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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玄蛇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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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难度大了百倍不止,他老人家怕我不知深浅,便不肯讲的明白,殿下可知道其中的玄机?”

  小鼍龙浑身一震,道:“北极大帝说的没错,真龙之血是上古神龙一族的血脉,上古龙族几乎在七万多年前的大劫之中陨落干净,四大龙王也只是各自保存了一滴血脉,才有法力馈压四海气运。所以除了龙王以外,便只有找到上古神龙,才能得到真龙之血。只是且不说能否寻到,便是见到上古龙身,只怕以你如今的道行,也弄不出他的血来!”

  康摩言见说干系上古魔神,心思便熄了大半,只还存有些好奇,便问道:“莫非世间还有上古龙族的存在?”

  小鼍龙一咧嘴,道:“有没有我也不知,只听说祖龙烛九阴未有在神魔大战之中陨身,可如今他老人家身在何处,却没人清楚。东海大太子许多年前便已经起身,去海外寻找这位上古龙神,欲要重振龙族的威望,也不知成也未成!”

  再次听到上古魔神的传说,康摩言生出许多感叹,心下不乏念头,后悔把相柳放的早了,不能得到更详细的信息。只是康摩言也知,把主意打到烛九阴身上,太不现实,既然已经决定从四海龙王之中挑一头出来放血,他便不肯再想这些无用的事情。

  康摩言跟小鼍龙再聊几句,没了话题,便道一声再聊,回转了后殿。他毕竟道行更深,又肯护持敖青,小鼍龙也未将妹妹收入自家元神。小鼍龙骤然得了个坏消息,在前殿叹息几声,也没了去见木兰的心思,干脆提着手中的钢鞭,扭头出了河神府,不知往哪里去了。

  小鼍龙身为龙族,自然把获取真龙之血这件事情看的严重,他也不大清楚后果会怎样,但身为水族的观念根深蒂固,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让康摩言去惹动四海龙王。故而康摩言也不肯同他说起心中打算,这小白脸转回后殿,便在一块青石板上坐好,细细思量起来。

  康摩言忖道:“四海龙王瞧来十分可欺,当年我在水晶宫闹了一场,也未见他如何动作,将我拿住!这个法子虽然看起不够稳妥,实则可能性最大,只是黑水河一河水君,尚且有令牌能够提升修为,直至元神道行,四海龙王作为水族统领,自然不会无有凭仗,说不定真龙之血亦有相同的作用。可惜小鼍龙所知不详,我又不能细问,也不晓得四海龙王到底有什么秘密!”

  康摩言心中不把准,便想起把修为再精进几分,先前他参悟天地规则的变化,虽然不能说未有所得,但收获着实不大,大罗金仙的门户也不是轻易便能踢开,康摩言在青城山闭关半月,也只把先前规则发生的变化,领会出百之一二,而此番康摩言急于行事,也等不得许久,便想着能否短时间内把手段提升一下。

  略略合计一番,康摩言抖手将蟹将召唤出来,劈头问道:“我早将六百妖怪凑齐,尽数供你驱使,如今过去数年,九曲黄河阵可有推演出新的变化?”

  蟹将冷不丁被唤了出来,尚有一些迷糊,待得听到康摩言所问,顿时反应过来,一脸自豪道:“回老爷的话,俺老蟹幸不辱命,已将九曲黄河阵推演出第五十层禁制!”

  “哦?竟有这等好事?”

  康摩言倒是不料蟹将居然如此得力,两三年时间,把九曲黄河阵连续推演出六七道变化。他原本不甚看好这件事情,将蟹将拿来驱使,也不过是随手弄来,聊胜于无,猜想能够推演出一道新的禁制,便算不错,故而成就法身之后,康摩言也未有关注过九曲黄河阵到了何种程度。

  此番乍一听到这一好消息,康摩言不由得精神一振,道:“且让我瞧上一眼,若是果真如你所说,我不会亏待你!”

  康摩言把手掌一展,九曲黄河阵便自化成一座棋盘,从袖中飞出,落入掌心。康摩言将内中棋局的变化尽数体会一遭,见果然是五十道禁制,不由得大喜,暗道:“这头蟹怪修为极差,又有些犯傻,我只当他喜欢说大话,不料竟是真有本事!如此下去,他倒有可能把九曲黄河阵的八十一道禁制尽数推演出来!不过这道阵法特殊,却不能让他全数掌握,最后几重禁制,还得我亲自来弄!”

