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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玄蛇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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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烟瘴气,不似正派,才出手镇压,你等法力不足,且先退出去,莫要被这邪魔歪道害了!”

  一阳子不知是谎话,赶忙吩咐身后的弟子退出。那团烟气却十分狡猾,只听康摩言说了一句,便起了疑心,嘎嘎一笑道:“你这小辈怎个满嘴扯谎?速速把法力撤开,否则我老人家可要把你揭穿!”

  康摩言在一阳子询问的时候,便想到这一点,见这团青烟出言威胁,也不作答,扬手便是一道金光,戍土金钟从袖中飞出,溜溜一转化作数丈大小几乎充满整座丹室,把无头的雕像也笼住,迎头罩了下来。

  那团青烟叫嚣道:“这是件什么破落法宝?瞧来半分威力也无,也敢在我老人家面前使出?”说话声中,烟气冒出更多,好似先前只露出个脑袋,如今却要把整个身子从铜像中挣脱出来。一时间浓烟翻卷,连康摩言的法力也像气球一般被撑了开,这团青烟卷开,便化为一道浊气直向上冲,竟要直接冲撞,却未吧水土金钟瞧在眼中。

  康摩言把手一指,戍土金钟内忽然飞出四十四道金色符篆,只一卷,连青烟带着铜像一齐收入阵法之中!这口法宝吸收了七系的法力之后,威力略有长进,康摩言随手一招便将其纳入元神,用念头一探,听到里面吼声如雷,那阴鹫的声音正在不住的喝骂!

  西游篇 汝皈依否 一四九 老康讲道

  一四九 老康讲道

  “青城派中提供给弟子打坐练气的丹室,共有五十二座,包括这间丹室在内,供奉着九天荡魔祖师铜像的共有九座,另外还有一间大殿,也供着同样的铜像。”

  一阳子将众弟子打发,自己却未出丹室,他亲眼瞧见康摩言收了那团烟气,心中对这位“道门前辈”的敬意,又增加了几分。虽然他跟康摩言一般,不知道那团烟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这位青城派的掌教心中却很清楚,不管是什么东西,他都没有本事拿住。

  这老道怎知是康摩言削下了铜像的脑袋,才惹出麻烦,想到派中还有同样的丹室,心中亦是担忧别处亦有古怪。担心以青城派目前的实力,万一再有妖怪出来,却是镇压不住,故而忙不迭的提醒康摩言。

  这小白脸道人也是手欠才惹出事情,当着众人的面不能不收下那团古怪的烟气,是福是祸尚且不知,他怎肯再惹麻烦?见一阳子老道开口,康摩言只是笑问道:“那几座丹室是如何布局,可跟这间有类同之处?”

  一阳子忙道:“怎不相同?这九间丹室都是历代长老打坐的地方,内中布置都是一般,连位置也是按照九宫八怪的方位摆定,莫不是我青城派的某位仙长在此地镇压了什么东西?若真是如此,那间大殿中的供像又是怎么回事?”

  康摩言心道:“明明是九间丹室,却跟我说什么八卦方位,想来是这老道士胆小,怕再有妖怪冒出。但那烟气被我压住时,里面的家伙说过青城丈人的法阵被破,如何如何,难道是青城派的开派祖师在此地镇压的妖魔?真是如此的话,这件事情可有些大,须得盘问清楚才好定论。”

  是否真有旁的妖魔,康摩言也不知晓,在搞清楚之前,他不会莽撞做什么降妖伏魔的勾当。见一阳子正巴巴望着自己,康摩言便伸手一捞,将七本剑法秘籍招来,递过去道:“青烟中的东西并未提起,他有同党被镇压,这件事情不须得你来操心,我自会审问清楚。这几本秘籍十分不错,其中这本青城剑法很有些不凡,你可挑拣精炼的弟子学习。”

  一阳子见康摩言这般说法,便稍稍宽心,言道:“这本青城剑法据说是祖师传下,我派中也有弟子修炼,总不得大成,想来是资质不足,既然仙长如此说,我日后也会择人传授。只是那妖魔的事情,还请仙长不要忘记,不论是否有同党,他总被压在青城派,若是问出什么,还请仙长不吝告知。”

  康摩言笑道:“这是自然,我又不贪图他什么,便是有天大的秘密,也不会瞒住本家!”

