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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底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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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摇了摇头,说道:“儿子,你别叫了,你的父亲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但是她的眼睛紧紧闭住,任谁也不能打开。然后,她像是在对沈思涯说,但更像是在呓语:“老沈怎么可能会死呢?老沈还要养我们这个家呢。”

  然后,眼泪还是从她的眼角中缓缓流出。

  一只手伸到沈思涯面前,那手中拿着一部手机。沈思涯抬头看去,居然是文杰。文杰冲他点了点头,无比真诚和沉重地说道:“快打吧!晚了来不及了。”

  第一卷 强者之音 第十章 灭门惨案(三)

  在沈思涯接到手机的那一刹那,突然间凌空出现一记飞踢将手机踢飞了出去。沈思涯转头怒视踢手机之人,只见聂华生正用他独特的冰冷,居高凌下的凝视着两个人,杀气自他的内心深处散发出来,像是一只随时可要攫人而食的怪兽。

  文杰回身拣过那部手机,再次向沈思涯替过去,同时嘴上却对聂华生说:“玩笑开的有点大。”

  聂华生却又是一脚把那手机踢开,冷笑道:“是吗,我却觉得不够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父亲倒在血泊处,却无法得到医治,沈思涯突然间觉得世界的一切都静下来,所有人所有的事仿佛突然间离自己好遥远。而眼前只有两个东西在自己附近,一个是手机,另一个则是还沾有父亲鲜血的菜刀。

  选择手机或许会被再次踢掉,而选择刀就相对简单许多。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向那手机中爬去,因为拿怕只有一丝机会,他或许就能挽救父亲的生命啊。

  但是在他刚刚触摸到手机之时,那手突然间一痛,聂华生的脚狠狠地踩在他的手指和手机上。

  沈思涯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的父亲吧。”眼泪顺着他的眼角就再次流出。

  聂华生怜悯地看着他,说道:“那么连城海呢?”

  沈思涯痛苦无比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聂华生轻轻地蹲下来,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下来,贴在他的耳边处,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其实,这一点我比你清楚。”

  沈思涯委屈地哭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对我的家人啊?”

  聂华生轻声地说道:“为了第一个得到连城海手里掌握的那个秘密啊。”

  沈思涯的眼泪因他的这句话而中止,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你倒底是怎么想的?我和我的家人根本就与这件事毫无任何瓜葛。”

  聂华生无声地笑了。然后他的脚狠狠地在地上一碾,手机碎裂的声音伴一阵钻心地剧痛,“不!”沈思涯发出最痛苦最悲怆的惨叫!

  “父亲……”然后,沈思涯凝视着那破碎的手机,眼睛里泛着绝望的泪光。

  聂华生的声音再次传至耳边:“我这么精致完美的设计与布局你们这些愚不可及之人怎么可能懂得呢?”

  话音未落,聂华生突然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横飞出去,直撞到墙上才止住去势。聂华生从墙边爬起,看到文杰正怒气冲冲地望着他,他说:“别做的太过分。闹出人命看你怎么收场?”

  说完话,文杰从兜里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替给沈思涯,说道:“快打,还来得急。”

  就在沈思涯满怀感激之情,要接过电话的瞬间。聂华生却不怒反笑,说道:“你不会让沈思涯用你电话的。”

  文杰替过去的手真的就突然停滞在半空,他怒道:“我在帮你擦屁股,你真t是个疯子。”

  聂华生却道:“这一点你比我心里更清楚。你为什么把电话一次又一次给沈思涯,却不自己去打?”

