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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寂寞第8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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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果运用到实战中并取得效果,那就只能在棋盘上寻找答案了。”王子明一边慢慢向门口移动,一边微笑着回答大家的提问。

  “王先生,如果您能战胜长谷直一,那么后天就要对阵韩国第一高手李永铉,请问您对此有什么想法?”

  “呵,棋是一步一步走的,比赛是一盘一盘下的,现在还没过长谷先生这一关就去奢谈同李先生的对局显然不符合事情发展的正常过程。”王子明笑着答道。

  “好啦好啦,大家请让一让,王先生还要参加比赛,请大家配合一下。”棋院的工作人员连忙赶过来为王子明解围开道。

  在众人的簇拥下,王子明走进了大厦。

  “呵,看起来王大哥好象对这种场合很熟悉的样子。”随后下车地李紫茵看着眼前的场景笑着说道。

  “可不。在这么多记者的围攻下谈笑自若,举止镇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位总躲在楼上百~万\小!说、摆棋的王子明。”管平也感叹地说道。虽然他这个京西围棋联盟会长并不缺乏和媒体记者们打交道的机会,但现在这种场面却是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如果让他自已处在如此众多的记者包围下,恐怕也不敢保证做的比王子明更好。

  “哼,我早就说王大哥身上有鬼。可敏敏姐还总护着他什么也不让问,真是气人。”李紫芸则更是坚定了自已的想法。

  “嘀嘀。”两下车笛响过,一辆白『色』捷达车停在了他们身后。

  “呵呵,紫芸,紫茵,怎么在这儿站着不进去呀?”黄妙龄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笑着向三个人打着招呼。

  “我们也是刚到。黄老师,今天是您做大盘讲解吗?”李紫芸笑着答道。

  “是呀。还是我和老曹一起搭档。他过一会就到。”黄妙龄从车上下来说道。

  “对了,陈老师现在身体怎么样。头是不是已经不疼了?”李紫茵问道。

  “呵,经过治疗后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差不多五六天才发作一次,而且也没有原先那么厉害了。据医生说,只要再休息两三个月就差不多了。本来今天他也想过来观战。不过我怕他不由自主地又动上了脑筋,所以就把他关在家里了。”黄妙龄答道。

  “呵,那就好,那就好。我们都希望陈老师早点再回到赛场上来呢。”李紫芸笑道。

  几个人正说笑间,又一辆富康车开进了停车场,车门打开,宋玉柱从里面走了出来。

  “宋老师,您早。”李家姐妹连忙问好。

  “早是早,可还是没你们早呀。”宋玉柱笑着答道。

  “人家是送王子明来参加比赛,当然要比一般人早些。对了,你一般不都是下午才看比赛地吗?今天怎么上午就来了?”黄妙龄奇怪地问道:职业棋战的进程一般都比较慢。往往一上午也下了不多少手,故而棋手们大都喜欢吃过午饭后再来观战,

  “呵,今天的比赛意义重大,如果这样的比赛还能安安地在家里歇着,那我的心智修养大概比七八十岁的高僧也差不了多少了。”宋玉柱答道。

  “呵,对了老宋,你预测一下这盘棋的结果如何?王子明能不能创奇迹。再把长谷直一拿下来?”黄妙龄问道。

  “嗯。如果单从实力上来看,双方胜负难料。不过具体到这盘棋,我的直觉是长谷直一有点悬。”宋玉柱想了想答道。

  “哦,理由呢?”黄妙龄好奇地问道。

  “有两点,一、王子明已经赢了小林芳美和金炳辉,这盘棋地结果无论如何,都无损于世人对他围棋才能的评价,正所谓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相形之下,由于小林芳美的败阵,日本队方面的形势也变得非常严峻,长谷直一如果再败阵的话,则他们已无任何优势可言,因此压在长谷直一身上地担子非常沉重,这就导致了双方心理上的差异。虽然长谷直一非常善于调整心态,但影响不可能一点没有。