  一阳子松了口气,想起讲法的事情,便开口问道:“不知仙长现在可能为我青城派的弟子讲法?”

  康摩言道:“怎个不能?先前被这怪烟耽搁了几日,如今拿下,却是得了空闲,这便去罢!”

  一阳子大喜,连忙称谢不迭,心道:“这位康前辈可真有高人风范,对我青城派恩泽极大,不仅挑选了剑法,答应讲解道法,还把一个古怪的魔头收了去,那东西骨朵朵的好生可怕,如今青城派哪有人能制住?若是闯出来,只怕被灭派也极有可能,真是祖师爷保佑我青城幸运!”

  一阳子引着康摩言来到正殿的前方,见诺大的广场,只稀稀拉拉站定了百十个弟子,前排有十几个老道,火阳真人一身大红法衣赫然在列。

  一阳子脸色尴尬道:“仙长勿怪,我数日前便叫他们在此等候,只是仙长每日不出,便着他们辰时出来,申时回去,若有事务在身便要各司其职,这些个大都是青城派练气的弟子,我这便吩咐他们传令,将所有弟子召集。”

  青城派有数百号人,做杂物的占了一大半,总不能因康摩言一句话便好几日不吃不喝,集体旷工。况且康摩言本就不打算认真,也便无所谓人多人少,见说只摆摆手道:“这却不必,正所谓无缘成仙,我便在此地讲法,若是有心有缘自然会前来听道,你也不须地去吩咐,修炼一道,全在自身,无有向道的心思,便是强拉来又能如何?”

  康摩言说道这里,忽然起了古怪心思,对一阳子笑一笑道:“你找处地方坐好,且看我如何替你甄选有缘的弟子!”

  一阳子倒是想把全派的人物,从长老到小童,连烧火砍柴的杂役也召唤来,期望大面积撒网不要漏过资质不凡的弟子。但康摩言这般说法,他也不敢违逆,只好站到火阳真人身旁,向众人吩咐一声,百多号人便一齐盘腿坐成一个十分齐整的四方形,准备听道。

  康摩言也不做派,只在几名老道对面,隔了丈许的位置坐定。只是这小白脸闹了个古怪,同青城派的道士们面对面之后,便自闭目凝神,好似入定一般,一句话也没有。

  众人等了片刻不见动静,不由得面面相觑,有坐在后面的弟子以为位置不佳,未有听到仙人讲道的,便向前几步去坐。渐渐的移动的人多起来,不过顿饭工夫,便将康摩言圈在了中央,围成圆形。

  一阳子见康摩言仍不开口,便小心问道:“仙长可是要开始了?”

  这小白脸道人一动不动,好似未有听见,一阳子连问数遍,也没有回音,不由得暗暗纳闷,不知道这位仙长卖的什么古怪。但这老道同火阳真人几人可是瞧见过康摩言的手段,故而也不敢多问,见眼前仙长不肯说话,便只好耐心等下去。

  青城派的功法以火系为主,练气弟子之中多有性子急躁的,虽然像火阳真人这般火燎的不多,但也有不少莽撞分子,只是掌教在此也无人敢造次。但前排几个老道却是明显不耐,连问了几次,见康摩言未有回答,当即便有一名火红法衣,一脸疙瘩的老道士猛的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这老道也收了几个徒弟,俱是一般的性子,坐在后面早按捺不住,开始怀疑康摩言的来历。他们见自家师父走开,哪里还信有道法可听,当即便起身追在后面,随着自家的师父去了。

  青城派的长老同如今掌教一阳子多是师兄弟的辈分,有那几位甚至还要高出一辈,这位带头离开的,一阳子便要称呼一声师叔,眼见这老道走人,一阳子虽然心急也不能拦阻。

  有人带了头,便有许多青城弟子按捺不住纷纷离开。一干长老更是走的洒脱,有那气恼的甚至还哼了一声才走。虽然也有后来加入的,但知晓了情况,还能待下去的却是不多。

  待得过了两三个时辰,到了未时,广场上已经只剩下三四十人,老道士里面只有一阳子跟火阳真人,一干弟子之中除了见识过康摩言手段的,也仅有寥寥几人还在等待,只是脸上也十分焦急,大有马上起身走人的可能。

