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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林平之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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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追求世上的一切去了,可这种随意玩闹,全无规则,把人间英雄全都当猴耍的家伙,怎能让人把他看成上帝。

  可是我的目标是什么,以击败这个胡闹的上帝为人生的追求吗?这着实是太过痴心妄想了一些,就算这世界上所有的贩夫走卒,农人农妇,人人皆是东方不败,独孤求败又能怎样?去打他吗?打的赢他吗?打的着他吗?

  以武侠上帝那种武功,莫说现在的林平之,就算一个人刚生下来那天,已经是武林中的绝世强者,若想打他的主意,就好比二十一世纪还在某原始森林中的野人部落,总共有几十人口,十几个男人去战斗,拿着树枝烧制成的原始长矛,却打算征服整个现代世界,这岂不荒唐。

  至于说自己老老实实奋斗,指望武侠上帝信守约定,送自己回家什么的,其实渺茫的很,在这个一切没规则的小孩子面前,实在是什么事都没法放心,他要不想让自己打赢五年后那一战,就算自己武功进境达到了,他随便作点任何手脚,自己也没办法赢。

  退一步说,就算五年后自己赢了,就算他到时承认自己赢了又怎样,他反悔了,不守约定了,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反正他没规则。

  所以说,其实那天以后,林平之就一直很迷惘,不知真正的追求在哪里,只是这些本在潜意识中隐藏极深的事情,不料却被人从音律上看出了影子。

  忽然惊觉,那小孩子现在还在注意自己吗,若被他想到什么,可不是好玩的啊。当然也可能他对自己本就了如指掌,这一类心思也是所有被他穿越的实验品都会有的,但无论如何,林平之冒不得险,这太可怕了。

  于是林平之脸色微沉道:“不相干的事不用说太多了,还是想想明天怎样吧,你们的性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话一说,二人鉴貌辩色,已知他们其实是完全说中了,但林平之并不想让人多谈这些事。虽不明其中具体缘由,可一个人真正心事,旁人本不宜随意猜度,这原是他们俩无礼了,与是也就不多说什么。确实的,明天的事才是至关重要的,到时该怎么办。结果所有的目光,还是集中在林平之身上,他可是“人间帝王”,本来也只有他,最擅长处理这类事了。

  正文 一百零三章 难道注定了都要选下策吗?

  “明日之事该怎样便怎样。”刘正风说道:“我已自污买官,我可不信,他嵩山派还”

  “真敢杀官造反不成?”林平之冷冷的接道:“你这傻瓜想的倒是简单,你任了福州参将,是地方兵马大员,明天还要接下圣旨,是不是自以为左盟不敢在这时公然动手?”

  刘正风被说的一头冷汗,陪着小心答道:“刘某愚迷,原本是这么想的。”林平之想了想,当然不能告诉他前世里的事情,只好凭事理而论了。

  林平之道:“左盟主本人现就在衡阳,这你们知道吗?”

  “这个当然知道了,刘贤弟发的请柬中,本来是有他的,这也非有不可,怎可不请嵩山派掌门,他也确实来了。”

  “那么嵩山派集结了多少力量在此,作了多少准备,你们知道吗?”

  “虽不全知,也知声势着实浩大,原先万万想不到会为此来了那么多高手和战士。”

  “你买官之事,可是当左盟主不知道?”

  “那怎么可能,我八方钻营,四处使钱,以左盟主眼线之多,消息之灵,他要不知就是笑话了。我特意让朝廷所下的圣旨明日大会时至此,那也不是很秘密的,他当然都知道。”

  刘正风答着答着,不觉满头汗水涔涔而下。是啊,这些道理本来不复杂,如果他作的准备真有用的话,也就是说,如果对方公开动手确实不可行的话,那就要另作打算了。既然这样,左冷禅还白白调那么多人来作什么,他又不是傻瓜。

  呆了几秒,刘正风才道:“那贤弟的意思呢?”

  贤弟?这话是称呼我吗?林平之有些诧异,但刘正风本来是情不自禁随口说出的,林平之笑道:“你叫我什么?”

