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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玄蛇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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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金鳞巨龙,这条金龙生有九爪,却是一头真龙无疑。康摩言立刻便知道眼前,是个什么东西。

  佛门除了金身之外,亦有人修炼法、德、化三身金刚,金眼雕本身法力不足,未有练成金身,但他将六字大明咒苦练,也修出一座法身金刚,与人斗法时,如有臂助。而眼前的金龙,显然不是什么法身金刚,而是罗汉果位才能修炼的功德金刚!

  功德金刚的法力比之法身金刚,自是高出万倍不止!降龙罗汉这道功德法身,也有来处。许多年前,那竭国人杀害僧侣,将佛经劫持,被海中龙王得知,便放水淹了那竭国,将所有佛经转移到了龙宫。也是这头老龙造化低,竟不知佛门手段,被一唤作庆友的佛陀寻上门来,不光抢回了佛经,连这头龙王也一并降服。

  佛祖有言,护法功德最大。庆友僧人护持佛经,功德无量,便将这头龙王炼成功德金刚,用来斗法,无往不利!而庆友僧人也因此被称为降龙罗汉。

  康摩言自是不知这许多典故,他见降龙罗汉虽然身量极高,身材却瘦削,猛的从背后扯出一条百丈金龙,瞧来便又瘦弱几分,康摩言立刻叫唤道:“佛门功法果然奇妙,竟能让男人从背后生出个东西来,只是苦了降龙罗汉,生出这么大个玩意,想来比孕妇还要痛苦几分!”

  这小白脸从来不是什么谦谦君子,方才降龙罗汉催动功德金刚之时,他便有动手的打算,只是稍作犹豫,便错过了机会。此刻降龙的本身一副虚弱不力,好似产后的模样,康摩言二话不说,便降下数道符篆,欲要先将其真身馈压再说!

  但康摩言这边一起动作,那头金龙也同时张开巨口,猛的一吸,便将降龙罗汉吞入腹中,康摩言飞出的几道符篆,顿时落在空处。

  康摩言暗叫几声可惜,若是把降龙的真身拿住,这头功德金刚便再没有半分威胁。错过机会,康摩言也不懊恼,这小白脸长啸一声,全身骨骼便噼啪作响,呼吸间身形暴涨千万倍,顿时成了一条千丈长的黑白大蛇,浑身缭绕着玄蛇煞气,将身一展,顿时把降龙的功德金刚比了下去!

  降龙瞧见康摩言亮出法身,竟有千丈高下,亦是生出许多惊骇,康摩言趁机将尾一卷,便把功德金刚所化的金龙牢牢纠缠住。

  金龙长啸一声,獠牙参差,大口一张便去撕咬康摩言法身最为柔软的肚腹。康摩言法身甩动,一颗足足比降龙功德金刚大出十倍的头颅,携着风声,撞向金龙的下颚。

  有了上次吞咽跋陀罗金身的经历,康摩言也不敢张口,直接吞食金龙,二人的尾巴牢牢绞在一起,便是一通打滚厮杀。这般拼斗,任何法术都是无用,凭借的只是肉身的强度和本身的力量,康摩言尚是首次如此运用法身,一时间杀心大起,缠住功德金刚之后,便不肯松开。

  康摩言的法身跟降龙的功德金刚一通厮杀,整个青城山便自闹翻天来,无数峰峦被撞得东倒西歪,这些高耸巍峨的存在,根本当不得两名法身级别的修炼者如此折腾。二人绞杀小半个时辰,青城后山便几乎被涤荡一空,那些高有千丈万丈的山峰,被康摩言一尾扫去,便要整个的飞出去。

  此时青城前山也不好过,青城派几座大殿,都被震荡的塌陷下来,其余房舍更是不堪,一天之内,这座修真大派的所有家当便丢了干净。

  康摩言也是杀的兴起,体内玄蛇煞气滚滚欲沸,被他折腾的伤痕累累的降龙,此时却已经撑持不住,渐渐露出疲态。

  这二人眼见便要分出胜负,远处天空中忽然遥遥飞来一件巨物,凑的近了,便看出是一口巨大的钵盂,钵口朝下,竟有数百丈方圆,兜头便落,竟然要把康摩言的法身跟降龙的功德金刚一齐扣住!

