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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大队溷日子的岁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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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战线,那下场……不敢想象啊。

  其实景书就是象征性的问问袁朗,压根儿也没想得到他啥意见。眼看着人家小姑娘要走,景书垂涎个脸一把把人家拉住,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来,坐这儿跟我们一起玩吧。”

  多个人多份热闹,大家也都欢迎。人家小姑娘也不别扭,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景书眯缝个眼睛便找话头儿跟人家小姑娘说话,半个多小时就彻底把袁朗给忘了,给袁朗郁闷的直想仰着头数星星。

  景书说来说去终于说到了点上,开始端着酒杯忽悠人家小姑娘唱歌。这一下子景书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谁知道那女孩年纪不大却久经沙场,直接拿了一大海杯倒了满满一杯葡萄酒给景书,“尝尝我们自己家酿的葡萄酒,如果好喝,作为答礼我一定唱歌。”

  袁朗这时正跟旁边人说话呢,等他一回头发现他媳妇儿已经把那一大海杯的酒给灌进去了。他看着已经空了的杯子脑袋“嗡”了一下,这儿的葡萄酒度数不高,甜度也大,喝起来没什么,可极容易上头,这么一大海杯下去……看来他今天晚上得照顾酒鬼了!

  可景书一点儿都没把袁朗的担心放在心上,还在那嬉皮笑脸的拉着人家小姑娘说这酒好,这酒好啊!还自动自觉的又喝了一杯。小姑娘被景书带的也高兴起来,回了自己的帐篷取了冬不拉回来,一边弹一边唱,是用维语唱的。景书听不动歌词,却真觉得好听。于是伴着歌声,这一拨人竟跳起舞来了。

  一开始景书这脑袋还挺清醒的,可她蹦着蹦着脑袋就浑浊了,看人就双影了。袁朗在景书后面看着她开始晃悠了,知道她这是酒劲儿上来了,刚想伸手抓她,谁知道景书一下子就扑到弹冬不拉唱歌的小姑娘跟前了。扑到那还不算,还伸手把着人家的脸作势要亲人家的嘴。这一下子不但人家唱歌的小姑娘、一起玩的驴友们蒙了,就是袁朗也蒙了。

  可是就在景书的嘴差一点儿撞上人家小姑娘的嘴的时候,景书突然停下来了,扶着那女孩儿的头说,“不对,人不对!”于是又放开人家女孩儿回头找,她一眼就看到在她身后站的袁朗了。景书色迷迷的眯起眼睛跟饿虎扑食似的一下子扑到袁朗怀里,用自己的唇堵上了袁朗的唇,同时还含糊不清的呓语,“亲老公才是合法的呢……”

  在场人员顿时呆若木鸡,有点接受不了这急转直下的情节。别人愣了,傻了,可袁朗乐了,袁朗一边儿品尝着景书嘴里葡萄酒的香气,一边儿在想:看来酒后乱性,是真的!

  第二天早晨,景书是在一片鸟鸣声中醒过来的,她蜷缩在袁朗的怀里,听着帐篷外的鸟鸣,也听着袁朗的心跳。

  袁朗早就醒了,只是没睁开眼睛。他把玩着景书的头发,“醒啦?”

  景书也闭上了眼睛,“嗯,醒了。袁朗,我们在哪儿?”

  袁朗用下巴蹭了蹭景书的头顶,给了她答案,“天堂!”

  景书点了点头,又往袁朗怀里缩了几分。他们在天堂,没有硝烟弥漫、炮火纷飞的地方,就是天堂!

  久违的朋友

  袁朗和景书从赛里木湖、果子沟回来就召集了所有的亲戚和袁朗在新疆的所有朋友一起吃饭。袁朗穿上了他八百年都不穿的西装,景书租来了一套金色晚礼服,他们这么打扮意图就是当这次请客是个小小的婚宴了。

  袁朗和景书一同给袁朗爸妈鞠躬致敬的时候,袁朗妈拿着杯子的手一个劲儿的抖,最后老太太还是趁着仰脖喝酒的时候抹掉了眼角的泪花儿。

  那天袁朗有点喝高了,吃完饭袁朗跟他那些哥们儿去k歌,景书一看袁朗这晃晃悠悠的样儿,得,跟着吧。

  k歌的时候,景书碰都没碰麦克一下,她就抱着膝坐在沙发的一角看着这帮老爷们儿鬼哭狼叫的抢着麦克嚎。他们嚎的都是一些老歌,什么王杰的,陈百强的,罗大佑的……都是少年时代喜欢过的歌,一晃多年,他们都好像远离那个时代好久了。