  本来林平之是有些尴尬,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又无江湖上名声,实不够与这般人物称兄道弟,所以会这么说,岂料这时曲洋也很尴尬,相反的尴尬。

  “抱歉,刘贤弟一时不小心,说错了话,还望林公子多多包涵。”这话一说,刘正风也觉甚是羞愧,赶紧也道歉道:“在下年老糊涂,说话悖乱,莫怪,莫怪。”

  “你们作什么啊?”林平之这才真的开始吃惊了,曲洋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又解释道:“林公子这般神仙中人,我二人本来是不配与你称兄道弟的,只是林公子的意思,似乎还是允许我等高攀的。”

  到这个时候,林平之才终于给了自己一个定位了,虽然初出江湖,可在别人眼中,已经不是一个小人物了,本来他看这些人,还是有些像前辈的,可再转念一想,其实先前教训莫大先生,岂不也如训小孩子一般。

  “二位可愿意与我结拜兄弟吗?”林平之忽然问,二人都不由的大惊失色。

  “我们两个家伙可以如此僭越吗?”

  林平之还未回答,曲非烟已经大叫了起来:“什么越不越的!当然不行了!刘爷爷比我爷爷就小了上十岁,总算他比我爸妈还是老的多,叫声爷爷也就叫了。难不成,我,我,我还要叫他林爷爷吗?”

  曲洋急道:“不可无礼!”

  林平之微笑摇头,示意曲洋:“别那么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又冲曲非烟道:“我没打算让你叫我爷爷,我年纪轻轻,要是就有人喊我爷爷,那不是折我的寿数啊,这样吧,可以叫我声哥哥吗,我本来就比你大。”

  这时曲非烟脸上的神色实在有些复杂,有些无法的理解的问:“难不成以后我喊你哥哥,你喊爷爷作哥哥,这个?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你和你爷爷都是很讲究礼法的人吗?”

  “谁讲究礼法了,我们本来就不是那种人!”曲非烟立时答道,却还是很犹疑的道:“可是作人的辈份,这个好像不一样吧?”

  “又有什么不一样,礼为人所用,人可不能被礼所限制。”林平之这话说的却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连曲洋这种本就洒脱之人,也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林平之既已如此说,那却只能答应,绝不能拒绝的。

  当下三人便一起并肩跪了下去,一齐说道。

  “我刘正风”

  “我曲洋”

  “我林天雨”,这么说着的时候,心中微有一丝犹疑,可话说回来,林天雨确实是他的名字啊,现在若突然有人喊他这个名字,他还会很自然的反应呢,这也不算欺骗。

  “今日与义结金兰,日后有福共享,有难共当”

  既已是兄弟,那么有些话就好说了,否则为别人作决定,有时也不好开口,这或者也是他想要和这两个人作兄弟的原因,不过这两人是笑傲江湖之曲的作家,只凭这音乐家的身份,也不辱没了他。

  林平之道:“今天来此之前,实未料到能与两位大哥结义,但现在既已是兄弟,有些我原不敢说的话,不敢提的策略,现在也可以大胆提议了。”

  刘正风道:“贤弟有一条好计可以教我?”

  林平之笑道:“不是一条,是上中下三策。”

  说这话时,心中却有些嘀咕,但凡看史书也好,听戏词也好,遇到这一类的情况,对方最后采纳了的,往往都是下策,刘正风会不同吗?

  “呕?是哪三策?我等愿闻其详。”

  “上策,很简单,明天别承认就行了。”

  刘正风奇道:“不承认什么?”

  “左盟主在朝堂上有何安排,以至于可以公开屠戮朝廷命官,这个我们都不清楚,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武林公事,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他的借口就是二哥结交j邪,若无这条罪状,难不成他嵩山派公开作强盗?”

  曲洋立时悟到:“所以说他们明天发难之时,首先就会质问二弟与我结交之事。”

  “对。”林平之点点头:“到时便抵死不认,他们提到曲洋两字时,二哥还可故作惊疑回问曲洋是谁?和我今日之会有何关系等等?”

