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御宅屋 > 历史小说 > 咸鱼皇后 > 咸鱼皇后第11部分阅读

咸鱼皇后第11部分阅读

  最新网址:www.shixunet.net

  的亲娘,智儿肯定也想要有一天被自己的娘亲抱。”

  淑妃只是轻笑着摇头,眼神深邃而悠远,仿若点点繁星:“人不能太贪心的。臣妾上辈子积到的福泽才能在宫中遇到像姐姐这样好的人,不敢再求的更多了。智儿将来若能平安长大,如他舅舅般才学卓越,建立功勋,能够忠心耿耿的辅佐皇上和未来太子,这也算是了却了臣妾唯一的心愿了。”

  “……妹妹多虑了,好好养病才是要紧的。”谢娴妤觉得自己就如同黄口小儿一般,在淑妃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淑妃言下之意甚是浅白,皇子智无意去争夺太子之位,只求一生平安健康。谢娴妤感觉淑妃如今为了自己的骨肉在她面前太过委曲求全,即便她其实无意威胁皇子智的地位,淑妃对她的身份也仍旧是忌讳的,生怕将来皇子智孤苦伶仃,她又诞下龙子,而为争皇位对皇子智不利。

  淑妃是真的聪明,只可惜红颜薄命,不知什么时候便可能不在人世了。她倒是能够理解淑妃为皇子智安排好后路的做法,只是她原本照看皇子智更多是出于私心及父亲的谋划,这时面对淑妃,便感到一丝心虚。也许,她并不像淑妃所言那样是个大大的好人,只是许多事她无法似贤妃般心狠手辣,枉顾性命,一味的瞻前顾后,妇人之仁罢了。

  她看了看淑妃,不免对她心生同情,温柔道:“智儿现在应该正在午睡,不如我让田嬷嬷将他抱来给你看看好不好?”到现在,淑妃恐怕还没有好好地抱过一次孩子。

  淑妃一怔,随即垂了眼,睫毛微微颤着道:“不必了,多谢姐姐想着臣妾。臣妾身子未愈,还是不见的好。”

  “那你先把身体将养好些,本宫再带着智儿去探望你。”谢娴妤也怕皇子智体弱再染了什么病,见淑妃推辞便也没有坚持。

  淑妃定定的看着谢娴妤,突然柔和一笑,轻叹道:“如今臣妾终于知道家兄为何对姐姐如此痴情了……”

  这话好比晴天霹雳,谢娴妤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差点没从椅子上跌坐在地。淑妃竟然知道卓翼飞对她的情谊?

  “你怎么会……”谢娴妤惊疑不定,忙压下声音紧紧地盯住淑妃的面容。

  淑妃反倒甚是坦然,只笑道:“臣妾明白家兄与姐姐的苦衷,如今又知晓了姐姐的为人,定然不会让这件事让他人知晓,姐姐尽可放心。”

  这怎么可能放心?谢娴妤目瞪口呆,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方向。

  “其实本宫和卓将军之间清清白白,之前是有些事,但只是误会,本宫也真的没有想要……”她咽了口唾沫急忙解释,却越解释越混乱,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臣妾明白,臣妾也要维护家兄的名誉,家兄若是蒙上不好的名声,卓家一损俱损,就连智儿也会受到牵连,臣妾怎么会做那种糊涂事?”淑妃忙安抚道:“臣妾只是替家兄惋惜而已,只能怨家兄没这个福分,不能与姐姐这样好的人长相厮守。”

  谢娴妤苦着张脸,知道这事在淑妃面前算是彻底解释不清了。好在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真的逮着一只,其余的都难逃一死。估计淑妃也是有感而发,不可能拿着自家亲大哥的性命到拓跋铎仁面前去告发她。

  “只是妹妹怎么会知道?”谢娴妤是真的好奇,只是她这一出口,就和承认了与卓翼飞有染无二,自己想着也觉得别扭。

  “家兄……总是向臣妾打听姐姐的消息,见到姐姐时的样子也不懂得掩饰,臣妾与他从小一同长大,自然知道他每日都在想些什么。”淑妃微笑,突然间咳了声,赶忙用锦帕捂住了嘴巴,竟是咳起来没完了。

  谢娴妤手足无措的坐在一旁,不知该不该过去拍拍淑妃的背帮她顺气。还好淑妃缓过口气,冲她颔首赔礼道:“姐姐见笑了,臣妾如今还是咳个不停,实在是失礼。”