  二、王子明除了三国擂台赛之外并不需要参加别的比赛,因此他可以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研究对手的优缺点上。而长谷直一则一直是赛事缠身,这个星期二还在为取得名人战地挑战权进行拼搏,就算他非常重视今天的比赛,大概也难以挤出太多时间进行针对『性』的准备工作,一方准备充分,一方临阵磨枪,谁的优势更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高手相争,胜负只在一线之间,王子明虽然略微占优,但并不足以确保必胜,一切答案,只能等开战之后才能知晓。”宋玉柱答道。

  “呵,老宋,很奇怪呀。大多数人都认为长谷直一才是占据上风的一方,比赛经验丰富,技术全面,心理稳定,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调过来了?”黄妙龄笑着问道。

  “如果只是看两个人过往的成绩,自然会得出那样的结论,不过我所说的是作为棋手地直觉,事实上,既便没有那两点优势的存在,两个人单是凭自身的实力去一较高低,长谷直一也未必敢言必胜。总之,王子明绝不是那种好对付的人。”宋玉柱正『色』答道。

  第一卷第四百一十五章 一改棋风

  第四百一十五章一改棋风

  跟随着黄妙龄,几个人来到了楼上。

  “李先生,早来了。”一进对局研究室,宋玉柱便认出了正在和孙敏聊天儿的那位韩国人。

  “宋先生,您好。”李永铉点头回应道。

  “呵呵,看你们说的挺热闹,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几个人打过招呼一一坐下后黄妙龄笑着问道。

  “哦,孙小姐刚才问我昨天晚上朴团长是不是喝的有点过量,我告诉他朴团长回到酒店之后和朋友聊着聊着天儿就倒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结果我们三个人费劲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给弄到床上去。”李永铉答道。

  “呵,也是,昨天晚上黄院长和山本先生好象是联系起来特意找朴团长斗酒,朴团长能坚持下来也很不简单了。”黄妙龄闻言也笑了起来。

  “呵,那朴团长呢,现在是不是还在住处睡觉?”宋玉柱问道。

  “不,我们是一起来的。刚才在楼梯口碰上了山本先生,他们俩聊起来就没完没了,我等不及就先进来了。”李永铉答道。

  “呵,那是当然,他们这几位当领导的都是特别能说,不用打草稿说一两个小时就跟玩一样,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黄妙龄笑道。

  说笑间,正在谈论的人走进了对局研究室,同时进来的还有工藤武夫,金正浩还有曹灿等人。

  一番寒暄之后大家重新坐定,此时墙上挂表指针已指向九点整,比赛开始了。

  这一盘棋是王子明的黑棋,没有用去多少时间,王子明便布下了错小目。

  “哦,看来上一盘和金先生对局之后,王子明对这个布局有了兴趣。”见到这个布阵。宋玉柱笑道。通常而言,高手大都喜欢在某段时间里使用某一类型的布局,除了个人的喜好之外,还有深入研究验证这一布局的成份在内,越是重要的比赛,则出现相同布局的可能『性』越大。现在王子明放着上次执黑战胜小林芳美地星小目不用转而使用败在自已手下金炳辉的错小目,无论在心理还是在习惯上都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王子明的棋灵活多变,长于取地。想必在错小目这种偏重于实地的布局上也有深入研究。”李永铉说道。

  长谷直一以不变应万变,二连星,这也是他的看家法宝。

  在错小目布局体系中,黑棋第五手是右上小飞守无忧角,白棋大多右下分角或是星位附近分投,这种变化在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就已经非常流行,实战谱可谓数不胜数;近些年来,由于黑棋的贴子负担加重。这种侧重实利、但步调偏慢的布局逐渐没落,为了更激急一些,现在最为流行的是左上挂角后再拆回,那将成为另一种格局。

  王子明两种招法都没有选择,而是右上大飞守角。

  “少见。”李永铉说道。

  “这是布局新手吗?”朴奉顺问道。

  “不算是。这也是小目守角常型之一,重大比赛中也曾经有人下过。”李永铉答道。

  “哦,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要说少见呢?”朴奉顺问道:如果是业余棋手地比赛,不要说是大飞守角。诸如二间守或是小尖守的棋都不算是新闻,但这是面对职业最高等级的棋手,没有谁敢随心所欲地『乱』下的。