  “这个?说谎不太好吧?”刘正风面露难色道:“何况到时他们必还要逼我立誓为证,这却又如何是好。”

  就知道这死脑筋转不开,林平之道:“发誓有什么难的,你就起誓说你从未结交过任何魔教恶徒,此事天日可鉴云云。”

  “魔教恶徒?”刘正风玩味着这个词。

  “对,妙就妙在这四字,你本不认识曲洋,没理由以曲洋这个名字立誓,可魔教二字,却是武林正派贬词,大哥所在的是日月神教,教名又不是上魔下教二字。”

  这时曲非烟也有点明白过来了,笑道:“恶徒这两字就更妙,爷爷又岂是什么恶徒。”

  “不错。”林平之点头道:“以此起誓,二哥还可说,若见到任何魔教恶人,必杀之,后面就是如违此誓,怎样怎样,只管拣恶毒的词说就是。至于谁是魔教恶贼,有定理吗?嵩山派难道不是魔教,他们就不是恶徒?日后咱兄弟若是有机会和能力时,要屠了嵩山,到时还可光明堂皇的说,我这是遵照誓言所为。”

  刘正风沉吟良久,方才回道:“三弟是要我发假誓啊,那如何是好。”

  “事急从权,难道一家人性命还不够重要吗?何况为恶人所逼发下的誓言是作不得数的,就是真誓又岂会应验?”林平之道,其实他此时心中想到的却是武侠上帝这个上帝。但凡人发誓,都等于是说给神鬼听的,可若上帝也就这德性,世人还有什好在乎的。

  曲洋也赞许道:“三弟此计甚妙,左盟主毕竟不是有足够实力压服天下,为所欲为,真那样的话,直接对各派动手,对朝廷动手,直接起大军,陷州府,征服天下就是了,还找借口对付武林同道作什么。只要二弟干脆不认,他没理可占,我们还可倒把一钯,反攀诬他们勾结魔教,陷害忠良,反正双方都是死无对证。”

  林平之点点头,曲洋毕竟还是邪教出身,虽然同为天真纯朴的音乐家,他毕竟比刘正风灵活多了。可惜刘正风终究正直善良,他的理念还是太过执着,虽然四个人一齐开口劝他听了这条计,可他还是坚执不允。

  “好吧,那就中策吧。”林平之叹口气道:“第二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叫我逃跑?”刘正风疑道。

  “对,如果你能舍的下,现在就走了都无不可,其实不会有事,若不然便回去带上最亲近之人,那也没几人吧?”

  刘正风点点头:“说是有几十口家人,其实多是亲友,真正亲人也就我妻和一儿一女,先父早已亡故,还有一个老母,加起来总共就这么四人。”

  “令堂都罢了,那么大年纪一个老人家,没天大的理由,谁能动她,你回去收拾收拾,带上三个亲人就走,他们都有武功吧?”

  “当然,虽不十分厉害,也算将就了,可是,这样能走的了吗?”

  “走不了吗?那你现在为什么在这儿?这儿离衡山派也好,衡阳城也好,好像都有些路程,也没人在这附近管你。”

  刘正风一时语塞,是啊,一直以来,就没什么人监视过他。

  “道理很简单。”林平之道:“你已如此大张旗鼓,邀尽各路朋友,还把不署名的柬子发的满天下都是,谁能想到你这主人还会溜走吗?今夜是最危险的大事前夜,却也最安全,左盟主只会防着你有多少外援,只会设法调查各路江湖人士都是什么来路,唯独不会防备你逃跑。你那三个亲人都有武功,再有我们几个护持,一齐走了,还怕跑不了啊。”

  曲洋立时赞许道:“此计又甚妙,不止事前绝无人能想的到,事后都不会有人想到,刘贤弟是逃了,若左盟主再去罗嗦,却找不到正主,其余旁的人,那怕刘贤弟那些亲友都知道这些事”

  “他们不知道,除了我最亲信的三个弟子,连我妻儿亦不知我与曲大哥之间的交往。”