  谢娴妤摇头,这才轻轻的按了淑妃的肩,拍了两下:“生病大多是心病,妹妹不要想太多,平日多想些开心的事,身子自然慢慢就会好起来。”

  淑妃感激的点头称谢,笑道:“臣妾对姐姐只有感激亲近之情。虽然家兄与姐姐有缘无分,但在臣妾心中,姐姐才是臣妾的嫂子。臣妾或许已经时日无多了,不知能否高攀与姐姐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智儿虽是臣妾腹中所生,今后也是姐姐的亲生儿子。”

  “啊?”谢娴妤轻呼了句,被淑妃舌灿莲花说的找不到北。

  她虽然同情淑妃,更觉得智儿讨喜,但结拜姐妹这种事竟然可以这么随便说拜就拜的么?她只有个结义的兄弟是苗少庭,虽然当时的结拜过程也不算正式,但好歹也有三叩天地,歃血为盟。现在淑妃这身子骨,恐怕歃不了血了吧?

  谢娴妤还在发愣,淑妃却偏过身子将她脖间系着的一块通体光华的碧玉坠子摘了下来,交到了谢娴妤手中,诚恳道:“这是臣妾家传之宝,自小佩戴至今,有驱难避邪之用,虽然粗鄙了些,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这……”谢娴妤一看竟是家传之宝这么贵重的礼物,正想推脱,却恍然这便是传说中的交换信物。她忙翻了翻自己随身佩戴之物,也将一块妹妹自小带到大的环佩递了过去。

  淑妃那玉佩竟是不多见的半月形,上面雕着玲珑细致的花纹也像是缺了一块,谢娴妤没有多想,便将玉佩在手中攥了,意思便也算认了淑妃这个妹妹。

  淑妃浅笑,两个人才又聊了几句,精神便明显不济起来,说话频频咳嗽,额角的汗也渗了出来。谢娴妤忙截断了话头,将淑妃送出了凤鸣宫,淑妃却仍是依依不舍的样子,但一坐上轿子便看似疲劳的闭了眼歇了。

  谢娴妤瞧着淑妃的小轿渐远,长长的舒了口气,却听馨竹在她身后哼了一声,吐出个字:“呸!”

  谢娴妤自然要瞪这没规矩的丫头一眼,馨竹却比她的眼睛瞪得还大,不高兴地道:“淑妃娘娘这人真是j猾,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才来套近乎,不就是怕娘娘将来对他儿子不好么?娘娘是那样的人么?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这丫头,就不能有一次歇歇你那张利嘴的。”谢娴妤自然也知道淑妃此行全是为了皇子智,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身为人母惦念自己的骨肉也没错,而且人家客客气气的,非要怪罪才觉得牵强。

  无论如何,皇子智一时是留在凤鸣宫了,父亲大人那里也就能交代过去了。谢娴妤懒得想得长远,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又重新恢复了正常,日子又可以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向前继续了。

  她正要回屋去看看皇子智午睡是否醒来,却听得宫门口一声尖利的唱喏:“皇上驾到!”

  ☆、一见钟情

  这一声成功的将谢娴妤刚刚放在肚子里的小心脏又提了起来,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发式,快步迎了过去。

  拓跋铎仁似是心情不错,一身龙袍穿在身上也少了往日的戾气威严,多了几分柔和潇洒的意味。谢娴妤远远望见他时,便发现他嘴角噙着笑,走到近处更觉得连眉眼之间都含着笑意。

  这是怎么的了?谢娴妤觉得拓跋铎仁阴郁暴怒的时候偏多,如今笑眯眯的,她反倒有些意外。不过意外归意外,礼还是要行的:“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梓童免礼平身。”拓跋铎仁一笑,竟伸手扶起了谢娴妤。

  谢娴妤大眼茫然的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刘继忠,刘继忠却老神在在的冲着她笑,笑的谢娴妤直发毛。

  “皇上今日怎么会过来?”谢娴妤随着皇上入了寝宫,服侍着皇上坐下,奉茶。

  拓跋铎仁少在平日这个时间过来,凤鸣宫一时有些忙乱,唯恐将皇上应对的不好,召来龙颜大怒。拓跋铎仁倒是没有注意那些,只抬头望着侯在一侧的谢娴妤问:“智儿这两日可好?抱来让朕瞧瞧。”