  “呵,是这样,和普通的小飞守角相比,大飞角宽了一路,角中当然也就空虚了一些,因为走错小目布局的目的就是强调实地。故而这种不容易把握实空的招法喜欢走地人就不多了。”李永铉答道。

  “王子明对这些应该都很清楚吧?那为什么他明知角上实空不好把握还要这样走?”山本三十六『插』口问道。

  “呵,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大飞角虽然角上空虚了一些,终究脚步远了一路,如果今后能争到左上的小飞挂角再四路飞起,整条边路上的配置和间隔却是以大飞为好。我想这也是王子明选择这一招的用意吧。”宋玉柱答道。

  面对黑棋的变招,长谷直一沉思良久,这种布局他当然也曾经见过。通常白棋地应法还是以右下分角或是分投居多。但对方有备而来,普通的走法肯定在王子明计算之中。虽然这样下没有不好的道理,但让对方顺利地实现战略意图,心情上总是不甘的。

  长考二十分钟之后,一粒白『色』云子重重地拍在左边星位上:三连星!长谷直一最终决定是绝不能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长谷先生要走大模样?少见啊!看来这盘棋有地看了。”宋玉柱轻轻点头说道。超一流棋手之间对彼此的棋艺风格特点都是极为熟悉,象小林芳美和崔世石的攻击力人所难敌,宫本武雄的形势判断堪称一品,金炳辉官子收束滴水不漏,李永铉贴身缠斗防不胜防,而长谷直一则是以出『色』的均衡感和长距离的竞逐闻名,对于实地的偏好虽然不象曹宰贤那样极端,但却也很少走出大模样的棋,今天突然一改往常风格耍起了宇宙流,地确是让人感到有些诧异。

  “嗯,估计长谷先生是不想让棋局接照黑方的赛前预想进行,这也是一种实战心理。只不过这样下起来,长谷先生大概也心中无底吧。”李永铉说道。

  见到白棋占到左边星位,王子明很快就在右边星下一路低拆五连片,白棋右下边四路大飞『逼』角,黑棋单关守角,白棋星位拆回,双方按照棋理有条不紊地各抢大场。

  得到先手之后,王子明小飞挂左上白角,这是黑棋大飞守角后早就瞄着的好点。

  由于右上角两子的存在,白棋的夹击意义不大,因此单关跳起守角必然。

  黑棋二路飞角,假如白棋尖三三的话,黑棋将四路飞起,只要再加补一手整条边路将成为完整的实地。

  长谷直一当然不能容忍黑棋如此容易地就达成目的,五路大飞,白棋在左边已经形成了广阔地阵式。

  黑棋四路飞起,白棋连压两手,待对方四路连退后转向左下星位小尖护角。

  “长谷先生这盘棋表现出来地胆略真是惊人啊!上面送出了这么多的实地,如果下面地大模样一旦被破,棋可就难下了。”曹灿叹道。

  “恐怕这也是让王子明给『逼』的。白棋心情上肯定不想做尖角和黑棋飞起的交换,可夹击又显过分,所以连压两步也可以理解,最起码现在黑棋当初的大飞就不如小飞合适,从这个角度来说白棋在实空上的损失还可以接受,之后黑棋必将投入白阵,真正的战斗将在这里开始。”宋玉柱说道。

  第一卷第四百一十六章 意味深长的试应手

  第四百一十六章意味深长的试应手

  白棋的巨阵眼见便要成型,此时黑棋的侵入已势在必行。

  左下角三点,王子明选择的切入点是在这里。

  如果白棋的上一步是小飞又或是单关守角,则黑棋的点入是典型的俗手,因为白棋挡下后不仅这一子被碰伤,而且失去了角上可能存在的手段,实空损失很大,一般情况下属于得不偿失,损失变化的恶手。

  不过现在因为事先有了那一小尖,白棋挡下以后角上围空效率不是很高,因此黑棋的点入便也没什么不可惜的了。

  白棋挡角,这是唯一的一手:如果让黑棋这里爬到,不仅实空出入很大,更重要的是这颗棋子已经有了根据地,再要攻击就难了,单凭中腹的大模样就想同黑棋四个角,两条边的实空抗衡,只怕宇宙流的鼻祖武宫正树也没这么强的自信吧。

