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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与弘时之两世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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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说得过去,如此,朕今日便治他的罪去。可现如今,这银子是你使小淳子去讨的,怎么?是朝廷克扣了你的俸禄?还是你的花销竟是大到如此地步?”胤禛越说越是气愤,连着吸了好几口气厉声骂道。

  弘时只是将背脊垂的更低了些,口中喊道:“皇阿玛请息怒。”

  “你倒是给朕解释?若是解释不出来,朕绝不会留父子情面,必会将你交大理寺宗人府查办!”胤禛斜睨着弘时。

  弘时顿了片刻,方道:“儿子是遣了小淳子去年羹尧处借银八千两,不过不是为自己私用。是前日儿子被差遣出宫办事,路过普济寺,遂知那里面竟有七百来名乞丐,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着实令儿子心寒,大清盛世,居然还有此等惨况。儿子思量之下,才遣了小淳子先问他借了白银八千两,以解百姓燃眉。”

  “儿子此举有罔顾皇阿玛圣谕之罪,有未将此事及时呈报欺上之罪,但儿子此举绝不为私,望皇阿玛明鉴。”弘时说完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胤禛皱眉听完弘时的解释,过了好久,方哼出一句:“沽名钓誉!”

  弘时闻言,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再次伏下那背脊。

  “儿臣知罪。”

  解释,又能怎么样呢?你终是不信我的。我只是想,为你的雍正王朝尽一份自己的力量而已,我只是想,再次博得你的关注你的爱护而已。什么时候,你对我,能像对弘历一样包容?能像对弘昼一样疼宠呢?

  “你这行径,和老八当日托门人在南方买书,博取南方人赞其好读书的好皇子的口碑本质上并无二致。现如今,这些乞丐得到赏赐,万分感激,口诵佛号,面南叩首,甚至高呼出“我等如今得以生存,祝三阿哥福寿无涯”的口号。朕向来最是厌恶此种行为,你却不理,执意去犯,也不怕因此累了你额娘降了位份?”

  “朕本欲册她为德贞皇贵妃,因着你这桩事,便免去了!子尚不孝,遑论他人?”

  胤禛的训示在头顶源源不断的传来。弘时却早已听不清…只知道自己的愚蠢行径不仅惹怒了那人,连累了额娘,更是给了他人机会。

  自己的确,是对那个位置有念想的。可是纵观旁人,哪个是没有念想的?自己出手接济那些乞丐,并不是为了那人说的‘沽名钓誉’,而是真的只想为这愈发繁荣的社会做些事。只可惜那人,看不清自己的用心。

  最终弘时被胤禛罚跪在太庙,没有懿旨,不得起身。至于其他罪名,胤禛最终也没有追究。

  ——

  钮祜禄氏站在储秀宫的院子里,修剪整齐的指甲上染着艳红色的蔻丹,正轻轻的拨弄着盆里的那株含苞待放的茉莉。

  早在年前,她已被胤禛册为熹妃,这储秀宫,便是她的寝宫。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名内侍模样的人见了钮祜禄氏,先是见了礼,随后又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后钮祜禄氏才让身边的大丫鬟萨奇尔领着那名内侍出了储秀宫。

  “沽名钓誉,皇上最忌这种行为,为什么那弘时还能好好的不被问罪?皇上此举,也不怕落的个偏心的名声?”

  萨奇尔一进屋,就听到了自家主子的话。她急忙走上前去,做个噤声的手势来提醒钮祜禄氏道:“主子,慎言!”

  “难得鄂尔泰这皇上面前的良臣帮本宫奏了弘时与年羹尧一本,本想来个一石二鸟,既让弘时为皇上厌恶,也让那年氏讨不得好去,谁曾想,他们二人,一个也未因此获罪?”钮祜禄氏恨恨的说道,盆子里那株娇嫩的茉莉被她掐的只剩花茎。

  “娘娘,这计既使不成,要不要奴婢禀告四阿哥一声,好再做筹谋?”萨奇尔问道。

  钮祜禄氏摆摆手道:“不必,皇上疑心重,这事就算没惹得皇上问罪于他,怕是在心里,皇上早已有刺了,就看本宫什么时候将它扎得更深些。”说罢钮祜禄氏漂亮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意,带着隐隐的狠毒。

  “儿子就不知道了,为何额娘定要致三哥于死地?”刚踏入储秀宫,弘历便听到他那位好额娘又在算计三哥了,莫名叫弘历心里升起一丝不悦,他大步跨进苑里,冷声质问道。

  钮祜禄氏看着弘历站立在她面前那副为弘时抱不平的样子,轻轻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为何?为你!”

