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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大队溷日子的岁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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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隧道。老樟树,教堂,林玥,一一浮现。

  思昂……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泪无声滑落,冷冷的,只是霍剑也不知道,是为了思昂,自己,还是林玥……

  霍剑的目光最终落在作者的名字上,心在躯壳里颤动了一下,剧烈的。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梦,一个梦醒了,另一个仍是迷雾。林然,简单的两个字,却在彼岸……

  番外之番外 意外邂逅

  袁朗和景书又一个探亲假的时候,正好赶上景父景母在国内,于是在休假的第二天袁朗便陪景书回了娘家。

  小两口刚进家门还没坐消停,就听景书妈念叨着沈娜生了小孩。于是俩人第二天便拎着礼物去医院看了沈娜。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袁朗和景书正边走边说笑呢,袁朗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原来是高城来电,说有事儿找他还挺急。袁朗挺无奈的看看景书,景书咧嘴一乐,放了行,“行,去吧,我先去买点东西。”

  袁朗摸了摸景书头,“行,完事儿我给你电话,赶上了就来接你,赶不上你自己回去吧。”

  景书绝对的贤妻良母状的点头称是。等袁朗走后,景书咧着嘴撒丫子就跑到商场的化妆品专柜开始大肆搜刮面膜,一边儿搜刮还一边儿嘟囔着,“估计我是个面膜控……”

  拎了满手的袋子,急急的转身,却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景书低着头嘟囔着,“对不起啊。”却不想对方准确叫出了她的名字,“景书?”

  景书抬头,瞬间愣住,那人,竟是杜涛,也曾是她第一个名义上的男友。

  景书嘴角轻弯,“杜涛?好巧,好久没见了吧。”

  杜涛低头笑语,“嗯,很久了,五年零三个月。”

  景书乐一下,“你记得够清楚的了。”

  杜涛挑着嘴角,目光却淡然,“当然,当然记得清楚了。好不好找个地方坐坐,喝点东西?”

  景书四下看看,点点头,落落大方,“好啊。”

  商场的六楼,有间挺有格调的茶座,音乐静静流淌着,是刘若英的《后来》。

  景书要了杯蓝山,杜涛点了杯英式红茶。

  杜涛看着景书面前的蓝山,缓缓说道:“这么多年,还是蓝山。”

  景书抿嘴一乐,“好像你也是啊。”

  积习,有时候真的很难改。

  杜涛点着头,笑得暧昧,“原来你还记得。”

  景书爽朗一笑,“是忽然想起来而已。怎么样?在哪儿高就啊?”

  杜涛挠挠头发,“现在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你呢?听说你好像去当兵了?”

  景书点点头,“对,军医。”

  杜涛看着景书的眼神更显欣赏,“你看起来比过去变了不少。”

  景书抿了口咖啡,“是吗?希望是个好的变化吧。”

  杜涛点头,“是,是个很好的变化。你现在过的好吗?”

  景书一愣,想到袁朗,也想到a大队里每个战友,眼神温暖,“好啊。嗯,应该说,非常好。”

  杜涛似乎是有放心也有些失落,淡淡的开口,“景书,我跟她分了。你到美国的第二天我就跟她分手了,我,我甚至想去美国找你。我……景书,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办法把你从记忆里抹去。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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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景书嘴里咖啡几乎是呈喷射状喷到了桌子上,“咳咳,咳咳咳咳……”景书拍着胸口慢慢顺着气,心里直想发笑,有没有搞错?

  杜涛垂着头,连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我说的很突兀。但我真的不想浪费时间了,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等等等……”景书连忙冲杜涛摆着手,“你说你要跟我……重新开始?”

  杜涛很诚恳的点着头,“我会好好爱你,我会尽量读懂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不是不是,”景书忙摆着手,“这个问题吧,我说了不算。”

  杜涛毕竟是做律师的,知道景书话里有话,于是便灼灼的看着她。

  景书摆摆手,“你看我也没用。你要跟我重新开始啊,你得先问问我老公,看他答应不答应。”

  杜涛一震,声调颇高,“你结婚了?”

  景书咧开嘴乐,“对啊。”

  杜涛脸变了变,“他是做什么的?”

