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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艳情小说合集-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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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再看看房内,但是:

  土坎上铺一带荆筐,芦库中拖一务布被;

  欹颓墙角,堆零星几块煤烟。

  坍塌地炉,摆缺绽一行瓶罐;

  浑如古庙无香火,一似牢房不洁净。

  程奉恍然若失道:“莫非是做梦儿?”定睛一想,想那饮食玉琼以及交合之欢,盟誓之言,历历有据,绝非是构寐之境,肚里又喜又疑。

  顷刻间天已在明,程奉思量道:“且到哥哥房中去看一看,莫非夜来交体,他有些听得么?”

  走到壁间,叫道:“阿哥!”程建闻唤,忙从床上起来,看见了程奉,大惊道:“你今日神彩异常,不似平时光景,甚么缘故?”

  程奉心里踌躇,道:“莫非果有些甚怪样,惹他们疑心?”只得假意说道:“我与你时乘远室,失张矢志,落魂在此,归家无期。昨夜暴冷,愁苦的当不得,辗转想叹,一夜不曾合眼,阿哥必然听见的,有甚么好处,却说我神彩异常起来。”

  程建道:“我也苦冷,又想着家乡,通夕不寐,听你房中静悄悄地不闻一些声响,我怪道你这样睡得熟,何曾有愁叹之声,却说这个话?”

  程奉见哥哥说了,晓得哥哥不曾听见夜来的事了,心中放下了疙瘩,与程建梳洗了,一同到铺里来。

  那铺里的人见也程奉,没一个不吃惊道:“怎的今日程奉哥面上,这等光彩?”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春夜无限娇人喃喃

  诗曰:

  花应不惜帘前醉,酒却难免醉后差。

  迟迟探得金莲魂,淡休将回意斜。

  且说那程奉第日起来,铺里人无不吃惊道:“怎的今日程哥面上,这等光彩?”

  程建对兄弟笑道:“我说么?”程奉只做不晓得,不来接口。却心里也自觉神思清爽,肌肉润泽,比平日不同,暗暗快活,惟恐他不再来了。

  是日频视落影,恨不速移。刚才傍晚。就回到下处,托言腹痛,把门窗紧闭,静坐虔想,等待消息,到得街鼓初动,房内忽然明亮起来,一如昨夜的光景。

  程奉顾盼间,但见一对香炉前导,美人已到面前。侍女只是数人,仪从之类稀少,连那旁坐的两个美人也不来了。

  美人见程奉静坐相等,笑道:“郎果有心如如此,但须始终如一方好。”即命侍女设馔进酒,欢读笑谈,更比昨日熟分亲热了许多。

  须臾彻席就寝,侍女俱散,顾看床褥,并不曾见有人却铺设,又复锦绣重叠。

  程奉小声道:“床上虽然如此,地下尘埃秽污,且看是怎样的?”才一起念,只见满地多是锦绣铺开,毫无寸隙了。

  那美人星眸时睁时闭,着实勾人魂魄,程奉便相偎相搂,上得牙床。

  二人宽衣解裳,少时,程奉腰间之物直立,就势于美人下面一顿乱刺。美人百般曲承,怎奈程奉急躁,竟不得其门而入,美人手捻尘柄,帮其cao进。

  程奉急急抽送。亦不多时,便忍不住,便泄了阳精。

  程奉登觉爽利无比,把手抚趐|孚仭剑倌Σ欢āc廊说溃骸罢饽潭猩蹩砂坎蝗羧ジ顷蚨癫挥腥ぃ俊br />

  程奉知其情兴正浓,心中窃喜,遂缘股探入,只觉阴中yin水涟涟,早已泛溢一片。

  程奉道:“这|岤中缘何流之不竭?这水儿且是何处来?”美人道:“定是被郎君所惹自精中而出!”二人言到深处,俱都意兴狂荡,程奉复加一指,把两根指儿捻夹花心,研弄不止。

  美人滛情大荡,急推程奉卧下,扯过尘柄启开樱口,紧含一回。程奉将腰儿高高拱起,指于牝中往来穿梭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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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气喘嘘嘘,伊呀有声,臀儿乱摆,程奉gui头趐痒无比,欲火炽烈,尘柄卜卜大跳,按捺不住,将美人轻轻翻罢,粉颈搂过。

  美人手捻尘柄不放,道:“我不曾吃够哩!”程奉道:“先将你那下面的口儿喂他!”言罢,覆上身去。

  二人早将玉股大大掰开,高高竖起,程奉手扶尘柄,照准花房,便要刺入。美人忽的探过纤手,将荫门遮了。

  程奉见状,惊问道:“为何相阻?”美人嘻笑道:“郎君且卧于床,任我上马来杀!”程奉道:“不若先替你杀了痒,再来狠杀何如?”