  弘历也知道钮祜禄氏是在为自己谋算,可就算如此,他也不希望三哥受到伤害,他问:“难道弘昼弘赡就不值得额娘提防么?”

  钮祜禄氏嗤笑一声:“弘昼弘赡和弘时相比起来算什么?真正能挑起这大清江山的,我瞧着你们兄弟里只有他了,弘历,我知你素来与这位三哥感情要好,可为了大位,你别怪额娘心狠,这全是为了你啊!”

  “额娘也不会要他性命,只是让他失宠罢了。其实你皇阿玛已经不喜他,额娘只是想让他彻底无缘大位,威胁不了你而已。毕竟他的确优秀聪敏。”钮祜禄氏复又解释道。

  弘历轻轻叹了口气,终道:“儿子知道了。”

  许是生于天家,两人间才有着这种不得不针锋相对的矛盾,无可化解。就像皇阿玛与八叔,从小的兄弟情深也抵不过皇位的诱惑……

  难道自己与三哥,真的要到这步?

  弘时独自一人跪在庄严肃穆的太庙面前,迎着夜里微凉的风,他的膝盖越发觉得麻木了。面对着殿内那尊大佛数支香烟,弘时明亮的眸子逐渐黯淡下去。

  皇阿玛,终是没有治自己的罪,只是让自己在太庙诵经反省,自己究竟错在哪了。平心而论,弘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若真的有错,只错在没有顾忌到皇阿玛的心思。毕竟,是皇帝都不喜百姓高歌称颂另一个人。

  弘时回想起那人将那封参自己的折子扔到自己面前时的情景。折子上的字弘时认得,是宠臣鄂尔泰的,弘时安排在储秀宫的眼线也传书明白了自己,钮祜禄氏母子与那鄂尔泰来往亲密。这件事,究竟是鄂尔泰一人所奏,还是与他们联合起来想要整治自己,待免罪回宫,自己便回着手彻查清楚。

  钮祜禄氏,这个女人,阴狠歹毒,不只一次的给自己使绊子,若是这次查明真的是她们所为,自己一定要原封不动将皇阿玛给自己的‘特殊待遇’还回去。

  钮祜禄氏的确低估了弘时。作为那人的三阿哥,从小便对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了然于心,不是不会用心机,而是不愿用。他素来与胤禩亲厚,那些手段,弘时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念在同是帝王家,本就悲哀,不想再算计着彼此而已。可若然,你欺我一尺,我必会还你一丈。连弘时自己也不曾发现,他这瑕疵必报的性格,竟与胤禛那么相像。

  跪至深夜,弘时的膝盖早已没了知觉不说,就连肚子也咕咕叫起来,在这太庙里竟显得有些滑稽。

  “三阿哥。”温声细语的声音传入弘时的耳朵。

  弘时转头一看,竟是白天那名绿衣女子。她提着竹篮步履轻盈的走到弘时身边:“三阿哥。”

  “你是?”没有那人的懿旨,弘时不得起身,于是此刻弘时就跪着与站着的安澜说话。

  安澜大概也觉得别扭,索性也蹲了下来:“我叫安澜。”

  “既是宫女,不去做事,来此作甚?”弘时偏过头不再看她。他一向不喜那种一心要攀龙附凤的女人,纵使倾城之姿,若不安分,也不为他所喜。

  安澜的脸红了又红,她轻轻的说:“我不是宫女,我是刚进宫的答应,昨日才被封为贵人。”

  “那安贵人就更不该来此。恕儿子不孝,不便与您请安。”弘时淡淡的一句儿子,就此划清了自己与安澜间的辈分。安澜说起来比弘时还小上两岁,这种称呼无异于在提醒安澜自重。

  本是豆蔻年华,本应与自己心爱的人驰骋无疆草原,可在她绚烂的年华里,她却进了宫,成为了胤禛的贵人。安澜无奈,却只能接受,比起冷峻严肃的帝王,显然清晨那个风姿卓越的少年更叫她动心。想法,是没有的,身为皇帝的女人,也不能有,唯一的希望,就是期盼自己放在心上的那人,能好好的活着。安澜到死也忘不了,那日弘时的俊雅容颜和风雅……

  安澜将竹篮放在一边,道:“我知道你被皇上罚了,你还没用膳?我带了些粥来……”

  弘时越听越不对劲,自己被皇阿玛罚跪的事她一名贵人,如何知道?