  景书一拍手,“他也是个军人。哦,对了,你是律师你该明白哦,你这可是有破坏军婚的嫌疑啊。”

  杜涛使劲压了压桌子,“景书,你别是骗我。”

  景书翻了个白眼,“我干嘛骗你啊。”

  杜涛脸色不善,急急的质问,“景书,你当时一直说我不懂你。那他懂你吗?你确定他懂你吗?”

  景书坚定的眼神看着杜涛,一字一句的说,“他懂,他非常懂。我们彼此还不算熟的时候,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内心,那时候给我的震撼是无法说明的。”

  杜涛的眼神失去了焦点,似乎是在自语,“我等了你那么久……”

  景书笑了笑,喝了口咖啡,认真的看着杜涛,“杜涛,当时我没说,我以为这辈子都不用说了呢。可谁知道……杜涛,当时你接近我,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看中了我家的背景?”

  杜涛一震,原来那时候景书都已经看出来了?

  “景书,我承认,认识你的初衷是因为你家的背景,可是后来,我的确是被你所吸引。这些年我更明白了,你的洒脱,你的认真,是多么吸引着我。”

  景书嗤笑了一声,摇着头,“认真?我从不觉得那几年我活得多么认真。”

  杜涛一把握住景书的手,“景书,我真的爱你。”

  景书慢慢的抽出手,“杜涛,你知道吗?我知道你背着我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伤心,真的,不但不伤心,也不生气。只是觉得可惜,我那所谓的初恋啊!是吧,我是有点恨你,但你别误会,不是因为你背叛我啊什么的,只是因为你糟蹋了这个‘初恋’的名词了。”点点头,景书继续说道,“而且,你的爱太廉价了,太轻易了,太容易说出口了,所以,就不值钱了。我要听的爱,不用多,一次就足够足够了。”

  杜涛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狠狠地咬着牙,“一次就够了?你丈夫就这么骗你的?”

  景书呵呵一乐,“他很少说爱我,很少很少。但是他会用他的血来告诉我,他爱我。”

  杜涛哼道,“你就那么确定他不是看中了你家的背景?”

  景书眼睛一眯,想起了袁朗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疤,“他那人,家世背景在他面前都不值得一提的。”

  景书还要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景书掏出来一看,是袁朗。举着手机冲杜涛晃了晃,“我老公。”

  接起来,袁朗的声音带着笑,“景景,你在哪呢?用不用我去接你?对了,你猜高城给你拿了点什么?”那声音把景书的五脏六腑都熏得暖暖的。

  “我还没回家呢,还在新世界这边,你来接我好了。别告诉我他给我拿了他们营的酱醋萝卜干啊。”

  袁朗乐着称赞,“媳妇儿聪明啊。你出来吧,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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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书挂了电话,冲杜涛晃了晃,“我老公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杜涛也跟着起来,“我送你下去。”

  景书想了一下,也没反对。

  一出商场大门,景书一眼就看见袁朗戴着墨镜靠在车边儿立着呢,她颠颠跑过去把袋子塞到袁朗手里,“哎,你别说,师侦营的酱醋萝卜干还真是一绝呢。”

  袁朗把袋子放回车里,轻挽着景书的腰,“现在高城都不吃萝卜了。”

  景书咧着嘴哈哈直乐,而后回头看了眼在商场边驻足的杜涛,向他挥了挥手,示意着再见。

  袁朗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那个男人,便也冲他点了下头,上了车他转弯抹角装得特不在意的问景书,“那谁啊?”

  景书舔着牙乐,“他啊……不告诉你,让你闹心去吧。”

  袁朗眼睛一眯,“景景?”

  景书嘿嘿直笑,就是不说话,心说着,好歹你也得吃会醋了吧。

  到了景家门口,袁朗没下车,也拉着景书没让她下车,“来,招吧。”鼻息,几乎交缠到了一起。

  景书摇着脑袋就是不说,袁朗气结,狠狠吻住她的唇。景书搂着袁朗的脖子回应着,心里感激着:老天,谢谢你,让我遇到袁朗!

