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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闹蜂忙宣和春第7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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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县尉表明立场后显得很热切,连声催促:“那就赶紧增援……何方歹徒如此大胆?”

  时穿一摆手:“那就去吧……等等,附耳过来。”

  团练头目凑上来,时穿在对方耳边低声说:“记住,实在打不过的时候,火枪里面,每份炮子填装两份火肥。”

  团练头目愣了一下,农家子弟哪能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然而,时穿当场格毙方家的帮衬后,他的威信在崔庄一时无两,团练头目只稍稍沉弄了一下,马上回答:“明白,教头。”

  随即,他回身招呼:“快跟上,我们绕到他们侧面……”

  这对团练随即整队跑过了后门,时穿还不动,蒙县尉刚想张嘴催促,眼角瞥见又一队人马跑过来,这一队人马是纯正黑人,个个背着身管武器。时穿用古怪的语言跟他们交谈着,施衙内倒是不慌不忙,乘这机会挨个问候着自己的手下:“怕不怕?”

  “不怕”,一名施氏家丁回答:“跟着老爷的时候咱也剿过匪,百八十个强盗不过一冲而散,怕个甚?”

  “俺也不怕”,另一名施氏家丁回答:“我跟公子(海公子)闯荡过三佛齐,那处的海盗多得像蚂蚁,杀不胜杀,公子带着我们来来回回,杀透了对方船阵数遍,蝼蚁一样的东西,爷抬脚就能踩死,有什么可怕的。”

  这名家丁的说话方式在竭力模仿海公子,但海公子的风度却不是好学的,他那轻描淡写的语言,被这位家丁咬牙切齿的说出来,反而失去了那股风雅味。

  “走吧”,时穿招呼说。

  不知什么时候,时穿已经跟他的黑人家丁招呼好,蒙县尉被施氏家丁的话语引开注意,竟然忘了倾听——当然,即使他听了交谈也听不懂。

  轰,村口传来一声大响。如今蒙县尉离得近了,已经能听到枪响之后的惨叫声。阵阵鬼哭狼嚎的叫声中,施衙内感慨:“就这么几天,崔庄团练愈发有章法了,相持这么久,丝毫不乱。”

  衙内的话音刚落,村口的喊声此起彼伏:“两份,果然两份妥当,各位,用两份肥……注意,枪托抵紧肩膀,这炮子强劲,膀子撞得疼。”

  “将领太少啊”,喊叫声中,时穿接过衙内的话,感慨:“这样一群菜鸟,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训练出来?”

  蒙县尉站在路口犹豫了一下,咬牙拔出了腰刀,呻弄说:“知足吧,崔庄团练很能打了,相持许久不见乱的……嗯嗯,咱们出去吧,该给他们一个主心骨了。”

  第293章 陷阱

  第293章陷阱

  第293章陷阱

  跳出街口之后,蒙县尉立刻明白了枪响不停的原因——不是因为双方都卯上劲了,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实在是因为进攻者被困在此处,玉罢不能而。

  崔庄是由海公子修建的,修建的时候考虑到防御,村里的大门都朝向村中心广场——也就是崔园方向。而村外层的房屋,一间挨一间,只有几条大路通向村口。

  自时穿来了之后,出于方便货车出入的目的,他出自将村中的道路完全整修了一遍,修好的道路依旧按照海公子原先的规划,这就迫使后来的村民不得不按照规划的朝向修建庭院,要不然,别家门户都朝着村中心,你家大门是别家的门背后,这种布局,自个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时穿新修好的路,为了节省资金也为了赶工期,采用了水泥板与花岗石板相间的方式,路中心的地方直接用大块花岗石板,路两边那些填缝隙的地方,如果对石料进行修凿太费功夫,直接用水泥板既省时又快捷,所以村中修建的道路,反而显出一种特有的拼花图案。中心部位的花岗石板五颜六色,边上是大块灰色的,匀质的竹筋水泥板——这村口的道路也是这样。

  崔庄四个村口,前村两个路口都经过精心修缮,村后通向白虎山的也是如此,拼花水泥路铺出村口约三百米,路起始的地方一左一右是两座不起眼的建筑,路右是一座接官亭似的建筑,但跟一般接官亭不同的是,亭子的栏杆不是雕花楼空的木制栏杆。