  景书静静的看着袁朗的笑容,那么纯真和肆意的笑容,那笑容,活生生是一个少年的笑容。景书想,这些人是袁朗的哥们儿,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他们见证的是袁朗的青涩时代;而a大队里的战友们,那是可以交付后背、托付生命的战友。

  他们,都是袁朗生命中巨大的财富!

  在回去的车上,袁朗枕在景书的肩膀上跟她絮叨着他小时候的事情。什么跟锥子一起欺负赶马车的老头儿啦;什么学农劳动时把人家农户种的秧苗都给踩扁啦;什么大家伙儿比赛吃葡萄,结果他吃多了甜得嗓子都肿了,以至于一个星期愣没说出话来啦。

  袁朗笑嘻嘻的说完,最后把嘴凑到景书耳朵边上偷偷的说,“媳妇儿,来,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

  景书凑过去,一脸好奇,“什么秘密?”

  袁朗那表情特得意,“我告诉你,这些都没什么。那次,我和锥子……嗯,对,是我和锥子,”袁朗说着伸出根儿手指头,晃了晃,“我和锥子欺负锥子他家隔壁那个二丫头。”袁朗神神秘秘的,“知道我们是怎么欺负的吗?”

  景书一看袁朗这么问,脑袋里隐约有一坏水儿冒出来,最后她还是摇摇脑袋,心想着,袁朗小时候不能那么坏吧!于是景书很乖的摇摇头,“不知道,怎么欺负的?”

  袁朗又凑到景书耳边几分,声音低低的,“告诉你哈,那时候,我和锥子弄了一泡屎堆放在二丫头家门口,我们在那屎上插了炮仗,引出来一长引信。我们就在一边猫着,等到一看二丫头出来,我们就点着引信,然后炮仗就炸了。那玩意崩了二丫头一身,有一次还溅到二丫头的脸上呢。哎呦,那她给气的啊,拎着镐子四处追我和锥子跑啊。”

  景书一听慢脑门子黑线,她还真猜对了!

  “哎,袁朗,原来你打小就这么损啊!哎,对了,按照言情小说的发展逻辑,那个二丫头后来应该跟你们发生点感情纠葛,说说,来说说!”景书一脸坏笑的怂恿着袁朗开口。

  袁朗把脑袋在景书肩膀上蹭了蹭,“后来啊,二丫头跟锥子一起到西宁谋生,后来俩人就结婚了,听说还生了一大胖小子……”袁朗的语气,有些醉醺醺的怅然。

  景书一听笑得那个贼啊,“心酸了?看来二丫头是袁队长从前那一块橡皮一根儿铅笔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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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抬起脑袋顶着景书的脑袋,“那景医生从前那一块橡皮一根儿铅笔的故事又是怎样的呢?”

  袁朗这么一问,景书自然而然的想到从小生长的那个大院里的孩子们,霍剑、楼心羽、林玥还有……邢嘉。景书望向车窗外,心中有淡淡的惆怅。她现在跟霍剑是常来常往,跟楼心羽也是常有电话联系,林玥早些年去了英国,现在应该跟她父母在一起。可是……邢嘉……

