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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汝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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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 “那个人是昼落,是地狱的黑无常。”

  “嗯。”他低声应道。

  宸天带我来到一家客栈,刚进去就见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人向我挥了挥手。

  我有些无语,那人……是小黑。

  他怎么会在那?

  我走去小黑那桌,坐下。

  “之前你一直嚷着要吃土豆烧牛肉我已经给你点了,你看看还要吃些什么。”小黑将手里的菜单往随意的我那一丢,脸上表情还是该死的欠打,但,好像又有些什么不一样。

  我抿了抿唇,有些不安,这不安来源于小黑和宸天对我的态度。

  宸天坐在我的旁边,他挑了挑眉,瞥了菜单一眼,未语。

  拍了拍我的头,起身向外走去。

  我奇怪的看着他背影,刚想出声,他便又回过头来冲我笑了笑,一阵风吹过撩起他的袍角,映着不远处灯火灿然的古风小筑与各色的灯笼竟是生出了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惊艳之感。

  他只是那么一回头便又不见了踪影。

  “呵。”有些愣然的看着哪儿的我被小黑的一声轻笑拉回了视线,我看向他,他的脸上带着些微清浅笑意,他眼尾一扫,瞥了眼宸天离去的地方,漫不经心的道:“这家伙是新任的白无常,你认识?”

  “啊?恩,对。(《 href=〃www.lwen2.com〃 trget=〃_blnk〃》www.lwen2.com 平南文学网)穿越时认识的。”我才回过神来,从我的角度看,小黑的刚才的那个表情邪气凛然,让人有些难以抗拒,不知不觉便是着了迷。

  他点点头,看着我道:“你继续点菜,还愣着干嘛。”

  “哦哦。”我才想起来还有菜单这一回事,又低下头看着。

  等我看完菜单,又叫来小二点了几道菜后宸天才回来,手上还拎着几个漂亮食盒。

  他坐了下来,打开其中一个食盒,从中取出一盘桂花糕。

  那桂花糕不似一般常见的方形,而是漂亮的花瓣状,晶莹剔透,上面散着碎碎的桂花干瓣,散着股诱人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你也有许久没有吃着桂花糕了吧,你可是最喜欢这个的,快些尝尝。”他对我笑了笑,把桂花糕推到了我的前面。

  是了,我很喜欢吃这个,一直都是。方才我看菜单时并未在其中看见桂花糕,也不知宸天是何时看到的,又跑了出去给我买了桂花糕。

  心中有些暖意涌上,这家伙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吃桂花糕。

  我提起筷子夹了块桂花糕放入口中,那味道甜而不腻,满口清香。不由又有些好奇,那其他的食盒装的是什么了。

  还未等我拆开其他食盒小黑就伸出腹指擦拭掉我嘴角蘸到的桂花糕,轻笑道:“有那么好吃么?看你吃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看到小黑的眼眸时我失了神,他的眼眸如同柔情春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碧绿的潭水中的微漾,又带着夕阳下静谧旖旎,这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情,我回过神甩甩头,递了块桂花糕给他说:“你尝尝。”

  他看着我,却没有接过我手中的桂花糕而是身子靠近我,咬了口我手里的桂花糕。

  神情满足的说了句:“味道不错,挺香的。”

  我僵了。

  “客官菜来了。”小二过来上菜我才松了口气。

  在吃饭的过程中,那两人停的给我夹菜,各种眼神秒杀,明争暗斗,我隐约闻到一股硝烟这顿饭吃的我冷汗直流。

  34.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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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熬完了这顿让我感觉像是死前饱的饭后,三个人又并排走在街上,小黑在右,宸天在左,而我毫无疑问的就是那个夹在中间的苦逼家伙。

  三人皆是无言,忽的一阵清风拂过,带来了凉爽。

  看着四周的来来往往的人群与漂亮的小筑阁楼,不禁弯了弯唇。

  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妖界的,妖界总是韵着种悠远古意,但却又区别于人界的古代。

  人界的古代也有古意,但是那是种清雅之感;而妖界却是种异域的风情神秘的古意。

  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当然如果没有之前那些像是磕了升级药的渣男的话。

  “跟我走吧。”小黑突然开口说道,我有些愣然的看过去,他眼神深沉道: “朝春楼的老板并不是上古的大妖怪,所以回地府吧。”小黑侧头看着我,背对着灯光,眼神如同夜晚浸在湖水中的一轮清幽圆月。

  我的心沉寂了一下,似不相信的又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很认真也很肯定。

  朝春楼的老板不是上古的大妖,别开玩笑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回去地府吗?然后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

  一辈子这混乱的时空的飘荡吗。

  不!

