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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大队溷日子的岁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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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入到了队伍,接替了袁朗打左翼。这时袁朗急速的下了命令:“景书处理人质,吴哲你和我打掩护。”

  景书和吴哲连忙跟进随着袁朗进入中心圈。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说是袁朗和吴哲给景书打掩护,莫不如说是三人相互打掩护。所以景书基本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边留意四下状况边查看人质伤情。受伤严重的人质有三个,景书快速的给他们注射了血浆。景书刚给他们包扎好,就忽然有一种自己被瞄准的感觉,几乎是下意识般的,景书抬手就开了一枪,只听“嗯”的一声,随即一个身影又朝景书扑来。由于袁朗和吴哲距离景书还有一段距离,而且也有各自的打击对象,所以一时间支持不上,也不能支持。

  袁朗早就听到了枪声,知道是从景书的方向传过来的。心一抖,强压着没回头,待他把向他攻击的两个匪徒解决完,只见一个匪徒正向景书扑过去。袁朗大脑顿时一白,做了件他无法理解乃至后来一想起就后悔的事情:把枪口对向了扑向景书的匪徒而空出了吴哲的背。

  景书余光扫到袁朗过来支援自己,心念一动:糟了。转头一看,可不是么,正有一个火力点对着吴哲的后背。景书大脑的弦“啪”的一下就断了,失声喊了一嗓子“吴哲小心。”人就向吴哲扑了过去。那一瞬间只听两声枪声,而后世界归于宁静。

  好半天,吴哲几乎失控的声音响了起来:“景书!!!”

  袁朗一直一直没敢回头,他知道匪徒也开了一枪,那一瞬间他不敢回头,不敢,他第一次经历的感觉。

  吴哲喊出的那一嗓子,几乎让袁朗的血液凝固。袁朗木然的转过身,看到景书几乎被她身上的血所浸透。在下面往上冲的老a们显然都听到了吴哲的这一喊声,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都明白这样撕裂的喊声意味着什么。大伙儿红了眼圈的冲还存活的几个匪徒打出点射,几乎把剩下的匪徒打成筛子。

  齐桓安排了人送人质下去后,呼叫了紧急医疗救援。而后过去按住了袁朗的肩。袁朗跟触电似的一把挣开齐桓的手,一步步的走到景书身边,蹲了下来死死的攥住景书的手:“景……景景……景景……”

  大家赤红的眼圈看着,看着他们平时那个似乎什么都在把握中的队长愣神,不知所措。景书咧着嘴喷着血喘息着对袁朗乐:“看你那傻样……袁……袁朗,别,别辜负了……兄弟们,兄弟们对你的信任……”

  袁朗抻过急救包按压着景书蹭蹭往外冒血的胸口,哆哆嗦嗦的说着:“别,别别说话。你没事,没事啊。”

  吴哲的声音带了哭腔:“景书,你挺住了啊,千万挺住了啊。你不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呢么,还没介绍呢,我还孤家寡人呢。景书,景书……”

  袁朗听到远处医用直升机的螺旋桨的声音,咬着牙抱起景书就往下面奔。吴哲一愣,先跑过去拽医生去了。徐睿和成才推攘着冲上来的支援部队:“让开让开,都他妈给我让开!!”

  袁朗抱着景书,脸贴着她的额头上跟发了狂的似的往前奔,感觉到景书越来越凉的额头,他心如刀绞,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喷都模糊了视线,“景书……醒醒,景书,你没事,没事啊。”

  景书的声音虚弱如蚊,“袁朗……别,别让爱情毁了你。我……我真想为你……披,披上婚……”景书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一歪靠在袁朗肩膀上一动不动了。袁朗的心早就被捅成蜂窝煤了,一低头看见景书已是闭上了眼睛。袁朗浑身脱了力,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几乎要把心呕出来似的喊了一声:“景书!”

  一直护在袁朗身边的齐桓也忍不住往外飚泪,他们铁铮铮的队长啊!齐桓二话没说从袁朗怀里死命的抢过景书抱起来继续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还可能有救,还可能有救!”