  美人道:“既杀了我的痒,何来的气力打阵?”言罢欲身而起。

  程奉哪里依他?当即挟紧尘柄,一阵乱cao,美人抑着缝儿,早经yin水打得滩湿一片,指间滑滑腻腻,那尘柄竟从指缝间滑人牝中。程奉一耸,尘柄已尽了根,探紧了花心。

  美人骂道:“死贼囚!恁般贪吃!今日便依了你,只求你万万不得将妾身人得头目森然!”

  程奉道:“我巴不得与你夜夜欢畅,怎忍心将你cao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一宵缘约赶阳台梦

  诗曰:

  夜间灯影斜南映,交颈罗帏忙结阵;

  花花草草寻常事,暮也悉来朝也悉。

  且说那美人趁夜又来寻欢畅,滛兴陡增,忙不迭的唤程奉将他cao死才快!程奉得令,耸身大cao,美人腰儿乱扭,臀儿乱摆,道:“心肝,今夜可得好生干上一场!”

  程奉道:“倘想尽兴,还得你着力帮衬!”

  美人道:“如何个帮衬法?”

  程牵道:“一头狠耸腰儿,向上迎承。一头扳了我的臀儿,我好采摘妹妹花心。”

  美人道:“这个自然!”果然依言行事,极力帮衬。程奉更加兴动,将尘尖自花房四周点揉,探那娇滴滴的花心。忽的寻着,叫道:“寻着了!”

  美人道:“既寻着了,便着力顶它!”

  程奉自上而下,橛得唧唧有声。美人大叫美快!心肝肉麻叫个不停。体内热津一片,莲瓣乱翻,腥红可爱。忽的花心一阵猛抖,荫精大泄。

  美人大叫道:“心肝,我丢矣!”那程奉gui头也跳了几跳,阳精亦至,二人交颈大丢一回。

  且说那美人将牝户高叠,去磨那程奉物儿,程奉连声道:“罢了!罢了!”说话之间,金枪又直,程奉正欲大击时,忽闻咳杖声,抬头看时,说时迟,那时开,门已大开,只见前日那侍女已款款而入,纤手一探,门又关上。

  那侍女道:“恭喜小姐,至人间之妙境,不知程君可如意否?”

  那妇人见侍女已至,忙向程奉道:“此乃小女贴身侍女,平日不离左右,极为俐伶乖巧,因相处甚密,少不得云雨之时,助我一臂之力,你可热忱相待!”

  程奉听说,胆更大了,笑道:“不是么,如此机缘,得尽兴才好。”又向美人道:“三人同乐岂不更妙?”

  美人于旁,用手击程奉头道:“死贼囚,吃着碗里还望着锅里,岂不怕扁担无角,两头滑脱么?”

  三人调笑一阵,程奉滛兴又起,见侍女衣裤未卸,遂虎扑豹跃将美人覆住,扛起金莲儿,将尘柄探投牝内。

  美人到此地位,全不顾羞涩,任程奉大肆出入。那尘柄极有灵性,每每深投牝内,可谓箭箭射中花心,cao的美人花心发痒,酣美畅然,要紧之处,举臀相迎,颠耸不迭。

  霎时三千馀下,浪水儿流个不止,美人连交几战,未免累极,香汗遍濡,瘫倒于床,娇喘微微。

  程奉见他不动,遂抽身扒起,扯过已相得呆呆的侍女,急替他褪去裤儿,按仰于地,背靠美人,推起侍女双足,将尘柄一插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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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侍女观战良久,浪水儿早已湿透牝户,又gui头投入,热焰痒极,登时滛火大炽,双手勾住程奉颈儿,下面顶耸不迭。

  程奉兴动情狂,愈发狠干,抽扯急骤,一口气千馀下,侍女滛辞荡语,高叫不迭,马蚤得难过。

  俄尔,程奉将尘柄拨出,即仰身卧下,挺起昂然粗长的尘柄,侍女急翻身扒起,双腿一掰,跨于程奉腰间,着力紧交,捻了gui头,以他就之,将身一坐,轻松套个尽极,旋即一起一落乱套不休。