  改口了

  那天景书在回国的飞机上向自家的家长们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当她搓着自己衣角低着脑袋吭吭哧哧的说“爷爷,爸妈,我结婚了”的时候,景书妈一口水喷到了景书爸受伤的大腿上,景书爸很镇定的看着景书妈,“之含,你怎么这么不镇定呢?”扭头想了想,抬眼瞪视景书,说话的声音愣是高了两个分贝,“你结婚了??”要么说景家最镇定的还是景书她爷爷,老爷子真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啊,人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而是款款而起慢慢这个工作间,冲外面吼了一嗓子,“袁朗,你给我滚进来!”

  袁朗听见老爷子的喊声说心没颤悠那是瞎编,可颤悠也就是颤悠了那么一下。想想别怪人家老爷子吼,他不吱声不哖语的就把人家宝贝孙女儿娶走了,换他他也得吼啊。

  袁朗立马起立立正,三两步来到景老爷子面前,“啪”的行了一个军礼。景老爷子点点头,“嗯,你跟我进来。”

  袁朗心知肚明,这是要三堂会审了。进工作间前他一扭头看到铁路正在那挑着眉眼儿乐呵呵地瞅他呢,那表情唯有一词可表——幸灾乐祸!

  袁朗进了工作间一看,好家伙,还真是三堂会审的架势。景爷爷,景爸,景妈如三足鼎力,各盘踞一角,而他们的孙女儿女儿袁朗他的媳妇儿景书正站在中间垂着脑袋站着呢。袁朗也没说话,乖乖的站到景书身边儿,目光直视前方。

  景父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看也不看袁朗,“景书,你是不是觉得你长大了?”

  景书把脑袋微微抬了抬,嗡嗡地开口,明显底气不足,“那个,以前没长大,这结婚了,就大了。”

  景母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景书啊,你让妈妈很伤心,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景书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妈,您老就装吧装吧,我敢打包票,你肯定心里偷着乐呢。可景书虽然是这么想的,可不能这么说啊,只好说,“妈,我只是想安排好自己的生活,让你们觉得可以对我放心。”

  景父指着袁朗问景书,“这个人,你了解这个人多少?你们才认识多长时间?从你们恋爱到现在恐怕一年还没到吧?!景书,你有没有好好想过你日后的生活?!”

  这一字一句的责任字字都跟钉子似的扎在袁朗的心里,他想开口说话,却被景书拉住了手。袁朗偷偷侧头看了眼景书,只见景书扯着一脸痞笑,“爸,时间和彼此了解之间是有一定的联系,但不是绝对的联系对不对?我听说你和我妈认识不到十二个小时就结婚了,这不还恩恩爱爱,夫唱妇随的过了二十多年么。你说我跟袁朗认识的时间如果换算成了小时,那是你们的多少倍啊!”

  袁朗这一听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几分,合着他丈母娘丈人爹在二十多年前就引领是潮流来个闪婚啊?!

  景母一听自己闺女这么说,眼睛瞪得跟牛似的,狠不得要把手里的杯子朝自己闺女脑袋上砸去。在景母身边儿的景父感受到了老婆情绪不对,马上抓住了景母的手,“别气别气,闺女也是学习咱们的优良传统不是?”

  景母磨着牙,差点哭了,“她怎么好的不学啊?”

  景父一听眉毛一挑,老大不乐意了,“合着你觉得这不好啊?”

  景母的眼刀又射向了自己的丈夫,“我就觉得不好了!闺女这样不都是你惯的么?看看都惯成什么样儿了?”

  景父眉毛更立了,“说我惯闺女,你少惯了?你也不把她惯得上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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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暗吁了口气,看着这有明显开吵架势的岳父岳母脑门儿黑线丛生,堂堂外长外长夫人私底下就这样?

  景书嘴边挂着笑看着在那拌嘴的老爹老妈,这场景多久没见到了?侧着头看眼袁朗,心里这是明白她父母是接受袁朗了,不然绝不可能当着袁朗的面就这么斗嘴的。

  袁朗那是聪明绝顶的人,扫了眼在那喝着水当什么都没发生的景老爷子,再看了眼嘴角挂着笑气定神闲的媳妇儿,心里顿时明白自己这关算过了。

  最后还是景老爷子的一个咳嗽把那没正形儿的两个人的注意力给了回来。景父正了正脸色,看着袁朗,“袁朗啊,你觉得这个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袁朗诚恳地看着景父,“我会给景景我所能给的一切。”所能给的一切,当然,包括生命。

  景父点了点头,“行了,你们也都是成年人了,都会打量自己的生活了,我只能尊重你们的选择。不过,这样糊里糊涂的不行,至少办个仪式,也算你明媒正娶。”

  袁朗点点头,“那是当然。”可景书一听小脸垮了半天,仪式,她听着就脑袋疼!

