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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大队溷日子的岁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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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许什么愿了?”

  景书掰着手指头说给袁朗,“第一个,国家和平,繁荣富强。”

  袁朗点头称是,“嗯,应该。”

  “第二个,父母家人朋友身体健康。”

  “嗯,身体好才是真的好。”

  景书转到袁朗身前,伸出第三个手指头,“今天,我许了第三个愿。”

  袁朗挑挑眉,“是什么?”

  景书没答,却伸手搂住袁朗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吻。第三个,你要平安!

  袁朗和景书正往寺外走的时候,身边走过两个中年男子,看起来是旅行者在谈论着这塔塔尔寺。

  “……老王,你知道吗?这塔塔尔寺在十七年前差点被付之一炬。”

  “啊?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嘛,那时候我就在这儿。那时候后院东面还有两个房子呢,现在不是没有了么。那时候火就从后院烧起来的,哎呀,烧得特别的大。那时候我们就想啊,这寺院怕是要保不住了,可说来也神,就在火要烧到主寺的时候,忽然下了场特别特别大的雨,那火一下子就给浇灭了。”

  “不是吧?够神的了,那火是怎么起的?”

  “听说是个小孩儿放炮仗烧到什么了……”声音渐渐飘远。

  袁朗嘴角挂笑,“人总是对神怀有敬畏。”

  景书点点头,“是啊。不过有些事情还真是用科学没法解释,就比如他们说的那场雨。”

  袁朗瞄了景书一眼,“就怕是杜撰,是不是真有那场火,到底有没有那场雨,我是不知道了。”

  景书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小,“是真的,真有那场火,也真有那场雨。”

  袁朗觉得不对,一看自己的老婆那明显犯错的表情,心里咣当一下,“别告诉我那火是你放的啊。”

  景书一头扎在袁朗肩膀上蹭,“我不是故意的……”忏悔,绝对的忏悔。

  袁朗顿时满头黑线,无力叹道,“对,你还真是来过这儿。哎,我怎么就那么慧眼啊,把你招部队里来了,否则你就是一头号恐怖分子!”

  从塔塔尔寺出来,俩人就跑到二道沟市场逛去了。那天景书围了个白底儿印着大朵牡丹的大长丝巾,本来景书一直嫌这丝巾太艳了,可出来的时候袁朗非要她戴上这个,说什么在这里艳点儿才好看。事实证明袁朗还是很有眼光的,风一吹,大朵儿的牡丹在景书身前来回飘荡,配着景书笑得灿烂夺目的样子,袁朗的大脑里不知怎么就蹦出两个词来,“丝绸之路”“盛唐气象”。

  二道桥市场热闹,是乌鲁木齐最有民族特色的商业街,这儿也是新疆有名的大巴扎(即集市)。所以这儿除了外地游客也有各地来买货卖货的。汉语维语交织,虽然嘈杂却也着实热闹。

  景书看中一个英吉沙小刀,纯手工制,刀柄是外包银的,刀柄和刀鞘装饰着人工宝石,羊角、银钉什么的。袁朗和景书都是经常跟刀枪打交到的人,属于那种对这类玩意一眼就看到透的主儿,可景书还是象征性的问问她家的“户主”,没办法,谁让袁朗是行家中的行家呢?

  袁朗伸脖儿一看就乐了,还别说,他媳妇儿眼睛还真毒。这刀身是真正的手工制的,一点一点打出来的,现在几乎快绝种了。

  东西真是好东西,景书一问价钱,吓一跳,这价钱也是真好,3000块大洋。景书被这价钱噎得直哽脖,“你这太贵了,能便宜点不?”

  店主早就看出景书是外来客,咬死了价钱硬是一分不让。景书气结,这明显是欺生,于是想摔胳膊走人。袁朗一把拉住景书,冲她使了个眼色:看我的!

  袁朗撸了衣袖,一步上前,甩出一串维语,反正景书也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那店主一看赶忙提神应战。俩人你来我往,一时间说的是吐沫星子飞溅,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的。景书在一旁特好奇的看着,她听不动,也就只能看了。她看袁朗砍价的样子心里直感慨,袁朗啊袁朗,你还有多少面是我没见过的啊?!

  最后景书看着那店主的脸色越来越青,心里明白这是自家老公占了上风。终于袁朗大喘一口起,手一挥,“景景,掏钱,三百!”景书一听,打了个嗝,三千到三百,这是差距啊!

