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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玄蛇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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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胎到凡人家中,体验一遭?这可如何是好,生死簿上无名,我怎好自作主张?”

  阎罗王心中虽然疑惑,却没胆量把银头揭谛送入轮回,正要开口拒绝,忽见森罗大殿廊柱下方,蹲坐着一只头顶长独角,好似白犬一般的怪兽,正一副懒洋洋的姿态,张口打着哈欠。

  阎王心中一动,撩起袖袍,举步行至这怪兽身前,拱手行礼道:“谛听神兽到此,小神失礼了,可是地藏王菩萨有法谕示下?”

  金光揭谛和银头揭谛不曾见过谛听,听阎罗王唤出名字,赶忙上前拜见。

  谛听趴在地上,懒懒道:“阎老五你还是这般脓包!当年孙悟空来时,便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可知自家职责在身,当仁不让的道理?”

  阎王赶紧诺诺应了,心中却不以为然,忖道:“我若有那猴子一般的本事,何惧旁人欺上门来?”

  谛听大有深意的看了阎王一眼,两颗大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掉头朝金光揭谛二人说道:“你二人却是大胆!可知自家闯了大祸?且随我来,地藏王菩萨要见你们!”

  二人慌忙应了,心中忐忑不已。谛听从地上爬起身,抖抖毛发,晃晃悠悠朝着后殿行去,金光揭谛二人赶忙随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

  阎罗王拱手送走二人一兽,讶异道:“地藏王菩萨真身在我阴曹地府,只求超度万千魂灵,从来不干扰我阴司法度,今日里遣谛听前来,说我那两句话却是何意?”

  思索一阵不得要领,阎王又自语道:“罢了!想太多作甚?我在此地执行阴间法度,阎王一职乃是天授,又怎会生出事端?往昔如何,我还是如何便好,谁人敢打我阴间的主意!?”

  这般想着,他心中也觉得安然,便回头收拾黑白无常双鬼去了。

  阴曹地府一处偏僻大殿之中,地藏王菩萨安然的端坐在莲台之上,身后佛光熠熠幻化万般景致,仿佛天地万物,冥冥一切,尽在佛光普照之中。

  他神态祥和的听完金光揭谛禀报前因后果,方才开口淡淡道:“此事我心中已有区处,金光揭谛你妄动干戈,引出这场祸端,已然违了我佛本意,从今日起,便留在此处随我修行,莫要再妄动他念!日后自由你去处。”

  金光揭谛听得地藏王菩萨将此事归咎于自家身上,不由得惶急不安,不知自己会受怎样处罚。待得听到后来,得知自家竟能留在地藏王菩萨身边修行,心中又惊又喜,好似立功得赏一般,也顾不得思索为何会如此处置,赶忙连连磕头,口中谢恩不已。

  地藏王转向银头揭谛,道:“你也是闯祸不小,本当重重责罚,因你已经立下誓愿,我却不好阻拦,我便送你去转世罢。只不过重生之后,法力须得从头练起,而且愿望不满,永难成佛,这点你须得清楚。”

  银头揭谛连连磕头,道:“请菩萨慈悲成全!”

  地藏王伸手超前一抓,银头揭谛身上忽的飞出一团青光,被他摄在手心。这团青光在他手心溜溜直转,眨眼间生出形态,成了一件灰绿色的钵盂。地藏王淡淡道:“你此番转世,还是我佛门中人,只是法力尽失,从头修起,不知何年何月能完成誓愿。我将你身上一气擒拿术的法力摄出,炼成这口钵盂,助你日后捉杀妖怪所用。”言罢将手一送,钵盂化为一道青光没入银头揭谛的眉心。

  银头揭谛连忙叩谢,地藏王袖袍一展,便将其魂魄收入其中。他拍了拍身旁谛听的脑袋,语气依旧淡淡道:“天下将乱,妖孽四起,我算那蛤蟆精与东华帝君一门人有些因果,谛听你这就去一趟东海方丈山,将我口信传到……”

  西游篇 汝皈依否 一零一 金眼雕

  一零一 金眼雕

  却说王道灵飞出三根无形无影的金线,斩断了银头揭谛的脖颈,害其丢了性命,魂魄飞去阴司,被地藏王收走,且不提何时转世,康摩言却知这蛤蟆闯了大祸。

  银头揭谛虽然不是佛门中了不得的人物,却有如来法旨在身,乃是公职人员,岂是好杀?这小白脸不知后续发生了许多事端,银头揭谛的魂魄竟然去了地府,此事已然惊动了佛门高层地藏王菩萨,但他也不知,地藏王得知了事情来龙去脉,至始至终,不曾提他一言半句。