  文杰一窒,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聂华生却自顾说道:“哦,原来是你想洗清自己,而不想引起警方的注意啊。”

  聂华生扫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所有人就觉得那人的目光看透了自己的内心似的,恐怖而可怕。

  聂华生干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在这个命案现场,被剪断的电话线和踩碎的手机上的指纹,原本已将和你脱离不了干系了,如果你再将你的手机借给沈思涯用,那么警方一旦查到了你的电话号码……”

  聂华生故意把话说到一半。他的阴冷的眸子闪着狂热和肆无忌惮。

  文杰看着聂华生,又转头望了望地上的沈思涯,沈思涯急切地望着他,祈求道:“不,不会的,我一定会和警察解释清楚这件事的,入室行凶的不是你,而是他聂华生。”

  聂华生却阴笑着说道:“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杀了人啊,刀吗?刀上可真的没有我的指纹啊?”

  文杰看着沈思涯的祈求目光,又看了看聂华生自信无匹的表情,他犹豫了。他满怀愧疚地看了沈思涯一眼,然后突然间凭空从沈思涯处消失,但瞬间在聂华生身前现身,他一把纠住聂华生的脖领,恨恨地说道:“人t是你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手机却还是揣回了怀里。

  聂华生冷笑道:“我就说嘛,你不会借沈思涯用你的电话的。”

  文杰怒声喝斥道:“能不能清醒一下,聂华生,你能不能清醒一下,你都杀人了,你t到底还想怎么样?”

  聂华生冷笑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这一刻,文杰凝视着聂华生地双眸,他突然间觉得眼前的聂华生变得好陌生,好陌生,陌生到他们似乎从未谋过面一样。最终,他沙哑地说道:“我们兄弟那么多年,我为你卖命那么多年,这节股眼上你居然还算计我。”

  聂华生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道:“那又如何?”

  文杰一拳打在聂华生的脸上,聂华生没有闪避,眼中尽是冷笑。这时就听文杰嘴里骂道:“以后,别指望老子再陪你玩了。”

  说完话,文杰捡起地上的电话线,和踩碎的手机,揣起来,说道:“愿意跟着我的兄弟,就随我来。我虽然能力不行,但是我不会算计自己的弟兄。”

  这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经过今晚的事件后,原本在他们心中高大无比的聂华生,一落千丈。他们谁都不愿意在聂华生身边停留,纷纷追随着文杰的背影离去。

  聂华生看了看时间,夜间八点整。

  一丝不易察觉地阴险在他脸上一闪而过。然后,他大声喝道:“那就在我没改变注意之前,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会叫你们知道什么是背叛的代价!”

  欲知聂华生部下文杰后事如何,沈思涯子母安危,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卷 强者之音 第十一章 灭门惨案(四)

  就在聂华生与文杰发生内部矛盾的同时,看到父亲的瞳孔已经幻散,躯体已渐渐冰冷的沈思涯,心知已救父无望。便一点一点爬回到母亲的身边,他心理暗示着自己以后可是家里的惟一男人了,他应该要负起男子汉的责任。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打着转儿地流下来。

  他抱着还在闭着眼睛,不断地说“老沈不会有事的,老沈一定不会有事的……”的母亲。知道母亲接受不了父亲死去的事实。便含泪说道:“妈,放心的确爸爸不会有事的。”

  母亲听到这话,心里稍稍地有点安心,脸上绽起了笑容,说道:“我就说老沈是不会有事的。”但随即,她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哭得更伤心了。

  她心里明白,只要自己眼睛不小心睁开一下,那么老沈肯定就真的死了。

  “啪啪……”聂华生拍了拍手,笑道:“真是一幅母子情深的场面啊。”

  面对这个外来入侵者,沈母心中的厌烦胜过内心的恐惧,她现在不想有人在耳边聒噪,只是想安静一下,哪怕一会就行。于是她对自己的儿子说道:“现在妈妈的心很乱,想安静一会儿的,去把那些不相干的人都赶走吧。这家里就留咱们一家三口。”

  沈思涯含着泪,点了点头,说道:“妈,您放心,他很快就会从咱们家消失,永远地消失……”

  说着话,沈思涯内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说不出来力量,一股绝望中掺杂着愤恨和杀机的眼神,从沈思涯的双目中射出。他的心中反复出现一句话:“杀了他,报仇,杀了他,报仇……”

  他向那把沾了父亲鲜血的菜刀走去。

  “思涯!”沈母突然叫出他的名字。

  “什么事儿,妈?”