  侍女闭了眼眸,把手握了趐|孚仭剑谭疃ニ食蹲В氖膛兴琘in水缘股汩汩而下,流得程奉满身皆是,如藕丝般粘粘连连。

  程奉侍女二人爽利,却苦了美人,被他二人覆住,已腰酸背痛,勉强闪开,支起身儿,掰开双股横跨于程奉头上,以牝就程奉口唇。程奉喜极,吐出三寸红舌,于牝内溜溜的舔,刹时美人奇痒无比,水流汪汪。侍女极力套桩,又搂住美人,亲嘴咂舌,四只|孚仭蕉吹慈ィ谷鹊霉鎏獭br />

  程奉觉侍女牝大,不甚爽快,美人牝小,紧箍有趣,弄起更畅快,遂腾身扒起,放了侍女,从后搂住美人玉臀,照准嫩|岤,又一阵乱戳。美人阴中痒极,着实难熬。探手于牝户,着力不住揉抚。程奉滛兴如炽,遂将阳物扎入,直抵花心,少顷,微微纵提,将尘柄牝内乱捣。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困窘中美人巧点金

  诗曰:

  目前贫富非为准,久后穷通未可知;

  颠倒君瞒昧做,鬼神昭鉴定无私。

  且说那侍女见主子马蚤达达的样儿,暗自骂道:“小马蚤货,比我还贪,竟鸠占鹊巢,将我冷于一旁。”遂道:“好一对戏水鸳鸯,只图自爱快活,却忘了我的所在!”

  程奉一听,急道:“心肝妹子,莫非吃醋了不成?莫急,如此多好!”遂扯过侍女,令其与美人并头长跪,将尘柄从那美人牝中拨出,深投于侍女牝内,道:“两个心肝,为了公平,一个且杀一百枪,轮流受用。何如?”

  美人与侍女相视而笑,颌首而应,程奉遂抖擞精神,将杆枪舞得生风,一百下即换战罢侍女,又战那美人,如此这般,一干又是两个时辰,看看鸡鸣两度,美人及侍女方才起来,各自一番梳妆,依恋而去。

  此后入定即来,鸡鸣即去,率以为常,竟无虚夕。每来必言语喧闹,音乐锵锵,兄弟只隔层壁,却曾听得不知是何法术如此,自此情爱愈笃。

  一日,程奉偶思闽中鲜荔枝,即有带叶百馀颗,香味珍口,颜色新鲜,恰像树上才摘下来的。又说此味只有江地杨梅可以相匹,便有杨梅一枝,坠于面前,枝上有二万馀颗,甘美异常。

  此时已是深冬,况此二物皆不是北地所产,不知何自得来。又一夕思及鹦鹉,程奉道:“闻得主有白的,惜不曾见。”才说罢,更有几只鹦鹉飞舞起来,白的五色的多有,或讲佛经,或歌诗赋,皆是中土官话。

  一日,程奉在市上看见大商将宝石二颗来卖,名为便红,色若桃花,大似拇指,掌价百金。

  程奉与美人说知,口中啧啧称为罕见。美人抚掌大笑道:“郎如此眼光小,真是夏虫不可语冰,我教你看着。”说罢,异宝满室:珊瑚有高丈馀的,明珠有如鸡卯的,五色宝石有大如桔橘的,光艳夺目,不可正视。

  程奉自思:“我夜间无欲不遂,如此受用,日里仍是人家佣工,美人那知我心事来!”遂把往年贸易耗折了数千金,以致流落于此告诉一遍,不胜磋叹。

  美人又抚掌大笑道:“正在欢会时,忽然想着这样俗事来,何乃不脱洒如此!虽然这是郎的本来,也不要怪你,我再教你看一个光景。”

  说罢,金银满前,从地上直堆至屋梁边,不计其数。

  美人指着问程奉道:“你可要么?”

  程奉是个做商人的,见了偌多金银,怎不动火。心热口馋,支手舞脚,却待要取。美人将着去馔碗内夹肉七块,掷程奉面上道:“此肉粘得在我面上么?”

  程奉道:“此是他肉,怎么粘得在吾面上?”

