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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林平之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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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喜欢搏击巨浪,并不喜欢这种地方只是这片水面虽然平缓,却当真是广阔无边,先前在江边,虽然看来也很广阔,但毕竟还只是大江,若仔细看去,仍有对岸,这地方却真如大海一般,虽然远处的地平线上,也能露出高山的影子,可看上去却更像是合的小岛

  说是水面平缓,那只是相对之前而言,事实上这儿浪花拍打着浪花,波浪相激,永无止境,却正像那句俗语所说的“合无风三尺浪”,可是这绝不会是到核,他们这一段的行程又没有我远这附近哪里来的大海

  林平之有些不解,便问道:“铁大哥,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大哥赐教”

  “不敢当,请说”

  “这?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长江有这么宽吗?”这句话一问出来,铁老老倒是一脸的惊奇诧异之色,他瞪着林平之的样子,就像是林平之鼻子上突然长出了一朵花一般

  “怎么?我这问题有什么不对吗?”林平之被他看的有些发毛,铁老老愣了半天才答道:“倒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我实在没有想到,世上竟有人不知道洞庭湖,这可是天下第一大湖艾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就算是远在西域的外国人,也没一个没听说过洞庭湖的”

  艾这个,他当然知道洞庭湖了,上学时课本上还学到过多次呢,可问题是,林天雨的时代,洞庭湖都快干了,有些地方比起本已不像样的长江还窄,到了这世界,就算有时听到洞庭湖,心中反应的,自然也是林天雨那个,他哪里能想到古时天下第一大湖是何等的风采

  好吧,只好把桃源仙境的谎言再说了一遍,看来以后用的着这谎言的时候还多着呢,这个就当是他的固定身份了也罢,而且这所谓谎言,其实说也不能是谎言,对于不懂穿越的人来说,这么说本来就是最符合事实的而这话让别人听到,也唯有唏嘘而已

  船行至湘江长沙渡口上岸时,天已是黄昏了,和铁老老一行人住在城东一家叫作阳宝客栈的地方,睡到第二天凌晨丑时,却听得屋外有一声极轻微的噼啪响动,却是有人踩到了地上的枯树叶所发出的脚步之声,但这一声之后,却再也听不到其他脚步,这人好厉害的轻身功夫!

  林平之现在功法高明就算不是在练功的时候,其实也已不怎么睡觉只是存神炼气,朦胧着一双眼睛,而且他听力极高,远非他人可及,夜深人静之时有任何声响也更清晰,若是在白日里,就是这一声脚步响动,他可也万万听不见的,这是何人,就凭这般轻功,在武林中也是数的上号的人物了

  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吗?不可能,他现在从姓名到长相都是武林中从未有过的人物,虽然武林中武功极高之人也并非不会作贼,作着咸安村的强盗同样的事情,可是跟铁老老在一起,他是一文钱也没掏过啊

  莫非是来找这新朋友的晦气的,是什么武林中的恩怨如果是的话,该怎么作?至今为止,这个林平之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对于这个世界虽有知识,却少概念,并不太清楚应该如何,想想看,记得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武林之中,萍水相逢,也是朋友,而且铁老老对他相当恭敬,招待极佳,除了没对他叩头之外,简直就是拿他当师傅尊长了既是朋友有事,便不能不出手

  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对战强敌,援救还不是朋友的刘正风,本来就是准备了不知何时便会撕杀,所以也如当初在镖局中防范青城派时一样,衣服鞋袜,穿的整整齐齐,人就斜靠在床角,他那把神剑便挎在身上,这是随时可以跳起来作什么的样子

  悄悄翻身下床,轻轻的拉开了房门,闪了出去,脚步声之弱,他昨天到长江之前,可还作不到呢搏击大浪之后,却意想不到的,对轻身功夫也稍有进益对方功夫既高,夜间行动又有警觉,只怕自己动静稍大,对方也要查觉

  夜色之中果然见到一个人提着个包裹从铁老老等人的院落里闪出去,一眼看去时,立知这人轻功之高,自己实是远远不及,若让他施展开身法,只怕一下子便没了踪影,自己只有望着别人背影喝风吃沙子的份了

  再无暇多想立时跃前拔剑,岂料对方一把刀悠的拔出,劈面砍来,这人遇袭之后方才反应,出招的竟似比林平之还快了三分,铛的一声轻响,两人刀剑相交,微一接触,那人发觉有些不对,急收刀时,却发现刀锋上已经多了个缺口,不由的惊呼道:“你的剑好快!”