  景母跟着逼近,“这样吧,你们去请个假吧。回国后我们可能有两天的时候,就给办了。怎么样?”

  此时的袁朗除了点头也只能点头,而景书没垮的另半边脸也彻底垮了下去。

  景父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爸?”

  景老爷子继续喝着他的水,“儿大不由娘,当然也不由我这个爷爷了。我只说一句,袁朗啊,成了家,这命就更不是你自己的了,明白吗?”

  袁朗握了握景书的手,“明白,我会让自己好好活着。”

  景老爷子点点头,“行了。改个口都叫一声吧。”

  袁朗毕恭毕敬的一个个叫着,“爷爷,爸,妈!”

  等袁朗和景书出了工作间时,景书眯着眼睛笑袁朗,“嘿嘿,你改口了却没拿到红包,你亏了啊你。”

  袁朗这下撒开性子,笑得跟大尾巴狼似的,“不亏,我拐了他们一闺女呢,实在不行,我就拿着这个闺女换银子呗。好歹也能卖个猪肉价吧?!”

  景书瞪视的袁朗,磨了半天的牙,好半天挤出一个词来,“臭狐狸!”她明白了,以后再也不跟他抬杠了!

  因为此行的秘行,所以来接机的只有景父的几个机要秘书。景父刚坐上他们推来的轮椅,交代他们准备给景书袁朗办个结婚仪式的话还没说出口,一个消息就又递到了景父的面前。陈秘书拿着一叠报告说,“部长,t国发生政变,所有机场停航,我们有万逾名游客滞留,很危急!”

  景父眉头一挑,刚刚在飞机上的戏谑一扫而光,“跟驻t国大使馆取得联系了吗?”

  陈秘书点点头,“已经取得联系,定了一个小时候后开视频会议。”

  景父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向袁朗和景书,“对不起了,孩子。希望你们好好打理好自己的生活。”

  袁朗郑重的承诺,“我会的,爸。”

  景父过去跟铁路握了握手,“谢谢你了。这个丫头很麻烦,你就多担待吧。”

  铁路一笑,“景部长客气了。”

  一直到几辆车子绝尘而去,铁路带着袁朗和景书又回到了在跑道上等待的飞机上。在飞机里待命的三中队老a们看到自家队长又回来了,一个个都哭丧起了脸。袁朗把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乐得春风和煦,“放心,我一定亏待不了大家的。”袁朗话音刚落,三中队所在机舱里,顿时哀鸣遍野,鬼哭狼嚎……

  本来景书再次见到大家的时候这心里多少有些别扭,怕大家看她的眼神儿跟以前不一样了,可她后来发现自己那纯是瞎担心。转念一想,也是,自己的出身没法选择,重要的只有做好自己。

  从非洲回来后不久,整个a大队的嘉奖都下来了,反正整得是几乎人人乐和,而景书在内的几个人也官升一级。

  本来挺高兴的事儿,可景书并没觉得怎么高兴。少校的肩章是袁朗给她的,那天袁朗一边儿弄着他的训练计划一边儿逗景书,“景医生,不错不错啊,你要再接再厉争取把你老公我给pk下去啊。”

  本来按照景书的常性儿肯定会回嘴,可她愣是一句话也没说。袁朗抬头看了眼坐在他对面低着脑袋玩肩章的景书,挠了挠脑袋,“要不,咱俩换换?”

  景书挑了下嘴角,站起来往办公室门口走,说话的声音是有气无力的,“哎,一将功成万古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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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看着已经关上的办公室的门愣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儿,厌战情绪!