  沈母急切地说道:“快点回到身边。”

  沈思涯一边拾起菜刀,一边一脸阴沉地向聂华生走去,聂华生一幅期待以久的样子望着他,眼中写满戏谑,然后,沈思涯头也未回地答了一句:“怎么?”

  沈母突然哭的更伤心了,她说道:“我害怕一会儿你也像老沈一样啊!”

  沈思涯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不会的,恶梦很快就会结束的,父亲的路不会孤单的。”

  说着话,沈思涯手中的菜刀已经向聂华生劈去。

  但是突然间,沈思涯感到自己脊椎的神经自下而上传过一阵寒流。然后他打了一个寒颤,然后他惊恐地发现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

  聂华生在他耳边轻笑道:“这一刻,我等了很久了!”

  沈思涯向他望去,发现聂华生深灰色的眸子,突然间多了一层奇诡的妖异的红色。然后,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异物入侵一般,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挣扎,身体都不再听从自己的使唤。

  “我—的—身体……,怎——么——回事?”

  聂华生诡笑道:“你看,你连拿刀的姿势都不对,怎么能够杀人呢?我呢,只是想好好教教你——如何杀人!”

  说话间,就只见聂华生的眸子的红越发诡邪。然后沈思涯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回转,刀刃渐渐地转向自己的咽喉。

  沈思涯冷汗顿生,但是他无法控制自身的躯体。他惊恐的神情似乎在对聂华生说:“你想怎么样,你到底要干什么。”

  聂华生像是能够看得见他的内心一般,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不会无趣到直接将你杀死的,刚才的杀戳不过是晚餐前的开胃菜,接下来的游戏,才是真正值得人激动的大餐呢!”

  然后,聂华生的嘴角以匪夷所思的角度,裂了开来,直裂到脑后,一股股邪气从他身体里发散出来,掩盖了所有的声音包括惨叫声和痛哭声。

  在这邪气发散之后,聂华生的眼睛再没有半丝深灰,转而变成赤裸裸的鲜红。

  沈思涯的意识非常的清醒,但是身体却不知为什么,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他像极了一具牵线木偶。而后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像母亲的方向转动。手中的菜刀则一点一点向母亲的心脏靠近。

  “妈,闪开啊,妈,快闪开啊!”沈思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可是他的母亲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一动也不动。

  沈思涯快急得疯掉了,他努力夺取自身的控制权,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挣扎,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完全挣脱不开聂华生的控制。

  “既然,你那么想叫醒你的母亲,那么就让她亲眼看着你是如何——将她杀死的吧。”聂华声邪恶地声音从空气中传来。

  说着话,沈母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但不同往时的是,那睁开的眸中一片幻散,毫无焦聚。

  然后沈思涯痛苦的看着自己的刀,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刺进母亲的心脏。

  “不要啊”沈思涯绝望地惨叫道,眼泪夺眶而出。然后,他亲眼看到母亲的鲜血顺着刀口处喷涌了出来。

  母亲的眼睛一下子恢复了澄清。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而在那一瞬间,恢复了身体控制的沈思涯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到地上。眼泪从绝望的瞳孔中流出。打击,使他的意志逐渐幻散。

  母亲怜爱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慈爱地说道:“妈妈不怪你,妈妈真的不怪你的。”说着话,她的目光向旁边看去,然后,她的目光便被倒在血泊中的沈成冰冷的躯体所吸引。她的气息一下子急促起来,而后,她努力的挣扎着爬向沈成,嘴上不停地喃喃重复道:“老沈,竟然真的死了。老沈竟然真的死了。”

  然后,沈母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

  聂华声踏过沈成夫妇的尸体,来到趴在地上的沈思涯身边。蹲下,然后薅起沈思涯的头发,以一种万分奇诡的腔调说道:“怎么样,这样的结局你该满意吧?”