  “机缘就在眼前,尚还有许多怀疑,连自家掌教的话都不信,这青城派的弟子之中,看来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我原本还想下他三日三夜的大雨,替青城派甄选出色弟子,现在看来,却要省下这个手段,免得连他们掌教也跑开。”

  青城派中多有混口饭吃的人物,便是练气弟子之中,真要求道的也没有几个,毕竟掌教长老们的榜样在前面,引气入窍这一关只怕都难过,更别提求道长生。康摩言临时起意,本要替青城派好生选择,但他见这些人无意追求,也便不肯对牛弹琴,把手一指,便有拇指大一滴醴泉水飞出,分成三四十份,印入这些人的眉心,道:“这道水汽乃是东海玉浆,你等虽然修炼的不是水系的法门,若是炼化,也能有许多好处!”

  众人得了醴泉水,顿时觉得眉心一清,便好似有澎湃的仙气荡漾开来,众人知道好处,哪里肯浪费,各自庆幸自家未有走开,同时开始运炼体内的气息,吞下这点水汽。

  一阳子亦是心中大喜,康摩言出手时,特意让他跟火阳真人多得了一些水汽,若是炼化了,法力能精进不少。这老道当即凝神屏息,运炼起青城派的最高心法,体内法力便好似一条火龙在游走,将醴泉水牢牢圈住,务求不浪费一丝一毫。

  众人纷纷忙活开来,康摩言正要起身,却见火阳真人正巴巴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这老道乃是青城派最火烈的性格,能坐到现在,却是知晓康摩言的手段,虽然心中亦是疑惑,但还是耐住了性子,未有走开。

  康摩言道:“我赐下的水汽若是久不炼化,便要散去几分,你莫要耽搁,错过了好处。”

  火阳真人恭敬道:“小道只是想问一声,若是仙长要讲解道法,我便尽量将这团水汽固住,听完道法之后再去炼化,若是仙长稍后才讲道法,我这便运气修炼。”

  西游篇 汝皈依否 一五零 这位妹妹好眼生

  一五零 这位妹妹好眼生

  康摩言笑道:“我瞧你是个冲动之人,怎还有这般心细的时候?也罢,你青城派其实无有出色的弟子,我本不打算讲演道法,但你既然开口问起,便算有些机缘,这道法就向你一人传授吧!”

  说话声中,康摩言将自家修真练气的许多感悟,化成一道沉厚的念头,连同神木乙火天丁大法引气入窍阶段的口诀,随着他伸手一指,点入火阳真人的眉心。

  青城派的修炼法门,是后人根据青城丈人传下的道统整理而成。按着一阳子所说,青城丈人乃是上古大仙,曾追随大禹王降妖除魔,故而他传下的道统必然不凡,只是经过后人整理,能保留几成便不好说。康摩言将自家经验留了一部分之后,亦把媚娘练过的功法留下了第一层口诀,却是打算留一线契机。

  火阳真人得了这些好处,便自运气来消化。康摩言做好这些,便不再管青城派的事情,趁着一阳子等人正在打坐练气,他把袖一展,便化成一道紫色雷光,下一刻就到了青城后山。

  金眼雕平日里虽然话多,却不同生人亲近,他跟王道灵回到后山之后,也极少跟这蛤蟆精说话,只在水潭边布了一道九重变化的阵法,躲在里面修炼六字大明咒。

  王道灵却是个跳脱性子,他本想从金眼雕的口中,打探自家体内法力的来路,但对方不说话躲在阵法中,他也无可奈何。不知康摩言给自己施了什么法术,他也不敢直接跑路,这几日除了偶尔憋在水中练气,其余时间便靠着向白素贞的一干姐妹搭讪度过。

  之前王道灵跑来采花,正巧赶上白素贞闭关,这蛤蟆精瞧见许多女妖精,都跟绽开的小花也似,二话不说便抖落布袋收了好多。这些女孩儿都以为要遭欺负,如今被放开,哪个都恨王道灵到死,怎还会搭理半句?便是未被收走的那三个少女,见了王道灵也只提供白眼,怎肯同他说话?

