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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与弘时之两世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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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朝堂上局势稳定,自己只需做一个低调的太子党。于是一下朝,胤禛便来李氏的梅园,陪弘时玩耍。

  弘时生的好看,粉雕玉琢的,像个小包子似的,一双灵动的眼睛眨巴眨巴的闪着狡黠的光。三岁半大的时候,弘时的嘴里经常会叽里咕噜的冒些大家都听不懂的字,只有胤禛听的懂。胤禛将弘时抱到软炕上坐着,拿着那些竹蜻蜓和小娃娃之类的逗弘时,总是能引得小家伙流着口水呵呵的笑,然后含糊不清的说着‘阿玛好’。弘时咬字不准,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有胤禛听明白了,他是在说自己好呢,那种满心幸福温暖的感觉令胤禛愉悦了好久。胤禛经过了弘辉等几个孩子的不幸夭折,对于这个儿子,不可谓不看重,所以经常陪他玩耍,再大些的时候,胤禛甚至亲自教他习字念书,就像当初康熙帝亲自教太子胤礽读书时一样。对于膝下荒凉的胤禛来说,弘时,就是自己的宝贝。只是谁都没有料到,这个自己视为宝贝的儿子,自己,最后竟是亲手毁了他……

  大雪纷飞的冬季,整个雍亲王府银装素裹,白皑皑的一片,映着那一院子粉红的梅花,竟让人觉得高雅极了。

  ‘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尚未踏进李氏的院子,就能听见里头传来的朗朗的读书声。弘时跟他额娘一样,也是极爱梅的,他的性子也像那枝头含苞待放的梅花一样清高骄傲,仿佛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只做好自己。反观这梅花,又何尝不是呢?不选择在春季盛开,而是选择在凌寒的冬日,是觉得春天百花齐放,自己不会起眼,所以才在冬日里‘凌寒独自开’,这种自顾自的性格,竟和弘时像极了。

  自己那会每每下朝,都直接去了李氏的屋子瞧瞧弘时,在书房里喝上一杯热茶,用上些点心,听弘时背诵自己教他的诗词。胤禛到现在都记得,弘时穿着靛蓝色的小棉袄,站在他面前吟诗时摇头晃脑的模样……

  到了习字的年龄,胤禛便腾出时间,手把手的教弘时写字。

  屋外雪花点点,寒风凛冽,屋内却笔墨书香,温暖一片……

  原来并非不记得他,原来只是不愿想起呵……那些往事,既是美食,也是毒药,想起会开心,可同时也会痛,还不如不想,将它长埋心底,关于弘时,关于年少时的那些美好的日子。胤禛摇头苦笑了两声。原以为自己已经不记得了,谁知道,自己竟是记得比谁都清楚,弘时……往日那些父慈子孝的时光,我怎么会忘?

  最后,是什么导致弘时有那样的下场?是历史,是皇位,还是胤禛的无情?胤禛不知道。

  若是再来一回,自己还会不会那么对他?胤禛在心里嗤笑一声,怎么会,再舍得伤害他?弘时清高,对于那些污秽肮脏的事儿,根本不屑做,什么泄露考题,什么滛|乱宫廷,什么陷害幼弟,他一件也不会做。只可惜,当时自己的一颗心都在弘历身上,对于这个自己曾经视为宝贝的儿子,竟是没能看清,以至于最后一纸诏书,将他隔离在那红墙绿瓦之外,隔离在自己的心房之外……

  胤禛的心,隐隐的抽痛着。

  弘时,弘时,弘时……

  这个儿子,既骄傲,又谦虚,既张扬,又温和。他是弘时,同时也是景鸢词。低眉浅笑的景鸢词与似笑非笑的弘时,两人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现如今,究竟要拿自己的这个儿子,或者说,自己曾经的爱人怎么办?

  “哥,听苏阳说,你找我?”正在胤禛皱眉苦思的时候,忽然一个经久不闻的熟悉声音传入胤禛的耳朵,清清润润的。

  胤禛猛然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想念了好久的那张儒雅俊秀的脸,眉眼间染着点点高贵和恬淡,明媚的眸子里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弘时见胤禛盯着自己发怔,颇感到不自在,于是出声又唤了一声:“哥哥?”