  康摩言将新的禁制一一记下,才呵呵一笑,说道:“这件事情你做的极好,你有什么要求且说来听听!”

  蟹将眼珠骨碌碌一转,道:“给老爷做事是小的荣幸,俺能有什么要求?不过老爷最近抓来的几头妖精,道行都是极高,有一只狐狸精更是有结丹水准,我本要将她拿下遣入九曲黄河阵中,不料竟被她一掌放倒,如今还逍遥在外。老爷若是体谅俺老蟹的难处,不如传授我一道法门,待得俺老蟹修炼有成,也好驱使这些妖精替老爷做事!”

  康摩言嘿了一声,道:“我之前瞧你是个粗线条,现在看来,却是有些走眼,你一点也不粗陋,反倒有几分机灵!我手里确有几道口诀,都是极为上乘的功法,其中一道是火系的道法,量来你无法修炼,另一道则是凝结金丹的法门,可是有些来历,不知道你敢否修炼?”

  蟹将大咧咧道:“老爷若是肯传,我又有何不敢?”

  康摩言笑道:“早年我击杀金丹派一名叫做刘海的弟子,得了一套法门,唤作九真天仙金丹心法,后来才知是东华帝君门下的道法,上乘中的上乘,你既然有胆修炼,这便传授于你吧!”

  康摩言说完,伸手虚虚一指,便有一道金光从指尖飞出,忽悠一下跃入蟹将的眉心,随即化为无数文字符篆,在蟹将的脑海中盘桓不散。

  蟹将听到康摩言所说,顿时被这套功法的来历吓了一跳,正思忖是否要炼,忽然头脑一热,九真天仙金丹心法的口诀便尽数印入识海,这货也识得好坏,默念几句,便已经瞧出功法的不凡,当即一咬牙,狠心道:“我只有练气入窍的道行,若是还浑浑噩噩,一生也就如此度过!东华帝君虽然可怕,但这小白脸都敢击杀他门下弟子,我早跟他上了一条船上,还有什么顾忌?大不了我日后再努力十分,好叫这小白脸知道我的好处,出了事也多护持几分!”

  康摩言好似不知蟹将在想些什么,他将功法传下,也不把蟹将收回戍土金钟内,只一震手中的九曲黄河阵,把一阳子唤了出来。方才跟蟹将聊了几句,康摩言便记起自己在青城山中,随手收下了这老道,后来便将这件事忘在脑后,把一阳子也带来了黑水河。

  一阳子有炼精化气的修为,已近结丹的道行,虽然从九曲黄河阵中出来到了河底,初时有许多不适应,但过了片刻,便自恢复过来。看到康摩言,这老道好似见了亲人,马上涕泪横流道:“前辈千万救我一救,我被一头粗壮妖精抓去做了苦力,每日都把法力耗得一干二净,好不辛苦……”

  蟹将正在一旁思忖九真天仙金丹心法的妙处,闻言大怒,呵斥道:“休要大呼小叫!我家老爷也是妖精出身,救不得你,你老实听从安排,说不定还能好过一些!”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零九 我是准妹夫啊

  二零九 我是准妹夫啊

  康摩言喝止道:“休要多言,我自有话跟一阳子说,你且寻一处安生之地,好生操演阵法!”

  康摩言将九曲黄河阵化成的棋盘轻轻托起,转手给了蟹将,便把这个手下打发出内殿,回头向一阳子解释道:“这些妖精都是我豢养来,用来操演阵法有许多好处,不是拿来害人的。此番青城山一役,你被降龙罗汉掌劲波及,跌落后山,我将你收起后,一时忘记,便把你带来了黑水河。”

  一阳子心中有许多疑惑,却也不敢提起,又听康摩言沉声道:“我前次在青城派时,听到龙虎宗的杨虎提到,符箓三宗有意染指水神大会,如今他们做到什么程度,你可有些消息?”

  一阳子想了想,道:“符箓三宗的人确实策动了许多门派,大肆屠戮各路妖怪,只是后来出了变故,听说两三年前,三宗的掌教忽然同时受了内伤,围剿妖怪的事情便耽搁下来,如今水神大会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各大门派反倒是消停许多。”

  康摩言略一思索,便猜到是自己抹去三枚符箓上面的法力,让三宗的掌教吃了一亏。但这件事他也不会同一阳子说起,见说便只在心中幸灾乐祸道:“妖怪也是生灵,符箓三宗这般乖张,活该他们掌教倒一大霉!”

