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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皇后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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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妹妹?”

  姜太后只是笑,拍拍她的手轻轻说:“贤妃哪里配用这个?她这时就是再诞下龙种也晚了,只有你,才能和淑妃分庭抗衡。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哀家对你的寄托才好。”

  谢娴妤只觉得这就是个圈套,但此刻看着姜太后雪亮的眼睛却万万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儿臣尽力而为。”

  谢娴妤怀揣着那盒秘药从清玄宫出来,整个人都变得魂不守舍。若是真能让皇上为她神魂颠倒,自然是件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只是这药会不会害到皇上,她这时也无从判断。她不太精于药理,更不敢拿着这要命的东西去找太医院看查,思前想后只好先将它收在了柜中,锁了起来。

  前些时候谢娴妤曾说过要亲自重新挑选夜间随侍的掌灯宫人,馨竹便将凤鸣宫中在编的百余人全部召集起来,挨个的由谢娴妤过目。

  谢娴妤心想这正是个探查那三名刺客来历的好机会,因此便只留馨竹一人在身边,拿了名册细细的依次点查她宫中的宫人,发现稍有异状便会详加盘问一番。

  凤鸣宫中在册宫人当值太监四十三人,宫女五十五人,杂役十三人,合计一百一十一人。谢娴妤看过一人便用笔细细的勾中一个,从早到晚进行了三天才将全部的宫人过目了一遍。

  三天之中,谢娴妤还是发现了不少的错漏,这才知晓原来这偌大的凤鸣宫管理的并不严谨,钻空子是极容易的。一百一十一人中实际凤鸣宫中现有的只有一百零五人,剩余六人有借调到别的宫中帮忙的,有赏赐给其他嫔妃做事的,更有已到了年限打发回家的,全都没有记录在案。而一百零五人中对的上号,自始至终都是凤鸣宫中的宫人的却只有九十四名,有十一名宫人的姓名年纪是和在册的履历有所出入的,谢娴妤全部都仔细的盘问了,发现基本上也都是后宫内一些人事上的调换而没有及时更改名册,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用着了。

  谢娴妤不禁大怒,立刻找了掌管人事的太监责问。那人也只是瑟瑟发抖,自知失职,但再问下去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一味的磕头谢罪,求谢娴妤饶他一命。

  谢娴妤自然是气的不行。要知道正是凤鸣宫的人事管理出现了这些疏漏,才得以让那三名刺客混入凤鸣宫中,变成了从她凤鸣宫中出去,受她指使的人。她革了管事太监的职,罚他禁闭三月,又重新选了个看上去老实认真的人来做这重要细致的活。

  已是入夜,谢娴妤仍旧在对着那名册中被她圈下来的几个名字愣神。这次的检查共有十七个名字无人认领,那三名刺客想必便是用了其中的名牌鱼目混珠,混进了宫里来。只是究竟是妹妹大胆偷偷将人弄进宫中,还是其他意图不轨的嫔妃或宫人偷偷换了人,谢娴妤此时仍旧不得而知。

  馨竹见谢娴妤凝眉沉思,便轻轻的为她披了薄毯,劝道:“娘娘,时辰不早,还是先歇息了吧。奴婢知道这次您气的不轻,但恕奴婢斗胆说句实话。这各宫中时常有些时候人手稍有不足,便来互相借人使使,有时用的顺手,便也就不还了,或是换个人来。因为这事时有发生,若不是特别重要的宫人,就是个洗衣打扫的也就懒得追究了。”

  谢娴妤沉默,静静地想了一阵才叹口气道:“我明白这宫里人多事杂,只是若是不能确认每个人的来历,岂不是要出事么?”

  “出事?娘娘是在担心什么吗?”馨竹茫然不解:“这后宫多年来用人一直如此,命如草芥,偶尔消失个一两个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若是每个人都仔细盘查,只是不知道会多出多少事才是真的。娘娘您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谢娴妤并没有将凤鸣宫中出了刺客的事告诉馨竹,此刻便不知怎么开口。她想了想换了个话题问馨竹道:“馨竹,本宫若是想知道这十七人现在都是在哪个宫中做些什么活的话,该要怎么做?”