  “臣妾已经吩咐下去了,田嬷嬷这就将智儿抱过来。”谢娴妤温顺答道,心里却满是对拓跋铎仁的疑问。

  只是来探望儿子也不用心情好成这样啊……谢娴妤一个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臣妾见皇上今日心情极佳,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说喜事倒也算不上,只是南疆三国今日来了消息,同意议和一事而已。”拓跋铎仁看来真的是开心,连朝政也对她毫不隐瞒。

  南疆长年战事不断,生活在边境的百姓不堪其扰,卓翼飞便是为此一直镇守南疆,今年初战事缓和,南疆也在考虑议和之事,卓翼飞才得以班师回京。不料事情比预计中更加顺利,这么快正式传来了南疆同意议和的消息,长年的战火也许从此就能得以平静。

  谢娴妤一听这果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也不禁跟着高兴起来:“南疆若是得以平定,也算是大祁百姓之福,果然是天大的喜事。今日皇上兴致正好,不如臣妾备酒陪皇上畅饮几杯吧?”

  谢娴妤一高兴,酒瘾犯了。她平时并不爱饮酒,只有实在高兴的时候喜欢小酌两杯,助兴而已。刚才一时兴奋说顺了嘴,竟然胆子大到邀请皇上同她饮酒?

  岂料拓跋铎仁只是一愣,随即竟然挑着嘴角笑道:“如此甚好,朕正想找个人好好喝上几杯。”

  谢娴妤也不觉笑起来,因为拓跋铎仁的态度心里甜滋滋的。皇子智抱了过来,酒杯酒盏也都备在了桌上。谢娴妤轻轻摒退了宫人,便安静的坐在拓跋铎仁身侧看着他端详智儿的样子。

  抱着皇子智的拓跋铎仁神态沉稳而祥和,像个真正的父亲那样。皇子智正在熟睡,拓跋铎仁轻缓而细腻,轻轻拍着皇子智的动作满是温情,不觉令谢娴妤看的有些痴了。

  眼前这人才是她心目中喜欢的那个,一模一样,分毫不差。谢娴妤怔怔的瞧着,突然久远的回忆就跳进了脑海,将那早已随时光模糊掉的一幕再次鲜明的印了出来。她记起那是她对拓跋铎仁的第一眼,然后怦然心动,再也无法将这个人的影子自心中拔除。

  他还在书院读书时,进的是京城第一私塾,达官显贵的公子哥都在里面求学,成日里讨论的全是花前月下的风流韵事。他跟大部分人都合不来,从来不会加入他们之中,跟着他们评说青楼楚馆,戏台赌场。渐渐有些人物也开始排斥他,虽然他是谢家的大公子,仍然有不少人知道他只是领养,在谢家也并无地位,加之他性格敦厚,因此那些公子哥从未将他真正放在心上。一来二去,便有胆子大的人开他的玩笑。

  “书呆子”已经算是夸奖他了,更有过分的便会冲着他叫唤着“假娘们”,“兔爷儿”一类。起初他也不愿与这些纨绔子弟计较,想他一争辩反而更顺了那些人看热闹的意。岂料却被排挤的更甚,甚至在放课后有人对他动手动脚。大祁男风不盛,却仍有好事之人四处造谣,见他不多加反驳,便更肆意妄为,那些对此道有几分好奇的人便都想要同他试试。

  那日苗少庭没去书院,放课后他便一人留到最后。正要离去,却被两个世家公子堵在了门口。两人见他话也不说便直接来扯他衣服,那次他是真的吓到,拼了命一番挣扎逃进了雨里。

  两个人见下雨便没有追出来,他一人站在书院门前望着绵绵雨丝茫然不知所措。身上被雨打湿有些阴凉,但心里却更冷。人善被人欺,他越是忍让,那些没经历过艰难困苦的公子哥就越是过分……

  突然,他被人拉了一下,整个人向后跌过去,扑在了一个人的怀里。他刚想惊呼挣扎,抬眼望见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孔,登时傻在了当场。那人眉目俊朗,透着尊贵之气,天然一派凛然之姿,看他的眼神却不似书院的同窗带着戏谑,只有淡淡的笑意。