  齐桓心里直念佛:景书啊景书,你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有事,队长过的不易,你怎么能让他得到幸福的同时又剥夺了他的幸福呢?景书啊景书,你要有个好歹,你让队长以后怎么活?景书啊景书,你要有个好歹,我们得恨你一辈子……

  如果再多点信任

  吴哲几乎是拖着那个战地军医到齐桓身边儿的,齐桓放下景书拽着那个军医的膀子就吼着:“快,快给看看。救救她,快点救救她。”

  军医抿着嘴黑着脸查看了一下景书的状况,她那心窝儿处的血跟喷泉似的往外冒,探了一下鼻息又掐了脉,虽然还有点生命的迹象可是……军医咬咬牙,“人怕是保不住了。”

  在场的人一听,心都咣当一下。“什么叫保不住?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保不住!!”袁朗跟疯了似的上来抓起那个军医就要抬手一巴掌过去。吴哲“蹭”的一下跳起来抱住袁朗的胳膊,哭喊着:“队长!队长!别,别……”转过头又对那个军医喊着,“你就救她,必须救她!!”

  军医挣开袁朗的手,指挥着医护人员,“送人上飞机。快!”转头又冲袁朗,“现在这样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飞机是直接停在总医院楼顶的停机坪上的。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景书直接推进了手术室,袁朗一直跟着,最后还是被挡在手术室的外面。

  老a们都跟失了魂似的在手术室外面站着,好像又回到之前队长受伤的时候。可是这次多少还有着不同,这次躺在里面的是景书,他们的医生。而他们这些作战兵们却一个个毫发无伤,这对他们来说是有愧的。

  但感到最愧的是袁朗。袁朗扒着头发,跌坐在一旁,总想着那时候景书跟他说的话。她说,袁朗,别辜负兄弟们对你的信任。她说,袁朗,别让爱情毁了你。他混蛋!他竟然失了一个指挥官应有的判断,竟然全凭大脑发热而做出选择。如果,如果他不回身,就不会使吴哲的罩门大开;如果他能给景书战友间的信任,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咔!”手术室大门一开,一个人跑了出来,大伙刚要围上去,这人边喊边跑了,“1000ccb型血。”她再回来时,路过袁朗身边,伸脚踢了一下袁朗,“你给我挺住了。”

  齐桓看着那人拿着些又进了手术室,想想,刚才那人好像是铁嫂子。

  没过半个小时,手术室大门又开了,一个年轻的女声冲外面喊了一句:“病危!该做准备做准备。”

  老a们一听,大脑嗡嗡的直眩晕。而袁朗俩眼直直的盯着地上,早已经没了什么反应。

  没一会,一个护士蹬蹬跑来,拉开手术室大门就冲里喊:“霍主任说半个小时后那边手术结束。大家再争取一下。”

  这句喊声飘进袁朗的耳朵里,袁朗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了看走廊的另一端,而后又埋下头。

  半个小时内,连着下了三次病危,震呼得在外面等结果的老a们都没了反应,心里除了念佛还是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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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次病危通知,是铁嫂子出来下的。她走到袁朗身边慢慢蹲下,摘了手套摸了摸袁朗的头,语气哽咽,“老三啊,跟你说实话了,景书她……她已经没呼吸了……一直在电击刺激,偶尔会出现短暂心跳。可是……“铁嫂子抹了下眼睛,“脑层扫描显示越来越弱了,最后,只能有一种结果了……”

  这些话袁朗好像没听到,又好像听到了。他没说话,却在一个劲儿的发抖,死咬着嘴唇也抖个不停。

  铁嫂子抹着眼泪刚站起来,走廊那边就传来急速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高个子男人匆匆过来,走过袁朗身边的时候看都没看袁朗,只询问着铁嫂子,“护士长,景书现在怎样?”

  铁嫂子忙跟上来人的步子,“霍主任,很不好,如果能救回来就是奇迹。”霍剑身影消失在手术室内,声音却留在了外面:“那丫头一定能创造奇迹!”

  霍剑进去后许久许久手术室内都没有消息出来,偶尔有一两个护士冒出头喊着要b型血,而后又迅速的缩回了头。袁朗一直怔怔地看着墙壁,没了他惯有的敏感,甚至连铁路来了他都没任何反应,有人递给他水他就喝,有人递给他吃的他就吃,最后有人把一根没点火的烟塞到了他嘴里,他就不停的嘬着。

  忘了,大家都忘了。都忘了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手术室灯灭,有人出来的时候,老a们甚至都不敢过去。霍剑眼光扫了一圈,没等人过来跟他说话,他就抬腿走到袁朗身边,伸手抓着袁朗的肩膀,嗡动了下嘴唇却没说一个字,手劲重了重又慢慢松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走的有些踉跄。

  第二个出来的是铁嫂子,她几乎是打着颤儿出来的。铁路一看忙过去扶住自己媳妇儿,急急询问:“怎么样人?”