  那亭子通体是水泥建成,围成八角亭的八堵墙齐胸高,窗户反而窄长窄长的,显得很古怪。但因为这座亭子平常总有一个婆婆卖茶,人们以为这可能出于婆婆的恶趣——不管怎么说,冬天的时候,高而厚的墙壁可以挡风;窄窗放下竹帘,烧上一个炉子,亭子里很暖和的,把它当做一个特殊风格的茶寮,也不错。

  相比茶亭的古怪,路左的建筑就更蹊跷了,它是一个圆形的,类似馒头似的建筑,墙上开着六个窟窿通向六方,但却没有出入的门户。无数来往崔庄的人很好奇,常常想知道黑窟窿之后是什么,可惜宋代没有手电筒,墙上六个黑窟窿实在深,即使趴在窟窿口,也看不清什么——当然,崔庄的人很反感过路人如此好奇,常常在路人走进那馒头丘的时候便高声提醒。

  这古怪的馒头丘,时间长了曾引起无数鬼怪传说,而崔庄的人总是含笑不语,既不解释也不反驳。时间长了,传说也渐渐淡化了,来往崔庄的客商便把注意力引到茶亭上,这间风格独特的茶亭也就成了崔庄标志,来崔庄进货的客商见到茶亭,知道崔庄到了,他们常常进茶亭歇个脚,顺便打听一下崔庄的生意经。茶亭婆婆也嘴碎,客人想知道什么,常常事无巨细告知,顺便也从客人那里收点小费。

  想进庄的这伙人不知道进过茶亭没有,但从他们入村前,已按照村中的要求在路上排好队,一个个依次上前接受检查,说明他们已经知道村里新颁布的规定……但这伙人没想到的是,正是背后这两座古怪建筑,让他们进退不得。

  一左一右的两座建筑是水泥路终止的地方,当然,对外来客商来说,它也是开始的地方。从这两座建筑开始,拼花的水泥路面一直通向村中心,通向村东的作坊。离入村的路口二三十米的地方,如今竖立了一座拒马,拒马左右用沙包堆出了临时性的街垒。左翼街垒各有三名火枪手,他们的火枪正向外喷洒着弹丸。

  涟水军的军汉走到街垒前,已按照团练的要求排成一字队列,依次上前接受盘查。盘查的团练是隔着拒马查验的,但当先通过的两个人却不走,依旧滞留在街垒附近,说他们打算等所有人通过检查再一起走,于是团练不愿意了,上前驱赶通过检查的人先行——这时,变乱发生了。

  先通过检查的人说团练得刀好,只是好奇想看看,然而,经过与方举人的帮闲一战,团练们对江湖伎俩不再陌生,当对方想夺刀的时候,团练们刀枪齐下,一点都不手软。

  借机发难的后续同伴还没冲过拒马,发现前方的同伴已经倒在血泊中,正纳闷这伙团练怎如此手黑,团练又扔过来两个圆形铁罐,这种铁罐军汉们认识,是施衙内的霹雳弹,在东海县剿灭渔场教徒的时候,施衙内手下使用过。

  当军汉们一边发出找到目标的信号,一边躲避的时候,霹雳弹爆了,靠近拒马的人全体倒下。于是军汉们准备往回跑,这时,原先路边两座奇怪的建筑喷出了火焰,无数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汉子布满那两座建筑,枪口冲着他们不断喷洒弹丸,于是军汉们终于明白了,那黑窟窿是射击孔,茶寮的窄窗是射击窗。

  只是军汉们到死都不明白,馒头丘与茶寮里的人是怎么来的?

  前有阻击后有拦截,闹事的军汉被拦阻在空荡荡的拼花水泥路上,如今他们当中已经没有站立这,敢站起来的人都被打倒了,团练们兴奋的轮流拿火枪,把他们当靶子一样练手,打过枪的团练兴奋的讲着经验,没打过的团练排着队,紧着催促前方的枪手赶紧过把瘾离开射击位。

  最初,军汉们也曾奋勇向前,企图夺取一个狙击位,但获得有力的防守位置,但自从团练们用上两份火肥后,一切变了,挨了一枪的人再也无法站立,常常被弹丸的冲击力打得飞起来,这个时候,他们只能趴在地上,等待枪击的结束。

  只看了一眼,时穿觉得没啥说的了,难得有这样的好靶子,团练们玩得开心,何必扫他们的兴呢?故而时穿揪住施衙内,指了指后村,说:“我们去哪里……你身上现在有多少霹雳弹?”