  景书掏钱的时候,忽然关于婚姻的一个说法,于是问袁朗,“哎,你知道在街上怎么区分一对男女是恋人还是夫妻吗?”

  袁朗帮着店主把英吉沙小刀装盒装袋,“看买东西的时候谁付钱。”恋爱阶段,男人付钱,结了婚便是女人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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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书有些忿忿的把钱递给店主,眼睛却瞄着袁朗,“呦喝,你还啥都知道。”

  袁朗拎起口袋,搂过景书,“学习,永不止境。”

  景书刚想乐就看到那个装刀的袋子,“哎,我没想到你这么会砍价啊。佩服佩服。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啊啊啊……”

  袁朗深沉啊,一点儿得意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是挺生气的掐了掐景书的鼻子,“你哎哎的叫谁呢?”

  景书大脑一时没转过来,随口就说了句,“叫你呢。”

  袁朗不乐意了,“我谁啊?”

  景书纳闷了,“袁朗啊!”

  袁朗循循善诱,“我是你什么人啊?”

  景书这一下才听明白,心想着你非得多转那道弯子你不累啊?!景书看着袁朗特臭屁的表情,决定满足他的大男人心理,挽着他的胳膊甜甜的叫了一声,“老公……”

  这一声,景书叫得那叫一个酥!袁朗听得特受用,“哎!”他重重应了一声,叹道,“舒坦,真舒坦啊!”

  景书下一句没让他舒坦,狠狠的啐了一口,“啊呸!!”

  丑媳妇见公婆

  景书洗完澡出来,看到袁朗斜歪在床上看航班时刻表呢。

  袁朗眼睛都没抬的问景书,“景景,我们订上午的机票还是订下午的?”

  景书一步挑到床上,下巴杵在袁朗的肩膀上探着脑袋看着袁朗手上的时刻表。好一会儿,她戳戳袁朗的胳膊,“我们做车过去吧。”

  袁朗回手搂过景书,动了下嘴角,“没有火车只有长途客车,要十个多小时,受得了?”

  景书白了袁朗一眼,“那有什么可受不了的啊。”顿了顿,“还能好好看看沿途风光呢。”

  袁朗把时刻表收起来放到一边,大手伸进了景书的睡衣里,“行,你说了算。”

  景书身子一颤,“哎,你往哪摸呢……”

  第二天天刚蒙蒙袁朗和景书就上车了。上车的时候袁朗发现景书又开始紧张起来了,闭着眼睛抿着嘴也不说话。袁朗撕开一包牛肉干扔给景书,“用这个磨牙吧。”

  景书撇了袁朗一眼,拿起牛肉干塞到嘴里使劲的拧着。袁朗摇着脑袋叹,“可怜的牛肉干啊。”

  景书掐了袁朗胳膊一下,“你烦人啊你!”

  袁朗点了点景书的鼻子,“既来之,则安之。”

  景书点头,拍拍袁朗胸口,“我争取啊。”

  由于起得早,袁朗和景书没有吃早饭,等景书刚把一个巧克力派塞到嘴里一转头,她嘴里的东西差点喷出来。景书一手指着车窗一手摇晃着袁朗的胳膊,嘴里虽然含含糊糊的,可声音却高了八度:“袁朗!!!!!看看……那,那,那是……天天天天……天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景书这一嗓子喊得一车的人都向窗外望去,这一看,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气。一成不变的戈壁滩变成了青油油的草原,上面洒落着无数的牛羊,湛蓝湛蓝的天空下是蔓延的雪山,这时太阳已经闪亮东方,金色的阳光洒在皑皑的雪山上给天山铺上了一层神秘的霞光。

  车内的乘客们都被车窗外的景色所震惊,景书更是抖着唇嘟囔着,“这就是天山,这就是天山。袁朗,天山天山……”

  袁朗侧过伸从后面围住景书,在景书的耳朵上落下一个吻,“对,天山,我们就在天山脚下。”

  车内的乘客们都拿出相机对着车窗“咔嚓咔嚓”猛按快门。还是说维吾尔族兄弟能歌善舞,几个维族人竟然打起拍子唱起歌来,他们这一唱引得车内的乘客都跟着唱了起来:

  “我们新疆好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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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南北好牧场

