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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玄蛇第5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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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口问道:“我的徒儿,你们不要总跟这位施主闲聊,想一想如何过河吧?”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二三 替父赴会

  二二三 替父赴会

  唐僧是肉眼凡胎,认不出康摩言的来历,只把这小白脸当成路人甲路人乙的货色。康摩言也不同他解释,只伸手一点,落下一丝法力,荡入通天河中。不多时,眼前一方水域便有浪头滚滚排开两边,白鼋缓缓浮了上来,高声道:“哪个是西天取经去的和尚?让老身来驮你过河!”

  唐僧大吃一惊,道:“方才菩萨不是已经把河中妖怪摄走了么,怎会还有这般大一个乌龟,能开口说人话?”

  白鼋不悦道:“这和尚眼拙,不识我的真面目!老身乃是通天河的河君,天赐的官位,怎被你瞧成妖怪哩?你可是西天取经的和尚,要不要过河?”

  唐僧尚在惊骇,被猪八戒和沙和尚一边一个,揽住胳膊架上了白鼋的背甲,八戒道:“师父不要多言,这些都是神仙家的事情,你不到取得真经那日,恢复不了金蝉子的法力,是瞧不明白的。如今有人肯白送过河,便抓紧上路,免得错过了摆渡。”

  沙和尚回转把行李担上,行者将白龙马牵住,四人一马上了白鼋的背甲,尚自有空间富余,白鼋嘿然道:“我只当是四个肉眼凡胎的和尚要去西天,才用老身驮过河去,没想到居然是三名法身修为的道友,老身这厢有礼了!”

  猪八戒在背甲上听到,呵呵笑道:“若是没有我师父拖累,我跟沙师弟不肖半日,便能往西天打个来回,大师兄只怕顿饭工夫就成,这通天河虽然宽阔,却难不住我兄弟,眼下不过是图个新鲜,在你背上消遣着过去罢了!”

  康摩言摆手示意白鼋马上上路,这位通天河河君得了命令,自是不敢啰嗦,马上排开水势,四爪乱刨疾速前行,不过盏茶功夫已将行者四人送到对岸,完成任务之后,又沿着原路游了回来。

  康摩言心中想着如何把水神大会的事情打听清楚,见白鼋转回,便劈头问道:“我听说龙宫每过两百年,便要举办一次水神大会,将天底下的水脉重新分配,能者居之。但凡有些道行,又修炼水法的人物都能参加,我正是修炼水法,却一处水府安身,如今欲要去夺一处水域,苦于不知道大会的时间和地点。你作为通天河水君,必然知道些端倪,且说来我听!”

  白鼋讶异道:“仙长怎会对水神之位感兴趣?按说以仙长的道行,无论到了哪处江河湖海,水神河君都不敢怠慢,非得好好供给才好,何须得去争夺一个虚名?”

  康摩言却不会把真正目的同白鼋说起,闻言淡淡一笑,扯谎道:“我也是想求个名正言顺,水神大会我是非去不可。我见说天下水君河神都要前往,你是否要去,好与我结伴而行?”

  听到康摩言相邀,白鼋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踌躇道:“仙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水神大会虽然说是水神河君非得参加,可天下之大,对哪些靠近东海之人,自然容易,可像我这般远的,要有许多不便。且不说我如何到得,只怕路上还要遇到打劫拦路之人,白白丢了性命!”

  康摩言听出白鼋的话中之意,便道:“你既然不愿同去,我也不会勉强,只是你有元神道行,怎还会怕半路有强盗害命?”

  白鼋道:“仙长有所不知,若是换个时间,慢悠悠的去往东海,一路倒是太平,连个拦路之人也无。只是水神大会在即,便有许多仙妖练气士要赶往东海,这些人大多修炼水法,离开自家水域,法力便自弱了三分,常常被仇家拦在半路,还有些妖精歹人贪图旁人的宝贝,趁火打劫,其中不乏道行渊深之辈。”

  康摩言倒是没有想过,一场水神大会还能出现这种问题,他心中琢磨片刻,忽的想起一件事来,便道:“我先前曾听符箓三宗的人说过几句,提到要在水神大会上夺得几处水域,故而要提前动作,捕杀许多修炼水法的妖精,为夺得水神之位扫清道路,看来这场大会的背后,不算太平。”