  “就算都知道也不要紧,还能怎样?把他们全押到天下英雄面前,叫他们招供吗?谁不知道性命在别人手里的人说话不可靠,你掌门师兄还可反指责他们勾结魔教,谋害了你,双方各执一词,看到时信谁的多。但这条计只有一点不好,得让二哥全家隐姓埋名的活上几年,却不是很舒服了。”

  说了半天,一看刘正风神色,不觉心又凉了半截。果然他答道:“隐姓埋名又有何妨,只是这怎么行呢,是我的请柬邀来了这许多朋友,身为主人,却一声不响弃之而去,这也太没义气了些,何况设此圈套,反诬他人,似也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这个正直到只认死理的老傻瓜啊,林平之心中暗想,怎地他不叫君子剑,倒是岳不群有此称号。

  “对了,三弟不是还有第三条什吗?”刘正风问道。

  “第三条?”林平之没好气的道:“第三条哪里还是计,不过你既然那么傻,也只有这一条了。”

  正文 一百零四章 福威镖局

  “你今天回去,把大门关紧,厉兵抹马,准备撕杀吧。”林平之道。

  “撕杀?杀?”刘正风有些不敢相信的说。

  林平之瞟着他的眼睛,用一丝清冷的声音道:“要不你现在回家就把老婆孩子都宰了,自己再上吊自杀,不但保全了门人弟子,亲戚朋友,连我也省事省心,岂不皆大欢喜,你干不干?”

  刘正风面如土色,颤抖着腔调问:“真要这么样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林平之摇了摇头:“我的两条计都让你毙了,你还妄想和平啊?”

  “那明天便这么大杀一场了?”

  “你听着,你师兄已和我谈过,虽不敢肯定,但他多半愿意出手。”林平之道:“我现在回城,看看能不能再拉上几个帮忙的,明天但凭我这个人,这把剑,大家轰轰烈烈一拼,也就是了,我看也未必会输了。”

  “可是,可是”

  看来我真的想错了,林平之心中暗道,戏词里都说听建议者只听下策,眼下这傻瓜看似下策尚不肯听,只等着引颈就戮了。

  这时曲洋亦道:“若说撕杀,曲某自与刘贤弟结交以来,只愿化干戈为玉帛,与正教诸人和平往来,若多所杀伤,却非我本意。”

  “非非已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吧?”林平之忽然问道。

  “正是,三弟为何忽然问此。”

  “你现在立即带同非非,远离之地,不管事情如何,便是二哥全家被戮,也万万不要回来。”

  “这却怎可?刘贤弟大难临头,我却怎能袖手旁观。”

  “又有什么不可!你又要顾义气,却又不肯杀人,那你留此何益,白来赔两条性命吗?二哥全家性命是命,你唯一的孙女不是命?”

  这话一说,曲非烟也附和道:“就是,就是,要不我们为刘爷爷誓死一搏,大杀一场,那也值了,来这作烂好人干什么。”

  林平之又道:“至于那和平,玉帛什么的,那也是要自己有命,才能考虑的,自己亲人都保不住,还想那么多作什么。也许你们都是好人,宁可伸着脑袋给别人杀也不肯伤人,我可没你们那么好,要我善良,首先我得保住自己性命,退一步说,真要我如此,也得我自己确实j恶才行,我没作错事,又凭什么拿自己的脑袋给别人,当成善良。”

  曲洋还是沉吟不语,林平之追问道:“怎样,你是留下帮忙撕杀还是置身事外,那也不丢人,你只有唯一的孙女,古人云‘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保全亲人,亦是英雄豪杰所为。”

  这话道理是不错,但这“古人云”,是哪个古人啊,曲洋道:“三弟果然博学,这两句古诗,哥哥便不知。”

  啊?林平这才想起,这是鲁迅的诗啊,古人便再怎么博学,又怎会知道,但这也不好多说。

  “想好了吗?”

  曲洋点点头:“我战。”

  听这些说,刘正风终于也点头称是,林平之最后又嘱咐道:“二哥,我知你仁慈善良,又重情重义,不愿伤害五岳剑派同道,但既是人来杀我,我却怎能留情,你记住,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无论是这儿四个朋友,还是那些会为你拼命的门人弟子,为了你的人,你也都得为他们负责,说句难听点的话,若是所有这些人连同你妻儿老母都死了,只剩你光杆一人,你还宁愿以德报怨,自死也不伤人,那也罢了,只要还有一个亲人,一个好朋友在,你下手也不可容情,明白吗?”