  我不甘心。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哪怕我真的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一辈子在生活在这混乱时空,但至少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自己飘荡的原因,这样……我心里也会好受些。

  如果我是上古大妖那么留在妖界总会有些线索!

  在我思索时看到小黑还在等着我的回复,我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他眼帘半掩,我看不到他此时眼中的神色,只觉他身上的气息似是沉了沉。

  “要是还想在这待一段时间的话,我陪着你好了,不过你不准呆在朝春楼了,那里太乱了。”宸天突然笑道,揽上我的肩膀然后又放了开来。

  我笑道:“不用了,在自己能处理。”

  “嗯。”小黑沉默了会又继续道:“要找线索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找。”

  我依旧是摇摇头,一并拒绝了,语气轻松道:“我自己的事情会自己解决!不用你们操心啦。”

  到了朝春楼门口,我跟他们挥了挥手便进去了。

  心中也有了个结果:不该有的感情还是早日断掉。

  回到朝春楼,入眼一片纸醉金迷。

  回到自己房间内揉了揉胀痛的太阳|岤,倒了杯水饮下。

  踱步到窗前,推开窗,闪闪点点亮光随着蛛网复杂的纹理在漆黑的天际延绵。蛛网的中心亮度最大,如同人界太阳般的存在。

  我看着天空,让自己短暂的休息。

  脑海里闪现出那人的话,我在思考明日到底要不要去紫竹林。

  明日午时……

  等等,貌似我来到妖界还没有睡过觉。我又看看天才想起来我根本不懂这里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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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天空感觉一直都是一个样,而且我也没有困意。

  可能是妖怪都不用睡觉吧?

  “碧妈妈,有贵客。”屋外

  “真是奇怪,今天贵客怎么这么多?”

  我下了楼,又是见着了上次清场客人,所有掌事妈妈外加头牌全到站好的架势。愣了愣,想起上次那个乌龙,才发现那黑衣大哥说的贵客正确来到时间就是今天。

  于是无奈又搀着认命的走到了前头站好,但愿这次老板别在出什么乌龙了。

  没多久,就见着一个跟马车差不多大棕色轿子由十个不弱的妖怪抬着从天上掠了下来,停在朝春楼门口,两个妖怪上前冯碧娥从两边撩起帘子,低着头恭敬的站着。

  那轿子的门颇大,就是五人并排也是能够出来的,只见里面走出两男一女。

  当先的两男,一人身材颀长如竹,身着银白压边的锦蓝长袍,上绣同色斑竹浅纹,内敛清雅。

  一头银色长发披散柔顺的垂下,一如上好绸缎,在灯光下隐隐有光泽流动。俊逸非凡的脸透着如玉的温润质感,唇边挂着浅浅谦和笑意,眸子虽是透着融融暖意,但却是如深潭幽然不见其底。

  一人身着玄色衣袍,外罩黑色外衫,皆是毫无花纹。腰束玉带,长发从两侧鬓角挑起一缕在脑后以玉扣固定,那玉扣呈深沉墨色看似普通,细看却是能看到其间时不时话划过的光华与阴刻纹路。

  男子的样貌只能算是清秀,比不得先前的那锦蓝袍子的男子,但气质顶好,内敛沉稳中又透着隐隐果决上位者之气,透着不动声色的贵气。站在那锦蓝袍子男子旁边却不输分毫。

  剩下一女子琼鼻柳眉,水润的杏眼眼角以金粉勾出微扬的绮旎弧度,唇点桃粉,五官精致的不似真人,眸光流转间流光溢彩自是风情。棕色发丝梳成随云髻,上插步摇。

  身着层层叠叠不下十件的华美碎纹衣裳,却不显厚重笨拙反倒是自有一番华丽典雅,加之身后红色狐尾在走动间轻甩,发上步摇轻晃,脚下木屐踏地之声,更添异域柔媚。

  我看那女妖出来后站位在后,也并不像是前面两男的客人。心中暗自促狭的想到,这都带着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妖了,还来这青楼作甚,就算是龙阳之好,这朝春楼里也没有小倌啊。

  眼见着,他们走了进来,我同着其他三个掌事妈妈道了声欢迎,便走上前去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几位贵人,奴家是这儿的掌事妈妈,请跟奴家来,移步厢房。”见着这种上等贵客自称‘奴家’这是朝春楼的规矩。

  35.麻烦

  那名锦蓝衣袍男子却停下脚步,眉头微锁看向我,眼神晦涩难明转而意味深长的一笑。

  我觉得后背一凉,莫非那人也认识我?准确的说是我这幅身体的主人。

  我引他们来到一间包间,这间包间与寻常包间不同,总体的设计与装潢要更上档次些,也更加清雅些。

  坐上摆上了些小菜与酒,我问道:“爷可有相识的姑娘?”