  施衙内身子只往前冲,时穿有点抓不住,听到时穿的话,衙内倒是静下来,回答:“我总共带了三十枚,分给你用了不少,现在也就七八枚的模样……我说,你徒弟说你自己会造,造出来的东西威力更大,我还指望你呢,你不能让我空手回去,没这些家伙使,我感觉上光着身子走路一样。”

  蒙县尉看清了情况,迟疑地说:“他们真是……”

  话说一半,蒙县尉立刻明白:有些话该说,有些话即使明白也不能说。对面是不是涟水军的人,关他什么事?时承信能把他们变成一堆死尸,更好——死人是不能说话的。这种时候,县衙不能出头呀。

  蒙县尉乖乖的扭身,时承信虽然没招呼他,但他毫不迟疑的随着时穿走回拐角,又顺着弯弯曲曲的街巷,走小路来到了后村——白虎山路后。

  时承信仿佛具有未仆先知的本领,一行人刚到后村,远处奔过来上百号人,这些人明显是想来突击的,他们手里都拿着刀枪,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听到村口喝止的声音也不减缓速度,舞者刀花扑了上来……

  蒙县尉吓得腿软,他哆哆嗦嗦的责骂:“朗朗乾坤,青天白日里,你们……想造反不成?”

  在政教合一体制下,官员是神一样的存在,一般来说,官员对屁民这一声呵斥,能让大多数屁民放弃反抗的念头。可是这话对横下一条心的盗匪没有,对面扑来的人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舞者刀花继续冲锋。

  施衙内倒是不慌不忙,哦,不,他显得有点信心爆棚,见到这些人恶狠狠的扑过来,他笑眯眯的从仆人手上接过火把,伸到时穿面前,温柔的催促:“你请!”

  时穿没客气,他将手里握的铁罐凑到火把面前,点燃导火索,任导火索哧哧的燃烧着,还有闲心说了句:“啊,等玻璃做出来,有了玻璃粉,咱就有了导火索。”

  “十秒——”施衙内尖声喊道:“——到了!”

  话音刚落,铁罐飞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铁罐在空中炸响,硝烟刚刚腾起,时穿再度将另一个铁罐凑近火把,点燃导火索后还在问:“你说,他们怎会这么大的胆子?”

  “快扔”。施衙内继续尖声喊。

  剩下的几个罐子时穿倒是没拖延,随着他接二连三的扔出铁罐,整个后村笼罩在一片白烟中,眼中传来不断地呻弄与惨叫,而驻守的团练也反应过来,冲着白烟中盲目的放起了火枪。

  砰砰砰,爆豆似的枪响成一片。村内警钟也敲响了,远处传来团练的跑动声,时穿侧耳听了听,马上说:“在这等我。”

  随即,时穿钻进了硝烟中。蒙县尉愣愣的问:“他去……干什么。”

  施衙内擦擦汗,学着蒙县尉的口头禅说了句:“娘也,再不给这厮举火把了,看这厮扔霹雳弹,真是一种心惊胆跳的折磨。”

  “霹雳弹噢”,蒙县尉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口说:“这玩意真是军国利器,朝廷……啊,你父亲……”

  大概蒙县尉想说:这玩意到了朝廷手上更好,你不打算把配方献给朝廷吗?你父亲也是军方的人,有没有大规模配备这种武器的意图?