  白鼋叹气道:“我活了数千年,水神大会也经历过几次,其中真心想要弄一处水府之人反而极少,更多的人不知怀了什么目的。常常有某些门派,或者妖族掺和其中,闹出很大的阵仗。自从有一次差点被一道家门派坏了道行,我便再也不去参加水神大会。反正水君令牌在我手中,也不怕有新来的人接任。”

  康摩言微微沉吟,便自明白过来,天下水神大会闹得阵仗太大,便引出许多心怀各种目的的人物,其中自然不乏施展阴险手段的家伙。比方这次,中土道门欲要掺和其中,便自大肆杀戮妖怪,想要在水神大会上,占得更多好处。可符箓三宗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康摩言却着实不知,当然,他也不甚关心,只要不跟自己的目的冲突,康摩言也不会管。

  白鼋有元神道行,放在妖精之中,已经极高的修为,却也担心被人害命,而不肯参加水神大会,其中牵连之大可想而知。只是康摩言如今道行比白鼋高明千万倍,却不惧有人找麻烦,这小白脸思忖一会,便问起水神大会的地点。

  白鼋道:“前些时日,已有临近的河君通知,今次的水神大会,在东海扶桑仙岛举行,算计时日,也只剩月余时间,仙长若要参加,便得赶早,免得路上有什么耽搁,错过了行程。”

  扶桑仙岛是十洲三岛之一,康摩言虽然也在东海盘桓过数日,却不知道扶桑的具体地址。这小白脸本想把白鼋邀上同行,可对方没有这个打算,他也不好用强,毕竟已经把绿背鼋玄武带走,再将人家父亲掳去,便有些说不过去。

  康摩言邀不到这个同伴,便不打算在通天河多待,他跟白鼋保证善待绿背鼋玄武,又问过扶桑岛的方位,便告了辞,将云头催起,一路朝东方遁去。

  戍土金钟内如今有王道灵、敖小巴、玄武三名水族,康摩言将他们一一问过,都不知扶桑岛的具体位置,王道灵虽然走南闯北去的地方极多,但他作为妖精,仙山仙岛之类却要敬而远之,而玄武却是从未离开通天河千里之外的距离,至于敖小巴,更是一问三不知。

  康摩言思来想去,便在心中定下计议,道:“若是没人引带,便是知道方位也没用,非要在海上迷路不成,说不定就要耽搁了时日。此番我说什么也得把黑水河神这个老家伙带上,他若是不从,我便用强,且看他敢忤逆!?”

  原本康摩言以为各大水系的河神都要赶去水神大会,听了白鼋所说,才知道这些水君河神各自有不去的办法。白鼋尚自惜命,黑水河神只有结丹道行,康摩言也不把准这老儿,是否有胆万里迢迢赶去参加,便先在心中做下用强的打算。

  云头行得极快,用不多久,便到了黑水河,康摩言轻车熟路,也不招呼,直接跨步闯进水府之中。黑水河神正老神自在享受两名女妖精伺候酒水,猛的右眼一跳,还未反应过来,便眼睛一花,就看到水府外面轰隆隆闯进一个人来。

  康摩言见到黑水河神,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凑上前道:“听说天下水神大会即将开始,康某特意赶了许多路,前来邀请河神同往,河神不会拒绝我好意吧?”

  黑水河距东海有数万里之遥,再到扶桑岛,尚不知还有多远,黑水河神不是胆大之人,思虑自家道行不济,自然是不肯前去赴会。但康摩言猛的闯进来,一股玄蛇煞气早已牢牢锁定了黑水河神,登时把这老儿逼得没有退路。

  两头女妖精都是小鼍龙之前捉来,有引气入窍的道行,此时见有人闯入,顿时娇呼一声,刚要施法,忽然觉得浑身一麻,顿时软绵绵倒在地上。

  黑水河神脸色苦的好似吞了不干净的东西,过了好半晌才不情不愿道:“康道长怎么又回来了呢?也不招呼一声,好让老朽有个准备。道长有所不知,我这黑水河连半个生灵也无,根本没人愿意来做河君,老朽便是去了,也是白走一趟,不如不去的好!”

  康摩言嘿了一声道:“实话跟你说,康某正要赶去参加水神大会,却不知道路径,此番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要跟我走上一遭。你也不须得担心安危,我自会护你周全!”