  要么说袁朗的带兵经验的确是丰富,他还一点儿都没猜错。自打景书升了一级以后,她看着那个少校的军衔是怎么看怎么膈应,看着他们屋里叠得平四方侧八角的豆腐块怎么看怎么厌烦,听着外面的军哨声射击声爆破声她就抓狂。甚至跟袁朗说话也变得懒懒的了,夫妻生活也变得特别淡,有时候袁朗一碰她她就跟他拧歪,一直到激起袁朗的火儿对她下了重手,景书才消停,可只是承受没一点儿回应。弄得袁朗那个心疼,只好搂着她一点点儿的哄着、顺着,尽全身解数来取悦她,可事后景书就埋在袁朗胸口哭,也不出声,只是抽泣。

  后来景书也觉得自己这样实在不行,就去找心理小组咨询。负责给景书做辅导的是组长柴政委,可俩人谈了一下午愣是给柴政委谈出满脑袋汗,而景书是更加的郁闷。

  袁朗看到柴政委时就追着人家问他家媳妇儿怎么样了,柴政委踌躇了半天,最后拍拍袁朗肩膀,“这个问题你得多费心了。”

  袁朗一听不对,死拉着人家不让人走,“到底怎么样了啊?政委,你倒是给我个痛快话行不行啊?”

  柴政委叹了口,摇着脑袋一脸绝望,“袁朗啊,你媳妇儿……难办啊!”

  袁朗一听更揪心,“你把她给辅导更郁闷了?”

  柴政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点头,“真不好意思袁朗。景书她太特殊了,我使用的所有手段她都一清二楚,所以就存在了潜意识中的抗干扰思维。她越是配合,这种扛干扰性的保护层就越厚。”

  袁朗沉吟了一下,“这种情况在以前有发生过吗?”

  柴政委背着手慢慢走着,“有,这种情况大多发生在高学历高情商善于剖析自己的人身上。你们不是有假么,休个假吧,对了,就带她回你家去看看,新疆那开阔的地方应该会对她有帮助。”

  袁朗想了一下,现在是休养生息的时候,“那好,谢了政委。”

  回家

  那天吴哲刚打射击场边过,一眼就看见景书叼着根儿草耷拉着脑袋盘着腿在那土坡上坐着呢。吴哲侧着脑袋想想,最后还是三步并两步的来到景书身边儿,挨着她坐了下来。

  吴哲从作训服口袋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个棒棒糖来伸手递给景书,“喏,给!”

  景书眯缝个眼睛,没精打采的接过棒棒糖撕掉糖纸把它塞到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谢谢啊!”

  吴哲搓了搓手,哼哧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队长在铁头儿那开会呢。”

  “咳咳咳咳……”景书一听一口气没喘匀咳了出来,她当然知道袁朗去开会了,局域网上有通知,公告板上还贴了那么大字儿的通知,当她是文盲啊?

  景书把嘴里的棒棒糖拧了一圈,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声,“锄头啊……”

  景书的这一嗓子倒是把吴哲给喊乐了,他想想也是,自己在这儿装什么深沉呢?!吴哲向后一仰,双手支着地,抬眼看着天空,声音轻轻的,“景书,你在这儿是觉得有些有话没处说吧?!”

  景书从非洲回来后那不良的状态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何况这a大队还是人精扎堆儿的地方。其实从战场下来回来后,这厌战情绪也有人多少有点儿,可老爷们儿本来神经就没那么纤细,再大不了的,相互骂一顿或是到训练场上舒展舒展筋骨,这劲儿也就过了。可景书不一样啊,要说女人最见不得就是孩子受苦,这一趟景书没少见那些苦难的儿童,而且她还是做医生的,怎么着都带着些悲天悯人的心肠。再说了,这女人一旦踏进爱情里,这心肠又是另一样的软。

  景书揉揉鼻子,吁了口气,“吴哲,我现在开始质疑,质疑自己是否适合在这里呆下去,也质疑自己是否适合做个军人。”大家都是聪明人,吴哲来找她的目的她完全了解。想想,有些话还真就跟吴哲说合适,于是景书没掖没藏,直直白白坦坦率率的开了口。

  吴哲也盘起了腿,脸色挺严肃,“你是想找归宿了吗?”

  景书一愣,“归宿?”