  这个“快”字却非指林平之出剑,而是指林平之手中这把剑本身剑锋太快,也许汉语就不是种严谨的语言,有时是会歧义的可是对方也没有想到,夜色之下又看不清,并不知道,这把剑的锋刃并不锐利,至少没有他手中的刀快

  但无论如何,兵器上的优势是绝对的,对方既不敢以兵器硬撞,这一拼下来,转眼间十几招过去,对方怎么打怎么不利,这人本也不想与人搏命,只想逃走,可是他轻功虽高,但高手交战之时,招招咬的极紧,若是硬要抽身逃出,只怕难免要被刺中一剑,这可太危险了

  忽然间,那人将刚才偷来的包裹直朝着林平之掷来,林平之心知这是铁老老所携之物,又不知是何物,怕是摔坏了,长结挑,将这包裹接下,放在地上抓着这个空隙,对方便已跳出圈外,拔腿就跑

  远远的只传来一声喊:“在下万里独行田伯光,今日输在阁下这把较,口服心不服,阁下何人,留个万儿来”

  田伯光?是你艾世界竟然这么鞋就在这儿竟撞到了这著名采花滛贼,倒也是个机缘,随口答道:“在下山东林天雨,久闻阁下大名,今日一见,却有些失望,打不过别人,就该老老实实承认,输了就找借口,可是英雄所为”

  “在下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这说话间,田伯光早已是去的远了,后面似乎还说了什么,但离的远了听不清正说话时,铁老老却已抢了出来,一边询问事情状况,一边恭维道:“公子好本事,这田伯光一向以快刀闻名天下,今日却赞公子快剑,公子当真英雄了得”

  铁老老还在赞不绝口,林平之一听便知,他是把田伯光口中的“快”字理解错了,再想深一点,刚才他就听到外面打斗之声,却要等打完了才出来,这等胆小如鼠之辈,却不知他习了一辈子的武是作什么用的,何况他武功其实比田伯光也并不弱多少,却就是要作缩头乌龟

  可无论如何,这人既喜交友,他对自己的恭敬也是真的,昨夜里招待自己的饮食还是在这儿最豪华阔气的酒店,极尽丰盛之致,像这样的人,又怎么好当面戳破他,只好装作什么也没想到,再想一想,其实铁老老知道林平之知道是自己什么样的人,这都是明面上的事,并不需要多高明的人也能想到,可正因为知道,所以现在更要赶紧恭维,但这样的人,你也只好原谅他

  “你那包里是什么东西?”林平之问道,铁老老解开包裹,里面却是一个玉雕的宝塔,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七彩玲珑,煞是漂亮

  “正风兄金盆洗手,这是何等大事,岂能空手而去,这座七彩玲珑塔,便是我精心准备的礼物,其实以我和他的交情,他人又随和,便当真空手去了,他也不会怪罪我,只是我总是心中不安,这还多承林公子出手抢了回来”

  铁老老还在叠叠不休的拍他马屁,林平之却不耐烦听这些罗嗦了,于是自去带出小雪龙,便要上路,铁老老惊道:“林公子是要去追那滛贼吗?那人轻功高明,既已跑了,还到哪儿找啊?”