  康摩言法身巨口一张,一道金光赫然飞出,戍土金钟溜溜一转,顿时铺展开来,竟不比这口钵盂小上半分。康摩言念头一动,戍土金钟立时化成一道极快的金光,不待那钵盂落下,便已经狠狠撞了上去。

  当——

  钟声响亮,绵绵不绝。

  戍土金钟晃晃悠悠的飞回,灰绿色的钵盂也被撞得倒飞回去,半空中一座金色的云头忽的铺展开来,云团中清晰无比的传出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康摩言,贫僧法海来会你!”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零五 法海现身 观音驾到

  二零五 法海现身 观音驾到

  “法……法海!?”

  康摩言顿时浑身一紧,在证实了白素贞的身份之后,虽然已经有了心思准备,但当真真听到这个名号,这小白脸仍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康摩言也有决断,立刻便将各种念头压下,虽然同伏虎罗汉的功德金刚相斗,康摩言能够稳占上风,但旁边忽然多出个钵盂捣乱,就非要分出心来应付不可,康摩言不敢大意,诸多想法便打算回头再去琢磨。

  康摩言心中合计道:“按道理来说,法海这个秃驴的道行连白素贞也比不过,远远不足为虑,也只有这个钵盂,让人想起来慎得慌,而且能跟戍土金钟拼上一记,勉强是个挑战。不过若是讲起道理来,法海也不该出现在这里,他的实力不能靠剧情判断,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康摩言心中想过一回,跟金龙的纠缠便松懈几分,降龙见机一声长啸,身躯猛的一撑,便自脱出战斗,当下也不再硬拼,转朝天空那团云气,狼狈不堪的飞去。康摩言抱了小心也不追赶,只将戍土金钟招回,在头顶溜溜打转,大声喝问道:“法海!我与你无冤无仇,何以要来与我争斗?你是何种道行,也敢在我面前徘徊,莫非瞧不见降龙罗汉也吃了败仗么?”

  云团一阵涌动,铺展开来,将降龙的功德金刚纳入其中,法海的声音随之传来:“康摩言,我与你之间的恩怨不死不消!只是今日,却另有说法,且饶过你!”

  法海藏身云气之中,康摩言也瞧不出其修为如何,但这小白脸如今正向大罗金仙境界迈进,佛门之中,若非证得菩提果位的人物,也不会放在眼中。听得法海大话,康摩言嘿嘿冷笑,口中却在酝酿一道剑气,要把头顶云团削出个窟窿。

  便在这小白脸将要动手时,那朵云团忽然层层绽放开来,一阵梵音乍起,莲台显现,莲台当中正坐一名菩萨。

  这名菩萨眉似小月,眼若双星,瞧来分外慈祥,给人包容天地的感觉,身上一袭月白僧衣,璎珞垂珠,绣带轻飘,左手托一只净瓶,净瓶之中插一条柳枝,右手正捏一道佛印。

  “观音菩萨!!”

  康摩言见到此景顿时大吃一惊,马上便猜出对方的身份,想到自己刚刚把两大罗汉弄得一死一伤,这小白脸不由得暗暗发虚,心中忐忑道:“我可是太过高调,连观音菩萨也招惹来?要说菩萨们可都是证得菩提果位的人物,相当于大罗金仙的道行,非要怪罪,只怕我应付不来!”

  菩萨身旁有一名高大的和尚,穿着一身土黄僧衣,左手握一柄极高的锡杖,右手托一口钵盂,金刚怒目,盯着康摩言大声喝道:“康摩言,见了菩萨何以不拜?!”

  康摩言将法身收起,缓缓变回人形,见这和尚质问,便冷冷答道:“这个问题还轮不到法海你来质问!我拜天拜地拜昆仑拜我师父,至于菩萨么,就免了吧!大家心知肚明,何以非叫我说出难听话,找不自在?”

  法海怒道:“好个没规矩的贼子!怪道在五行山闯下大祸!”

  康摩言眼神一跳,冷冷反问:“你是哪个?这件事与你何干?”

  法海怒气冲冲,还待呵斥,观音菩萨忽然开口喝止道:“法海休要多言,一切但由本座做主!”

  法海闻言顿时收声,恭敬的站回一旁,观音菩萨伸手向下一指,道:“康摩言,你馈压跋陀罗罗汉,阻挠红孩儿皈依佛门,如今又打杀伏虎罗汉,伤了降龙尊者,可有什么说法么?”