  康摩言略略合计,又道:“我此处有件大事要做,月内腾不出手送你回去,你且在黑水河附近修炼,待得我有空暇,便送你回转青城派!”

  一阳子修炼火系道法,本身不善腾云驾雾,他如今法力虽然到得炼精化气的顶端,却都是康摩言硬生生替他拔高,这老道还未有将体内精气转化为护身罡气,故而也无法御风行走,想要自己回青城山,一分可能也没有,便只好听康摩言的安排,先安顿下来再说。

  康摩言安排了一阳子,干脆将戍土金钟一抖落,把媚娘跟金眼雕一齐唤了出来,这才发现这件法宝当中还收了一头麋鹿精。康摩言也不废话,把三人统统遣走,叫他们自去修炼,自己却打算将戍土金钟内的符篆,好生领悟几分。

  康摩言手中只有这一件法宝,运使的也最顺手,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忙于修炼,便把祭练戍土金钟的事暂且放下。如今他正要提高自家手段,首当其冲,便是把这口金钟内的一百零八道符篆,摸索明白。

  康摩言将手掌往上一托,便有一道金光从掌心飞出,戍土金钟起在头顶溜溜直转,放射出七彩的光气,同时有一道道金色符篆在金钟的内壁上若隐若现。康摩言瞧了两眼,将一百零八道符篆记忆下来,这才在心中默默存想起来。

  在花果山时,康摩言道行浅陋,祭练戍土金钟,便有许多难处,内中的符篆也常有体会不出,前前后后,用了数十年光阴,才把这件法宝祭练的勉强能用。如今他修为高明百倍不止,对于阵法又有许多研究,祭练起戍土金钟,便要轻松许多。

  康摩言心存一念,把一百零八道符篆的各种变化一一推演,竟是出奇顺利,忽忽便突破了二三十道禁制,把七十二道符篆尽数掌握在手。康摩言精神一振,还待推演下去,余下的三十六道符篆却不知为何,忽然变得生涩起来,任凭想破头皮,也无法再多领悟一道变化。

  康摩言尝试几遭都没有成功,便不再强求,收回心思之后,琢磨了一会儿,心中忖道:“这口金钟想是有许多不完善,后面的变化无论如何也推演不出,不过掌握了七十二道符篆,运使这件法宝已经更加得力,我也不需得强求完全!”

  康摩言把手一指,戍土金钟顿时大放异彩,金钟表面隐隐呈现出一道繁复无比的阵法,阵法之中存有七十二道金色符篆,好似烟霞一般流转不息。康摩言瞧看这道阵法有许多变化,猜想威力也是不凡,正瘙痒难耐欲要施展一番,忽然听到宫殿外面传来隆隆巨响,竟是有人在斗法!

  随即便听到一具粗鲁嗓音,大声喝道:“泼怪!还我师父跟二师兄出来!!”

  小鼍龙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道:“想要回师父,先问过我手中钢鞭再说!”

  此番祭练戍土金钟,也不知过去多少时日,但康摩言听清了外面的吼叫,便知自家等的唐僧师徒到了此间,想是小鼍龙施展了什么手段,已经把唐僧跟猪八戒师徒一齐拿下。

  康摩言从内殿转出,瞧好撞见前殿正中横着的大梁上,绷直了垂下两道捆仙绳,唐僧跟猪八戒正四马攒蹄被吊在半空,二人嘴巴里塞了硬物,只能哼哼出声,有话却说不出!

  唐僧不曾瞧过康摩言的真面目,乍一见水府后殿转出一人,不由得面露喜色。这和尚见康摩言一副小白脸模样,只以为跟自家一般都是好人,当下一面扭动身躯,一面瞪大眼睛鼻孔里直哼哼,示意赶紧救命放人。猪八戒却是知道康摩言的跟脚,此时在黑水河再次撞到,亦是吃惊不小,目光也便颇为复杂。

  康摩言摆摆手,跟二人打一招呼,便伸手一勾,猪八戒的口中顿时噼里啪啦,蹦出七八块卵石。

  猪八戒连呸了几口,又吐出两颗卵石,方才瞪着康摩言叫道:“小子你到底站在哪边,可是把猪爷爷给的好处忘得一干二净?快快替我松绑,这该死的绳子,勒的老猪生疼!”

