亮得令人诧目,花瓣薄,多褶且透光,如一朵朵宫欧洲廷水晶雕琢艺术品,那般栩栩如生,晶莹剔透得毫无瑕疵……

  这是因她而开出的花吗?虞子婴愣了愣……终于、终于她令他心动,并且拥有了一丝属于人类感情。

  无量道人的“玄束”因为他的情动而破,但是却也没有因此消失,而是破后而立,以另一种形式继续永久缱绻在他的身上。

  可——为什么……没有消失呢?

  虞子婴凝眸沉吟:好吧,她表示一时半会儿无法领悟其中含义,但是随着“玄束”的缚绑、约束的效力消失,她便有一种无法用言喻来形容的感应,那就是——他并不是她要找的那位七煞之主。

  换句话说——她这一路的过关闯将算是干白功了,七人之中挑错了目标,又得重头再攻一遍!

  一时失血过度,又遭受一个不算小的打击,虞子婴的脸色更难看了,这次不再需自虐似的伪装了。

  她痛心疾首……脑袋啪哒一声,撞在玖兰戚祈的怀中,不愿再睁开眼睛看着这对她充满恶意的世界了。

  可逃避有用的话,她也不必这么费事儿了,直接找块土呸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更省事。

  她在心中掰着手指数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恰好上帝给她关闭了一扇门,并没忘给她开一扇窗,此时离她身边最近还有两个后备人选……一个是嫉妒一个是贪食。

  平心而论,她觉得既然能称之为七煞之主,应该是在这群蛇精病中属于更加变态更加神经质才对,虽然她很想(加重语气)选择一个“看起来”比较容易攻略下手的司,可她明白,她要走的路并不是挑容易的,而是要选择正确通关的路线啊。

  所以……她视线不由得慢吞吞,迟疑,如蜗牛爬竖墙般,移到那个被她打残、七零八落如破布娃娃般的嫉妒身上。

  顿时,不忍直视,禁不住想抚额长叹一声。

  虽然逃避没用,但还是让她暂时“晕”一下吧。

  ——

  嫉妒被虞子婴一番理智全失地“虐”下来,神智焕散,久久好不容易重新聚焦起视线,便看到不远处那“黑色生死恋”的一幕,险些再度吐血。

  那、个、贱、人!

  他刚才施了多少力道自己自然知道,她就算会受伤,也不至于重伤到站不起来,更别说那一副重伤不愈的哀鸟归巢的待死模样!

  现在是想怎么样,装死还是演戏?!

  由于嫉的视线完全被虞子婴填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个抱着虞子婴的人形物体何许人的存在。

  与此同时,被解救下来的牧骊歌带着一批精兵脚步如沙嗒嗒地快跑赶了过来,玖兰戚祈眉眼一动,放下怀中的虞子婴徐然站起,漫不经心朝后斜睨一眼。

  但见瑛皇国的一支人马如蝗虫拥挤而来刷啦一声撩开车帘,探头朝内搜查马车内部,发现车内一人全无,便将马车控制起来,再迅速牧骊歌禀报。

  此时的玖兰戚祈恢复了一贯的理性与清心寡欲,嘴唇含了一抹摄人呼吸的笑意,残月如弓,阴而暗,实而虚,从上面泻下冰一样的银辉,莫名令他的笑多了几分阴翳。

  他第一次当着众人面,将一直隐藏着左手的黑皮手套缓缓摘下,那只手美丽得少见,秀窄修长,却又丰润白暂,指甲放着青光,柔和而带珠泽,如同另一只手一般,但仔细一看却也有很大的区别,月光下这只手因为长久藏于阴暗之处,而苍白成一种透明状,更奇异的是,这只手暴露的青筋如蛇形在皮下蠕动,令人为之悚然。

  接着,他又将右手的尖锐金属指套一根根拔掉,慵懒随性地套在左手指端,道:

  “嫉,好久不见了。”