  袁朗见景书完全忽视自己了,于是不干了,伸手咯吱着景书,“想什么呢?想什么?都不理我了……”最后他还装模作样的抹了两下眼泪。

  景书看着袁朗耍宝的样儿“扑哧”一下就乐出来了,醉酒的袁朗,竟然跟一小孩儿似的。景书也凑到袁朗脑袋边儿还是爆料,“我小时候啊,跟我们院里那个邢嘉哥就乐意往人军区司令部大楼里跑。那时我爷在那儿,也没人管我俩。我俩一看到大楼里挂的开国将军照片吧,就挖鼻屎,把挖出来那鼻屎贴到照片那人像的人中那。那些个将军们啊,在我跟邢嘉的手里就成山本五十六了。后来这事儿被我爷爷发现了,老头儿揪着我衣领子要削我,结果我爷爷手还没下去呢,我就扯个嗓子嚎。嚎得那个惊天动地啊,整个司令部大楼都被我嚎得炸锅了。后来我爷没法儿了,要把我拽家里揍去。结果到家我刚下车,就撒丫子往楼心羽家跑,我爷就在后面追我。心羽一看我这样就知道肯定是我闯祸了,就找我姥姥去了。我一发现我姥姥来了,我就哭得更大声,反正是干打雷不下雨那伙儿的。我姥姥一看我嚎得这么惨,就拎着擀面杖追着我爷爷打……啧啧,你是没看过那架势……壮观啊,忒壮观啊!”

  袁朗虽然迷迷糊糊的,但还算明白。他想了一下景老爷子被一拎着擀面杖的老太太的追,而罪魁祸首在一旁抹着根本就没有的眼泪偷笑的情景,一个没忍住那个乐啊,乐得都快抽了。

  那天晚上袁朗和景书一直在回忆着小时候的趣事,俩人什么时候睡着的都忘了。好像小时候的单纯快乐,总会给人极致的温暖。

  第二天袁朗和景书就回部队了,虽然还有一大半的假期,可要筹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俩走的时候,袁家人都去送机了,呼呼啦啦一大家子人可却很安静,谁都知道,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在何年何月了。

  袁朗景书要过安检的时候,骁娃和圃娃这两个孩子一下子扑上来拉着景书的裤子和衣服就那个哭啊。跟景书哭得心直酸,俩个孩子这么一哭,大人们也受不了了,都红了眼圈。袁朗爸一看,连忙催促着袁朗和景书进去候机,他怕再这么下去他们家人的眼泪非得把伊宁机场给淹了不可。

  飞机起飞时,袁朗趴在机窗边向下看,好像他亏欠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景书拉住袁朗的手,轻轻的晃着,“因为都是心甘情愿,所以就别想亏欠着谁。你要总想着亏欠,会让爱你的人不安的。”

  袁朗回头看着景书,笑了笑把头枕到了景书的肩膀上,“让我靠靠。”

  景书摸了摸袁朗有些长的头发,“睡一会儿吧。”

  他们是夫妻,互为依赖!

  俩人在乌鲁木齐转机,因为离回去的飞机起飞不过一个多小时,所以两个人就选择了在机场候机。在候机的时候,袁朗和景书坐在一边儿正说笑的,忽然俩人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凉风。袁朗拉低了景书的身子,可还没躲过那场凉风。一杯凉水就这么兜头儿的洒了景书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后面传来低低的道歉声。

  景书瞪圆了眼睛回头刚要理论,就被身后的人给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道歉的人悄悄抬头看景书,这一看,那人竟惊叫起来:“景书?!!!!!”

  景书被一嗓子给扯回了现实,真是,她想什么就来什么。于是她也张牙舞爪的奔了过去,“心羽啊啊啊啊啊……怎么是你啊啊啊啊啊啊!!!!!”

  袁朗看着眼前这兴奋过度的两个女的,心里明白:得!他靠边站吧!

  原来楼心羽跟他们搭同一班飞机,飞同一个目的地。

  景书也不顾自己脑袋上有水了,拉着楼心羽就问,“你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在上海呢吗?”

  楼心羽拿着纸巾给景书擦头发上的水,“上海……不是适合我的城市,太乱太闹了,过得越来越痛苦,所以就辞掉工作了。不想回家,又不知道去哪。于是就在飞镖盘上写了几个地名,扎到哪个算哪个,于是就扎到你那里了。”

  景书翻着白眼儿,这事儿,还真是小羽能干出来的事儿!

  “那你怎么又到新疆来了?”

  楼心羽笑眯眯的拍了拍相机包,“拍几张素材图。哎?那是你老公吧?”楼心羽的下巴点着袁朗所在的位置。

  她这一说,景书才想起来,回身招呼袁朗,“袁朗,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楼心羽。心羽,我老公,袁朗。”

  楼心羽笑眯眯的打量着袁朗,小声儿跟景书嘀咕,“他的气场跟你很像么。”

  景书木个脸,“我跟他气场像?”