  “走!”弘时咬牙,敏感如他,已经察觉到了此刻不妥。

  “嗯?”安澜愣在原地,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侍卫们重重包围了起来。随后进来的除了意料之中的钮祜禄氏,年氏还有自己的额娘和皇后那拉氏,以及……那人。

  齐妃,也就是弘时生母李氏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胤禛解释道:“皇上明鉴,弘时绝没有滛|乱宫闱,臣妾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求皇上明鉴。”

  饶是安澜再笨,也明白了自己是被人设计了,他们是要借自己的手,对付眼前的弘时。

  “姐姐,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为弘时开脱么?”钮祜禄氏淡淡的说。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齐妃娘娘,熹妃娘娘。”安澜站起身,朝众人福了福身子,请了安。

  “本宫倒是想听你解释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那拉氏看了一眼胤禛,见他并不表态,只好自己开口。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是……”安澜语塞,是钮祜禄氏提醒她弘时被罚,估计这会还没用膳没错,可这些说辞,如何能向皇后和盘托出?毕竟要送食物来的是自己。

  “儿子在此之前,并不认识她。”弘时出声道。此时此刻,弘时别无选择,只有与她撇清关系,或者大家都有一线生机。

  “三阿哥,你这话说得真是蹊跷啊,不认识,若是真不认识安贵人怎么会给你送吃食来?”钮祜禄氏皱眉,显然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那儿子就不得而知了。”弘时不卑不吭的说。

  胤禛阴沉着脸,弘时的行径虽为自己不喜,可要说他与自己后宫女子苟合,胤禛还是不信的,许是因为弘时出众的容貌,胤禛初出请求先帝为他指婚时竟觉得没有一人能配得上他。就连自己,都入不了弘时的眼,这样一个庸脂俗粉?弘时眼里,怕是只能容得下老八?

  “朕想听你解释解释。”胤禛冷声对安澜说。

  “臣妾是受熹妃娘娘的指使来这里的。”牙一咬,安澜决心必要保弘时安全,遂枪头一转,指向钮祜禄氏。

  “是熹妃娘娘示下臣妾,说三阿哥被皇上罚了,跪于太庙,日未进食,着令臣妾前来为三阿哥送点吃食。谁想臣妾刚到,皇上也尾随而至。容臣妾大胆猜测……”

  “皇上,臣妾并没有这样说过。是他们联合起来冤枉臣妾。”钮祜禄氏没有想到安澜聪敏,居然反咬一口,立即矢口否认。

  “朕知道了。”胤禛打断了钮祜禄氏的话。这宫闱里太多辛密,有时候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说出来。

  众人都不再说话,胤禛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说到底,他还是相信弘时不会为这女人动心。看刚才他急于撇清自己与安澜之间的关系就能明白。胤禛有时候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人,才值得他舍身相护?

  “既是误会,大家则都散了。只是安贵人不守宫规,罚禁足十日。至于三阿哥,皇上是不是可以让他起来了?”那拉氏何等聪慧,立即就明白了胤禛的意思。这种种隐情皆被她的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带过,她面带笑容的询问着胤禛。

  胤禛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那拉氏见胤禛默许,便着人上前扶弘时起身。

  任钮祜禄氏再精明也算不到,会是这种结局。果然帝王心思难猜测啊!原以为又是一招一箭双雕,既可以除去安澜这贱人,又可以给弘时致命的一击。可为何,到头来竟是这种结果?正在钮祜禄氏踏出太庙的时候,胤禛走到她身边丢下一句话,令她呆愣了足有一会子。

  ‘下次再这样费心设计弘时,休怪朕将这帐算到弘历头上!’