  美人指金银道:“此亦是他物,岂可取为已有?若目前取了些,也无不可。只是非分这物,得了又要生祸。世人为取了不该得的东西,后来加倍丧去的,或连身子不保的,何止一人一事?我岂忍以此误你!你若要金银,你可自去经营,我当指点路径,暗暗助你,这便使得。”

  程奉道:“只这样也好了。”其实是己卯初夏,有贩药材到辽东的,诸药多卖尽,独有黄柏、大黄两味卖不出去,各剩下千来斤,此是贱物,所值不多。那卖药的见无人买,只思量丢下去了。

  美人对程奉道:“你可去买了他的,有大利钱在里头。”程奉去问一问价钱,那卖的巴不得脱手,略得些就罢了。

  程奉深信美人这言,料必不差,身边积有佣工银十来两。尽数买了他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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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回遭点化积蓄数千银

  诗曰:

  孝义各高身并荣,债利相争定共顾;

  安谋尽居情爱里,却把阋墙人愧死。

  且说那程奉听了美人之言,遂倾其所有,买下了那人的全部东西,归来搬到下处。哥子程建看见累累堆堆偌多东西,却是两味草药。

  程建一问,知是十多两银子买的,当下骂道:“你敢失心病了!将了有用的银子,置这样无用的东西,虽然买得贱,这偌多几时脱得手去,讨得本利到手,有这样失算的事!”随之隔不多日,辽东疫盛作,二药各多卖缺了,一时价钱腾贵起来,程奉所有多得了好价,卖得罂尽,共卖了五百馀两。

  程建不知就罢,只说是兄弟偶然造化到了,做着了这一桩生意,大加欣慰道:“幸不可屡侥,今脱有了本钱,该图些旁实的利息,不敢造次了。”过了几日,有个荆州商人贩彩缎到辽东的,途中遭雨湿磨黪,多发了斑点,一匹也没有颜色完好的。

  荆商日夜嚎哭,惟恐卖不去,只要有捉手便可成交,价钱甚是将就。

  美人又对程奉道:“这个又该做了。”程奉将前日所得五百两银子,买了他五百儿,荆商大喜而去。

  程建见了道:“我说你福薄,前日不中意中得得了些非分之财,今日就到灶了。这些彩缎。,全靠颜色,颜色好时,头二两一匹还有便宜;而今斑斑点点,那个要他?这五百两不撩在水里了?似此做生意,几时能够赚得好日回家?”说罢大恸。

  从商伙中知得这事,也有借他的,也有笑他的。谁知时运到了,自然生出巧来。

  程奉顿放彩缎,不上一月,江西宁王辰濠造反,杀了巡抚孙公,副使许公。谋要顺流而下,破安庆,取南京,僭宝位,东南一时震动。

  朝廷急调官兵南讨,飞搬到来,急如星火。军中戎装旗帜之多,多要齐整,限在顷刻,这个边地上那里立地有这许多缎匹,一时间价钱腾贯起来。只买得有就是,好歹不论,程奉所买这些斑斑点点的尽管得了三倍的好价钱。这一番除了本钱五百两,还足足赚了千金。

  唐辰秋间,又有苏州商人贩布三万匹到辽阳,陆续卖去,已有二万三四千匹了。剩下粗些的,还有六千多匹。忽然家信到来,母亲死了,急要奔丧回去。

  美人又对程奉道:“这件事又该做了。”程奉两番得利,心知灵验,急急去与他讲价。那苏商先卖去的,得利已了。今止是馀剩,主归心已急,只要一伙卖,便照原来价钱也罢。

  程奉遂把千金尽数卖了他这六千多匹回来。明年辛巳三月,开宗皇帝驾崩,天下人多要戴着国丧。

  辽东远在塞外,地不产布,人人要件白衣。一时哪讨得许多布来?一匹粗布,就卖得七、八钱银子。

  程奉这六千匹,又卖了三、四千两。如此事体,逢着便做,做来便是稀奇古怪,得利非常,记不得许多。四、五年间,辗转弄了五、七万两,比昔年所折的,到多了几十倍了。正是:

  人弃我堪取,奇赢自可居。

  虽然神暗助,不得浪贪图。

  且说辽东闻得江西宁王反时,人心危骇,流传讹言,纷纷不一。有的说在南京登基了,有的说兵过两淮了。有的说已得临清到德州了。

  一日几番说话,也不如那句是真,那句是假。程牵心念家乡切近,颇不自安。私下对美人道:“那反叛的到底如何?”