  楼心羽诚恳的点头,“很像很像……”

  袁朗打过招呼就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楼心羽,不知道为什么,楼心羽给他的感觉很熟悉,是那种经常接触过的感觉。

  本来景书和袁朗的座位是在一起的,谁知道碰到楼心羽袁朗就靠边站了。于是袁朗隔着几排座位看着他那两个丫头的脑袋凑在一起一直嘀嘀咕咕,他就很郁闷,后来他发现那两个丫头周围竟然冒出了粉红泡泡,于是他觉得自己昨晚喝多了还没睡过来呢,再于是,他就罩上了眼罩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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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书和楼心羽是老友相见情不自禁,一会儿撞下脑袋,一会儿贴个脸儿。还肉麻兮兮的满嘴“亲爱的,亲爱的”的叫,叫到后来周围的人都朝这两人送上了眼刀!

  景书和楼心羽各自交代完自己的近况,景书就问其他人的近况,“哎,我昨天还想到圆圆和邢嘉呢?你有他们俩的消息没有?”

  到部队后的景书几乎是一种半失踪状态,所以对于那些人的行踪完全没有楼心羽来得灵通。本以为楼心羽会向她滔滔不绝的讲下去的,可是她却沉默了。

  景书感到不对,忙问心羽,“小羽,怎么了?”

  楼心羽沉吟了半天,再开口时已经是满腔的哽咽,“邢嘉现在在香港的海洋公园训练海豚呢,林玥……”说到林玥,楼心羽的声音低低抽泣了起来。

  景书心一紧,拉住楼心羽的胳膊,“圆圆怎么了?”

  楼心羽抹着眼睛,“圆圆死了。车祸。”

  景书一听,脑子“嗡”的一下,“怎么……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楼心羽看向机窗外,“一年前,为了保护她的双生妹妹,被车撞了,当场死亡。”

  景书大脑顿时当机了,“双生……妹妹???”

  楼心羽点头,“是的,我们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叫林然。一直在英国的。”

  景书垂着头,有气无力的,“邢嘉,邢嘉又怎么会到香港的?他不是潜水员么,他老爹老妈放他走?”

  楼心羽望着机顶,“邢嘉在训练中因为操作失误,不知道怎么引来鲨群,他搭档为了救他,死在鲨鱼嘴里了……”

  “别说了,小羽,别说了……”景书死命的抱着头,她头痛欲裂。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难道,真是沧海桑田了吗?

  楼心羽抱住景书,俩人脑袋顶着脑袋掉眼泪。

  疼痛,真的就是成长的代价吗?原来,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我们的路

  那天晚上,景书并没跟袁朗回去,而是挤到了楼心羽的住处。下飞机时袁朗见到景书和楼心羽一个个都是眼圈泛泪,鼻头冒红的样子,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儿了,于是也没拦没问,自己先回去了。

  楼心羽的住处是在市区的一块闹中取静的地段。景书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回头问楼心羽,“哎,你是当二手房买的吧?”

  楼心羽点头,“嗯,装修好的,我就改了个房间,别的都没动,省时省力。”

  景书倒了两杯威士忌,坐到楼心羽家阳台上的一个藤椅里,“我没想到你这儿还存着酒!哎,我也想买个房子呢,就是这地点选不好。”

  楼心羽洗完手在景书旁边的那个藤椅上坐下来,“这酒是别人给的,就有次失眠的时候喝过一点儿,以后就没动过,结果从上海背到这儿。”她说完也端起另一个酒杯抿了一口,“你这婚结的啊,没房没地的,你家老爷子老太太同意啊?”

  景书耸了下肩膀,“反正婚都结了,他们是不是打心底同意我也管不着了,反正他们是接受袁朗了。其实他们不同意也没辙,反正是既定的事实了。”景书顿了顿,转头看向楼心羽,“小羽,你有好几年没回家了吧?该回家看看了,看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几个,现在……”景书停下话,再说不下去了,她和她的丈夫都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缺胳膊少腿甚至一命呜呼,霍剑也再不复从前的开朗,心羽从一个城市奔波到另一个城市在过着一种自我流放的生活,邢嘉躲到了香港整日与海豚为伴,更不要提林玥了……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楼心羽端起酒杯看着杯子里那琥珀色的液体,“布兜,我要现在回去,还不如当初不出来呢。”

  景书听了楼心羽这话抿抿嘴没说话,她放下酒杯枕着胳膊眼睛盯着顶棚,目光迷离。是的,他们都是出身高干家庭,可以说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可那又怎样呢?父母安排的路或许看起来是一帆风顺的,可他们偏偏要走的是自己的路,走自己的路,就注定了要经受坎坷和磨难,这是任谁也无法避免的!