  “你怎么那么笨?不会躲雨么?”连责备的口气听上去都那么温暖。

  雨丝纷飞,心若鼓擂,天地渺渺间便只剩了他们二人一般。他仿佛就在那一瞬间确定了自己原来真如同窗们所言,是个喜欢男人的人。

  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人为他撑伞,男人看他一眼,身后像是奴仆的那个便又递上了一把油纸伞。他傻乎乎的将伞拿在手里,看着男人和随从转身进了书院,连声谢谢都忘记了说。

  后来他才知道,那男人便是大祁皇帝,拓跋铎仁,那日微服出巡,顺路便来看了一眼这京内有名的专出进士的第一书院。

  自那日,他心里便装了个人,只可惜却是个永远都只可远观、触碰不得的神一样的存在。

  拓跋铎仁见皇子智白嫩水灵,被养的胖乎乎的,心里便更多了几分高兴。只是小胖子一直不醒,他抱了一阵便觉得无趣了。抬眼一瞧,谢娴妤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近乎迷恋的瞧着自己,突然间便心情大好。

  谢娴妤似乎正在出神,和自己对望都没有察觉,他的女人怎么逢迎挑逗他的都有,但好歹都要含羞带怯,欲语还休,像谢娴妤这么直接的死盯着他恨不得瞧出个洞来的还是第一个。倒是……挺可爱的……

  拓跋铎仁不觉挑起嘴角:“朕有这么好看吗?都看傻了。”

  谢娴妤一个激灵,这才堪堪回过神来,意识到刚刚自己都做了什么,登时烧了一张大红脸。她急忙撇开头去,磕磕绊绊的说:“臣、臣妾没有……”

  “田嬷嬷,将大皇子抱走吧。”拓跋铎仁一笑,唤来田嬷嬷将皇子智交给了她。

  田嬷嬷立刻过来抱走了小皇子,只留谢娴妤和拓跋铎仁两人在房内对望。

  ☆、浓情蜜意

  谢娴妤紧张的一直低着头,拓跋铎仁跟她在一起大多数臭脸,像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少之又少。她就仿佛回到了初见那时,原先的羞涩紧张又回来了。

  “不是说陪朕喝上几杯的么?怎么也不为朕斟酒呢?”拓跋铎仁轻笑了声。

  谢娴妤急忙抬头,脸上微热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蹭了过来,伸手轻巧的执起酒壶,清冽的酒液倾倒在杯中,泛着馥郁芬芳的酒香。

  拓跋铎仁猛地伸手抓住了谢娴妤执着酒壶的手,谢娴妤一哆嗦,直接松了手,将酒壶扔在了桌上,酒液流了一地。

  “啊!”谢娴妤起初被拓跋铎仁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见自己打翻酒壶,便急忙要唤人,拓跋铎仁的脸却突然间迎了上来,一下子便堵住了她的嘴。

  谢娴妤彻底惊讶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任拓跋铎仁轻吮碾磨她的双唇。舌尖顶入,谢娴妤便温顺的张开了嘴。随着拓跋铎仁熟稔的挑逗,谢娴妤很快便忘了周遭的事物,全心的感受起拓跋铎仁的气息。单是一个吻就已经令她沉醉了,她闭着眼喘息,软在了拓跋铎仁的怀里。

  这时拓跋铎仁却突然离开了她,用手抹了抹谢娴妤唇边牵出的银丝,顺便欣赏谢娴妤有些傻气的红着脸的模样。谢娴妤进宫多年,只是到了现在仍然会像个毫无经验的人那样动不动就脸红,他曾经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你现在这样很有趣。”拓跋铎仁低声轻喃,又凑过去一下一下的轻啄着谢娴妤的小嘴。

  谢娴妤昏昏然的承受着,心里却觉得拿“有趣”来形容她未免也太过分了。她是他养的鸟儿吗?因有趣才时不时的逗弄一下?只是心中再不平,她也仍然没有办法推开拓跋铎仁。

  拓跋铎仁原本只是为了逗她一下,但谢娴妤温软的身子偎在怀中,满脸春潮,也渐渐的把持不住。

  不知为何,他这几日常常想到她。他原本不喜欢善妒的女人,而谢娴妤偏偏将他厌烦的事做了个十足。若不是谢候昌是朝中的顶梁柱,又对他忠心耿耿,他早就找个机会将她从皇后的位子上剔除了。更遑论他要忍受她与其他男人眉来眼去,暗通款曲?