  黑水河神心中老大不愿意,但被康摩言逼住,也没有办法,知道非去不可,正要答应,忽然听到后殿有人柔声说道:“我父王这般年纪,却是经不起长途跋涉,既然道长只是找人引路,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由木兰替父前去如何?”

  话音不落,内殿中款款走出一人,正是黑水河公主木兰!此时这位公主穿了一身浅绿色长裙,一袭拖地,在水中行走好似高挑水草,袅袅娜娜,摇曳生姿。

  康摩言对这位黑水河公主的感觉,不似对黑水河神一般无所顾忌,见她走出来,便尴尬一笑,把玄蛇煞气偷偷引回体内……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二四 峨眉剑阵

  二二四 峨眉剑阵

  康摩言不料木兰居然提出替父亲赴会,不过这小白脸也未有什么不爽,毕竟一个是糟老头,另一个是如水般温柔的美女,作为正常人更倾向选择跟后者同行。

  黑水河神脸色一变,猛然站起身拦在女儿跟前,焦急劝道:“我儿,不要做傻事,为父虽然年老,却有元神道行,况且康道长会护我周全,怎能让你冒险?你是不知这一路险恶,只怕到不得扶桑仙岛,便要遇上不良之人!”

  木兰浅浅一笑,眼如月牙,眸中却清亮如许,低声道:“既然如此凶险,女儿更要亲身前往,怎能让父亲冒险?况且我是自愿的,还请父亲成全……”

  黑水河神曾冲撞过自己,故而康摩言对这老儿有许多不喜,他心中更倾向跟木兰同行。但康摩言并不是那种为了私利,便不让别人好活的家伙,故而他也不去掺和河神父女的商议。黑水河神惹过康摩言,他逼迫这老儿理所当然,木兰却是无辜,甚至对他还有过帮助,这女子是否要去扶桑,还得她自己决定。

  黑水河神劝说半晌全然无功,才叹口气,转过头,恶狠狠瞪着康摩言,语气颇为不善道:“罢了,我把木兰交到你的手上,若是有什么闪失,拿你是问!”

  康摩言被瞪得莫名其妙,不知眼前老儿发什么疯癫,居然有胆冲自己发狠,正要释放王霸之气回瞪过去,忽听木兰在旁说道:“天下水神大会还有一月的时间,事不宜迟,道长请上路罢!”

  康摩言也期望尽快赶路,见说便道一声好,伸手一招立时有一团如墨黑云降下,把自家同木兰裹住,也不管黑水河神满脸担忧,下一刻已经离开黑水河,身在高空。

  有一个月的时间赶往东海扶桑,对康摩言如今的修为来说绰绰有余,木兰只有结丹道行,承受不住高空罡气,康摩言便把云头降低,只起了数百丈高度,速度亦是慢下来,不缓不急的前进。

  木兰将被风吹至额头的一簇秀发,轻轻拂到耳后,浅浅笑道:“道长不必顾忌木兰,可以将我收至元神之中,待得见到海岛,唤我出来辨认即可。”

  康摩言呵呵笑道:“怎好如此,木兰公主帮我大忙,若是真那般对待,却不是朋友之道。”

  二人在云上闲聊,倒是显出几分惬意,不知不觉便行出万里远近,也不知到了什么地界。这一路倒是太平,未有遇到什么拦路强人,偶尔掠过几处山头,感受到有强大的妖气存在,康摩言便捻住障眼法的法诀,运转法力把云头整个罩住,将行踪藏纳起来,省去许多烦扰。

  康摩言如今道行,并不惧有人从下方偷袭,只是相比较而言,捻住障眼法显然更为轻松,这小白脸也不在意经常掐一掐手指头。

  再行一段时间,视线中忽然起了一座不甚高的山峰,康摩言刚自敛去法力,见眼前的峰头上并无什么特异之处,便打算直接飞过。不料云头起到山峰的上方,虚空中忽然一阵激荡,一股浑浑大力猛的从下方攥住了云头,狠狠朝下拉扯,木兰未有防备,被云头震动,顿时娇呼一声撞在康摩言怀中。

  被人从下方偷袭,康摩言顿时起了怒意,伸手一揽木兰香肩,赫然起身,脚下风云猛一阵搅动,立时脱开下方的抓扯之力,骤然拔高百丈有余。康摩言站在云头上威风凛凛,怒声喝道:“谁人如此大胆,竟要暗算康某,可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声如雷霆,滚滚而下,方圆数百里都被这一道喝声覆盖。