  局面未定,康摩言可不会在这个时候放人,这小白脸只把谎话扯出来,一脸无奈的说道:“猪上仙明察,我跟那怪可不坐一条船,绝对未有掺和这件事情。上仙有所不知,这两道绳索大有来历,唤作捆仙绳,没有口诀万万打不开来,被捆上了也不要挣扎,否则绳索越来越紧,便要勒坏了皮肉!”

  猪八戒恼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俺老猪早挣得力尽,这绳索已经紧的喘不过起来,你快快想办法救我出去!”

  康摩言随口应了,也不动手去解绳子,更是把唐和尚一脸的期待当成空气,只迈开大步悠哉悠哉的朝着殿外行去。

  宫殿外面浪涌如山,波翻若岭,正有人施展法力斗成一团,余波震荡开来,把黑水河底的泥沙搅动的好似龙卷风,水下暗流更是转出一个巨大的漩涡,直通河面。康摩言眼尖,透过层层淤泥,瞧见小鼍龙手执钢鞭,正奋力应付一名凶汉!

  这汉子生的凶相毕露,一头红发好似火焰,脸上泛着青黑蓝紫各种颜色,口如血盆,眼睛有拳头大小,怒目一瞪精光四射,这汉子手中舞一柄丈二三的宝杖,将身遭黑水搅得滚滚而动,同小鼍龙斗得难解难分,不是沙和尚还有哪个?

  康摩言刚瞧了几个回合,便见沙和尚一杖架开钢鞭,大声叫道:“这怪难斗,俺沙悟净敌不过,这便走了也!”言罢,卷起一道水势慢慢悠悠冲出黑水河。

  小鼍龙收起钢鞭,破口骂道:“粗货!才斗了几个回合便道不敌,把我小鼍龙当傻子么?那上面可有个齐天大圣,我若是追赶出去,立刻便要被他的金箍棒敲破脑袋!”

  小鼍龙不肯追赶,只掉头朝宫殿走来,见到康摩言站在门口,便裂了裂大嘴,道:“你既然闭关出来,便替我拿个主意,我这份差事该做到哪个份上,才算完成?”

  康摩言笑一笑,道:“不要招惹岸上那只猴子,他可是个狠角色!不管沙和尚如何勾引,你只当没有看到便是,我自有办法让这件事情过去,且随我来。”

  康摩言跟小鼍龙刚回转大殿,便听到猪八戒一声怒吼,许多脏话破口而出,小鼍龙气的三尸神暴跳,伸手一抓握住一把卵石,强行塞进猪八戒的嘴里。康摩言浑当没有看到,大步行至偏殿,朗声喝道:“木兰公主可在,康摩言有话要说!”

  偏殿的门户吱呀打开,木兰依旧是一袭水蓝色长裙,见到康摩言跟小鼍龙站在一块,疑惑道:“康道长有什么吩咐,但请说来无妨!”

  康摩言呵呵一笑,道:“黑水河生了变故,我已跟小鼍龙殿下商量过,这便放了公主去见黑水河神,只是有句话,还请公主帮忙传递。”

  康摩言凑近木兰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木兰脸上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愕然道:“道长此话当真!?可不是戏耍木兰么?”

  康摩言摊了摊手:“我何以要戏耍公主?此事唯有这般才能安然度过,公主照做便是,康某在此处静候佳音!”

  木兰尚有许多不信,又瞧看两眼小鼍龙,见这头丑陋妖怪未有异议,便冲康摩言点点头,蓝色长裙好似流水舞动,轻飘飘的出了大殿。

  木兰一走,小鼍龙忽然嘿嘿发笑,打量着康摩言问道:“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何以把我的跟脚摸得清楚,竟要安排我摩昂表哥前来拿人?”

  康摩言耸耸肩,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我是你准妹夫啊,有什么不知道的?”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一零 摩昂太子

  二一零 摩昂太子

  黑水河怒浪滚滚,暗流汹涌,木兰离开不过两三个时辰,西海龙宫的水族便浩浩荡荡开进了黑水河。摩昂太子一身银白色硬铠,头戴金盔,手中持着一把金色三棱简,在黑水河神府外面排开阵势,直接点名小鼍龙,叫这位表弟乖乖就擒,把圣僧跟天蓬元帅放出。

  小鼍龙虽知不敌,却也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出面应付。

  几句场面话过后,一言不合,两头法身龙族便自亮出了兵器。小鼍龙毕竟不是真心要吃唐僧肉,初时还有所顾忌,未有全力施展。但他本身修为便差了一筹,斗不十几回合,便开始险象环生,到得后来已经是无法留力,只得将手中钢鞭一抛,长啸一声,亮出鼍龙法身,拼命厮杀!