  蒙县尉是望着村口说的,但随着他的话,村口的硝烟逐渐飘散,蒙县尉神智渐渐有点失控,他边抽着冷气边说,语不成句、词不达意……

  第294章 一言九鼎

  硝烟散尽呈现在眼前的场景那地狱相比也不为过。

  六七颗手雷不是造成这幅惨状的元凶手雷的爆炸威力毕竟有限真正造成眼前惨状的恐怕是比手雷还祸害的时穿时承信。

  当然手雷爆炸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毕竟这此霹雳弹都是时穿投掷的他们的每一个落点都仿佛经过精心计算第一颗手雷在半空中炸响弹片将当先冲锋的人无一例外的击倒剩下凡颗手雷每颗人群最密集处爆炸使得每颗手雷都物尽其用的造成最大伤亡。

  现场尸横遍野残肢断臂铺就一条血淋淋的屠杀之路重伤未死的伤员哭叫着拖着炸出来的肠子在地上艰难爬动着想尽快脱离这血肉地狱但这此还不算什么最令人恐怖的是一条尸骸铺就的道路。

  没错那条道路使用尸体铺成的在那各路上所有的尸体都头冲外躺着这此尸体尸身都比较完整但却是奇形怪状的他们统一的特征是断折。有此尸体脖子歪成令人药骨悚然的角度有此尸体腰部扭曲的令人不忍目睹有此尸体双腿

  匪徒们冲锋的时候因为道路限制不自觉的排成一字纵队这条尸骸铺出的路也呈一字型除了爆炸点附近看不出明显的痕迹外其余的地方全由这条尸骸之路填满路面大路一直通向路的尽头尽头处时穿正揪着一名头目模样的匪徒盘问着。

  蒙县尉也是老公事了看到尸骸的痕迹吓得两腿直哆嗦这时承信究竟是什么材料打造的?从尸体的分布看冲来的匪徒来隐蔽的姿势都来不及做出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匪徒做出隐蔽姿态没有。

  也就是说这么多身强力壮的军汉不曾令时承信的脚步放缓片刻他简直是一路狂奔冲到了队尾他经过的路边上活人都变成死尸?

  这是什么样的骇人速度?

  这是什么样的身手?

  这应该是最后的人手了吧”身边的施衙内想的跟蒙县尉不一样他对时穿的胜利仿佛天经地义所以他只对战斗后的善后感兴趣他们能出动多少人手一百五十人是上线过了一百五十人哪怕再手眼通天监军弹劾下来也遮掩不过去私自调军一百五十人之上那是谋反罪啊。

  还有县尉大人已经来了说明县衙已经开始接手这件事再发动进攻那就是进攻县衙是哗变是谋反这次进攻过后他们再从本部调军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所以他们不敢动手了只要在场的人被全纤他们可以抵赖过去这口气他们只能忍下来”

  蒙县尉知道施衙内说的是什么他也知道施衙内这话是说给他听得思索了片刻蒙县尉干脆把另一桩麻烦也上交咳咳这倒不一定我听说房州反了王庆可是这等谋反大事朝廷也瞒过去了不是吗?”

  从来没有被瞒过去的官家”不知什么时候时穿回来了施衙内也没问对方审讯结果是什么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只听时穿继续说官府这个概念本身包含官家他才是官府的最高首领所以只要是官府做的事都可以说是当今官家做的没错是在他指挥下是在他统治意识下官府按照平常运作的惯性做下的事情。

  王庆作乱出面瞒下来的是谁是官家任命的官员不是外国官员是当今官家亲自任命的。而方举人嘛一位举人老爷作乱哪怕是曾经的举人老爷官家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但出售官爵以及举人身份的是当今官家任命的童使相卖的钱已经被童使相与当今官家分了官家拿这此钱修建艮岳修建花园都花了。所以这件事必须瞒下来。”

  施衙内咧着嘴大笑起来好啊好啊张大尹真是聪明这么大块混肉自己坚决不插手海州县着急的跳出来这下可惹了大麻烦。”

  大郎这该怎么办?”蒙县尉急得满头汗。

  这是海州县的麻烦不是我的麻烦”时穿推得很干净方员外召集亡命蒙县尉亲眼目睹了我||乳|不得已调动团练哦眼看事情办完不仅没有功劳有可能惹麻烦啊方举人留下的那此田产与财宝海州县看着办啊。”

  团练们流血流汗上面既然要在这事上玩花样不怕团练闹腾的话那就插手分脏吧。嗯海州县如果大方让团练们得了实惠那我就压下团练的不满。

  蒙县尉想到方家大院抄拣出来的财富心中一阵阵绞悄不,还有赵家方家赵家几辈子积蓄这才是一笔最大的财富蒙县尉刚才不谈是因为依理该县衙接管这笔钱财。而作坊”铺子这此浮财”团练想伸手人家辛苦一趟总得喝点汤吧。

  就在刚才时穿想廉价买下那此田土蒙县尉觉得也可以接受他方举人这段时间有多么挣钱大家都看着呢所以存在方举人屋里的那此钱才是大财富作坊、铺子”田土这此明面上的东西官府不好自己经营时承信愿意就拿去反正损失不多。

  但事到如今蒙县尉才明白原来官府才是喝汤的那位。

  这个方家大院抄出来多少财宝嗯还有赵家?”蒙县尉试探的问总得给我们留下点汤吧?