  那咬牙切齿的意味足以令钮祜禄氏安分好一阵子。

  只是弘时有些莫名,那人不是一直不信自己不喜自己么?怎么这会儿又偏帮起自己来了?弘时的唇角微微绽开,这是不是代表,他还是信任我的?

  这桩宫闱秘事结束的时候,天已微亮。看着自东方升起的朝阳,弘时心里想:或许这是个好的开始?也许自己和那人,有机会能回到从前,彼此还是对方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

  “爷?昨日进宫怎么现在才回?”惠兰哥一见弘时回宫便迎上前。

  弘时却不答话,只淡淡的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不敢虐了,其实我原本不是想酱紫写的,但素,我怕虐的大家心里难受,就没有虐了。

  今天木有小剧场,是关于这章的一些事我想简单的讲一讲。大家看着玩也行,不看直接关掉也行。

  首先,关于弘时派人找年羹尧借钱是确有其事的,总共借了白银八千两,在当时来说,算是很多很多了。银子的用途,也是真的,的确是分发给乞丐了。当时弘时为什么要找年羹尧借钱呢?因为他很穷。真的很穷,每个月只有五百两银子的工资。要是他自己一个人还好,可是他底下还有属人,他也要发给他们工资,所以当时来说是很穷的。弘历虽然也是每个月五百两,可是人家是既定的储君,送礼的人陆续有来,钱方面是不会少的,而弘昼他们还小,而且雍正对他们几个小的都比较宽容,只对弘时,有些苛刻。

  逢年过节的赏赐,只要三阿哥不在宫里,雍正就会漏掉弘时那份。其实我觉得胤禛的性格谨慎,不会漏掉,只会故意忽略。可想而知,弘时知道只有自己被忽略的事的时候,对雍的感情还能好的起来么?

  至于文的后半段说弘时滛|乱宫闱,也是野史传开的说是弘时被讨厌的原因。但其实清朝制度特严,阿哥和后宫贵人什么的都见不到面得,所以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事。

  说到底,我认为弘时在当时一定还是比较优秀的,天资聪颖,而且比较心软。皇宫倾轧,没有人是干净的。今天乾隆成功了,就说弘时是坏的,其实当时的弘历也好不到哪去。

  ps:熹妃,也就是钮祜禄氏是在雍正元年十二月封的妃,这里历史小小错乱一下。

  当时是有人举报弘时借银的事的,是不是鄂尔泰丫头也不知道,这里也历史小小错乱一下。

  杯具

  自从上一次弘时与胤禛互相表明心迹之后,胤禛不止一次的希望弘时能搬回来住,可每次说到这儿都被弘时打断了,他有自己的一番道理:“这样不是挺好的么?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周末见面的时候才会格外珍惜彼此啊?”然后说出一大堆道理来说服胤禛,听的胤禛的脑袋晕乎乎的。

  其实不可否认,胤禛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毕竟弘时那么出众,一个不小心就有两个人跟他告白,还有男有女,胤禛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不过胤禛是个很睿智的人,他承认,弘时的一番话也的确有理,也就没再强求,而是依着弘时的想法去了。

  这天弘时刚到家,正在浴室洗澡,他的电话就响了。胤禛见弘时不方便接,就替他按下了接听键:“喂。”

  “景鸢词么?”齐皓月的声音一传入电话,胤禛的心蓦然一紧。这个清朗的声音胤禛认得。齐皓月,那个在a市与他针锋的人,在酒会出言挤兑沈夕卿的人,弘时学校的学生会会长。就算知道他对弘时没有不正常想法,可胤禛就是不喜欢他。

  “嗯。”胤禛出于私心,很想知道齐皓月找弘时什么事,于是很不厚道的冒充了弘时。他声音低沉,不似弘时的温和,也不敢多说话,怕对方认出来,只好轻轻的‘嗯’了一声。

  齐皓月虽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没多想,径直说道:“是这样,我们学校将与德国开展一个学术交流,会举荐一批学生去德国,我看了你的成绩,打算举荐你,你的意思呢?”