  突然,聂华生的眼中显出一种莫名的惊讶,然后,他如自我表演般慌忙向后来个后空翻,就在这一躲一闪中,聂华生身后的墙上突然间多出几道裂痕,像是最锋利的刀划破一般。

  虽然在危急关头,躲过了来自于沈思涯的攻击。但身上的衣服还是有好几处被气刃所划破,聂华生的状貌十分狼狈。

  “好强大的——天赋之力?!”聂华生不禁说道。眼中闪着嫉妒、狂热和欣喜,“沈思涯,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看来,必须要动些真格的了!”

  说着话,聂华生眼中红光突然大盛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

  那是沈思涯心脏的跳动之声。沈思涯的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强大和有力。沈思涯的躯体伴随着心脏强有力的跳动中,升上半空。一股股强大的气流从他的身体向外爆发而去。

  突然间,空气中飘落了,一片、两片、三片、四片的羽毛……越来越多的漆黑如墨的羽毛从这空气中飘落。然后一只巨大的黑翼遮住了聂华生赤红的双目,然后就只听见窗户的玻琉在撞击中发出碎裂的声音。

  然后,沈思涯便不见了。

  “看来,我的计划越来越完美了呢!”聂华生自言自语道,他从这间写满杀戳和诅咒的屋子中走出去,很快便湮没到了无尽的黑暗中。

  第一卷 强者之音 第十二章 真假难辨

  晚上八时一刻。

  文杰带着脱离了聂华生掌控的帮众,从沈思涯家楼下走出。失去了聂华生的控制,这些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和轻松。相反,一股悲壮和伤感笼罩了他们所有人的心头。

  除了文杰。

  这群人里虽然只有文杰跟聂华生最久,但是一直甘作配角的他看到这么多的人竟然可以为了自己而背叛聂华生,他悲伤的外表的掩藏之下,内心深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得意的。况且,今天他居然还当着众兄弟的面,揍了聂华生一拳,当真长气势啊。

  可是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呢?沈思涯家的杀人案会不会真像聂华生说的一般会和自己脱不开干系,亦或其他?

  文杰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带着自己的兄弟离开沈思涯的家。突然间,有一股莫名的冰寒和恐惧渐渐地从心底处升起。

  这是——

  当文杰反应过来时,一个黑影已从昏黄的路灯下走了过来,那人的皮鞋在马路上发出的“嗒嗒……”地脚步声响,规律得像是心脏地跳动,他不紧不慢地向他们走来,他们明明可以选择逃跑,但是他们此刻却都抱成了一团。

  因为的确有人能够在慌乱中逃走,可是在那人的威严之下,没有人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给运气。

  那魁梧雄伟的身形渐渐地在暗黑中现出了身形,那绝伦的霸气和冰冷的目光,放眼赤城都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这是那个人的最独特的标志和最醒目的名片!

  “聂华生。”文杰艰难地说出这个名字。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形。

  然后,他努力驱散心中的恐惧,回头说道:“我愿与诸位弟兄,同甘苦,共患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众人想到刚才聂华生对付沈家父子的残酷手段,心中不禁一阵寒颤,短棍短刀纷纷暗握在手,他们之间互相打气,虽然对聂华生旧情未了,但此时已作了殊死斗争的准备。

  聂华生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来,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有如结成一层实质的气压之墙。所有的人在他的威严之下都不禁失去了抵抗能力。聂华生仍然向前移动着,一直走到这里的带头人文杰面前,出乎意料地,聂华生皱了皱眉头,问道:“他在哪儿?”

