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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玄蛇第6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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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这才苦苦哀求,却没想到他果然能耐,当真能把恶蛟战胜!”

  珍珠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有些变色道:“是啊,我也是听你说他能破阵,又轻而易举打杀了鲛人莽,断定他道行深厚。可恶蛟有龙珠护身,我先前并不看好康摩言,只是不知他有如此的手段,竟然连龙珠也能禁住!”

  绿珠闻言有些不悦道:“姐姐既然知道恶蛟的厉害,不看好康道长,何以还要人家相助?这不是害了人家么?亏得如今他能取胜,否则便要白白搭上性命,他原本跟我鱼人族并无瓜葛,何况还救过我!”

  珍珠一怔,惊讶道:“妹妹你怎会这般看我?姐姐虽然心系鱼人一族,却不会把人命白白往恶蛟的手里去送,康道长有法身道行,只要肯出手相助,姐姐自然同他商量个稳妥法子,管叫他大有机会成功!便是不成,也能轻松脱身,那恶蛟没有线索,不会迁怒到咱们的身上!只因今日事出突然,康道长又信心十足,居然直接飞出迎敌,姐姐才未有拦住!”

  绿珠仍是不悦,有些负气道:“姐姐向来强干,无有做不成之事,今日怎会连个人也拦不住?”

  珍珠见绿珠这般说,眼睛却眨也不眨,顶着天空中的斗法,这才恍然,心中好气又好笑,忖道:“怪道这丫头向来温和,今日却跟吃了枪药一般,数落我的不休,原来是被人救了一遭,春心荡漾了,这才变得外向!罢了,此事我也不好管束,她道行浅薄,不知修炼之人的底细,能有法身修为怎还会是个用情之人?便是寻个伴侣,也要找道行相仿,能互相帮衬之辈!只怕此间事了,这小白脸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走人!不过这些话却不好现在说起,免得又落埋怨,待得康道长走后,我再好生安慰她吧!”

  珍珠忽然不说话,绿珠也缄口不言,姐妹二人争执的空当,天空中的斗法已经白热,将二人目光牢牢吸引住。

  康摩言先前虽然将第三转变化练有小成,却只施展过一次,虽然在心中也思量过无数回,但毕竟阵仗太大,不好常常比划出来,故而他对这道天河的操控还未有真正熟悉。而此番运用,恰是要把龙珠始终控制在水势之中,这般操纵却不是运用力量,而是将手中江河运使的随心所欲,牢牢兜住龙珠,任其左右冲突,也不能闯出水势之中。

  康摩言初时还有些手生,几次险些被龙珠走脱,随着大水在半空中游走了片刻,康摩言便自察觉其中的奥妙,将一条江河指挥如意,好似游龙一般有了灵性,往往龙珠刚有动作,他便已经察觉,心念一动,水势便猛然拍了上去!

  那头恶蛟不知对头有如此手段,一时大意,龙珠便陷入无边大水之中,四面八方都是阻力,纵有无穷玄妙也施展不开。龙珠是恶蛟的最强手段,若是运使不开,境况大大不利,这头蛟龙发了狠,将龙宫秘法收宝诀微微一松,立时将大部分法力转到龙珠上。

  恶蛟这边换了手段,康摩言马上便有察觉,如今康摩言已将掌中水势操纵的更加如意,倒也不惧龙珠发威,感觉到抓住戍土金钟的龙爪松了一松,他当即断喝一声,伸手一指,道:“孽畜,你打错了算盘!这道水势虽然猛烈,但我的法宝又岂是易与?乖乖受擒罢!”

  戍土金钟猛然绽出七彩毫光,直映日月,把一道通天大河也照耀的灿烂起来,原本被金色龙爪攫住之后,便无法动弹的戍土金钟,被康摩言这一指,便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力量骤然增大数倍,竟然带起龙爪缓缓转动。

  恶蛟察觉到收宝诀快要不灵,心中惊怒交加,忍不住骂道:“好个狡诈的妖精,居然留了一手,如今要拿法宝害我!”

  康摩言喝了一声便不管对头如何叫唤,只伸手又一指,戍土金钟上金色、蓝色、青色光芒大盛,三道光芒猛然一涨将抓住钟壁的龙爪,撑出一块老大的空当来。戍土金钟得了空隙,一声震颤,鸣响不绝,好似欢愉无限,随即爆出无数符篆,牢牢扣向下方。

  恶蛟眼见头顶金钟小山一般压来,这才慌了手脚,心道:“那贱人果然可恶,居然请来这么个棘手的家伙,不光法术厉害,连法宝也能害人!罢了,若是被他拿住,便再无翻身之日,索性先走了也!”