  “这你勿需的,我有办法截到他,而且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他”林平之随口回答,同时便已纵马远去,他是真有些问题想要问问田伯光,因为有些事情,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样,和前世里也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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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八十一章 万里独行不独行(中)

  清晨,湘江岸边冷风拂过,一骑快马一个落魄的身影正在疾驰,转眼间便已到了一座断崖之下,那山崖并不甚高,也不过只有数丈,崖下与江边夹着一条小径,不过数步宽窄,这人正直奔过去时,忽然听到一个有些揄揶的声音道:“我还当万里独行从来都是凭自己的轻功走路呢,却原来也骑马艾这‘万里’倘都是骑着跑的,不知这大号该是你的呢,还是给你的马呢”

  这人正是万里独行田伯光,抬头一见,却见那断崖当中生长出的一棵小树上,正坐着一个人,脸上似笑非笑,却不正是先前与他交手过的林平之

  “万里独行的当然是区区在下,至于我骑的马,今天换一匹,明天再换一匹,难不成个个都是万里独行不成”田伯光随口答道,却心中暗惊,林平之居高临下,似如发招,人虽静静不动却如兀鹰一般凌空控制着这条小径他只觉整个身体,周围整个的空间,所有的变招余地,都在这一式笼罩之下,他轻功虽高,却绝无可腾挪之处

  想要冲过去那是万万不能,下马的空隙也绝对没有,若是调转马头,只怕人未转过来便要中招,当真拔刀迎战,却知林平之手中那把剑何等厉害,又怎能敌的过

  既无法可想,田伯光此人,倒也当真硬气,只是不动声色随口答道:“刚才交手,只觉阁下徒仗兵器之利,这次再见,却知阁下好本事,不能不佩服”

  “呕,不知田兄佩服在下何事?”

  “在下自长沙那客栈中一别,并未有半分耽阁,便已直往此处而来,林兄当时又未赶的上我,却能抄在我的前路等在此处,想是骑了什么脚程极快的名马,这也不足为奇,只是你竟能料到我会经过此处,这却不容易了”

  “只佩服我这个吗?”林平之答道,他并非真有如此神算,能完全料的到田伯光行动,只是从前世的记忆加上现在的一些经历,猜到了他要去衡山而已,他能在此截住田伯光,还因为他的马实在太快,远非一般的名马,所以游刃有余,能够选择地点,但这些却都不便说明

  田伯光却只当他故作神秘,却也不以为意,只是又道:“阁下能选择此处为战超以此气势身法压制住我的轻功武学,这般武学见识,就不是平庸之辈,在下敬服”

  “哈,哈,哈你给我戴这许多高帽,难不成是想要我听几句奉承话,就会放过你不成?”林平之笑道

  “谁要你放过,田某是武林中人人不齿的大恶棍,大滛贼,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中人,哪个不想杀了我,哪个不把杀我当作功绩,今天你杀了我,立时便可成就你的名声,难不成拍你几句马屁你就不要这功绩了,你又怎么可能放过我呢?我说的这些,都是田某真心,可没半个字是在故意奉承你”

  “你说错了三件事”

  “呕?田某这简单几句话,能有这么多错吗?不知是哪三件,在下愿闻其详”

  “第一,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什么名门正派中人,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有门派的,再说了,名门正派这个词,我听到就想吐,就算我本来是的,我也没兴趣以此自居”

  田伯光脸上神色变了一变显是有些讶异,肃然道“呕?林兄竟有这般见识,田某拜服田某先前看你跟那一辈子只会舔大派掌门鞋底的铁老老一路,自不免把你也当成那一流人了,现在看来,是在下无礼了”

  “第二,在下确实是在此处截住了你,你却又怎知是来杀你的,好像你我一见面交谈甚欢,我可有要杀你的意思吗?”

  “这个可说不好,人心隔面,我怎知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再说了,你现在截住我的架势,难道不是敌对之姿?”

  “既然人心隔面,那就什么也可能,你为何不往好处想,为何不认为是有什么好事呢,你一见人就把人往最坏处想,难怪一辈子万里独行了至于为什么这样截住你,你这个人是个什么样人,这就是答案,我若不这样,你能静下心来与我一谈吗?”

  “好了,这个不说了,第三呢”

  “第三,如果有谁杀了你,算不算功绩,要看他是什么人,比如若是日月神教的某个属下杀了你,只会被人蔑为邪魔外道,自相屠戳倘若是正教中一个后生小子,晚辈人物作的,那么武林中成名的前辈高手,大派掌门,谁能容一个后生小子夺了这功绩,势必大贬特贬,倘若给他加上个勾结邪魔的罪名,非但功绩是别人的,对他自己来说,适足以自掘坟墓区区在下的大名,田兄今晚想是第一次听说吧,你说我若杀了你,能有什么功绩?”