  康摩言虽然对观音菩萨有许多忌讳,却也不肯在嘴上服软,闻言笑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想来该是佛门弟子去入地狱,小道也只是成全他们罢了!再者说,有人欲要坏我道行,康某也不过是正当防卫,这种情况下,不是他死便是我死,换了菩萨,会如何选择?”

  观音菩萨皱了皱眉,忽然说道:“罢了,这些事我不再追究,你也不须得辩解,就此揭过即可!从今以后,佛门弟子不会再找你麻烦,你也不要横生事端!”

  康摩言不料观音菩萨竟不是来问罪,顿时愕然道:“康某不明白,菩萨可否把话说得清楚一些?”

  观音菩萨摆手道:“从此以后,不光是降龙、阿氏多等人,本座跟灵山众佛,也不会再拿你问罪,只是你今后行事须得收敛,不能招惹我佛门僧众,免得再生事端不好处置!这件事你也不需得知道详细,只要照做便可!”

  听到这些话,康摩言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自从成就法身之后,他已经馈压一个跋陀罗,今日又放倒一个伏虎罗汉,跟佛门早就结下大梁子,如今却换来一句没事了,以后注意。康摩言不明就里,便觉自家如在瓮中,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观音菩萨说完这些,便不打算罗嗦,伸手一招,身下莲台顿时生出阵阵祥云,看架势是要马上离开。康摩言脑海中猛的闪过一个念头,大喝一声道:“菩萨留步!请问白素贞如今在何方?”

  那团祥云看似缓慢,却极快的消失在天边,除了法海临走时狠狠瞪了康摩言一眼,没有任何回答。

  康摩言站在碎裂的山峰上,远远眺望,见那朵祥云最终消失的连一丁点也瞧不见,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感觉很不好。

  这件事清古怪,而且十分反常,康摩言回想整件事情,便好像是自己闯了大祸,被人弄进局子,还把局子里的警察打了两个,最后却得了个无罪释放的结果一般古怪!

  “莫非我上面有人,说了句顶用的话?”

  康摩言心中并不把准,便不敢轻下判断,他将事情前后想过数遍,也没有琢磨出什么门道,沉吟良久,干脆摇头道:“管他娘的什么理由!既然佛门不来惹我,我也乐得安生。伏虎罗汉伤了敖青,我已经将其拍的生死不知,那降龙罗汉亦是狼狈逃窜,这仇便算报了,待得敖青醒转,向她问明事情的经过,再做处置罢!”

  观音菩萨亲自出马,到底还是把康摩言吓了一遭,这小白脸虽然心中不愤,却还未有胆量直接顶撞,算是默认接受了这一结果。只是康摩言也未真正应承,说是不找佛门的麻烦,敖青既然是被降龙伏虎打伤的,只怕白素贞亦是落入佛门手中,这些事情都在康摩言的心中记着,这小白脸也只能等敖青醒转,再做决定。

  康摩言在山峰上思索片刻,忽然便想起一件事来,一拍大腿道:“前些日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漏过一件事情,却原来是小鼍龙这一环!青城山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也不知小鼍龙见了也未,他没有见到敖青,如今可是回转了黑水河?”

  康摩言想了一会,只觉得青城山没有必要多待,便直接长身而起,架了云头,朝黑水河飞去。

  康摩言这一走,却把一阳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老道被随手扔进戍土金钟内,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蟹将趁机制住,也是一阳子霉运罩顶,金眼雕恰好被媚娘叫去比拼法术,便未有认出这老道。蟹将见一阳子生的干巴,立刻断定不是康摩言喜欢的类型,也不管这老道说些什么,直接扔进九曲黄河阵中去做了苦力。

  观音菩萨的云团离了青城山后,便一路朝南海飞去。法海在云上按耐不住,开口问道:“菩萨容禀,弟子心中有许多疑问,还请菩萨解惑。”

  菩萨道:“你心中所想我如何不知?康摩言这厮如此大胆,我亦有心要将他馈压,以示惩罚。只是地藏王菩萨算定,日后要仰仗他一回,故而才在此时大开方便之门,对他如此纵容。”

  法海面色发苦道:“地藏王菩萨也是这般跟弟子说起。弟子不明白的是,既然如此,当初弟子一腔愤恨誓要把康摩言打杀,为何地藏王菩萨还要替我还愿,让我免去轮回,再世为人?况且康摩言如今只是法身道行,虽说道行长进已是极快,可若要再进一步,无异比登天还难,他这般修为,如何能叫菩萨仰仗?”