  木兰被康摩言揽住,只觉得一股大力传递过来,肩头一紧,竟然挣脱不得,耳中听到身旁之人大声呵斥,如有雷霆在心中敲击,白皙如雪的面颊上,顿时起了两片绯红。

  下方的山峰猛然晃动起来,发出隆隆巨响,响声中一座大阵缓缓从山中升起,有人在阵中朗声喝道:“休要张狂,以为本真人瞧不出你的来历么?只看你架住的这团云气,便知是妖术所化,你若是识相,便乖乖束手就擒,或者本真人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康摩言定睛去瞧,便看出这座阵中有数百名道士,统一穿着白色法衣,这些人都有法力在身,正按照某一轨迹游走。只是这座大阵倒有几分玄妙,从外面看,也瞧不出阵中之人法力如何,更不知是哪个在喊话。

  康摩言怒火未息,听到下方的喝声更添几分不耐,当下单手一抬,便有滚滚法力在掌心酝酿,略略沉吟,他口中含一道真气,冷冷喝道:“下方谁人说话,且站出来报上名号!你们是哪里的修真,在此地偷袭我有何目的?速速道来,莫待我降下法力,把你们碾成飞灰!”

  阵中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先前那人大声道:“笑话!我这阵法,连元神道行见了,都要绕道而走,你莫非当自家是法身大妖么,竟敢大言不惭,且来瞧瞧我剑阵的威力!”话音刚落,大阵猛烈晃荡,数百道长剑应声飞出,参差错落,汇成一条百丈巨龙,呼啸着朝康摩言的脚下卷来。

  “无知蠢货,竟然看走眼了也不晓得!”

  康摩言连问两遍,下方之人也未有报上来历,这小白脸当即没了耐性,手掌一翻,便要把法力降下,木兰忽然伸手攥住他胸前衣襟,目光晶莹,劝阻道:“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康摩言本就没有打算一掌轰死数百个人,木兰一劝,干脆将手中法力再收去三分,随手朝下一拍,便有黑气滚滚降下,好似龙卷飓风,迎上飞来绞杀的剑龙。

  巨龙之中,数百道剑光按照玄妙的轨迹运行,又有阵法加持,威力比单一的飞剑强横千百倍不止,下方之人自是信心满满,才敢不问来历,只凭了云头判断,便出手打杀。也是康摩言将云头降得太低,反而使阵中之人误会他的道行。

  可康摩言如今正是法身修为,一身法力更是已臻大罗金仙的境界,慢说是数百道剑光,便是数万道,也抵不住这小白脸的法力。

  玄蛇煞气恣意绞杀,不躲不闪迎头撞上,顿时把一条巨龙搅得四散,数百道长剑尽数失去光泽,变成顽铁,扑扑掉落。大阵之中一片惨嚎,显然所有人都受了反噬。

  康摩言犹自不肯收手,又将手掌朝下压去,玄蛇煞气瞬间汇聚成十亩方圆的巨大手掌,狠狠落下。剑阵中闷响不断,玄蛇煞气一接触剑阵边缘,康摩言便自了然,这座阵只有一十八道简单禁制,里面之人大多只是入窍道行,甚至还有初入练气阶段的道人,整座剑阵靠一十八名结丹道人站住方位主持。

  康摩言也不知先前是谁人说话,只将手掌朝下压去,顿时便有咯吱之声传入耳中,不过片刻,便把一座剑阵生生压的粉碎。数百道人直接扑到在地,不省人事,只余下一十八名结丹道士,也各自吐出一口鲜血,摇摇晃晃连站稳也难,显然受伤非轻。

  施展了一招辣手,这小白脸也不问是谁人在自家手下倒霉,直接纵起脚下如墨乌云,扬长而去。

  一十八名结丹道士勉强站立,瞧着山峰上,横七竖八倒下一片的同门弟子,目光中除了惊骇,竟然连半分怨恨也生不起来。他们埋伏此地,已经伏击过往数个大妖,无往不利,今日遇到之人,只挥出一掌,便破去一座大阵,法力之强,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过了好半晌,才有一名面容隽秀的年轻道士,从惊骇中回过神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倚着背后大石,缓缓道:“我峨眉派的微尘剑阵,威力惊人,便是元神道人遇见,也大有陨落的可能,此人难道有法身修为,竟然能不受伤害?”