  这头蛟龙能有法身道行,自不会是愚鲁之辈,虽然对龙珠万分不舍,却也知道事急从权,当下的形势已经不是能否取胜,夺下法宝,而是自家能否走脱的问题。恶蛟略略琢磨,便有了决定,咬牙切齿道:“无知小贼!你不知我来历,居然敢如此欺人,今日且不同你争斗,他日若是撞见,定然不叫你好过!”

  恶蛟正要遁走,打眼一瞥,冷不丁瞧见下方观战的珍珠姐妹,顿时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好个贱人,居然勾结了小白脸,怪道你无论如何也不肯从我!你蛟爷今日先走一步,回头叫你鱼人国不留一人!”

  珍珠跟绿珠姐妹同时心中一寒,她们并无手段应付恶蛟,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康摩言的身上,正自有些心慌,猛听到半空中康摩言呵呵一笑,沉声道:“自身都难保,还要威胁旁人,好大的胆子!”声如洪钟,信心满满,二人这才稍稍安心,只是不知不觉间,所有心思都关注到了康摩言的身上,这小白脸的一举一动都牵动心弦。

  戍土金钟忽然暴涨一倍,原本便有小山一般大小,此时更加厚重倍余,直接将恶蛟所在的紫红色的云头,牢牢扣住。

  康摩言察觉天河之中的龙珠忽然没了抵抗,试着将手一招,便把满天水势尽数纳入手掌,在纹理之间流转。收下龙珠之后,康摩言先不去查看,正要把戍土金钟收起,突然心中一动,察觉这件法宝之中骤然一空,居然没了恶蛟的身影!

  戍土金钟同康摩言心念相通,里面发生的一切他心中清楚,恶蛟被收进去的一刹那,忽然念诵一段古怪的咒语,下一刻便已经凭空消失!

  “又是龙宫秘法!?这头蛟龙懂的倒是不少,看来他的确大有来历,如此一来便更不能让他走脱!”

  无论是为人鱼族,还是为了取得北方真龙的线索,康摩言都不会放这头恶蛟离开,如今再加上一条,这件事情更无转圜的可能!康摩言当下断喝一声,将身猛的投入戍土金钟内,这件法宝彩光缭绕,猛然拔高至万丈高空,遥遥俯视,立时发现一道红色长线正急速朝北方飞遁。

  “果然不出所料,这龙宫的秘法虽然能够悄无声息的移动,却只能短距离内进行!”

  康摩言修炼五雷正法,掌握了雷遁的法术,猜想恶蛟施展的秘术也是一般,此时拔高身形,顿时远远瞧见了目标,这小白脸不肯耽搁,便连招呼也不大,早卷起一团彩虹般的光气,呼啸追赶而去!

  绿珠正遥遥观望,见康摩言把恶蛟纳入一口金钟之后,忍不住拍手叫好,欢喜不已,她却不知后来的变故,只把一双妙目眨也不眨的瞧着天空中那道白色身影,自己也不曾发觉,小小的芳心正暗暗萌动。猛然见康摩言一句话也不说,竟是直接投入法宝,追赶而去,满心欢喜顿时化作无限酸涩,眼泪夺眶而出,连体内玄蛇煞气也兜拦不住,晶莹洁白的珍珠从眼角扑扑而落!

  珍珠在一旁见了,暗暗叹息一声,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略略沉吟,才开口道:“天地茫茫,他这一去不知是否还有回转之时,法身道行已经不死不灭,你若是还想见他,仅凭几百年的寿命,只怕很难!”

  绿珠心中一动,好似触动心中最敏感的一根弦,过了好半晌才道:“他自中土而来,回转时必然经过此地,待我炼成元神,若是还未见到他,便去中土找他!”