  铁嫂子一下子就歪到铁路身上,动动嘴,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那丫头是奇迹,真是奇迹。活了,活了,真的活了。”

  铁嫂子的这句话,让这帮在等了许久的铁铮铮的老a们都红了眼眶。他们都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比活着更美好?

  景书是在三天后醒过来的。她刚醒过来的时候看了好半天天花板,大脑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我上天堂了还是下地狱了?她寻思半天愣没寻思明白,于是转动了一下眼睛,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的袁朗。景书仔细瞅了瞅袁朗,发现他满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子茬,看来有几天没刮胡子了。转了转眼睛,她知道自己这是活过来了,祸害遗千年么,看来她命还真挺大。

  袁朗猛一点头,一双眼睛骤然睁了开来,一抬头他就看见景书正眨巴眨巴眼睛瞅他呢。袁朗心一热,就感觉着热气往眼睛上冒。转了转头,低低的问着景书,“认识我是谁吗?”

  景书虽说是醒了,可仍是虚弱的紧,压根儿也没气力说话,只能点点头。袁朗这一看,得,这算是醒了。于是他二话没说,跟风似的就冲出去,没过一分钟就抓着霍剑又冲了回来,“醒了她,认识我了她。”

  霍剑看着睁着眼巴巴瞅她的景书,又瞥了眼在那上蹿下跳兴奋得没个正出的老a队长,特鄙夷的送袁朗个鼻腔送气:“哼。”又看着景书床头那堆仪器显示的生命指标,摸了摸景书的头,“好了,醒了就脱离危险了。不过你得好好养一段日子,知道吗?”景书点点头,冲霍剑咧下嘴唇。

  霍剑走后,袁朗攥了攥景书的手,发现她的嘴有点干,于是倒了点水蘸湿了棉签给她饮着嘴唇。

  景书本来想跟袁朗说点什么,可这嗓子实在是冒火的干,而且又虚弱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于是眨巴眨巴眼睛,又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这一觉景书睡得是昏天黑地的,睡得袁朗和吴哲都以为她又晕过去了,好几次把霍剑抓来,结果都遭到了霍剑“你们连点医学常识都不懂”的鄙视眼神。可是后来霍剑不鄙视袁朗和吴哲了,开始鄙视景书了。心说:你个丫头怎么那么能睡啊,恢复性睡眠的时间早过了,你怎么还不醒啊。

  就在霍剑也发毛的时候,景书醒了。她睡醒那天是傍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袁朗吴哲霍剑三个大老爷们儿立在她病床前跟看标本似的眼珠儿都不转的盯着她。景书没由来的打了个冷战,张张嘴,终于说脱离危险后的第一句话:“我痩,把我养肥了再杀也不迟。”

  吴哲听了这话“咣当”一下就跌坐在凳子上了。霍剑狠瞪了景书一眼,一个转身摔门而去。景书看着被霍剑摔得还颤悠的门,操着因发干而形成的公鸭嗓问袁朗:“他到更年期了?”

  袁朗紧握着拳头脸上青一阵子白一阵子的开口:“精神了吧你?”

  景书咧了咧嘴,“我还没吃饭呢。”

  要不说景书这丫也是不走寻常路的主儿,这睡了个翻天覆地之后醒来的第二天下午就可以从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了。转病房的时候她还四处踅摸呢,“他们都回基地休整了?哎呀,别给我转病房了,直接让我回基地养着得了。”

  铁嫂子在一边儿磨着牙吼她:“你老实呆着吧。”

  然后景书就拿可怜巴巴的眼神儿瞅铁嫂子,最后铁嫂子被瞅的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受得了路上的折腾,得问霍主任。”