  康摩言回转这日,正是水灵儿在瀑布前打坐,白素贞同敖青进了瀑布后面的洞府,便再未出现,这些女孩儿知道敖青在疗伤,都自发轮换了在瀑布前守护。

  水灵儿为人颇有些机智,平日白素贞不在时,一干少女都听她的话,有事也总是她来出头。王道灵那日抖开布袋,却是连话都未说,第一个便把打头的水灵儿卷走,故而这女孩儿也是极恨这蛤蟆精,便是后来得知王道灵被敖青姐姐的道友收伏,她也只是把痛恨情绪转为厌恶。

  王道灵吃了几回鳖,反而愈挫愈勇,他见这日换了个白衣女孩,好似一朵小白花也似,心中暗道:“乖乖,果然不愧是白素贞的姐妹,我先前还只当那小白脸唬我,原来却是真有个元神道行的妖怪在照拂这群小妖。那白素贞据说美貌气质胜过天仙,她的姐妹也不差,这些女孩儿长的好似蜜桃儿,行为举止却像凡人的女子一般懂礼,哪像是普通的妖精风马蚤无比,用不得俺老蛤勾搭便主动送上?只是她们越是这般不理会,我反而更加欢喜!”

  这丑陋道人水潭底下冒出身来,金光一闪便到了水灵儿身前,挂了一幅贱兮兮的表情,笑呵呵道:“这位妹妹好眼生,叫什么名字?芳龄几许?可有中意的人家?贫道曾在小茅山修炼,如今有结丹的道行,却未有中意的道侣,今日对姑娘一见倾心,不知姑娘肯不肯赏脸,同贫道驾云游遍三山五岳五湖四海?”

  这番话王道灵前几日说了好多次,水灵儿自然从其他姐妹口中听过,她见过康摩言的手段,知道这丑道人只敢口说不敢造次,故而便当做不听见,自家仍是安心打坐。

  王道灵旧招不成又生新法,道:“好妹妹,你这手功法却是不成,便是修炼上千年,也难以结丹。你可知你道灵哥哥的手段?我手中能修炼法身的功法便有七八种,元神的有二三十种,能结丹的简直数不过来,你可要挑选一套?”

  水灵儿同一干姐妹的功法都是白素贞传授。白素贞是梨山老母门下弟子,平素性情温和遵循规矩,未得师父允许,只能把一些粗浅的道术传给姐妹,故而这些小蛇虽然也修炼几百年,却只能化形,结丹遥遥无期。

  水灵儿平素也盼望能修炼高明的道术,但她却不会上王道灵的当,见他如此说当即反驳道:“我这手法术乃是白姐姐传授,岂是你说不成便不成的?既然你手中有高明道术,怎还会被人制住,成了旁人的仆役?!”

  见女孩儿开口,王道灵心中大喜,但又听她提起自家糗事,便由喜转怒道:“我不过马失前蹄,被那小白脸捡了便宜,偷袭一记!若是换了光明正大的比划,他根本不敢跟我放对!”

  水灵儿道:“康道长可是元神道行,便是我白姐姐也说不能胜他,你说这般大话,可知羞字如何写法?回头我去告你一状,让康道长好生教训于你!”

  这蛤蟆精自来不知道羞字如何去写,但他也怕康摩言的手段,虽然心中总有许多不服气,却还是转了话题道:“我如今被人制住,便不好在背后说话。方才听你提起白姐姐,我听说你家姐姐是个好人儿,有地界第一美人之称,可是真的?她何时出关,让我也瞧上一眼!”

  水灵儿当即恼道:“我家姐姐可是你这好色之徒能去想的?当年争夺天下水神,不知有多少翩翩少年,瞧了一眼便神魂颠倒,你这般模样,可证了一句老话,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是让我姐姐知晓,非要剥了你的皮不可!”

  前几日几个女孩儿都说不过王道灵,被这蛤蟆精好生占了些口头便宜,但水灵儿口齿伶俐,说话又是极重,句句伤害这丑道人的自尊心,王道灵当即便有些着恼道:“天下水神大会我王道灵也是知道的,听说做上总管的都是些积年老妖,小白脸总是没有本事的多,什么也挣不得,哪个有我这般本事?当年若不是被事情缠住未能参加,我争夺四大水系的一段总管,总是没有问题。再者说,你家姐姐不也什么未得,如今还在青城后山徘徊么?”