  戈壁沙滩变良田

  积雪溶化灌农庄

  戈壁沙滩变良田

  积雪溶化灌农庄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我们美丽的田园

  我们可爱的家乡

  麦穗金黄稻花香啊

  风吹草低见牛羊

  葡萄瓜果甜又甜

  煤铁金银遍地藏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我们美丽的田园

  我们可爱的家乡

  我们美丽的田园

  我们可爱的家乡……”

  景书和袁朗也没例外,拍着手跟着唱,一时间整个车里变成了快乐的源点,歌声持续,一直到车子回到312国道,天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景书乐呵呵的枕在袁朗的肩膀上,看着车里大家都带着笑的脸对袁朗说:“袁朗,我怎么突然觉得其实咱们挺伟大的呢?”

  袁朗乐,“本来就挺伟大的么。”

  景书乐着捏了袁朗一下,“低调,低调,保持低调!”

  袁朗特郑重的点点头,偷偷在景书耳边低语,“咱就不说咱伟大!够低调了吧?”

  景书一听,咧个嘴乐得跟什么似的。景书扭头看向车窗外,嘴角上的笑纹一直挂着,其实,说伟大过了,她只是觉得那些苦,那些伤,值了。

  这沿途的风光,让景书开始对袁朗臭屁,“看见没看见没?选择做车,是多明智的选择啊。”

  袁朗看了眼景书一脸臭屁的表情,哼了一声没搭理她。结果不出意外的,他被咬了!袁朗看着自己胳膊上浅淡的牙印直叹气,“憋屈你了,回家就给你做肉吃啊。”

  俩人正说笑,袁朗看到从远方的地平线上逐渐呈现出一抹新月形的闪亮蓝色,于是连忙指给景书,“你看那里!”

  景书扭头一看,直咽口水,惊叹了一声,“蓝啊,真蓝啊!跟巴乔的眼睛似的。这是赛里木湖?”

  袁朗拍了景书脑门一下,“聪明!那就是赛里木湖,回头咱们到这玩儿来好不好?”

  景书一听激动了,搂着袁朗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公,我爱你!”

  这话说得是让袁朗既高兴又难过,感觉自己在老婆心中的地位竟比不上这儿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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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五分钟,景书又激动了。袁朗特自觉的景书解惑,“这就是果子沟。里面也挺好玩的,回头我们也可以到这儿来。”

  景书点着脑袋,“山径幽折,泉流清冷,20里中步步引人入胜,诚不仅作山荫道上观也。说的就是这儿哈?”

  袁朗:“对!其实林则徐对它的描述还不完善。”

  景书挑了下眉,“哦?那袁夫子给它个完善描述呗!”

  袁朗望车顶棚,“袁夫子是文盲!”

  ……景书无语!

  到了伊宁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景书看到这个城市的第一感觉就是她竟然来到了花的世界,街边伊斯兰风格的建筑触目皆是,这让景书觉得自己走进了童话的世界。

  袁朗看着自家媳妇儿的德行,伸手托了托景书的下巴,“看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景书摇着脑袋感叹,“哎,我终于明白了我的浅薄与无知了。”

  袁朗手捂着半边脸,“完了,回趟家打散你做人的根基了,我忏悔!”

  景书伸手摸了摸袁朗的头顶,用祈祷的口吻,“主啊,请宽恕这个爱说谎的孩子吧!”

  ……袁朗无语!

  袁朗家在州中心政府附近,小区不新不旧,环境倒是相当的不错,往里一走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袁朗拉着景书的手往家走,感觉到她的手越来越凉,不由得紧握了几分。景书也郁闷,郁闷自己的紧张,想想自己这么紧张的时候还真少见,就是以前见主席总理什么的也没这德行过。

  俩人停在袁家楼下,袁朗手指触着402那个按钮却没按,“怎么样?我按了啊!”