  文杰犹自幻想着能够在通过“瞬移”的天赋闪现到聂华生身前,然后纠住聂华生衣领,再然后,狠狠地在聂华生的脸上来一记重拳。但是这次,他好像只能是幻想了。因为在聂华生的超强的天赋压制之下,在场的所有人失去了反抗能力,包括——天赋之力。

  文杰从未见过聂华生的真正实力。因为拥有这么多小弟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展现自身的实力。在沈思涯的家中,这是文杰的印象中,聂华生惟一一次亲自动手,那时他就觉得聂华生或许并没有想像中的强大。果然,他轻松的突破了聂华生的防线,打聂华生一个措手不及,然后他真心觉得自己真是高估了聂华生的真正实力。可是没想到——

  “这难道才是聂华生的真正实力吗?”文杰被压得呼吸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一时觉得口干舌燥,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心想。

  聂华生来到文杰面前,深灰色的眸子里闪着质问和永不化解地寒冰,见文杰没有回答他,于是他再次一个字一个字地质问道:“他—在—哪儿?”

  文杰打了一个激灵,从幻想回归到现实,下意识地反问道:“哪个他?”

  聂华生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无论是谁被他的目光扫中,内心深处都不由得一阵颤栗。聂华生一步一步走到他们中间,然后很肯定地说道:“你们有事瞒着我。”

  文杰干咳了几声,刚要说话。聂华生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然后,从其中几个人的手中轻轻取下他们的短棍和短刀,沉声说道:“怎么,想对付我?”

  有沈父惨死在先,众人皆怕被聂华生先手砍到,纷纷后退,惟恐避之不及。

  此情此景,聂华生冷笑一声:“看在兄弟情谊这么多年,我给你们一个自赎的机会。”

  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说道:“聂华生阴险毒辣,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咱们人多打人少,无论他多强大,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他聂华生再强也只能是咱们砧板上的肉。”

  话音刚落,突然有一人影凌空飞起,跌落在聂华生的脚边。

  聂华生一把将他抓起,目光如刀直欲穿透那人的内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便别过头去冷笑一声:“众位兄弟,现在聂华生就要对我痛下杀手了,我一死不足兮,但希望能让诸位兄弟能以我的鲜血为荐。若我们不能与聂华生对抗到底,其下场只能是死在他的手里。”

  听了这人的慷慨陈辞,众人虽然都觉得这人虽然话说的偏激、乖张,但有沈思涯事件在先,人人都起兔死狐悲之感。可是在聂华生多年的威严之下,这些人没有一个敢先站出来,策反帮众,于是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那人看众人依然没有对聂华生动手的架势,又看了看聂华生,只见聂华生冷眼望他,好像一眼便动穿了自己的老底,但不知为何他眸中闪烁着一些别的东西,让人从心底里惧怕的东西。

  但有一点那人明白,聂华生决不会轻易动他,原因很简单,只要自己一死,那么聂华生就会与自己的兄弟陷入到两绝的地步。到那个时候……

  想到这,那人的眼角里竟然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冷笑。

  然后,那人便又说道:“自古犯上者,无不诛族灭种。如果大家不相信他会作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请兄弟们想想沈思涯家的灭门惨案吧!沈思涯只不过是与连城海见过一面,就被这残暴不仁的聂华生虐杀了全家。这丧尽天良的聂华生能杀别人的全家,便能杀掉诸位兄弟的全家,这绝不是骇人听闻!”

  “这位兄弟说的对啊!”

  “前车之鉴,后车之覆。兄弟们千万不要成为第二个沈思涯啊!”

  ……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聂华生雄浑无匹的话音一出,立刻盖住了大部人的声音,场面立时静下来。

  那人被聂华生人擒在手里,不能动弹,便大笑道:“我是谁名谁不重要。死了我一个,肯定有更多的认清你面目的仁人志士替我报仇的。”

  突然间,有人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转头一看,只见文杰用他那不响,但偏又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声音说道:“哥们,别装了,露馅了。”

  那人一听文杰这么说,又回头看了看聂华生,只见聂华生依旧阴沉不定,面无表情。于是那人喊道:“怎么,文老大,你刚才可向我们表决心了,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罩着自己的兄弟。怎么,现在想反悔了?”