  林平之这却是想起了前世里这傻瓜全家亲人,满门弟子都被人宰了,挟持了敌人却还会放过,愚不可及,连曲非烟都可算是间接被他害死的,这种事今世可不能再发生了。

  刘正风终于也点头称是,林平之算是形式上统一了意见了,就不知两个善良傻瓜明天表现怎样。

  曲非烟道:“林大哥要去那城里寻外援吗?可惜哥哥虽用英雄豪杰称呼他们,其实都是些狗熊,怕没几个能帮忙的。”

  “有几个是几个,就算多个当场说几句公道话的,也是好处。”

  “要不咱花钱买些保镖的吧,就保刘爷爷全家,城里不是好几家镖局吗?什么镇远,平安,福威”曲非烟随口玩笑道,林平之听到福威二字,心中暗惊,福威镖局?在衡阳也有分舵吗,而且还没遭难?

  当下也不动声色,只是详细询问各个镖局的情况。说到这福威镖局,却是新建的,衡阳城中本无福威镖局分舵,几乎就在林平之进城前一天才来,门面刚起,还未开门营业。

  又罗嗦一阵,把各个镖局的事情听完,也没人看出林平之只是为了问其中哪一个。

  曲洋问道:“莫非三弟真想请镖局帮忙,可那没什么用,镖局拿钱干事的,哪能有真心,何况区区几个镖局全部的力量,能顶多大用。”

  福威镖局啊,前世里可是全军覆没,不剩活人的,今世里靠自己的力量救下一批,想也不会是别人冒名,怎的他们却跑来此处重建镖局?

  衡阳城的一条并不繁华的街上,安安静静的街角,一座新经粉刷的宅院,门头上朱红油漆新写出的“福威镖局”四字虽还算华丽,却一点也不威武,紧闭着的两道大门,也显示出主人的低调与冷清。

  这样的一个镖局,自是没什么人光顾的,但今日午时,门前却来了两个看来是武林中人的人物,不过这也没什么,这几日来,衡阳城中本来挤满了武林中人。

  敲门声刚响,里面便传出一声叫喊:“对不起,本镖局暂不营业,阁下请回吧。”

  “我不是来保镖的,只是来求见你们主事之人,还请通融一下。”说话的自然是林平之了,里面的人本来是认得他的口音的,但现在的他,不止长相,连嗓音也在武功大进之后完全变了。

  “我们已说了,镖局还没开张,不营业,若你想要保镖,此地还有”

  话没说完,林平之又叫道:“我不是来保镖的,我只是来见你们当家主事之人,这儿当家的是老崔还是老季?他们在里面吗?我只要见到他就行了。对了,你们自遭大难林总镖头全家又暂时远走以来,不会是已经有人自行继任总镖头了吧?”

  林平之这话出口,门后的几个人个个十分惊疑,现在这儿主事的果是崔镖头,且林平之随口说话,自然就显出对镖局往事的熟悉,这怎能不另人惊疑。若是换作是从前的福威镖局,只怕这些人已大声质问出来:“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但自事变之后,个个心气都平了许多,近来又知青城派武功,在江湖中也不算什么了不起,自然更是人人小心谨慎。这时心知这般上门之人,极有可能是什么厉害高手,何况大白天如此喊门,并且又这般熟络,也多半不是敌人,不是恶意,他们又怎好闭着门不许人进。

  一进门,立时便认出了好几个人。

  “你好啊,老吴,你好,易师傅林平之随口喊来,自然没一个认错的,这些人中有的自幼便已相识,不然至少也是他家的部下,他喊着时,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亲切之意。可这一来众人却惊疑更甚,你想若一个陌生人突然跑上家门,还亲的跟亲兄弟一样,你会怎么想,尤其是这人脸橫伤疤,身携宝剑,浑身上下还透着股莫名的威势,就更有些吓人,虽然林平之的样子是挺友好,可仍是难免让人紧张的。