  景书一听,摸摸鼻子没吱声。

  后来景书情况稳定以后,所谓的稳定就是饭量有所恢复,精神开始有了抽风之后,袁朗便打发了吴哲回去。

  景书这一看,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袁朗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她知道,这事儿还没完,袁朗那个事事都要拔头筹的人能容得下自己犯了这么大错误吗?那天景书趁着袁朗取报告的时候,抽了张纸拿了根儿笔就开始画袁朗可能要跟她说的话:一、袁朗要跟她分手。想了想,袁朗不是那种脑袋不转轴儿的人,于是在这条后面画了个叉。二、袁朗劝她转业。扯,她是他招来的,就因为他的担心和不安就要再给她整回去?如果真这样那他就不是袁朗了。于是景书又在后面画了个叉。三、让她转队。根本不可能,把她放别人身边儿还不如袁朗自己带着她呢。于是这条又被景书pass掉。四……景书把笔一扔,还四啥啊。袁朗知道她进了实验室了,肯定是希望她留在基地医院里得了。

  可是景书错了,景书想到了过程却没想到结果。

  袁朗是在景书吃柚子的时候说出他的想法的。袁朗说:“景景,咱们结婚吧。”

  景书一听大脑有点断电,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袁朗,看着袁朗又重复了一句:“景景,咱们结婚吧。”

  景书愣了半天,一个没抗住“噗”的一下把一嘴的柚子肉都吐袁朗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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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柚子嘴角有些抽搐地问景书:“你这是拒绝还是太过惊喜?”

  景书靠在床头松了好一会儿的气儿,才轻喘道:“我是太过惊吓。”

  袁朗一乐,又送给景书一个惊吓,“结婚报告我已经打完了。”说着从包里又拿出一堆证件,“我让人把你的身份证军官证都拿来了,我的也在这儿。你能出门了咱们就去登记。队里铁头儿已经带人给咱俩收拾出套宿舍来了,他说队里宿舍紧张咱们结婚了各住单间儿太浪费,这样也算给大队节约房源了。至于仪式怎么办?我觉得还是听你的比较好。”

  景书直勾勾的看着袁朗噼里啪啦的说完,好半天没了反应。这这这……他这是什么个意思?他那道关过去了?转了脑子想了想,景书抬手冲袁朗勾勾手指,示意他再过来点儿。

  袁朗伏了身子凑过去,眼里带着笑看着景书。景书十指一紧,伸出九阴白骨爪就抓住了袁朗胸口上的衣服,恶狠狠的开口:“说!你从铁头儿那a了多少东西?”

  袁朗乐得跟什么似的,伸头在景书脑门儿上引了一个吻,“还是媳妇儿了解我啊。”

  景书手下又紧了几分,“谁是你媳妇儿?都a来什么了,说!”

  袁朗也不挣扎,掰着手给景书数着:“一台热呈像仪,更新了单兵雷达,动力伞,配齐了单兵电台。媳妇儿,这次咱们中队可是超豪华阵容了。你说咱俩结婚换来套超豪华阵容,值!”

  景书一听气得脸色儿发绿,捶着床叫唤:“一间宿舍换来这么多东西?铁头就不怕亏着?还有王院长呢?他就甘心?”

  袁朗这回笑得更跟大狐狸似的了,“铁头儿说了,也不算亏,还赚了一医生呢。王院长说你本来就是我们的人了,回头给他使使就行了。哎,要么说王院长这是好人啊。”

  景书要不是身体弱早就蹦高儿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啊啊。”

  袁朗舔着牙没说话,抱着景书就开始乐。袁朗乐着乐着,看着景书的脑瓜顶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虽然他这心里还是跟自己别扭着,可景书他也确实放不开手了,想想,心结情绪什么的慢慢磨吧,总不能说因为这些日子就不过了,媳妇儿就不娶了吧?!

  结婚

  其实景书能出门的那天,袁朗并没在她身边。景书早看出袁朗在这儿陪护得心不在焉,想想也是,这次任务回来她这一伤闹得是兵荒马乱的,堂堂一个中队的主官儿愣在这儿陪护了一个来月,她这稳定了,人家还不得回去忙他的事儿去啊?于是景书连耍带赖的非要撵袁朗回去,袁朗一是心急二也是看出景书的心思了,于是顺坡下驴,先景书一步回了a大队。走之前倒是把他自己的军官证和身份证给景书扔下了,那意思是:你一回来咱们就登记去。

  要不说景书也不是个老实的主儿,她这能下地了能出门儿了就吵着闹着要回去。铁嫂子是巴不得这闹人的丫头赶快回去,可霍剑不,他整了一堆数据扔景书面前唬她:“你还得再住一段日子。”

  景书看也看没那些检查结果,指着霍剑的鼻子就嚷嚷:“我也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少废话,我就是要出院!”