  林平之随口道来,他所说的道理本来并不十分艰深,可这却是他作为一个所掌握的知识,可以对这世界居高临下俯视的人所得到的见解,对当世迷局之中的人说来,那也不知有多惊世骇俗了田伯光越听越是震撼,呆立半晌,才终于勉强挤出些笑容道:“林兄天纵大才,思想境界之高,田某五体投地,只是林兄这般高明之人,若是杀死或擒下在下,想来对林兄总是有些用处的吧”

  “哈,哈,哈我跟你说了这许多,你却总疑心我此行是来杀你,莫不是被天天被人追杀吓怕了?得了强迫症?见人就是来杀你的,倘若我当真有此意,我就不会和你说话了,连一句话也不会说便已动手了,田兄既然见疑,那也罢”

  林平之说着忽然跳下,向后疾退,转眼间已经退出这峡谷小径,到了宽阔之处,然后才冲田伯光道:“田兄可有兴致与在下切磋武功吗?”

  见林平之退后,田伯光第一反应,是立刻调头离开,跑的远远的,他对林平之这人的武功或许还不是十分忌惮,但那把剑可把他吓坏了他以快刀闻名,自然也要想办法弄把好刀,他手中之刀虽不能算是神兵,也是千锤百炼的宝刀,岂料与林平之第一次接触,刀上便已缺口,这还是他见机的快,没有硬拼,倘或刀对剑一直硬撞下去,他的刀怕早已成十数片废铁了

  但转念一想,人家既有诚意退让一步,自己就这般跑了,岂不太过猥琐了一些,而且林平之这人说话十分有趣,也让他不知不觉间便有些留恋,再说了,不知对方是怎么能截住自己的,就这么跑了,又怎知会不会再次被截到呢,若是再次相见,岂不太尴尬了一点

  想及此,便已下马,慢慢的走过去,到林平之面前,拔刀道:“林兄请了”

  林平之一剑出手,这却是堂堂正正的苍松迎客,狡漫卷而出之时,三分出力,力道倒有七分濒,并未思考诡异变招,也未力求凌厉,他心知田伯光忌惮自己手中这把剑,若是一上来便疾攻而上招招不容情对方势必顾及兵刃的差距左支右绌那哪里还是比武

  这一剑出手,本拟田伯光有三种应手,一是以快刀疾取中门,直劈林平之胸膛,二是先行侧身闪躲,再一刀还过,三是以刀背抹过林平之剑脊,化去这一招这三类手段,又各自都有至少数十种打法与变着,原是大有可为的

  可这一招出手,却见田伯光只是简单的向后退着,连蹦两蹦,这简直消极透了,若是一直这么一味逃闪,仗他轻功,也不是不可能勉强与林平之周旋,可这样,最后不是必败,那便是只有干脆找机会拔腿就跑一条路了

  可转念站在田伯光的角度一想,其实他确实是不好选择,一上来就反攻为守,这本来就略有冒险,倘若林平之一心想要仗恃兵器,也不难设法先略让一步,仍以兵器相撞田伯光先躲开这剑吗,虽说不是不可,但林平之只要一把烬转过来,攻击其身,终究难以保证刀剑不会相遇第三种应法更是技巧性极高的打法,以田伯光快刀的实力,不是不可以这样玩一两招,但像这样与林平之剑法周旋吗,终究还是太难

  田伯光先退一步,瞅准对手路数,这也不失为一条办法,可要命的是,林平之的路数,岂是他能瞅的清的,双方交手之下,田伯光有时虽也能还得一两刀,但总是束手束脚,难于发挥殊不料林平之此时竟却也有这样的感觉,他眼见田伯光快刀的路数,心中明明是觉得有法可破,可每当想要与田伯光较量招式之时,对手总是畏惧他的剑锋,先就退缩了,让他所有的实力,并不能畅快的发挥,这却战了百十余招,其间林平之其实已有数次取胜之机,只是心中却觉自己仗恃这把剑的厉害,并非真正实力,真这样胜他总是不快

  忽然林平之撤剑后退,跳出圈外,冲田伯光拱手道:“田兄,你我换一种打法如何?”