  一名八字胡中年道人抹去额头的汗水,颤声道:“何止不受伤害,他翻手间便把我们辛苦操演的阵法坏去,只怕在法身之中,也不是等闲。亏我未有将峨眉派的名头报出,否则只怕要门派威矣!”

  此话一出,所有道人都是一震,过了片刻,才有人小心问道:“如今阵法已坏,我们可还要按照约定,在此地伏击过往的妖精么?”

  中年道人骂道:“微尘剑阵都没了,你我几人也都受了上,还伏击个屁!此人到底是手下留情,未有赶尽杀绝,我们峨眉的弟子也只是受伤昏死,为今之计,赶紧把弟子们运回峨眉才是正经。另外不要去通知符箓三宗的家伙,他们仗了有天师撑腰,便指派我们峨眉来打头阵,他们好在后面清闲,此番也让他们也吃个大亏!”

  这名中年道人显然是领袖,众人应了,便忙活起来,开始安排如何把倒得漫山遍野的弟子们,运回山去。

  康摩言不知被自家收拾的是峨眉派,便是知道,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经此一役,他干脆连气息也不遮掩,只催了黑云滚滚向前,脚下云头看起来要多邪门便有多邪门。康摩言坐在云头上,忽然开口问道:“方才云下之人胆敢冲撞,居心颇不良善,木兰公主何以要阻我下杀手?”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二五 熟悉的宝剑

  二二五 熟悉的宝剑

  罡风阵阵,木兰端坐云头,任凭长发在脑后翻卷,肃容道:“我曾在军中任职,身经百战,见过无数厮杀,甚至在我自己的手中,也挂有数百条人命。原本以为保家卫国便是我的使命,故而一直奋勇向前,直到重新开始修炼,才知杀戮太重,反而影响修行!如今积重难返,见到道长欲要杀戮,这才冒昧劝阻。”

  康摩言道:“战场之上只有生死,不容手下留情,这也是常情,木兰公主怎会受前世所累?要是计较起来,世间的法身大妖杀人更多,甚至常常有吞食生人的举动,何以他们便不受影响,能够成就法身?”

  木兰沉吟片刻,摇头道:“我道行浅薄,也不知其中的玄妙,不过方才那些道人,杀与不杀,对道长来说没有直接关系,他们也不知道长的来历,故而轻轻放过,总比直接打杀的好。”

  康摩言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凡人都是爹妈生养,只有一条命,我若是下狠手,对我来说没任何好处,对他们来说却是大大的坏处,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他们胆敢冲撞我,只怕拦在此处不知做了多少坏事,我总要给他们留个教训不成。”

  木兰忽然歪头看着康摩言,盈盈笑道:“道长也是妖族出身,没想到却懂得凡人的说法,着实让人惊讶!其实俗世之中有许多道理,能助益修炼,木兰若不是曾在人间走过一遭,只怕也不懂其中的精妙,反而是道长,越来越让我好奇啦!”

  康摩言哈哈大笑道:“能让木兰公主这般美人好奇,康某何其荣幸?”

  木兰脸色微红,在心中忖道:“我先前观察,只当他是个好人,没想到却也有些孟浪,可如此一来,却又更像个凡人,比起那些妖怪来说,相处起来有趣的多。”

  康摩言只是随口一说,浑没有调戏人的感觉,他后世是一名宅男,对女孩儿心思不甚了解,也不知道此时木兰作何想法,正要把话题引回修炼的事情,忽然心中一动,忙按住云头,凝视前方沉声喝道:“前方是谁人拦路,莫要不识好歹,先量过自家道行再说!”

  前方一碧如洗,只在百里开外,有一团淡淡的云气漂浮,康摩言沉声一喝,木兰才自反应过来,顶着那团云气瞧了半晌,也未有看出什么眉目,但她心知康摩言不会走眼,也便不去开口多问。

  过了片刻,不见那云团有何变化,康摩言冷笑一声,伸手一推,便有一团黑气滚滚飞出,呜呜咽咽朝着前方的云团卷去。黑气临到时,才有十三张金色符箓,猛然从云团中跃出,符箓中传出一道声音,冷冷喝道:“谁人大胆,敢惹我龙虎宗,莫非以为我龙虎宗的正一箓是闹着玩的么?”