  嫉闻言怔了一下,终于舍得将视线从虞子婴身上,挪到玖兰戚祈身上,他遽眯起眼睛,先是在他的脸上浏览了一遍,眼中嫉色一闪而过,不屑阴冷地嗤之以鼻,最后定准在他那一只袒露出的恶魔之手时,沉沉道:“傲?……”

  “傲?傲慢,恶魔之手著称的赵鹿侯?”牧骊歌仍旧是如此的温润柔软,他摒退两侧,看了一眼地上“重伤昏厥”的虞子婴,再若无其事地看向赵鹿侯,似有那么一刻的讶异。

  玖兰戚祈眨开眼睫,弯腰抱起虞子婴在怀,完全无视牧骊歌,只定定地直视着嫉,轻轻地歪首勾唇,带着深深的戏谑而嘲弄地笑了:“嫉,还真是难看呢……七年时间未见,你依旧是原来那个躲在阴暗角落,受尽冷漠无视时没有任何长进,看来你注定这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你那神话般奕皇兄的光环之下,阴暗而卑微地苟且余生吧……”

  嫉一听到“奕皇兄”三个字,那双幽碧眼睛变暗了,突然闪耀一下,又变得漆黑无比,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他全身的血液在,几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才抑止住喉咙间那尖叫咆哮。

  一想到那个人,嫉妒就像怪兽一般啃啮着他的心。

  “住嘴!住嘴!住嘴、住嘴、住嘴、住嘴住嘴……”

  他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牙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似乎把牙都咬碎了,他把拳头攥得嘎巴嘎巴响,大根大根的青筋从他的脖子、手臂上凸现出来,好像他全身的热血都在翻滚、!

  那流走于身边的空气似乎已经凝固了,好像害怕因为一丝气体的流动而惊了他,使他变得歇斯底里地疯狂起来。

  弯月似的血光随着他那破音般凄厉尖锐穿金破石的尖叫,扑天盖地席卷而来,这种攻击显得毫无章法,但却不容小觑,即使不充满诱敌技巧性,野兽的攻击依旧是猛烈而凶残的,玖兰戚祈淡淡一抬眼,伸出左手掌一抓,金器嗤嗤嗤相撞击时,火光四射。

  “很好,愤怒吧,垂死挣扎吧……”他此刻声音低哑晦涩难辨,那沉吟似华美琴音般的嗓音如蒙一层阴翳灰暗色调,缓缓笑道:“这样才能……玩得更久一些……”

  ------题外话------

  根据亲们的留言静大抵是,接下来的攻略,不要景帝(留最后),就近原则,嫉妒与贪食两只,而明显嫉妒的票数领先,所以下一个攻略目标就是……嫉妒了!

  第五十三章 重新存档再来换人

  由于虞子婴身形娇小轻盈,赵鹿侯便顺理成章地将她横挎搂于腰间,不需要费多少力气,这样就能腾出另一只手进行反击阻挡,嫉狰狰生戾地挥舞着长凛血之亡镰,激起一阵飞沙走石,狂风呼啸如飓风扑卷,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原靠近准备包抄的瑛皇国精兵见此,纷纷脸色急遽一变,蹑手蹑脚,迅速按着原路梭梭沙沙地赶紧隐退了回去,连牧骊歌都在这场压制紧迫的氛围内,选择挑了块安全不被无辜波及的范围,暂时旁观退避。

  赵鹿侯单使一只手相较其嫉殿大开大阖,气派宏伟的压轧式攻击,更为圆滑,灵巧,充满诡辨游刃有余,一刀一抓相交之时,竟以人体强悍之力抵御格挡住了,虽直震得右臂发麻,但他依旧面色无异,勾勒起的唇色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不等嫉摆动猿臂,虎虎生风地再度挥来,他流夜般顺畅地从旁拍击而去,他五指异常关节分明,如钢如钻,连击磕动,在一抓又一刺间,连番得几乎只剩残影呼闪而过,快速无比。