  那蓝袍公子眉毛微扬,似好笑的看着我道:“碧妈妈可是在说笑?”

  我暗恼自己糊涂,既然是贵客怎会没有中意的姑娘,我想应该是这的红牌 。

  我拍了拍脑袋,笑道:“瞧我糊涂的,奴家马上去叫姑娘们过来!”

  退出包间。

  我不清楚是哪个红牌也不敢随意问,怕露出破绽让人怀疑。

  看到身后的素珑。

  想了想,我挺直腰板撇了眼她一眼说:“你去把几位爷中意的姑娘叫来好生伺候着。”

  她是我的贴身丫鬟应该知道是哪个姑娘。

  话完我观察了下她表情,跟平时一样,依旧是那副乖顺模样,她垂下眸柔声道:“是。”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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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岤,今天的客人看样子是认识这副身体的主人的,我还是能避就避着点吧,免得到时露馅。

  真是的,这身体认识的人怎么那么多!麻烦死了!

  我找着霏朽借口身体不舒服与她交了差,让她去候着那房贵客,自己回了房。

  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灌下,才感觉心中的郁结之气散了些,在这里忙来忙去,还要小心翼翼的提防别被人看出点什么,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说道揭穿,我握着瓷杯的手紧了紧,刚才那个蓝袍公子看起来好像跟身体的原主人认识,还有那个反应应该是常来没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对了,是那蓝袍公子的眼神!

  就是看出了什么破绽,那也应该是事不关己的毫无波澜或是奇怪、怀疑才对。

  好像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应该会露出那种看到猎物眼神才是。

  我有些急躁了,蹭蹭地快步跑去一边的红木大桌那翻出那本身体原主人记录的关于客人的本子,开始翻查起来。

  一页页快速扫过终于看到那个蓝袍公子画像,标注的名字是近澜公子,后面还画了个红色的重点标记,我继续往后翻看着关于近澜公子的记录。

  基本除了姓名其他都是不详,估计连那个姓名也是假的也说不定。

  我在眼睛扫到的一条关于他的喜好时,身体倏然僵了下来,手心溢出冷汗。

  只需清倌奏乐侯着,有洁癖,极不喜他人碰触。

  我死死的盯着那一行字,唇紧抿着。

  刚才她回房的时候看见了素珑,她身旁领着的姑娘是红牌……

  是发现了我是假的么?还是……

  “碧妈妈碧妈妈!天字源房的贵客把头牌的姑娘给杀了!”——门外传来一个女声,语气急促慌张。

  ——果然,我闭了闭眼,骤然起身,快步走向门外。

  “快去叫乐曲奏的不错的清倌去天字源房。”我吩咐完又快步赶去天字源房。

  入眼那几人云淡风清的品着酒,而领过去的三位姑娘死了一位,另外两名缩在角落瑟瑟发抖,那名已死的姑娘就倒在蓝袍男子脚下,脸上发白,不敢相信的瞪大眼,脸上表情像是受到极大惊吓般,那蓝袍男子看见我,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一笑道:“妈妈可有什么解释?”

  我心中一寒,这位公子虽然看上去温文儒雅,但手段却极其残忍,不是一位好惹的主,看来要小心应付。

  于是我轻抚衣袖朝他鞠了一躬,虽是鞠躬却是不卑不亢,我只为我的失误道歉,起身轻笑,“这自是奴家的不对了,爷儿一表人才,做事向来宽宏大量。楼里爱慕爷儿姑娘不少,奴家竟是没能看住,让她们寻来了爷儿的房间,奴家在此深表歉意。”这番话里,先是给他戴顶高帽让他没法子下太重的惩罚,又找了个十分不错的理由。

  我又是双手合掌拍了拍,让龟啊公进来把那已死的姑娘拖了出去,向那些缩在墙角的姑娘使了眼色示意她们别说话,先下去。

  那近澜公子看我这么做也不阻拦,只是浅笑着看着,看他那笑容温文尔雅的,若不是看到了起先那个场景,是根本不会把杀人这种事与他联系到一起的。

  玄袍男子自始至终都未抬过头,只是在那喝着酒,淡定自若。

  倒是那华衣女子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她宽大的袖子掩着嘴,仅仅露出一对含着玩味的眸子,“看你把那些姑娘都给遣了下去难不成你是要自己负责?”

