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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寂寞第6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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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吗?”孙敏不解地问道,前天的比赛中,李紫芸那出人意料地一碰虽然取得了相当好的战果,但其前提却是建立在对方应错的基础上,当赛后复盘,大家把那手呆并的冷招告诉她时,小姑娘是一个劲地叫着侥幸,说下那手棋时根本没想到还有这样不是反击的反击手段,要是早先知道了,打死也不敢冒这种险。现在,她是不是又脑袋一热,凭着感觉胡碰『乱』撞?

  “当然不是了,黑棋的这手碰可谓时机恰到好处,由于左边这块白棋已经很强,就算这一碰撞的再强些也是墙上垒墙,起不了多大作用,而如果白棋反击,方法无非就是下扳,黑棋反扳,白棋敢断打,黑棋就长出来腾挪作战,由于白棋自身的安危也出现了问题,那么下边黑棋地『毛』病借着攻击自然而然地就补好了,感觉上白棋不利。可要是不打断只能在三路接上,黑方可以将这两手棋视为先手便宜转而补强下边,以后白棋再挂左上角,那么这两颗黑子多多少少会有牵制作用。因此,黑棋才不会怕白方地反击。”曹灿解释道。棋手水平的高下有时就在这不经意似地一碰一撞之中,其中的分寸,就连职业棋手也未必能把握得住,更何况是业余棋手呢。

  “那您说桑原秀吉会怎么办?”孙敏问道,这么复杂的地方不是她的水平所能把把握,故而需要更明确的答案。

  “呵,问我干嘛,他不是已经下了吗。”曹灿指着屏幕笑道。

  果然,桑原秀吉在花费了十二分钟之后以一扳一接做出了让步:接受了上一局韩国棋手过于好胜,贪攻冒进招致败局的教训,他宁肯在局部稍微亏损一点,也不愿意在对方主动挑战的地方进行没有成算的战斗。

  心满意足的李紫芸果然如曹灿所料,将左边的两手交换视为先手便宜,转而在下面补强。

  二路尖,大概这一手棋是她早就想好的,落子的速度非常快。

  看到这手棋,王子明皱起了眉头。

  第一卷第三百二十四章 俗手

  第三百二十四章俗手

  “不好吗?”孙敏发现了王子明表情的变化,开口问道。

  “嗯,黑棋有点贪心了。”王子明答道。

  “怎么会呢?这手棋实利很大,而且还是先手,白棋胆敢不应的话以后黑棋的『逼』攻会非严厉。”孙敏问道,业余爱好者的第一感可能是直接在二路靠下攻击的话白棋将扳出弃子腾挪,黑棋不划算,但职业高手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要攻肯定会是整体进攻。

  “你说的没错,黑棋的尖对这块白棋的眼住影响很大,因此白棋必须要补一手,但补完之后黑棋的下一手怎么办呢?脱先?白棋挤入的隐患依然存在。补棋呢?等于在布局阶段走了个官子,虽然很大,但行棋速度太慢,棋局的主动权被白棋夺去。所以,这一手棋看似先手获利,实际上却是典型的后中先,其效果还不如老老实实地三路团住,明确地补去断点。”王子明答道。

  “咦,可要团住不是后手吗?白棋可以脱先走别的大场,黑棋暂时对下边四个子也没有太严厉的手段,结果不是和二路尖完后再爬一样吗?”管平不解地问道:假如都是要被白棋夺去先手的话,那么二路爬到比直接团至少便宜了八目以上,在高手对局中,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呵,看似结果一样,问题在于下边的后续手段。单团的时候下边白棋是可以脱先,因边上有眼位,黑棋没有太强的攻击方法,但黑棋并不需要强攻,只要简简单单地在三路尖后跳出,一边把白棋压在二路委曲的后手成活,一面借『逼』攻之机自然而然地将子力伸向右下角的白棋小目。其价值是别处连走两手也未必比得了的。

  而实战的下法,等于以一个后手官子和对方地守角做交换,布局阶段,其损失难以用目数来衡量。”王子明解答道。

  “现在怎么办呢?不能再补了吧?”纪长风问道,白棋大飞守角之后,贴近黑棋的几颗残子形同鸡肋,吃吧,嫌小;不吃吧。挤入的手段又让人难受,虽说现在还不太怕,但隐患就是隐患,早晚都要还的。