  他那五指尖锐的金属特制指套看似是华而不实,但换了一种方式就能演变成一种杀伤力极强,且灵变多能的武器,这种武器倒是易隐藏又好携带,他平时不动武的时候,只将其作为装饰点缀一身华美之姿,此刻拿其真正施展开来,却是应变无穷,五指当真是能摧骨碎骨,狠辣无比。

  阴紫色数十道如密织的爪风朝嫉兜面网去,嫉倒是熟知他的技巧,踢脚于半空翻身一跃,血镰一挥便割破其狠毒寒风杀意,隔开了两者适宜的距离,再于半空巧妙移换了身影,蹬脚于树干弯曲双腿一射,便如一道破风的凌利箭疾,风呼耳嗡嗡直响,那柄愈二米长的巨镰携于手臂处,如同附骨而生般契合,溢满寒意的红光妖异如雾蔓延扭曲,他碧瞳诡异森冷,如野兽粹毒的牙般,长缝的唇中溢一连串变态、猖狂的笑声,门面大张,朝着赵鹿侯的腰身斩去。

  赵鹿侯眯了眯华丽的眸,笑得随意而危险,微扬下颌,身体笔直得就像一棵傲慢的乔木,一袭简素无缀黑袍于他,似乎亦能穿出一种华衣锦锻、玉带缠腰的以繁御简的色调,他身材修长如玉树临立,神情高贵而雍容雅致,即使脑中绘演着一幕幕的血腥画面,但面目却无一丝歹毒阴狠之相。

  迎着他镰风,他一出招,那五指发劲,指套堪比任何兵器无坚不摧,直逼人体首脑,如穿腐土,他手腕灵巧诡动,虽然因为抱着虞子婴的重量而造成速度稍微受制,但到底嫉经过刚才一番战斗,亦是强弩之末,算不得平时巅峰状态的实力。

  虞子婴在玖兰戚祈的身上,被晃得左摇右摆,像是海浪中在暴风雨中被翻来覆去的小船只,她不适地皱了皱眉,即使像这样闭上眼睛,她亦能感知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战斗时的强弱之分,殊胜殊负。

  刚才她故意受伤时,特意踢在嫉腹部的那一脚,除了重伤他内腑之外,亦顺道注入了一丝玄气于其丹田之中,那股玄气会随着他运气走劲,最终会化成一种冰冻刺骨的寒冰之气,游走于他全身的经脉血液当中,逐渐剥夺掉他霸道的真气,最后……使其全身筋脉冻结,瘫痪在地,继而不得动弹。

  在她估算来看,他撑不过一刻钟,但却想不到他体内真气比她想象之中更为强劲,竟与玖兰戚祈一直鏖战到现在,不过……也是快到极限了。

  她薄皮眼脸下的黑珠子滚动几番,心生纠结懊恼——果然冲动是魔鬼,之前她一时晕头,示他为不可饶恕的敌人,施展用尽了手段折辱他,可谁想到,意外提前攻略完目标,才发现根本不是她要找的七煞之主。

  既然七煞之主不是“傲慢”赵鹿侯,那就必定在剩下六人当中要选择,眼前这个“嫉妒”也是候选人之一,她不得不重新收拾心情,调换一番敌我位置,她自然是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在玖兰戚祈的手中……

  眼下,该怎么办?虞子婴遭遇到了命运的恶意满满,绞尽脑汁,极速地运转着脑子,准备在最短的时候内,想了一个急救的方法。

  嫉一早便查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但他却不以为然,他认为只需要在身体撑不住的时候解决掉对方,便不是事儿了,但就在他破釜沉舟的一击在半途一滞,后气不继时,他于半中的的身躯如同被一无形的重物狠狠一击,脸色遽然苍白如纸,碧瞳收紧,噗——猛地喷出一口血雾。

  如同断线的风筝,呯啪一声失重力摔了下来,血之亡镰哐当一声砸在他左手边,他脑袋无力偏左,眼瞳一紧一放,焕散无神,四肢如同被抽筋剔骨抽搐发抖,瘦削背脊蜷缩地弓了起来,喉间咕噜咕噜发出怪声,嘴角一直溢出鲜血。