  霍剑气得叉着腰看她:“干嘛那么着急回去?干嘛那么着急回去?你是着急回去结婚还是怎么着啊?!”

  景书急赤白脸的嚷嚷回去:“对!我就是急着回去结婚怎么着吧?你让不让我出院吧。”

  景书这么一喊,倒是把霍剑喊没声儿了。霍剑拉了椅子坐在景书床边摸着景书的头,叹着气,“真要结婚啊?”

  景书也不嚷也不闹了,垂着头玩儿着手指,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霍剑帮景书梳理着头发,怅然道:“你就让袁朗这么容易得逞啊?”想了想,摇着脑袋叹息,“不矜持了啊你。”

  景书干笑了两声,拉了霍剑到床边儿坐下,难得的正经,“剑哥,我也是死过一遭儿的人了,从我醒过来后我想,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得好好的活着。呵呵,用我们三多的话来说,就是得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儿。”景书带着笑轻摇了下头,“嗯嗯,所以说,结婚也是有意义的事儿。”景书抬眼看到霍剑快翻白眼儿的表情,干笑了两声又恢复了正经,“真的,现在我一点儿都不在乎是袁朗要娶我还是我要嫁他,也不在乎是不是嫁得风光。我知道我想跟他过一辈子这就够了。”景书顿了顿,又盯着自己的手指尖儿,“其实说过一辈子,也不知道这一辈子能有多长。袁朗说过,随时随地,一生。还真就是这样的,但就是这样眼前的日子不是该过还得过吗?”

  霍剑咬着嘴唇看着越说眼眶越红的景书,心里那个搅啊,手臂一伸,把景书的头轻轻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伤感着,“布兜,你真的长大了。行了,只要你觉得好,过得舒服就行了。”

  景书把头从霍剑肩膀上挪开,冲霍剑乐得一点正形儿都没有,“我当然能舒服了。你不知道我这身价多高了现在,铁头儿为了让我彻底成为三中队的人,给袁朗不少装备呢。咱这身价啊,怎么着也得七位数了吧。”

  霍剑看着景书又开始跟他白话六道的了,也不跟她一般见识了,腾的一下站起来,“明天就给你办出院手续。”

  景书看着被霍剑摔上的门,捂个脸趴床上就开始乐,乐得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直乐到眼泪都出来了。抬了脑袋,抹了下眼泪,自言自语道:“铁头儿啊铁头儿啊,你这是拿我磨袁朗呢。我们都明白,你老人家用心良苦啊。”

  要么说霍剑也是神人一枚,给景书办了出院手续以后,也不知道他从哪整了架直升飞机,说要送景书回a大队。

  景书看着那直升飞机直咽口水,拍着霍剑的肩膀嚷嚷:“想不到老子也有坐专机这一天啊。”

  霍剑听了伸手就照着景书脑袋削了一巴掌,“都要做人家老婆的人了,别一激动就老子老子的。回头办婚礼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是好人啊,不但把人给人家送去,还得随个份子。”

  景书支在霍剑肩膀上乐,“你就不用随份子了,包五百个红皮鸡蛋拿过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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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剑把景书推上飞机,“那还不如随份子呢。婚礼什么时候办,记得说一声。”

  景书回头乐,“婚礼先不办,我还没跟我爸妈说呢,要是就先把婚礼办了,他们得抽死我。”

  后来景书没走十分钟,铁嫂子一个电话就打到她老公那了,“我们霍剑主任把人打包空运过去了,快让老三收包裹去!”