  “啊?娘娘一定要这么做吗?”馨竹皱眉为难道:“因为宫人还算是凤鸣宫的人中,只是暂借出去而已,因此恐怕其他宫中也没有记录,这要是翻找起来恐怕要费一番功夫了。”

  “这样啊……”谢娴妤不禁头疼。若不能找到这十七人现下都在何地做什么,就很难判断三名刺客究竟是和谁换了身份,如何进到凤鸣宫来。只将现在这样一知半解的结果交到拓跋铎仁手上,拓跋铎仁也只会当她是在为推脱责任找借口,断然不会满意的。

  “馨竹,帮我去传常侍卫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诱供

  馨竹对谢娴妤深更半夜还要传召常侍卫之事颇为不解,但谢娴妤坚持也只好遵照去办。半个时辰后,常侍卫在谢娴妤眼前垂首跪了,谢娴妤便摒退了左右,连馨竹也支到了门外。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吉祥。不知娘娘深夜召微臣来有何吩咐?”常侍卫额角有一颗冷汗淌了下来。这后宫之中嫔妃明目张胆的传召侍卫的能有几个,万一有多嘴之人胡乱散播谣言,他这可就说不清楚了。

  谢娴妤眼尖的察觉到常侍卫的僵硬,也忽觉自己这事似乎做得欠妥,无奈她身为男子时间久了,许多事根本想不到去避讳,这时人都请到了房间里,再扭捏反而更加可疑,只能速战速决,问明情况。

  谢娴妤打定主意,便微笑道:“常侍卫请起,本宫这时传你过来实有要事相询。本宫也就不拐弯抹脚了,实不相瞒,今日本宫是想向常侍卫询问前月三名刺客行刺一事,不知现下进展如何了?”

  “这……”常侍卫抽了口冷气,神情颇有些为难,犹豫半晌才道:“娘娘怎么突然想起此事,莫不是得到什么消息?”

  谢娴妤一看常侍卫对她显然有所保留,只得先一步和盘托出道:“本宫这里是有些消息,可惜却是对本宫不利的消息。这三名刺客……听说是从凤鸣宫中所出?”

  她看常侍卫面带惊讶之色,便继续往下说道:“常侍卫不必惊讶,本宫实际上是亲耳从皇上口中听来,绝没有私下做过什么动作。本宫其实并非想要推脱责任,但弑君乃是诛灭九族的重罪,本宫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背上这大逆不道的罪名。皇上既然愿将此事告与本宫,常侍卫就该明白轻重,知道皇上心中还是信任本宫的。本宫自然也不愿令皇上失望,责当管理好这后宫之众,彻查三名刺客的来历。”

  谢娴妤一番话说下来,常侍卫心中不禁有些混乱迷茫。皇上并未提及已将此事告知皇后,只是一味吩咐自己不得透露调查刺客身世的细节,但谢娴妤此刻说来言之凿凿,一脸正气,也不像是藏了阴谋,故意套话的样子。常侍卫料想谢娴妤也决计不敢假冒了皇上的旨意,随意杜撰皇上说过的话,便稍微卸下心防试探问道:“不知娘娘希望微臣怎么配合娘娘彻查这三名刺客身份?”

  谢娴妤心中一喜,便知道常侍卫已经对她敞开了胸怀,忙问道:“不知常侍卫是怎么断定那三名刺客正是出自凤鸣宫呢?”

  “回禀娘娘,是这三名刺客身上带着的宫牌所示……”

  “仅从宫牌判断是否稍显武断?常侍卫不觉得这样极有可能是他人假冒我凤鸣宫人,只为栽赃嫁祸于本宫吗?”

  “娘娘明察,皇上也正是想到这种可能,唯恐冤枉了娘娘,才一直将事情压到现在。只是三名刺客全身并无不明印记,所穿所用也均为宫中之物,除了宫牌可以证明身份以外,毫无线索。”

  谢娴妤低眉不语,略略思考了一阵。想来也是如此,行刺一事的幕后主使断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在刺客身上,就像若真是她凤鸣宫中的宫人她也断然不会让人将宫牌带在身上出去行刺。

  “不知常侍卫可否将那三张宫牌与我看看?”