  “……”胤禛咬牙,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果然是要把弘时带到国外去。

  “哦,还有我,纪谦也会去,还有宋惟笛。”怕弘时不答应,齐皓月又在后面补了一句。

  “景鸢词?”见弘时久久没有答话,又喊了一声。

  胤禛压下满心的不爽,对着话筒说:“我是景鸢词的哥哥,他在洗澡。”

  “景先生?那麻烦您让景鸢词接一下电话。”齐皓月道。难怪刚才不说话呢,原来是你。

  “不必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他不去德国。”胤禛冷冷的说。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胤禛没有一丁点好感。

  齐皓月呵呵一笑,问道:“不知道这是您的意思,还是景鸢词本人的意思?”

  “我的意思。”胤禛倒是很坦白。

  “您不用问问他么?”齐皓月的声音愈发的诡异起来,仿佛在隐忍着喉间即将迸发的笑声一般。

  “不用。”说完胤禛也不等齐皓月发表意见,便径自掐断了电话。一转头,便见着刚刚洗完澡,发梢还在滴水的弘时愣愣的看着自己。

  弘时套着一件宽松的家居服,踩着那双毛绒绒的拖鞋,肩上披着粉色的浴巾,正一脸莫名的看着胤禛,那样子显得极其无害,却撩拨的胤禛有些心神荡漾。

  “你刚才替我接电话的?”弘时问。

  “恩。”胤禛点头。

  弘时将那浴巾裹在头上,开始擦头发:“谁打来的?”

  “你们的学生会会长,他说你们学校有个学术交流,想要你和他一起去德国。”胤禛面无表情的阐述道。

  “哦。”

  “你去么?”胤禛看着弘时,问道。他凌厉的目光射向弘时,要是你敢说你去,朕掐死你!本来时间已经不够处了,你还去外国?那得多长时间才能见一次面?胤禛在心里不满的念叨着。

  弘时偏头想了想,道:“算了,还是不去了。”

  胤禛松下一口气,接着疑惑道:“为什么?这不是个出去见识的好机会么?”原以为弘时会说为了自己,谁知……

  “我之前失忆过,对外国又不熟悉,很多不方便,还是算了。学分什么的,在学校好好争取,还是有的。”弘时的一句话,差点没让四爷吐出血来。

  合着你不愿去德国就是因为你失忆的事儿?说一声为了朕你会死么?会死么?四爷在心底不断的翻白眼。

  “嗯,我也替你回了,说你不去。”胤禛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的喝起来。

  弘时一愣,随即有些不高兴起来,他瞥了胤禛一眼,小声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也不问问我,擅自做主?”

  然而纵使声音再小,还是叫胤禛听到了,胤禛本来就不高兴了,听了这话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嚷嚷道:“让你走读,你不愿意,说什么周末见面更好,现在又要去国外,那我们要多久才能见一面?”

  弘时看着满肚子怨念的胤禛,被他那副委屈的样子逗乐了,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也不用这么在乎我,我会恃宠而骄的。”

  胤禛一怔,被弘时的一句话噎的不轻,无言反驳,只得勾勾唇角,笑道:“现在说的开心,晚上可别求饶!”胤禛本就冷肃寡言,那俊美的脸庞几乎不染笑意,刚才突然笑开,竟叫弘时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可一想到上次胤禛将自己晾在那里的事,弘时还是一头恼火,那样不顾别人的感受,恐怕只有眼前这人和皇阿玛才能做得出来。

  “关于这个,咱们先来讨论讨论究竟谁在下面这个问题?”弘时突然道。这个问题不解决,他们之间就没办法和谐,反正自己已经打定主意,坚决不做下面那个。

  胤禛闻言,一声嗤笑,带着些‘那还用说么’的意味看向弘时,道:“一定不是我!”

  弘时见状也冷哼一声,反问道:“凭什么要是我?”也不知道是谁说在一起的,既然在一起,连一点牺牲精神也没有,那还怎么在一起?

  开玩笑,朕(爷)身份尊贵,俊美无双,谁敢让朕(爷)做下面的那个?胤禛与弘时在心里同时想到。对于这个问题,他们二人都不打算妥协。

  “你比我小!”胤禛带着一丝不屑瞧了瞧弘时的身高,陈述着事实,惹得弘时立刻炸毛:“该小的地方绝不比你小!”那是我转世的时候没转到个高的人身上,能怪爷么??