  康摩言的第一反应,便是离开案发现场,有多远走多远,连那猴子,也来不及招呼一声,并且打算马上同杀人凶手王道灵划清界限。

  可他没有想到,自从化形以来,王道灵却有了几分机灵,眼见康摩言起了云头,便马上化为遁光追了上来。

  二人言谈几句,王道灵不只不肯一人离去,反倒起了疑心,康摩言愈是遮遮掩掩,着急分别,他便更加不肯独自离开。这二妖都不是易与之辈,离了五行山不远,便放缓了云头,半空中争执起来,只因相互忌惮对方的手段,才未动起手来。

  康摩言不打算告知王道灵其中的厉害,正在转动脑筋,要哄骗这蛤蟆离开,忽然眼光所见,五行山方向起了一道遁光,正疾速追来。

  王道灵亦是发现了这道遁光,他与康摩言相交,初时便吃了大亏被吸走许多法力,之后也未讨得半分便宜,这次争执一番,便知有事被这小白脸蒙在鼓里,心中顿时有几分不满,此时忽见五行山有人追来,他心中一动,把三条金线唤出,故意在康摩言眼前晃了两晃,怒气冲冲道:“这秃贼不知厉害!还敢追上来讨死,让他瞧瞧俺王道灵的手段!”

  康摩言也当来者是金光揭谛,暗想虽然王道灵不见得能讨到便宜,但那和尚也不好杀,他刚想开口阻拦,忽见那道遁光之中,隐隐约约泛出一片紫色,颇有些熟悉。康摩言分辨的空当,那道遁光便远远地停住,不肯靠近,只露出一颗尖俏的小光头,探头探脑的观望一番,大声叫道:“敢问前方那人,可是四百年前,五行山下那条水蛇么?”

  这话问的毫不客气,换做旁人来打探跟脚,康摩言只怕理也不理,但他瞧得分明,来者是他在木系主峰上见过的小沙尼,他初见这小和尚时,便觉有些熟悉,此时又听了对方喊声,心中一动,扬声问道:“你可是金眼雕!?”

  那小沙尼听得此话,眼中顿时泛出汪汪泪光,遁光一起便直冲过来,半路哇哇叫道:“果然是老爷,想死我了……”

  王道灵手中扣了三道金线,蓄势待发,本待重现先前斩杀银头揭谛的威风,却不想局面忽然发生了变化,他愣了一下,直到那小沙尼扑倒在康摩言的云头上哭哭啼啼,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妖怪之中,多有收摄小妖的举动,有那讲究体面地妖精,便吩咐手底下小妖,像凡人一样,称呼自家老爷、主人,大部分粗夯的妖怪,是直接称呼一声大王,王道灵修炼数百年,自然清楚此道,眼见那小沙尼认主,不由得暗暗惊讶:“这小白脸果然狡猾,竟然有手下小妖早在五行山上做j细,只是他也健忘,动完了手才认出来……”

  康摩言的心中亦有许多感慨,他从五行山逃脱之后,便以为金眼雕大有可能成了炮灰,五方揭谛盛怒之下,未必会容下这头鸟儿,只是没想到过了近百年,会在此处见到金眼雕。

  这小沙尼哭了一会儿,方才抽泣着说道:“我自从离了泾河,飞不过半日,便被银头揭谛追上,捉回五行山去。后来被金光贼秃种下妙品莲华咒,做着老爷先前的事情,那猴子好生凶恶,着实不是人做的勾当。今日见着老爷神勇,斩了银头揭谛的脑袋,不知为何不把那金光秃贼的脑袋一齐砍去,也好抹去我身上的咒术!!”