  我面上浅笑不变,刚想回她一句‘爷儿若是想要奴家赔罪,奴家自是得担着。’把话拨回近澜公子哪儿,想来这近澜公子为了风度着想,也不过会是警告一下就让我退下而已。

  谁料外头却是传来一声,“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是藏湘的声音,她和霏朽走了进来,站在我的旁边,向我点点头,全然一副‘我掌全局,我做主,你看着’的模样。

  “不然,你觉得呢?出了事不应该是掌事的担着吗?”那华衣女子细眉一挑,溢出种妩媚风情来,我暗自扶额,看样子她是跟藏湘杠上了。

  36.知觉

  这回完了,彻底没话可说了。真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我心底泪流满面,藏湘你进来干嘛啊!我都快搞定了你又来掺一脚!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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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藏湘果然被堵的没话说了,面色很不好看,就连一旁的霏朽也是眉头轻锁。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华衣女子刚想说些什么,让我们道歉赔礼时,一旁的近澜公子突然开口叫了声华衣女子的名字,“枣纤。”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却是让人不由的背脊发凉。

  那原先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的枣纤,立马僵了表情,面色白了白,低头噤若寒蝉。

  我淡淡看着这一幕,眼睛从眼尾扫了藏湘一眼,看吧,这就是得意忘形而僭越的愚蠢。

  藏湘看到了我的眼神后,眼睛直愣愣的瞪得我,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一般。没过一会又低下了头,想来是看懂了我的眼神。

  我淡笑着微微侧头看向近澜公子,我这个动作很好的避开了他直面看着我带来的压迫感,又不落了下乘,还能仔细的观察到他的表情。(《 href=〃www.lwen2.com〃 trget=〃_blnk〃》www.lwen2.com 平南文学网)

  “此事,碧妈妈你与这在场的另外两位妈妈演奏舞上一曲,当是赔罪,便了罢。”他道,语气含着浅浅笑意,声音朗朗如玉极是好听。

  可,他说的这话却是让霏朽与藏湘倏地抬头猛然看向他,眼里全然是难掩地屈辱与愤怒。

  我抿抿唇,面色如常,他这话,听起来在理,但要知道的是,朝春楼的掌事妈妈,虽是都是从姑娘爬上去的,但,一旦坐上了这位置,那就一切都不同了,可以说是这朝春楼的半个主人。朝春楼的背景不小,那些个富甲权贵调戏姑娘可以,但如果调戏掌事妈妈那都还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身家背景与那肩膀上的脑袋的。

  先前那个调戏我的肥猪公子据说后来是被揍了一顿给扔出去的,据说还是把腿和手给打断了的。

  由此可见,近澜公子这话就相当于一种侮辱了。

  我收了笑,直直看着近澜公子,眼中毫无波澜:“近澜公子,你的要求,我拒绝。”

  我知道这样或许是会惹怒近澜,也知道这掌事妈妈就算听起来再怎么风光,终究也只是他人手下的棋子,随时可弃的棋子。所以今天这近澜就算是杀了我们,这幕后的老板是断断不会为了几个掌事妈妈来得罪他的,那套规矩在正真强大的权势与力量面前不过就像是一个笑话一般,除了让人为之一笑,再无其他用处。

  人活一世总要有些底线,或许有很多人会说底线跟小命比起来什么都不不算,有命什么都好说。

  但,若是真的把那些底线让他人一脚踩下,那真的还能站得起来么?

  你会永远记住那被踩下的那一瞬间的屈辱,这屈辱将会一直伴着你,成为心结,不管将来你爬的多高,你记得曾经有被如此卑微的踩在脚下。

  这种心结还是挥之不去,心理素质差一点的心理就会在这种折磨下日益扭曲,心理素质好一点也会在看到某些相似的场景时大失方寸。

  所以底线这种东西还是要有的。

  近澜在听到我的话后神色未变只是那眼神益发幽深,像是看到你心里去了似得,看得有些幕牛骸芭叮俊br />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旁的玄衣男子却率先开口了,“让她们下去吧,别浪费时间了。”玄衣男子捏着杯子似是有些不耐了。