  “嗯,只好脱先了,局部再走下去明显吃亏,还是先拣大的走,看以后有没有机会补回来了。”王子明点并头说道。下围棋就怕棋手钻了牛角尖,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是不是现在紫芸的棋不大好了?”管平有些担心地问道。

  “呵,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布局阶段,最重要的就是行棋的主动权。故棋谚有‘宁失一子,不失一先’地说法。黑棋做为先行的一方,有一步问题手还不至于有太大影响,有两步问题手有可能形成均势。三步就有可能落后,当然,这里说的问题手不是那种明显恶手,否则在高手对阵中一步就可以决定胜负。

  具体到紫芸的这步小尖,虽说存在问题,但并不是重大恶手,终究其本身的实地还是相当大的。假若在今后的行棋中在中腹有了接应,使得白棋的挤断失去作用。那么这手小尖反而会成为争急先手地好手。所以,现在只能说是疑问手而不是恶手,一切只能看实战结果才行。”王子明答道。

  此时的局面有两个大场,左上和右上的守角,但究竟是守哪个好呢?左上的单关守角是普通着想,而且稳妥,但大概也意识到下边的失误让李紫芸有了落后意识,经过了慎重判断。她还是选择了守右上地无忧角。

  两个大场是一人一个。李紫芸既然抢了右上的守角,那桑原秀吉当然毫不客气地左上高挂分角。

  黑棋外靠。这是李紫芸早就准备好的对策,白棋普通的下法是靠三三或是扳头。假若靠三三地话,黑棋将顶断打吃后二路立下,由于早先在左边碰的两颗黑子存在,白棋边角难以两全,将陷入苦战;假若扳头的话,黑棋退后再连扳接住,黑棋在上边将形成巨大的模样,而白棋左边子力过于密集,显得有些重复,其后无论黑棋的压住还是尖角,白棋都很难受,这个结果黑棋可以满意。

  “呵,看来这是昨天紫芸她们在棋院研究一天的成果,桑原秀吉应该感到有些头疼了。”曹灿说笑道。

  “嗯,照常规下法白棋难有好的结果,如果桑原秀吉拿不出有力的对策,棋局将进入黑棋地步调。”王子明也点头同意道。

  “哈,是不是说紫芸要领先了?”孙敏兴奋地问道,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现在说这个问题还为时尚早,白棋到现在并没有明显的失招,没理由说白棋不好,进入黑棋的行棋步调只是心情上的,终究上方黑棋的模样虽大,但最后能成多少空还是个问题,而左边白棋的实地却是实实在在的。”曹灿说道。

  职业棋手在评价棋局时所用地词汇是极为微妙地,所谓的优势也不过领先一目两目,一手棋走地不太妥当便会失去,更不用说仅仅感到心情不错,在现实棋战当中,对局者从始至终觉得自已占据上风,最后数棋时反而输掉的并不是没有,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日本德川时代,本因坊道知和安井仙角十番棋中的第一局,当时安进仙角一直感到自已的白棋占据优势,但数棋时却是自已输了一目半,难以置信的他不理证人的保证,当场又把棋局重摆两遍,结果还是输了一目半,身为安井家的掌门人,被称为最有实力的六段高手,不仅输棋,而且在输棋之后还点不清目数,对于职业棋手来说不啻于当头一棒,又输棋又输人的安井仙角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很快便终止了十番棋战,让本因坊道知顺利地得以由四段下手一越而成六段高手。

  “王先生,您觉得这里白棋会怎么下?”黄妙龄问道,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她深深感到李紫芸的这个老师在围棋上的造诣绝不简单,对于棋形感觉甚至比宋玉柱还要敏锐几分,每逢难局常有出人意料的手段,根本不能视之为普通的业余棋手。

  “要是我下的话大概会横顶了后再扳三三吧。”王子明沉呤着答道。

  “啊?!这不是标准的俗手吗?”棋桌旁的几人不由得心中一惊:二子扳头被视为行棋大忌,这是在棋校里学习不到一个星期的小孩子也明白的,为什么以王子明的水平会明知故犯?