  景书拎着她那小口袋刚下飞机,就看地面上站着个带着大墨镜,脸上涂着伪装油彩,身着作训服而且作训服上还存在不少泥点子的两毛二。

  景书就站在登机梯那直直的看着袁朗,任着直升机螺旋桨卷出的风给她头发吹得随风飘扬,不知怎的景书就想到一个词:恍如隔世。

  刚从训练场过来的袁朗把所有的眼神都藏到了墨镜背后,他其实眼眶有些发热,心里有点发烫。那个差点离他而去的丫头现在就站在他面前,大伤初愈却直奔他而来,他知道他亏欠着她的。他们俩个谁也没动,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好像要把彼此的影像刻在自己骨髓里一样。

  其实俩人心里都觉得这样,真挺浪漫的。

  可是,有人不干了。一个脑袋从机舱里伸了出来,冲景书嚷嚷:“哎,景医生,你下不下去啊?我们还有别的任务呢。再不下去就得把你拉回去了。”

  景书一听顿时满心的粉红泡泡就破碎了,立马把脑袋耷拉下来了,“辛苦了,谢谢啊。我这就下去。”

  袁朗咧着嘴过来冲景书伸出手,“刚才你那造型挺好,绝对一合格的飞机模特,特别好看。”

  景书拽着袁朗的手双脚着了地,“好看啊?回头我就申请往空军那调。”

  袁朗一听脸一绷,紧紧攥住景书的手,“还是陆军好,双脚着地,踏实。”说完,袁朗拉着景书就往他那辆还搭着伪装架的猎豹而去。

  景书看着袁朗把车开出基地有点不理解,“要去哪啊?”

  袁朗说得特理直气壮,“去民政局。证件都拿着吧。”

  景书咽了口吐沫,开口得有些艰难,“你……你还是先去给他们训练吧。”

  袁朗咧嘴一乐,“已经结束了,他们回去帮咱收拾屋子呢。政委可说了,不拿着结婚证,基地大门不让咱俩进。”

  景书一听侧着脑袋打量着袁朗,心说:你个烂人,你就连蒙带骗吧,政委啥时候这么事儿妈这么不着吊来着?!

  袁朗看着景书低个头儿没说话,也收起了嘴边儿的笑,伸手握住了景书的手。景书呆了一下,又像触电一样甩开袁朗的手,“开车呢。注意安全。车祸是最恶俗的一种死法,我不想尝试。”

  袁朗心一震,脚下一个刹车把车停到了路边,转着头细细地看着景书。景书一愣,低了低头,慢慢拉过袁朗的手,“袁朗,我和你一样,喜欢活着,特别特别喜欢。”

  袁朗吁了口气,伸手摸着景书的头,“个傻丫头。”

  景书眼睛一眯,拍下袁朗的手,正色道:“袁朗同志,我不得不告诉你,离民政局下班已经不到两个小时了。”

  袁朗把车停在民政局门口后,转头看着景书,“哎,对了,咱们要结婚你告诉你爸妈了吗?”

  景书一听袁朗这话,堆了许久的笑脸渐渐垮了下来,飞扬的眼神也被担忧所替代。袁朗一看不对,忙抓过景书的手,柔声问着:“怎么了?”

  景书扭着脖子吸了吸鼻子,语气沉重,“袁朗,我老实跟你说了,我爸妈……”景书叹了口气,担忧更甚,“袁朗,你该知道,刚果金发生武装冲突,我们有两位高级工程师在那殉职。”

  袁朗点点头,也跟着沉重起来,没有人比军人更懂得战争的残酷,“是,我知道。”袁朗一想到景书父母的工作,瞳孔一缩,“你爸妈……”

  景书点点头,“嗯。我爸去扶灵回来,我妈是以高翻局特约翻译的身份跟着去的,他们身边,除了保镖,只有彼此。”

  袁朗心震了一下,紧抓了景书的手,“景景,你的意思是……”

  景书把头靠在袁朗肩膀上,再也挺不下去了,轻轻抽泣起来,“我爸去非洲,没带文员,没带秘书,只带了一个翻译还是我妈。袁朗,你知道我爸这样级别的官员将访团缩减到这种程度意味着什么吗?”

  袁朗点点头,“危险的行程,外交官艰难的使命。”

  景书揉了揉鼻子,自嘲的笑了起来,“可是我帮不了他们,我能做的只有打理好自己的生活,等他们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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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眼光幽深地看着景书,“景景,以后你身边有我了。”

  景书吸着鼻子笑,“走吧,再不去,人家该下班了。”

  登记的过程很顺利,照相填表宣誓,当两个人拿到结婚证后,都呲着牙乐。如此简单的过程,一纸证书,就说明两人已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了。

  俩人回到基地,景书本想往她以前那间宿舍走,可袁朗一把把她拉住了,“换地方了,以后记住了,别走错门了。”说着袁朗就把她往顶楼带。

  景书挑着眉毛,“铁头儿还真把我宿舍给收回去了?”