  “嗯?哦。”胤禛有些尴尬的转过头,示意弘时到自己对面坐下。

  “什么事?”弘时也不啰嗦,直入主题。今天是周六,兄弟两都在家,连胤禛,也没有因为逃避弘时而跑去公司加班。四爷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怕那个齐皓月趁着自己不在又把弘时拖出去而在家里看着。

  “听说你现在学校已经停课,你们正在实习?”胤禛淡淡的询问着,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不快,可实际上早就不高兴了。

  “嗯。”弘时轻轻的嗯了一声。他也不想问胤禛是怎么知道的,反正像胤禛这种大人物若想要了解自己的行踪肯定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那你怎么会跑到‘齐氏房产’去?难道是嫌易生太小,塞不下你这个大神?”胤禛的性格仍与旧时一样,明明是关心你的话,可说出口不觉然的,就有一份刻薄在里面。

  弘时淡淡然的笑开,温文尔雅的说:“不是,是齐皓月邀请的我,他说只是实习,在自己的银行里上班,总归是不方便,若是做错了事,别人会因着你的身份不敢说。”

  胤禛冷冷的哼了一声,道:“难道齐皓月就不是在自己的企业里上班了?”

  “嗯?”齐皓月并没有与弘时说过自己的背景,所以弘时自是不知道齐皓月的来历。

  胤禛瞥了一眼弘时,心道:也难怪你最后会被那些人设计的那样惨,就你这不谙世事的性格,叫人生吞活剥了都不知道!一边怪着早已逝世多年的老八是怎么教他心计的。

  “齐皓月的爷爷,就是‘齐氏’的掌舵人。”

  弘时闻言一愣,道:“这我倒是不知道。”

  胤禛不置可否的又喝了一口茶,问道:“现在知道了?回来易生。这些事,你可以跟我说,自己家的企业不比外面的,定然不会叫你受了委屈。”胤禛慢慢的说。自己无疑是希望弘时回来的,不说每日都能见到弘时,单单是远离齐皓月,胤禛心里都是舒坦的。

  弘时微微低下头,没有说话。

  胤禛明白弘时还在为那事儿生气,若是以前,胤禛早就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对他说对不起。短短的三个字并不出奇,可是胤禛贵为九五之尊,又有谁,担得起这三个字?只有弘时,无论是现在的,还是恒古以前的,都承受的起。可是现下,胤禛却只是长叹一口气。

  思量了好久,弘时终是点了点头:“好。”

  预料之外的答应叫胤禛愣了许久,他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扬,道:“那我即刻叫苏阳去办。”胤禛自己不会发现他那副样子就像小孩子得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兴奋。

  弘时表面上没有做声,心里却轻轻笑起来:哥哥,今天周六呀!!

  的确,若是齐氏真是齐皓月家的,自己呆在那里怕是会给他带来麻烦,不如回易生,轻松自在。说不定,这是个与哥哥冰雪消融的好机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来交作业了。

  虐四爷的赶脚真好啊~~(捂脸)

  再见

  (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灿烂,配合着善保的好心情,盛放在这s城里。善保和齐皓月约好,每周六的下午都会来这间不起眼的乐器行教孩子们拉小提琴,此刻课程结束后他正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擦拭自己闪着优雅光泽的那架琴,神情专注。

  琴是弘历很久以前送给自己的,听说他寻来的时候花费不菲,自己铭感他的情谊,一直当成珍宝般收着,鲜少拉他,想不到如今还能派上用场。好琴就是好琴,这架琴的音色旋律果真是不同凡响,深沉悠扬没有杂音。擦完之后,善保开始调音,从高到低,一个一个仔细的调,他白皙的手指按在琴弦上,在黄昏晚霞的映衬下,整个人都显得熠熠生辉。

  齐皓月倚在门边,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口中不经意的道:“这架琴很贵?看你好像很珍惜的样子。”

  善保听到齐皓月的声音也没有转身,他甚至连动作也没有停下,只淡淡的‘嗯’了一声。过了好久,他才问一句:“我以前的故事,你想听么?”