  第一卷第三百二十五章 中盘战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中盘战

  “俗手?什么俗手?”王子明奇怪地抬头问道。

  “扳二子头,这还不是俗手吗?”在场众人当中,大概也只有孙敏能当理所当然地说出这句话了,其他人就算心中存有疑问,但顾及王子明的面子也不好说得这么明白。

  “呵,要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就当它是俗手好了。只不过对这招俗手你有什么办法呢?”王子明闻言轻轻一笑,孙子兵法有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如果拘泥于棋形而忘记了行棋的最终目的,岂不是自已给自已凭白套上一付枷锁?

  “二路连扳呀,标准手筋啊。”孙敏说道,这是二子头被扳之后的常用后续手段,也是为什么被扳头一方感到难受的重要原因之一。

  “那我就简单地吃掉二路一子。”王子明在棋盘上摆着变化。

  “好,黑棋反吃后五路挺头,等你在左边补棋时在上边先手二路打吃后再拆边,黑棋的阵势很大吧?”孙敏自信地摆着棋子。

  “呵呵,白棋为什么要在左边补棋?我在二路爬不行吗?”王子明微笑着问道。

  “什么?!这两个白子你不要啦?!”没想到王子明居然会彻底看轻挂角白子,孙敏是大吃一惊。

  “为什么必须要呢?左下白棋已经定型,黑棋吃掉这两个子只是增加了一些目数,对白棋没有半点影响,反之,白棋二路爬实质极大,黑棋上边成空的潜力被大大消减,这个转换白棋满意。”王子明答道。

  “啊。这样呀!嗯,那我改成四路扳。”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孙敏把多余的棋子拿开重新摆着。

  “好,我三路打断再挡下,这就成了小目高挂后的常见定式,黑棋在左边形成厚味,白棋在上边拆二。和方才的理由一样,黑棋上边成空的潜力被破,结果甚至比连扳还不如。”王子明说道。

  “嗯,王先生说的对,对于白棋地顶后扳黑棋不能动强,大概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实,然后白棋立下,黑棋左边扳头。白棋二路跳下,局部两分,双方都可以接受。”曹灿点头赞同道。

  “对,白棋取得完整的角地,同时在棋盘上留下上边和右边两个各得其一的绝好大场。这样战线就可以拉长了。”王子明说道。

  桑原秀吉长考之后果然选择了王子明所说的方案,后面的变化便如研究室中所预想的一样,转眼就到了布局的最后分歧点,也是棋手们『迷』『惑』地地方。

  就感觉而言。上方星位的连片是最大的所在,那样白棋会在右边的星位附近开拆,这样将形成双方互张形势的阵地战格局,胜负将在后半盘的官子战中决定。

  对于官子战没有信心的李紫芸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右边星下的开拆,白棋上方星位分投当然,黑棋四路『逼』住,真正意义上地中盘战开始了。

  “大体拆一吧。”看到黑棋的四路『逼』住,黄妙龄随既拿起一枚白子放到棋盘上。这里是双方攻防要点,以下黑棋左边飞起补断,白棋再向中腹大飞出头。

  “感觉应当如此吧。”曹灿说道。

  左上黑,白两块棋对跑,胜负取决于黑棋借攻击在右上角能围成多大模样。

  但桑原秀吉的下法出乎常人意料:无视上方一子被攻,白棋直接在左边五路断!

  “啊?桑原秀吉胆子这么大?!”黄妙龄惊叹道,在上方还没安定之前就另生枝节,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呵呵。胆子是很大。不过这手棋看着很眼熟呀。”曹灿笑着说道。

  “您是说?”黄妙龄迟疑地问道。

  “你不觉得这很象他和王先生在日本下的那一盘棋吗?”曹灿提醒道。

  “啊,对对。是很象。都是不管棋盘上的弱子,有便宜先占,放手让对方来攻,以治孤结果来一决胜负。呵呵,看来桑原秀吉对那盘棋没少下功夫,现在是用王先生战胜他地方法来对付王先生的弟子,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啦。”黄妙龄恍然大悟地说道。