  摩昂太子见状呵呵冷笑,亦是将三棱金简收起,一声断喝,化身一条青色飞龙,比起小鼍龙的法身长出一半有余,吼声震天,立时将对方的气势压了下去。

  康摩言在水府中瞧了半晌,忽然嘿嘿笑道:“枉我期待半天,想要瞧瞧龙族第一猛士是个什么样子,没想到几百年前,我闯荡东海龙宫时便已经遇到过。这摩昂太子比起那个时候来,简直天地之别,如今他的道行,只怕比起降龙罗汉也不差半分!也该了他今日倒霉,我要讨回当年一简之仇!”

  康摩言本待在最后一刻,摄了小鼍龙便走,干净利落,西海龙宫也不会怀疑小鼍龙勾三搭四。可这小白脸一见来的熟人,便是两百年前,差点让自己出不了水晶宫的那头龙子,顿时便生出旁的心思,想要清算一下旧账。

  小鼍龙跟摩昂太子都是驾驭水法的高手,这二人法身亮出之后,直接将黑水河一分为二,各自操弄一大段黑水隆隆撞击,两大法身亦是不断的冲撞缠绞,斗得轰轰烈烈。

  二人缠斗一会儿,黑水河神府便晃荡了几回,眼见就要不保。猪八戒道行渊深倒是无妨,唐僧却是肉体凡胎,能被摄入河底,也是小鼍龙费了一番手脚,让他不被直接淹死,若是水府塌下来,这老和尚便要要交待在这里。

  虽然康摩言也不怎的待见唐僧,但没了这和尚还真就有许多麻烦,这小白脸思忖一回,干脆抬掌前推,把水府大殿整个给掀起来。这座宫殿本就是被小鼍龙搬来,没有什么基座,康摩言催起暗流一托,顿时便把这座水府摆弄的十分听话,顺流而下到了百里开外。

  做好这件事,康摩言又把脸一抹,换了副蜡黄的脸色,悄悄靠近了前方的战团。

  西海龙宫为了表示对此时的重视,此番派足了兵勇前来,虾兵蟹将夜叉鱼怪足有千人之众,先前排开阵来也颇有气势,只是当两头法身道行的龙族争斗起来,这些水族便半分用武之地也无,甚至还有许多累赘。

  待得二人将法身亮出,各自催动起无边的大水,这些水族顿时不肯再摆什么阵势花样,忙不迭的四散逃开。

  “九曲黄河阵需要六百法兵才能摆开,虽然我已经凑齐人数,但各自道行良莠不齐,也不知会否影响威力。这些水族道行都差不多,我何不弄他几头过来,留待备用?”

  康摩言瞧看这些水族妖精都有引气入窍阶段的道行,不由得心中一动,随手抖出十几道符篆,四下里打捞零散逃开的的虾蟹,只一会功夫,倒是让他聚到了二三百头之多。

  摩昂太子同小鼍龙缠斗片刻,便已经稳稳占了上风,牢牢压制住了这名表弟,正自思量如何取胜,忽的眼神一动,看见一名黄脸白衫的道人正四处收罗自家的水族,不由得大怒,一声震天吼,呵斥道:“是何人胆大,在此捡我龙宫的便宜,还不快快收手,不要命了么!?”

  康摩言随手把经过身边七八头虾兵收入袖中,闻言漫不经心的答道:“这些水族被法力波及,可是九死一生的命,我好心好意救人,怎还落个捡便宜的下场?你这头小龙也太过霸道,居然不让人做好事!”

  摩昂太子眉毛一拧,心道:“哪里来的妖怪,居然敢大咧咧的同我耍嘴皮子?瞧他手段至少也是元神道行,见我这般斗法,居然不躲不闪,捞我兵士,只怕还有旁的目的,可不能让他坏了事情!”摩昂太子心中一动,便将法身收起脱出了战团。小鼍龙本就有些脱力,加上又不是真心闹事,早起了收手的心思,见表兄收了法身,当下忙不迭的运转法力,催起一股暗流朝下游逃去。

  摩昂太子虽然收了法身,却也防备小鼍龙逃脱,见状冷笑一声,伸手一抓,便有一道黑水呈龙卷之势,呜呜咽咽追了上去,这龙子大喝一声道:“孽畜!天下水脉都在龙宫手中,你能逃去何方?还不束手就擒,随我回西海请罪?”