  但林平之只说要见主事的崔镖头,并没别的,这却不宜拒绝,便有人请出了崔镖头,一见林平之,他也是十分惊疑的道:“不知这位林大侠与本镖局有何渊源,林大侠与我林总镖头同姓,莫非是有何亲缘,可我记得总镖头家是一脉单传,并无旁支的。”

  崔镖头见林平之客气,话也往好处说,只是人却在暗暗戒备,只要事情不对,那是立时便会动手的。林平之压低声音随口教训道:“你们真是够大胆的,在福州还没死够人啊,却敢在这儿重立镖局字号,就不怕有人趁夜跑来,割了你们的脑袋吗?”

  这话一说,崔镖头不禁大惊失色,不由的仔仔细细盯着林平之的脸看了又看,这口鼻眉眼,这张脸,果然十分熟悉,就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啊。

  “当初在福州城西的大路上,你和老季,吴师傅三个傻瓜,非要跟我一起回去救爹爹,我赶你们走,是想叫你们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可不是叫你们又挂出牌子来招摇过市,你们是在作什么啊?”

  啊?这话一说,崔镖师心中立时浮现出了林平之以前的相貌,那个样子渐渐与面前这道疤合为一体,果然,真的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人。

  换了别人,只怕一声“少镖头”早已脱口而出,但崔镖头毕竟是个精明沉稳,生活经验十足的家伙,只凭林平之行事态度,就已猜到他根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身份。

  强压下心中激动,作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将林平之请入內堂,屏开众人,镖师们还有疑忌,担心此人万一有甚恶意,会不会翻脸动手,崔镖头只好再三解释,众人这才同意,只是田伯光却被他们留到了外面。

  “少镖头脸上这伤,却是怎么回事?想来必是被青城恶贼所伤吧,身上还些伤吗。少镖头这等英雄人物,要受这些磨难,这些天杀的恶人却能逍遥法外,当真天理不公。”

  林平之脸上这伤其实非但与青城派无非,而且也没任何人可怪,但这事说来丢人,他又不想多说,只好含糊的嗯嗯几声。

  崔镖头又问道:“总镖头和夫人呢?他们现在都在何地?该不会是已被人杀了吧?”

  “妈妈确实是死了,敌人是谁还不清楚。爹爹嘛,我安排他隐姓埋名找个地方藏身,可他却想远投金刀王家,他听不听我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金刀王家?”崔镖头哼道,语气里却有些怨毒之意,林平之听这般说,有些诧异,怎么,自己离开他们时间不长啊,竟已结怨了?是了,他们会在这儿重开镖局,也是有些不对,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正文 一百零五章 他也是穿越者?

  “你们没有走到洛阳,在路上见到他们了?”林平之问道。

  “是的,刚到江西,就撞上了,镖师们也有好几个认识你外祖父一家的,自然个个都很亲近,谁也没想到提防他们什么。”

  “提防什么?”

  崔镖头随即解开上衣,立时看到那一身千沟万壑的伤痕,有些伤甚至还未长合,这是?

  “你被他们拷问了?问些什么?”

  “什么都问,连你们家勺大碗小都要问的清清楚楚,没一点放过的,不过当然还是为了辟邪剑法了,但那些事我们怎么知道。”

  是的,没人能回答的了自己不知道的事,这你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也问不出的。

  “整整四五日,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实话说,那时我是一心希望自己真知道些秘密,可以拿出来出卖你们的,兄弟们大概个个如此。”

  “这不怪你们,是人都一样忍不了,只是他们看来还没坏透吗,还放过你们了。”

  “他哪里肯作好人,看我们是真不知道什么,就想杀人灭口,谁知这时来了个叫林晓雨的人。”

  林晓雨?怎么又是他?,林平之心中暗道,崔镖头问道:“对了,有一个问题,我却不知该不该问。”

  “说。”

  “你们林家远图公,是不是真的一脉单传,只有你父子两个传人?我刚才听到你林天雨这个名字,本以为就是和这个林晓雨有什么关系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好吧,你说这林晓雨来了之后如何?”