  美人微笑道:“真天子自在湖、湘之处,与他甚么相干!他自要讨死吃,故如此猖狂,不日就擒了,不足为虚。”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众娇美一去不复返

  诗曰:

  人去任他风浪滚,身归喜我宦情赊;

  从今南北分歧路,冷置悠闲罢晚衙。

  且说那美人道:“真天子自在湖、湘之间,与他甚么相干!他自要讨死吃!故如此猖狂,不日就擒了,不足为虑!”此是七月下旬,再过月馀报道,果然被南干巡抚王阳明擒了解京。

  程奉见美人说天子在湖、湘,恐怕江南又有战争之事,心中仍旧俱怕,再问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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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道:“不妨,不妨。国家庆衽灵长,天下方享太平之福,只在一二年了。”后来嘉靖自湖广兴藩,入继大统,海内安宁,悉如美人之言。

  到嘉靖甲申年间,美人与程奉已是成载,每情缱绻,犹如一日。程奉囊中幸已丰富,思念故乡起来。

  一夕,程奉对美人道:“某离家二十年了,一向因本钱耗折,回去不得,今蒙大造,囊资丰饶,已过所望,意欲暂与家兄归到乡里,一见妻子,便当归来,多不过一年之期,就好到此重奉欢笑,不知可否?”

  美人听罢,不觉惊叹道:“数年之好,止于此乎。郎宜自爱,勉图后福。我不能服侍左右。”歉觑泣下,悲不自胜。

  程奉大骇道:“某暂时归省,必当速来,以图后念,岂敢有负恩私!夫人乃说此断头话。”

  美人哭道:“大数当然,彼此做不得主。即适发此言,便是数当永诀了。”

  言犹未已,前日初次来的东西二美人,及诸侍女从之类,一时皆集。音乐竞奏,盛设酒筵。美人自起的酒相助,追叙往时初会与数年情爱,每说一句,哽咽难胜,程奉大声号冽,自悔失言,恨不得将身投地,以头撞壁,两情依依,不能相舍。

  诸女前来禀白道:“大数已终,法驾齐备,速请夫人登途,不必过伤了。”

  美人执着程奉之手,一头垂泪,一头吩付道:“你有三大难,今将近了。时时宜自警省,至期我自来相救。过了此后,终身吉利,寿至九九,我当在蓬莱三岛等你来续前缘。你自宜居心清净。力行善事,以负吾望。我与你身虽隔远,你一举一动吾必晓得,万一做了歹事以致堕落,犯了天条,我也无可周全了。后会适遥,勉之!勉之!”叮咛了叮咛,何止十来番?

  程牵此时神志俱丧,说不出一句话,只好唯唯应承,苏苏落泪而也。正是:

  世上万般衷苦事,无非生死与别离。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限期。

  顺臾邻鸡群唱,侍女催促,诀别起行。美人还回眸顾盼了三、四番,方才寂然一无所见。但有:

  蟋蟀悲鸣,孤灯半天;

  凄风萧飒,铁马叮当。

  曙星东升,银河西转。

  顷刻之间,已如隔世。

  程奉不胜哀痛,望着空中禁不住号哭起来才发得声,哥子程建闻得兄弟哭声,慌忙起来问何缘故。

  程奉支吾道:“无过是思念家乎。”口里强说,声音还是凄咽的。

  程建道:“一如流落,归去不得。今这儿年来生意做得着,手头饶裕,要归不难,为何反哭得这等悲切来?从来不曾见你如此,想必甚伤心之事,休得瞒我!”

  程奉被哥子说破,晓得瞒不住,只得把昔年遇合美人夜夜的受用,及生意所以做得着以致丰富,皆出美人之助,从头至尾述了一遍。

  程建惊异不定,望空礼拜。明日与客商伴里说了,辽阳城内外没一个不传说程士贤是通海神的奇话。

  程奉自此修日郁郁不乐,犹如丧偶一般,与哥收拾南归。

  其时有个叔父在大同做卫经历,程奉有好几时不相见了,想道:“今番归家,不知几时又到此边,顺趁此便打那边走一遭,看叔叔一番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历经折难衣锦还乡

  诗曰:

  张三原是好张三,少小痴迷老不憨;

  一念自新元恕过,妄贤小孝才甚谭。

  且说那程奉与哥子建计议,意欲顺道去叔叔走一遭。遂先打发行李资囊付托哥子程建监押,从潞河下在船内,沿途等候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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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奉自己雇了一个牲口,由京师出居庸关,到大同地方见了叔父,一家骨肉,久别相聚,未免留连几日,不得动身。

  晚上睡去,梦见美人走来催促道:“祸事到了,还不快走!”程奉记得临别之言,慌忙向叔父告行。叔父又留他饯别,直到将晚方出得大同城门,时已天黑,程奉道总是前途赶不上多少路罢了,不如就在城外且安宿了一晚,明日早行。