  田伯光大是诧异,不由问道:“为何?你虽手下留情,其实我心中明白,你若要杀我,抑或只是胜我,我已不敌,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换什么打法”

  林平之并不理会,反问他道:“不知田兄拳脚指掌间的功夫如何?”

  这么一问,田伯光立知他的用意,脸上顿现钦佩之色,收刀入鞘,双手抱拳道:“林兄能有这般好意,当真是大英雄,大豪杰所为,田某拜服,可惜田某拳脚上的功夫确是不太高明,想少年时虽也曾学过一些,只是并未时彻用,这多年来用刀,实是不惯拳脚交战不过林兄既有此意,田某便陪林兄走几路拳便是”

  “呕?既然是这样,”林平之收剑,双手举至胸前,虚捧成球,冲田伯光道:“田兄,请拔刀”

  “你这是何意?”田伯光不解,林平之微笑道:“在下便以这双肉掌,来领教田兄的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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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八十二章 万里独行不独行(下)

  冰火!中文 田伯光叫这句话说的整个人都愣掉了,半晌方道:“林兄此言当真?要空手对战在下的快刀?”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林平之笑道

  田伯光问道:“林兄是暗器高手吗?我听说日月教黑血神针十分厉害,林兄是不是在这方面有所长?还是林兄有什么别的厉害玩意?”

  “当然没有,我既说了是用这双肉掌又怎会用暗器呢,说来也好笑,几天前在下与人交手,别人就怀疑我用了暗器,你也怀疑,人都是一样,只要有自己不懂的事,就怀疑什么暗器艾毒药啊之类的,说真的,我可没那么多门道”

  “你身上没什么手叉子,刀针甲之类的?”田伯光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你怎么那么多疑惑艾我说了肉掌,虽然不一定用手,但我保证除了我自身,绝不会用其他东西,这你只管放心,我若要暗算你,不如刚才直接用剑,玩那么多心思作什么?”

  是吗?但凭肉身?是不是他会什么狮子吼之类的功夫?田伯光心中暗道,可转念一想,以声音摧破敌人的功夫,大抵都需要内力雄厚才能作到,可他与林平之两次接触,虽然碍于对方兵刃之利难于抵敌,但却查觉林平之功力不深,不像是能用这类功夫的人,再说了,当真可用这样的功夫打赢自己,那也是本事

  “不错,林兄说的有理”田伯光再不多罗嗦,铛的一声拔出刀来,望着林平之双眼,一字字哼道:“若林兄当真赤手空拳赢了我这把刀,从今以后,任从差遣”

  “任从差遣?这话说的太过了,再说了,什么叫差遣,难不成你以后给我当佣人?大话别说的太早,否则到时又不想认帐,这可就难堪了,这样吧,若在下侥幸赢了,只要田兄帮我作件事就行,别的无需考虑了”

  “什么事?”田伯光问道

  “现在就要知道翱”林平之道,却不回答,这就是说,要作一件事,但却不说明是什么事,那就可能是任何困难或难堪之事,甚或比死都难,但田伯光再不犹豫,便答道:“好,若林兄果如所言的那样赢我,我便为你作一件事”

  “君子一言”

  “驷马一鞭”

  田伯光拔刀,立时劈面斩来,他接连两战被林平之一把神剑逼的狼狈不堪,难与还手,此时却正是满腔怨气,恰如一道坻堤阻住了大河前进,堤后蓄满了水,这一放行,便是涛涛江水,倾泄而下,一气便是数十刀狂砍,他练的一手狂风刀法,这一路疾攻过来,当真迅如狂风,可这一窜攻击之下,看似林平之应付的有些狼狈,却并未占到丝毫优势

  林平之只是双掌翻飞,在他刀影之间来回穿插,每一刀砍来,皆是随势而挡,始终只是以掌力将刀势带的略微偏斜,然而差之毫离,谬之千里,这一气狂攻,却每一刀都贴着林平之身体而过,连砍十余刀,连衣服都未能划破半点