  康摩言原本把目光都放在被法力震散的兵勇身上,此时忽然呵呵一笑,抬起手向下一挥,顿时便好似一把大刀从天而降,毫不留情把追赶小鼍龙的水法切断。小鼍龙趁了这个机会,只一眨眼便溜得没了影。

  摩昂太子心头一跳,忖道:“这怪法力不若,竟然连我的龙爪手也破得开,先前当他是元神道行可是走了眼也,只怕他亦是法身修为,法力甚至不弱于小鼍龙!”

  摩昂太子心中思量一回,这才看向康摩言,嘿嘿冷笑道:“怪道小鼍龙这厮如此胆大,居然敢打佛门圣僧的主意,原来却是有你这个妖怪在背后撺掇!你是何人,跟我龙宫有仇不成,居然阻挠我家事?”

  康摩言不动声色道:“你龙宫的家事我自然无心掺和,只是贫道刚经过这里,见此处水好,便有心占了作为修炼的水府。方才那座宫殿我瞧着碍眼已经一掌推到下游去了,你有什么家事,莫要再我的地盘处理,赶紧滚蛋正紧!”

  摩昂太子毕竟是龙宫第一猛士,早有法身道行,在大罗金仙以下少有敌手,普天之下,也只有孙行者、牛魔王等几个有数大妖,被他瞧在眼中,此时虽然不知康摩言的深浅,却还未有放在心上,听到对方无礼,顿时怒不可遏。

  这太子把手中三棱简一抖,怒道:“无知小贼!敢戏弄你家爷爷,今日不把你打出原形,你是不知道我摩昂太子的厉害!”说罢,三棱简一挥,便冲了上来搏命!

  康摩言见对方亮出兵器,顿时有些尴尬,他手中倒是有几件能够拼斗的神兵,只是都有些不能见光。这小白脸也不把准,若是亮出几件出来斗,是否会被摩昂太子认出。戍土金钟就更加不能使用,摩昂太子可是亲眼见过这件法宝。至于噬阴骨杖,则早已跟如今的道行脱节,康摩言无物可用,又不想暴露身份,干脆双掌一拍,卷起泼天大水封住摩昂太子,自家把身一涨,便亮出法身来!

  玄蛇法身有千丈高下,康摩言这一亮出,顿时便从黑水河中露出大半个身躯。

  河岸上行者跟沙僧正慵懒的倚靠着一块大石头聊天,白龙马伏在一旁打着盹儿,黑水河上猛地一声浪响,冲出这般大的一条黑白大蛇,顿时把二人一马一同惊着。

  沙僧大吃一惊道:“这却不是那头鼍龙!我方才在水下拼斗,可未有瞧见这么大一头妖怪,瞧这法身大小,想来不容易对付,也不知道摩昂太子能不能把师父跟二师兄顺利救出!”

  行者眸中闪过两道金色,随即他脸上便露出几分笑意,这猴子淡淡道:“老和尚有人在背后撑腰,这一路走来还不是有惊无险?实在不行,我便跑一趟落伽山,把观音菩萨再请来助阵一次。不过,我看这次会比较顺利也说不定,先看看吧!”

  沙僧有些摸不着头脑,刚要再问几句,水面上猛的又一声响亮,摩昂太子亦是化身一条青鳞飞龙,赫然跃出水面,在半空中搅动风云盘桓不止。

  “龙便了不起么,玄蛇也不是闹着玩的,且看我法术如何!”

  康摩言半边身子潜在黑水河中,仰头一声长嘶,口中喷出一道水剑,直取头顶飞龙的柔软肚腹。

  摩昂太子化身的飞龙长尾卷起,轻轻弹击,击碎了激射而来的水剑,随即这太子大吼一声,道:“小贼!既然亮了法身,还运用这些雕虫小计作甚,莫不是没有胆量,同我较量生死么?”