  吴哲点点头,“对,归宿。人生的归宿。”

  景书眉毛一挑,愣了愣,没有说话。

  吴哲径自开口:“或许你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找回扔掉的一些东西。有个好工作,有个私生活,有些朋友,空闲了可以去逛逛街喝喝咖啡看看电影唱唱歌。可以随意的安排自己的时间,不必为突如其来的任务所干扰,远离战场,远离硝烟,远离血腥,从容平淡。”顿了顿,吴哲偷扫了一眼景书若有所思的表情,又继续道,“可是,景书,你想过没有?这就是你的归宿了吗?这就是人生的归宿了吗?”

  人生的归宿吗?景书抬头望了望天,思考着这个形而上的问题。想了一会儿,景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着头乐,“吴哲啊吴哲,怪不得,怪不得人家都说你能说。你还真擅辩啊。”

  吴哲看着景书笑了出来,知道这是通了,于是耸了耸肩膀,语气多少有些惆怅,“就是再擅长辩论,也没辩得过队长啊。”

  景书蹭的一下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估计铁头儿的会该开完了,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吴哲也跟着起来,“你们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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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书动了动脖子,“明天上午的车。”景书跳了两下,有些兴奋,“回来给你们带葡萄干哈。”

  后来吴哲这个劝人事件传到齐桓耳朵里,让齐桓感慨了半天,你说同样的一样理论,就能把三多给劝哭,把景书给劝笑了。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袁朗刚一回屋,就看到自家媳妇儿早已把东西收拾完了,正对着电脑皱眉头呢。袁朗蹑手蹑脚的过去,从后面轻轻拥住景书,在她耳边呼出口气,“想什么呢?眉头都快皱出褶子来了。”

  景书也没回头,顺着袁朗的手劲偎到他怀里,歪着脑袋轻咬了袁朗胳膊一下,“想什么呢,你说我想什么呢?你好几年没回去,这回去一趟给你家人带什么啊?”

  袁朗一听,提着心微微放下了,揉了揉景书的脑袋,“我带个媳妇儿回去还不够啊?”

  景书脸一红,“又满嘴胡说八道你。”

  袁朗转身坐到床上脱鞋,“你的问题解决了?”

  景书撇撇嘴,拿起杯子给袁朗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就算解决了吧。我要是想让这世界来个大和平,是有点儿困难。”

  那天晚上,香汗淋漓的景书带着娇喘躺在袁朗胸口上玩着他的手指头,袁朗脸贴着景书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好半天,景书嗡声嗡气的问,“我就纳闷了,我怎么就结婚了?我怎么就嫁给你了?”袁朗依然闭着眼睛,“你稀罕我呗。”景书翻了个白眼,“呸,我是猪油蒙了心了。”袁朗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景书那潮红的脸色,咧开嘴笑了,“那以后吃牛羊肉吧。”

  第二天袁朗明显的发现景书有些不安,带着紧张的不安。夫妻俩登机坐稳,袁朗一握景书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袁朗眉头一皱,“景景,不舒服?”

  景书咬着嘴唇勉强扯出个笑容来,摇了摇脑袋。

  袁朗眼睛一眯,笑了起来,伸手点点了景书的鼻尖,“你该不会是紧张成这样的吧?”

  袁朗的这句话,差点让景书哭出来。景书拉着袁朗的袖子直摇晃,那凄然的德行就差洒出点眼泪来了,“袁朗,我真紧张,真的。要不咱回去吧,这婚假咱不休了行吗?”

  袁朗暗叹口气,努了努嘴,“现在飞机已经进入平流层了,”摇了摇手指,咧出一个特可恨的笑,“你没退路了。”

  景书一听,顿时捂着脸哀号。

  袁朗笑着把景书捂着脸的手拿开,“干嘛啊干嘛啊,我爸妈又不会吃人。”

  景书垂着脑袋抽,“新疆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来着,想看看那个充满矛盾和奇异的地方,可我没想到用这种方式啊。”

  袁朗歪着脑袋笑,抿了抿嘴,“景景,世事难料。”

  景书哭丧个脸,“还真难料。”她拉着袁朗的手问,“哎,你说,万一你爸妈看不上我怎么办啊?万一不喜欢我要你跟我离婚你离不离啊?万一……”