  “习武之人,最忌心浮气燥,若是徒有蛮力之辈,仗恃愚勇,如牛般狂冲,其战力倒也未必不会比平日里略强,只是田兄的刀法,虽名为“狂风”,其实却甚是精严,若心中不静,这般沉不住气,也如蛮牛般乱劈乱打,似乎未必是什么极高的境界”

  林平之交手之时,犹好整以暇的随口说道,田伯光闻言忽然醒悟,自己果是打的太过急燥,心中混乱,若这样一直打下去,再过得片刻,激奋下生出的气势随交战而衰败,破绽一生,那是立时便可能为敌所乘,想及此,不由的心中大惊

  他惊的却既不是自己的破绽,也不是林平之能看的出,这些都很自然,他只惊一件事,林平之竟然会当面告诉他殊不知他所以这般怨愤,却仍是吃了兵刃的亏,林平之手中那把剑何等厉害,尽管他武功高强,不似之前那些平庸之辈那般易于受制,可先前出招之时,心神仍隐隐的为那股剑气所制,是以才会一出招便是那般疯狂

  然则他的狂风快刀,却非乱砍,一味猛攻,其实正是大忌,除非真能快到当敌方是死的,不动的,可谁又当真能有如此大的优势林平之这时,对这个人已经起了收揽之心,这个人可比什么关外快刀门之流整个门派还有用,所以不想让他事后再发现自己打的不对,他不想让田伯光哪怕有一丝半点的不服

  田伯光收刀站立,一把刀横举胸前,左手轻按刀背上,只在静静调息,林平之也并不趋前追击,只是静静的等着他,须臾,田伯光道:“你这般等着我,却是十分吃亏”

  “我空手与你较量,本来就是吃亏,既然吃亏,不如多吃些,似你刚才那般打法,若是输了给我,你心下必然仍是不服,是也不是?”

  田伯光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个面带伤痕,似乎很彪悍,仔细看时又有些孩子气的男人,已经越来越让他有些惺惺相惜之感,因为他之前的言论,也因为这时的大度,而且刚才一番交手,尽管他心神不定,毕竟是全占不得半点优势,因此也已知此人武功实是比初见时想像的为高,比自己绝对只强不弱

  林平之忽然又问道:“你静了吗?”,田伯光又调息得数秒,才点点头道:“我静了”,林平之道:“好,那田兄请了”

  田伯光这时拔刀,却忽觉有些出不了手,他心境虽已调到最佳,但奇妙的是,感情上却有了些羁绊,有些人处了一辈子,仍然如同陌路,但有些人第一天见,就让人迷醉,这个时候的林平之,已经给他朋友的感觉了,尽管还是敌人

  我若得手,下手时尽可能容情便是,心下计议已定,这时出手,才当真是天下闻名的“狂风快刀”

  一记“狂雷电刃”直劈过去,这一招他刚才已经使过,这时再使出来,虽然看似比刚才略慢了半分,但这一出招,严谨工整,锋刃到处,如渊停岳峙,威力非常

  这一击之下,却再不是林平之能轻易化解的了,虽然一眼便知自己该用何等剑法便能迎战,但那却是剑法,拳掌如何应付,一时却还难以索解,可高手交锋,最忌临敌犹豫,当下也不多想,仍以练的极熟的华山派掌法中的一式“横扫千军”相迎

  但这一击之下,却明显弱了三分,田伯光刀势见招而变,横削出去,却将林平之衣袖划了个小口子,这一下虽未真正吃亏,却明显有了点强弱再交手的十余招,林平之却接连遇险,无论如何,他本来最擅长的还是剑法,现在舍长用短,终究有些不适

  心中暗暗思量,今天这个选择当真正确吗?是不是有些太勉强了一些,但既已决断,也无所谓后悔了,最近一段时间武功大进,但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磨砺武功的对手,常人习武,一来任何人进境也不会有这么快,二来习武者通耻有同门对练,他却什么也没有,之前的快刀门,咸安村之流,实在不足称对手