  “对了,小羽,我去年过年回家遇到了林维。就是鼻子上有个美人痣那个林维,你记得吧。”

  “嗯哈,记得。当初咱们不还是参加她婚礼去来着么,那可真是超豪华婚礼呢。她怎么了?该不是离婚了吧?”楼心羽扭头看着景书。

  景书“扑哧”一乐,冲楼心羽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啊厉害,你还真猜着了,她离婚了,那次见到她,我都觉得她有点神经兮兮的了。”

  楼心羽干笑了两声,“林维……她的婚姻可真是政经联姻的一个典范了,她和那个男人都是被摆上桌面的筹码。男方要女方的势力,女方要男方的财政支持,游戏的规则本该是夫妻两人各行其道,貌合神离过完此生,可林维偏偏是个追求一心一意的人。有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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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羽,你跟你父母闹翻离开家,是为了摆脱这样的命运吧。”

  楼心羽抿了一口酒,“其实,我们不都是在力求摆脱这样的命运么?你快我们一步,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们只是还在路上匍匐而已。”

  景书:“对,就像自己做的菜,不论是不是真的好吃,起码自己吃起来都是好的。”

  楼心羽起来趴到窗户边向外看出去,“布兜,办个婚礼吧。让我们看到你所拥有的,这样我们就会更有力量的走下去,而圆圆……别忘了她还有个双生妹妹,双胞胎不都是心灵相通的吗?她的生命会在林然身上得到延续的。”

  景书没有说话,那天晚上景书蜷缩着哭了一宿。后来景书总想,在那一天,她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结婚了,自己有了家了!

  景书告别楼心羽刚到队里的时候正赶上午休时间。她回屋发现袁朗没在,下楼转了一圈发现三中队的人基本都消失了。景书心里有些诧异,人呢?难道是出任务了??

  一出宿舍楼门,迎面见到一基地的军官,景书连忙拉住人家问自家老公在哪。那军官笑眯眯的看着景书,然后偷偷告诉她袁朗在办公室呢。态度是挺和蔼可亲,可景书总觉得那表情有点别扭。

  往办公室走的路上景书脑袋里就一直在盘算着安排,她跟袁朗的假期还有十来天才结束呢。这段时间……嗯,可以先去看看房子,总住在队里也不是个事。对,回去得把存折翻出来,从结婚后他们还真没清点过家产呢。

  景书这么边想着就边走到了袁朗办公室门口,她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乱哄哄的。紧接着是吴哲的声音,“婚礼原则时尚简单大方才好呢。”

  随即而来的是齐桓的吐槽,“去去去,你个锄头,你不向来标榜什么反时尚么?”

  石头迟疑的声音传来,“那个,总归是婚礼,反时尚会不会感觉不严肃?”

  吴哲捧石头的臭脚,“对对对,还是石头有理。石头,我支持你。所以说,我觉得这儿应该这么安排?”

  齐桓声音缓慢,“这样好吗?景医生不穿婚纱啊?”

  吴哲鄙视齐桓,“穿啊。不是说女人一辈子总得穿回婚纱的吗?所以这个婚纱一定要穿……”

  袁朗的声音打断了吴哲的话,“吴哲啊,看来你对女人挺了解啊。”

  吴哲很臭不要脸,“同胞同胞,都是同胞,再说我有那么多妻妾呢……”

  袁朗很质疑吴哲的意见,“这样不好吧?”

  吴哲很坚持,“好,挺好的啊?”

  袁朗否定,“不好,真不好。”

  吴哲继续坚持,“应该这样,这样肯定好……”

  就在俩人坚持的声音中,许三多实在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啥,队长,你们饭店定了吗?”

  ……室内骤然安静。

  景书趁着安静劲推开办公室门,这一看,好家伙,合着三中队的人差不多都凑到办公室里来啦?

  大家看着景书一时间有点尴尬,好像做什么坏事时被逮到一样。

  景书凑过去,“都算计着什么呢?”