  “哈,那是肯定的啦,王先生的那盘棋下得实在是漂亮,从棋地内容来说称得起今年十大名局之一,作为缔造这一名局的另一方,桑原秀吉那些日子里大概在梦中也在想着棋局的变化,心得肯定是有不少。”曹灿笑道。

  “王先生,看到有人使用你得意的招法对付你的学生,不知道心中有什么感想呢?”听到两位职业棋手的调侃,孙敏也摆出记者采访的架势凑趣道。

  “呵,有什么可感想的。这种下法又不是我地专利,只要对治孤有信心,谁都可以走的。”王子明答道:以治孤定胜负的棋看起来很是刺激,让人赏心悦目,但对于对局双方来说,那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很可能一招不慎,便招至全盘崩溃。

  黑棋六路打吃,继而压似乎是不需要考虑的下法。如果白棋继续在左边应的话,被黑棋占到夹击的要点,白棋当然是得不偿失。

  但是当李紫芸真的这么走出时,王子明又皱了皱眉头,“可能有些轻率,白棋搞不好不会再应了。”

  “白棋不怕被完全封在里面吗?”管平不解地问道,无论如何,让人在中腹打回去心情上总不会是太好受的。

  “问题是黑棋没法一手棋封净呀。如果简单地打头,白棋只要吃回家,黑棋外边不是有断点要补。如果挺头,那么紧迫感就差了很多。所以还不如直接虎住,先行攻上方白棋一子,等中间攻地差不多了再找机会把残子从根上拉出,这样回旋余地就大多了。”王子明说道。

  果然,桑原秀吉直接在五路刺,原来他地真实意图是,既捞实利,又利用刺断来治理上方的一块棋。

  年轻地日本棋手在交手战中开始展现力量了。

  第一卷第三百二十六章 机会

  第三百二十六章 机会

  白棋刺的时机极好,黑棋如果接上,则白棋三路跳下,黑棋有被利用的感觉,年轻气盛的李紫芸不肯让对方的意图轻易达成,在用挺头和白方左边补棋交换后,毅然决然地三路拆一,先行抢要点,搜根攻击。

  “不好,黑棋有些心急了。”王子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三路拆不是双方攻防要点吗?”黄妙龄问道,棋谚中常说:敌之要点,我之要点,假如这一点黑棋不占,那么白棋必然会占,而只要占了这一点,白棋就等于在上方有了一块小小的根据地,黑棋再强攻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的确是要点,但现在的情况是黑棋大规模攻击白棋,最主要的目的是如果最大限度地筑制右上角的模样,所以,黑棋应当是不怕白棋就地做活,假如白棋肯老老实实地做活,那么势必让黑棋外围走厚,不仅下方挤断的手段无形中失去,更重要的是让黑棋右上角自然成空。因此,黑棋应该老老实实地接上,虽然心情上有点不大舒服,但这样走左边黑棋连在一起,整体厚实无后顾之忧,站稳脚跟之后才能在以后的攻击中施展力量;现在不接而拆,看似紧凑,但因为有断点的存在,黑棋自身也存在问题,攻击起来顾忌很多,反而是欲速则不达。”王子明答道。

  “可是白棋跳到三路之后上边有了根,好象黑棋就没有严利的攻击方法了。”黄妙龄反驳道,女子棋手大多中盘好战,她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最喜欢的就是通过双方谁也看不清楚的『乱』战取得优势,因此,李紫芸的三路拆一很合她的脾味。

  “呵呵。有必要非攻那么急吗?现在棋局地焦点是怎么扩大右上角的模样,攻击这几颗白子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所以只要让白棋处在不安定的情况下,让对方不敢在右上走棋就可以了。而一旦强攻不成,使白棋安定下来之后,那么右上角诸如三路碰,二路托之类的手段便是防不胜防了。因此,当白棋跳下之后。黑方不需要马上强攻,只要六路镇头就可以了,因为不能把右上黑棋碰实,白棋只能尖出头,然后黑棋右边飞,白棋贴出,黑棋跳起,不急不徐的缓缓攻击。既扩张右上模样,又走厚左边黑棋,避免白棋的反击,同时保持着攻势,让对方无暇在右上行棋。一举三得,这才符合攻彼顾我的原则。”王子明详细地解说道。在大规模地攻防战中,有很多地方是算也算不清的,就象现在的局面。不同风格的棋手便会有不同的选择,而所有这些选择在终局之前没有谁敢断言哪一个就是最好的,所以,起决定作用的除了棋手的算路,还有棋手地境界,算路的不足可以用苦思冥想来弥补,但境界却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达到的。