  睡到三鼓,梦中美人又来催促道:“速走!速走!大难就到,略迟脱不去了。”程奉当时惊醒,不管天早天晚,骑了牲口忙赶了四、五里路,只听得枪声连响,回头看那城处时,火光烛天,照海耀得如同白日,原来是大同军变。

  且道是如何大同军变?大同参贾鉴不合军士行粮,军士鼓燥,杀了贾鉴。巡抚都御史张文锦出榜招安,方得平静。

  张文锦密访了几个为头的,要行正法,正差人出来擒拿。军士重番鼓燥起来,索性把张巡抚也杀了,据了大同,谋反朝廷。要搜寻内外壮丁一同叛逆,故皮点了火把进城,凡是饭店经商,尽被拘刷了转去,收在伙内,无一得脱,若是程奉迟了此个,一定也拿他去了。此是海神来救了第一遭大难了。

  程奉得脱,兼程到了居庙,夜宿关外,又梦见美人来催道:“趁早过关,略迟一步就有牢狱之灾了。”行到数里,忽然宣府军门行将文书来,因为大同反叛,恐有好细混入京师,凡是在大同来进关者,不是公差使人有文照带在身的,尽收入监内,盘诘明白,方准释放。

  是夜与程奉同宿的人,多被留住下在狱牢。后来有道半年方得放出的,也有泄了病死在狱牢的。

  程奉在文书到之前先走脱了,便干净无事,也得耐烦坐他五、七月的监。此时海神来救第二遭的大难了。

  程奉赶上了潞河船只,见了哥子健,备述一路遇难,因梦中报信得脱这故,两人感念不已。

  一路无话,已到了淮安府高邮湖中,忽然黑雾密布,狂风怒号。水底老龙惊,半空猛虎啸。左恍右荡,浑如落在颠箕中;前跃后颠,宛似滚起饭锅内,枝桅折断,一舵飘零。

  等闲要见阎王,立地顺游水府。正在危急之中,程奉忽闻异香满船,风势顿息。顺臾黑雾四散,中有彩云一片,正当船上。

  云中现出美人模样来,上半身毫发分明,下半身霞光拥蔽,不可细辨。

  程奉明知是海神又来救他,况且别过多时,不能相见。困惑之极,涕泗交下。对着云中只是瞌头礼拜,美人也在云中举手答礼,容色恋恋,良久方隐。

  船上人多不见到甚么,但见程奉与空中施礼之状,惊疑起问。程奉备说缘故如此,尽皆瞻仰。此是海神来救他三遭的大难,此后再不见影响了。

  程奉几以周折,终归至阔别多载的乡里,云容见之,不由大哭起来,上前与程奉相拥,哭着一处。无不令人动容。

  云容道:“郎君此去便是几载,缘何迟迟不得归?”

  程奉道:“先初因做生意折了本钱,竟归乡不得。后偶一海神相助,屡屡得逞,竟赚得不少银子,方才返归乡里,与你相聚。”

  云容硬咽道:“郎君倘是灾苦,倒也无妨,倘非实言。却不知妾多载孤枕难眠,一厢幽怨哩?”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人生逢神运转南北

  诗曰:

  断肠红颜都是误,红颜却被青春妒;

  但要相逢莫相妒,相思即成恩爱路。

  且说那程奉见云容叙苦楚,心里倒觉酸酸的,都仍是只字不提与那海神相处七年之事。遂慰道:“娘子不可哀苦,我且归来,便不再远去矣!”是夜,云容备下酒肴,与程奉对饮开来,酒过数巡,云容不胜酒力,又因心下激荡,半伏于桌上。

  程奉见状,遂上前将云容搂起,拦腰抱将起来,入卧房而来。却见房内红幔高挂,蜡烛高映。双个凤烛,齐置绣榻之上。

  程奉暗忖道:“兴许是娘子趁我归来当儿,专意布置停妥的,想这一别数载。这空房孤枕,他定是受尽了苦楚。”想罢,欲火上升,将云容置于榻上。三下两下扯去其绣衣,便欲云雨。

  那云容星眸微睁,急阻道:“容妾好生觑你一回罢!”言罢,含情露色,向那程奉。

  程牵喜极,一把将云容搂过,连亲了几道:“今夜且你极尽欢畅,以补偿数载方归之罪!”