  声音低低的,但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止住……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五一 失手

  二五一 失手

  恶蛟所运用的法术,乃是龙族秘术咫尺天涯,施展开来,万里之遥转瞬即走,咫尺之间眨眼便要天涯海角,这套法术同七转玄水诀一般,原本也是上古魔神真龙一族的术法,只因这蛟龙法力不足,道行又浅,未有修至大成,每次施法,只能在千里左右瞬移。

  以康摩言如今的目力,千里距离尚在视线范围之内,他将戍土金钟拔高,俯瞰下去,眼中景致更无漏网的死角。况且恶蛟催动的云头又是一片紫红,拖出长长的尾袂,飞遁起来分外显眼,加之法身道行全力遁逃,真气鼓荡,四周的空间猛烈震颤,康摩言不需费神便将其牢牢锁定。

  戍土金钟乃是康摩言飞遁最快的手段,远超玄蛇煞气凝聚的云头,千里之内转瞬即至,虽然同咫尺天涯秘术和雷遁施展开的瞬移不同,但锁定恶蛟,已经绰绰有余。

  这头恶蛟初时十分警惕,康摩言施展的法术,他见都不曾见过,威力之大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他凭借龙珠都吃了大亏,如今丢了这件至宝,哪里还敢再战?当下只顾拼命逃窜,不住的施展咫尺天涯秘术。

  如此逃窜了一日一夜,回头看时,却不见有人追来,恶蛟这才稍稍宽心,心中忖道:“这厮法力高强,法术又极为厉害,还有法宝护身,已经是个变态人物,若是再擅长遁术,还叫人怎么活?我小蛟蛟向来命好,此次逃出来几十年也没被发现,反而大大享受了一番,老天也是眷顾我的,岂能这般命衰,撞上个超级怪胎?”

  转而又想道:“不过却不能大意,这咫尺天涯的法术太过损耗真气,不能常用,总要保留一些法力驾云才好!且再施展几次,若是还不见追来,就是已经摆脱了厄运,到时天大地大,我有法身道行哪里不能逍遥?再过个几十年,待得这厮离开天涯海角,我再回转将珍珠姐妹一同收了,叫这两个贱人尝尝我蛟爷爷的驾驭之术,啧啧!”

  这恶蛟想了一回,便把咫尺天涯的秘术再次施展,身形一晃,整座云头便凭空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偏西的方位。

  康摩言在高空瞧得清清楚楚,经过这一日一夜的追逐,他已将恶蛟的套路摸得透彻,此时见其向西瞬移,忍不住好笑道:“看来这蛟龙还不知我已经追赶上来,居然又使出老套路来,他虽然时常东西移动,却一直在往北方遁逃,看来这恶蛟大有可能跟真龙有关,不能让他走脱!”

  康摩言把对方的路数摸清,心中琢磨一番,便有了决断,当下把戍土金钟的高度缓缓降低,保持在出手能够达到的距离,不远不近的吊在后方。

  恶蛟尚自不知身后的情况,往西飞遁了一段距离之后,默默算计,便将秘术再次施展,咻的一声,往东瞬移了千里左右,正要折转往北。康摩言早追了上来,见其刚施展完秘术,不慌不忙的把手一指,自身突然从戍土金钟之内脱离,这口金钟则呼啸一声直扣下去!

  恶蛟正有些松懈,猛听得身后风声大作,一道震天钟响,直透耳膜,不由得心头大骇!当下哪里不知是康摩言追来?暗道一声不好,来不及转身瞧看,口中连忙念诵法诀,强运真气,再次施展开咫尺天涯的秘术!

  康摩言见状呵呵一笑,扬声道:“孽畜!你有多少法力能用?乖乖束手,留你一条命在!”

  千百道符篆翻卷而出,条条垂下好似一座巨大的鸟笼,只一瞬间便把恶蛟的云头牢牢裹住,但与此同时,符篆当中猛然一道红光闪过,康摩言心中一动,再次感觉出戍土金钟内一空!

  “这厮倒是滑溜至极,不过下一次便没有这般好运!”

  康摩言脚下黑云翻卷,呼啸一声,化成一道黑线,直冲西方千里之外一点殷红的云气,同时把手一指,戍土金钟再次迎头扣下!

  将恶蛟的路线摸得清楚,康摩言做到心中有数,便大胆放开手脚施展。戍土金钟一声震颤,金光一闪便到了恶蛟的头顶,趁其刚刚施法结束的空当,再次垂下无数道金色符篆。此番康摩言留了心思,所有符篆相互配合,形成一道禁制阵法,将外界牢牢隔开,阵法之中是完全隔绝的另一空间,任凭其如何瞬移,也要在这处空间内转圜!