  正一箓一亮,康摩言便自认了出来,他手中可不缺三山符箓,便是掌教符箓,也已经凑齐了一套。这小白脸见着符箓三宗的门人,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催起玄蛇煞气便绞杀过去。

  三山符箓祭练不似普通符宝一般只蕴含法力,而是有许多妙用在内,符箓三宗的弟子若是修炼到时,便可将身体与符箓合一,好似修剑门派剑神合一一般,这些龙虎宗的弟子,便是将身体藏在符箓之中,又将符箓隐藏在云团之内。

  康摩言忽然使出手段,龙虎宗的弟子便远远瞧见有座黑压压的旋风,好似小山一般直压过来,当下不敢怠慢,一十三张符箓立时排开阵势抵御,无数七彩光气在符箓之间跳跃出来,组成一道彩色的屏障。

  七转玄水诀乃是上古玄蛇一族的法术,修炼而出的玄蛇煞气,霸道刚猛,哪管前方有什么法力屏障,直接绞杀过去,顿时破开防御,将一十三道符箓尽数包裹其中。

  虽然敖青曾受过符箓三宗的追杀,但康摩言已将追赶之人杀死,这件事便算有了完结,他并不欲取眼前龙虎宗弟子的性命,便只催动玄蛇煞气,将一十三道符箓之中的法力尽数抹去,符箓中的龙虎宗弟子失了符箓,便再也藏纳不住,纷纷从半空中坠落下去。好在这些弟子都有结丹的道行,临近地面,各自已经调整过来,也不敢同康摩言叫板,赶忙四散逃开。

  康摩言随手将一十三道正一箓扔进戍土金钟内,这件法宝感受到无主的灵气,猛的一震,卷出无数道符篆,将正一箓一一分解成五行阴阳七种灵气,随即吸收干净。戍土金钟上的七色光气马上浓郁几分。

  龙虎宗的正一箓,乃是运用天地间的五行阴阳之气炼化,七种气息缺一不可。七种气息的强弱,和均衡程度直接影响正一箓的品质。此番收取的符箓,全是结丹水准的弟子持有,跟戍土金钟之前吸收的一张差不多,内中气息不算强大,也不甚均衡,但对戍土金钟来说,却也是一种滋补。

  康摩言见戍土金钟能再次吸收正一箓,对这件法宝才有了判断,心中忖道:“五行阴阳之气,乃是修炼的根本,没想到也适用我这件法宝,不知道世间其他法宝又是何种情况,可惜前次在火焰山时,忘记向牛魔王打听他芭蕉扇的情况,失去一个参考!如今戍土金钟内,金、水和木三种气息较为强大,其余五系却自弱小,只用正一箓滋养,把龙虎宗灭门恐怕也不能将这见法宝完善!”

  康摩言琢磨一会戍土金钟的事情,才将心思收回,见木兰正看着自己,便呵呵笑道:“没想到真被黑水河神说中,这一路甚不太平,若非康某还有些手段,这条路却要难走起来,让木兰公主受惊了。”

  木兰浅浅一笑,道:“道长不必说见外的话,我既然提出前来,自然有所准备。不过,方才道长见了龙虎宗的门人,似乎有很大火气,莫非他们曾经惹到道长?”

  康摩言点点头,道:“我有一个朋友,差点便被符箓三宗的门人杀死,故而我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觉。只是当了木兰公主的面,却不好害他们的性命,这才只收了符箓,算是惩戒!”

  “没想道我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可惜龙虎宗的弟子不知道,这人情日后却是讨不回来的,”木兰盈盈一笑,又道:“不过总是这般耽搁,却不是章法,前方不知还有多少拦截,道长不若将法力放出十之一二,也好一路畅通,避过这些麻烦。”

  康摩言闻言心中一动,忖道:“这木兰公主看来不喜害人,才婉转提醒,此番她主动帮我,我便答应她又有何妨?况且正事要紧,我却是真的耽搁不起。”

  想及此处,康摩言便道:“若不是木兰公主提醒,康某差点误了大事,此番便按照公主的意思来做,我将气息散出,总叫他们知道是个法身大妖来了即可!”