  文杰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说道:“那当然,我的兄弟有难,哪怕是刀山火活,我文某人都会在所不惜。可惜——”

  那人脱口问出:“可惜什么?”

  聂华生突然间笑了说道:“可惜你不是啊。”

  聂华生话未说完,就只见那人如风般从聂华生手缝中流出,溜走。转瞬间就如一道虚幻的黑影般消失在黑夜。当所有人都以为那必跑无疑时,却只听“啊”一声,那人在从虚空中掉落下来。栽倒在地,他忍痛捂着自己的大腿,鲜血正从他大腿上汩汩而出。

  这些人跟随着聂华生和文杰亦步亦趋地走上前去。只见文杰上前从那人大腿处拔下自己的成名短匕。在那人身上擦掉血迹,之后回到聂华生身边。

  那人惨笑一声,喘着粗气,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我不是你们兄弟的呢?”

  聂华生怜悯地看着他,说道:“因为我问了你的名字。”

  文杰从聂华生身后走了出来,说道:“聂老大你别看他表面凶狠霸气,但是他对自己的兄弟至仁至义。上至华生堂骨干,下至每一位华生堂的帮众会员,只要聂老大打眼看过一眼,那么他绝不会记错这个人的名字、面貌、喜欢和特长。所以就当他第一次问你名字的时候,我顺着他的眼神向每一个人的面部瞧去。我发现——”

  文杰冲聂华生笑了一下,伸出手去。聂华生面露赞赏之情,也伸出自己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文杰的手,说道:“文杰说的不错,从每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分析,我发现在我拿住你的时候,我连续问了你两遍你的名字,竟然没有一个人对你表现出朋友般的紧张关怀之情。因此,我断定你是别人派来的卧底。”

  那人说道:“人人都说聂华生和他的华生堂将来必成赤城黑道的一方霸主,今日一见,心思、谋略、用人方面无不是个中翘楚。果然名不虚传。”

  “不仅如此——”文杰再次接道,“你还告诉了我另外一个询息。”

  那人惨然答道:“什么询息?”

  文杰说道:“你刚才说道聂华生虐杀了沈思涯的全家。可是,你难道忘了吗?我们走的时候,只有沈思涯的父亲倒在血泊之下。我记得在我带领兄弟们走的时候,时间刚好停在8点整。那个时候假的‘聂华生’曾说:‘那就在我没改变注意之前,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会叫你们知道什么是背叛的代价!’。也就是说,他知道真正的聂华生会在最近一段时间内赶到。而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尽你所能拖延他到达行凶现场。”

  那人说道:“不可能,你凭什么认为那个聂华生是假的聂华生,而眼前的这个聂华生才是真正的聂华生呢?或许你眼前的聂华生才是假的聂华生,而真正的聂华生还正在沈思涯家中行凶呢。亦或者,聂华生只有一个,前一刻他杀了沈思涯全家;这一刻,他来到这里准备给我们以真正的报复。”

  文杰冷笑道:“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

  那人说道:“什么事?”

  文杰说道:“真正的聂华生不可能被人撞到。何况还是撞飞了。”

  那人惊道:“什么?”

  文杰匕首举过头顶,说道:“你太低估了聂华生的真正实力了。”他随时准备给那人以正法。但是——

  一只手按住了文杰的手,竟然是聂华生。

  “大哥!?”文杰疑惑道。

  聂华生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有一个疑问。”

  文杰说道“什么疑问,您尽管说。”

  “我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假聂华生,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呢?即使面貌相同,气质也不可能一样吧?”

  文杰眼珠一转,说道:“我听说过有一种人,他有一种天赋叫作假像。他可以短时间内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包括声音、语气、气质,甚至是——”

  “甚至是什么?”聂华生含笑问道。

  “天赋!”文杰低头说道。

  聂华生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文杰见自己的手还在被聂华生按住。便憨笑一下,便轻轻地往回一抽。可没想到这一抽居然没有抽回来。

  “谢什么啊,都是兄弟。”文杰尴尬一笑。

  聂华生面现奇怪之色,说道:“谁说我们是兄弟——假文杰!”