  水灵儿气道:“我姐姐当时已经要拿下泾河一段,却是特殊原因给放弃了,怎是你说的那种情况!而且水神大会两百年一次,最近一次也在一百九十多年前,当时你还不知在哪里,有什么道行?说大话却不知脸红!”

  王道灵想了想,忽然更加恼怒道“莫要说起两百年前,那个时候还是我第一次碰到康摩言,这小白脸不当人子!当时我使尽一身的寒气助他结丹,如今他却恩将仇报,趁我不备出手偷袭,害我不得自由!我却是惹得什么祸端,碰上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王道灵想起自家从遇到康摩言一来,所发生的种种,顿觉得十分委屈,一腔怨气倒是有九分是真的,水灵儿听后也有些疑惑,心中忖道:“这丑陋道人说的这么悲愤,也不知是真是假。那位康道长瞧来十分正派,原来以前还发生过这么多事情,但他救了青姐却是事实。听说他跟青姐可是十分相好,不知道他们好到个什么程度,将来能不能叫一声姐夫。恩,他这般道行倒也是配得上青姐……”

  想到康摩言同自家姐姐交好,水灵儿顿时便站定了立场,她刚要开口反驳,忽然天空中降下一道碗口粗的紫色电光。雷光收起,康摩言一身白袍,十分潇洒的落在了水潭上,被水面上淡淡的水汽一托,便好似站在虚空中一般。

  这小白脸正听到王道灵说话,当即便伸手一抓,将这丑陋道人从水灵儿身边摄走,毫不客气的向下一掼,轰然砸进水面,掀起好大的浪头。

  纵是王道灵水下功夫了得,也被连呛了几口,待得他从水下露出脑袋,便听到康摩言冷冷说道:“王道灵,我却不知你有这许多怨恨,既然不愿做我麾下的先锋,我也不为难。我刚刚领悟了三招剑法,正缺个试验的对手,若你能承受得住,我便收了法力,任你自去。”

  王道灵一双大眼珠咕噜噜乱转,心道:“同这小白脸打交道,我向来是吃亏,这小白脸从来没有真话,他口中说是刚刚领悟,谁知练习了几百年?我若是答应下来,说不定连命都丢了,还是想法搞清楚体内的法力,自行化解来的稳妥。”

  这蛤蟆想着,也知自己背后说话,得罪了康摩言,干脆连辩解也无,只把头沉了下去,骨朵朵吐出几个泡泡。

  康摩言见状也不逼问,转向水灵儿道:“我这属下有些粗鲁,不是个会说话的东西,倒是冲撞了水灵儿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水灵儿见王道灵被罚了一记,心情亦是转好,闻言便笑道:“康道长若是不来,他可不知要欺负我多少姐妹,道长回头可要好好罚他才是!”

  康摩言道一声“必须的”,将这女孩儿惹得咯咯一笑,才问道:“敖青同白道友进了洞府,这几日可有出来?敖青的伤势可好了一些?”

  西游篇 汝皈依否 一五一 古怪的念头

  一五一 古怪的念头

  水灵儿大有深意的瞧了康摩言一眼,大眼睛咕噜噜一转,笑道:“道长不必担心,我家白姐姐得了黎山老母的真传,替人治病疗伤最是拿手,保管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青姐!”

  水灵儿话有所指,康摩言听后微微一怔,也不知怎个心中竟然荡漾出一股暧昧情绪。他在敖青面前时,想的更多反倒是白素贞如何怎样,但他毕竟对这龙女有许多感激,不止将她从符箓三宗的手中救了下来,还万里迢迢送到青城山。直到见了白素贞,这位惹他许多想象的美女,带给自己的并不是什么强烈的冲击,反倒是一种温润平和的气质,好像任何人在白素贞面前都会冷静下来,做回真实的自己一般,康摩言偶尔自忖,也开始明白自家朦胧的心意。

  对于这个龙女,真的只有感激么?

  水灵儿笑嘻嘻,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也似,她的话本就有三分戏谑,正待要看康摩言如何作答,却忽然见眼前的元神大妖陷入了沉思。水灵儿微微讶异,忖道:“姐姐常说,瞧看一个人的眼睛,能知他心中所想,康道长心中该是有青姐的,只是他却在想些什么?”