  木兰浅浅一笑,眼波流转,好似看透康摩言的想法,微微颔首道:“木兰两世经历,所见种种历历在目,故而有许多任性,一路让道长迁就,心中大是过意不去。”

  这如水一般的女子在面前轻轻叹息,吐露心声,康摩言一怔,顿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知道赶忙把一身妖气荡开,保持在法身水准,同时将脚下云头撑开数亩方圆,不时还有几道雷电在云团中跳跃,声势十分壮大,轰轰隆隆朝着前方开去。

  法身道行可是天地间,仅次于大罗金仙和菩提果位的存在,康摩言把道行亮出,便是再没眼力之人,也能懂得避让。

  如此一来,倒是行的十分顺畅,一路有好几次,康摩言都察觉出,有不弱的气息在经过之路上隐藏,只是忌惮他展现出来的法力,都未有采取动作。

  行不多久,二人便离开陆地见到汪洋大海,没有高山拦阻,康摩言便将云头降低至更贴近水面,沿着木兰的指点,一路疾行。海中亦有各种拦截,有道门中人也有各式妖怪,但对康摩言来说都构不成威胁,这些人也自识趣,未有敢触动这头法身大妖。

  康摩言同木兰正行的悠哉,忽然斜刺里飞出一柄宝剑,直接杀向脚下的云团。这口宝剑飞来极慢,甚至不是被剑气卷住,凭借剑术御使,而是有人运用力量直接把长剑甩来。

  康摩言眉头一皱,顺手一捞,将这口被自家法力鼓荡已经弹出百丈之外的宝剑,抓在手中,刚要开口询问是谁人大胆,忽的浑身一震,观瞧这口宝剑,竟有几分熟悉!

  便在此时,数十里外一座白色云头忽然翻卷,竟然要立刻掉头离开。

  康摩言早知这座云头之中藏了修炼之人,只是对方不肯露面,他也不会主动攻击。可如今这座云头中,莫名其妙飞出一口长剑,惊动了他, 这小白脸怎还会让里面的人走脱?

  康摩言当即法力一荡,脚下乌云滚滚而动立刻蔓延开来,只一瞬间便追了上去……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二六 水灵儿

  二二六 水灵儿

  眼见有大敌迎面扑来,云中之人再也按捺不住,高声喊道:“妖王休要着恼,方才只是门下一贱婢不知好歹,竟然放出宝剑顶撞,还请妖王高抬贵手,我等这就回避!”

  喊声未止,白云之中连续跳出七道巴掌大小的符箓,每一道符箓都被金光笼罩,康摩言眼力不凡,瞧见金光之中,各自包裹着几道阴魂正拼命挣扎,其中尤以打头的符箓上,阴魂数量最多,而且道行最高,五道阴魂俱是结丹水准,在金光之中挣扎扭曲,却被牢牢束缚,挣脱不得。

  康摩言眼神一凝,沉声喝道:“原来是茅山宗的上清符箓,你家长辈没有教你们礼数么,为何见了本大王不亮出真身?”

  妖魔鬼怪素来与道门佛门不合,这些人藏身符箓之中,便是担心眼前大妖忽然下了杀手,自家反应不得,此时听到康摩言的呵斥,这些人顿时犹豫起来,过了半晌,才有一道阴魂,从打头的符篆上探出脑袋,嘶哑着声音道:“我等并非对大王不敬,只是我等几人法力浅陋,便是藏在符箓之中,也难逃大王的法眼,还请大王不要怪罪。”

  康摩言嘿嘿冷笑,把一个大妖的做派摆足,只把这些人笑得心中发渗,才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倒是嘴快,知道这些微末法术在我面前都是白搭,罢了,本大王也不与你们计较,只是方才你们七人当中有人拿飞剑偷袭我,识相的,赶紧站出来由我处置,否则便将你们一齐吞下肚去!”

  七道符箓听了这话,都有些颤抖,但他们也不敢动逃跑的念头,方才隔了数十里,康摩言都能眨眼追到,此时面对面,再乱打主意,只怕连半分生机也无,说不定便要惹恼来人,丢了性命。

  打头的符箓上,那道探出的阴魂缓缓收回,过了片刻,符箓上的金光猛的暴涨数倍大小,收敛时,便显出一名面容异常英俊的青年。

  这青年身量极高,穿着天蓝色的道袍,把上清符箓合在掌心,冲康摩言拱手道:“大王有所不知,方才莽撞动手的,乃是小道不久前收下的一名侍妾,这女子心怀愤恨,趁小道不注意,故意将长剑掷向大王,便是想要借了大王之手,将我等一齐杀灭,其心可诛,方才小道已经将其直接打杀,魂魄摄入上清箓中去了!”