  景书咬着牙,闭着眼,跺了下脚,一副大义赴死的样子,“按吧!”她不定的在心里叨咕着一会儿见了袁朗爸妈要说的话:爸妈好,我是景书……

  电子门开了,袁朗拉开门跟景书进去,才走了不到一层,就听楼上噼里啪啦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两道童声在楼道里炸开:“二叔(二舅)……”

  袁朗一听,知道这是他家的两个宝贝疙瘩:他大姐和大哥家的孩子。就见楼梯转角处两个孩子跟两个小导弹似的直奔袁朗而来,袁朗忙弯下腰一手一个抱起两个孩子。

  景书一看这两个男孩儿大的有九、十岁的样子,圆头圆脑的,仔细看看倒是跟袁朗有几分的像。小的有五六岁的样子,深眼窝,高鼻梁,像个粉雕玉琢的维族娃娃。

  袁朗回头给景书介绍,“这大的是骁娃,我大姐的儿子,小的是圃娃,我大哥的儿子。”又回头对着两个小孩儿,“来,你们俩个该叫人了吧?”

  骁娃挣吧几下,“二舅你放我下来。”

  袁朗听话的把骁娃放下来,骁娃站在那整了整衣服,很严肃的对景书鞠个躬,“姐姐你好,你可以叫我骁娃,也可以叫我陈骁,这是我大名。”

  景书被这孩子整得有点愣,忙伸出手,“你好,我是景书。”

  骁娃也像模像样的回握了过去。而袁朗怀里的圃娃一看,也学起了哥哥,冲着景书呵呵直笑,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句:“景书姐姐好!”

  袁朗一听不干了,“骁娃,圃娃,什么姐姐。你们得叫她‘婶婶,舅妈’!”

  骁娃拉着景书的手上楼,同时扔给袁朗一句话:“姐姐比舅舅好看那么多,所以不能叫舅妈,会叫老的!”

  景书一听差点乐出来,这孩子天才,太天才了。袁朗看着景书抽着嘴角上楼,他脑门上青筋直跳。

  袁朗和景书看到袁朗妈在开门等他们呢,于是连忙加快了脚步噔噔来到门口。

  袁朗放下怀里的圃娃,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这一声喊得袁朗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景书偷偷一看袁朗,发现他也眼圈发红,这一时间弄得她也跟着心酸。

  景书上前轻轻喊了一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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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妈抹了下眼泪,笑起来打量了下景书,“是景景吧?来来,进来进来。”

  几个人进了屋,景书一看,看来袁家的人都到齐了,于是跟着袁朗打招呼,“爸,大姐,姐夫,大哥,嫂子……”

  袁朗爸长得挺慈祥的,只是这眼神里多了几分沧桑的深邃。袁朗大姐跟袁朗长得特别像,她身上有种特别平和的气质,景书看出来了,袁朗大姐和袁朗都长得像他们的爸爸,而袁朗大哥长得像他们的妈妈。袁朗的姐夫身上透出一股书生的儒气来,他让景书觉得他跟沈娜她老公很像。袁朗大哥是那种很典型的新疆汉子,特别喜欢笑,他妻子看起来是维族女子,特别的漂亮。

  获得自由的圃娃围着茶几来回转圈,最后转转的抓住了景书的衣服,“兔子姐姐,兔子姐姐,你不要跟二叔一起玩了,跟我玩吧。”

  景书一听,冷汗直流,现在的小孩……她刚蹲下来,就见骁娃颠颠的跑了过来,拉过自己的弟弟,“姐姐要是不跟二舅玩,二舅会哭的。”

  圃娃哼了下,“不会的,二叔是大人了。”

  骁娃很认真,“大人也是会哭的。”

  圃娃很有求证精神,跑到袁朗跟前拽着袁朗的袖子,“二叔,如果兔子姐姐不跟你玩,你会哭吗?”

  景书蹲在那看着袁朗五颜六色变换不已的脸色,觉得自己肠子都打结了。

  袁朗挠着脑袋,“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袁朗大嫂忍不住了,拉过自己的儿子,“圃娃,你以后得叫这个阿姨婶婶。”大家伙儿听得很明显,袁朗大嫂的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圃娃跟自己妈妈拧,“不,我就要叫她兔子姐姐!”

  袁朗凑过头问:“为什么?”