  这女孩儿也是好奇心重,收敛了笑容,瞪大一双眼睛打量康摩言,见眼前大妖虽然发型有些不羁,但忽略头上一堆狂草,面容还是十分耐看的,甚至颇有几分小白脸的潜质,思考时目光沉静,颇为专心,偶尔闪过念头而转动目光,便好似搅动一汪深邃无比的海水,忽然间就变得深渊无比。

  随着道行渐深,修炼之人目力也逐渐不同,只要微有道行,甚至练武之人到了打通窍|岤经脉的地步,也可当一句双目如电的说法。这种人转动双眼时,精光四溢,甚至有闪电跳跃,普通人被瞧上一眼,心中便要生出怯意,若是双眼对上这种目光,甚至心境亦会受伤,落下疾病。

  康摩言平日里目光纯净,与普通人无异,未有必要也不会使双目射出法力,但他沉心思考,转动念头时不知不觉便将自家的道行运转,双目中深邃如海,搅动起来便好似两道巨大的漩涡,水灵儿虽然也有道行,怎能同康摩言相比,一不小心瞧上一眼,便觉得心头大震,整个人好似忽然被摄入无尽深渊之中,愈陷愈深,难以挣脱。

  陷入其中,这女孩儿感觉呼吸困难,甚至连心跳也不能,全身血液被一股力量吸摄,便好似要失去一般,早不能流淌,连心思也转动不开。正自心慌,忽然听到一声长笑,震荡心神,那般古怪可怕的感觉哪里还有?只见康摩言正仰天大笑,不知为何有个好心情。

  半晌之后,康摩言猛的止住笑意,目光中不见先前的深邃可怕,透露出尽是融融笑意和无比坚定,笑道:“既然敖青无有大碍,康某也就放下心来,在下正要再闭关一段时间,若是白姑娘出关,还请告知一声。”

  言罢,也不管正怔怔出神的水灵儿,也不知撞了什么好心情,忽然变化成一条十几丈的花白大蛇,在半空中长嘶一阵,方才投入水潭下。

  王道灵乃是蛤蟆成精,他正心中不愤蒙在水下吐泡泡,忽然见康摩言现了本相,不由得吓个半死,还以为今日里的祸闯大了,要被就地正法,一口泡泡吐得大了些,顿时鼓咚咚呛了好几口潭水。

  过了良久,水灵儿才感觉自家的心跳慢慢恢复,长长的吸了口气,从窒息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这女孩儿芳心大骇:“好可怕的道行,原来我与元神之辈差了这么远,便是对方一个眼神,也承受不住……”

  未有高明的功法,水灵儿也知自家难有成就,她心中略有的丧气,她自家也没有注意到,那双深渊如海的眼神,早已隐在脑中,挥之不去。

  康摩言身在水下,又恢复了人身,他此时明白了自家的心意,不由得心情大好,也再无许多疑惑。

  回想自己同敖青之间的牵连,便好似命中注定一般,从泾河之时的初次相见,到东海龙宫的再次相遇,直至后来泾河水上,这头龙女执剑击走了虎力大仙等人的一面之缘,黑风山中康摩言偶然相救,二人虽然未有主动接近,种种际遇,却好似有一条无形的线头牵扯,将二人越拉越近。

  康摩言坐在水底,前事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翻滚,他沉思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一世界的神仙当中,是不是真有月老这种特别的仙人,把俺老康的红线也扯上一扯。若是真有的话,说不得日后要拜访一下,送些礼物好求个好姻缘……”

  又胡思乱想了一番,康摩言便将各种念头斩断,沉下引来,将神念探入戍土金钟之内。

  那团青烟被戍土金钟内的阵法困住之后,咒骂了许久也无人理会,便渐渐收声,暗暗忖道:“普通法宝便是些阵法,又怎能困住我老人家?除非是先天之物!但先天之物威力无匹,又大多有主,这件东西算个什么?残片?还是吸收了先天元炁的后天之物?我老人家也是倒霉,若非有这种古怪东西,怎会被人轻易拿住?”

  这团青烟只是一道念头,也不知修炼了什么法门,竟然被人禁制数万年,仍然不灭,他正自愤愤,忽然觉出有道神念透过重重禁制探了进来,他知道除了拿住自己的家伙不会有旁人,便即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你是什么来历,竟然敢禁锢我老人家?你可是那青城丈人的后辈?”