  “那老王八。”崔镖头道,话说到这儿,忽地想起老王八还是林平之外公,赶紧住口,脸上神色,却已有些尴尬。林平之笑道:“没事,我也这么说,这老王八敢伤我兄弟,定叫他血债血偿。”

  崔镖头点点头:“王元霸见到林晓雨,却不知怎的,便客气的实足,又是为我们治伤搽药,又是给了我们一笔钱财,这洛阳金刀,刀怎样不知道,金倒堆的多,却半点不假,只是不知林晓雨却有何办法,让王元霸如此退让。”

  有何办法?林平之心中暗笑,办法很简单,林晓雨武功盖世,只要略露两手功夫,王元霸还不只有乖乖跪着喊爷爷的份。

  “然后你们就来这儿了?”林平之问道。

  “是啊,一来大伙儿气不过,又个个觉得福威镖局这牌子不能倒,我们也不能散了,真要倒了招牌,日后谁还能有扬眉吐气的日子啊,二来那个林晓雨也叫我们这么作啊,他是救了大伙儿的恩人,想来听他的总没错。他叫我们到这衡阳来,我们就来了。”

  是他的意思,这人到底是在干什么啊,难道他猜到自己要来衡阳,然后就这么作了,他到底是不是帮自己,在福州的时候他好像是想自己死的啊。再说了,这一身绝世武功,就作这些无聊事吗。

  “所以我们在此地竖起来,只打算日后总镖头,少镖头回来整顿,可喜少镖头那么快就找来了。”崔镖头笑道。

  原来整个就是这么回事,可是自己事前怎么也没想到这外公竟如此可恶,这却是自己失算了,本以为他会善待这些镖师的呢。不过这样也好,本来还担心将来万一需要与外公翻脸没理由呢,他竟自己先来跟我找事,就是林震南不知是不是见他去了,那也没办法。

  这时却忽然想到另一件事,不对啊,王元霸是怎么来的?从林震南派遣信使前住洛阳,到一众镖师离开福州后撞到他,这根本就没多少时间,林震南经营镖局,人治的手段高,技术性手段却差,不懂用信鸽,也没更换备用马匹的中转站,信使再怎么快马加鞭,速度也不会很快。崔镖头等人撞到他时,只怕信使还没到洛阳呢。

  也就是说,他是早就出发了,自余沧海一离四川,没过两天,王元霸也就上路了,而且当然只为了一个目的,与余沧海相同,辟邪剑法。可是这件事是和前世里相同呢,还是穿越者效应,如果是穿越者效应,是自己的影响,还是别的穿越者呢,想想又头疼了。

  应该是别的穿越者,不会是自己,当时自己刚出现在福州没几天,不至于影响的那么快,可有谁会是别的穿越者呢,现在看来最像的就是林晓雨了,连他的名字都像现代人。

  好吧,福威镖局既在此处,就要有他们的用处,当然不是让他们去战斗,与人交手他们微不足道,可这样一群人,有时却有着武林中人所没有优势。如此这般的吩咐过后,林平之和田伯光又悄悄的从后门溜走了。

  转过两片街区,又是大街了,忽地从街角直冲出一个人来。那架势却是正冲向林平之,看样子是张牙舞爪,双目通红,满脸煞气,就如要和谁搏命一般,路人看到这样子,都当马上就有一场大架要打,有些人还认出了林平之。这人不是敢于当街大骂左冷禅的林天雨吗?既出大言,必有广学,手底下的功夫怕不会差了,这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找他的事,还有人猜测这是不是就是嵩山派安排的人,要试探一下林天雨的本事。

  看来人已在林平之面前,双手举起,嗯,那是要出招了。看架势倒有些不太对,这两手分开到头脸两旁,掌心向外,这是啥功夫?看上去浑身破绽的。旁边有些见识较高的人,一个以为这是南海门掌法“推窗望月”,另一人却以为这是西域武学“蛤蟆功”,可看着却又都不太像。