  找到了现在这个对手,一则想要招揽,二则见猎心喜,定下了这空手迎敌的条件,但实是有些托大了,虽然他招式诡异多变,最难防范,但那也是要看对手的艾在田伯光一把快刀之下,这么多变着,也委实只能自保罢了要使出自己自创的“飞龙在地”吗?可那是他最后绝招艾在这儿就使吗?而且他实际上是把田伯光当成了一块磨练自己的磨刀石了,若是不能这样收拾了他,自己还有何能耐救援刘正风

  堪堪斗经五十余招,林平之使出翻天掌中一式“云里乾坤”,一掌平推出去,田伯光使出狂风刀法中的一招精妙招式“飞星幻月”,穿破林平之掌势,一刀砍下,直划向林平之左肩,心中却微觉有些犹豫,当真便这样伤他吗?心下既有不忍,下刀便收了八成力道

  一刀轻轻在林平之肩上划了个小口子,却不料林平之这一掌看似普普通通的平推,去势却忽然迅疾凶猛,急忙收刀横封,却不料他右掌已从左掌之底穿出,掌影幻动,更是难防,田伯光这一刀,本来有五十三种变着,三式后继招式,却觉全然无用,什么变化也化解不掉,顿时胸腹间便吃了一击,却是痛入骨髓

  田伯光被打的几乎直不起身,随之悟道:“倘若不是我刚才心生善念,忽而收力,若是我全力使出刚才那招的话,虽也能让你身上多个伤口,也不过一个普通刀伤罢了,你并无大碍,但我必已被打成重伤了?”

  林平之微笑道:“不错,武学千变万化,先下手者未必强,不过我既已与你交手,无需有甚留情,只管出手便是”

  林平之这话说的虽然大方,其实自己也大为诧异,刚才那掌本是来自于微不足道的林家武学,虽然在他手下,各路招式融汇贯通,并非以前那般不济,却也并无刚才那种效果是了,这套翻天掌的功夫,想来还是从辟邪剑法,或者说葵花宝典中的某些武学变来,前世里的林平之半生修习辟邪剑法时日甚短,并没认真修行相应的拳脚功夫,加之后来心中又回避辟邪剑法,拳掌之类,更是再无印象,所以自己不知

  可这招数却为何如此厉害了?是了,自己修习的内功,其实还是葵花宝典,每当葵花宝典内力发作,想要吞噬自己时,自己便以某种别门内功相抗,这其实是逆练葵花宝典,他的功力之中,已带了葵花宝典的成份,而刚才交手之中的情势稍有紧急,内外自合,他发出的,却是葵花宝典上的招式,哪里还是弱小的林家翻天掌

  但田伯光却怎能想到其中奥妙,只道林平之确实手下留情,却又教他全力施展,直到这时,才算心中牵缠皆去,不遗余力的出手了又斗了二十余合,田伯光招式忽变,刀锋抖动,只听得破空之声大作,久久不绝,发出上七刀,下七刀,左七刀,右七刀,前七刀,后七刀,中七刀,正是狂风刀法的最后绝招“漫天锋霜”,七七四十九式,刀刀连环,凌厉无比

  若是他早这般拼命,林平之当真不好应付,但此时却已渐渐适应了这空手入白刃的打法,只能说田伯光这块磨刀石确实没浪费,一连窜攻击之后,虽然又在林平之衣服上划破了两道,身上又多了个小口子,但七七四十九刀打完,却未能抢到上手

  田伯光随手掷刀于地,此时脸上神色,真是复杂无比,随即摊开双手道:“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心服口服,想要我怎样,说吧,是不是要带我到什么大门派去立威,随便,怎样都好”

  “你怎么直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伤害你”林平之笑道:“我只是想要你帮我个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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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八十三章 自创门派开张了(上)

  “帮忙?那是件什么样的忙?”田伯光还有些疑心,是不是要自己自断经脉啦,砍掉一条腿一只手啦,或是作什么龌龊之事,他平生为举世所忌,心理定式极深,总是很难摆脱这一类的思路。

  “要作这件事,当会面临强敌,我一个人实在是没有把握,就算加上你,也是危机重重,不过你已答应了我,就算冒险也不能退缩。”林平之说道,这句话一说,田伯光虽还未明白,却已知道,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

  “到底是件什么样的事?”