  康摩言闻言也不着恼,呵呵一笑,反问道:“你这老鬼又是个什么来历?如今成了阶下囚徒,却敢嘴硬,莫非以为我不敢打杀你么?”

  “哈哈哈哈,”那道念头忽然大笑起来,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大声嚷嚷道:“笑话!这是我几万年来听到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你这小子方才说什么?把我打杀?你可知道,便是玄武大帝和青城丈人也只能将我禁制,你怎有信心把我打杀!”

  康摩言笑道:“你这老鬼口气倒是不小,也罢,我也不须得知道你来历,先让你见识一下贫道的手段如何?”康摩言念头转动,将戍土金钟内的青烟摄出,不由分说便投入到九曲黄河阵所演化的棋局之中。这道棋局虽然在变化上,比戍土金钟差上一筹,但内中萧杀之意,却要胜出千万倍,正好堪用。

  那道念头怎会相信康摩言还有一道杀阵,他自忖手段高明,却未把九曲黄河阵瞧在眼中,待得被投进去,才觉出不好。只见四面黄沙滚滚而来,处处阴风,漫天鬼刹,仿佛天地间的萧杀之气都冲着自家而来。

  这念头也十分有见识,只躲过两道袭来的风刀,便大声惊叫道:“九曲黄河阵!?可是九曲黄河阵?怎个这般样子!小友听我一言,这套阵法尚有许多不完善,想要杀我万物可能,你且速速将阵法收起,有话好说!”

  康摩言在心中冷笑道:“混账东西换成了小友,称呼都变得客气了,还说什么杀你不能,看来还未到紧要处,且先试试这套阵法的威力如何!不过这老鬼知道的却是不少,也不知有没有我用的着的信息,先将他打服了再问!”

  这般想着,康摩言仍是呵呵笑道:“你这老东西不知我的性格,若是有人说我法术不成,我定然要让他试试手段不可。这套九曲黄河阵久未演练,如今正有些生疏,且放你在里面过个几十年再说,看看能否将你打杀?”

  康摩言不肯停手,那念头便有些气恼道:“你这小辈当真手辣!我是好是坏,是正是邪尚还不知,便要出手杀灭,若是错害了好人可怎是好?况且我活了几十万年,修炼了一身通天本领,随便指点一句半句便能给你带来好处,你这小辈怎么也不三思一下便要动手?”

  康摩言笑道:“你一副乌烟瘴气的模样,瞧来便知是个什么货色,还说什么好坏正邪?我师父乃是天地间有数的仙人,他老人家可要比你强出百倍,我也不稀罕你的什么指点!”

  那道念头被气得有些发狂,大声骂道:“你个肉眼凡胎不识货的东西,你家师父可能跟我相提并论?当年我单枪匹马便能阻住大禹的万人仙兵,若非青城丈人和玄武那厮请了四条真龙助阵,我怎会如此落魄,被人拿住?你家师父又是个什么货色,且报上名来,我瞧瞧他那个时候可是穿着开裆裤?”

  康摩言心中大吃一惊,暗道:“这老鬼口气倒是不小!我试他法力也不算强,我若是全力施展,虽然不能说将他打杀或者镇压,但他想斗过我也绝无可能。我只当他不知是个什么妖魔,或是被青城丈人顺手困在铜像之中,怎知有这般来历?若是他所说是真,怎会被一座小小的铜像困住?”

  西游篇 汝皈依否 一五二 魔神相柳

  一五二 魔神相柳

  北极紫微大帝虽然是四御之一,道行渊深难测,但康摩言却不太清楚,自家师父是否要比什么玄武和青城丈人要牛叉。万一真被老鬼说中,几万年前北极大帝不过是个平凡人物,说出来可要大大丢面皮。

  这小白脸向来精细,自然不会做没好处的事情,如今这道青烟被他困住,也不担心翻出天来,康摩言便不愿无谓争辩,只淡淡说道:“我瞧你这老鬼还不知如今的处境,也罢,你这般嚣张,便在九曲黄河阵中呆一辈子,恕康某不奉陪也!”

  这念头说出的话,康摩言信了七八分,想来这家伙曾经是个了不起的角色,否则也不会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不过如今主动在康摩言手中,这小白脸可是个胆大的货色,想到手中老鬼可能带来的好处,心中早下定决心将其好好整治,非叫这老家伙服软不可!