  经过点和挡的交换之后,黑棋四路大飞拆,此时这两步棋交换的作用便显现了出来:假如黑棋直接在这里打入的话,白棋必将从角上小飞『逼』住攻,这颗黑子的处理将极为困难。

  既然黑棋已经深入白空,则白棋必须要对这两颗黑子进行有效的攻击,只不过此时中腹还是空『荡』『荡』的一片,黑棋虽然是在白棋的『逼』攻之中,但下边的两颗白子同样也被对方分割开,自身也不是很厚,如何借攻击将左边的大模样实地化同时又要照顾到下边二子不会受到伤害,摆在长谷直一面前的是一道难有最佳答案的多项选择题。

  “会不会从中间五路飞罩?黑棋靠白棋就扳,黑棋退,白棋接,虽然左边的模样有些委缩,但白棋在中腹又构成了形成新的厚味,待黑棋后手补棋时打入右边黑阵。由于中腹有接应,黑棋的应手非常困难。”黄妙龄提议道。

  “嗯,这倒也是一种攻击常型,如果走成这样白棋的确不坏,只不过王子明恐怕不会那么听话。比如,你飞攻地时候他不是靠凑你那一扳头,而是同样飞起,因下一步四路小尖就成了活形。你只能于同处跳破坏棋形,如此,黑棋双,白棋三路立下,黑棋中腹跳,白棋只能跟着跳,接下来黑棋再跳一步,白棋刺后再中腹跳起封锁。黑棋转向左边求活,这个参考图中黑棋大龙将活的很苦,但问题是一旦活出,白棋左边的阵地已被压缩近半,白棋很有一点引狼入室的嫌疑。至于右边的打入,因中腹的白势没有刚才那样厚实,黑棋应付起来也就没什么太麻烦的了,王子明在孤棋治理上可谓炉火纯青。长谷直一大概很难下出这样的决心。”宋玉柱分析着。

  “是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是小林芳美或是崔世石执白,大概连想也不想就会飞起进攻,长谷直一地棋与他们二位相比要柔和的多,虽然现在摆出的要进行大模样做战的架式,但内心深处很可能还在担心实空够不够。”李永铉也说道。

  “如此说来白棋会在中腹镇头吧?如果左边白阵能够连边带腹都围成实地。下边二子只要能活应该也可以满意了吧。”曹灿说道。

  “镇,头大而含笼治虚,宽攻为妙。在现在这个局面下应该是属于比较稳健的下法,以长谷直一的棋风这么走的可能『性』很大。”李永铉说道。

  研究室里众人的猜测果然没错,在想了十分钟之后,长谷直一还是下出了中腹镇头,所谓入腹争正面,有此一手。左边地白阵马上成了高谷深壑。

  黑棋五路尖出。必然,单方面的逃孤是最笨拙的行为。只有把这两颗白子也卷入战斗才是最佳的选择。

  白棋右下三三靠问应手。

  “什么意思?这不是脱离主战场吗?”李紫芸直觉地反应道。

  “是呀,这个时候问应手就不怕黑棋不应吗?”黄妙龄也觉得这一招有些怪。

  “脱先肯定是不行了。比如黑棋中腹压,白棋将在三路夹,要是接,放白棋渡过的话双方实空出入太大,黑棋不能接受,而如果立下去,则白棋星断腾挪,黑棋虽然可以将外围白棋隔断,但白棋吃角之后黑棋并无好点可以补棋,几颗残子死而不僵,如此白棋大可以满意。”曹灿解释道。

  “对,白棋碰角地意图就是想抢占中腹飞的要点,假如现在直接飞,大概长谷直一担心黑棋先跨,等白棋冲后再五路压出,此时白棋下边两子太薄只能四路退,如此黑棋先在中腹夹,和白棋的退交换后再四路压威胁下边白棋死活,白棋现在只能从单关角外侧刺过后挡下求活,这样黑棋的五路再长成为先手,白棋只能接住,在经过这一系列地交换之后,这条大龙大体上已经同右下角取得联系,没有后顾之忧的黑棋便可以放心的中腹飞起,和白棋进行对围,白棋左边模样虽然可怕,但黑棋右边的阵型同样也可观,对围下去,白棋并无成算可言。