  康摩言也修持过妙品莲华咒,自然知晓,化解此咒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靠本身法力化解,像他当初化形之时一般,靠身上妖力冲解了金光揭谛种下的妙品莲华咒;另一种便是让施咒之人死去,咒术的威力自然化解。他心中了然,倘若方才死去的是金光揭谛,金眼雕得了自由,只怕要马上离开五行山,断然不会来寻自己。

  这般心思,康摩言也能理解,金眼雕此时来找自己,心中定然有过一番比较,认为金光揭谛不是个好主人,相较而言,自己不会派给他伺候猴子这等为难事情做。

  康摩言念及金眼雕曾为自家化形争取时间,而且他此时修为渐长,也不需有小弟追随,便把手掌压在这小沙尼的光头上,心念一动,抹去了金光揭谛的咒术,却未种下新的佛咒,他对金眼雕淡淡说道:“我已经替你抹去妙品莲华咒,从今以后,再无人控制于你,你这便自去罢。”

  金眼雕对自家的情况最是清楚,也知康摩言说的是实话,当下露出许多欢喜之色,过不片刻,他一双眼睛溜溜一转,不知想到了些什么,便又向康摩言拜道:“小的一心想要侍奉老爷,这百年间无时无刻不在牵挂,如今老爷要去哪处,我便追随左右,怎好独自离开?况且老爷斩杀了银头揭谛,此事必然难以善了,我亦要被佛门问罪,跟在老爷身边总有所保护,好过我自家逃命。”

  王道灵在一旁听了,本想插嘴纠正说银头揭谛是他所杀,忽听得有佛门问罪,方才反应过来,为何康摩言定要与他分开。这蛤蟆虽然有时莽撞,遇到祸事时却是胆小,此刻便没了主意,想来想去急出一头汗,脑中只打定了一个主意:“我今日闯祸,全赖这蛇妖撺掇,如今我便跟定了他,绝不让这小白脸独自走脱!”

  金眼雕话说出口,康摩言阻拦已来不及,见王道灵眼神十分坚定地盯住自己,便知这蛤蟆明白了其中利害,难以摆脱,不由得暗叹一声,当下也没心思推拒金眼雕,只卷了云头向前方赶去。

  催云疾行,过了三日,康摩言心中慢慢有了主意,忖道:“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佛门如若果真派人追来,断然不会去查自家的寺庙,我有障眼法掩住妖气,又能布置阵法藏住其余之人,还怕被佛门寻上门来?”

  说来也巧,当他这般想着的时候,便见前方一座大山挡路,山坳里楼台影影,殿阁沉沉,似乎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寺院。

  西游篇 汝皈依否 一零二 投奔

  一零二 投奔

  康摩言按下云头,朝山门处看去,见果然是一座寺院,透过山门,只见层层殿阁,叠叠廊房,不下百十间建筑,殿阁楼塔,气势颇为不凡,非是普通的山间小庙。山门向里,甬路两旁各列一排松柏,百步开外,直通一处正殿,上方书写四个大字“观音禅院”!

  “观音禅院?这名字好生熟悉,莫非我竟是到了黑风山,熊罴怪的地头?”

  康摩言抬头四顾,见正南方向,二十里远的地方,一座高山十分峻奇,他在心中默默算计从泾河赶来的路程,感觉心中猜测大有可能。

  王道灵随后赶到,一见是座禅院,心中大惊,问道:“康道友疯了不成?这等和尚多的地方,你我躲还来不及,为何要冲撞上门?”

  金眼雕保持着小沙尼的模样,瞧见观音禅院的时候,脸上也写满惊讶,照他原本的性子,一定要问出声来,但这百多年间,他被五方揭谛收拾的没有脾气,性情收敛了许多,此时想到自家的身份,便把心中疑惑咽了下去。

  康摩言无心搭理王道灵的聒噪,目前而言,他心中只关心两件事情,一件是修炼,他一心想要成就仙佛一般的人物,如今却卡在太乙散仙的境界,找不到凝练元神的方法。此番在终南山,虽然收获颇丰,得了五雷正法的法门,但在康摩言心中,却实不如凝练元神的法子来的给力。毕竟他修持水系法门已有许多火候,雷法虽然可以让他更强横几分,却终究比不过道行上更进一步,来的强大。

  凝结妖丹之后,又在花果山温养稳固了许多年,康摩言便同王道灵一齐去闯龙宫,其中缘由很大一部分是他贪心龙宫中的宝贝,但他也想通过各种际遇,找到凝练元神的方法。而后在东海上遇到敖青,与这龙女相处许久,关于修炼一事,也谈过许多,只是敖青道行,比他还要差上几分,对于元神虽有些想法,亦从梨山老母处学到一二分道理,却未有深解。那段时间,康摩言收获不能说少,只是还未找到具体可行的方法。