  云容道:“常言道:‘久别胜新婚’自郎君别数载,妾时时遥天而望,终日以泪洗面,只可惜风月年纪已过,留得过清白身儿,郎君切勿唾弃。”

  一句话勾起程奉欲火,腰间话儿突的挺直直竖起,云容急急探出纤纤玉手,捻在手心,百般怜爱,道:“此宝物一别数载,却依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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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奉道:“请娘子相验!”言毕将身卧下,令云容上马来干,尘柄顶进云容牝中。

  云容喜极,道:“内里爽快无比!欲顶着花心哩!”程奉又一耸,云容伊伊呀呀乱叫,两手乱舞。

  程奉知gui头已抵在花心之上,故意不动。云容道:“郎君速速顶撞,妾花心趐痒难当,丢煞魂灵儿哩!”程奉反将云容肥臀捧定,两手着力,朝上一拽,云容呀的一声,尘柄又进了一寸,直将花心顶得倾颓。

  云容手按程奉腿儿,蹲身坐起,以又狠力桩下。牝中yin水唧唧咕咕乱响。程奉翻身而起,将云容横陈绣榻,作那老汉推车之势,将尘柄刺入花房,只闻得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已是一个千馀抽。

  云容身若柳摆,颠箕不已,玉股大张。情|岤汪汪,吞锁急骤。莲瓣翻卷。

  程奉又探手去捉住那一对雪白|孚仭蕉t迫萦踊鸲味吒呦破穑溃骸靶母味℃币糁恿π 背谭盍烀蟪榇笏停患埃熘蛟缦ābr />

  约摸一刻光景,二人俱都干得大汗淋漓。云容又道:“亲亲,妾身一个死,却也无憾,你可尽力罢!”言语之下,二人俱都神魂飘荡,云容伊伊呀呀,欢叫迭迭,亦或施此手段,将程奉话儿紧夹一回。程奉叫爽,只顾狠cao,又是五百馀抽。

  云容阴中涌出汩汩香泉,沿股而下。探手一摸,粘粘滑滑。又道:“亲亲!此时将水儿流尽,稍后怎能容我享用?”

  云容手抱趐|孚仭剑私械南欤床还舜鸹埃钩鲋苌斫馐br />

  云容当不过,花心跳荡不已,忽的大叫一声道:“妾已丢了。”程奉觉云容阴中一阵紧缩,知其佳境已至,遂紧抵花心不放。顷刻,云容将身儿抖了几十抖,荫精遂泄出。

  程奉又吐过舌尖,先与云容咂了一回,又将身子覆得严严实实。

  云容情浓兴恣,道:“郎君且徐徐的cao,妾身徐徐的受用。”

  程奉道:“还望亲亲弄开情|岤,将尘柄纳过,方可大于一回!”云容亦不推辞,翻身跨坐于程奉腰间,双膝抵榻,抚直尘柄,凑向荫门。正欲桩下。程奉探手捻住,道:“且慢,容我替亲亲弄些yin水儿出来,方能尽兴。”言罢将gui头直往两片莲瓣摩荡挑刺不止。

  霎时,云容情|岤大开,花心露首。口中呜哑有声,臀儿乱筛。程奉再一发力,阳物亦长了一寸,粗了一围。

  云容探手捻住,道:“妾已熬不得痒了,且cao将进去罢!”言罢,将臀儿掀起,手扶尘柄,照准牝间,轻轻坐下。

  程奉道:“娘子且速套一回,我亦熬不得!”言毕,耸身上顶,只闻得唧的一声脆响,yin水四溢,尘柄已连卵儿陷进去了。这场好干,自不必细说。

  后来程奉年过六十,容貌只像四十来岁的,可见是遇着异人无疑,若依着美人蓬莱三岛之约,他日必登仙路也,但不知程奉不过是个经商俗人,有何缘份得此一段奇遇?说来也不信,却这事是实实有的。可见神仙鬼怪之事,未必尽无。有诗为证:

  流落边关一俗商,却逢神眷不寻常。

  宁知锺爱缘何许?谈罢令人欲断肠。

  【全文完】

  正文 怡情阵

  《怡情阵》

  清·江西野人编演

  第一回戏后庭白琨恣意弄花心李氏情欢

  第二回宠娇妻别结鸾凤窥情态眼酸遗精

  第叁回下戏书取笑赚敌逞法力奋勇前征

  第四回绣房中夸耀玩器书案前谈笑春宫

  第五回品阳物桂香酸齿开黄花芸香消魂

  第六回应贤设计炒茹茹共泉乘隙破黄花

  第七回露水夫妻成结发牙床重整旧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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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李氏定计引玉姐白琨幸j美钗裙