  方家的大约有十万贯吧赵家的不多大约有千贯上下”时穿随意的回答。

  蒙县尉轻轻松了口气十万贯听数目很吓人但是宋代是个极富足的时代上户之家资产从十万贯起步方家原先就是上户生意做得这么大了家产若没有十万贯上上下下都不好交代然而这十万贯却也是官府的底线。

  至于赵家只是个附逆”宋代不株连附逆”案牵扯不多能抄出千把贯这也是字府底线。

  汤水这绝对是汤水。

  官府的底线意味着官府只能拿这数目上报即使其中有油水剩下的也是残羹冷炙。

  面对蒙县尉无可奈何以及愤恨的目光时穿也不想把官府得罪太深他哈哈一笑点醒说官府不是要遮掩举人谋反的事吗举人若没有谋反哪有抄家?”

  对呀对呀对呀没有抄家那这十万贯岂不是嗯海州县还独吞不了张大尹闲闲的插手在旁边看着还有府衙上下官员需要打点

  可毕竟是十万贯啊大家分分再怎么说县衙里剩下凡万贯不成问题吧哦府衙里的人没时承信这么黑吧?

  蒙县尉心事重重的抄手站着眼前无数团练奔跑过来他视而不见团练们阵阵惊叹他听而不闻连团练打扫战场时让他腾个地方蒙县尉也好脾气的走开等到蒙县尉清醒过来他已经回到了方家大院。清醒之后的蒙县尉立刻拽住时穿的袖子急切的说还是得说谋反”

  你说了算”时穿回答的很爽快。

  但不能说方举人谋反就说方举人名下的家丁”佃户谋反兵火迁延致使方举人一家殒命”

  时穿一指方家祠堂方举人那位妻子还监禁在那里。”

  方举人收容教匪罪责难逃至于方举人那位妻子交给县衙吧。”

  时穿看了一眼蒙县尉忍了忍还是说你比我心狠”

  既然上上下下的官员都想欺瞒把方赵氏交出去她还能活吗?

  不过这已经不是时穿的事了。

  蒙县尉越说越快只是收容教匪罪责少一点上面也好交代最多说他做事糊涂。至于方家旁系家眷大不了是个流放之罪。至于方家的家产嘛大半毁于战火明面上的一此东西官府发卖一部分你们自己再得一点头上还有个平叛之功这样大家都好。”

  无所谓了”时穿板着脸说经过这件事你再提点一下翟知县不要什么事都插手让大家都消停点好不?”

  蒙县尉连连点头神态恭敬异常。旁边的施衙内都快笑出声来了他是整个事件的参与者知道翟知县只不过是被时穿当枪使了如今方家赵家已经除去崔庄里时穿一言九鼎再无反对者而且查抄的方家赵家资产被时穿得了大头便是他施衙内事后都不得不关闭盐场以回避官府的注意力。

  算来算去整个事件只有时承信的了大便宜而蒙县尉这厮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并且直夸卖的妥当

  而这还不算终止方家赵家的资财又将被时穿拿来笼络四乡接下来时穿不仅在崔庄一言九鼎眼看在整个海州乡下都没人敢冲他翻白眼这是个什么威风?蒙县尉都要搬入崔庄显示立场今后海州县怕是地方官都得看时穿的脸色了。

  什么叫豪仲大约这就是豪仲吧。这番操作手法似乎跟姐夫当初在东海县的操作手法更直接更凶狠。

  蒙县尉走了商量完正事他向时穿借了三十名团练沿途护送都没敢在崔庄多停黑

  等他走后时穿带着一身硝烟招呼等待许久的各乡保甲长现在继续谈我们的事”