  这名青年亮出身形,后方的六道符箓也不再藏纳,纷纷爆出金光,显出身来,都是些二十左右的年轻道人,一露出全身,便齐齐冲着康摩言行礼。

  这些青年道人至始至终却都未把名号报上,康摩言顿时有些瞧不起,心中嘀咕道:“茅山宗的人瞧来都是小白脸模样,也不知他们收这种徒弟,是做什么用的。这几人道行倒是不错,可惜胆量有限,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我当年也是凭借结丹道行行走江湖,见了天王老子,也敢报上名号,虽然都是随口编造……”

  这小白脸从来都不是什么诚实人物,自然也不会轻易相信旁人的话,他见打头的青年目光有些躲闪,哪里不知是在扯谎。康摩言也不同他纠缠,只扬手一抓,便隔空揪住衣领,将这青年一把拎了过来,冷飕飕道:“我要拿此人盘问,你却将她打杀,你小子可是要找本王不痛快?不用说了,本大王今日怒气难平,便把你大卸八块来生吃吧!”不给这青年反应时间,康摩言的手掌立刻贴上他的心口,玄蛇煞气蠢蠢欲动。

  这青年感受到胸口凉意,脸色顿时大变,手中符箓猛的暴起一团金光,五道阴魂嘶吼一声,同时挣脱符箓的束缚,恶狠狠翻卷而出。与此同时,这青年不忘运起罡风,抽身便走。他身后六名青年见状,便同时将法力运转,把各自符箓之中的阴魂催出,绞杀向眼前大敌,一时间,二十多道灰蒙蒙的魂魄起在空中,呜呜咽咽,情状颇为渗人。

  康摩言只是嘿嘿发笑,并未真个把掌劲催开,只是将身下的玄蛇煞气蔓延开来,把方圆数里范围笼罩的严严实实,天空中嘶吼的阴魂,尚且来不及靠近,便被空间中无形的压力攫住,不由分说,狠狠按回符箓之中,茅山宗的七人同时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四面八方都被玄蛇煞气笼罩,自己成了笼中之鸟,瓮中之鳖,那带头青年才有些后怕,知道方才出手惹出大祸,当下再不敢隐瞒,急声叫道:“小道只是怜惜那贱婢,不忍她被大王处置,这才昏了头,大王休要动怒,这便将她交出!”

  这青年惶急起来,面容便有些狰狞,也不待康摩言逼迫,赶忙把手中符箓一抖,一名白衣少女顿时从金光中摔了出来,落在翻腾的黑云上。

  青年道士害怕康摩言怪罪,便大声喝斥道:“贱婢!竟敢放剑招惹妖王,便是我茅山宗也护你不住,你自求多福吧!”

  这少女十五六岁光景,一身白衣点尘不然,面容清丽,大眼睛灵动异常,猛一抬头,目光中却有无穷怨恨,死死盯住那青年,咬牙切齿道:“刘青山!你个卑鄙小人!今日不能借妖王之手将你杀死,是我运道不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青年被这少女提起名号,脸色不由得一变,惊怒道:“好个不识好歹的贱人!我费劲手段将你从长老手中求下来,叫你免去化成阴魂的痛苦,你却不知回报,百般折腾!我好心带你出来,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欲要嫁祸茅山宗,你可对得起我一片真心!?”

  那少女冷笑道:“你不过是欺我软弱,欲要将我霸占,哪里有半分真心?罢了,我今日不能杀你,便不打算活下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我做你的侍妾,死了这条心吧!”

  刘青山被少女眸中的恨意激怒,浑然忘记自身处境,手一扬,上清箓中的五道阴魂受到他怒火感染,立时大声咆哮,挣脱束缚,一齐卷向那少女,刘青山口中怒吼道:“不知死的贱婢,既然如此,便让你成为我上清箓上的第六道阴魂吧!”

  那少女凛然不惧,眼睛眨也不眨,只死死盯住刘青山,目光中杀意汹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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