  “你是我弟弟!”胤禛站在桌面,摸着下巴思索着。总之使尽一切方法也好,自己决不能做下面的那个,不然回头下了地府见到小八,还不得给他笑死?

  “古有成语‘兄友弟恭’呢!弟攻!”弘时不服气的刻意强调着最后的两个字。爷怎么着也不能当下面的那个啊!一定要坚守阵地,至死方休!

  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在思考着说服对方的话。弘时抿着薄唇,胤禛蹙着眉头,两人均一脸沉重,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似的,面色凝重。

  良久,弘时终于吭声道:“你不是说,我是你最重要的,比命还重要么?那为我牺牲一下怎么了?”咩哈哈,终于让爷想到一个你回绝不了的借口了!弘时在心里哈哈大笑。

  胤禛装作没听到一般,他斜睨着弘时,想了想说:“难道我不是你最重要的么?”那语气像在质问弘时一般,竟让他开不了口说是。

  弘时不甘的哼了一声,继续想着说服胤禛的理由。天知道弘时有多么不愿意做下面的那个。

  胤禛摇摇头,最后说:“要不这样,咱么就用一种最公平的方法,任老天做主。老天选出的做下面的那个决不能有异议,如何?”

  弘时思考了会,终于答应。凭运气,爷就不相信爷的运气会这么差!

  事实证明,弘时的运气的确不怎么样。两分钟后,弘时望着刚才自己出剪刀的手,懊恼的叹了好几口气,就怪自己,刚才干嘛不出布,要出剪刀啊?呜呜呜……爷不想做下面的那个啊~

  “哥哥,再来一次!”这次爷坚决不再出剪刀了!弘时带着一脸恳求的表情眨巴着眼睛望着胤禛布满笑意的俊颜。

  “刚才不是说好了,绝无异议么?”胤禛乐呵呵的,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丰富的简直像另一个人似的,令弘时不禁咂舌。

  “不要这样,哥,咱们再来一次?三次定胜负,怎么样?”弘时继续跟在胤禛屁股后面哀求道,就怪自己太倒霉了,明明看见了哥哥准备出布的,转眼就变成石头了,呜呜呜……

  “哎……”

  “我保证,这次我绝对尊重结果,不会赖皮!”弘时恨不得把胸脯拍青。

  四爷潇洒一笑,转身动作温柔的揉了揉弘时柔软的头发,带着一种j计得逞的笑意对弘时道:“重来什么的,是决计不可能的!天命如此,你也不必太在意了!”

  弘时闻言咬牙切齿的叫起来:“天命如此?你天命来给我看看啊!”说的轻巧…你怎么不愿做下面的那个…一定是你使诈!!

  四爷坏笑的指了指窗外那一片夕阳余晖,道:“怎么,这天还没黑,就这么着急了?等到晚上我再告诉你什么是天命。”说着朝弘时促狭一笑。

  “……”弘时欲哭无泪的坐在一边继续擦自己没干的头发,带着一肚子的愤愤不平,整个晚餐期间,谁都没有理,甚至连张妈,弘时都没有多话。

  “二少爷怎么了?不舒服?”张妈收拾碗筷时,特意绕到胤禛身边悄声问道。

  胤禛点点头,嘴角不可抑制的笑意几乎要涌上眉梢:“估计晚上他是会不太舒服。”

  是啊,看二少爷今天的表现,好像的确是不舒服,整个晚上都阴沉着脸,反观大少爷,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别好啊!

  当然了,先是阻止了那个小鬼去外国,又成功的让那人自愿雌伏在自己身下,啊啊,世间最美妙的事今天都降临到四爷身上了,你说四爷的心情能不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丫头来了,同样的这章木有小剧场,冲着小剧场来的童鞋们可能要失望了。主要因为最近的小剧场都木有什么灵感,怕写出来的大家不喜欢,还不如不写,宁缺毋滥嘛~好了,接着上一章的继续:

  弘时从小到大,他的性格照丫头理解,放到今天可以解释为任性,当然,客观的看也是还有缺点的。但是他有这样的性格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大部分原因是胤禛没有给他找对老师。他刚开始的老师并不是当代儒学大家王懋竑,而是一个叫何清的人。