  “行了行了,”袁朗打住了景书将要继续的万一,“你净瞎操心。他们人都很好,你的担心一点儿用没有,来,睡会儿吧。”袁朗把景书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又伸手捂住了景书的眼睛。

  两人到乌鲁木齐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袁朗一是不想太赶二是看景书从下了飞机就一脸好奇而渴望的神情于是便决定缓一缓再回伊宁。问景书意见,景书一副甩手大爷的德行,就扔给袁朗一句话,你的地盘你做主。

  看瞅着该吃午饭了,袁朗问景书要吃什么,景书挠着脑袋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也是,在队里有专人给他们考虑营养搭配菜色变换,这种民生问题一旦让自己解决还真挺难的。袁朗一看,二话没说,拉着景书就出了宾馆,在街上挨家走着看她对什么感兴趣。

  其实这是景书第二次来乌鲁木齐,第一次来的时候她还小,该玩的虽然没玩到,可对一样吃食倒是挺铭记于心。跟袁朗形容了半天,袁朗点了下头便拉了景书进了家不大的小店。

  因为新疆的地方时跟北京时间有两个小时的时差,所以虽是中午的时间了,可并没到当地人的用餐时间,所以这小饭店里的人并不多。店主是对维吾尔族的夫妻,汉语说的是不很利索,袁朗一看便用维语打了招呼点了景书一直念念不忘的曲曲。曲曲有点像汉族食品里的馄饨,挺常见的东西,也不知道景书怎么就那么爱吃。

  景书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袁朗的那碗拉条子还有一些,他正慢条斯理的在那嚼呢。景书嘿嘿的笑了两声,一把把袁朗的碗拉了过来,又把自己的碗推了过去,笑得特狗腿,“咱俩换咱俩换。”袁朗一愣,点点头,“行。”可他刚拿羹匙一捞就郁闷了,合着她就给他剩点汤啊。袁朗擦擦嘴,也不吃了,就边笑边看景书跟那筷子粗的面较劲。景书吃下一根后,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又把碗推了回来。

  袁朗弯了下嘴角,“怎么了?不吃了?”

  景书打了个饱嗝,“吃不下去了。”

  袁朗拿出纸巾帮景书擦了下嘴,而后又把剩下的东西扫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吃完饭出来,景书看见太阳越来越烈了,便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个太阳镜架到了袁朗的鼻子上,狙击手眼睛的珍贵绝对可比大熊猫。景书给袁朗戴好眼睛忽然嘎嘎的乐了,而且越乐越有抽的趋势,给袁朗笑得直发毛。袁朗张望了一下,从一家店面的橱窗里看到自己鼻子上正架着一女式的蛤蟆镜。景书从后面直浇油,“还别说,你戴上这个还真有点妩媚。”袁朗摘掉眼镜一把拉过景书轻勒着她的脖子,笑得不怀好意,“我妩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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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书从心里鄙视袁朗了,总用这一招,烂!可这招不在烂在于好使,每次袁朗一在景书耳边呼着热气的笑景书大脑就当机,这次也不例外,景书的舌头都打结了,“没没,我妩媚我妩媚。”说着从袁朗手里夺过自己的太阳镜架到自己鼻子上,又连忙从包里翻出袁朗的太阳镜。又胜一局,袁朗心情大好。

  其实乌鲁木齐和许多城市一样,该有什么有什么,只是多了一些伊斯兰教的清真寺。景书看着这些清真寺就想到那天晚上袁朗说的话,看来这段时间自己还真就只能吃牛羊肉了。景书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这绝不妨碍她拜佛参神的,基本上她是属于见佛就拜那伙儿人,也不许什么愿,只是给人家寺院增加点香火。这次也一样,看着满大街的清真寺就想进去拜去,可是按照伊斯兰教规女性是不可以进去清真寺的,为这景书差点把牙给磨碎了。

  袁朗一看自己媳妇儿这忿忿的样儿,挑着眉毛特欠揍的笑她,“看吧看吧,到底是有差距的。”

  景书气得直掐袁朗,“凭什么啊?为什么女的就不能进啊?歧视,绝对的歧视!我进去看看还不行么,我看看还不行了吗?”