  圃娃很认真的看着袁朗,“因为二叔像个大灰狼,姐姐是二叔带回来的,那一定就是小白兔了。”

  “扑哧……咳咳咳咳。”景书一口茶水呛在嗓子中,哭得鼻涕眼泪横飞。

  番外之番外 医生也生病

  某个周六中午午饭时间,众老a们在食堂安静的吃饭,偌大的食堂里几乎只能听到进食的声音。

  忽然。“阿嚏!”一个巨大的喷嚏声在某个角落炸开。众老a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埋头进食。可是……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吴哲听着这喷嚏声,心里哆嗦了一下,抬胳膊顶了旁边徐睿一下,“四十秒钟,十个喷嚏。”

  徐睿偷偷回头看了眼坐在角落的某张餐桌前的某人,抽了下嘴角,“嘶……啧啧,那纸啊……”

  齐桓的声音插了进来,“那鼻子,快成皮诺曹了。”

  成才摇头叹了一声,“可怜啊。”

  “阿嚏!!!阿嚏!!!”巨大的喷嚏声再次响彻食堂。

  景书看着自己几乎没动一口的菜饭,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起来打着喷嚏出了食堂。她才走没一会儿,袁朗便来了。袁朗打好饭刚在二中队长身边做下,二中队长就挑着眉角问袁朗,“哎,三儿,你媳妇儿感冒了?”

  袁朗一愣,“感冒?没有啊,今天早晨起来还好好的呢。”

  一中队长咧了下嘴,“没感冒?那喷嚏打的啊……啧啧啧啧……”

  袁朗一听,皱了下眉毛,没说一句话便低头吃饭。

  晚上袁朗到医院这边接景书回家。车刚停医院门口,袁朗就见从医院大楼里出来一个脸上蒙着面巾纸的女人。那女人拉开了袁朗的车一步迈了上来,说话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先去趟超市再回家吧,买点吃的……阿嚏!”女人脸上的面巾纸瞬间湿透。

  袁朗伸手摸了下景书的额头,“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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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书鼻音更重,“不知道。一到医院来就这样了。”

  袁朗使劲搓了搓手,把手掌搓得热热的,然后贴到景书的鼻子上,“我记得你没鼻炎这毛病啊。”

  景书吸了吸鼻子,“不是鼻炎,好像是凉着了。”

  俩人回家上楼时,袁朗发现景书走路都直打晃,再一看,景书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袁朗把一手的东西交给景书,“给,拿着。”说完便弯下了腰,指了下自己的后背,“上来。”

  景书接过东西,“我这可超过二十五公斤了哈。”

  袁朗背起景书,“还行,没到两百斤大米的份量!”

  景书在后面踢了袁朗一脚,“烦人你。”

  袁朗伸手拍了景书屁股一下,“当负重你还不老实!”

  进了家门,袁朗把景书放到沙发上,把买的东西拿到厨房,出来一看,看到自家老婆正在那揉太阳|岤呢。

  袁朗过去接过手,“头疼?”

  景书闭着眼睛点点头,“嗯。鼻塞堵得我脑袋直疼。”

  袁朗起身要去找药,“吃什么药?vc感冒片?”

  景书解着扣子脱外衣,“吃什么药啊,不吃了。睡一觉就好了。”

  景书泡完热水澡,刚钻到被窝里,袁朗就端了碗姜汤过来了。

  “来,把这个喝了。”

  景书一看,“嗖”的一下钻到被子里,用被子捂住了头,“我睡着了。”

  袁朗啼笑皆非地看着自家媳妇儿,“来来,你不总教育我感冒了喝点姜汤么。”

  景书继续当鸵鸟,“那是说你,当然好说。”

  袁朗拉开景书身上的被子,“合着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来,听话,喝了。”袁朗有点郁闷,这丫头一闹病就退变成未成年儿童了。

  景书看着袁朗的双眼里有水汽在流动,“辣!”

  袁朗在那装,“不辣,我放红糖了。”

  “那也辣。”

  “不辣,真不辣。”

  “怎么不辣,闻着都辣。”

  “那也没大蒜辣,来喝一口,就一口。”

  景书伸出一个手指头,“就一口?”

  袁朗点头,“对,就一口。”便把这头一勺的姜汤送到景书嘴边。

  袁朗看着景书一咬牙一闭眼的喝了,连忙笑道,“这一口是一名大乔。”又来了一勺,“来,这个是二小乔。”景书为了小乔,又喝了这一口。

  袁朗又盛了一勺,“三寸金莲,古代女子多可怜啊,为了这个你得喝吧……”于是景书为了古代女子那可怜的三寸金莲喝了。袁朗又来了一勺,“四寸腰,四寸腰啊,你羡慕不?”景书羡慕,于是景书又喝了。

  袁朗:“买得五六七包粉。经济不景气,得支持民族产业,来。”景书有大义,支持民族产业了,于是又喝了三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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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再接再厉,“打扮八九十分娇。你不一直想娇艳一把吗?”景书点头,对啊,她是想娇艳一把来着,于是为了娇艳,她喝了。

  当这一碗姜汤见了底了,景书差点郁闷死,躺在床上磨牙,李调元啊李调元,你没事写的这什么破诗!