  “娘娘赎罪,那三张宫牌现在并不在微臣手上,全部都交由皇上保管了。”常侍卫拱手正色道。

  “这样啊……”谢娴妤转了转眼珠,突然起身走到常侍卫身前,将一张纸交与他细看:“那常侍卫是否还能记起那三张宫牌上的名字,看看是否在这些名字之中。”

  常侍卫随着谢娴妤的步进微微闪了神,一股清新淡雅的兰花香气倏地飘进了鼻端,他急忙闭气,凝神向谢娴妤芊芊素手执起的白纸上看去。

  工整的小楷写下的一串名字中,常侍卫果然发现了三名刺客的名字。他意外的看了看谢娴妤,便见谢娴妤冲他幽幽一笑,欣喜中稍稍带了点狡黠,明亮的大眼灵动异常。

  “看来果然被本宫猜到了,那三名刺客正是在这名单之中。”谢娴妤此刻有些小得意,暗喜自己的聪明才智尚可,一切都在按照自己预料中的展开。

  她猜测三名刺客正是利用了后宫内宫人管理混乱的漏洞,神不知鬼不觉的与她宫中正式的三名宫人换了名牌,混了进来。若是有人能够记得那三名宫人的样貌,并能作证刺客并非那三名宫人,她的嫌疑便能洗清了。

  “不知常侍卫可否将那三个名字指给本宫看?”谢娴妤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常侍卫,神情满是期许。

  常侍卫莫名其妙的有些脸热,眼睛竟然无法从谢娴妤与他对视的清亮目光中移开。他手指哆哆嗦嗦的指上去,指完了才豁然醒悟到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怎么能这么不假思索、掉以轻心的将名字说出去?特别在皇后娘娘还是嫌疑人的时候……虽然说若真是皇后主使,皇后娘娘必定早就知道三名刺客的姓名,但正是他完全卸下心防的那一瞬间令他惶恐不已。仅仅那么一瞬,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味沉溺进皇后娘娘周身萦绕的香气和盈盈若水的眼中。

  谢娴妤哪里知道常侍卫心中山洪暴发,正在深深的自责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祖宗,不忠不孝的沉痛心情。她只是心满意足的拿着那纸,微笑点头道:“辛苦常侍卫了,你可以退下了。”

  常侍卫如临大赦,立刻冷汗涟涟的低头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谢娴妤独自坐了一阵,看着常侍卫指出来的那三人重新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三个名字正是她盘查时发现被借调到其他宫中无人替换的六人之中的,也就是说那三名刺客正是不知不觉的补上了凤鸣宫宫人的空缺混在了凤鸣宫中。原本那三人究竟调去了哪一宫,如何调出去的谢娴妤问过后无人知晓,也不知是妹妹亲自下的命令,还是其他人擅自将人调离,抑或只是被那三名刺客灭口后偷换了过来。

  现下她能做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想必有必要去找拓跋铎仁商量一下了。想要证实刺客身份的途径谢娴妤暂时想到了两种,一种便是调查三个名字真正的主人,大张旗鼓的在后宫中找到这三人,一来洗清自己嫌疑,二来也能知道这三名宫人是与哪个宫的主子有关。另一种便是直接让管人事的太监去指认已死的三人是否是原本凤鸣宫的宫人,还她凤鸣宫一个清白。

  不论那一种方法,都势必惊动宫闱,因此不和拓跋铎仁禀明情况是不行的。虽然谢娴妤觉得第二种方法更加直接,但她凤鸣宫的人去指认难免有包庇作假之嫌,且事情过去一月有余,那尸体恐怕也难辨认的清了。

  如此一来,恐怕只能不得已选择大张旗鼓的满后宫寻人的这条路,倒时若是打着彻查刺客的名义,结果却非但没有找到那三名宫人的下落,反而将凤鸣宫中出了刺客一事宣扬出去,闹得尽人皆知,有口难辩,恐怕更不好收场。

  谢娴妤不禁又临时打了退堂鼓,不知该不该赌上一赌。赌一赌妹妹究竟是不是胆大妄为的换了刺客进宫,也赌一赌拓跋铎仁究竟是不是真正站在她这一边。

  ☆、止步御书房

  谢娴妤刚想着见拓拔铎仁一面,立刻便找到了机会。拓拔铎仁一道圣旨,宣她去御书房对弈。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娴妤准备妥当到御书房时,拓拔铎仁已经坐在弈盘之前,摩挲着手中的白子等着她了。