  正猜疑时,却见来人双掌并未打出,只是望着地面按下去,同时人也扑通跪倒,这才知道,这只不过是下跪前奏罢了,却从没人见过下跪还这么有型,气势那么足的。

  “求求你,别叫我把小师妹让给你,你说,你要我作什么,水里火里,任凭差遣。”这来人却正是令狐冲,自昨晚酒醒之后,就一直碾转反测,坐立不安,只疑林平之是要他出让小师妹,华山派众人本来见多了令狐冲酒醒之后把醉酒时的事情忘的干干净净,却不料这回怎么也不忘了。

  岳灵珊一听这说话,更是气的要死,她又不是件东西,还能像这样让的吗?何况凭什么说她就是令狐冲的了。可令狐冲着了疯魔,就说什么也要找到林平之,兑现约定。可直到现在才遇到,总算林平之在衡阳的行动是很招摇的,并不避人,所以也并不难找。看他这样子,林平之不禁哑然失笑,昨天他用功夫时,实未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

  只好赶紧解释自己根本就没有那种打算,只是想叫他作一件事。令狐冲却还不放心,只疑林平之是为了他小师妹,因为岳灵珊的眼神语气中,明明已显出了对这新认识的男人有爱慕之意,不能不说,他还没看错。林平之又好气又好笑,便问道:“你小师妹,是属于你的一件东西吗,你说让就让啊?”

  “当然不是,他是师傅的女儿。”

  林平之冷笑道:“原来她还是师傅的女儿啊,再说了,她是一个人,不是件东西,就是生身父母,也不是说给谁就给谁的。”

  “那你是不是想要我从此以住放弃追求他,这样你就有机会了?这也是一种让啊。”

  “当然不是,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胡思乱想!”

  小小年纪?令狐冲望着这个看上去比他还小的多的男人,却半点不敢多说,低着头一言不发,只等着林平之发话。林平之这才将关于刘正风的事情告诉他。令狐冲沉呤良久,方才道:“原来刘师叔金盆洗手,竟是有这种缘故,只是师傅疾恶如仇,只怕不会允许我相助j邪的。”

  “恶?妊邪,谁告诉你魔教中人都是j邪的?”

  令狐冲立时抗词与辩,满嘴都是自幼学自岳不群的陈词滥调,也难怪,这个时候他还没吃前世里日后那么多教训,还一副正义感十足的架势。道理既然说不通,那林平之便只剩一句话了:“那你是帮我救援刘正风,还是叫我抢你小师妹,自己选吧。”

  这一下子又将了令狐冲的军了,他顿时便哑口无言,呆立当场。

  其实他本不是一个像田伯光那样重视承诺的人,倘若只是承诺发誓,逼的紧了,那就说拒绝便拒绝,还能给自己找出光明堂皇的道理来,正如岳不群的风格。可林平之昨天喝酒时使的摄魂之术却非同小可,那是没高深的內家功夫,休想破的掉的。

  破不掉,若再背信食言,那便要受良心折磨,这却不由道德决定,便再怎么卑鄙无耻,枉顾信义之人,别事都能不当回事,发什么样的重誓,一转脸也能当个屁放了,但在这件事上,也非受良心折腾不可,那滋味是真不好受。

  “行了,我的两条都已交待了,该怎么办,你自己慢慢想吧,我没时间在这儿陪你罗嗦了。”

  说着林平之,田伯光两人扬长而去,只留下孤零零的令狐冲独自竖立街心,一个人在那儿发傻。华山派的师弟师妹们,个个远远的瞅着,却没一个敢上前劝解,生怕一不小心又触犯了他的霉头。

  正文 一百零六章 馄饨摊比武(上)

  傍晚,衡阳城的一片片市区和大街小巷里,忽然有某个地方闪现出一星灯火,就像夜空中出现的第一颗星星,随之,第二家,第三家越来越多,转眼间便已多到数不清了,林平之坐在远处的高山上,遥望着那万家灯火,那就像一座闪烁着的聚宝盆一般,不禁有些感叹道:“以前我以为,只有现代大都市才算城市,真想不到,古代的城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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