  文杰的脸上突现惊恐之色,这时他看到聂华生那双深灰色的眼中涌动出无数寒冰般的深蓝怒焰席卷而来……

  第一卷 强者之音 第十三章 初遇红衣

  浇花的水龙头嘴里吐出两抹相互盘旋的水幕。在阳光下映出一道弧光的彩虹。

  阳光、草坪、香樟树与尖顶的松柏,修葺的工人与欢笑打闹的孩子……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仿佛是那么的美好与和谐。

  然而在这美好和谐的另一面,一个惨白的面孔在汗水与痛的交织中,流下割裂心脏的泪。虽然难过,但是他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

  阳光穿透窗子打在他身上。像极了过去父母温暖的触摸。可是那些触摸只能属于了过去,现在这些光与温度似乎都化作了剧毒的诅咒,侵占着他原本属于人的内心。现在,他的眼里只有恨和火,只有血与仇。

  他是沈思涯,但他更像一头野兽,一匹恨不得用自己的尖牙和利爪去撕碎仇人的野兽,一匹孤独的野兽!

  他的面前是另一个年轻的人,与沈思涯的气质截然相反,他骨子里就涌动出一股股恬静和美好。他的笑能够令人安静,他的面孔如玉般光洁,他的声音透着一股亲切和高贵的劲儿。他像是炎炎夏日的一涧山泉,清亮澈底。他像是发着白光的神明,干净而纯洁。

  现在他的白光普照到了沈思涯的身上。那些白光便如触角一般,在仇与恨面前纷纷蜷屈起来。然后,就只听见一个通透空性和悲伤的声音从年轻人的嘴中发出:“我叫葛红衣,连城海的朋友。我受他的委托去保护你。可是——我去晚了。”

  沈思涯现在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的两道尖锐的眉毛似是两把杀人的刀。他的目光从地上抬起,他的汗水殷湿了头发。他对着那个干净而纯洁的男人说:“那么,我父母呢?”

  葛红衣明明还是在微笑,但是那浅浅的微笑中,却让人看到了他的愧疚和难过,他低声说道:“那时,你的父母已没了生的气息,而聂华生的屠刀已架到了你的脖子上。”

  沈思涯再度陷入到悲愤当中。他的面容扭曲到极点,最终他的嘴向诸天神明所打开——

  “啊~~”

  一声巨大的嘶吼由他嘴中向外穿透而出,那悲伤、那哀痛、那难舍与爱从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中吼出。使得任何听见他难过的人,无不为其忧伤哀叹;使得任何一个了解其身世的人,无不为其落泪涕零。

  就在这悲愤与哀伤的吼叫声中,沈思涯仇恨的种子蓦地在心底疯狂生长,像是复仇的火焰燃遍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根神经和每一个细胞,那种仇恨是痛苦的,是扭曲的,是黑暗的,是邪恶的,那黑暗的力量像是无形的藤蔓钻入了他的大脑,蔓延至他的发梢。他的头发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增长;那黑暗的力量如黑色的蛇一样顺着全身的经络流窜起来,流窜至他的双手,他双手的指甲处他便如实质的浓墨一般疯狂生长,化作十把锋利的尖刀;那黑色的蛇流窜到的腿脚之上,改变着他的每一个神经和骨骼。最终,所有的黑暗之力汇向了他的后背。然后整个房间的光线一点一点地被黑暗蚕食、吞噬,整个房间中惟有葛红衣的身前白光没有被黑暗吞没。当屋中的黑暗浓度达到顶点,然后,那黑暗便开始由上至下慢慢消除,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翼在这黑暗褪去的时刻渐渐地从他的身后显露出来,凝如实质。