  康摩言操纵戍土金钟,只需伸手一点便可,恶蛟念诵龙宫秘术的口诀,却没有这般迅速,此番他还未有来的及瞬移,便已经陷入戍土金钟的阵法之中。

  恶蛟眼见又被追上,不由的暗骂一声晦气,连忙运起真气,再次施展咫尺天涯的秘术,只是此番康摩言早有准备,恶蛟已经身陷戍土金钟的阵法之中,与外界空间隔绝,便是挪移,也难以凑效。

  恶蛟试了一回,便知厉害,不由的心中大慌,在红云中合计道:“这小白脸着实可恶,追了一日一夜也不肯动手,如今却突然冒出来,显然已经模熟我的路线,无论如何遁逃,总是出不了他的视线!如今他用阵法禁我,叫我的法术不灵,却非得先开了他的阵法才能走脱!”

  这头恶蛟倒有几分机灵,念头一转,便把康摩言的打算猜出几分,心中立时有了决断,忙把浑身法力荡起,体外生出一圈圈的通红火焰,从云中飞出,在云头的外围不住的旋转,被他猛的一声喝,火光暴涨,汹汹势头猛然撞在阵法的禁制上!恶蛟有法身道行,法力自然不若,康摩言尚未将其彻底纳入戍土金钟内,便觉阵法猛烈颤动,随之一道凛冽火光破开符篆的束缚,轰然窜出!

  火光背后紧随一座紫红色的云头,云头一经飞出,立时被一片红光笼罩,恶蛟已然将咫尺天涯的法术施展开来!

  康摩言不料对方如此难弄,只是刹那功夫,居然能破阵而出,同时施展出瞬移的法术,但这小白脸见状也不慌乱,他早有后手准备,扬手一掀,便将七转玄水诀第三转使出,掌心飞出一团如墨黑云,呜呜咽咽缠绕上去,赶在恶蛟瞬移之前,攫住了紫红色云头的尾巴。

  七转玄水诀乃是上古玄蛇修炼的法术,黑云之中蕴含无穷玄妙力量,连死水也能催出生生之力,强横霸道之处远超现世的各种法术,此时施展开来,虽然只摄住对方云头的尾巴,却牵一发而动全身,大有死不撒手的状态!

  这座云头外围的红光猛然闪动,待得暗淡下来,却让康摩言大吃一惊!红云之中已然没了恶蛟的身影!

  康摩言心念一动,发现这团红云非是普通的云气,居然被人祭练过,也是一件法宝。康摩言不急细看,抖手将其收入戍土金钟内,这才放眼四顾,寻找施展金蝉脱壳之计的恶蛟。

  康摩言眼光一动,便瞧见前方千里之外有一道通红火光,在前方折转往东,拖得极长的焰头,在天空中弯出一道亮眼的弧线,没了紫红色的云气法宝,速度慢了三成不止!

  “此番若是再叫你逃脱,我老康就把姓氏倒过来写!”

  这小白脸连续两次都被恶蛟走脱,亦是发了性子,将身一扭,便遁入戍土金钟内,化成一道金色毫光,眨眼间追了上去。

  这一次康摩言便打算施展重手,他念头一动,将戍土金钟七十二道禁制全开,千百道符篆同时垂下,方圆数百里内,尽是七彩毫光,同时他手中已经把九曲黄河阵托了出来。

  康摩言正要将九曲黄河阵催开,猛然听到一声巨震,却是有人在外面轰击戍土金钟,随即一道嘹亮的嗓音,高声喝道:“道友手下留情,此人乃本仙好友,还请留个面皮也!”

  康摩言分神一瞧,便见一只白色羽毛炼制的飞剑,正围绕着戍土金钟垂下的符篆咻咻转动,只一绕,便把三两道彩光切断,而千里外正有一道白光疾速飞来,速度之快无与伦比!

  眼见便要得手,康摩言哪管旁人如何啰嗦,当即手掌一拍,九曲黄河阵直接扣下!

  来人瞬息之间便到了眼前,白光一敛,现出一名穿着雪白鹤氅,面容清瘦山羊胡须的老者,浑身上下有一种高贵气质。老者瞥见康摩言的动作,顿时大怒,伸手一指,身后猛然飞出数万道剑光,每一道都是一根白色羽毛,有尺许长,被祭练的两边锋利无比,闪烁熠熠寒光,铺天盖地朝着康摩言所在的戍土金钟飞来!

  老者口中怒喝道:“道友这般不留情面,莫非是瞧不起老朽么?”

  这些剑光每一道都锋锐无匹,数万道一齐落下,饶是康摩言自持法力高强,大罗金仙之下无有敌手,也不敢莽撞硬接!忙将另一只手掌往前一推,纹理之间的水势赫然飞出,宛如蛟龙,洋洋洒洒翻卷硬接!