  闻言,近澜点了点,瞥了我一眼,道:“下去罢。”

  我点头,甩袖,礼貌性的躬身,带着藏湘与霏朽出去了,身后的侍女把门带上。

  出来后我看了藏湘,霏朽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的退下了,我向前走去,藏湘也老实的跟着。

  “这件事,我本来可以轻松解决掉的。”

  “想要向上爬,想要出风头固然没有错。但首先你的有那本事有那资格。”

  “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逞强也是没有用,到头来害的是你自己。”

  “我说的,你懂吗?”一时间走廊安静的可怕,只有她的脚步声与我的脚步声还有声音在回荡,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仿佛我就是一个人走着,自言自语,“不用回答我什么,下去罢。”我话已至此,听不听得进去是她自己的事,也与我也并无太大的关系,但她若是在我走之前再给我找篓子的话,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半晌,沉默了许久,后面传来她低低的声音,“是,藏湘知错。”然后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回到房间里,我松了口气,事情总算是解决了,至于素珑嘛,只希望一切是我想多了。

  休息了半会我便出去了,因为清场的缘故这儿也没什么事可以做,我就是到处晃悠,手上捏着那上次逃跑姑娘的牌子,合计着要不要一会去找,全当运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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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又有些饿了,于是又寻了龟啊公,让他出去给我带点吃食。现在那近澜公子还在楼里未走,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在楼里待着的,到时出了事好能解决。

  我坐在大厅里摇椅子上无聊的看着那些挂画,木椅摇的嘎子嘎子响,我手里拿着羽毛扇一下有一下没的扇动,瞅着有些挂画上亮晶晶的宝玉珍石有些恶意想到这老板把这些价值不菲的画大大咧咧的挂在这儿,哪天有人看上了这些到时直接给抢了,看老板不肉疼死。

  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这里的门槛这么高来这的都不是小角,谁会那么无聊去偷画。

  我笑了几声,扇了下扇子,突然间想到:改天要是穷了把这幅画偷了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打了会哈欠,觉得有些无聊了,挂在摇椅上。

  “碧妈妈,您要的东西。”那出去买东西的龟啊公回来了,他站在我三步以外,低着头双手伸直,递过东西。

  我接过东西道了谢便领回房。

  “碧妈妈。”

  “嗯?”我的视线从吃食上转移开来,看向那龟啊公,他不知何时抬起了头。五官俊朗,端端的世家公子的气质。

  我愕然,这不是那个自称是这身体主人的哥哥的家伙吗?不是说明日才来吗,怎么现在就来了?慢着,我好像忘记了件事情——自己压根就分不清妖界的时辰。

  他却没给我回神的时间直接一掌劈在我后颈上,我便是颈子一痛,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37.净月

  我最后看到是站在倚在四楼栏杆哪儿,眉眼微敛,唇角勾起,含着几分趣味的近澜公子。

  他全然没了先前的温润如玉,透着股邪气的劲头。

  当我醒来时自己正睡在一张床榻上,乌黑发亮的红木上镂空刻着许多精致的复杂的纹路,米色的纱幕从房顶垂下笼罩整张床,上面还绣着双面绣法的扬州三月图。

  四周白朦胧一片,只见刺绣的秀美,忽的一阵风悠悠拂过的纱幕,微掀起一角含羞带怯的露出那些美好。

  外面阳光正好,穿着小袍子的孩童三五成群的在一起玩闹,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即便是有着一窗之隔我依旧能够感受到那些欢乐。

  风停了,纱帐也落了下来。

  我掀起纱幕,穿好摆在床下的鞋子向屋外走去,这个房间的很普通,只摆了基本的家具并没有什么奢华的摆设。

  走出门外,走出门外,便迎上左侧的抄手游廊,红木刻纹,端的是典雅古意。末端起头边前皆是种着翠叶垂柳,正是颜色喜人之时。

  前边大院宽阔,中心偏侧种着棵榕树,看那盘根显露枝繁叶茂,想来是有不少年岁了,下边乘着树荫处有一套石制桌椅,皆是边角圆润,刻纹细致,看着倒是精致的紧,那三个小孩子在手里拿着风筝在庭院里追赶,偶尔几片叶子悠悠然的飘下,涂添了几分惬意。

  时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音。和着那犹如纱雾洒下的太阳光线描绘出一幅祥和温暖的画面。

  我莞尔一笑,其中一名个孩注意到我,在我面前停了下来,那小男孩穿着正红小褂,绣着色泽暗上几分的福字暗纹,看着着实讨喜,大约才五六岁,粉雕玉琢长得十分可爱,此时他瞪着圆圆的大眼,声音清脆的说:“姐姐你是谁?”