  齐皓月并不是爱听八卦的人,但此刻,他却很想了解善保的过往,或者说,以前他就对善保的往事感兴趣。齐皓月面带微笑,点了点头:“说罢。”

  善保轻轻的叹了口气,将那架被擦拭的一尘不染的小提琴架在肩上,动作轻柔的拉起来,美妙的音乐像行云流水一样缓缓在琴弦上流动,配合着善保温和的声音,将那段纠缠了很多年的爱情慢慢呈现在齐皓月的眼前。

  “真难以相信,还有人会辜负你这么好的人?”齐皓月静静的听完了善保的故事,当他说到自己只是被当成替身的时候,齐皓月的心忽的像是被人一扯,竟有些痛。

  善保收拾了小提琴,将它小心的放置回琴盒,不以为意的浅笑道:“因为那个人,心里有更重要的人。所以我…所以他看不见我。”

  “……”齐皓月看着夕阳下善保那张秀致却略带悲伤的脸,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我的背上,有道不长不短的疤,每次换衣服时,我都能在镜子里清晰的看见它。它是我那时候为了保护他,替他挡的一刀。”善保已经不记得当时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是永远也忘不了。

  “现在,我们之间,除了那道疤,还残留下什么?”善保喃喃的说,那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回来之后,他还没见过弘历。

  “还爱他么?就算他心里的那个不是你,你还爱他么?”齐皓月问。他从不知道兄弟爱竟然这么流行,先是景鸢词和景鸢臣,然后又是沈夕卿和纪谦。

  “应该不爱了……”

  “……”

  善保站在沈氏别墅的门口踟蹰了许久。自己临行之前没有来见他,只是一封邮件告知了他自己将会去德国,至如今,已经有很久没有见他了,思念,是越来越浅,爱,也越来越淡。善保裹紧了身上的外套,酝酿了情绪,终是按响了门铃。

  善保进门后熟门熟路的走到书房,这个点,弘历他通常都会在书房里处理公事。

  “咚咚”。

  “进来,门没锁。”房间里传来弘历浑厚有力的声音。

  善保闻言便转动了门把手,推门而入。

  “微臣和珅叩见吾皇……”善保正要按照清朝的礼节给弘历打千,却被弘历止住了。

  “不是说了就喊少爷么?你这副样子要叫别人看见了,会觉得奇怪的。哪里有人会对自己的哥哥行如此大礼?”弘历自从被胤禛训斥后,性子倒是温和了不少,仿佛又是昨日那个谦恭良顺的四阿哥宝亲王。他放下手中的笔,上前扶住了善保。

  “是,少爷。”善保不卑不吭的道。

  弘历打量了他几眼,不经意的皱起眉头,话语中含着关心:“怎么清瘦了不少?难道是德国的东西吃不惯?”

  若是往日,此刻面对弘历毫不掩盖的关心,善保早就感激涕零。善保只是淡淡的抽出了那只被弘历握住的手,道:“是有点。”

  弘历也不以为意,他又回到那张椅子上坐着,重新执起笔,慢慢的说:“那日见了你的邮件,本想给你打电话,嘱咐你两句,谁知后来事情一忙,竟是忘了。怎样?德国的进修开展的可是顺利?”

  善保没有弘历的指令,仍是笔直的站在那里,他回道:“少爷忙正事重要,善保自己理会的。托少爷的福,德国的研修也还算顺利。”

  “坐,别站着了。以你我一世君臣,你大可更加自在些,不必如此拘谨。”弘历见善保态度恭敬不似以前的随意,叮嘱他道。

  “是。”

  “你走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些事。”弘历停下笔,索性将文件也收拾起来。弘历信任善保,纵然不爱,可那份信任从未改变,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也想听听善保的意见。他顿了顿,道:“皇阿玛他老人家,也来了。”

  善保闻言扬眉问道:“先帝?”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来这21世纪了?难道一个个的都没有喝那碗孟婆汤?先是自己,再是皇上,然后是三爷,最后竟连先帝也来了?接下来还有谁?纪晓岚?福康安?还是雍朝素有贤名的廉亲王?饶是善保再淡定,此刻也不能继续冷静。

  “嗯。皇阿玛现在是三哥的哥哥景鸢臣,易生集团的景鸢词。”弘历解释道。皇阿玛始终是嘴硬心软的,有时候自己打电话给三哥,明明是皇阿玛接的,可他也没有怪自己,还是将电话给了三哥。