  观音道:“你有所不知,康摩言法身初成时,佛祖亦是降下法力,欲要使其皈依佛门,其中玄妙,连我也不能尽知。只是后来地藏王菩萨忽然阻拦,这才未有成功,这件事情我亦是不明不白,若非你今日前来,把地藏王的话带到,我还不知这厮有这般造化!”

  法海听罢,顿时骇然道:“竟有这等事情?这小贼如此重要,莫不是说我的大仇,永远也不能报了么?”

  观音菩萨伸手一指法海,道:“他有他的重要,你有你的使命,本座未有知道康摩言的重要之前,可是从未有放弃,将其馈压的想法。只是如今知道其中的缘法,所过种种,便不值一提!你只要记得,该如何做,存乎一心,我将此事告你,便是你的缘法,至于做还是不做,如何去做,还得你自去琢磨。”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零六 木兰花木兰

  二零六 木兰花木兰

  在康摩言的云头离开不久,青城山唯一一座保存还算完整的山峰上,朦朦胧胧起了两团水汽,汇在半空中,渐渐凝聚成两尊神将,一尊形如玄龟,身上铠甲好似龟壳,另一尊神将通体有鳞片,眼如蛇瞳。

  二人起在空中,瞧看一眼观音菩萨离去的方向,又向北方眺望一会,同时出了一口长气。

  身披龟甲的神将拍拍胸口硬甲,心有余悸道:“好个康摩言,难怪荡魔祖师这般上心,方才他跟降龙罗汉一场好斗,若是再持续片刻,你我二人便连藏身之地也无!”

  生有蛇瞳的神将亦是满目惊骇,瞳孔不断的收缩,嘶哑着嗓音道:“何止是藏身之地,只怕小命都要不保,没想到世间居然还有这等强悍的法身!不过,青城派的人运气倒是不错,虽然把家当都丢了,所在的山峰也被人撞飞了去,人却没有死一个,着实幸运!”

  龟甲神将强笑两声,道:“管他的青城派,你我还是赶紧回武当山报信,康摩言这小贼架了云头,你我拼命也追赶不上,也亏得莫要让他走的远了。”

  这二人商量一回,便各自腾起云雾,朝一个方向迅速遁去。

  康摩言想到小鼍龙,心中便有许多忧虑,不知道敖青这位兄长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康摩言却不知小鼍龙已经被观音堵回黑水河,只在心中琢磨一阵,又想到敖青被人伤到,不容乐观,心中便愈加懊恼,盘坐云上也无心修炼,只催云疾行。

  康摩言上次从青城山飞至黑水河时,自家不过是元神道行,虽然一路疾行未有耽搁,仍是花费许多时日。此番有了法身修为,云行速度快了百倍不止,不过小半日,便见一道滔滔黑水横亘眼前,却是已经到了。

  黑水河一如旧观,康摩言轻车熟路,按落云头,便直接往河神府旧址处遁去。此番离开,不过才几日功夫,可康摩言刚入水下,却远远瞧见黑水河底不知何时竟然起了一座宫殿,占了二三十亩的方圆,比原来的河神府大出一倍不止,气势上更要胜出百倍,隐约跟东海水晶宫有几分相似。

  康摩言纳闷道:“也不知是谁人手快,几日的功夫,竟然修起一座宫殿来,如此甚好,我便在此处给敖青疗养伤势!”

  这小白脸到了黑水河便不拿自己当外人,行至宫殿前方,大咧咧的就去推门。恰好一头梭鱼精执了钢刀,优哉游哉的巡逻至此,猛然见到康摩言要闯水府,忙把钢刀在身前一晃,三角脑袋恶狠狠的斥道:“哪里来的小贼,竟敢闯河神府,不要命了么?赶紧滚蛋!”