  这时,赵鹿侯身形已至,他并不管嫉妒有何隐情,若是以往他还有闲心去一探究竟,可现在怀抱那道瘦弱得几乎快要羽化消失的少女身躯,他心底的冷静一点一点地消逝,一种莫名的急躁、不安,将他脑袋的理智与游戏心态全都剥夺。

  弯俯下身子,他高举五指,袖袍鼓风而起,那于月辉映耀下,那如鹰爪般尖锐金器流过一道阴毒的黑紫之气,他将体内积累的所有阴气积累于指尖倾泻出去,朝着他头首抓去。

  牧骊歌在看到嫉像是被箭矢射中,从空中坠落的时候,便已知出事,第一时间便脚步如飞,周身气势大作,掠景如眼耳后,朝他的方向赶去,但依旧是迟那么一步,看赵鹿侯分明不打算留情的一击,他脸色大震:“嫉!”

  嫉感受到那如潮水的阴冷杀气将周身包围时,身体的本能先一步调整出动作,他蓦地一转头,看看到头顶那弯曲的五指如五道刺目黑紫光芒,直朝他眼珠子射来……

  他瞠大眼眼,那根根分明的竖直长睫,如他本性那般固执而倔强地绷直,那碧瞳怔愣,手指根本连一分的力气都施展不开来,他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盯着那摧灭他的杀意……

  即使是死,他也绝不会像别人那样怯弱地闭上眼睛……

  牧骊歌那张温良恭俭第一次变得气极败坏,他急欲闯进那战局,即使知道来不及了,也要拼上一拼,但还没有等他靠近,眼前那一幕突出其来的情形却令他整个人僵直,嘴唇微张,难以置信。

  但见一只冰凉玉晶,丰润白皙的小手,从黑色的袖边探出一截,那朴素得几乎无任何可供留意的颜色,却硬生将那一只纤纤小手,衬托得漂亮精致,难以比拟。

  那五指纤长,看似随意娇生贵养一般柔弱,无力,但遽电般抓住了玖兰戚祈那只只插爆嫉门面的五爪,却不由得他动弹半分,再前进半寸。

  那一刻,几乎所有空气都因此凝滞住了。

  嫉盯着那几乎直接刺进他微瞠眼珠子,那层脆弱薄膜的尖锐金属,堪堪突兀地停下,它离他是那般近,几乎能清晰地描绘其纹路线条,与那森森杀意溢满的寒意,但在最后一刻,即将见血之时——它却停了。

  停得蹊跷而诡异,像是时间被停止一般。

  玖兰戚祈感受到力腕处那如力挽狂澜的力道,那般坚决而不容拒绝,他僵硬地垂抖一瞬密集的眼睫,艰难而迟缓地扭过头,望着那柔顺靠在他胸膛上,那双悄然睁开的乌黑清冷眼瞳,喉间几翻滚动,呼吸一窒,那沸烫滚水炙过一遍的声音就像从肺里挤出来一般,字字用力:“为……为、什、么?”

  为什么?

  他的质问、被欺骗后愤怒,被背叛后的痛心,就这样直直地砸得虞子婴一懵懂,她刚才突然出手,实际脑中亦演算过太多太多的可能性场景,以变能够从容不迫,但是那都是针对嫉妒而产生的应变方针,是以她有些忽略了玖兰戚祈的感受了。

  像这样费尽心思攻入了他的心胸,在他心中刚生根,便又被她残忍而无情地生生从土中拔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种感受呢?

  虞子婴看着他的脸有些恍惚,她抿紧了一张小嘴,只有死板的眼珠微转一瞬,不显狡黠,木木直直。她脸色一凝,松开他手腕后接着一掌推开他,身子如灵巧的猫一般,滑出他的携抱,轻飘若风地落于嫉身前。

  她偏了偏首,定定地迎视着那双颜色太浑浊太浓重,以致于连她都读不懂的紫眸,诚实道:“他不能死。”

  或许刚才只是怀疑,报以一丝的侥幸,但此时看到虞子婴面若如常,身手灵敏矫捷地脱离了他手中,玖兰戚祈的眼中眼白布分,眦裂出根根红血丝,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为、什、么?”