  袁朗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其实a大队宿舍楼的最顶层有间正正方方的阁楼,以前没人住,所以就用来堆放破床破柜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仓库了。袁朗早就相中这块地方了,所以跑到铁路那死磨活磨非要要来,铁路一想反正也行,还能腾出两件单人宿舍呢。于是大手一挥就把这阁楼给了袁朗当新房去了。

  景书一进这屋,发现好多人都在这儿堆着呢。大家一看景书挺健康的回来了,都呼啦啦的围了上去,一时间整得景书跟众星捧月似的。大队政委在一边儿看着,回手戳了戳袁朗,“结婚了?”袁朗点点,舔着嘴角乐,没吱声。政委又斜了一眼,“这回踏实了吧?”袁朗挠挠脑袋,“哎,如果再给配个狙击手,我就更踏实了。”政委气得抬脚照袁朗屁股踹了一脚,“滚!”

  出大事了

  那天三中队的众南瓜们一个个眼睛泛着蓝光的盯着袁朗和景书,吴哲一点儿大才子的德行都不见了,着急火燎的叫唤,“今天办婚宴时间紧的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景书实在受不了了,上去就要削吴哲的脑袋,“怎么办?凉拌!”说完从她那大面口袋里拎出好几口袋棒棒糖,“那些形式我们先不走,这玩意就算喜糖了。”

  吴哲一时有点发愣,“不办?什么意思?”

  袁朗特鄙视的扫了吴哲一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行了行了,拿着糖分赃去吧。”说完把那几口袋棒棒糖塞到吴哲手里,然后推了他们出门。

  袁朗再回来的时候,看到景书正坐在桌子边发愣呢,他过去一看,原来桌子上排着他们的结婚证呢。

  袁朗眼神深了深,心里涌上一股愧意。景书她是知道最近他们上了一套针对纷乱的国际形势的新的反劫持训练系统,他知道景书不办婚礼不请婚宴是不想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他委屈她了。

  “别把我想的太伟大啊,我只是还没跟我爸妈说呢,要是先昭告天下了,我怕他们得削我。”景书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袁朗的惭愧。

  袁朗眨着眼睛挺可怜的看着景书,心说:你就不能让我忏悔一下啊?!

  景书笑眉笑眼的把结婚证收好递给袁朗,“收好了,别丢了。要是丢了,以后要是想离婚就离不了啊。”

  袁朗眉角一挑,气得搂过景书就压到了怀里,咬牙切齿着,“才结婚就想着离啊?你想得够远的啊。”

  景书笑得那个欠揍啊,“同志,我们要学会未雨绸缪啊。”

  袁朗把脑袋低下来用额头顶着景书的额头,“用不用做个婚前财产登记啊?”

  景书哭丧着脸,“见过咱俩这号的穷鬼么,车子飞机不少,军火武器不计其数,就是没一样是自己的。看看,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国家发的。这么一穷二白的,人家公证处不得把咱俩给轰出来啊?”

  袁朗抵着景书脑门儿就呵呵的乐,景书感受着袁朗一笑胸腔带出的震动,知道自己是真想他了。

  其实那天晚上袁朗和景书还是象征性的请大家吃了个饭,基地所有的人,地点在基地食堂。只不过还是晚饭的菜色,他们俩提供的液体手雷。本来大家伙儿想敞开了闹闹他们,可铁路在那压着阵呢。大家一想明天有明天的事儿,景书伤才好,于是简单示意了一下,表示着等他们婚礼的时候再好好祸害这俩人。袁朗笑得跟大尾巴狼似的,一个劲儿的点着头,“行行行,一定一定。”

  袁朗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景书顶个湿辘辘的头发对着电脑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袁朗叹了口气,拿了条干毛巾又翻出电吹风过去帮景书吹头发,“头发也不弄干了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景书任由袁朗的大手在自己脑袋上肆虐,“霍剑传来的,我的治疗报告。”说着给袁朗指了指电脑上的一张心肺图片,“你看,我这个伤口是呈撕裂状的,而不是圆形创伤。这种创伤面很少见,所以比较容易忽略。”