  许三多很奋勇,“队长要我们帮忙策划下婚礼……”

  景书看着袁朗挠头,“那个,饭店定了吗?”

  袁朗同样挠头,“这……是个问题!”

  晚上俩人跟队里这帮子人闹完了回屋后,景书一头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袁朗伏了上来,“景医生,怎么了?生理期了?”

  景书豁然睁开眼睛,向袁朗伸出了手,“存折,交出来的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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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起来打开抽屉去翻存折,的确,他和景书结婚后财政还真没统一过呢。

  袁朗:“景景,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景书凑过去从后面搂住袁朗的腰,脑袋直在袁朗后背上蹭,“袁朗……”

  袁朗把存折放到桌子上,“嗯?”

  景书继续蹭着脑袋,“没事。”

  袁朗回过身抱住景书,她有事他知道,可是如果她选择的是不说,那么他不会问。

  景书在袁朗怀里闭上了眼睛,跟呓语似的喊着:“袁朗……”

  袁朗应她:“嗯?”

  “没事!”

  ……

  “袁朗?!”

  “嗯!”

  “没什么。”

  ……

  “袁朗?!”

  “我在!”

  “袁朗!袁朗!袁朗……”

  “景景,别叫魂了,我一直在!”

  “袁朗,让我再得瑟两年行吗?两年后,我们要个孩子,成个真正的家,好不好?”

  “……景景……只要是你想要的,怎样都行。”

  景书蜷缩在袁朗怀里,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入睡。

  每一条路,都会有坎坷和磨难,但是如果脚下的路是自己的选择,那么当走完全程的时候,所得到的收获或许远远超过路途中的付出。

  袁朗,你是我的选择,我要和你走完全程,去摘取最后那最丰厚的收获……

  相依

  袁朗边吃早饭边看对面那个左手存折右手狂按的计算器的女人,袁朗心里那个感叹啊:他媳妇儿的精神世界果然强大。看看看看,昨天晚上还郁闷的左一头右一头的,今天早上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老婆倍儿精神的做在那算账呢。

  袁朗把脑袋伸过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媳妇儿,咱家家底有多少?”

  景书脑袋抬都没抬,“目前算来共计五十六万七千二百四十四块三毛六分两厘。”

  袁朗一口粥噎在嗓子眼儿,“怎么还出了个两厘?”

  景书:“算银行利息的结果……”

  “哦……”袁朗受教点头,埋头继续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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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他个人的账面上没多少钱,上次三多家出事儿,他几乎是把账面上的钱给清光了。这两年他也就攒下了四五万块钱,回家时父母给他们拿了十万,说实话,单以他现在的财力还真没能力买房子办婚礼的。

  景书挠着头抬头看袁朗,“我家那边好像还有两张我的银行卡,可惜,没带来……”

  袁朗低着头嘟囔一句,“我怎么有点倒插门的感觉?”

  景书狠狠瞪了袁朗一眼,“你爱姓什么姓什么,反正以后我生的孩子要姓袁的。”

  “行了行了,别气别气,给,吃口干的。”袁朗嬉皮笑脸的抬头递给景书一个馒头。

  景书边揪着馒头往嘴里送,边征求袁朗的意见,“袁朗啊,我们科的李主任要调到军总医院去,举家都过去。所以他那房子就张罗着要卖,可是你也知道咱基地集资建的那房离市区太远,所以到现在也没人买。我想咱们把李主任那房子买过来好不好?他那房子咱们也不用重新装修,就买点家具电器什么就可以直接搬进去了,你看怎么样?”

  袁朗想了想,“行啊,那离咱们基地也近。对了,我们可以用公积金贷款,那玩意早用早得,留到最后没什么意思。”

  景书点头,“你同意的话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就找李主任说去。”

  袁朗想了想,“别,还是我去吧。”他叽咕了一下眼睛,“你跟他不好讲价!能省点还是得省点。”

  景书跟着贼笑,“好的好的!”

  房子事定了,下面该是婚礼的事了。袁朗大手一摆,“婚礼你别操心了,我来办?!今天咱们出去找个影楼拍套婚纱照吧,怎么得也得臭美一把吧。”

  这回可换成景书挥手了,“婚纱照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来办!”