  康摩言不耐跟这种货色多说,随手一挥,刮起一道暗流,卷了这头鱼精便走,晃眼将其送出百里之外,已经到了下游。这梭鱼精瞪着眼睛模棱半晌,才反应过来,心道:“那小子好生厉害,一挥手便让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也好,反正那头鼍龙也不是个疼人的主子,干脆我换一处地方营生去!”

  黑水河中原本没有水族生存,也没有在此地修炼成精的妖怪,河岸四周更是荒凉。当初蟹将攒够六百头妖怪,可是费了好大功夫,不乏金眼雕千里之外,从旁的水系山脉之中强抢过来的家伙。康摩言走时,并不打算再回来,便将六百多妖怪一扫而光,黑水河只余下一头光杆河神和自己的女儿。方才那头梭鱼精,也是黑水河神费了好大劲才寻来,又被小鼍龙拿去当下人用,如今被康摩言挥挥手,便自打发了。

  康摩言不知其中的缘故,也不知这座宫殿非是新建有形,而是小鼍龙运用法身,直接从旁处搬运过来。他摆手挥退了梭鱼精,弄出一些动静,宫殿之中却没有反应,猜想里面无人,康摩言便未有招呼,推门而入。

  宫殿里面不失华丽,却有些凌乱,不甚讲究的摆了许多珠宝珍物,若是换做前世,见到这许多宝贝,康摩言自是傻眼万分,可如今对他来说,金银珠宝便与空气无异,甚至连一丝修炼用到的水汽也比不上。

  这种宫殿布置构造大同小异,康摩言迈步便往后殿走去,刚过一扇门户,忽然听到一声微微叹息,从旁边偏殿中隐约传出。康摩言耳尖,略加分辨,便听出是何人叹息,当即朗声道:“可是木兰公主在家?在下康摩言,又回来了也!”

  偏殿之中一阵响动,康摩言在门口等了片刻,响声戛然而止,随即木兰穿着一身浅蓝裙袄,款款走了出来,这身衣裙也不知是什么材质,裙角摆动,好似有道水流在身上淌过,见到康摩言,这位黑水河公主颇为惊讶,却有三分欢喜道:“康道长何以回转,可是有什么事情,恰好经过么?”

  康摩言嘿嘿一笑,也不提要霸占人家水府的事情,只随口扯谎道:“我确是经过此地,不知我那位兄弟小鼍龙,可有回到黑水河中?”

  木兰道:“前几日你走了不久,小鼍龙便自回转,如今也在黑水河中修炼。方才他言道没有下人伺候,这会儿不知哪里抓人去了,想必过会便能回来。康道长若是不急着赶路,便等他一等罢!”

  康摩言听罢大吃一惊,想不通小鼍龙为什么离开不久便回转黑水河,但这些话他却不会同旁人问起,又跟木兰闲聊几句,康摩言忽然想起方才的事情,便随口问道:“我听到公主一声叹息,似有许多烦恼,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苦恼,康某可有能够效力的地方?”

  木兰脸色骤然一红,随即又变得黯然,过了半晌才叹口气,缓缓说道:“不瞒道长说,此番小鼍龙殿下回来,便好似换了个人,竟然把我父亲赶出河神府,非叫我答应嫁给他,才容许我父亲回来。我不肯答应,本想同父亲一起,哪知他又自不肯,要我呆在宫殿之中,不能去见父亲。”

  木兰也是水族出身,虽然性子柔和,却也不似凡人女子那般扭捏,这些话说出来倒也不觉的害羞。反倒是康摩言听罢,立时便觉得棘手,他也是随口一问,不想问出个麻烦来,小鼍龙可是自家大舅子,把件事情做的有些浑,康摩言虽然看不过去,却不想插手去管。

  见木兰正殷切的看着自己,康摩言也有些为难,脑中想好几个甩手的法子,这才咳嗽一声,缓缓说道:“被人喜欢是一件好事,木兰公主蕙心兰质,追求者自然有许多,小鼍龙道行渊深,可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方法有些粗鲁,我回头劝他一劝,叫他温柔的来。”

  木兰眼中闪过失望之色,叹息一声,看着康摩言,幽幽说道:“康道长有所不知,木兰虽是黑水河神之女,却因无法修炼,不得不求助梨山老母,转世一回,这才有如今的修为。前世木兰本是北魏国一名女将,生于姓花的将军家中,取名花木兰,后来北方起了战事,我替父参军,在一次同柔然的争斗之中,偶然被一名驾云的道人摄入空中,见识了仙家的法力,这才开了灵窍,战后回到家中,便将前世的事情一一想起……”

  康摩言打定主意不管这种事情,方才随口糊弄几句,本已打算想个托词转身离开,却没想到木兰居然谈起自家的身世。这小白脸听了两句便有些不耐烦,可到了后来,却不由得大吃一惊,抬手指着木兰道:“我当你名字叫做木兰,也只是巧合罢了,没想到你前世居然是那个替父从军的民族英雄花木兰啊!”