  就是预见到可能出现这种局面,长谷直一才转而在角上试应手,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些头绪,假如黑棋肯退让的话,则白棋保留角上的活棋转向中间的孤棋互逃,而要是黑棋不退让的话,则白棋借弃子先手治理好下边两子之后便可以放心地在中腹飞攻,同样进行到黑棋第二步压时,由于这几颗白子不需要补棋,长谷直一就能够抢到中腹双方阵形消涨要点了。”李永铉补充道。职业高手地棋往往都是用意深远,声东击西,如果只把注意力放在局部具体的攻防,很有可能会因小失大,错失大局。

  “那黑棋该怎么应呢?太强会让白棋抢占中腹要点,软了又会实空受损,就没有两全齐美的办法吗?”孙敏担心地问道。

  “呵,凡事儿有一得必有一失,全盘黑棋的实空已经不少了,局部做出一点让步并没有太大关系,依我看星位接实,给白棋留下活角的空间好了,棋是两个人下的,总不能所有的便宜都让一个人占了。现在整局棋的重点在于左下黑棋孤子地治理,一切以大局为重,行棋过强则易折,该让步地时候还是要让步的。”曹灿笑道。孙敏地心情他当然能理解,但下棋是要讲道理的,处处都走最强手未必就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只不过对局室内的王子明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意识,三路虎住,黑棋是寸土不让!

  第一卷第四百一十七章 请君入瓮

  第四百一十七章 请君入瓮

  “什么?难道王大哥没有识破白棋的意图?”惊讶之中,李紫芸连平时私下习惯的称呼都叫了出来,让不知其间关系的李永铉和朴奉胜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小姑娘口中的王大哥是不是就是王子明。

  “应该不会吧,王子明的棋向来诡谲,常常给别人下圈套,白棋的这手棋虽然不好应对,但意图却是不难猜测,以王子明的机敏,没理由看不出白棋是为了抢中腹的飞,他这么下,应该是想好了对策吧。”曹灿迟疑不决地说道,所谓入腹争正面,王子明不可能不知道中腹的价值,而知道这一点之后还要硬抢实地,那么除了这个解释也就没有别的理由了。

  “不过话虽这么讲,但白棋要是能抢到中腹的飞,大局上白棋占优总不会错吧。”李永铉判断道。布局阶段,棋盘上战略要点的价值往往很难用具体的目数来衡量,而现在,中腹谁能抢先一步无疑是比角上的十几目实空的出入重要许多。

  “是吗?要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山本三十六和工藤武夫相视一眼,心中不由暗暗欣喜。

  黑棋既然虎住,那么下面几步棋也就是必然的进行。

  白棋三路夹,黑棋二路立下,白棋上长,黑棋星位接实。

  通过弃去一子加强了边路两之后,白棋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贵先手,七路高高飞起,中腹巨大的模样已经出现了轮廓。

  黑棋先跨,等对方冲后再四路压出,这是行棋步调,假若次序颠倒,则白棋有可能不冲而扳。黑棋便失去了借劲腾挪的余地。

  白棋四路退,至此的变化和之前研究室内的预测完全一致。

  “只能夹吗?”黄妙龄问道。要是按照李永铉的构思,白棋将得到中腹再度飞起的绝好点,黑棋大局落后是肯定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知道按常规下法不能打开局面。棋手当然不可能束手待毙,老老实实地等着输棋。

  “怕是只能如此吧。这里黑棋可以选择的手段不多,无论是尖出还是单压,棋形都太过委曲,让白棋外边再走一手,不仅中腹模样更大,心情也给搞得很差,肯定不行。除此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夹或者断。夹的结果刚才已经分析过了,白棋必将占优,而要是断呢?白棋七路挺头,由于下边已强,黑棋若敢跳出白棋就可以强行冲断。这几颗黑子出头无望,局部做活虽然问题不大,但势必让白棋先手封在边路,真成了这样。左下一带白阵将全部成为实空,黑棋断然不行。”李永铉答道。