  第九回结兄姊纵惰恣意拜姊妹两换鸳鸯

  第十回为荒滛六人废命被梦惊白琨悔终

  第一回戏后庭白琨恣意弄花心李氏情欢

  话说随炀帝无道,百般荒滛,世俗多诈,男女多滛,天下四海九州,别的去处还好,惟有杨州地方,山明水秀,人物美丽,人情大是不古,有一件故事,这件故事就在杨州府高邮州兴化县,城内有一个秀才,他姓白名琨字如玉,真个无书不读,无字不识,更兼一表人才,生的眉请目秀,齿白唇红,娶妻殷氏,十分丑陋。

  白琨是个风流才子见自已的老婆不美,再不得戏弄,殷氏得了干血病,二十几岁上就亡故了。

  白琨恨前妻不好,立志要寻一个标标致致女子做续娶老婆。

  再说这白琨有个窗弟姓井名泉,比白琨小二岁,也是个秀才,年十四岁,白琨二十二岁,井泉虽是男子其俊俏风流比妇人还觉可爱,所以这白琨见他有些情景,千方百计哄上了手,日里是窗友,夜里是两口子一般。

  白琨把井泉的屁股弄了几年,如今已二十六岁了。

  有个媒婆来说,本街上开银铺李老实的女儿年纪十七岁,生得娉娉婷婷,娇娇娆娆,又白又胖又美又嫩,标致得紧,白琨听说喜的把心花都开了遂把旧老婆的首饰定了,拣了上好吉日子娶过门来。

  白琨见了模样真个似玉如花典雅异常,只见鸟云巧挽斜,鲜花满鬓,娥眉两道宛同两片春山,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樱桃小口相趁朱唇,十指尖如春笋,春柳细腰,可人金莲窄窄叁寸,行动一天丰韵。李氏就灯光之下,秋波一转,看见白琨也是个美貌男子夫妻二人满心欢喜,各自解衣上床,吹灭银灯,二人钻入红绫,白琨色胆狂发,滛兴泼泼底下的一根阳物如铁硬一般,直立用手把新娘一摸浑身与棉花相似,只是下边的小衣尚不曾解脱。

  白琨道:娘子,下衣不脱,这是什么意思。李氏原是知情的女子,在家为女儿之时,常与小厮们有些不清白的账,见丈夫问他为何不脱下衣,心中极是欢喜,|岤里头yin水早已流出许多,

  因假意说:“羞人答答的,如何便得脱了下衣。”白琨那管叁七二十一,忙用手替他解了下衣,把阴沪一摸,在手恰似一个才出笼的馒头,软浓浓,鼓蓬蓬十分可爱。

  白琨把阳物拿在手里,约有七寸多长,任准李氏的阴沪,用力挺身直入。

  李氏“嗳呀”一声,就像一个蝎子蜇了一下子是的十分痛疼,使手去把阳物一摸时,似一条火棍又热又硬,还有叁寸在外。

  李氏吃了一惊,暗暗说道:我曾和过几个小厮弄过,再没有如此之大,正暗暗想念。白琨欲火烧身将李氏的两条腿架在自已的肩上,抖擞精神,把身子望前直耸,一根七寸多长的家伙全入进户里边。李氏连声叫疼。白琨不顾好歹,任意狂浪,那有惜玉忻香,狂勾叁更有余,方才云雨已毕,二人交股而眠,正是:

  娇莺雏燕微微喘,雨魄云魂默默来;

  凤倒鸾颠一夜梦,千奇万巧画春图。

  到了次日清晨夫妻二人各自起身只见采绸褥子上有一片血迹,李氏的|岤心尚肿的未消。

  李氏笑嘻嘻的道:“郎君好狠心人也。”

  白琨把李氏一看竟比昨日标致百倍,自此夫妇以后,你爱我的风流,我爱你的颜色,真是如漆似胶,相成了一对好夫妻。白琨因妻子美貌,略打听的李氏有些偷偷苟合的几声也就不计较这样事。

  旁人时常和他绞闹,戏话以小鸟龟称呼他,这白琨都是装聋作哑,明知自已有叁分土气仍自称为堂堂好人,只是夜里有老婆的|岤快乐,日里有井泉的屁股受用,遂任作一生之福祉不浅。

  这井泉的屁股,白琨弄熟了,通像这白琨是他的汗子,他是白琨的老婆,他却日日在屋中走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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