  拓拔铎仁听见声响抬了抬眼皮,招呼她坐下:“不必多礼,坐吧。刘继忠,去外面守着。”

  刘继忠轻声退了出去,只留谢娴妤一人陪着皇上。谢娴妤看着殿门缓缓紧闭,心中不由得紧了一下。拓拔铎仁一双鹰目紧盯着她,她就像只灰溜溜的小兔子暴露在荒僻的草场上无从躲藏。她低着头在拓拔铎仁对首坐了,低着头坐了个请的手势。

  “皇上,请落子吧。”谢娴妤话音刚闭,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便执着白子敲在了玉盘之上,占了一角。

  谢娴妤凝神,略一思索,占了对首的一角。两人沉默间你来我往,弈盘之上渐渐风起云涌,一片肃杀,隔空对望之时才发觉两人的呼吸声轻微的纠缠在一起。

  谢娴妤精神无论如何都难以集中,落子过半便现了颓势。她心中暗叹了一声,拓拔铎仁便似有所察觉似的开了口:“今日梓童心思似乎不在这里,与朕对弈很无聊么?”

  “不……”谢娴妤吓了一跳,忙放了子急急的看着拓拔铎仁试图解释。

  “听说昨日你宣了常宁?”拓拔铎仁截过了话头,悠然的声调却透着股说不清的不悦。

  “啊?”谢娴妤一怔,越发觉得这后宫诸事都瞒不住拓拔铎仁的双眼:“是,臣妾有些事想要向常侍卫长请教。“

  “哦?”拓拔铎仁挑眉。

  谢娴妤见拓拔铎仁态度暧昧,难以揣测他的喜怒,拿不定主意之下只好老实交代道:“臣妾是向常侍卫长打听三名刺客的事……”

  拓拔铎仁眯了眼端正了坐姿似乎是要听她继续向下说,谢娴妤深吸一口气,心想拼了吧。她将她心中所想和盘托出,絮絮叨叨说了半个时辰,等她一口气说完她的思虑再看拓拔铎仁,却见拓拔铎仁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然后那笑意渐渐扩大,拓拔铎仁便扭了脸咳了一声,在转回头来又是一副正经威严的神色。

  谢娴妤心里有点受伤,她这么认真的跟他说她的心事,他到底在笑什么?她轻轻从鼻腔里幽怨的哼了一声,还是被耳尖的拓拔铎仁听到了。

  “嗯?”拓拔铎仁睨她,谢娴妤一抖,随即想到她行为端正,不需要怕拓拔铎仁什么,才愤愤不平道:“臣妾刚才的想法很荒唐吗?”

  “你说彻查各宫,将刺客冒名顶替的三个人揪出来的事?”拓拔铎仁嘴角含笑,眼睛盯着棋局摸着下巴。

  “是……”谢娴妤心里打鼓。

  “梓童的想法的确没错,只是也许为了逃脱责罚,那三人不一定还留在宫里,若大张旗鼓的找人,恐怕整个后宫都会人心惶惶,难以安定。朕在朝堂也难安心治国,总要暗中默默进行。这些细节且撇下不谈,朕其实更想问的是找出这三人梓童又是想要治谁的罪呢?”

  “臣妾只是想洗刷自己的罪名,并非想要治他人的罪。”谢娴妤急辩道。

  “这件事总要找个人担起来,倘若不了了之,朕这宫中以后再无宁日。不是梓童,就必是他人,若是抓了个奴才,便是凌迟极刑,若是抓了个主子,便是株连九族,是吧?”拓拔铎仁卖了个关子。

  谢娴妤脑子转了转,终究还是领会不了拓拔铎仁这话中的深意,默默的点了头。拓拔铎仁却平和的像谈论天气般接着说:“梓童若是在某个宫中找到了这三人,那这宫中的主子该当如何?”

  “当如何?”谢娴妤觉得她已经跳入了拓拔铎仁设好的套中。

  “三名刺客带着凤鸣宫中的名牌,原本凤鸣宫中的三个奴才却在其他宫中,那主谋是谁,梓童认为朕该如何定夺?”拓拔铎仁悠悠笑了,手起子落,陡然圈住了半壁江山。

  谢娴妤心里一跳,恍然明白了拓拔铎仁的意思,她缓缓道:“……不是臣妾的话,那便是与凤鸣宫换了那三名宫人的那位嫔妃?”