  袁朗这人该怎么说还得怎么说,绝对是个办事效率嗷嗷叫的人。那天景书正趴在床上拟婚宴名单呢,袁朗推门进来就把一个塑料文件夹扔给景书了。景书抬头看了看袁朗,发现他正挑着眉角冲她叽咕眼呢。景书打开文件夹把里面东西拿出来一看,里面是房产证和契税证。

  景书看着袁朗,“房子的事这就办好了?够速度的啊。”

  袁朗做在椅子上脱鞋,“小瞧你老公是不是?”

  景书送了一个鼻音“哼”,从床上跳起来,“别换鞋了别换鞋了,咱去看看房子,买点该买的吧。”景书说完就拽着袁朗的衣服领子要往外走,给袁朗扯的连笑带哭的,“我说景景,你快成水浒传了。”

  “什么水浒传?”

  “风风火火闯九州么。”

  李主任早把屋子里的家什都给搬走了。袁朗和景书转了一圈开始清点着要买的东西:所有的电器,沙发,主卧室的床,锅碗瓢盆等等等等,等俩人转完了一圈以后,景书发现手里的大白纸早写得满满腾腾的了。

  景书回身瞅了眼袁朗,袁朗挠挠走,“走吧,我带着钱呢。”

  景书撸胳膊网袖子,“走吧走吧,扫货去!”

  进了商场后,袁朗发现他媳妇儿特有目的性的在前进,例如直奔某个品牌的某种电视,某个店里的某款沙发,某个地点的某种碗筷……袁朗看着特有目的性的景书,“景景,你是不是早就看好了?”

  景书冲袁朗一咧嘴,“没有,只是早就相中的,一直没机会买而已。”

  袁朗叹气,点头!

  俩人一直买到天色见黑,这卧室的床还是没买上,于是决定第二天接着扫。俩人想了想,回队里太折腾,干脆在外面找个宾馆什么住一夜算了。袁朗正踅摸着住哪合适的时候,他们的车子就经过了那个河岸边的开放式公园。景书失声叫了一声:“停车!”

  袁朗一脚刹车踩到底侧头问景书,“怎么这是?”

  袁朗不侧头看景书不要紧,这一看可吓一跳。景书跟被抽了魂魄一样靠在车窗上斜眼看着外面的街景,她的脸好像快要在夜色中消失一般虚幻,迷离。袁朗心一紧,伸手拉住景书的手,声音里都带着颤音,“景景?有些可以说的事情就别自己扛!”

  景书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老公,陪我到那里走走吧。”

  袁朗一愣,这是景书第一次这么正经的叫他“老公”。

  还是同样的河岸公园,只是在现在的季节里,这个公园有了比那时的冬天多了人气儿而已。景书挽着袁朗的胳膊,几乎把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袁朗。袁朗伸手握住景书拽着他胳膊的手,她的手冰凉,并且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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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叹了口气,“景景啊,你在我心里可从不是患得患失的人啊。楼心羽跟你说什么了?为什么从她那回来后,你就这样失常?”

  景书的胳膊僵了一下,所问非所答,“上次,上次霍剑来的时候,我跟他出来吃饭,吃完饭后我俩就在这儿喝啤酒,然后往垃圾箱里踢空易拉罐。”景书的声音低低的,“这是我们小时候常做的游戏,只是那时候我们踢的是石头子儿,而且……而且踢石子儿的人不仅仅是我跟霍剑,还有小羽,还有邢嘉,还有……还有圆圆。”袁朗看到当景书说出“圆圆”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滴眼泪从景书的眼里砸到了袁朗的手上。

  袁朗没说话,只是抹掉景书的眼泪儿继续听她说。

  可景书嗡动了半天嘴唇,只说出一句话,“现在圆圆死了,而他们,他们都不幸福,我觉得我的幸福这时候显的好可耻!”

  袁朗看着景书,一直看着,最后才轻轻地说:“圆圆是怎么死了?”

  景书看着袁朗,“车祸,为了救她妹妹。”

  袁朗:“那他们又怎么不幸福呢?”