  善保却是更加疑惑:“那先帝和三爷……”

  “是啊,是兄弟。并且,皇阿玛也知道了三哥的真实身份。”弘历有些头疼。先不说这几人的关系错综复杂,就单单是三哥这一个,也快让自己精疲力尽了。他爱的是自己的哥哥。可同时也是自己的皇阿玛,皇阿玛维护的是自己的弟弟,可同时也是自己弃之敝履的儿子,想来,倒是他们,若是得知了彼此的身份,会是怎样一种尴尬的场面?也许这就是皇阿玛不允许自己泄露他身份的原因。

  “这……”三爷的心意,他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从上次去a市援灾就能看出他对景鸢臣的关心,原是没什么,可先下这副境况……

  “那三爷知道雍正爷的真实身份么?”善保思量片刻后,终于决定称呼胤禛为雍正爷。

  弘历颇感无力的摇摇头:“不知道,皇阿玛下旨说不得泄露。”接着他复又抬起头问善保:“这件事,你怎么看。”

  “臣……善保以为,三爷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善保说的是实话,他是的的确确站在弘时的角度来看这件事的,“现在不知道的时候,雍正爷也会一直对他好,三爷也会欣然接受,若是…若是知道了将他逼迫到那个境地的人就是自己爱着的哥哥,这让三爷情何以堪呢?”就像自己当初……还好,还好自己终是走出了那困境。

  弘历不置可否的端起一旁的茶盅,轻抿了一口,随即浅笑开,道:“不说他们了,皇阿玛的话,朕是不能抗旨的。说说你在德国的见闻。”弘历那一笑,顿时温柔了一室的昏暗,令的善保不禁疑惑,爱新觉罗家的人都这么风华绝代?弘历弘时弘昼,哪个不是翩翩美少年?不过,比起乾朝的自己,终是逊了一筹。虽然弘时的容貌乍看很像自己,可有很多地方,自己与他不同。他是龙子凤孙,自己则是一介寒儒,他心底良善,自己确是使尽手段……

  “哪有什么见闻。”善保也微微笑道。即使在今日,善保早已不复往日风采,可一颦一笑间,均能见到当年和相雍容风雅的气度。说起来,竟与胤禩有些相像,都是那样惊世绝艳的人。

  弘历喊来佣人也帮善保泡了一杯他爱的龙井,转头道:“这么长时间都白混了?德国朕没去过,,朕想听听。”

  “善保说的不够生动,少爷何不自己上网查?文字图片俱在眼前,岂不更添真实感?”善保婉拒推搪道。

  弘历笑着揶揄他道:“怎么?合着是有什么艳遇,不愿说与朕听?”

  善保明亮的眼眸里凝了笑意,点头道:“少爷圣明,是有不少艳遇,说出来怕是有辱少爷圣听。”

  弘历闻言又盯着善保看了好久,方道:“凭着你这副面向,也却是好看。若是你前世的皮囊,只怕那些欧洲女郎要看傻了眼。”

  前世?“少爷谬赞了,善保前世哪有那样的风采?”善保淡淡的道。

  “你是没在意,朕是瞧见了,那福康安一见着你,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若不是有朕护着你,只怕你早就被他们啃得渣子都不剩了。”弘历笑道,随后又道:“是朕,负了你。有生之年,必不相负,可是朕……”最后的语气中,竟带了些哀哀的悲伤。

  那些话,善保不想听,那些事,善保也不想回忆。善保不想,好不容易放弃的,重新卷土而来,吞噬了他。于是善保适时的打断他,问道:“少爷不是想听善保在德国的事么?善保说给您听?”

