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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他是出现幻听了吗？
一个资深游戏玩家，居然想要玩直播，还想要探知人的前世今生？不是开玩笑，就是异想天开！
刘玉德仔细观察了向晚半晌，发现她似乎并没有改口的想法，忍不住道：“我想你找错人了，按照你的想法，资深的电视摄录组比较适合你。”
现在的直播平台不少，暴风公司不仅同直播平台合作，也与电视台合作。
游戏直播，靠什么赚钱？
广告和游戏操作介绍还在其次，售卖相关的游戏附加产品也并非盈利的主要手段。真正能够赚钱的，是游戏背后的赌博网站。
没错，就是赌博。
国家虽然明令禁止，却阻止不了疯狂的玩家和赌博公司。他们将服务器设在国外，还有不少并未对外开放的赌博网站。凡是想要进去的客户，除了老客户介绍，就是以大笔资金作为敲门砖。
真正想要做大做强的赌博公司，背后的资金实力雄厚，也有后台，不会出现卷款潜逃的情况，客户也是最多的。
还有不少跟风的赌博网站，客户购买的对赌数额少，他们一般都是直接拿钱。客户输了，钱是他们的，万一赢了，数额不大，他们也是会按照约定将钱款打过去。而一旦客户够买量大，而恰好又猜对了购买的游戏场次，那么，这个赌博网站第二天就会消失。
说白了，这样的赌博网站，就只为赚钱，没有任何信誉。一旦他们的网站消失，报警也是枉然。因为他们的服务器是租的，证件、资金数额都是假的。他们换个服务器，还可以继续坑钱，而客户一点辄都没有。
在游戏公司混了这么久，光靠那点死工资，刘玉德早就辞职不干了。
他通过可靠的人，在大型赌博公司弄了个账号。因为做得比较隐秘，而且用的也不是他自己的本名，就着职务之便私底下赚点小钱，已经成为公司高层心照不宣的秘密。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谁还没点挣钱的渠道？
因此，他对向晚的提议，一点兴趣都没有。
向晚也不恼，身子往后一倚，貌似有些无所谓道：“刘经理，我是在救你。大多数人，往往是走一步看一步。少数人，走一步看十步。那么，有没有人走一步看百步、千步，甚至更远？你对暴风公司目前的状态，真这么有信心？”
刘玉德拧眉，“铺垫了这么多，下面才是正题吧？”
向晚微微颔首，目光看向窗外，对面的马路上，有人形色匆匆，有人踟蹰不前，还有人无所事事，偶尔一辆车经过，带着尾气窜入车流不息的主路。这一切，构织成一幅动态的画，远处喧嚣，时间流逝，近处平静，时光驻足。
“老实说，我对游戏公司的前景，并不看好，尤其是像暴风这样的大型游戏公司。”
“人员多，资金雄厚，管理者参差不齐，这就难免让多数人固步自封，无法打破游戏目前形成的局势，那就没办法勇敢地创新。”
“公司能够以《神话》为主打撑过五年，更多的人玩的并非是游戏，而是情怀。靠情怀来维持人气的游戏，还能撑几年？”
“先不说游戏本身的好坏，就拿手游来说，很多初出茅庐的小公司，现在都能够有与《神话》同样的热度，为什么？因为他们在迎合观众的口味，以大多数人的喜好为核心进行创新。”
“我知道暴风也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公司的领头人又是如何做的？”
“火车要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即便领头人反应过来，想要重新追上潮流，你觉得需要多久？”
说完，向晚目光收回，用勺子搅拌着咖啡，一下又一下，偶尔敲击杯壁，那轻微的声音，就像小锤子，一下一下打在了刘玉德心上。
他不是技术人员，不懂应该如何让游戏更流畅、更好玩，但他知道，如何能够调动游戏玩家的兴趣点。
这些年，他是看着《神话》从只有几万玩家到风靡全国，又从巅峰到了如今陷入瓶颈的状态。
当时，领头人说了，《神话》不怕被抄袭，只要从未被超越。
如今，各种类型的游戏层出不穷，除了电子竞技和一些忠实的玩家，其余的用户流动性非常大。二五万
身为公司一员，他也曾担忧过，只是高层并未采取大胆的措施，反而一味地追求技术和画面质感。这些固然对游戏很重要，但却忽略了一点，并非每个人都会像以前那样，坐在电脑前呼朋唤友玩游戏。更多的女性、老人和小孩都参与了进来，他们需要方便快捷简单的操作，而《神话》将他们忽略了。
因为累，也因为年龄的增长，他承认自己激流勇进的热情逐渐在丧失，只想有个安稳优渥的生活，能够养活一家人。
可五年、十年后呢？
“就算这样，也没必要全盘否定吧？”
刘玉德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说出的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向晚双目一闪，轻声道：“如果不是改变的希望甚微，刘经理应该没必要打法律的擦边球吧？”
刘玉德一惊，她知道？
不，就连他最亲密的妻子都不清楚，她又如何会知道？
想到这，刘玉德放松下来，“向小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向晚笑了笑，拿起手机，编辑了几个字，递到他面前。
刘玉德一眼扫过，将手机推了回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向小姐，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是文明守法的公民……”
“哦？”向晚打断了他的话，重新编辑了几个字递了过去，“那么这个账户，应该不是你的。”
刘玉德惊得差点站了起来，左右环视一周，飞快地将向晚的手机扣在桌面上。
“你查我？”
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目光开始变冷。
任何人，当秘密被一个目的不明的人揭穿时，不仅会恼怒，还会不安。
可向晚在他眼里看到的，有防备，有敌意，唯独没有被揭穿时的恼怒。
这就有意思了。
看来，刘玉德应该还有其他的开脱手段，即便被举报，他也有办法撇清关系。
不过，向晚并非警察，也并不想与他为敌。
只是找个同伙，不，合作伙伴而已，怎么到了她这里，整得跟威逼一样。
这不是她的初心，希望刘玉德不要因此将她看作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她其实是个善良的宝宝！
“别紧张，这是我机缘巧合下知道的，并非有意。”向晚安抚了一下，可并没有什么卵用，无奈道，“你要小心了，也许我出事，只是个开始。”
刘玉德嘴角抽了抽，想拉他下水，绕这么大个圈子，也真是够可以的。
“你和他，”见向晚抬头，刘玉德索性直言，“就是邱睿，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转移话题？
不要紧，她也正想问问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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