  “呵呵。”拓拔铎仁眼中精光大盛:“朕保住梓童,便势必留不住另一个。想要保住另一个,便势必治了梓童。谁是谁非,说到底……看的也只是朕相信哪一方的说辞罢了。”

  谢娴妤目瞪口呆,心里咝咝的直冒凉气。最后定夺生死的是拓拔铎仁没错,但拓拔铎仁此刻如此赤-裸的将这番话说与她听又是何意?

  拓拔铎仁斜靠在座位之上,轻笑道:“梓童这木讷的反应又是什麽?若是换做他人,此刻难道不该哭闹着扑进朕的怀里求情喊冤么?使尽浑身解数央求着朕相信她才是无辜的那个?”

  谢娴妤轻轻抖了抖,呆望着拓拔铎仁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会撒娇求饶,更无法扑进拓拔铎仁怀里,她只能傻愣愣的坐在原处,面对拓拔铎仁的冷漠奚落。

  “臣妾……真的对刺客一事全不知情。”谢娴妤抿唇道,心里委屈无比,又惊恐万状。

  她并没有撒谎,她进入这身体时一切早已成定局。她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怎么能够让她来承受冤屈?可她却也不敢拼尽全力说服拓拔铎仁相信她,而为了保住她硬是将另一个人拖进这谜局之中,做她的替死鬼。也许是妹妹做的,但妹妹如今已经去了,这事实的真相无从查证。难道要她替妹妹承受这大逆不道的罪行,但是谢家……

  谢娴妤被拓拔铎仁逼得不行,仿佛钻进了死角,她既不忍心拉其他人下水,也不愿意让谢家连同她来承受这一切。

  “难道没有办法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吗?臣妾以为不要这么武断为好。”谢娴妤冷汗淋漓。

  拓拔铎仁这时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低头看着他,黝黑的眼深不见底。他突然伸手捏起了谢娴妤的下巴,逼迫她仰头望着自己,一字一顿的道:“如今物证是有了,只缺个站出来指认的人,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有数了。梓童如此不愿指认,莫不是怕找出了三名宫人反而供出你的名字?”

  谢娴妤心底一颤,莫名被拓拔铎仁吓住了,眼中怔怔的蓄上了泪水,一眨眼,晶莹的泪珠冰冰凉凉的缓缓沿着颊边滑落:“真的不是臣妾。若是臣妾主使,臣妾便不会提出去找那三名宫人了。”

  “朕知道,否则朕也不会将此事交于梓童去查。不必害怕,朕暂且还是要保住你和谢家的,只是你要乖乖听话。”拓拔铎仁眯着眼轻笑,温暖干燥的指腹替谢娴妤拂去泪痕,摸着她细滑的脸蛋道。

  谢娴妤却抖的更加厉害,眼中泪水纷涌而出,瞬间糊花了脸。拓拔铎仁虽然在微笑,但笑意却没有深达眼底,反而让谢娴妤感到一股寒意逼人。

  拓拔铎仁选择站在她这方,但她却怎样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拓拔铎仁并非因是非善恶而支持她,也并非出自一片真心而保护她。他对她和谢家有所图,她在他的手上还有利用价值……这是谢娴妤隐隐感觉出来的,但拓拔铎仁究竟留着她作何用,她却猜想不透。

  她的满腔真心换到的却是拓拔铎仁的虚情假意,谢娴妤一想便觉得心里剧痛。

  “皇上,臣妾……”是真心喜欢皇上的。

  谢娴妤张口欲言,拓拔铎仁却在此刻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唇,细细的舔食着,将舌头顶了进来,堵住了谢娴妤含在喉咙中的话。

  ☆、缠绵一时

  谢娴妤并非第一次被拓跋铎仁亲吻,但仍然害羞不适的想要躲闪。拓跋铎仁才刚用咄咄逼人的气势压住她,转眼却又做出这等夫妻之间的亲密之事。谢娴妤恍惚,小心脏随着拓跋铎仁时冷时热的态度忽上忽下,无比煎熬。

  拓跋铎仁的唇舌要比他的人温柔,谢娴妤忘记了反抗,轻轻闭上眼睛,便会渐渐品味到些许被爱着的错觉。耳朵也被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小幅度的摩挲,谢娴妤下意识的轻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被触碰耳朵会反应如此强烈。