  袁朗给景书吹着头发的手没停,可脸色明显有点不好,“景景,那是你的伤口,你差点因为它没命。”

  景书扭头看了眼袁朗,发现他那表情就是“赌气”!景书一乐,攥了攥袁朗的手,“没事儿,多稀罕的病例啊。”

  袁朗面色更加不善,把吹风机“啪”的一下扔到桌子上,哼了一声,“哼,稀罕,是啊,多稀罕啊。”

  景书被袁朗整得愣了一下,看着袁朗白一阵青一阵的脸色知道他这是较劲呢。景书舔着嘴角想想,也是啊,自己明知道他那自责劲儿还没过去呢,还给他看她的伤口图片,这不招他呢么。景书垂着头想想,关了电脑笑得甜甜的凑过去,“袁朗啊……”

  袁朗收着电吹风,“干嘛?”

  景书笑得更甜了,“今天我们好像才结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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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把电吹风收到柜子里,云淡风轻的开口,“对啊。”

  景书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开口,“所以,所以,今晚,好好像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吧。”

  袁朗一听偷笑着回头看景书,发现她正垂个脑袋在那玩衣角呢,那副羞羞答答楚楚动人的样子……袁朗笑意更深,一步过去拦腰抱起景书,嘴唇贴上景书的耳朵,“景医生,你终于想起来了。”

  景书一直被袁朗放到床上的时候,这才迷迷糊糊的有点反应过来,合着刚才袁朗那副德行是装的啊,她咋又被a了呢?!

  袁朗的吻从景书的额头一点点的往下扫,极尽温柔,也极尽挑逗。袁朗的眼有些朦胧,曾经同样贴近的肌肤,此时的灼热又更甚从前,她的细眼,她的挺鼻,她常带着笑的唇,还有那最为敏感的耳后……此时的袁朗早卸下了那份硬背着的担子与坚强,曾经擦身而过的死亡熨烫着袁朗的心,让他完全释放着深压心底的焦急与恐惧。他和她本该是两条没有交点的平行线,而此时她却在他怀里呻吟嘤咛,合该是老天的恩赐,他袁朗值得为此顶礼膜拜。

  袁朗的唇印在景书胸前那道斜长的伤口上时,景书浑身一震,越发的蜷缩起来,拼命躲着,“别,别看……那里,好丑。”袁朗的汗滴落在那道疤痕上,晕开、溶解,与景书的肌肤合而为一。

  袁朗的声音低沉而嘶哑,轻轻哄着景书,“不丑,多漂亮啊,像只还未展翅的蝴蝶。”

  景书用指尖轻触着袁朗满是汗水的脸,用同样迷离的眼看着那双同样迷离的眼,轻轻的吻,如蝴蝶掠过,蜻蜓点水。袁朗只能感受到景书的气息浓浓的把他包围着,那一个个吻更让他心痒难耐,抵着景书的唇,狠狠吮吸着,他想打破,打破这一池的春水。袁朗挺身,狠狠贯穿景书,狠狠占有景书,这一刻,俩人血骨相连,生死相依……

  景书是在有规律的心跳声中醒来的,揉了揉眼睛,景书这才彻底从酣甜的睡意中醒来。袁朗的大手在景书玲珑的身体曲线上游走,他含糊地哼着,“几点了?”

  景书抓开袁朗的手,有气无力的,“该起床了。”

  袁朗扶过身子在景书额头上留下细吻:“这样,你还能出操吗?”

  景书脸一红,捶着袁朗胸口,“都是你,让我萎靡了。快起来吧。”

  景书的伤还没好利索,所以只能跟着做一些恢复性的训练,可袁朗是真正的神清气爽,意气风发。他带着队刚出完操,还没转到食堂,就见铁路用一种凄厉的嗓门喊着:“紧急集合!!”

  这一声儿,让这儿的兵心里都忽悠的颤动了一下。大家伙儿都知道,铁路那是什么人物儿啊?有什么事儿值得他这么声嘶力竭的喊啊,别说吴哲许三多他们了,就是齐桓自打来a大队那天,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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