  康摩言关心的另外一件事情,便是西游。他初时逃出五行山,只想逃的越远越好,能够不被卷入西天取经这件大事之中,便算成功。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在西天取经这件事上搞搞猫腻。只不过,他开始修炼之后,便知自家非是那些什么不世出的天才,百十年间,便有搅和天地间这等大事的能力,他对自己有了清醒的认识,便不想卷入其中,成为局中的棋子。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自家步步小心,最终,却还是不知不觉落入西游这件事情之中。他如今看待这件事情,便又与修炼之初时感觉不同,而且终南山一行,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感觉,西天取经很像是一道局。

  康摩言的师父,疑似紫微北极大帝这般的存在,才有资格事先安置一些步骤,像康摩言这般道行的妖怪,只有身入局中做棋子的命运。

  通过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家师父的提示,康摩言已经确认自己被卷入其中,身不由己。原本除了尽快提升修为,早日掌握更强大的力量,他没有别的方法应对即将发生的事情。

  但在终南山时,紫衣道人却给了他一个提示。

  照拂白面狐狸。

  有了这一个提示,康摩言的处境便发生了转变,从一颗散漫棋子,变成了那紫衣道人的棋子,有了这一靠山,他也不再是完全被动。只不过他心中十分清楚,想要争取主动,只有把修为提高再提高,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下棋之人才好。

  “切!只怕那个时候,西游早结束了!不过话说回来,师父在终南山玩收徒传道,他老人家到底打算做什么?”

  康摩言把诸事理顺一遍,在心中暗叹一声,也不管王道灵正要抓狂,只把嘴巴一张,吐出一团朦朦寒气,落在地上仿佛卷了一床被子,翻卷开,露出里面夹心的一名娇艳美人。

  白面狐狸早已醒来一天有余,但她在终南山时,误入阵中,施展了许多法术,也未破开禁制,还被阵法的威力反噬,击晕过去。故而醒来之后,还以为仍在原处,便不敢折腾,否则康摩言早已有所感应,将她放出。

  这狐狸瞧见康摩言时,又惊又惧,她在终南山一念之差,与康摩言惹下过节,当时这小白脸二话不说,便动手冰封。手段雷霆,现在想来,亦让她胆寒不已,没想到此刻又落入康摩言手中,这白面狐狸惊惧之际,便只往坏处去想:“这小白脸本领高强,手段又辣,不知他擒我是为何?但愿不是要害我性命,是了,他本是个好色之徒,倘若他瞧上我容貌,欲要拿我做他压寨夫人,可如何是好?这里难道便是他的领地?他有多少家当……”

  康摩言哪知这狐狸生了许多心思,他与白面狐狸也无话可说,只催动寒气,将其托的站立起来,便对王道灵说道:“惹了诺大的祸端,我本想找处寺庙藏身,估量金光揭谛等人便是找了帮手,也断然寻不到你我,只是今日见了这观音禅院,却感觉不大合适,传说观音菩萨有万千化身,这寺中既然供奉观音,说不得里面的佛像亦是其化身之一,你我藏纳进去,只会暴露了身份。”

  王道灵听到康摩言的想法,被吓了一跳,他毕竟是妖怪出身,思考问题直来直去和康摩言不同,便大声道:“依我见,什么寺庙也不如僻静的山林好藏人,或者投奔实力强大的妖怪,找一硬实的靠山,也就不怕被人追拿了。”

  “这年头,找妖怪做靠山那里比得上找仙佛做靠山稳当?”

  康摩言心知王道灵所说,不是个办法,但他亦有自己的打算,杀了银头揭谛虽然事大,但毕竟是王道灵动的手,康摩言倒是有七八分把握,佛门不会把此事归咎到他的头上。就算这件事情惊动了佛门里的高层,最终要拿他问罪,那些知悉过去现在未来的大能,岂会不知他康摩言背后有个靠山?

  康摩言把事情的利害关系合计一番,便又想到自家修炼的事情上:“倘若我如今修为高超,何以会被这等事情烦扰?修炼一道,虽离不开悟性,但更需要积累,我若是再耽搁下去,何时才有力量能够在这一世界立足?此番若能安置下来,我也要赶紧寻一处安生之地,闭关思考凝练元神之法。嗯,既然这蛤蟆提出托庇他人,我便去找个妖怪做靠山如何?”