  “嗯,有道理。要是这么走的话局面非常复杂。短时间内难以分出优劣,实战的下法虽然强硬,但自身所冒地风险也不小,搞不好自已反而成了被告。我同意王先生的想法。”沉思半晌,曹灿点头发表意见,尽管他也不想李紫芸走出问题手,但王子明的想法非常有道理,由不得他不同意。

  果然。白棋先是在三路搭退。和对方二路扳长先手交换后向中腹大飞而出,因不能让白棋出头。黑棋迎头镇住,白棋单关跳整形,黑棋再从右边镇头,看起来棋形极为漂亮,但白棋随后的切断,让黑棋陷入了难局。

  由于被切断之后,中腹四颗黑子非常薄弱,李紫芸不能不落后手在左边补强,桑原秀吉抢到先手先在上边点入破去一眼,再从中间三路小间,一方面分断左上黑棋连回右边地后路,同时也给右上角的行棋留下了接应部队,待黑棋后手补活左上黑棋的时候中腹反尖,锐利,至此,双方攻守的立场完全逆转。

  面对白棋的反击,黑棋只能柔软地飞应,如果直接压的话桑原秀吉势必扳出挑战,黑棋难以应对。

  但即便如此,白棋依然强硬冲断,已经掌握了全局主动权的桑原秀吉打算以中腹的战斗确立胜势。

  “机会来了!”在白棋断地一手落在棋盘上时,王子明下意识地轻声说道。

  “你是说长出吗?”曹灿问道。

  被断开之后只有两种应法,一种是打吃后虎住,如此虽然稳妥。但白棋中腹加补一招后全盘已无弱棋,在白棋厚实的背景下,黑棋右上空虚已极,补不胜补,全局形势已非。

  既然打吃补厚不行,那么另一种走法就是强行长出,故而曹灿有此一问。

  “对,要想争胜负,这应该是唯一的一手。桑原秀吉在优势局面下求胜心切,反而使棋局复杂,给了对方扳回局面的机会。”王子明点头答道。

  “那行吗?黑棋长出不怕白棋硬吃吗?白棋向下的长头是先手,如果黑棋二子跳出,那么白棋左边飞罩,对杀的话,白棋上边明显比左边黑棋气长。但如果黑棋在左边应的话,白棋中腹罩住两子,黑棋贴白棋就扳断,黑子气紧,根本逃不出去。”黄妙龄提醒道,这个算路并不复杂,对于职业棋手来说完全算清大概连五秒钟都用不了。

  “长出一子就是为了让白棋来吃。”王子明的答案让在坐地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这位被称为拥有一流职业棋手实力地业余高手的恐怖计算力每个人都心中有数,因此要是王子明在这个地方想出起死回生地妙手,让黑棋的两子逃出并不会让他们奇怪,最多也就是感叹一下,但他的想法显然不是要逃出这两子棋筋。可如果明知道逃不掉的话为什么还要多送一子,难道是嫌白棋吃的太少吗?