  只是他这一耽搁,恶蛟已然将咫尺天涯的秘术施展开来,趁了空当,猛然间消失无踪!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五二 鹤老

  二五二 鹤老

  康摩言目光一扫,便瞥见偏北方向的千里外,一名面容阴鹫的青年男子正御风站立,青年男子面色狰狞,眸中望向此间时满是怨恨,怒声喝道:“白脸小贼!你不知蛟爷爷的来历,居然敢追我至此,还害我丢了法宝,回头定叫你身死道消!”

  恶蛟喝声不落,身形一晃,闪过一道红光,下一刻便已经出了康摩言的视线!

  康摩言正在应付满空剑光,大有手脚不够用之感,稍一疏忽,便被恶蛟再次施展遁术逃走,这小白脸忍不住怒喝一声,戍土金钟毫光暴涨,便要强行冲破剑光,直追出去。山羊胡的老者猛然长啸,冷冷笑道:“道友两次三番无视老朽,今日便留下来解释一番吧!”

  山羊胡老者大袖一挥,数万道剑光猛然倒转,顿时有股凛冽无匹的寒意,从每道剑光之中迸发出来,凑在一处便好似凝成一块数百里的冰坨,将戍土金钟困在当中,左右受阻,竟然未有第一时间闯出。

  只这一耽搁,恶蛟便行的远了。山羊胡老者见了微有不悦,心中忖道:“我恰在左近盘桓,收到这蛟龙李良的万里传音,便赶来助他拒敌,没想到他却抽身而去,反留我鹤老在此劳累,好大的架子!”

  这鹤老乃是海外白鹤成精,机缘巧合之下得了某位散仙遗留在洞府的功法,修成法身,还把通体三万六千根羽毛,全数祭练成飞剑,成了一套近乎神兵的利器。他有这般手段,在海外罕逢敌手,平日里也是个自在逍遥的妖怪,此番听到龙宫秘术传音求救,他识得李良的来历,便思量要救他一救,好卖龙族一个情面。

  鹤老虽然暗恼李良无状,却也不肯放走康摩言,转而又想道:“许是李良这小子吃了小白脸的大亏,心中惧怕,又不知我老人家的厉害,以为我抵不住对手,这才遁逃。罢了,他受三大龙王的宠溺,有些娇气情有可原,我同他置什么气?且把这小白脸拿下,再到龙王哪里讨个人情!况且这小白脸三番两次不把我老人家瞧在眼中,当真气煞个人!”

  鹤老却不知李良手中有龙珠还落了下风,最后被追的甚是狼狈,这山羊胡老儿自持法术高明,有心叫眼前的小白脸吃个苦头,便伸手一指,三万六千根羽剑顿时分开两边,一边一万八千道剑光满空乱飞,看似纷纷,却极有章法,把数百里的寒气鼓动的稠密适当,牢牢缠绕住戍土金钟,不肯松懈半分。另一边却将阵势排开,一万八千道剑光组成网兜一般的形状,迎向康摩言施展出来的洋洋大河,欲要将其轻松兜住!

  康摩言连续出手两次,眼见第三回便要得手,却被眼前的老儿搅黄,这一耽误的功夫,恶蛟已经没影,心中气闷可想而知,看到对方用剑光来兜自家的水势,不由暗暗冷笑道:“这老儿坏我好事,岂能让他好过?况且他出手来救恶蛟,显然识得对方的来历,拿下他之后亦可盘问!”

  戍土金钟一时间无法摆脱上万道剑光的纠缠,康摩言索性把念头集中到七转玄水诀上,浑身法力猛然聚到手掌,第三转变化化出的大河,滚滚流淌,声势忽然增大十倍不止,澎湃之意充斥方圆千里的空间,一条通天大河隆隆飞绕,好似蛟龙一般,猛然间便把一万八千道剑光卷入滚滚洪水之中。

  鹤老不料有这等变化,他初时并未有将康摩言施展的法术瞧在眼中,只以为是普通的御水功夫,没想到稍一接触,便把半数羽毛陷了进去,待得反应过来想要召回时,感觉所有的羽剑都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摄住,移动起来都难!

  鹤老忍不住怒道:“大胆小贼,竟敢困住我的飞剑,不要以为有股蛮力便能目中无人,让你瞧瞧我鹤老的法力!”