  康摩言被这一声断喝激起胸中豪迈之意,当即把尾巴一弹,便有一道大水在身下托住,康摩言起在空中,跟摩昂太子遥遥相对,开口道:“摩昂太子,不妨同你直说,你根本不是我对手!我今日在此处盘桓,便是打算将你这龙宫第一猛士打进地底下,好叫你在我面前灰溜溜的逃走!”

  摩昂太子哈哈大笑道:“无知小贼休要口出狂言!我敖摩昂只有战死,从不会在人前灰溜溜逃窜!你不须得客气,若有本事便把我的命拿去吧!”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一一 得道

  二一一 得道

  “我要你的命作甚?换成你老爹西海龙王还差不多!”康摩言嘀咕一声,浑身法力激荡,身躯犹如利剑激射而出,巨颌猛张,獠牙参差,直取摩昂太子项间软肉。

  “来得好!”

  摩昂太子暴喝一声,龙须喷张,浑身青鳞乍起,无数细小的绿色火焰从鳞片下骨朵朵冒了出来,每团火焰都包裹有一道雷光,伴随着全身上下流转的真气,在敖摩昂的法身表面,形成一道雷火的屏障。

  眼见康摩言冲将过来,摩昂太子身躯翻卷,真气疯狂吸摄,真龙法身瞬间圈成一座巨大的洞窟,洞中雷火耀目,作势欲将眼前大敌牢牢吸入!

  摩昂太子的雷火之术,与康摩言运用五雷真气藏纳三昧真火的法术,有异曲同工之妙。雷法属阳,能吸收火系法力,摩昂太子本身水法已臻上乘,若非威力极大的火法,难入他的法眼。他苦修多年炼成的雷火之术,施展开来,看似星星点点,实则每一道都暗藏杀机,聚在一处更是杀伤极大,若是不知就里,或者有所轻视,定要吃一大亏!

  康摩言早在两百年前,便见识过摩昂太子的手段,虽然未有真正领教雷火之术的威力,但也未有小瞧这道法术。此番横冲直撞,眼见便要被人引入瓮中,这小白脸胸中豪气大涨,他自持玄蛇法身强横,玄蛇法身又足够强横,当即嘶吼一声,浑身玄蛇煞气喷薄而出,浓浓黑雾笼罩全身,毫不犹豫冲撞过去!

  纵然你有千般法术,也挡不得我无边法力!

  康摩言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面前万点雷火,摩昂太子的法身青鳞飞龙翻卷而成的洞窟,便是自家修炼道路上横亘眼前的一座大山!威力叵测的法术,强悍无匹的法身,非是证道大罗的手段,反而是两道难以跨越的屏障,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束缚,惟有将二者破开才能跨出最后一步!

  康摩言机缘巧合,从三道规则之中选出昆仑山的法力,心中不止一次产生过后悔的念头。他隐约知道,太上老君的道是清静无为,通天教主的道是破而后立,无论选中这两道规则之中的任何一道,康摩言心中都有一个大致努力的方向,有法可依。

  可自己偏偏得了昆仑山原始天尊的天道!

  原始天尊的道是什么?

  康摩言并不清楚,便是在青城山思索这道规则半月有余,他也无法领悟出一些眉目。

  但在此刻,面对摩昂太子的强横法术,康摩言忽然心中一动,似乎摸到一丝线索,抽出一根线头,这一瞬间,他脑中转过千万个念头,天地规则所生出的变化亦是重新出现在自己的识海中。

  轰隆一声巨响!

  玄蛇法身撞上真龙法身,玄蛇煞气如同一柄黑缨长枪,翻腾绞杀进千万点雷火之中。

  康摩言的识海中同样一声巨响,好似一脚踢开一道期盼已久的封闭门户,门户里面便是自家千辛万苦追求的东西!

  “纵有法术万千道,我自轻身上昆仑!纵使大道千万条,我自悠悠破九霄!”

  一道歌诀清晰无比的出现在识海之中,康摩言眼前忽的一亮,好似一道康庄大道,猛的在眼前铺展开来,纵目远眺,虽然前方朦胧一片,充满未知,但脚下的路却是清晰无比!一路前进,虽然不知最终的结局,但一股从未有过的信念,油然而生!

  “元始天尊的道法,竟是如此这般……”

  康摩言忽然一声清啸,声震九霄,虚空之中好似荡开一圈无形的法力,摩昂太子召唤出来的点点雷火,猛然溃散开来,真龙法身亦是从天空中直直坠落,跌入黑水河中!