  这般想着,康摩言伸手一指南方那座高山,冲王道灵笑道:“王道长所言有理,我恰好知道此处有一实力强横的大妖,你我这就去投奔如何?”

  西游篇 汝皈依否 一零三 谁去送礼

  一零三 谁去送礼

  康摩言同王道灵商量妥当,也不须征求白面狐狸同金眼雕的同意,康摩言云头一卷,将这二人载起,便离了观音禅院,朝着南方黑风山飞去。

  王道灵随后追来,他终于同康摩言达成共识,虽然心中仍有些不安,却是舒畅的感觉占了大部分,与康摩言并肩飞行,他古怪一笑,道:“康兄好艳福,我此时才知,为何在泾河水上,康兄拒绝了敖青公主的挽留,原来却是藏了佳人,怕被那丫头瞧见也!”

  康摩言瞧了白面狐狸一眼,呵呵一笑,颇为豪气的答道:“我康某连龙宫也敢闯,还会怕一头龙女?王道长倒是会说笑,别说是敖青,便是敖红敖绿敖紫,一齐来了,俺老康也敢笑纳,区区敖青不在话下,哈哈!”

  白面狐狸在云头上听了此话,猛的一震,心里暗暗叫苦:“这小白脸好生色性,听他所言,似乎连龙女都搞到手,我哪里做得了压寨夫人,说不定连奴婢做不上啦……”

  这狐狸倒是任命,想到难过处,脸上不由得一阵白一阵红,却不知王道灵恰好在一旁见了,这蛤蟆也非善类,瞧见白里透红的光景,顿时起了异样心思,嘴角不由自主的垂下两条涎水。

  康摩言转头欲要同王道灵介绍,所去投奔是何等的妖怪,却刚好见这蛤蟆露出一副色相,心中不由暗暗发笑,他对白面狐狸并无坏意,故而也不关心谁人对她有心,只在心中好笑道:“我与王道灵接触许多时间,竟不知他有好色的一面,今日才算见到什么叫做烂蛤蟆想吃天鹅肉,哈达子都流了出来,真是恶心!”

  这般在心里想了一遍,康摩言忽然一凛:“怪了哉!王道灵这名字好生熟悉,我先前只以为他同天师张道陵名字相似,今日见他这副模样,却觉得不只如此,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对了!是他!”

  康摩言把手一拍,顿时想起一人,却不是西游世界里的人物,而是他曾看过的台湾剧新白娘子传奇里的妖怪。那妖怪本是蛤蟆成精,爱慕白素贞的美貌,求爱不成,因爱成恨,后来学得一身茅山术,欲要找白素贞的麻烦,不想最终落得身死魂消的下场。

  敖青曾经提过,她有一师姐,同为梨山老母门下,此时正在青城山修炼,康摩言对此事大感兴趣,他很想搞清楚,这位师姐是否姓白,名素真,人称白娘子等等。可当他兴致勃勃,眼冒星星的问起时,那龙女不知为何,总是不肯答他,这件事情曾让他郁闷过一段时间,不过康摩言心系修炼,也便只记在心里,不肯细想。

  但不论如何,小时候每天在电视机前,等待过新白娘子传奇播出的康摩言,对白素贞这一名字,是没有免疫力的。倘若当初敖青点一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这小白脸很难控制住自己,向青城山去飞,见一见真人的冲动,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青城山的具体方位。

  康摩言在心中暗想一阵,忽的醒悟过来,收回心思,忖道:“我此刻麻烦缠身,紧要是把修为提升上去,去想电视剧里干什么?而且此事还有待考证,却不是现在该做的买卖,我如今先在黑风山安家落户,总要知会那熊罴怪医生,若能与那他攀下交情,护持我几分,麻烦来时也多一得力帮手,嘿嘿,王道灵对这件事情更加焦急,便让他先去探探风气,也好知那黑熊怪是否个好说话的妖精。”

  按着书中所说,这黑熊怪不比普通妖精,他能和观音禅院的方丈结上关系,还与黑风山中一名唤作凌虚子的道人,以及康摩言的本家,一条白花蛇结成道友,参禅讲道,人妖两道都能混熟,想来不只是道行不浅,也很会做人,同这种人沟通,倒不是什么难事。

  康摩言有了计较,也不同旁人说起,在黑风山边缘转悠一圈,远远确认好黑风洞的位置,便掉转云头,朝山中一水汽充盈之地飞去,不多时,见一不大的湖泊,才按下云头,落在湖边,对王道灵言道:“我知这山中有一黑熊成精,法力非同一般,你我相加,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只不过我不善交际,不知怎样同陌生人交往,王道长可有办法牵上关系?”