  先前康摩言的注意力都在恶蛟的身上,便不曾搭理这鹤老,此时回过神来,又听得这老儿聒噪,才忍不住开口道:“那头恶蛟做尽坏事,我正要拿住惩治一番,你这老儿哪里冒出来?拦我不说,竟然还堂而皇之替他来斗,你可是邪魔歪道出身?”

  鹤老正待施法,闻言便扣住法术,呵呵冷笑道:“老朽出身干净,所修道法又极为上乘,岂是什么邪魔歪道?海外修炼者从来都是法力为尊,说起惩恶扬善,便如同笑话一般,我观你这小贼十分无知,不像是海外妖精,也罢,便收了你做个看守洞府的吧!”

  康摩言闻言冷笑,也不答话,只伸手一指,顿时又有一道滔天洪水从掌心翻涌而出,直卷向另外一万八千根羽剑,这小白脸口中喝道:“老贼休要托大,小心被某家擒来,驯成坐骑玩耍!”

  七转玄水诀第三转变化,若是修至圆满,所能蕴含的水量难以估计。康摩言如今只是略有小成,便可收摄大量海水,在掌心运转成洋洋大河。鹤老的一万零八根羽剑虽然威力不错,又能相互配合,组成阵势,却不需要把所有水势甩出。康摩言只用了三成力量便将其困住,这还是他高估了羽剑的威力。此番再次施展,这小白脸便心中有数。

  鹤老自从修炼有成,凭借三万六千根羽毛练成的飞剑,在海外极少遇到敌手,心气颇高,故而出手时便有些大意,半数的羽剑还未施展威力,就被死死困住。他正要运法解救,猛然见对头手掌一掀,又是一道大水飞出,顿时眼角一跳,心道:“这小贼路数有些古怪,不知还有多少法术,可不能再有保留,否则要吃大亏!”

  鹤老重视起来,便不肯再有保留,立刻将原本扣住不发法诀运转开,断喝一声,三万六千根羽剑上同时爆出蒙蒙白气,森森寒气弥漫开来,冷意比起方才高出百倍不止,早先裹住羽剑的滔滔洪水,立时起了一层寒冰,那道刚刚飞出的水势,尚未触及羽剑,也在浪尖上起了一层白霜。

  第三转变化操纵的水势,乃是一道活水,生生不息,加之波涛汹涌,浪急势大不输普通洪水,等闲寒气根本冰冻不住。鹤老施展的法术威力却是极大,竟然有把两道大水强行冻住的趋势。康摩言不惊反喜,他本就是修炼的冰冻寒气,见到这般情形,便连第三道水势也不运用,只把自家的玄蛇煞气也运入两道大河之中,加速河水的冰冻。

  鹤老见两道大水都有起冰的迹象,心中大喜,赶忙催动法力,只是过的片刻,他便察觉出不同,自家的法力在河水之中施展时,便有一道同样冰寒至极的真气加入进来,也不驱赶,只辅助着加速两道大水的冰冻。

  鹤老微微皱眉,还未想到是康摩言在捣鬼,只是暗道一声古怪,便将余下的法力一齐打入。

  二人同时施展,加之康摩言冰冻的又是自己的法术,稍稍放水,两道大水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冻得铮铮硬实,直冒寒气,成了两道蜿蜒半空的巨大冰雕,远远观瞧,好似两座冰山,挂在天空中,蔚为壮观。

  鹤老见法术得逞,虽然觉得有些蹊跷,却忍不住心中得意,忙把手指一勾,要收回被困住的羽剑。他满以为定然能够成功,说不定还要万剑齐发,坏去对方这道水势,使康摩言受到重创,可鹤老试了一回,寒冰之中的羽剑却纹丝不动,甚至比方才受到的阻力还大。

  鹤老这才大吃一惊,猛听到康摩言在戍土金钟内嘿嘿发笑道:“在水中尚且不能召唤出来,如今冻成坚冰,更是没有可能,老东西你脑子坏掉了么?”

  鹤老惊怒交加,他自然不会真个相信康摩言的所说,不需想也知是这小白脸捣的鬼,当下低喝一声,将全身真气运转,食指中指并拢,在半空中一划,弯出一道玄妙的弧线,随即伸出两根手指往前点去。

  这些飞剑统统是鹤老身上羽毛炼制,同自身的极为契合,此时他全力施展,顿时将一万零八根羽剑引动,在寒冰之中缓缓蠕动,开始切割起来。

  康摩言察觉到羽剑的变化,心知无法持久,本要趁了这个机会,再施法力,将鹤老擒住再说,但他见到这上万把飞剑在冰中划出一道玄妙的弧线,不由得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这老儿剑法虽然一般,可这套飞剑却数量极大,他能够操纵起来,亦有许多技巧,我何不趁此良机,学他一手?”