  只是近来谢娴妤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洗心革面,温顺听话,怎么看都不能和从前那个骄纵任性的皇后连到一起去。起初他以为刺客之事与她有关,谢娴妤才收敛了脾气,在他面前装装样子,但时间久了,拓跋铎仁这才发现,谢娴妤是彻底的转性了。

  装的再好也总会有破绽,而谢娴妤却从始至终再也没有展露过任何让他厌烦的气息。拓跋铎仁私下不禁纳闷,若不是这副脸蛋和身体他看了多年,他真的会以为他的皇后被人调换,塞了个假的给他。

  皇子智出生一事他莫名想到的第一个抚养人便是谢娴妤,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短短几个月的改变便让他如此轻信了身边这人么?虽说之后他有国丈的请命,又分析过利害关系,权衡之下还是将皇子智交给了谢娴妤,但最初一刻贸然闯入脑海的影子却着实的将他吓了一跳。

  他发现他爱看谢娴妤沉静时如水般婉转流动,内容丰富的眸子,爱看她受了委屈隐忍微蹙的眉头,也爱看她羞涩或欣喜时轻轻抿起却弯出了很好看的弧度的薄唇。只要谢娴妤出现,他便突然间觉得心里平静下来,而后多了些愉悦,不论他承不承认,那心里怦怦跳动的声音是无法忽视的。

  他已多年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然而谢娴妤却像个新人般又重新挑起了他的欲望。偶尔谢娴妤会做出与皇后身份不符的举动,但那略带傻气却温柔善良的举动无法让他生气,只会更让他发觉谢娴妤与众不同的地方。

  其实这样本不应该的。自古君王多毁于红颜,而他并没有打算专情于一人,而陷得太深无法自拔,不顾国体,连朝政都荒废掉。更何况谢娴妤家中势力庞大,若专宠于她以致谢候昌在朝中独揽大权更是要不得的。卓翼飞便是如此,那两年他深爱淑妃,对卓翼飞自然也宠信有加,如今卓翼飞回京威信极高,便有功高盖主之嫌,加之淑妃又为他添了一子,卓翼飞也跟着风生水起。这两日卓府的大门恐怕都有踏破之嫌。

  即便此时淑妃身体康复,他也不会立即将皇子智交还淑妃抚养。谢候昌与卓翼飞在朝中意见相左,实力相当,经常地不对盘。让两方互相牵制对方,不容其中一方独自做大,才是他此刻最应做的。

  于是他此时对谢娴妤好些也是正常的,皇子智已交与她抚养,自然他也要表现出对她的信任宠爱才能令谢娴妤不致起了二心。只是事情本该如此,他抱着谢娴妤时脑中却偏偏不听使唤起来,那种久违的悸动蔓延全身,几乎要让他忘记他来凤鸣宫探望的初衷。

  “皇、皇上……”谢娴妤嘤咛一声,便死死咬住下唇不吭声了,紧闭的眼睫如蝶翼般轻颤,撩的拓跋铎仁连最后一丝清明也丢掉了。

  拓跋铎仁猛一使力,便将谢娴妤打横抱起,几步走到了床榻之上,将人压在了身下。

  谢娴妤这才觉得不对,急忙挣了两下,紧张道:“皇上,现在天还亮着……”

  “嘘,将眼闭上。”拓跋铎仁却不理她,挑眉一笑又堵住了她正要惊呼的唇。

  谢娴妤的身子在拓跋铎仁的爱抚下渐渐热了起来。第一次时稀里糊涂的只有紧张和生涩,第二次她便似乎能稍稍的体味到了这种耳鬓厮磨的乐趣,伴随着紧张应运而生的还有越涌越高的心悸和期待。

  她其实有些害怕这种陌生的感觉,沉于肢体享乐的自己似乎有种罪恶之感,让她不敢去看拓跋铎仁的健美修长的身体,只能死死地闭着眼睛将自己困于黑暗。

  拓跋铎仁与她肌肤相贴,汗水也交织在一起无比亲昵,谢娴妤忍不住轻哼,就被拓跋铎仁欺负的更惨,非要让她叫出来才好。

  晕头转向之际,拓跋铎仁加快了速度,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哑的喘着:“梓童也为朕生个皇子可好?”