  景书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开始觉得身上火烧火燎的,于是翻来覆去打滚不说,还把被子都给踹了。她这么折腾袁朗能不醒么,袁朗抻过被子给景书刚盖好,景书的一条腿又扔了出来。袁朗刚把她的腿塞进被子里,景书又把胳膊扔了出来。袁朗气结,干脆用被子卷着景书把她搂到了怀里。

  景书也有些清醒了,在袁朗胸口蹭,“头疼。疼得厉害。”

  袁朗调整了下姿势,让景书枕着自己的胸口,然后开始给景书的脑袋按摩。

  第二天一直到日上三竿了,袁朗才发现景书的脑袋动了一下。他刚想把景书的脑袋从自己胸口挪到枕头上,谁知道景书一个翻身脑袋又枕到了他的肚子上,爪子还在他的肚子上狠狠拍了两下,嘴里竟然嘟囔着,“老公,这个牌的抱枕好,下次还买这么牌的哈。”

  袁家一晚

  袁家妈的一声“吃饭啦”可算是暂时把满脸黑线的袁朗给解救出来了。袁朗两步并一步的冲到饭桌前,对着满桌子菜吸了两鼻子,闭着眼睛赞叹,“香!真香!”

  景书被袁朗大姐拉到饭厅,看着袁朗那一脸几近天真无邪的面孔心里有种暖流往上冒。

  袁朗大姐边拉着景书坐下边爆料,“告诉你啊,这小子打小就馋。以前家里养鸡,他居然偷偷抓了鸡自己拿去烤,气得当时爸爸拿着擀面杖满院子追着他打。”

  景书一听嘴角抽了一下,挺郑重的对袁朗大姐点头,“嗯,大姐,我早看出他是个黄鼠狼了。”

  袁朗那是什么耳朵啊,这一听不干了,跑到景书身边按了按自己媳妇儿的肩膀回头跟自己的妈说:“妈,回头您给景景补补,看她痩得跟小鸡仔儿似的。”

  袁家妈点头,“没问题啊。景景,你爱吃什么回头告诉我,我保证给你喂胖了。”

  景书拿着筷子的手有些颤抖,“谢谢妈了。”一回头看到袁朗带着笑眼看着自己,她磨磨牙心想:你个黄鼠狼!

  等大家坐了,袁朗刚想在景书身边坐下,结果一个不大的人儿居然先袁朗一步窜上了袁朗的位置。

  袁朗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晃着两条腿的骁娃哼了一句,“骁娃,不去跟弟弟一起坐吗?”

  骁娃脖子向后一仰看着自己的舅舅,“不!”说完,便拉住了景书的袖子,扬着笑脸对景书说,“兔子姐姐,我要拉着你。”

  景书看着袁朗在另一个位置坐下,于是摸摸骁娃的头,“为什么要拉着我啊?”

  骁娃很认真的看着景书,“我要和你传绯闻!”

  “啪嗒!”景书手里的筷子一震跌落在桌子上,再看骁娃的眼睛里除了佩服只有佩服了。

  景书抽动的嘴角摸摸骁娃的头,“那个,那个我还没出名,等我出名的啊。”

  骁娃一听挺不乐意,于是对景书说教,“兔子姐姐,要知道出名要趁早,你快点出名吧。”

  景书这下真的欲哭无泪了,诚恳的向骁娃道谢,“谢谢啊。”

  骁娃爸爸实在看不下去了,忙板着脸叫过骁娃。可景书敢拿她和袁朗的一年工资打赌,这桌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眼睛里都带着极力控制的笑。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袁家爸问了景书一个,这个问题让景书多少滞了一下。

  袁家爸问:“景景,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景书瞄了一眼袁朗,发现他是一脸挺不在乎的神情,景书抿了下嘴,笑呵呵的说,“我爸爸是公务员,妈妈是个老师。”