  之前的质问的“为什么”是指为什么要救嫉妒,而这次的“为什么”则是问为什么嫉妒不能死!

  亦是问……为什么她要欺骗他,装成濒临死亡来戏耍他……她之前为他所做的一切,难道……真的都是一声美丽幻境吗?

  他的脸色,刹那间变了颜色,化作了一股怨怼,怨愤,在心中腾升。

  “我——”

  刚堪吐露一个字,衣摆一紧,她顺势俯视下眼神,看见艰难蠕动的嫉,像挖了他祖坟的仇人一样紧紧地抓住她的一截衣角,用一种质疑,仇恨,阴森的目光嚼咀着的面容,完全是一副对她杀之而后快的表情,哪里有半分感激、惊疑的感觉。

  不用说,嫉妒有脑子都能猜测得到,他如今这如砧板上任人鱼肉的状态,除了是眼前这个可恶又阴险的女人给予的不作它想,想她对他若摆出一副救命恩人的样,礼顶膜拜,简直就是妄想!作梦!他现在简直是恨不得撕下她一口肉来泄愤!

  他眼神表达的种种“咆哮”即使没有读心术,虞子婴也读懂了,因为根本不需要猜,他的表情、眼神、肢体都很好地将他的内心世界表达出来了。

  虞子婴轻微地抿起嘴角,从另一个侧面来分析,嫉妒的性格意外地单纯直接,爱恨分明。

  果然不行啊,虞子婴之前那略带“温情”的凝视眼神在感觉此道不通之时,渐渐恢复了毫无感情(和谐)色彩的冰凉。

  想着用之前“攻略”下傲慢的那一招“英雄救美”招式完全没有发挥作用,甚至还起了反作用,若说他之前对她的好感度是0的话,现在估计直线坠落零点,直接刷成负数了。

  虞子婴脸一黑。

  他现在对她可谓是苦大仇深,在像他这种神经质的反派人物眼中,她此时无论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充满了利诱性与逆向心理,这样一来,她除了白费力气之外,只剩下给他病态的心理造成一系列有趣的笑点。

  真是伤脑筋呢,仇恨因子一旦种下,想拔除哪有这么容易呢,除非……一切重新存档再来,否则……

  重新存档再来?

  这个想法令她一怔,继而眸露沉思……看来,事到如今,她只能冒险尝试参考一个老掉牙的情节。

  虞子婴看着嫉妒的眼睛,任他那般似要剜一块肉的凶狠盯着,她面无表情,平静的眼神得有些渗人,特别是微垂下,那一双掩于细密刘海阴影下,显得黑洞洞无神的眼睛,不再刻意掩饰那里面的深渊幽深之时,定晴直视人时会让人心生寒意。

  嫉妒原本气势汹汹的狠戾的眼神不知道为何,在她这样平静的眼神下,他不知道哪里升出来的第六感直觉感受到一种十分危险的感应,他眼神渐渐失去了原有的力道,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身体的情况每下愈况,令他无法维持那野狼的凶恶眼神。

  他不适地缩了缩脖子,略带诡异,像那种狠不得扑上来咬上一口,又不知道因为忌惮着什么会突然涌出来的危险黑暗恐怖,在不甘又愤恨的情况下,疑惑地试探地伸出一爪子来的模样。

  莫名有些……萌。

  虞子婴脑中莫名地闪过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词,但很快就被她抛至脑后,她轻眨一下睫毛,移开了眼睛,望着某一处空气,其实刚才嫉妒猜得没错,虞子婴脑中的确对他进行了一番危险的剥析。