  沈思涯惊讶于自己的变化,他好奇地把用他那细长的指甲触摸了一下大理石的雕像。如切割的豆腐般,那大理石的雕像一瞬间被他的指甲刀锋绞成碎块儿。

  “这是——我是怎么了?”沈思涯不禁问道。

  “你昨天所遭受的刺激过大,远远超出了一个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但是很奇怪,你的精神世界并没有崩溃,相反它却触发了你的天赋之力。由于你满心仇恨,天赋之力便随着你的心意,将你改造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别耽心,这只是你身体还不适应天赋的表现。很快你现在的外表会转为气化,消失。”

  “那么,我能飞吗?”沈思涯试探性地问道。

  葛红衣摇了摇头,说道:“你是我见到的惟一一个天赋能幻化出翅膀的一个。至于能不能飞,这还得你自己实践一下,我也不能确定了。”

  沈思涯伸手去打开窗子。然而手指才一触碰到窗子,那窗子立刻如腐朽一般化作了粉末。

  葛红衣原本和蔼无比的面色,突然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然而并只见沈思涯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外。

  葛红衣忙站起身,叫道:“这是6楼。”

  然后他顺着窗户望去,只见沈思涯在即将落地的一瞬间,双翅突然打开,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两翼刮出,草坪上的草立刻被刮飞了少许。沈思涯在这两翼的带动下,旋身贴着地面飞了起来。而后他仰头向上张起,如一道划破天际的墨色利刃,便冲上了云霄。

  突然之间,葛红衣看到窗外有两片羽毛从天际飘落。一个人影从天空慢慢地降落到他的身前。

  “聂华生身在何处?”沈思涯的目光冷峻,漆黑的瞳仁中闪烁着杀戳的欲望。象征着力量的巨大双翼在空气中舒展,他迫不及待的马上找到那个弑亲的凶手为双亲报仇。

  葛红衣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的你还不够强大——”

  话未说完,只见沈思涯的手指触摸到了身前的墙壁上。那墙壁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起来。就像是风中有无数把刀一样密密麻麻地割在墙壁上,然后坚硬如铁的岩石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像是苍老的皱纹,那裂纹又仿佛是有生命的,越长越长,越长越大。最终风一吹,一整面墙壁化作了齑粉!

  “你的天赋竟然是,腐朽?”葛红衣面色苍白了起来。

  另一个房间,相同的装饰,相同的布局,惟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里没有了愤怒中的沈思涯,而多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很年轻,虽然年轻,但是她已经拥有了她的孩子。不仅如此,她的孩子都已经长到了五岁。

  可是就在前天,她的家庭遭到了巨大的变故,她的孩子被凶残成性的聂华生掳走,而她自己除了以泪洗面毫无办法。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一个人找到了她,他说他是连城海的朋友,他说他帮助她找到了她的孩子。

  然后,他把她带到这里,然后她在这里面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她的孩子的到来。

  这时,透过红木的玻璃窗子,她看到浇花的水龙头嘴里正吐出两抹相互盘旋的水幕。在阳光下映出一道弧光的彩虹。

  阳光、草坪、香樟树与尖顶的松柏,修葺的工人与欢笑打闹的孩子……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仿佛是那么的美好与和谐。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个和她所在房间一模一样的房间中,在这一模一样的房间里有无数个看上去一模一样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骨子里都涌动出一股股可令所有人放下戒备的恬静和美好。这些人的笑都能够令人安静,这些人的面孔都如玉般光洁,这些人的声音都透着一股亲切和高贵的劲儿。这些人都像是炎炎夏日的一涧山泉,清亮澈底。这些人都像是发着白光的神明,干净而纯洁……

  这些人每天同时忙碌着不同的工作,这些人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葛红衣!

  第一卷 复仇天使 第十四章 复仇天使

  是复仇之心给了沈思涯最黑暗的力量,我不敢想象在黑夜中,他将展现多么可怕的爆发力。

  ——葛红衣

  这就是夜晚。

  受伤的文杰在赤城市无数条街道中来回穿行,他?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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