  第295章 有钱不如有势

  第295章有钱不如有势

  时穿再开口时,保甲长们一片敬畏,他们肃静的起身,拱手向时穿行礼:“大郎怎么说,我等怎么办。”

  时穿惊讶的歪了歪嘴,但马上明白了——他们这是怕我啊。

  两宋五百年,公认的两宋第一强硬人是谁?王安石!拗相公。

  即使这样一个“天变不可畏、人言不可畏、祖宗之法不可畏”的家伙、五百年来第一强硬人,他变法的时候想从老百姓兜里骗出钱,也不是招呼城管上去“依法”打砸抢,而后要求屁民称赞它伟光正。不,他只是雇了歌伎,载歌载舞的吸引人流,y-u骗老百姓饮酒以增加酒税。

  与之对比,可以说,在两宋五百年间,再也找不到像时穿这样强硬的人,一言不合,敢拼敢打敢杀,直接将仿冒他家产品的造假者安上个了不得的罪名,导致家产抄没,女眷流放……

  这是一个人情社会,宗法社会,之前时穿的产品被仿冒,他的忍耐反而符合这个社会的处事原则——做生意嘛,人家生意手段来,你生意手段去,这才是正理。一下子给对方按个套子,逼得对方倾家荡产,反而有点……

  方举人的事情发作的太快,具体查抄出证据的东海县离此地遥远,大多数乡绅以及保甲长,还有点不信一个举人老爷能做下这种事,而现在,县衙的蒙县尉就在刚才,就在诸位面前与时穿商谈分赃的事,落实了方举人的罪行……在乡绅们看来,这未免有点联手栽赃的意味。

  等待崔庄前村后村一起打响,然而战争眨眼间结束,时穿披着一身硝烟,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返回方家大院,乡绅们彻底体会到时穿恐怖的强硬——得罪他的人,恐怕没什么好下场哦。

  这是共识,所以时穿说话的时候,众保甲长不约而同的起身恭立,神色肃穆的不像话。

  “自方家大院查抄出来的钱,是全体团练血汗所得,我不独吞,但也不想发放下去,制造无数个一夕暴富。这样吧,我拿出一半来休整四乡道路——要想富,就修路。我崔庄产业是从修路之后开始大发展的,路好了客商愿意来进货,行商愿意进村收购,百姓家里有激蛋猪仔等等,马上都能销出去,换来需要的生产工具……”

  时穿在上面侃侃而谈,下面的乡绅垂着头暗自鄙薄:拿一半钱出来修路,拉倒吧。朝廷整修一次黄河需要多少钱?最近一次修河的奏章上说了,他们花了三千八百万钱。哦,这数目听的多,其实也就是三万八千贯。三万贯,可以修一条黄河了。方家赵家一般的财产,不止三万贯吧?

  “各乡村里,各家门前的路,以及各乡通向崔庄的路,就用这笔钱支付修路费……”时穿继续说。

  一位保甲长弱弱的打断时穿的话:“人工怎么算,如今春耕刚结束,不会让各乡出差役吧?”

  “用厢军”,时穿回答得很快:“去年大旱,流民入厢的多,而地方财政不佳,厢军支应的敷衍,我听说房州那里,连移防禁军都开始做乱,占据了房州府城。这个时候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州府里、县衙里,对厢军的拨款想必不会及时,厢军因欠饷,怨气正大。

  这个时候,我们付钱,召集厢军筑路,州府里县衙里心中一定感谢咱们的支持,今后诸位去府衙县衙办事,会方便许多。而对于我们来说,大乱过后,军队安宁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支付一点赃款,解了官府之忧,顺便修建了联系诸村的道路,今后一村有事,其他各村支援方便。就是没事,诸位以后开铺子开作坊,进货出货的,也是方便。”

  “时教头想得周到”,保甲长中,一位老成持重者首先响应:“所谓‘要致富,先修路’我不知道哪来的,但修了路之后,解了官府的忧,方便了本村进出,还稳定了本府厢军禁军,这才是安民之道。”

  话题一转,这位老者接着说:“只是厢军禁军纪律不好,这么多厢军出动筑路,马蚤扰村民怎么办?”