  在拓跋铎仁的逗弄之下,谢娴妤只觉的全身都变得异常敏感起来,随便一碰都能引出她小声的惊喘。谢娴妤自己也觉得丢人,便死死的闭上眼睛咬住下唇不吭声了。

  突然身体被打横的腾空而起,谢娴妤惊叫,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被抱在拓跋铎仁的怀里。她哪里有过这种双脚离地的经历,紧张之下立刻紧紧地抱住了拓跋铎仁的脖子,生怕拓跋铎仁一个失手将她摔下去。好在现下的身体够轻盈,拓跋铎仁才能抱得毫不费力。

  拓跋铎仁大步将她抱入御书房中小憩的内室,将谢娴妤扔在了床榻之上。谢娴妤一时还没有从方才的交谈中醒过神来,此刻也只是瞪大眼睛瞧着拓跋铎仁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

  “皇上?”谢娴妤料不到一盘对弈会有这样的展开,第一反应便是笨手笨脚的想要从榻上重新爬起来。

  岂料拓跋铎仁却一手解着领口,猛地俯下身来半跪在在榻上,将谢娴妤挤在了床角。谢娴妤不禁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再一次承受了拓跋铎仁火热而绵长的深吻。

  谢娴妤只觉得被一团火紧紧地包裹住,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动静,只觉得热。拓跋铎仁的气息落在哪里,哪里便惊起一片战栗。谢娴妤紧紧咬住下唇,体味着拓跋铎仁带给她的美妙的煎熬。

  拓跋铎仁在逗弄她,为的就是看到更多她拼命忍耐却又沉溺其中的表情。谢娴妤对这身体突然出现的一切反应都是那么陌生,陌生之下势必惊慌,但那微弱的慌乱无措很快便被拓跋铎仁富有技巧的挑逗淹没了。

  谢娴妤感到她在海浪中浮浮沉沉,略微的疼痛即刻便被甘美的相拥所取代。拓跋铎仁沉重的呼吸声打在耳畔,谢娴妤也忍耐不住的轻哼出声。

  和自己最心爱的人结为一体原来是这样的滋味,谢娴妤本应觉得幸福感动,但却莫名的滴下泪来。

  拓跋铎仁发现了谢娴妤微闭的眼中一抹泪痕,猛地加快了速度。曾经索然无味的例行公事在谢娴妤久违的青涩与不安中重拾了悸动。拓跋铎仁甚至有种错觉,他怀中的这人是他期盼已久终于讨来的新娘子。只是他又不禁愤愤,他的皇后在许久不曾近身之后的生涩样子极可能是她对他的一种无声的抗拒。

  谢娴妤随后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拓跋铎仁才离开她的身子。她轻轻一颤,觉得周遭的空气骤然冷清了起来。她茫然的躺在榻上,仍旧无法回过神来。拓跋铎仁最后没有给她受孕的机会,于是这短暂的缠绵便成了单纯的泄-欲。

  谢娴妤在无比贴近了拓跋铎仁后反而心中更加失落,空落落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填补。她怔怔的看着拓跋铎仁起身后餍足的神色,稍微回过神来便拖着还有些酸软的身子披了衣服,服侍拓跋铎仁更衣。

  拓跋铎仁眼含深意,谢娴妤便撇开眼不想要去读懂那些。自欺欺人也罢,她总是想要在心中当做拓跋铎仁其实是在意她的,而不只是因为屡次没有得手而纯粹为了满足孩子气的占有欲。

  “朕冷落了你这么久,今日可满足了?”拓跋铎仁却挑着嘴角调笑着,伸手捏起谢娴妤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谢娴妤哪里笑的出来,蹙了眉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拓跋铎仁的脸色立刻便阴沉了下来,气哼哼的抛下一句:“不识好歹。”

  拓跋铎仁冷冷的撂下一句话,背过身去作势要走。谢娴妤当即脑中一片空白,直觉的喊了一声:“皇上。”

  拓跋铎仁顿住了脚步,侧过头似乎想要听谢娴妤说些什么。谢娴妤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字来,她想要向拓跋铎仁说的话太多了,话到嘴边,却全部都是难以启齿的思念。拓跋铎仁对她的态度让她寒心,她甚至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原先那些深深地迷恋会不会因太过接近而转化成遗憾。