  “嗯,李先生说的对,直接断的话风险太大,一旦让白棋这里成了大空,黑棋只能强撑右边模样来争胜,但右上角太过空虚,想要全部成空根本没有可能。与其那样,还不如先行出头,别把左下白棋撞得太实,这样虽然形势不利,但胜负的道路还很漫长。”宋玉柱答道。尽管他已经尽量把话说的婉转,可言词之间还是明白无误地表明黑棋处境艰难。

  “看来王子明在右下角确实是走地太强了。”事实面前,曹灿也开始对王子明选择产生了怀疑。

  “怎么办呀?难道王大哥真的看漏了这一招?”李紫芸见几位高手异口同声地一致认为黑棋落后,心中也失去了主心骨。

  仿佛是嫌研究室内的人们紧张得还不够。黑棋断。王子明在对方的重重包围中居然正面挑战。

  “啊,断开不是不行吗?!难道王大哥发神经了吗?!”看到这一手。李紫芸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抬头一看旁边的孙敏,也是一脸的煞白。

  与紧张的手心都要攥出把汗的中方棋手相比,山本三十六却是兴奋之极,勿庸诲言,王子明地每一步的失误就是长谷直一的成功,虽然不知道在这盘棋中为什么这个让人头疼的中国人水平发挥如此之差,但只要搬开这头拦路的老虎,谁还去管他是不是发了神精。

  “工藤先生,长谷先生形势大优你地脸『色』怎么反而紧张了起来?难道是有什么不同的见解?”朴奉顺做为第三方,对此局的态度是坐山观虎斗,因此有的是闲心去观察大家地表情,此时看到身为日本棋院职员的工藤武夫在日本棋手形势占优的时候不喜反忧,感觉非常难以理解。

  “有这么多高手在场我哪敢谈什么不同见解。我只是觉得这盘棋长谷先生的优势来的太过轻松了。王子明的棋向来极为冷静,对于孤棋的治理更是极为了得,如果说右下角的应对产生了错觉还可以理解,终究棋手也是人,不可能一点错误不犯,但如果在短短地几手棋中连续犯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还记得上次在东京他和金炳辉先生的那盘棋,黑棋中腹飞起,想要借攻击白棋孤子在右上角形成大模样,而王先生则出人意料地脱先抢占右上实空,放手黑棋来攻,当时研究室里的高手也都认为白棋马上要陷入困境,结果谁也没想到,他居然冷静地二路立下,转瞬之间就让黑棋的攻势化为无有,其中表现出来的惊人胆魄和精细算路连小林先生也自叹弗如。

  很难相信,这样的棋手会在短短的数招内连连犯错。所以,现在长谷先生的优势越明显,我地心里就越不踏实。”工藤武夫答道。王子明自去年四月份访日以来地重大棋战他几乎都有在现场观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类似的情况见地太多,因此,就算两位超一流高手都一致认为黑棋不佳,但他心中还是将信将疑。

  黑棋既断,白棋自然挺头,没有跳出,黑棋左下角四路贴起,这是唯一的防守手段,舍此别无他法。

  白棋五路尖,凶招!由于四路的冲下和五路的扳头封锁两者必得其一,看起来黑棋已经无法两全。

  难道王子明真的看错了棋吗?

  第一卷第四百一十八章 天外飞石

  第四百一十八章天外飞石

  凌空六路恰入,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投入一块巨石,王子明这异想天开的一手令研究室内的所有棋手目瞪口呆,哑然无语。

  “天才,真是天才的着想,这样精彩的一招我将终生难忘!”足足过了有半分多钟之后,宋玉柱方才回过神来,一边轻轻的摇着头,一边喃喃自语道。

  “是啊,了不起,实在是了不起,王子明在围棋上的才华实在是太惊人了,如此敏锐的嗅觉和卓越的大局观,恐怕也只有当年的昭和棋圣吴清源和十年前的棋魔王一飞才能相题并论。”李永铉也是同样是摇头赞叹,口中唏嘘不以。