  补偿

  ( )胤禛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里的弘历,沉声吩咐道:“朕不在这里的时候,你负责处理易生一切的相关事务,无需经过旁人,朕会让小苏直接联系你。决定好的事先传邮件给朕过目,确认无误后,便开始执行。”

  “朕将易生交给你打理,自是信得过你的办事才能,望你能收敛心性,莫要让朕失望才好。还有你自己的‘尊爵’集团,面临四方来敌,也需打起十二分精神,万不可马虎应对。否则纵使它有这数十年根基,也难保会屹立不倒。”

  “朕本也想带上你一起的,可是考虑到易生和尊爵的营运,必须有人坐镇,你较弘时老成,又多了那六十几年的执政经验,相比应付起这些小事自然手到擒来,所以这一次便将你留下了,也是免你奔波劳累,毕竟你执掌着一个集团,并不像弘时那样无所事事,可是出不得任何差错的。”胤禛说了很多话,可弘历只明白一句,那就是‘朕要带弘时去玩了,你要留在家干事’。

  弘历在电脑那头听着胤禛的谆谆善诱,不停的点头表示认同,最后道:“是,儿子晓得,儿子自当竭尽全力的办差,为皇阿玛分忧。”待胤禛满意的关了电脑后,弘历长呼了一口气,随即表情有些伤感凝重。

  不是因为胤禛带了弘时没有带自己,而是他想到了弘时。有很久,自己没有见弘时了。这段时间一直比较忙,本来准备等忙完这阵便与他出来谈谈的,可没想到,他,竟要跟着皇阿玛远行了。这段日子,皇阿玛取代了自己站在弘时面前,弘时,也取代了自己在皇阿玛心里的地位,自己,又将如何自处呢?

  胤禛将他订的那两张机票放进他的公事包里,谨慎的收好,眉目温和的脸漾出了一抹微笑。这算是补偿。补偿那份殁了的父子情,补偿那份生日礼物。那孩子看到这份惊喜时会有怎样的表现呢?会不会呆呆愣在那里?或者是激动的一把抱住自己?思及此,胤禛恨不得立刻回家跟他宝贝弘时献宝去。

  即将进入夏季,天气由温暖逐渐变得有些炎热,景氏别墅里一片青青草地,不远处的花房里摆着各种各样的花草,因着弘时倾心的照顾,故而盛开的格外灿烂。周六休息的早晨,弘时通常都在花房为那些娇贵的花草浇水。

  弘时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配休闲裤,他的袖子被高高卷起,正拿着小铲子侍弄着那些花草,阳光照进花房的透明玻璃屋顶,映在弘时温雅清俊的脸上,衬得他周身像镀了一层金色,让人觉得眼前这少年风雅淡泊。胤禛大清早在房里不见弘时身影,遍寻不着推门而入时,所见的就是弘时的这副摸样。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子?”弘时听见声响,转身便见了一身家居服的胤禛正眉眼带笑的看着自己。

  “大清早就来这里伺候它们?也不怕我吃醋?”胤禛半开玩笑的坐在花房里那张手工编织的藤椅上,欣赏着弘时侍弄花草的专注神情。

  弘时轻轻一笑,也并不停下手里动作,甚至连眼睛都不移一下,回道:“你能吃什么醋?和这些花草计较,你倒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一醒来就不见你的身影,你不陪在你哥哥兼情人身边,反而跑来和这些植物幽会,当心我一个不高兴,把这花房撤了。”胤禛看着弘时温柔的侧脸玩笑道,言语中隐含责怪。

  “呵呵,怎的这么小气,连个花房都容不下?那要是我以后结了婚,岂不是天天得看你的脸色?”弘时哈哈一笑,他放下铲子,拿起一边的剪刀。

  胤禛闻言站起来走近他身边圈住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在外的颈脖间,闷闷的道:“结婚?结什么婚?不是说了都不结婚么?”一听到弘时说要结婚自己就有些受不了了,他已经无可取代了。接着胤禛有些霸道的威胁他道:“你确定能摆脱的了我就去结婚。”

  弘时身子微微一震,见他不高兴了,也转过身抱住他,安慰他道:“我确定离开不了你,还怎么结婚?娶个妻子送个哥哥,买一送一?”

  胤禛被他这句玩笑话逗得乐了,笑道:“哼!算你聪明。你这买卖做得倒好,娶妻子送哥哥?谁还敢嫁你!”

  弘时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闷在那人怀里痴痴的笑。胤禛抱了他好一会子,才放开他。胤禛拉过弘时的手,颇有些兴奋的说:“走,去饭厅用早餐去。”

  胤禛紧紧握着弘时白皙修长的手,将他带往饭厅。这个儿子,他一直偏心,一直亏待,一直不信任,可如今,他却是胤禛心里最重要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是形容朋友间的情谊,可自己对他,应该也是如此的?