  正在下方观战的沙僧猛的站了起来,惊骇道:“摩昂太子居然连一招都未撑过去,这妖精也太凶恶!大师兄,咱们的师父保不住了!”

  行者神情从未有过的严肃,他眸中金光闪耀,火眼金睛瞧得清清楚楚,方才的康摩言,分明是跨过一道极为重要的门槛,虽然未有一步到位,但最为艰难的一步已经跨出,剩下的便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时间对修炼者来说,不是任何问题!

  行者心中忖道:“自从五行山一别,这小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奇遇,修为竟然疯涨无数倍!今日他又有突破,虽然在法力上没有什么精进,但他其实已经领悟到新境界,走在我的前面!也不知我如今皈依佛门,可是个正确的选择?”

  白龙马亦是神色凛然,打了两个响鼻,却是一句话也未说。

  天空中一条黑白大蛇,在云层间穿梭跳跃,隐约之间能瞧见这条大蛇的身上,笼罩一层混沌朦胧的气息。而在片刻之后,所有气息尽数收敛,黑白大蛇缓缓变化成|人身,康摩言神色平静的站在虚空之中,俯瞰下来,眼中的一切都有了变化,万事万物尽在心中,山川江河都变得渺小。

  康摩言的目光忽然与行者的视线撞在一处,这小白脸微微一笑,竟然隐约有种飘然出尘的姿态,行者浑身一震,有种难以说出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仿佛自家的所做所为,所坚持的,这一刻在康摩言的眼中不值一提!

  “这便是得道!?”行者心中一凛,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

  康摩言一步便跨到了行者的面前,伸手一指,淡淡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大圣早已心知肚名,为何不肯放下?”

  康摩言虽然目光淡然,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视线中逼迫过去,行者眸中先是一阵恍惚,几道金光闪过之后,却猛地清醒过来,目光同样逼视康摩言,沉声答道:“我有我道,管好你自己便可!”

  听到行者拒绝,康摩言脸上却没有失望之色,只是将先前的压力,尽数收走,淡淡笑道:“猴哥果然是明白人,此番却是我唐突了!”

  行者摇头道:“是得道还是成佛,我心中也没有定数,当年我被逐出师门,后来又在兜率宫拒绝了太上老君的道法,如今却不好走回头路!现在走这条路虽然有些荒唐,却还是正途。”

  “原来如此!”

  康摩言微微叹息,方才他突然悟道,本想籍了此点指点行者脱开佛门的禁锢,重新投入道家行列,但听了行者所说,他才恍然明白过来。

  行者所走的路,跟自家一样,都是没的选择!

  康摩言从穿越过来,便跟佛门结下怨恨,后来更是一步步,得罪了数名佛陀,甚至到了不死不休,连观音菩萨都要派人缉拿自己的地步。这种情况,选择道门,自然是唯一的道路。康摩言心中把这件事情想得明白,故而在法力触及大罗金仙的门径之时,便欣然接受了三清降下的天地规则,反而要尽全力,脱开西方灵山飞来的约束。

  而行者虽然出身道门,却先是被赶出门墙,后来又闹过天庭,将道门众神得罪殆尽,甚至把道门大老爷太上老君也开罪,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是无路可走,若想再进一步,便只有皈依佛门,半路出家,再证菩提果位。

  康摩言想通这一点,心中叹息一声,却也没有生出多少感慨。毕竟修炼至今,早已是念头通达,把各种可能想过无数遍,眼前便是只有一条钢丝可走,两便是万丈悬崖,也要勇往直前,直到终点,自己如此,行者亦是如此。他本想助行者一臂之力,既然只是一厢情愿,也便无有什么可惜!

  康摩言淡淡笑道:“吾有吾道,吾不与之易也!我自以为得道,却没有猴哥想得明白。此间事情已了,唐和尚跟天蓬元帅正在水府之中,我这便将他二人放出,至于摩昂太子,不过是受了些轻伤,昏了过去,我亦会收集他手下兵勇,护送他回转西海!”

  行者忽然呲牙一笑,道:“老孙哪里是想得明白,只是被人逼的无路可走罢了。不过我见到你时,便猜到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系,你这一路可是掺和多次,上月在枯松涧,你助我一臂之力,何以今日竟然要倒转兵刃,打我一耙?”

  康摩言笑道:“既然只是走个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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