  袁朗搂要要打人的景书,“咱去塔塔尔寺看去,那应该是让女的进的。”

  景书这一听,两眼放光。

  塔塔尔寺在解放路的南边,在去那的出租车上,袁朗给景书细细介绍着,“塔塔尔寺是18……好像是1897年由塔塔尔族人捐资建的,所以就叫它塔塔尔寺。后来在1919年,这儿的一家德和洋行又出资重新修建的,大家又叫它洋行大寺。”

  景书一听撇撇嘴,“还是塔塔尔寺听着顺耳,洋行大寺一听就带着一股卖国腔。”景书的这句话,让前面开车的司机噗嗤一乐。司机忍不住接话,“姑娘是第一次来这儿吧?”

  景书乐呵呵的探头,“应该是第二次,不过上次来是我八、九岁的时候。”

  袁朗若有所思,“我怎么觉得你八、九岁来的时候,惹过祸呢?!”

  景书一听浑身一僵,靠,这家伙别这么敏感好不好啊!

  到了塔塔尔寺袁朗先进去询问,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拉起景书就往里走,“走吧,你是合法进入了。”

  景书咬着牙,“要是不合法我就做变性手术去。”

  袁朗一听不干了,“那不行,你变了我怎么办啊?”

  景书特云淡风轻,“那好办啊,你也变了不就得了。”说着冲袁朗钩钩手指,“来,小娘子,让大爷我调戏一下。”

  不出意外的,景书被削了。

  乌市之旅

  塔塔尔寺依山就势,错落而建,主寺顶是塔塔尔族的建筑风格,寺内的大门、横梁、柱子上都有彩绘装饰,基本上都是以蓝色为底色,在上面绘制彩绘,整体建筑风格多少带着点欧式风情。

  袁朗和景书拉着手慢慢在寺内走着,袁朗侧头一看,发现景书的脸色竟然是沉静如水。

  景书摘掉太阳镜,眯起眼睛抬头看蓝天和太阳,她有点不可置信,“袁朗,这太阳跟千年前的太阳是一样的吧。”

  袁朗从景书身后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这回有没有不一样的感觉了?”

  对于短暂的人的生命时间来说,阳光足够称之为永恒。千年,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是个充满沧桑与变迁的词汇,可这对太阳来说,却是极其短暂的一瞬。

  景书仿佛能感受到袁朗的心跳与脉动,在这一刻,她强烈的感知了“存在”这个词。景书抓下袁朗挡在自己眼睛上的手,重新戴上了太阳镜,“袁朗,你知道吗?我来过这里。”

  袁朗握住景书的手,“你千年前来过,为了找我。所以千年后,我去找你。”

  听着袁朗的诗情画意,景书差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那天刚好是礼拜五,是穆斯林集体做礼拜的日子,所以来这塔塔尔寺做礼拜的穆斯林还真不少。这一共有四间礼拜堂,里面都铺满地毯,以备穆斯林来做礼拜,袁朗和景书到的时候,各个礼拜堂里几乎都涌满了教徒。景书本来想进去凑凑热闹,可被袁朗一把抓住了,“景景,你不是伊斯兰教徒,别进去捣乱。”景书一听白眼猛翻,听听听听,这家伙拿她当小孩儿啊?可一抬头,景书看到袁朗绷着的脸,大脑里的某根弦一紧,猛的想起来汉族在新疆基本上就是少数民族。还是说袁朗的思想觉悟高,这民族和谐的问题出不得一点岔子。

  “我们去后堂。”袁朗说着便拉着景书到后堂。

  要么说寺院和教堂是总能让人不知不觉的就被环境同化的地方。景书看着那些伊斯兰教徒虔诚祷告的样子,自己不知不觉的跟着祷告起来。袁朗看着景书随了俗,他也跟着随了俗。俩人默默祷告了一番,便出了后堂。

  袁朗想想景书刚才祷告时虔诚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她,“你刚才都祷告点什么啊?”

  景书顾左右而言他,“袁朗,你知道欧洲有个传说,说往喷水池里扔硬币祈祷会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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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不动声色,由着景书说,“听说过。”

  景书摇晃着脑袋,“所以,以前我每到欧洲看见喷水池都会许愿,但,每次只投两个硬币。”

  袁朗配合着景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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