  来到饭厅,胤禛也不急着让张妈摆早餐,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信封递到弘时面前,脸上笑意点点。弘时带着疑问的目光从胤禛手里接过那信封,打开了它。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两张机票,飞往京城的机票。

  弘时抬头,他清澈的眼碰到胤禛似笑非笑的目光,令他的心跳猛然加速。

  这是什么意思?弘时向胤禛投去询问的目光。

  “给你的。”胤禛的声音深沉,他的手按上弘时的肩头,道:“上一次,是我不好,浪费了你的心意,当时也没有顾忌到你的心情。为此我一直不安,所以想问不知道景公子近日有没有空,陪为兄去北京一趟?”

  弘时在听到胤禛的这句话时,之前的不满委屈彻底消失,他红着脸道:“你怎么会……”

  “之前我托人买的,想给你个惊喜,还满意么?”四爷很少笑的这样开怀,他拉开椅子坐到弘时对面,接着又想到什么似的挑眉问:“你这小子不会报复我也将它像垃圾一样丢掉?”

  “那可说不定啊。”弘时扑哧一笑。

  “你要敢扔,当心我锤死你!”胤禛佯怒的瞪了弘时一眼,接着催促张妈开始摆早餐。

  “这两天我已经把你在易生的职务都安排好了不需要你担心,咱们后天走,这两天你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带你……去看看。”胤禛为弘时递过一杯牛奶,他本想说我带你回去看看,可临了还是改了口。

  弘时应了声后复又抬眼问道:“那易生的事呢?你走的开么?不然……不去也是可以的。”

  胤禛瞧见弘时那副想去又纠结的样子,笑意不觉染满眼底,他道:“易生我交给了一个我信任的人去打理,不必担心。你只管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和心情,我们去那个城市看看。我知道你一直想去。”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去?”弘时有些惊奇的问,他一直想回宫看看,但这事他一直没有跟别人说过,他怎么知道?

  自从他来到这时代,只从电视里看过那座巍峨壮丽的紫禁城,自己,却是再也没回去过。其实弘时一直想回去看看。看看那座已然经过三百年岁月洗礼的禁宫究竟有什么变化,看看那久经失修的宫檐,看看那繁茂浓密的御花园,看看那人曾经办公的地方,看看自己曾经居住以及曾经被囚的地方……弘时带着自己不为人知的隐秘私情,慢慢的在心里怀念着那个代表他身份的地方,怀着憧憬与向往,此刻他迫切的想回到那个地方。

  胤禛迎上弘时清澈明亮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心有灵犀,我估摸着你一直想去。北京城很大,很多名胜古迹和秀丽风光,这次咱们去了,就一次性玩个够,从□广场到人民大会堂,从香山到颐和园,从天坛到王府井,最后,咱们去故宫看看。”

  “故宫博物馆以前可是皇帝们住得地方,多少帝王在那里成大业?咱们也去瞻仰瞻仰。”胤禛温柔的说道。

  “嗯。”弘时点头。接着又说:“我以前一直做一个梦,梦见我最亲的人就住在那间紫禁城里,此次去北京,我是决计要去故宫看一看的。就当缅怀也好。”

  “缅怀什么?你只是做梦梦见而已,又不是真的。你真正的亲人就坐在你对面,晚上睡在你身边,过两天还要陪你去北京,还不知足?还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想再有一个亲人?”胤禛听的他心里猛地一惊。他梦里的亲人?哪个亲人?李氏?自己?还是胤禩或者惠兰哥?

  弘时垂下头,眉眼低顺,一副淡然的模样,他温润的声音缓缓划过胤禛的耳边:“是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只有你一个了,我们对彼此,都多一些信任和包容,这样,我们才会更加珍惜对方,才不会伤害对方。”这样我们才不会像我和那人一样,互相伤害……

  胤禛抓住弘时的手,紧紧的握住,慢慢的摩挲着他光滑的皮肤,重复了那句他一直放在心头的话:“你是我最重要的,比命还重要。以前是,现在更是。”以前你是景鸢词时,是朕最重要的,现在是弘时,更是朕最重要的。只是不知道,朕如今做得一切,算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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