  景书抠着自己的手指,“霍剑……你也知道,邢嘉则因为他自己的过失而害的他的搭档丧命,现在他整日与海豚为伴,而小羽……一直在流放自己。”

  袁朗拉着景书在一个椅子上坐下来,开始讲他的故事,“曾经有个兵,一路走来是一帆风顺,他骄傲得不可一世,他被称为那只部队的传奇,于是这个传奇就觉得天地间已经放不下他了。后来他新换了环境,跟更多更多的传奇在一起,在他头顶上的,是他之前从未触摸到的传奇。于是他很忿忿,很焦躁,他的自尊与自负几乎让他想复员。有次他老部队的人见到他,看到他的样子都为他惋惜。后来当一把小小的改锥扎进这个全副武装的兵的胳膊里时,他忽然明白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该干什么了。”

  袁朗说完,景书低着头没说话,周围既喧嚣又安静。

  好一会儿,景书才慢慢的哼道,“不带你这么夸自己的啊!”

  袁朗做着鬼脸揉着景书的脑袋,“在刚果的时候,如果需要用你的生命换你父亲的生命,你会不会换?”

  “会啊!”景书没有犹豫,给了袁朗最直接的回答。

  袁朗耸耸肩膀,一副“那就是了”的表情。

  景书起来一直走到河岸边,这时候的河里已经有了蓄水,河里有好几只游船在慢慢的行驶着。景书一直看着,是啦,她只为了朋友的去世而难过,却忘记了圆圆是为了骨肉手足;是啦,小羽他们的困顿,是因为还没找好自己的路,或者没有认同正在走的路,可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的。就像她一样,找到,接受,并且认同!

  “啪!”一个肉拍肉的声音从景书身后响起来,并随即传来一声相当可怜的话语,“老婆,还要喂多久蚊子啊?”

  ……景书嘴角抽搐,你个丫的整天在草里滚的人还怕蚊子???

  那个声音继续响起,“我先到车里等你啊,你满满沉思吧。哎,可怜我细皮嫩肉的老婆要喂蚊子喽……”袁朗的声音绝对幸灾乐祸。

  景书愤愤然转头,看到袁朗已经起身走了。景书磨磨牙根儿,一个箭步蹿上去,蹿到了袁朗的背上,狠狠的咬着袁朗的耳朵,“背我走!”

  袁朗扳住景书的腿,“不带下死口的,拿我耳朵当猪耳朵呢。这你老公的脑袋不是猪头肉!”

  景书顶风干,在袁朗脖子上又咬了一口,“我就乐意当猪头肉咬怎么着了?!”

  袁朗认啊,是啊,她乐意咬他能怎么着啊,“那轻点,别见血就成……”

  ……

  “老公,明天要买床。”

  “对啊。”

  “那买个大点的吧!”

  “行啊!”

  “能放四个人的那么大的!”

  “……太大了吧?”

  “不大,我的后宫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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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别买床了,直接打地铺吧!”……

  小番外 拔你网线

  某次联合演习结束,袁朗景书双双有三天假期。于是小两口打包回到自己那小窝里腐败人生。

  当时往屋子里塞东西的时候,景书就一定要在那个不算大的卫生间里按一浴缸,至于这些小事,只要景书喜欢袁朗通通不管。后来袁朗不得不承认他媳妇儿有先见之明,这浴缸的利用率,袁朗是最高的。

  于是当天晚上袁朗就一头扎到浴缸里泡起了泡泡浴。景书鄙视了一下在一堆泡泡里玩得不亦乐乎的自家老公,然后跑出去开了电脑上网。

  登陆qq,发现二中队长的媳妇儿殷红遥竟然在。景书想起上次见到殷红遥时听她说过一直腰疼,于是这次就问候了一下,这一问候不得了,俩人女人唠起来没完了。于是话题从腰疼到殷红遥的小孩,再到她小孩的爹,再到袁朗,再到许三多……于是景书就由a大队里的这两个极端人物下了一个结论:

  二月里来是新年:所以说其实最简单的,也是最复杂了,因为人们总是把简单放到自己想象的复杂中的。

  九九胃康灵:是的!人的本质在最简单的环境中就最容易看出来。

  二月里来是新年:嗯,就像练书法,写“永”字,写“人”字是最困难的。

  九九胃康灵:是这样,就比如……

  景书这边聊得正欢的时候,袁朗擦着头发出来了。景书回头眯起眼睛看袁朗,想起刚才她跟殷红遥聊的话题,又想起玩游戏自己还没赢过袁朗呢,于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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