  康摩言尚还是首次在这个仙佛世界里,见到历史上的名人,而且还是赫赫有名的女将花木兰,这厮当即便把各种不耐烦抛到脑后,上下打量眼前的女英雄,开口问道:“后来怎么样?”

  木兰讶异道:“什么后来?”

  康摩言道:“后来你是嫁给了文泰,还是李良?”

  木兰愕然半晌,方才反应过来,笑道:“道长说的都是民间坊传罢,我想起自家之事以后,便动身去了骊山,见到梨山老母,恳求她老人家帮我恢复原身,从此便开始修炼起来,可没有许过人家。”

  康摩言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正要再询问几段秘辛,木兰却忽然说道:“当初柔然侵我北魏边境,我率了大军同柔然兵对持,还未有打起来,便被一道水汽卷上天空。施法那人披头散发,面色稍白,开口便问傲来国的方位,不知道长可还有印象?”

  康摩言听到此处,便想起几百年前,自家刚刚化形时做过的事情。当时逃离五方揭谛的手掌之后,从一名白面小将口中打听出傲来国的方位,康摩言方才一路顺利去了花果山。想到这些,这小白脸感慨万分道:“没想到机缘巧合,我跟木兰公主居然在两百多年前便见过一面。”

  木兰忽然脸色转换,凄然道:“说是巧合,也是缘法,还请道长瞧在往日一面之缘的份上,救我一遭!”说罢,竟是盈盈拜倒……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零七 重塑肉身之法

  二零七 重塑肉身之法

  康摩言心道:“说了一大堆话吊人胃口,原来却在这里等我,这位黑水河公主法力不深,瞧来也柔弱,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狠角色,这一军把我将得够呛!”

  康摩言稍稍合计,便答应下来,道:“此事也不难办,只消得过些时日,自然有一队和尚经过,到时候我跟小鼍龙便要卷铺盖离开此地。这期间,我且劝他一劝,倘若管用,便放你去见河神,倘若不管用,我也不会因此伤了和气,只待过些时日,自会有结果出来。”

  康摩言不知道小鼍龙为何回转黑水河,但他心中却有七八分肯定,这件事情跟西天取经有所牵连。具体原因待得小鼍龙回来一问便知,康摩言也不愿胡乱猜测,便同木兰告一声辞,自顾自往内殿走去。

  康摩言肯帮上一回,木兰心中也落下一块大石,谢过康摩言之后,这位黑水河公主便脸色复杂的退回偏殿中。

  康摩言到了内殿,立刻选定一处宽敞的地方盘坐下来,静静沉思。木兰的事情有些棘手,却也不值得他烦恼,康摩言静坐片刻,便把心思沉入元神之中,操纵真气缓缓渗进敖青的身体。

  敖青此番伤势颇重,元神虽然未有受损,但受的一掌不轻,肉身能否保住,康摩言心中也不保准。思虑再三,康摩言便下定决心,催动真气运转,将敖青本身未有散去的法力,全数归拢起来,流过三百六十五处窍|岤之后,猛的一震,把敖青的真龙之身收拢,恢复成|人身模样。

  只是这般变化非是敖青本身操纵,康摩言一时疏忽,待得反应过来,元神之中这位龙女,娇弱模样已经呈现出来。敖青无衣遮体,又身在康摩言的元神之中,自是没有角度问题,这小白脸也不需动作,便可一览无余。

  瞧见这般风景,正自全神贯注运转法力的康摩言,浑身猛然一震,立时便起了异样心思。但他这边刚有些心猿意马,沉入元神的心念便无法集中,顿时从沉思状态转醒过来,错过大好风光。

  这小白脸收回心思,存想好一会,才将不该有的想法按下,略略沉吟,猛然记起敖青右肩上一道掌印,顿时大怒道:“该死!此番居然走了眼!这道掌印瘦长,分明是降龙的手掌,我却把伏虎当成罪魁祸首,那胖子死不足惜,可放走了降龙,着实叫人懊恼!”