  她暗忖……想存档重来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她可以通过人力来造成一场事故,比如拿石头狠砸破他脑袋只想令他失忆,而不造成颅内受损变成一个白痴,这太考验她的力道、角度与挑选位置,当然这其中多少还需要有很好的运气来辅助,才能让她心中的想法成功实现。

  ……事实上,她从她的狗屁运气从不抱任何的希望,她认为她如果真的要动手,将他砸成白痴的可能性,远远比砸到他失忆忘记两人的仇恨过往的可能性,高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好吧,这个方案看起来也完全是难以下手,但总得想办法打破桎梏局面才行,既然山不就她,那干脆换她就山也可以尝试一下,这也算得上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心中拟定了一个方案,虞子婴再重新面对玖兰戚祈,想了想才道:“时机不对,他若今日死在你的心中,东皇国若知道他们唯一的皇储死在一个天元国的侯爷手中,最终事态会演变成如何我想这不是你一开始的打算,不需要为了而打破原来的计划,况且眼下有这么多证人围观,我不认为你动手杀了他这是一个好主意,既然选择舍下……又何必回头?”

  一开始他不愿意出面,隐而不动,心中便存在一番考量思虑,在众目睽睽之下,即使他有能力杀掉嫉妒跟牧骊歌,他也不可能杀得完埋伏在呼鄂城内的全部瑛皇士兵。

  即然如此,他贸然出面被人辨认出身份,情况便有些进退维谷。

  嫉妒在“通常”情况下,想法绝对是跟他一样阴暗血腥,他们虽然双方在很早便认识了,但彼此间有自已的野心与国家的存在,自然是不可能心无旁鹜地成为朋友,特别他们性子都是那般强势而敏感,既然无法成为值得信任的朋友那就只能那种只要找着机会,便设局趁其病撂阴脚整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敌人模式。

  所以,他一开始的确存在让虞子婴扛下一切断尾,他便能置身事外,顺利不留任何后患地脱身,但是……永远计划赶不上变化,最后他竟神使鬼差地为她回了头……

  {既然选择舍下……又何必回头?}这句话从虞子婴嘴里平静地说出,虽然不带任何歧异与伤感语调,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却依旧很容易另别人猜测到另一种情感上去,如——怨恨、失望、死心。

  玖兰戚祈一愣,眯了眯眼睛,一时也不知道该向虞子婴如何辩解……当然,这种事情他不擅长也从未对别人做过。

  原来她对他的心思早就看得一清两楚,但却始终没有任何埋怨顺着他所想走到这一步……

  可是,如她所言,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为何又要在他为她回头之际,变卦,背叛他呢?!

  “你所谓的喜欢,也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你曾给我一个承诺,我哪里都不会去,固执在站在这里等你,但是……我的喜欢亦是有尊严的,在你编制的谎言中,我可以为你做到百分之九九,但剩下的最后一分,请留给我自己,让我可以平静解脱的心态,为你做完最后一件事情。”

  虞子婴的话,就像是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条分隔线,一个人河那头,一个在河这头,遥遥相望,却再也回不再最初。

  虞子婴蹲下身子,搀扶起已经无法挣脱嫉当作人质,顺便暗中替他汲取回那丝玄气,省得将他整废了,那仇恨值就更深了。

  她看着牧骊歌,不像威胁,倒像是之前跟他谈交易一样,不带任何火药气息:“放他走。”

  牧骊歌眼神游离于他们两人之间,继而淡淡一笑,如轻云一般,挥了挥手散开包围的圈子,留出一条狭窄小道,倒也算是诚意十足。

  “赵鹿侯要走,我等岂有本能将他留下来,但是御使大人难道来瑛皇国一趟,如果能够留下来游远一趟,骊歌也算是能够对得起景帝的看重了。”

  虞子婴知道比起赵鹿侯,他此时对她的兴趣更大,除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外,还有她先前口头的“交易”内容。

  “还不快走?”虞子婴不耐烦地拨开嫉妒偷偷摸摸移过来,带着得意阴笑,准备呲开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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