  “妙不可言,妙不可言,怪不得他敢在右下角对白棋送上的礼物照单全收半点不让,怪不得敢在对方的重重包围下还敢强行分断正面迎战,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这招妙手,王子明用意之深远,眼界之宽广,思维之灵活实在是令人汗颜啊!”曹灿此时亦也将这一招棋的威力完全看懂,不由得连声叫好,啧啧称赞。

  “怎么,这一招到底妙在哪里?这样走不是让白棋的头绪更多,更容易找到行棋的步调了吗?”见到几位高手对这招棋的评价如此之高,李紫芸等人虽然精神为之一振,但心中的疑问却是不少。

  “是啊,棋由断处生,黑棋这么一恰,不是等于自已给自已制造出好几个断点?连在一起的时候形势尚且不妙,怎么断点多了反而会好?”黄妙龄也是不解地问道。

  “呵呵,你说的对,棋由断处生,断点多了,自然头绪也就多了,看起来似乎黑棋马上就要崩溃。可问题是黑棋断点增加的同时,白棋的断点也就显现了出来,黑棋同样也就找到了行棋的步调。而比之找到行棋步调更重要的是,黑棋是有了弃去中间三子地构思,这才是我们对这一招棋万分佩服的真正原因。”曹灿笑道。

  “什么?要弃去这三子?怎么可能?!这不是棋筋吗,怎么可能不要?!”黄妙龄大吃一惊,棋经有云:精华已竭多堪弃,劳逸攸关少亦图。这三颗黑子本身虽然只有六目。可一旦被吃,就会使一分为三的三块白棋连为一体,成为厚实的无法再厚的铁板一块,所以这三颗子可以称得上是标准的无法标准的棋筋了,如果这样的棋子都能弃掉,那棋还怎么再下?

  “呵呵,就是因为我们在潜意识中一直认为这三颗黑子是不能弃掉地棋筋,所以才会一直把思路放在这块黑棋怎么才能向外逃出上面。王子明高明的之处就在于没有执着于棋理教条。没有执着于局部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时刻将大局记在心中,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爱,所以才会走出如此出人意表的飞来妙石。”宋玉柱笑道。围棋的境界的棋手的实力有关,通常实力越强,境界越高,但有的时候实力强并不等于境界就高。比如象黄妙龄。李紫芸这样地女子棋手,无论在战斗力和官子实力上都有达到相当高的水准,状态好时经常有战胜男子一流棋手的实绩,但由于对于围棋本质的理解和一流棋手还存在一定差距,因此她们的胜局大多是以『乱』对『乱』,『乱』中取胜,少有从头至尾地完胜之作,所以让她们想要马上理解让超一流棋手也感到佩服的妙招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呵。小黄,紫芸,你们先不要急着问为什么,咱们先看一看实战地进程,等这里的变化告一段落,你们自然就会理解到这一招的绝妙。”曹灿笑道。

  白棋五路接实要断,黑棋不接三子而是四路爬,白棋长头。黑棋顺势五五出头。白棋左边的封锁线已被突破。

  白棋四路断开中间三颗黑子棋筋:按理说白棋应当六路拐出但黑棋接回三子之后,由于两边白棋的气均已撞紧。再要让黑棋跳出白棋将无法收识,故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黑棋左下角三路靠下寻求步调,由于中间一团白子只有三气,长谷直一无法动劲反击,只得委曲地二路扳忍耐。

  黑棋三路长,白棋爬,黑棋四路先挤白棋虎住补角,黑棋二路先扳,待对方挡住时跳方整形,因下一手黑棋收气就能将中腹形成厚壁,长谷直一不能接受,故此只能拐吃出头。

  黑棋左边三路跳求眼兼破空,白棋四路压,黑棋虎住,白棋二路爬,黑棋接实,活型已经不成问题。

  因左下二路的接住不仅官子巨大,且有强烈的先手意味,白棋只能叫吃拔掉。

  黑棋得到先手左边三路爬,白棋扳头,黑棋反扳,白棋四路接实,黑棋二路漂亮地挺头。不仅自身活的干干净净,而且还把左边白棋原本庞大的宝库掏得只剩下一张皮。

  “沧海桑田啊。”李永铉感叹道。

  “呵,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吧?单以局部而论,白棋吃掉黑棋三子棋筋,整体厚实无比,应该说白棋绝无不满的道理。但如果从全局来看呢?我们一眼就可以看出,白棋在右下角如此厚实的地方竟然连走三手,不仅实空损失不少,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三路打入的空间,过失之大难以用目数来衡量。