  我蹲下身子看着他说:“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那小孩一听不乐意了,皱着鼻子说:“你不告诉我你是谁,那我怎么告诉你我是谁?”

  “我不告诉你我是谁,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啊!”

  “不行,不行!要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才能告诉你我是谁。”那小奶包有些急了,挥着爪子鼓着腮帮子,说的脸都红了些。

  我失笑了心里越发想逗逗这孩子时袖子被人拉了下。

  “姐姐你长得真漂亮。”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是一个小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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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小女孩的五官还未长开,但隐约见得透出的美人之姿,那载着水色双瞳流转间波光粼粼,嘴角扬起时的酒窝,水灵秀气,身套一件浅粉的大襟缎袄,边绣梨花,银线滚边,很是俏丽。

  我温和的笑了笑,捏了下她的脸,古怪的皱起鼻子,道:“小美人你长得也很漂亮呐。”

  那小女孩垂下眼眸然后又猛地抬起,粉唇迫切的动着说:“我……我没有你漂亮,也没有净月哥哥漂亮。”

  “净月哥哥,他是谁?”见我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她又拉着我的衣角另一边的楼廊跑去

  “走,我带你去看他。”

  “呃?”我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小女孩拽着衣袖走了。

  走过了好几个回廊,她才在一个屋子前停下来,她转身看着我,稚嫩的脸上带着认真,她把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开着点缝隙们,示意我不要发出声音,朝里面看。

  看着她那派头我不禁也有些好奇,从侧面扒着墙壁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看了一眼。

  古色古香的房子飘着带着药香味的白色轻烟,屋子很大,里面却没有摆什么东西,就是一个书架,一套桌椅,以及一个床而已。

  在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身上的淡青缎袍虽然没有任何花纹,但单看那成色就知不凡,他正拿着本厚重的书在看着。

  那个小男孩莫约4、5岁,向来就是小女孩说的净月了,长得的确好看,五官精致,犹如天赐,说是完美也不足为过,但他的肤色却是带着病态的苍白,神色间也是有些病态。

  “净月哥哥。”那女孩推开门牵着我的手便进去了。

  走进屋内更能感受到那股浓郁的药味,那小男孩看见我们进来了便把手里的书放下,对我们笑了下,尽管那笑容苍白无力却让我感觉到了男孩对小女孩的温柔,以及对这个世界的温和。

  “ 净月哥哥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小女孩走到床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放心,还是跟以前一样,并没什么大事。”净月放下了书,笑道,他的笑容很温柔,直击人心,看着他的笑,会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平静了下来,平和一片。

  “小姐,您好,我是净月。”他又看向我朝我打了招呼,十分有礼貌,语气不急不缓。

  这个孩子很安静,但是太过安静了,这种安静不属于他现在的年龄,安静没有一点生气。

  “你可以叫我姐姐的。”我朝他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他这种安静从何而来,但我还是蛮喜欢这个孩子的。

  他点点头叫了声姐姐。

  “你看的是什么书?”我坐了下来,顺手拿起床前一个潘谷果朝他摇了摇,他点点头。

  “是一本画集。”他与我聊着天,而小女孩则是拿着那本画集翻来翻去。

  我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小刀,熟练的削起了潘谷果的皮。

  现在我可以确定了,我一定还在妖界,潘谷果是妖界的特产,呈圆形,红色,半透明,十分漂亮,口味也不错酸酸甜甜的,我在朝春楼的时候没少吃。

  我把潘谷果的皮削好后切了一半给净月,他愣了愣又朝我道了声谢,我又把剩下的一半给了小女孩,她也是笑的灿烂的说了句谢谢姐姐,奶声奶气的很可爱。

  这一下子,净月与我的疏离感倒是淡了不少,我们三个在那捧着画集聊了起来。

  “恩恩,这幅画好好看,嗯……里面画的东西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这是小女孩,她正一脸垂涎的指着一幅晚宴画上的餐桌。

  我闷笑,净月一脸无奈,但原本沉静眸子却是亮了几分,一如揉碎的星子,透着笑意。也是有了几分生气。

  “昭月——”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却也没见到人,只见风偶尔拂动远处榕树的叶子。

  “唉——我在这。”小女孩马上应道,她蹭蹭两步就跑出门便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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