  他是隶属胤禛镶白旗下的,大抵就是也那种只知道攀结狐假虎威的势利小人,每天不想着怎么好好教育弘时念书,就知道嚼舌根,和当时康熙为胤禛他们选的当代良师有着天壤之别,所以康师傅的儿子个个精明,胤禛的孩子们就不太行啊!虽然胤禛很快就察觉出何清人品有的问题,将这个极无恩德的小人斥逐了出去。虽然何清按照时间上来算在弘时身边呆了不过五年,但是幼教是很重要的,弘时估计那时候已经被这种人影响了,所以杯具无可避免的发生了。

  然后再说说弘时借钱救急灾民的事,我认为当时弘时的想法是其一,的确想和胤禩一样博取百姓的好感,让自己有好的口碑,还有一个,也是想取得胤禛的好感,让胤禛对他的关注多一点。说到底,胤禛与他也算一对苦命父子了,爱不多,空余恨,谁都没有尽心的去了解谁,没有尽心的去关心谁。否则胤禛在弘时老师的事上就该慎重,就不该逢年过节莫名的少了弘时的份,弘时要是足够了解胤禛就该明白胤禛的风骨,讨厌沽名钓誉。

  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让丫头这只狼看出萌点……

  辩论

  看刚才胤禛那一脸诡异的笑意,弘时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本来自己猜拳输了就很郁闷了,再看着眼前这人顶着一张得意的笑脸四处乱晃,弘时越看越觉得碍眼。于是吃完饭,弘时也不想回房,就去书房取了本书,坐在客厅那张宽大的意大利手工沙发上慢慢的看起来。

  胤禛瞥了一眼弘时,那小子一脸别扭,还真当别人看不见啊?反正离入夜还很早,胤禛也不介意陪他说说话,毕竟自己头先的运气也太好了,哎,还是老天有眼啊,不然现在坐这儿郁闷的可就是自己了。

  看着弘时拿在手里的那本书,胤禛不由疑惑道:“雍正传?”看样子小词似乎对清朝的那些事儿特别感兴趣。

  弘时并没有抬眼看胤禛,而是自顾自的读着,轻轻的,弘时白皙的手指又翻过一页纸。这些学者笔下的雍正冷肃寡言,心机暗嵌,步步为营,可是离那人真正的风采,还是差的很远?自从和哥哥在一起后,自己已经很少想起那人了,原以为再想起时,自己的心已经不会再那样难受的抽搐了,谁知道,竟比以前还更胜些。

  “之前你看了乾隆转,现在又看雍正传,那我想听听,你对这两位皇帝有什么评价?”胤禛觉得,弘时感情也太丰富了些,不然只是一本书而已,他怎么能看出一脸悲伤的表情,显然是将自己代入的太深了。

  弘时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书,只听他温柔的声音在胤禛耳边响起:“你想听什么评价?”

  胤禛想了会后,道:“都想听,不如先想讲讲你对弘历的看法?”几次短浅的交谈之后,胤禛发现弘时并不大喜欢弘历,怕他带上个人的情绪,末了又补上一句:“要客观的评价!”

  弘时微愣,抬头看向胤禛,轻轻的道:“评价倒也不敢,只是有些个人意见。我对弘历的看法不多,每个人都有优点也有缺点。结合以前的历史资料,我想弘历还算的上是一个好人,但未必是一个好皇帝。”

  “怎么说?”胤禛拢了拢眉头,似乎来了兴趣,问道。

  弘时一双明亮的眼还是盯着书本,他慢慢的讲道:“先说说弘历这个人。谦恭良顺,尊师重道,可谓是他的优点,孝顺母亲,友爱弟弟。这些好人的基本特质,弘历基本上都具备了,可说他不是一个好皇帝,也是有我自己一番见解的。”

  “首先,旁的不说,对于用人这方面,他就凭着自己的喜好,先说和珅,从区区的三等轻车都尉到领侍卫内大臣,从翰林院掌院学士到军机大臣,种种要职,皆落在一个人身上,是什么概念?就算那个和珅再有才,也不能将他从一介寒民擢升到当朝宰相的位置!”弘时仿佛说的来劲,便合上了书本,爽快的发表起自己的意见。