  “所以要加强本村团练”,时穿接过话题继续说:“我计划拿出一个方案来,叫《分段筑路法》。首先,各村报上来本村需要修建的道路,由团练总部实地测量长短,而后列出规划来——嗯,列出表格直接让厢军填写,让他们以指挥为单位,分段负责其中一段距离。

  这条路要修的快,时间短厢军闹事的机会就少,咱们不惜工本,团练需要的工具——铁锹锄头箩筐等等,都由咱们来承担,事后回收麻烦,干脆都送给厢军。与此同时,各乡守好自己村口,禁止厢军入村马蚤扰,等村外的路修完后,村中再挑选纪律好的厢军入村,修建村中道路。这个准许入村的厢军,咱支付高价,两倍三倍价格,有这份厚利y-u惑着,之前厢军会攀比着保持纪律,之后入村的厢军,看在那份厚礼上也会约束手下。

  这条道路,我计划一个月修好,路面都要求是碎石路,这样,用不上的厢军都去山里砸石头,府衙一定高兴……”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无论府衙县衙,都不好在方举人那笔财富上再花心思。

  “剩下的钱,我准备拿出一部分来更换团练装备,另外,我准备推出《租借法案》……不,租借方案。具体是:我团练出面,购买相应的机械设备,比如小型旋床、钻床、锻床、织机等等,出资请师父,教授这些机械的操作技巧。此外,我团练作坊还将制作玻璃的技术传授给团练。

  按照《租借方案》,这些机械以及之后的手艺,不收钱,全部无偿传授给诸位,诸位学会后,可以回家组建小作坊,我崔庄作坊承诺将一些小活儿,小物件外包,有各位的小作坊制作,今后那些机器的租金就从收购价中逐步扣除。

  当然,生意做大了,你们也可以自己对外承包——团练作坊之所以前期收购你的的产品,不过是本着扶持的意思,只要你们能按月付清机器租金,等到机器本价付清那天,这些机器都是你的了。”

  看着下面激动地窃窃私语的保甲长,时穿笑眯眯的继续说:“这是一项福利,是对团练的福利,所以这些措施只针对团练及其家属,今后各乡送来的团练,准许每名团练两名家属学艺,想学什么自己挑,学成之后带着机器走。而团练本人,则每日上午训练,下午进入团练作坊学习制作玻璃,学成之后直接在作坊做工,工钱从优。同时,学成的玻璃手艺准许传给家人,准许自办作坊……”

  那位老成持重的保甲长马上问:“承信郎,你团练作坊需要多少人?之前的家属准许学玻璃手艺吗?”

  “我团练作坊准备训练五百人,之前的家属不许学玻璃手艺。”

  “那也不成啊,团练五百人,学成之后可以教授家中,逼不好就是五百个小作坊,如此一来,玻璃还能卖出价来?”

  时穿轻轻摇头:“我想走得不是奢侈品路线,我要走的是平民路线,诸位放心,玻璃可以做出的东西很多,咱大宋有五百个作坊不算什么,照样能把所有的货都销出去。销不出去的货,只要质量合格,我包圆了。”

  这下子,还有谁想到时穿的残暴,都想着时穿的厚道了!

  这是给乡亲们分了一大笔红利啊。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时穿教授给大家的,可是谋生手段,是可以传承家族的致富门路!

  施衙内看着有点心痛,大会散了之后,他悄悄地问时穿:“大郎,给他们分点钱就行了,何必……这玻璃作坊,你不是说跟我一起做吗?”

  时穿一边笑着跟热情的保甲长打招呼,一边把施衙内揪到一旁,悄声说:“你呀,你不知道,总批发商也是赚钱的,哪怕他什么也不生产——渠道为王啊。

  你放心,咱家的作坊照开,我教给你用玻璃做首饰的技巧,玻璃首饰,全大宋一亿人,谁没个两三件,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一亿啊,你有多大产能?

  什么……你说,我挣了钱再去收买需要的人手,跟之前拉上人一起挣钱,有什么区别?”

  衙内想了想,回答:“能用钱收买到的人不可靠,就是花了钱办了事,恐怕以后还要变心。”

  “正确!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钱,而是势力,与其现在把方举人的财富匿下来,拼命赚钱再去收买他们,最后自己落不上多少钱,还逼了个吝啬的名声,不如现在花钱投资,拉上大家一起赚钱——这是个宗亲社会啊,我给大家人情,让大家明白,跟我混有肉吃。有这个名声,我在海州还愁不赚钱吗?”