  这些话也只是说辞,只不过康摩言说的诚恳,加上王道灵投奔心切,这蛤蟆便未生疑心,随口答道:“我听说但凡初次见面,有个见面礼最好,若是康兄能拿出贵重物品送上,讨得这怪欢喜,有什么话也好说得出口了。”

  在康摩言印象里,熊罴怪是个喜欢宝贝的妖精,便是王道灵不提见面礼一事,他为了能在黑风山安身,也打算送上一份礼物,与黑熊精拉近关系。他猜想王道灵的家当不比自己,必然不肯出这份礼钱,二人空手去投奔便罢了,若是送东西还要落在自家身上。只不过这样一来,康摩言也有理由,让王道灵去跑这个腿了。

  想到这里,他故意皱眉道:“见面礼我倒是不在意,只是谁去送比较合适?”

  王道灵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叫道:“你这小白脸果然又算计我!不消说,这件事俺老王做了,只不过你打算送上什么宝贝,若是不够贵重,俺可不去!”

  康摩言从袖中掏出一只黄皮葫芦,抖落两下,送出两株色泽火红艳丽的灵草,草叶上莹莹有光,递给了王道灵。这两棵草药是他从瀛洲仙岛上收取的,黄皮葫芦中还有许多品种,虽然大部分他都不能识别,也不知功用,却一直带在身边。此时想起,也只从数量最多的一种药草中,取出两棵。

  “这是什么?”王道灵接过来忍不住问道。

  康摩言笑道:“这是我从瀛洲仙岛上拾取的仙草,十分宝贵,用作见面礼绰绰有余。”

  提起瀛洲仙岛,王道灵神色便有些难看,他当时被敖青收在布袋之中,也在岛上度过许多年,只不过敖青有所交代,加之此事乃是他平生耻辱,所以他绝不会对康摩言提起半句。略略沉吟,王道灵也不啰嗦,道:“康兄等我消息吧!”言罢,架起风头,朝着黑风洞掠去。

  王道灵一走,白面狐狸小声说道:“这位王道长心术有些不正,康前辈难道不怕他卷了灵草,逃走么?”

  康摩言瞧着王道灵的风头,皱了皱眉,自从想起这个名字来自何处,他对这头蛤蟆便更不待见,甚至有过立刻暴揍王道灵一顿的念头,但也只是念头而已。王道灵若是真卷了灵草逃走,对康摩言来说也不算坏事,他原本便有过摆脱这蛤蟆的想法,王道灵卷了灵草走了,便再没脸跟上来,倒是省了康摩言去想什么计策。

  想到这里,他淡淡道:“他若是聪明,不会这么做的。对了,有件事,我要对你说起……”

  西游篇 汝皈依否 一零四 黑风洞

  一零四 黑风洞

  “前辈有事,但请吩咐!”白面狐狸脸颊绯红的答道。

  康摩言不知这狐女在想些什么,见她忽然换了语气,感觉颇有些奇怪,但他也不去多问,只是说道:“我摄你到此,乃是受人所托,先前你闯入我阵中,后被我……一名神秘人物救下,着我照拂你一二,故而才带你到此。”

  有些话还是说清楚好,免得这狐狸不了解前因后果,因为误会,再搞出什么状况。

  白面狐狸表情平淡道:“如此有劳前辈了。”

  “这话说的,明显是不相信我嘛!她也太看不起俺老康的人品和智商了!”

  康摩言转了几个念头,也没想到太好的说辞,便干脆把这件事情放下。他心中估摸王道灵此去,总须得一两个时辰才能回转,便对白面狐狸和金眼雕说道:“从今日起,我便将此地作为修炼之所,少则年,多则几十年不定,为防止有人打扰,我会在湖水之中布下阵法,如此却要着你二人通报消息。”

  白面狐狸如何着想,康摩言心中大致清楚,这狐狸无非是抱了人在檐下的想法,暂时隐忍。虽然那神秘道人吩咐康摩言照拂一二,但这种事情哪里比得过他修炼元神来的重要,所以他心中想的明白,倘若这狐女不肯安分,康摩言也不会花心思禁锢于她。

  “你二人法力不济,若是有妖怪前来索命,必然难以支撑。我授你二人九道禁制变化,可以在阵法的外围出入,你二人亦可在阵中修炼功法!”