  “再过两天在衡阳城中会发生什么事,这个你知道吧?”林平之问道。

  “当然知道,衡山刘正风金盆洗手,请柬发的满天下都是,这已经是当今武林之中,最近这段时日来最大的事情了,我又岂能不知。”田伯光努力作出很平静的样子回答,却是听的大吃一惊,又不想让林平之看出来,只好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

  殊不知林平之这次见到他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其实前世里的情形就有些不太对劲,只是当时发生的事情太多,所有人都没有往这方面细想,衡阳城是衡山派大本营,对于田伯光这种名声的人来说,本来就是个不太安全的地方,何况因刘正风之事,遍请天下各门各派高手,当真强者云集,照理说田伯光可不该在这附近出现,可前世里他反却跑去了衡山,这却是什么道理?因为追仪琳去的吗?这个也有过传说,但只凭这一点,实是远远不够,他本来理应远远的躲到至少千里之外才对。

  很简单,他就是去给刘正风送贺礼的,而且前世之中,他给刘正风送的,却不正是从铁老老手中所抢的物事。铁老老此人,本来与他也并无大仇怨,只是曾经伙同一帮武林人士围攻过他,被他仗恃轻身功夫逃了,虽然并未怎样,也算是有些过节,因此夺了他的礼品据为己有,好让这人空手而去,在衡阳出丑,这也可说是一举两得。

  刘正风为人随和,虽是五岳剑派之中的高手,却无门户之见,昔日里不但与田伯光有过来往,还曾有恩与他,是以才会这般不避风险,直去相见,这在前世之中,却引发了一些事情。

  个中缘由,林平之虽不明白,但自在客栈中见田伯光深夜来此,并未作他事,只是抢了件东西便走。将两世之中的情形连起来一推敲,也大致知道了。只是虽然知道,却并不说破,这却也有不得已之处,若真说破了,对方必定疑心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又牵涉穿越问题,怎能解释。干脆让田伯光觉得事情就是如此之巧,自己的要求也正中下怀,一切顺水找推舟,又有何不好。

  “当然,衡山刘正风的事,武林中不知道的人怕倒是不多,只是另一件事,你可能就不知道了。”林平之道,随之便将刘正风与曲洋结交,因此才不得不大张旗鼓的金盆洗手,以及左冷禅将会派人来作些什么,如果刘正风不从将如何杀戳刘正风全家等等事项叙述一遍,当然,他的说的有些事,是前世里“已经”发生的了。

  前世里田伯光去了衡阳后,已悄悄见了刘正风之面,礼物当然也送到了,刘正风却没跟他多说别事,其实刘正风已经猜测到大难将至,却又怎能让田伯光这个名声如此之恶的人帮手。

  刘正风不说,他也不知道,他既在衡阳惹了事,礼物又已送到,何况就算没惹事,他这个人也是不方便在那种场面露面,所以大会当时,自是躲的远远的没有到场,事后知道是那种结果,却大是惋惜自己没有为刘正风赴难。

  今天的情形却与前世不同,有人提前告诉了他这些事,虽然听来是有些震惊,但林平之所说的事,句句顺理成章,显然并无可疑,他也没必要骗自己,于是只问了一句:“那么林兄想叫在下作的是什么事呢?”

  “很简单,刘三爷忠于朋友,就算受了逼迫,也断然不会背叛,若无人帮手,多半便是一场惨祸,我却看不惯嵩山派这等作派,我想要叫你作的,自然是想叫你与我联手,将刘正风,还有他全家救回来,当然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田兄肯一起去作这件事,肯帮这个手,就算是为我作了事,也完成了承诺,成与不成,那却只有看天命了。”

  “行,一言为定,既然要我作的就是这件事,那么就算田某这条性命丢在衡山,那也要拼命去作的了。”田伯光自是满口答应,本来就算林平之不提,他也要想法出手的,现在作了,反是完成原先对?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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