  ☆、伴君

  拓跋铎仁的一句话,谢娴妤心里一紧,身子也跟着绷得直了。拓跋铎仁抽了一口气,将头埋在谢娴妤的颈间轻轻的拿牙齿磨着她颈间的肌肤。

  “小妖精,你真的要榨干朕是不是?”

  谢娴妤脸已经红得滴血,她完全不能将此时此刻不断对她说着床弟间羞人的话的拓跋铎仁与平日那个威严冷淡的人联系起来,进而也难以正常的理解拓跋铎仁所说的每一句话。

  为皇上生个皇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上对她的信任还是对她的爱意,还是另有什么说不得的考量?在愈渐激昂的海浪的推动下,谢娴妤无法清明的思考,只知道在她听到拓跋铎仁这句话的那一刻,她心底深处浮现的是深深地喜悦和感动。即便是她一直没有准备好像一个真正的女人那样孕育一个生命,她仍旧期待大过了惶恐。

  身子深处涌进一股热流,拓跋铎仁瘫在她的身上,而她仍被说不上来的情绪冲击的瑟瑟发抖。陌生而惶惑的,仿佛经过这一刻,她才完全变成了拓跋铎仁的女人那般。

  拓跋铎仁留宿在凤鸣宫,谢娴妤却对着帐顶那一对腾起的龙凤发了一夜的呆。会不会怀孕?谢娴妤这时才害怕起来,她根本无法想象她大着肚子,然后痛苦的经历分娩的过程,那对她来讲还太过恐怖了些,更遑论还要防范诸多陷阱,不让自己成为第二个淑妃。

  但是,她又对结果有一点期待,毕竟,那将是拓跋铎仁和自己共同的骨肉,是无论如何都切不断的彼此之间的联系。即便将来拓跋铎仁不再宠幸自己,她也还留有他给她最珍贵的宝物。

  谢娴妤轻轻的扭过头去看拓跋铎仁熟睡的侧脸,才发觉也许她陷得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

  拓跋铎仁清早去上朝,谢娴妤送走了皇上,整个人便一直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她也知道怀孕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否则这宫中满地跑的都要是皇上的子嗣了。但就是这种未知结果的折磨,才让谢娴妤感觉更加难熬,让她分不清她的心是向着哪一边的。

  谢娴妤很快便知道了结果,因为她的红事如期而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涌起了淡淡的失落,像是愧对了皇上和谢家的某种歉疚。谢娴妤几乎想要就此逃避下去,不再承担为大祁传宗接代的责任才好。若要她反复的忍受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她恐怕会郁郁而终。

  只是谢娴妤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拓跋铎仁并不在专宠于她。后宫之中,拓跋铎仁宠幸的人选一直在变幻,嫔妃多少都能沾到雨露。近日淑妃的身体欠安,反而滋润了后宫其他一批女人,谢娴妤虽然照顾着皇子智,但也是几日才能见到拓跋铎仁一面,而拓跋铎仁也不是每次来凤鸣宫都会留宿。

  索性拓跋铎仁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总是笑意缱绻的与她说笑,也会毫不避讳的在宫人前亲她抱她。起初谢娴妤还会害羞,次数一多,便也就这么习惯了。

  这日拓跋铎仁又在凤鸣宫逗弄皇子智,谢娴妤则应拓跋铎仁的要求在一旁抚琴。

  “淑妃有来看过智儿了么?”拓跋铎仁突然问了一句。

  谢娴妤一怔,扶稳了琴弦,断了乐声回道:“之前淑妃来拜访过臣妾一次,当时却怕将智儿染了病,并未见他。”

  “哦……今日下朝后卓翼飞同朕讲说希望见淑妃和智儿一面,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回他?”拓跋铎仁目光仍旧放在皇子智身上,由着他抱着自己的一根手指吮吸。

  谢娴妤许久没有听到卓翼飞的名字,不由呆愣了一下,这时拓跋铎仁便将目光投射了过来,专注的盯着她的脸。

  “卓将军是智儿的亲舅舅,说要探望也是无可厚非的。”谢娴妤中肯道。

  拓跋铎仁挑起了嘴角,看不清是喜是怒:“只是淑妃的身子不好,卓翼飞却是不知道的,这时让他见了他们母子,不会伤他的心么?”