  大概是谢娴妤的表情太过忧虑,拓跋铎仁情不自禁的转回了身子,眯了眼凝望着她。谢娴妤脸上一红,适才肌肤相亲的回忆又窜回了脑中。她连忙低下了头,突然很想找个洞钻进去,一个人好好地呆上几天。毕竟前世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这么真实的发生了,谢娴妤转念间便觉得她该知足了,再矫情下去是要天打雷劈的。

  “臣、臣、臣妾……”谢娴妤拼命想要和拓跋铎仁说点什么,但她对打情骂俏这种事不太在行,刚刚做了那种羞人的事后便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怪怪的。

  谢娴妤这厢“柔情百转”,拓跋铎仁那厢也好不了太多。明明此刻唯唯诺诺的谢娴妤如此啰嗦麻烦,但不知为何他看在眼里总觉得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无辜的光芒时透着些让人想要再欺负一下的可爱劲。

  他为自己莫名的冲动感到恼火,冷冷的哼了一声,走上前去替谢娴妤整了整衣角。连衣服都不会好好的穿好,分明就是还在继续诱惑他。谢娴妤抬头,为拓跋铎仁小小的温柔心中一动,眼睛便扑闪扑闪的盯住了他。

  拓跋铎仁咬牙,忽然觉得刚刚得到满足的欲望有再次升腾的苗头。他正想要再次扑倒谢娴妤,把她穿在身上的衣服重新扯下来,外面就传来了刘继忠的声音:“皇上,卓将军求见。”

  “卓翼飞?他这时来干什么?”拓跋铎仁明显因被打断了兴致而显得烦躁不悦。

  “卓将军说有要事向皇上禀奏。”刘继忠苍老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拓跋铎仁暗暗不爽,看了一眼正抓着领口也同样望着他的谢娴妤,吐了口气道:“宣他进来。”

  谢娴妤猛地听到卓翼飞心里一慌,还来不及反应,却见拓跋铎仁突然间拾起她的一只鞋塞在了怀里,瞟了她一眼哼然道:“坐在这乖乖的等着朕,哪里都别想跑。”

  ☆、听墙根

  谢娴妤目送拓跋铎仁大踏步的出了内室,一个人还没从适才拓跋铎仁一系列的举动中缓过神来。

  啊咧?把她的鞋顺走一只是什么意思?还让她乖乖的等着不要乱跑。卓翼飞和他在御书房内谈事的话,她怎么可能随意的走出去,难不成是要跳窗而逃?那不变成偷情了么?谢娴妤望了一眼一侧半开,露出外面点点j□j的窗子,悄悄的弯起了嘴角。

  越是接近拓跋铎仁越觉得他在刻意掩饰的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孩子气的一面,让谢娴妤不禁少了些神圣的崇敬之情,多了点甜蜜亲昵的感觉。若是有一日能和拓跋铎仁无话不谈,认识到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就好了。

  不知拓跋铎仁和卓翼飞在谈什么,恐怕是国家大事一类,她作为皇后本应该不问政事,不过他也曾经关心国家大事来着,蓦然间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还真有点寂寞。谢娴妤对于二人谈话的内容异常好奇,心想就算偷偷摸摸的听了,只要她不说出去,也不会被别人发现。

  她低头一看脚下只有一只鞋,但干坐在这床褥还凌乱着的地方半晌她又肯定会胡思乱想,谢娴妤咬咬下唇,穿上唯一的那只鞋,单脚蹦蹦跳跳的向着门的方向跳过去。

  这身体不如之前的有力量,谢娴妤猛一站起向前一冲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没有直接扑在门上摔一个狗j□j。她忙稳住身体最后轻轻的伏在了门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真是虚惊一场,要是被拓跋铎仁发现她还会偷听,她下半辈子的幸福就交代在这御书房了。

  谢娴妤蹑手蹑脚的附耳过去,贴在门上细细的听外面的动静。她赶得时机正好,门外卓翼飞正在向皇上请安,显然是刚刚被引进门来,看来她能从头到尾听个够本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卓翼飞拜见皇上。”卓翼飞微哑凛冽的声线倒是挺好听的。

  “平身吧,卓将军何事求见?”拓跋铎仁的声音却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似乎还带着上一刻的餍足之感。就这么听着拓跋铎仁的声音,谢娴妤的脸上便不禁一热,又想起了刚刚耳鬓厮磨的羞人时刻。

  “翼飞从南疆收兵回京之后,还未正式觐见皇上,好好地向皇上禀报南疆这两年的战况,折子臣已经递上来了,今日求见,其实更想与皇上叙叙家常,顺便问问家妹可否安好?”