  “头没发烧吧你?”孙敏伸手去『摸』王子明的脑门,一脸担心地问道。

  “发烧?发什么烧?我现在的感觉很好啊?”王子明也伸手试了试头上的温度,奇怪地问道,他现在的心思都在眼前的这盘棋上,一时无暇去体会孙敏的话外之音。

  “哈,没发烧你怎么说糊话?连我都看得出让白棋在中腹补一手黑棋全局落后,现在你还让它多吃一个子,那不是落后的更多吗?!”孙敏大声质问道。李紫芸现在局势不妙,她心里的焦急程度可想而知。

  第一卷第三百二十七章 为山九仞

  第三百二十七章为山九仞

  “呵呵,这两个子真的那么容易吃吗?”王子明这才明白孙敏的问话原来是另有所指,微笑着问道。

  “怎么不容易,黄老师都说了,白棋只要一长,一跳就可以把这两个子吃掉,那还能有错?”其实以她自已的计算力已经能把这个局部的攻杀算清,但拉上位职业八段高手,底气自然会更足些。

  “没错,这一罩是可以吃住两颗黑子,但黑棋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硬往外贴出,白棋只能扳,黑棋断,为了杀气,白棋只能从上边顶住,此时黑棋单长,由于里面的黑棋还有三气,白棋只能紧贴,以防黑棋从中间冲断之后的征子,这样黑棋先在中腹打吃定型,将左边的弱点防住,最后再右边一扳,白棋的头便被封住,右上角转眼之间间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模样,如此,胜利大有一争。”王子明摆出一个参考图解释道,这里是刺刀见红的地方,没有强大的计算力做后盾,再好的棋感也是白搭。

  “喔,漂亮,好一招金蝉脱壳!原来黑棋长出二子只是虚晃一枪,真正的意图是借着弃子把右上围成大空,果然好棋,王先生的大局观真是令人钦佩。”曹灿细算之后,拍案赞叹道:单是计算这里局部的攻杀对于职业棋手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在对方一断的刹那间便感到机会的来临并随之想出弃子封空的方案的敏锐嗅觉就不是谁都能有的了。

  “的确是扭转背动局面的强手,唉,也不知道紫芸能不能发现。”黄妙龄轻声叹气道,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女子棋手大多恋子好战,不肯轻易丢子,李紫芸虽然战斗力不弱。但也不可避免地具有同样地缺点,象这种用意深远的主动弃子取势招法,怕是不那么容易想到。

  “应该能吧,她现在已经想了二十多分钟,如果只是考虑打吃后虎住的问题,紫芸没必要投入这么多时间的。”曹灿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道。三国擂台赛采用的是每方三小时的比赛时间,十分钟以上就可以称为长考,更何况是二十分钟?职业棋手的用时习惯不同于业余棋手。如果不是有所图谋,绝对不会随便浪费宝贵地时间。

  “对,紫芸一定会想出来的。”孙敏象是在给自已打气般地说道。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渡过,很快,墙上挂着的石英表的分针又转了了十多圈。

  终于,新的棋谱传来,在用去了半个多小时的宝贵时间之后,李紫芸不负众望。果然中腹长头,向桑原秀吉发起了正面挑战,看到这毅然决然的一招,研究室里地众人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紫芸,好样的。”孙敏兴奋地称赞道。似乎已经忘记了同样的一手棋刚才还被她称之为发烧。

  “是呀,要是能走成方才摆的预想图,黑棋的潜力很大,如何侵消黑空对白棋也是个非常棘手地问道。”黄妙龄也欣慰地说道。能够在实战中走出这样一手棋。说明李紫芸在围棋的境界上已经有了新的提高。

  桑原秀吉的应手不出众人意料之外,先是在中腹挺头,威胁左边黑棋死活,待对方跳,要连回家时先手尖顶,『逼』黑棋长,有了这两手棋地交换准备之后,白棋凌空一罩。将黑棋两子出路封住:棋局至此,对他来说这几招都是没有选择余地的,就算明明知道将会被对方收气封头也不得不走,否则一旦让这两个子顺利逃出,被分成两段的白棋自身能否做活尚有问题,更不要说有功夫去打右上角黑棋模样的主意,所以,就算是陷井。白棋也不能不往里边跳。