  “……既然皇上已有定论,何必还要问臣妾呢?”谢娴妤叹气。拓跋铎仁只要一提到卓翼飞,立即又变回那个阴晴不定的一国之君了。

  拓跋铎仁盯着谢娴妤笑而不语,突然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谢娴妤坐过来讲话。谢娴妤乖顺的坐过去,瞪着拓跋铎仁的大眼却显得有几分迷茫。

  “你很可怜卓将军么?”拓跋铎仁将智儿交与田嬷嬷,挥手将人遣了下去。

  “臣妾没有。”谢娴妤撒了谎。

  “为什么不看着朕的眼睛说话?”

  谢娴妤咬了下唇,慢慢的抬眼对上了拓跋铎仁深不见底的黑眸。她有点受够了拓跋铎仁毫无根据的善妒了,他后宫三千佳丽,她要大方接纳,卓翼飞和她在拓跋铎仁面前无非就是几个眼神交汇,他便一直抓着不放手。

  她原为男子,突然换了身份要接受心爱之人身边无数莺莺燕燕已经不易,拓跋铎仁再来挑剔她,谢娴妤便更觉得委屈无比。她对拓跋铎仁是一心一意的,只是这感情她却不知道该如何传递进拓跋铎仁心里。

  “你那是什么眼神?”拓跋铎仁捏着谢娴妤的下巴,迫使她凑近他的脸。

  谢娴妤突然心痛,她似乎永远都盼不到拓跋铎仁的真心一般,只要稍有不顺他的心意,拓跋铎仁就会收回唯一那一点像是施舍而来的温情。曾经书院那温柔沉稳的男子难道只是她的错觉不成?

  “皇上,臣妾实在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她一直被他抓在掌心里耍的团团转,为他不经意的举动或喜或忧。而她一辈子都要这么傻呆呆的被拓跋铎仁的脾气牵着走其实是件极艰难的事。

  她原以为她会甘之如饴,而随着日子增长,她小小的心愿也随着慢慢膨胀。拓跋铎仁不传召她侍寝的日子变得越来越难熬,她甚至会自虐的幻想拓跋铎仁抱着另一个身段窈窕的女人重复他和她在床弟之间的甜言蜜语。

  以为已经进入了拓跋铎仁的心,结果却又是空欢喜一场,一次不够,两次,两次不够……渐渐的谢娴妤自己都不敢再期待拓跋铎仁有天会真的喜欢上她,而曾经天真的期盼帝王真心的她不过是个傻瓜。

  “你这是在顶撞朕?你对卓翼飞产生君臣之外的感情反而有理了不成?”拓跋铎仁加大了手劲。

  “臣妾……没有。”谢娴妤被捏疼了,咬字有些不清楚。

  “是没有顶撞朕,还是没有同情卓大将军?”拓跋铎仁继续逼问。

  “都没有。”谢娴妤心底里有些发寒,不想看拓跋铎仁此刻的嘴脸。

  “哦?那便证明给朕看看吧。”拓跋铎仁突然轻笑,放开谢娴妤转而扶住了她的肩头:“朕要你陪朕在卓将军面前演一出戏,你可愿意?”

  ☆、捉j

  “演戏……演什么戏?”谢娴妤意外于从拓跋铎仁口中听到这样的字眼。

  拓跋铎仁悠然一笑,眼神颇具深意的道:“淑妃如今有病在身,朕自然不希望卓将军太过担心自己的妹妹,因此隐瞒病情在所难免。朝野上下都知道梓童在照看皇子智,于是朕想让你带着智儿和大将军见上一面。剩下的事由朕来说,梓童只要在一旁安静坐着就好。”

  谢娴妤一阵沉默,只是犹豫了一下便换来拓跋铎仁讽刺的轻笑:“难不成梓童就连坐着这么简单的事也无法做好么?”

  谢娴妤一愣,偏开头气愤道:“臣妾不会演戏。”

  “哦?但愿如此……”拓跋铎仁深深地看了谢娴妤一眼,站起身来冷漠道:“只是若梓童连这点要求都无法做到的话,朕实在是不知道还要留你何用。”

  拓跋铎仁在谢娴妤无法回神的震惊中大步离去,显然是动了气的。谢娴妤久久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拓跋铎仁的语气根本不把她当人,只是个乖乖听话的物件而已。谢娴妤有些悲凉,她当然会演戏,她如今每日都在人前演戏,只是这戏中戏,她却不想陪着拓跋铎仁。

  卓翼飞只是个做兄长的,倘若有天淑妃真的去了,难道他都无法得知妹妹逝去真正的理由么?