  “你今日这也不算什么正式的觐见啊,到摄政堂候着不是更好?”拓跋铎仁阴阳怪气的,却不大给他面子。

  “南疆之事臣自然会在摄政堂上据实禀报,今日……”卓翼飞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无奈。

  拓跋铎仁却在这时突然哈哈大笑,接着有细微的脚步和衣物摩擦声传来,谢娴妤猜想大约是他离开了座位朝着卓翼飞走了过去。

  “爱卿这次来恐怕是不放心淑妃吧?淑妃现下有孕在身,朕对她照平常更加体贴,未曾让她有一点着凉受惊,爱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臣自然相信皇上对家妹的一片情意,只是家父早逝,臣就这么一个妹妹,她自小体弱多病,如今有孕在身,臣只恐她受不了这份罪,委屈了腹中孩子一起。”卓翼飞淡淡的说着,但言辞恳切,一副长兄的姿态。

  谢娴妤怔了怔,猛然有种感同身受的共鸣之感。卓将军也是皇上的大舅哥啊,自然知道这身份混起来也不容易。毕竟妹夫是皇上,真是说多了也不是,说少了也不是。

  哪个做大哥的不盼着自己的妹妹能够嫁个好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受尽宠爱?但是自己的宝贝妹妹入了宫,成了这后宫茫茫众人之中的一个,就算是遭了冷遇、受了欺负,做大哥的也看不到,只能由着妹妹一个人凄惨的熬着。只是进宫是无奈之举,大多是为了巩固家族势力,妹妹做了牺牲,做大哥的便更觉得心疼,恨不得皇上只看见妹妹一个,当后宫的其他女人都是粪土才对。

  谢娴妤了解卓翼飞担心妹妹的焦急心情,特别是淑妃现在还有孕在身,更要时时夹着小心才行,也难怪会亲自为了得知的妹妹的安危来专程拜见皇上。相较而言,她这个曾经做哥哥的就实在是没脸见人了。她进了这宫中才知道妹妹虽贵为皇后,原先活得也是很艰难的,辛苦不为外人道也。可她这个做哥哥的却从没有为了妹妹在皇上面前说过一句话,或者应该说她连跟皇上说一句话都不敢,更遑论理直气壮的要求妹夫对自己的妹妹好一点。

  淑妃有这样时刻想着自己的哥哥实在是幸福,而且又贵为将军,深得皇上宠信,说出来的话分量也自然是不同的。恐怕当时他真的不识时务的跑来说些关心妹妹的鬼话给拓跋铎仁听,拓跋铎仁也不会放在心上,只会赏他个白眼罢了。

  谢娴妤还在门的一侧独自惭愧她往日的所作所为,卓翼飞和拓跋铎仁却早就一来一往聊的火热起来。她这一走神,已经听漏几句话,忙又聚精会神的贴上去,却听得两个人早已经换了话题。

  “皇上日理万机,近来龙体可还安泰?”

  “爱卿有心了,朕最近精神好得很。内忧有谢太师替朕劳心费神,外患又有卓爱卿替朕排忧解难,朕自然高枕无忧。”拓跋铎仁轻笑。

  “皇上过誉了,这都是臣应该的。”卓翼飞顿了顿:“臣这次回京听说宫中遭了刺客,皇后受伤,不知现下可平安无事了?”

  谢娴妤一听卓翼飞提到自己,心里猛地一紧,扑通扑通急跳起来,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拓跋铎仁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似的照常说:“有劳爱卿关心,皇后已然大好了,这些日子侍寝也完全没有问题。”

  谢娴妤一听侍寝两字,脑袋猛的晕了一下,骤然出了一身大汗。

  “啊,是吗?那就好。”卓翼飞受了刺激似的半晌才喃喃出声。

  拓跋铎仁像怕他误会一般的立刻又加了一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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