  最重要的是,一场战争,需要的物资是海量的,与其事到临头,事无巨细的自己生产,自己管理,还不如把生产力分散开,让所有的人都成为战争机器上的一个齿轮……

  施衙内不明白时穿的长远规划,眼前保甲长热火朝天的讨论让他心动,知道自己和时穿合办的玻璃作坊还能开,他心急难耐的问:“你说,经过这事,涟水军那里不会再闹腾了吧?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方举人的盐场还在那里,我顺便把玻璃作坊建起来,也好抢个先。”

  其实,时穿也都等急了,他马上响应:“这个,涟水军方面,我也不能确定……我屋里还有一人要去夷州岛,不如你跟他一起动身?”

  第296章 绝不心软

  ( )第296章绝不心软

  施衙内到没有问是谁要去夷州,想当初海公子临走的时候,是把夷州或者称琉球,交给时穿管,施衙内自己人手不足,对那块海外飞地,他基本上当做捕鲸船的临时歇脚点,但他不知道,如今那块海外飞地已逐渐成了勒在对日贸易商脖子上的绞索……

  “夷州那地方,鸟不生蛋的,经营起来可要花大力气,你打算派人去,嘿嘿,山高水长的,可别失控了”施衙内随口说:“嗯嗯,方举人拔除了,剩下的是素珍姑娘的事了,你上心点,这几天我要把东海收拾一下,海州这边的事情恐怕顾不上了。”

  “夷州是个好地方啊”,时穿少少提点了一下:“咱们俩的产业都在生意上,粮食上反而不经心,而夷州那里稻谷一年三熟,路途又近,三天可以一个来回。如今你我名下的快帆船有三四十艘了,这种小快船仅用在海岸巡逻上,太浪费了,如果能让他们在夷州与海州之间络绎不绝,那才是物尽其用。

  快帆船载重四五十料(二三十吨),一天半航行到夷州,装上粮食回来,加上卸货的时间,也就是五天一个往返,这样,即使大饥荒发生,咱今后也不愁粮食。而夷州的粮食销路好了,那里一年三熟的,只是生产粮食就能换回需要的物资,自然有人乐意过去移民。夷州发展起来了,咱多了个粮仓,多了个退路,岂不很好?”

  施衙内一听,马上回答:“我听你的,回头我也派管家过去,往夷州岛上迁一点人手,置办一个万顷庄园……”

  “不错,控制夷州岛做好的办法是往哪里多派人手,多控制地盘。那里是无主之地,咱想圈多大地盘圈多大。另外,我听说那里还有食人族,迁过去的佃户不免要武装起来。大路上不是训练军队的好地方,夷州岛上任你打枪大炮也没人管,多好的事?!”

  时穿沉浸在畅想中,施衙内再度提醒:“行,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先去收拾行装,派个管家随你的人去探探路,而后将家中淘汰下来的老弱发送过去耕田……这个,褚姑娘的事,你抓紧点。”

  时穿拱手与施衙内作别,回答:“已经发动了,这几天开始造舆论,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忙完,就回城主持这件事……唉,难得浮生半日闲啊。”

  这年头有忙人自然也有闲人,时穿家的院里,瘸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睛的海公子搬了张躺椅,悠然地坐在蒸酒坊前晒太阳,女仆英迪拉跪在躺椅前的小茶几边,带着舞蹈般的动作,很有韵律的给海公子调着酒。

  那是一杯发泡的淡蓝色酒液,海公子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英迪拉将一枚红樱桃放在杯中,满意的点点头,冲背着手走来的时穿波澜不惊的问:“得手了?”

  时穿点点头,冲英迪拉吩咐:“再去搬个躺椅。”

  英迪拉按宋人的礼节福了一礼,小跑着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时穿摇摇头,冲海公子——现在的李大郎说:“你不该过去的习惯,早晚会被人认出来的。”

  “哦”,李大郎懒洋洋地伸出手去抓那杯酒:“尝尝看,这是我酿的薄荷酒,过去逼得,味道总是不正宗,今年终于对了味道……哈,在这寂寞的世界,好不容易有点享受,何必放弃呢?再说,便是被人认出了又能怎样,整个崔庄现在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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