  袁家爸点点头没说什么。可是景书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转念一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自己又没骗人,就是国家总理那也是公务员啊。这么一想,她自己倒想开了。

  吃过饭收拾完,袁朗的大姐一家大哥一家便走了,骁娃和圃娃拉着景书说什么也不想走,最后袁朗出了个主意让他们俩一人在景书胳膊上系个蝴蝶结这下两个孩子才同意走。

  袁朗和景书收拾完东西准备睡觉的时候,袁朗妈过来叫他们过去一下。俩人乖乖跟过去一看,看到袁朗爸在客厅沙发上坐着,茶几上放着一个存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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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妈握住景书的手语气挺怅然的,“景景,朗儿自小儿就是个野性的娃子,他那臭脾气你多担待着点儿。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就跟我说,我们为你做主。”

  景书明白,袁朗也是袁家人的心头宝,老人家养儿到大给送部队去了,于是几年也见不了次面,这下可见了面却又结婚了。这结婚了,就说明这人另一段人生给了另一个女人了,这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景书点点头,挺乖巧,那是真乖巧,“妈!我明白,我会好好照顾袁朗的,把他照顾的好好的,跟在您们二老身边一样好。”

  袁朗妈拍拍景书的手把茶几上的那个存折放到景书手上,“景景,你们都是长了本事的人。可结婚毕竟是大事,这钱不多,你们拿着去安个家吧。”

  景书一惊,忙推着,“妈,这钱我们不能要。袁朗这些年没在你们二老面前尽孝,你们体谅了,这钱我们又怎么能拿呢?”

  袁朗跟着点头,“妈,这钱我们真的不能拿。”

  袁朗爸大手一挥,“拿着!你们结婚我们做老人的一没给置房子二没给置地,这钱你们要是不拿,就是不对了。”

  袁朗和景书一听,这鼻子都有些发酸。做父母的,总想着给儿女自己的所有。

  袁朗知道自己父亲说一不二的脾气,没办法,示意景书收了存折,袁朗父母这才露出笑容。

  袁朗爸没跟袁朗多说什么,只拍了拍儿子的肩说了句,“朗儿也成家了!”

  袁朗被自己父亲这一拍,肩头儿忽然觉得重了起来,他明白他又担负了一层对家庭的责任。

  那天晚上景书和袁朗一开始都没怎么睡着,景书靠在袁朗怀里看着那存折上的数字叹气,“十万……”

  袁朗摸着景书的头闭着眼睛没说话,可景书知道,那晚上袁朗哭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袁朗感觉身边床位陷下去一下。他挑开一只惺忪的睡眼看着在穿衣服的景书,“才几点啊?再睡会。”说着就拉住景书胳膊往被窝里拽。

  景书一把拍掉袁朗的手,“妈好像起来了,我跟她去早市买菜。”

  袁朗一听,手滞了一下又缩进了被窝,翻个身嘟囔了一句:“早上凉,多穿点儿。”

  景书“嗯”了一声,看着把脸压进枕头里的袁朗弯起了眼睛。

  老人家有些习惯保持的挺固执,但转了一圈人们会发现,这种固执的习惯是多么宝贵。

  袁朗妈就买菜这事儿上也有个固执的习惯,那就是拎着菜筐去买菜。这事儿搁在以前很平常,搁在现在就是被大力宣扬的事儿了,那叫支持环保!可袁朗妈说,哪那么多花花儿说法,拎着筐就是为了不勒手。

  景书为了让袁朗妈彻底不勒手,她接过了菜筐挎着,跟在袁朗妈后面看着老太太以横扫千军的架势把最新鲜的时蔬上称后扔进菜筐。从早市转了一圈下来,景书是深刻的明白了这买菜也是个大学问,自己这种超市生物跟人老太太比那道行差得远着呢。

  婆媳俩刚到小区里的健身广场,一眼就看见袁朗爸在那教一帮老头儿老太太打太极呢。袁朗也跟在后面打着,一招一式比划的还挺认真。袁朗穿着一件米灰色的运动服,黑色的运动鞋,样子特别的家居。景书看着打着太极拳的袁朗心思有点恍惚,她好像看到了四十年以后的自己和袁朗。甩甩头,景书不敢再想下去了,怕这样的想法会让自己软弱下来。

  袁朗妈碰了碰景书,“景景,回去吧,他们快打完了,该吃早饭了。”