  康摩言言罢,伸手一刷,便有一道白光落在金眼雕的光头上,妙品莲华咒裹着九道禁止打入这小沙尼的天灵。只是他不欲再控制这鸟儿,将禁止打入之后,把手一抹,又将白光收回掌心。

  做完这一动作,康摩言也不多话,腾空一跃,向湖心投去,未触到湖水,水面上凭空起了一道浪头,稳妥的一接,承载康摩言缓缓降入水中。

  金眼雕得了九道禁制变化,顿时喜不自胜,在心中暗暗琢磨:“老爷说是传授二人禁制,却只将阵法变化授我,看来在老爷的心中,我毕竟要比这风马蚤的女子亲近一些。老爷先将此法传授与我,是着我监视这女子的举动,我可要机灵一些,不能让老爷失望!”

  这般想着,金眼雕也不与白面狐狸打招呼,只盘身坐下,摇晃着光头,独自参详康摩言传授的禁制。

  狐媚一类的妖怪,最是聪明,白面狐狸哪里想不明白康摩言如此安排的用意?她原本并不相信这小白脸所说,只以为对方是为了出气,或者其他目的将自己摄住,只是没有想到康摩言如此大方,竟不限制她的自由。

  按着她原来打算,有此机会自然要赶紧逃命去,可如今康摩言许下九道阵法变化,诱惑着实不小,让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妖怪一类修行,没有师门传承,大多是偶然之间懂得了吞吐气息的方法,最终能够有所成就的毕竟是少数。许多妖怪,待得开了灵智,便要想方设法学到更为高级的法门,法术,只有这样才能变得更为强大,在修炼一途上走的更远。

  白面狐狸亦是这种妖怪,她在终南山偶然听得紫衣道人讲法,化成|人形,虽然原本亦掌握了一道吞吐气息的方法,本身却没有多少法术手段用以自保,如今听得康摩言肯传授九道阵法禁制,自然不愿就此离开,只是康摩言动了心思,将这副手段先传授了金眼雕,让白面狐狸干焦急,叫苦不迭,却无法可施,只能咬咬牙等待金眼雕先行参悟。

  却说康摩言进入湖水之中,将掌握的阵法变化尽数展开,层层禁制降下,不过片刻,便把整座湖水笼罩在内。

  他将湖中生灵推出阵法中央的位置,方才坐好,取出醴泉水吞服一口,暗暗运炼气息。

  约么过了一二时辰,康摩言结束了吐纳,按下法诀,出了阵法,推开水浪从湖心走出,见金眼雕正与白面狐狸在探讨阵法变化,康摩言也不去招呼,架了云头便向黑风洞方向飞去。

  王道灵一去,还未有回转,康摩言想要确认一下,这蛤蟆是否真的想不开,卷了两根灵草跑路。

  云行不过片刻,康摩言便见一处山洞,打开着两扇石门,门上有一横石板,写着“黑风山黑风洞”六个大字。康摩言见门洞大开,未有小妖守护,便捻了障眼隐身的法诀,偷偷溜了进去。

  一进山洞,便有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山洞两边横七竖八躺了几头小妖,鼾声连连,显然是喝的大醉。

  “咦?莫非正赶上黑熊精摆宴,王道灵在大吃大喝,忘了俺老康不成?”

  康摩言举步向内,又见到许多醉倒的各种妖精,有的酒后不支,变化回了虎豹鹿羊的原形,凑在一处睡的乱七八糟,十分怪异。

  再往里行,拐过一个弯角,隐约听到劝酒的声音,康摩言仔细辨认,却未听到王道灵的声音,他心中讶异,正要上前偷瞧一眼,忽听得洞内响起一道粗鲁嗓音,宛如凭空炸开一声闷雷,滚滚而来:“何方道友来探我的虚实,却不肯真面目示人?!”

  声音未落,一道黑气猛的从洞内卷出。

  “没想到这黑熊精道行如此之高!”