  转天,谢娴妤抱了皇子智去御书房,卓翼飞与拓跋铎仁已然等在那里,看两人的样子已谈了些时候。卓翼飞看到她微微一惊,随即敛了眉,正经的见礼道:“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谢娴妤满心的不乐意,但皇命难为,也只能遵从。拓跋铎仁见她没有半分笑意,便走上前从她怀中抱过了皇子智,冲卓翼飞笑道:“爱卿,前日你不是说想要见见智儿,今日朕特地让梓童抱来让你瞧瞧你的外甥。来,要不要抱抱?”

  “谢皇上恩典。”卓翼飞忙伸手接过了襁褓中的婴孩。皇子智正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他,似乎对眼前这陌生的男人满是好奇。

  卓翼飞默默地看了一阵孩子,抬头询问:“淑妃娘娘……”

  “爱卿放心,淑妃因生产不久,觉得此时见面多有不便,才推辞了今日的会面。”拓跋铎仁轻笑,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发呆的谢娴妤。

  “也是,是臣考虑不周,还请皇上和娘娘恕罪。”卓翼飞低声说着,却突然问了一句:“不知淑妃娘娘身体可还好?臣刚得知皇子智交与皇后娘娘照看之时,还以为……”

  拓跋铎仁不由得哈哈大笑,走过去拍了卓翼飞的肩膀故作神秘的说:“此事本来甚是机密,但既然爱卿是智儿的舅舅,那朕便也不瞒着你了。”

  谢娴妤正被卓翼飞一句话问的心惊胆战,满身大汗的时候,拓跋铎仁内藏玄机的回答却把她搞懵了,不禁也跟着竖着耳朵听起来。

  “皇子智早产,钦天监算来便道皇子智应养在东方,才能保他身强体健,不至早夭。皇后是智儿的母后,将智儿养在正东的凤鸣宫中再妥当不过。淑妃也是识大体的人,立刻便答应下来,将智儿托与了皇后。只是智儿身体孱弱一事不宜外传,故而朕便将这言论压了下来。”

  “原来如此,皇上的苦心臣感激万分。”卓翼飞恍然大悟的样子,立刻松了口气。他又看向怀里的皇子智,眼神中多了几分爱怜疼惜。

  谢娴妤首次听到这个说法,也跟着做恍然大悟状,被拓跋铎仁暗中瞪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拓跋铎仁这一番说辞根本就是糊弄骗人的。谢娴妤被他看得心里一慌,嘴上差点都不利索了:“本宫会待智儿视如己出的,请卓将军放心。”

  “有劳皇后娘娘照看智儿了。”卓翼飞望着谢娴妤,眼中情意绵绵。

  谢娴妤哪里敢接卓翼飞递过来的信任的目光,撇开头去觉得颊边都被看得火辣辣的。拓跋铎仁这时接过了话头道:“爱卿才被封了一等忠勇侯,朕又赐了你一座大宅,这段时间便好好在京城玩乐一番,智儿母子很好,不用总是惦记着了。”

  “臣多谢皇上恩典,不过臣还是想要尽快整军回南疆去。”卓翼飞却突然道。

  “南疆近日风平浪静,都是爱卿的功劳,既然回了京,就多歇些日子吧。北疆单将军一个人守得辛苦,朕正打算调些兵过去助他。”拓跋铎仁微笑,从卓翼飞手中将皇子智又抱了回来。

  卓翼飞眯眼,沉了口气道:“这次南疆议和之事太过顺利,臣恐其生变,请皇上三思,早日允臣带兵返回南疆。”

  “朕知道爱卿有所忧虑,但朕已经派了使臣过去,不会有事的。”拓跋铎仁却不理卓翼飞的恳求。

  谢娴妤见二人开始谈论政事,并没有自己插嘴的余地,便抱了皇子智退了出去。走出殿外长舒了口气,谢娴妤看了看怀中有几分困倦,但仍努力的左看右看的皇子智,不觉有些低落。身在宫中原本身不由己,但此刻的自己比之身不由已似乎还要更不自由,连心都被狠狠地困住了。

  “智儿,你的舅舅恐怕要有麻烦了。将来你若知道真相,不要恨我才好。”谢娴妤对着怀中无辜

  最新网址:www.shixune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