  景书点着头,笑眯眯地拎着菜筐跟袁朗妈回去做饭。

  袁家的早饭搭配的挺健康,粥,玉米饼,用橄榄油、黑芝麻拌的蔬菜杂盘,还有一碟酱牛肉。

  景书放碗筷的时候,袁朗爸和袁朗开门回来了。袁朗妈看袁朗爸额头上带着汗珠,于是拿了条毛巾递给了袁朗爸。景书看在眼里,心里有些感动,在这种随意到已经成为下意识的动作里是积累了多少年的情感啊。

  袁朗过来掐了下景书的鼻子,“来,吃饭了。”

  景书揉揉鼻子伸手在袁朗腰上轻戳一下,低低的说,“鼻涕要出来了。”

  袁朗一听扯出个不怀好意的笑,伸出什么都没有在手指在景书衣服上抿了一下,乐呵呵的说,“擦干净了。”

  景书一口气哽在那是彻底无语了。

  吃完早饭,袁朗陪着袁朗爸下象棋,袁朗妈搬出家里的大大小小的影集拉着景书坐在一边儿一张一张的给她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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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都是袁朗的照片,从刚出生,到光屁股会爬,到会走会跑,再到上小学,上中学,上军校……一点一滴,袁朗妈津津有味的说着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景书静静的听着,听着那段她所不知道的岁月。

  中午吃过饭,袁家两个老人家回屋午睡。景书也回房间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愣,袁朗一进屋就看到自己媳妇儿在那挺尸。他乐呵呵的凑过去吸着鼻子在景书脖子那闻了闻,然后咽了口口水。

  景书眯着一双眼扭头看袁朗,“你是大灰狼!”

  袁朗呲了下牙,“我是吸血鬼!”

  景书满脸疑惑的表情,“咦?那大白天你怎么还出来?你成妖了?”说着一直手竖立在前,另只手指成剑指指着袁朗,“妖孽,还不快快显出原形?!”

  袁朗一个翻身把景书压在身下,咬着牙哼着,“哪来的茅山道士,让我验明正身。”说着一双大手就不安分起来。

  这一下给景书弄的差点尖叫起来,忙边笑边躲着袁朗的手,“别别,大白天的。吵到爸妈。”

  袁朗停下手,喘着粗气把下颚抵在景书脑袋上蹭着,“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我爸妈有他们的幸福,你爸妈也有他们的幸福,我们俩有我们俩的幸福。婚姻的模式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袁朗话把景书说的心里一颤,这个烂人,总能知道她在思虑着什么。景书点点头,安静的依在袁朗的怀里,声音幽幽的,“你这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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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到傍晚的时候袁朗爸妈一看袁朗还猫在屋里打戏呢,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袁朗妈趁着景书去卫生间的时候,冲到屋里揪起袁朗的耳朵就开始训他,“玩玩,有什么好玩的啊。景景是第一次来,你不带人家出去逛逛,你还有脸在这儿玩!”

  别看袁朗平时嚣张跋扈的,可在父母跟前还是以前那毛头小子的德行。袁朗捂着自己的耳朵,哭丧着脸看自己的妈,“妈,妈,别揪别揪!不是我不带她出去玩,是她不乐意出去。”

  袁朗妈一巴掌拍到袁朗后背上,“胡说个你。年轻姑娘哪有不喜欢玩的啊?别顾及我和你爸,我们晚上有我们的活动,你们该玩玩去。别闷家里给我和你爸添乱。”

  袁朗一听,舔着牙乐,“行行,一会儿我们就出去。我们绝不打扰你和爸的二人世界!”

  景书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袁朗换了外出的衣服在沙发上坐着呢。景书搓着手上的护手霜看袁朗,“怎么这打扮了?要出去啊?”

  袁朗眼睛没离开电视,“去换衣服,带你出去玩儿去。”

  景书愣了一下,随即差点乐跳起来,一下子扑过去抓着袁朗的衣服低低的问,“真的?”

  景书的兴奋多少让袁朗心里觉得愧疚一下,袁朗柔柔的看着景书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快点去换衣服,我们去看落日。”

  买水回来的袁朗还没到桥头就看到一副让他有些炫目的画面:傍晚的伊犁河上闪着徐徐的柔和的橙色光辉,在这点点光辉之中又闪着粼粼的银光,一个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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