  康摩言打定主意要这老鬼吃些苦头,便告辞一声,打算过几日再来瞧看,没想到那念头听到康摩言报出姓氏,却忽然大叫一声:“且慢!你这小贼可是姓康?”

  康摩言浑当老鬼这便要服软,笑道:“某家正是姓康,却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老鬼若是肯降伏了便直说,莫要找无用的台阶下。大家都是修炼之人,靠本事说话,不须得搞些撑脸面的东西。”

  那念头被气个不轻,却强自忍耐,语调憋得都有些发抖道:“你这个不知抬举的小贼!我且问你,可听过相柳这个名字?”

  康摩言反问道:“你可是说你名字叫做相柳?”

  那念头叫道:“不错!老夫正是相柳!你此刻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号,还不速速将九曲黄河阵收走?老夫被困数万年,如今得了自由,正有一件大事要着你去做!”

  这个自称相柳的家伙明明受制,说话仍是毫不客气,康摩言不由觉得好笑,便道:“你报一声名号,我便放你出来,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你若是真想获得自由,便将自家来历叙说一番,若果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妖魔,我便收了九曲黄河阵又如何?”

  相柳乃是上古魔神,满拟报出名号来,能将康摩言震慑住,怎料这白脸小辈竟似未曾听说过,让这老鬼顿觉失了脸面,大声怒叱道:“你既然姓康,又是蛇身,便该是康回那小子的后人,怎会不知我老人家的大名?莫非是怕我老人家怪罪于你?也罢,这件事情便算揭过,我答应不为难你,快打开阵脚,我有话要说!”

  康摩言也知是几万年的代沟,导致相柳同自己谈不到一处。这小白脸连自家四五代往上的祖宗名讳也不知道,怎会听说过什么康回?

  若是换了往常,康摩言为了得些好处,或者会花些时间拐弯抹角来套相柳的话,但此时非同往日,这老鬼不过是法力有些奇特,却算不上深厚,康摩言自忖九曲黄河阵消耗相柳的法力绝无问题,当即便不肯多花时间,只是换了脸色冷冷说道:“相柳老鬼你说的这些,我从未听说过,我观你道行甚浅,也不像是修炼了几十万年的模样,想来是在编些瞎话来拖延时间,康小爷却不奉陪了,你自家在阵中玩耍吧!”

  相柳闻言大怒,气急败坏道:“你这小贼竟敢疑心我说的话!莫要让我还了自由,否则定叫你不得好死!”

  康摩言也不跟他争辩,只将念头转动,九曲黄河阵所化的棋局顿时生出层层变化,把相柳困入杀局之中,不旋踵便有各种各样的凌厉攻击,在相柳的头顶上招呼起来。康摩言亦担心相柳道行不足,被阵法直接打杀,故而先躲在一旁窥瞧,但他只看了片刻,却暗暗生出惊讶。

  相柳所化的烟气,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竟然十分凝实,九曲黄河阵中的各种攻击,不止凌厉凶恶,更是层出不穷,让人无处可躲,相柳连遭了几记,竟然只是法力不支被击得飞来撞去,实则却未有受到什么伤害,还能抽了空隙在阵中骂上几句。

  “这老鬼一身行头不过是一道魂魄或者念头,想来用的是上古的法术,果然精妙无比,竟然防得住许多攻击。先前却是我看走了眼,若非早把戍土金钟来拿他,被他走脱了也说不定!”

  康摩言观瞧片刻,便知短时间内奈何不得相柳,便将不去听阵中传出的喝骂,只将念头收了回来,刚结束打坐,忽然觉出水下暗流有些波动,却是有人前来,知道康摩言在修炼,只留了一道法力在水中。

  康摩言将水中法力一裹,长身一纵便出了潭面,双脚踩住淡淡的水汽,呵呵笑道:“白姑娘到此,康某有失迎迓,这些日借了白姑娘一方水域修炼,却还未有道谢哩!”

  白素贞白衣款款,头上一道长簪挽起发髻,站在水潭边不见一丝法力涌动,便好似凡人女子一般静静而立,见了康摩言,她款款行礼,柔声道:“道长将我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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