  此外,如果事先知道这里有一道厚势,白棋在上边肯定会采取夹击做战的战法,可是现在,白棋不仅没有夹击,反而在五路连压两手,使得黑棋在边路取得大量地实空,损失之大不言而喻。

  由此可见,放弃三子棋筋之后,黑棋不仅摆脱了困境,而且还一举超出,在全局确立了优势,因此,可以说,黑棋围绕这三子棋筋地弃取所构建的构思是围棋中以局部损失换来全局得益地典范。”宋玉柱正『色』说道。

  “是呀,现在白棋的处境非常尴尬,黑棋二路挺头之后,白棋左边有被四路靠出分断的缺陷,可要是补这里,黑棋上边六路一飞,不仅中腹成空有限,而且黑棋的右上角也将围成大空,白棋是左右为难,这盘棋长谷先生怕是不行了。”曹灿说道。

  “嗯,应该是这样。被黑棋妙手一击,长谷先生可能已经失去了信心,否则的话白棋应该打吃后再接回,这样变化还要多一些,虽然局势仍然不妙,但总比现在的情况好一点,长谷先生没有走出这个次序,说明他的心境已『乱』。”李永铉点头补充道。

  听到三位高手的的评论,山本三十六和工藤武夫是面面相觑,心头阴云一片。

  第一卷第四百一十九章 一个人的表演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一个人的表演

  第七十手六路飞起,这是下午续弈后的第一着:经过中午一个多小时的仔细判断,长谷直一已经意识到棋局的危急,如果再老老实实地下下去,结果只能是坐以待毙,所以尽管左边棋形存在破绽,但也只能视而不见,先行抢占双方阵势消涨要点,至于左边黑棋严厉冲击,那就只能见招破招,见式破式,『乱』中求胜了。

  既然白棋强硬脱先抢占中腹要点,王子明当然毫不客气地左边四路靠,冲击对方棋形上的薄弱点。

  白棋只有上扳,妥协:中腹白棋子力虽多,奈何中间几颗白子气太紧,根本无法发力。

  黑棋三路退,下一手的五路扳出极为严厉。

  白棋右上角三路紧紧『逼』住黑棋的大飞角,长谷直一的这手棋引起了研究室内一片哗然。

  “什么?白棋不怕被扳出分断吗?”李紫芸吃惊地叫了起来:由于气紧,白棋切断显然不能成立的,可是不去切断而放黑子顺利出头的话,那么原本中腹白茫茫的一片模样不仅颗粒无收,而且中间和左上两块白棋棋形支离破碎,反而成了对方的攻击目标,随时都面临着崩溃的可能,长谷直一如此抢空,胆量也太大了些吧?

  “怕当然是怕了,不过长谷先生这么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从棋形上来看,白棋的本手应当是在五路退回联络,问题是经过这个交换之后,黑棋不仅压缩了中腹白空,而且自身又增目不少,得到先手再转向右边补棋,具体的着点很多,但无论拆边还是护角。白棋想要再闹出大事已无可能。而现在的局面是黑棋实空大幅领先,就算中腹让白棋把空完整的封起,双方的差距也在十目以上,更何况此时左边黑棋还有往里渗侵的余地,如此下去,安全固然是安全,但棋却是必输无疑。所以长谷先也只有不管不顾,先在黑阵里打进个钉子再说。否则到时就是想拼命也找不到地方了。”李永铉答道。输一目是输,输一百目也是输,对于职业棋手而言,如果棋赢不下来,那么下的无论怎样漂亮也是毫无意义。

  “呵,事急马行田,到这个时候了,再讲分寸不分寸地已经没什么用了。只能是什么招狠就上什么招了。现在白棋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乱』战中黑棋走出致命错招,坐以待毙不是长谷先生的风格。”宋玉柱笑道。

  毫不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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