  康摩言当初悟出三招剑法之后,时常运用前两招,一道锐利无匹,另一道厚重如山,唯有第三道剑化万千的招式,他极少使唤。非是这道剑术威力不强,而是他还未有体会其中的奥妙,能够将万千道剑光同时操纵如意。强行施展开来,便只能看着满空剑光乱窜,一个不留神便要相互敌对,乱了套路。操控数十道剑光,按照心意流转,便已经是这小白脸的极限。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五三 千道剑光 任我驱使

  二五三 千道剑光 任我驱使

  康摩言见鹤老抖出三万六千道剑光时,心中便是一动,只是他也知道世间没有看两眼便能学会的法术,故而并未生出直接模仿的心思。他只是存了想法,待得把鹤老擒住之后,再顺道逼问御剑的手段。

  只是此刻一万八千道羽剑在坚冰之中穿凿,运行的轨迹甚是奇异,康摩言见到顿时又起了心思,合计道:“这老鸟运用何种法术御剑,倒是不须理会,我只把他飞剑的运行轨迹掌握,到时按照这一轨迹操纵剑光,哪里还用费事逼问他什么口诀?”

  有此想法,康摩言便不肯再去搅扰鹤老施法,只暗暗将羽剑的轨迹记下,在心中揣摩。他藏身戍土金钟内,倒也不担心被鹤老瞧见,便将青城剑法的第三式使将出来,先分出数十道剑光,演练起来。

  康摩言运用剑光施展了一会儿,心中一动,似乎体会到几分意境,便放开手脚,戍土金钟阵法内的剑光一分,各自生出十几道光气,满空中顿时剑气纵横,便有些纷乱起来。

  “步子迈得太大,有些扯淡,该先运用百道剑光试一试!”

  戍土金钟内的阵势共有一百零八道禁制,每突破一层禁制便另有空间,康摩言本在一处清净空间内施展,只是他一时托大,抖出前道剑光,一时收势不住,顿时有数百道乱穿起来,连续破开好几道禁制,竟然到了阵中另一空间。

  空间之中正有一名尖俏脸的小沙尼盘坐在金色的莲花上运练法术,正是金眼雕,在炼化九瓣莲花之中的佛法。此时这小沙尼通体好似镀了一层黄金,熠熠有光,脑后则有一轮佛法凝聚的圆盘,正潋滟佛光。

  康摩言一到这处空间,收势不住的数百道剑光,便被金眼雕身上的佛们法力吸引,呼啸连连,直冲过来。

  金眼雕正在修炼,忽然心生警兆,背后佛光大盛,一尊数十丈高的凶悍金刚赫然飞出,左右手各有一把禅杖一般的兵刃,上下飞舞,抵住飞来的剑光,一时间竟未有落入下风。

  康摩言见状忙将能够操纵的剑光收起,这才腾出手来,控制乱飞的剑气。他观瞧金眼雕凝练的金刚,同前次大不相同,有心试验,控制手中剑光,按照鹤老羽剑的轨迹上下飞舞,同这尊凶悍金刚斗在一处。

  这尊金刚十分威猛,双手中的禅杖都有水桶粗细,被挽得好似风车一般,咻咻直转,康摩言虽然已经摸到些羽剑的轨迹,但同这佛法金刚一斗,演练不熟的弱点顿时暴露,三两招之间,便被震散了百十道剑光。

  康摩言不惊反喜,随手一挥,便有上百道剑光重新加入进去,他操纵这数百道剑光飞舞一阵,自忖略略熟练,便又伸手一指,正自飞舞的剑光之中,有数百道同时一分为二,数量顿时增加。

  压力陡增,那佛门金刚亦是有所察觉,手中禅杖舞成两团金色的光云,但凡有所触及,便把剑光震得粉碎,将下方修炼的金眼雕,护持的密不透风。

  康摩言一面控制剑气,一面瞧看外界坚冰之中羽剑的轨迹,操演一阵,便把天空中的剑光再次一分,化成千道之多,分分合合,竟然生出新的变化,在这处空间之中游走不断,同金眼雕头顶的佛法金刚斗得不亦乐乎。