  看着电视屏幕上轻轻摇头头的日本棋手。也许,桑原秀吉也在后悔方才的发力太猛吧。

  黑棋冲。白棋扳,黑棋断,白棋顶住,黑棋长,白棋贴,黑棋扳头,白棋反扳,黑棋外打,白棋接,一切和王子明所设想的完全一样。

  “哈,终于扳成均势了!”孙敏高兴地叫道,自黑棋被断开之后,她的心一直都在为李紫芸揪着,现在可算能缓口气了。

  “别那么急着高兴,现在并不是均势,只能说棋局变得复杂,可供回旋地空间扩大,黑棋有了争胜的资本而已。”王子明冷静地说道,形势判断不是光靠低着头点空就行,还包括双方棋形的厚薄,存在的后续手段以及发展的潜力等等多方面,一般而言,形势判断的准确『性』和棋手的水平成正比,棋手的水平越高,则其对棋局地判断越接近于事实,通常业余高手可以将误差控制在五目以内,一般地职业棋手可以控制在两三目内,一流棋手甚至能精确到一两目乃至半目,故而对于相同的局面,水平不同地棋手往往会有完全不同的看法,象现在的局面,假如不是王子明之前有过黑棋胜负大可一争的评述,在孙敏眼中说不定认为黑棋已经优势了。

  “哼,我自已乐意高兴,要你管呀!”挤挤鼻子做了个鬼脸,孙敏笑道,这张棋盘周围的全是熟人,倒也不必太在意自已的形象,反下太算是装他们也知道自已是什么样子的。

  一番好意得到了这样的答案,王子明只有苦笑着摇头。

  “好,黑棋接,右上的大模样终于围起来!”纪长风提醒着大家有新棋谱传来了。

  “啊?!什么?!接在哪里了?”听到纪长风的话王子明脸『色』一变,焦急地问道。

  “就是接在扳头的地方呀?那不是必然的一手吗?”还在为李紫芸顺利地围起右上大模样高兴的纪长风见王子明如此表情,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将棋子摆在棋盘上,王子明端详半晌,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倒身靠在椅背上,看神情似乎是十分地惋惜。

  “倒底怎么了?你别光叹气,有话快说,都快急死我了!”见王子明满脸的凝重,孙敏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着急地问道。

  “唉,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这盘棋怕是凶多吉少了。”王子明再次叹息道。

  第一卷第三百二十八章 鱼死网破

  第三百二十八章 鱼死网破

  “紫芸这不是把右上角的大模样围起来了吗?刚才说可以一争胜负了,怎么转眼就不成了呢?”孙敏不满地叫道:明明这里的定型和王子明方才说的一模一样,为什么他摆的时候就说好,李紫芸走出来就是不好?

  “右上的大模样是围起来了,问题是在那之前,紫芸少做了一个交换,就是趁着中间黑棋三子还有两口气的时候在下边卡,时机绝好。因不能让黑棋在这里完全联络,白棋只能打吃后压出,否则下边黑棋的弱点不仅全没了,而且中腹凭空冒出七八目的实空,这个变化白棋不能接受。”王子明答道,围棋是极为讲究行棋次序的智力游戏,同样的招法以不同的次序来走,形成的结果很可能大相径庭,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丝毫马虎不行的。

  “可是中间黑棋虽然厚了,但白棋得到先手在右上走棋,黑棋的大模样不就没了吗?如果这是传换,黑棋没便宜什么呀。”管平不解地问道,刚才几位高手的意见都是说右上角黑棋的大模样能围出多少空是决定这盘棋胜负的关键,如果让白棋得以先行动手,黑棋还能拿什么争胜?

  “的确,让白棋在右上先走棋的话,黑棋未必便宜,但问题是白棋敢吗?你有没有注意到,当中间的黑棋变厚之后,左下的弱点便已没有了,而黑棋的弱点一没有,白棋的弱点就显现了出来。当然,如果黑棋只是靠下吃下边三子,白棋可以轻松地扳出弃子腾挪,可以满意,但是依仗着中腹厚势,黑棋绝不会这么简单地就交了枪。必然会碰入白棋右下的大飞角,因为顾忌边上几子的安危,白棋不敢硬吃,只能上扳放对方做活,如此角地易主,仅实地上的出入就接近三十几目,白棋实空落后太多,败局已定。”王子明答道。

  “啊!原来这里的厚薄还关系到右下的变化。是我眼光太短潜了。”管平不好意思地笑道,到底是水平不够,眼界太窄,光打着自已地,没有想到随着棋局的变化,棋形的厚薄也是相对的。