  康摩言也知此刻不是懊恼的时候,骂了两句,便将心思重新集中,先为敖青化出衣衫遮体,方才开始修复伤势。敖青正是女孩儿模样时受伤,康摩言将其恢复人身,也是存了想法,期望如此一来能更有把握。

  康摩言早先便用六字大明咒替敖青修复伤势,此刻这龙女体内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已经尽数归位,只是受损之处颇多,康摩言虽有无上法力,却也没法短时间内使其恢复,此番将其调整回人身之后,又运转法力试验了几回,才慢慢收回心神,由得六字大明咒施为。

  康摩言收回法力之后,便默默思考替敖青疗伤的方法,他刚静坐了片刻,宫殿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小鼍龙扯着嗓门叫道:“美人儿,我回来也!此番收获不小,叫我捉到两头女妖精,正好给你做个丫环儿!”

  小鼍龙一手抓着两条小蛇,一手提着钢鞭,大摇大摆闯进来,迎头便见康摩言站在大殿正中,不由得愣了愣神,问道:“康摩言你怎的回来此处?可是红孩儿的事情了了,未有来得及去青城山么?我如今却有要事在身,不能与你通行,你自去吧!”

  康摩言此刻见到小鼍龙,心情颇为复杂,敖青伤成这般,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他微微沉吟,只好说道:“殿下有什么要事,比见一见自家的妹子还要重要?”

  小鼍龙随手一仍,两条小蛇摔在地上,顿时起了水雾,变成两名青衣少女,小鼍龙呵斥一声,把两名少女吓得楚楚可怜,才摆摆手跟康摩言说道:“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你来问起,你若是无事,便赶紧动身去青城山,免得敖青挂念。”

  康摩言挥手示意,两头小妖精倒是机灵,赶紧转向后殿。前殿清净之后,康摩言想了想,这才开口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殿下可是打算在唐僧西天取经的路上,阻上一阻么?殿下为何改变主意,不先去青城山走一遭?”

  小鼍龙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也不全是你想的那样,我不会真个动那和尚,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康摩言还待打听,小鼍龙却左右支吾,总用不关你事这句话应付,康摩言问不出原因,便叹口气,双臂一展,将敖青从元神中抱出来,黯然道:“我半月前已经去过青城山,先是未有见到敖青,待得见到时,她已经被人伤成这样!”

  康摩言语气平淡,但每一句话都好似晴天霹雳,直接轰在小鼍龙的头顶,这位泾河龙子呆了片刻,猛的反应过来,查看了敖青的伤势,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住康摩言的衣领,咆哮道:“是哪个混账伤了敖青?我这就弄死他去!”

  康摩言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道:“降龙罗汉!”

  “降龙……罗汉?”小鼍龙顿时愕然:“佛门中人?”

  康摩言语气不善道:“不错,正是佛门!佛门中人向来多事,我带了红孩儿往火焰山去,半路却被阿氏多,苏频陀和跋陀罗三名罗汉拦住去路。后来到得青城山,又见敖青修炼的洞府被人坏掉,白素贞也不知去向。而后又撞到降龙伏虎伤了敖青,诸多事端尽是佛门弄出,连观音菩萨也掺和在内!”

  小鼍龙骇然道:“我同你刚分开两路,便遇到观音大士拦截,指点我在此地等候取经之人,做那阻拦的勾当,我还以为是一场造化,怎会有这许多变故?”

  康摩言对佛门本有许多不满,至于造化二字,更是嗤之以鼻,只是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无法同小鼍龙说清,康摩言沉吟良久,才道:“佛门此番弄出西天取经的事情,非要凑齐九九八十一难,才算功德圆满,既然观音菩萨指点你在此地等候,便是要你来凑这一难,你且走走过场,末了若是人前来拿你,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按照剧情,小鼍龙最终会落入西海摩昂太子的手中,捆绑了拿回西海处置,性命虽然无忧,结局也甚是狼狈。康摩言想到观音菩萨同自己所说,倒是不大敢在这件事上动手脚,只做了打算,在最后在无关紧要时,拉小鼍龙一把!