  这一番争斗闹得轰轰烈烈,戍土金钟内的禁制虽然玄妙,却也有些撑持不住,当先一道,便被轰出许多裂缝。好在康摩言下手极有分寸,戍土金钟又是他本身祭练的法宝,所运用的法力倒是不会将禁制坏去,只是如此一来,却已经惊动了法宝中的旁人。

  媚娘同水灵儿正在阵中修炼,岑碧青在打坐恢复伤势,蟹将则在远处一块空地上,指挥六百人操演九曲黄河阵,戍土金钟外围的禁制闹得轰轰烈烈,这些人立刻有察觉。

  媚娘先前学了戍土金钟内的九道禁制,后来在阵中呆的时日久了,又自领悟几分,她本就极为聪慧,如今已经能跟金眼雕一般,掌握一十八道禁制。此时听得外围禁制发生变化,便吩咐蟹将好生守护岑碧青,只牵了水灵儿的手,一路畅通来到外围。

  越过几道禁止之后,到得一处空间,猛然瞧见天空中,有数千道剑光在上下飞舞,聚在一起凑成一座黑云一般,在无数剑光当中,一尊怒目金刚,正挥舞两根廊柱一般的禅杖,同缠斗而来的剑光绞杀。

  媚娘不知康摩言有如此的手段,却认出那金刚的来历,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忖道:“师父想是糊涂了,不知放了什么厉害人物进来,却弄错了地方,要坏了金眼雕的修炼,说不得要帮他一回!只是弄出这般阵仗,师父他怎会没有知觉?”

  媚娘想到此处,便对水灵儿说道:“妹妹你且在此处稍候,待我上去应付,若是抵敌不过,你修为尚浅,万万不可上前!”

  话刚说完,便一声娇喝,通身火光缭绕,化成一道长虹,迎空而去,水灵儿一时未有拦住,待得反应过来,才大声叫道:“姊姊小心,我在此处掠阵!”水灵儿毕竟道行浅薄,连引气入窍阶段也未完成,兼之最近得了覆海翻云化龙大法,正从头修炼,法力未有进境,也知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远远观望空自焦急。

  媚娘同水灵儿一入此处空间,康摩言便有所察觉,但他当时正尝试把两千道剑光,演化成四千道来操练,另一面又分心琢磨羽剑的轨迹,便未有太过在意这两名徒儿所来何为,直到媚娘卷起一道火光,激射而来,康摩言才自有些明白,心中忖道:“这徒弟算是白收的,居然连师父我的手段也认不出来,也罢,既然如此便让我瞧瞧她这段时间可有进境?”

  康摩言索性把身形藏住,伸手一指,便有百道剑光分出,迎向了媚娘。这名大徒弟只有结丹道行,故而康摩言也不敢出手太过,只分出极少的法力应付。

  媚娘虽然聪慧,但毕竟道行尚浅,被百道剑光一拦,顿时陷入苦战之中,双手指挥两道火龙,上下翻飞,只能护住自身,连攻击都难。

  这狐女此时才知厉害,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同时又有些惊讶,想道:“我也是有些托大,竟然连百道剑光也应付不来,金眼雕先前道行差我一筹,没想到得了一道佛法,短短时间便有如此进境,能应付数千道之多,当真羡煞个人!不过如此斗下去,迟早要败,须得早作筹划!”

  媚娘修为较弱,但眼力不错,打眼一瞥,便见那尊佛法金刚已经有些吃力,虽然把手中禅杖舞得风雨不透,但身上的金光却比方才弱了几分,这狐女心思一转,便含一声真气,大声喝道:“金眼雕你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金眼雕早已察觉自家修炼出的功德金刚,传递过来危险的信息,但他初时能够应付,便未有停住修炼,待得察觉到压力,又听媚娘一声呼喝,便赶忙将法力收敛,把未有炼化的佛法禁在识海之中,这才睁眼来瞧,猛然见媚娘被缠入剑光之中,不由得大吃一惊,但他仔细瞧看,顿时有些狐疑,暗道:“这些剑光虽然陌生,但运使的罡气却是熟悉,分明是玄蛇煞气,老爷这是何意?”

  康摩言瞧见金眼雕的神色,便知露了底细,他也懒得解释其中的经过,只将满空剑光一收,趁着金眼雕还未有说破,把身一晃,便脱离此处空间,这小白脸闹了一出,撒手便走,至于后续如何却不打算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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