  康摩言心中一凛,不及多想,便将最强法宝戍土金钟唤出,起在前方,去接那道黑气。

  当——

  一道清亮的钟声响起。

  戍土金钟被那黑气一撞,顿时显得十分不支,毫无抵抗之力的翻卷回来。那道黑气却只是顿了一顿,在原地一转,变化为一柄丈余长的黑色缨枪,枪头嗤的一声落下,插入地上一尺有余。

  戍土金钟与康摩言丹田内法力相通,感受到这杆缨枪强悍的力道,康摩言胸腹巨震,过了好片刻才将体内紊乱的气息调顺,他赶忙伸手将戍土金钟招在身边戒备,开口解释道:“在下康摩言,并无半分恶意,只是敬仰道友法力,故而前来拜山……”

  西游篇 汝皈依否 一零五 熊罴怪

  一零五 熊罴怪

  “嘿,哪里来的嚼舌妖精,说的倒是十分动听,明明是偷溜进我黑风洞来,如今却道拜山,你哪里来的胆量敢拿谎言诓我?!”

  一声响雷般的呼喝,内洞之中轰隆隆闯出一名满脸乌黑的大汉,好似煤窑出来,三月不曾涮洗过一般,连身上的铠甲都是乌金锻造,黑光缭绕,除了眼珠转动间,闪过金白两色电光,浑身上下竟然一团漆黑,不见旁的颜色。

  这黑汉冲撞出来,长身一立,竟有一丈高下,脑袋快要顶到上方的洞壁,他单手一抓,便把一杆不知有多重的黑缨枪挽住,一晃手腕,轻轻松松抖出两个枪花。

  “不用说,这黑咕隆咚的汉子就是熊罴怪了!没想到他如此能耐,我尚未靠近便被察觉出来。”

  康摩言第一反应,便想起书中,猴子嘲笑熊罴怪脸色发黑,是靠烧窑筑煤刷炭为生的话来,但他本事不济,怎敢学那大胆猴子在这等大妖面前放肆?

  熊罴怪实力非同一般,乃是能与猴子斗个不分胜负的角色,康摩言现在的眼力,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底细。他心中估摸,倘若猴子真个是太乙金仙层次,这黑熊怪也必然不会太差,收拾他这个差了两级的小白脸还是易如反掌的。

  康摩言早知熊罴怪是个黑汉,但见了本尊的样貌,他还是忍不住愣了愣神,暗道两声好黑,方才回过神来,堆起笑脸道:“康某无意诓骗,这是个误会,我真的是仰慕大王的雄风,方才前来拜山。只是见到洞中,倒下许多妖怪,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祸事,故而才这般小心,还请大王勿怪!”

  熊罴怪哈哈一笑,一抖枪尖,浑身抖落出道道黑色的气浪,震慑的整座山洞颤动不已,这怪大声道:“方圆数百里,哪个不知我黑风洞熊罴的本事?你这般说,又是瞧我好骗,却与先前那蛤蟆精一般的语气,那货被我打回原形,我一道友捉去做了煽火炼丹的童子,我瞧你手中这件宝贝不错,若是肯借我把玩几年,便与你交个朋友如何?”

  “什么?这怪瞧上我的戍土金钟?!那蛤蟆做了什么蠢事,竟惹出如此的祸端?他被人捉去做苦力倒也无关,便是被人弄死也无所谓,只是将我连累,却着实可恶!”

  猛听得黑熊精大咧咧索要戍土金钟,康摩言心中骤起一团怒火,他对王道灵本就有许多厌恶,如今又被他牵连,马上便有许多恨意转嫁到这蛤蟆的身上。

  熊罴怪瞧见康摩言脸色,眼珠一转,呵呵笑道:“你与那蛤蟆果然是同伴,我也不愿用道行压你,如今便做个合情的买卖,你把这口金钟让我,我与凌虚子道友说和几分,着他照拂一些,使那蛤蟆做些轻快的营生如何?”

  康摩言心中冷笑,忖道:“这话说的轻巧,比起后世资本家门画大饼的本领,还要高明几分,我一口本命的法宝交出去,也只换那王道灵轻快几分,这赔本买卖如何做得?况且我恨不得王道灵累死累活,谁去管他做什么苦力?”

  交出戍土金钟,康摩言自然不肯,但与熊罴怪结怨,也不是他本意,康摩言本想解释一番,化解这场误会,但几句话下来,他便明白,这黑熊精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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