  康摩言说的慎重,小鼍龙虽然听得迷糊,却也点了点头,想要问个详细时,又听康摩言说道:“敖青被人一掌震碎脏腑经脉,法力也散了九成,好在她已经炼成元神,生死无虞,但如果换个躯壳,一生便再无可能成就法身,可我并无把握恢复其肉身,不知道殿下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小鼍龙也知敖青伤势如何,闻言皱紧了眉头道:“降龙这厮掌力不弱,便是法身道行,也不敢硬挨他一掌,敖青被打成这样,肉身坏了九成去,想要修复非得大罗金仙的法力不成!”

  康摩言面色一喜,道:“这却简单!我师父紫微北极大帝便有大罗金仙的道行,他老人家在北方紫薇宫修行,我求上门去,说不定便能说动他老人家出手一遭!”

  小鼍龙摇头道:“你有所不知,一个人的肉身若是被毁严重,轻易不能复原,修炼者尤甚!便是大罗金仙出手,也要折损无数道行,许多年前,天庭哪吒三太子损了肉身,他师父亦是大罗金仙,却也只用莲藕重做了躯壳,置入元神之后重生,而不肯直接修复原本的身体,想来其中的代价,连大罗金仙也难以承受!”

  康摩言坚定道:“我若是有大罗金仙的道行,便是豁出命去,也愿替敖青重修肉身,只是这条路,比求上紫薇宫还不保准,也不知敖耽搁多少时日。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行,我便去求上一遭又如何?便是我师父不肯出手,也叫他老人家指条明路出来!”

  小鼍龙叹气道:“敖青若是知道你如此待她,心中定然十分开心。其实除了大罗金仙之外,尚还有一个法子能够救她,但这个法子,比起求上大罗金仙还要困难,我也不知该不该说!”

  康摩言急道:“但说无妨,好歹是条门路,说不定便使得上!”

  小鼍龙想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敖青乃是真龙之躯,若要完全恢复,只怕大罗金仙也不肯出手,还有一个法子倒是更好,但也更加困难,便是用真龙之血重塑肉身!如今天底下的真龙之血只有四滴,分在四海龙王的体内,想要取出来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且事关龙族的秘辛,后果只怕更为严重!”

  天劫篇 水神大会 二零八 真龙之血

  二零八 真龙之血

  真龙之血康摩言不是没有听过,早在他炼成元神,盘算法身的时候,便也打过主意。只是后来机缘巧合,康摩言收了相柳元神之后,得到七转玄水诀的法术,最终成就了玄蛇法身,这才把夺取真龙之血,淬炼真龙法身这条路放弃。

  敖青曾坦言,希望康摩言不要去动四海龙王,康摩言心中也自犹豫过。不过他虽然已经答应下来,其实还是存了一番心思,若非另有机缘,只怕这小白脸便不会把自家答应的事情太过放在心上。

  如今转一大圈,敖青恢复肉身却要用到真龙之血,康摩言不禁皱眉道:“不瞒殿下,我修炼法身之时,也曾打过主意,想要闯一闯龙宫,取来真龙之血淬炼肉身。但后来敖青极力劝阻,也便放弃这一念头,如今若要替敖青去夺,只怕便是她肉身复又完好,也难以高兴起来。”

  小鼍龙不屑道:“我辈行事,但求遂了心意便可,敖青正需真龙之血,还管他娘的许多?只要是真个对她好,便是事后被怪罪,又有何妨?康摩言你行事却有许多不像妖怪,转来转去,学了凡人练气士的臭脾气!”

  康摩言被鄙视一遭,反倒有几分清醒,心中想道:“这小鼍龙倒是直接,不给我留个面皮,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事关敖青,也便顾不上了!大罗金仙这条路看似容易,实则极难做到,真龙之血看起来难取,主动却在自己手中,要放龙王的血,还是大有可能,就算日后便是敖青怪我,也是值得!”

  康摩言定下计议,便把敖青复又收回元神,小鼍龙毕竟是龙族出身,康摩言也不肯把心中所想,跟他明说,正琢磨如何再问出些有关真龙之血的信息,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北极大帝说过的一件事,便开口问道:“先前我师父北极大帝说过,真龙之血除了四海龙王之外,尚有旁处可取,只?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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