  “不卡也没太大关系吧,中腹的黑棋只有连上不就行了?只有右上角的大模样在,白棋就不敢说一定占了上风。”纪长风试探着问道的确。右上的模样实在是规模太大,如果能围出四十几目空,白棋肯定不行。而中腹黑子虽薄,但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有被分断地可能,而只要不出现死活问题。那么谈白棋领先则为时尚早。

  “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这里双方的厚薄不仅关系到白棋右下角的变化,而且和右上白棋行棋的策略有关,看似离着十万八千里。实际上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桑原秀吉没有意识到这里的重要『性』了。”王子明叹气道,右上角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没有人能预料,但王子明有个不祥的感觉,李紫芸将为这一招次序上的失误付出沉重地代价。

  桑原秀吉不愧为日本年轻一代职业棋手中的佼佼者,在经过十五分钟的长考之后于中腹尖虎,似缓实急,左边瞄着挖断。下边瞄着扳出,同时,在序盘时就留下来的三路挤入也一眼可见,一举数得,黑棋的应手困难。

  事急马行田,李紫芸只能先尖刺,希望对手接上之后再补左边,这样可以暂时保持三块棋地联络。但已经抓住战机的桑原秀吉毫不手软。放弃左边的挖断向上硬压,强调下边的扳出。

  如果让对方扳出地话。白棋的右下角也将形成一个巨大的阵式,规模并不比黑棋的右上角小多少,因此,李紫芸不得不长出将下边的一子连回。

  越战越勇的桑原秀吉斗志昂扬,先左边挖断,通去弃去一子把自身棋形的弱点补掉,然后挥师北上,径直托向黑棋无忧角二路试问应手。

  从围空的角度来说,黑棋应该向外长出,这样可以保证中间地大空不会被破,但如此一来,便给对方留下了扳角活棋的余地,因左下存在白棋挤断吃掉黑棋二子的大官子,互收官子黑棋实空不足。

  内退三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事到如今,李紫芸已经退无可退,只有咬着牙不顾黑阵中的味道极坏,走出最强硬的招法,下定决心,要将右上大空一点不少,全都收归已有,是输是赢,就看桑原秀吉敢不敢赌命了。

  面对李紫芸孤注一掷式的挑战,桑原秀吉陷入了沉思。

  如果从现在起转入正常的收官,让李紫芸把右上的大空围成,虽说白棋并不落后,但优劣只在一两目之间,棋盘上未定型地地方还有很多,两目地优势难以保证成为胜势。

  但如果深入黑棋模样,坚持活在里面,成了棋局固然可以马上结束,但如果活着进去,死着出来,那么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一下子将剩下地一个小时时间用去了四十分钟,桑原秀吉在经过了深入慎密的计算之后毅然决然地中腹长头,要在黑棋的大本营中同对手进行一场不是渔死,便是网破的正面决头。

  事到如今已经无理可讲,要是放白棋连回去的话,那么当初在角上的强硬便没有任何意义,硬着头皮强行切断,李紫芸定下决心,一定要把白子一个不剩地全部吃掉。

  胸有成竹的桑原秀吉毫不慌忙,先在下边长头,由于左边的挖黑棋无法抵抗,李紫芸只能后手连回,经此交换,右边中间黑棋和下边黑棋的联络已被分开。

  接下来白棋中腹先手拐头后三路跳下,右边瞄着二路托或四路靠的腾挪,右上瞄着扳角的活棋。

  因右边的黑子已被分开,一旦被托到二路的话,黑棋自顾不暇,更不要说去吃白子了。无奈之下,李紫芸只有二路并,想在保持自身联络的同时最大限度地缩小对方的生存空间。

  但白棋随后的三路靠退好手,不仅扩大了自已的眼位,而且给对方在三路留下了一个断点。

  待黑棋联络时,白棋角上三路扳起,开始造眼。

  就局部而言,黑棋最强的手段是二路点入破眼,等对方接上后再三路托回和中间几子连上,但白棋硬挖,黑棋从三路打吃的话白棋反打,弃去一子两只眼已经摆出,如果黑棋从一路打吃的话,那么白棋接住,由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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