  “当然,明朝也有布衣宰相,但人家那是汉人的江山,咱们呢?是满人的天下。不要说什么满汉一家,有些激烈的汉民是永远无法认同这点的,只会觉得是朝廷在收买人心。汉人能允许汉人,却容不下满人。平心而论,在当时的在京官员,有几个是真心跟着和珅,几个是趋炎附势,根本一目了然。”

  “其次,是对家人。魏氏令妃,汉军旗出身,原是孝贤皇后的随身侍女,却因为相貌出众,心性柔顺便被提升为令妃,其子十五阿哥颙琰居然也能身登大宝?如果即使有着出身汉军旗的母亲,也不妨碍皇位继承,那康熙帝何苦要阻止胤禩即位?不说胤禩在百官心中风骨高洁,不务矜夸,就是处事手段,也比颙琰好了去了。偏听偏信,好大喜功,弘历这皇帝……”

  “还有,就是他实行的政策。在当时来看,可能做的很好,可是不可否认的,他最后闭关锁国的做法的确不能算的上是一步好棋,不仅大大限制了中国当时的发展,也加快了清朝灭亡的脚步。清乾隆时期,法国曾经做过一个展览,展示各国的珍宝,有的国家展示的是蒸汽机,有的是报纸印刷,只有中国,展示的是发簪,耳勺这些贻笑大方的东西,距离那些今日的强国,咱们的脚步是不是太慢了?也难怪最后会走的那样举步艰难。”

  胤禛静静的听着,原以为弘时只是看着玩玩,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一番道理来。相对来说,弘时对于弘历的评价还算中肯。的确,对于颙琰即位,胤禛也是不喜的。毕竟,身份摆在那里……

  胤禛听的来劲了,他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对于雍正呢?你又有什么看法。”

  那人么?弘时说的很慢,几乎是边想边说,他道:“雍正,是一个好皇帝……他很适合做皇帝,做的最成功的,也只是皇帝。”

  这话其实是明褒暗贬,聪明如胤禛又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来?他故作疑惑的问道:“何以这样说?”

  弘时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说着:“他是儿子,是父亲,是丈夫,是兄弟,可是我觉得他做的最成功的还是皇帝。”

  “作为康熙的第四子,他虽是孝顺的,却也是算计的;作为弘时弘历的父亲,他虽是关爱的,却也是无情的;作为后院里那些女子的丈夫,他虽是深情的,却也是凉薄的;作为胤禩胤禟的兄长,他虽是宽厚的,却也是决绝的;我这么说,你理解么?”

  大概觉得胤禛不理解,弘时又开始缓缓解释道:“胤禛他,孝顺不假,可是谁又敢说他真的对大位没有想法?明着他是太子党,可私下里,粘杆处怕是早就在运作了?若是康熙知道他的这番野心,怕是他的下场早就同胤禩一样,父子情绝。”弘时淡淡阐述着印象中的那人,他对皇玛法,纵是有着儒慕之情,可那煌煌天位,对他来说,也是有着致命诱惑的!

  弘时能够理解的,那人想为黎明百姓做一些事,清除官场,约束八旗,可是上头有太子压着,还有皇玛法护着,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做主。所以胤禛他,才会对那位子有着那么执着的念想。

  “胤禛有四子,他对每个儿子都不错,只有弘时,胤禛对他也算苛刻了,所以今天,我想着重谈谈弘时。”弘时说及此处,顿了顿,看向胤禛,接着又问道:“哥哥想必也是知道的?你对弘时是怎么个看法?”

  弘时其实并不在意景鸢臣怎么看他,毕竟他不是身在那个朝代的人,有些身不由己,他根本不能体会,只是随意问问,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些什么。弘时真正在意的,只有胤禛的看法,他的皇阿玛的看法,只是弘时不知道,胤禛与景鸢臣,根本就是同一人。

  又提到了弘时。

  胤禛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儿子了,似乎很久很久了。

  弘时……印象里那个包子似的胖乎乎的娃娃的脸一下子放大在胤禛的脑海,然后是少年时秀气白净的样子,接着是凤眼撩人阴柔俊美的容颜……弘时……

  “弘时么?”胤禛思量了好久,方慢慢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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