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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亲妈咪不打折-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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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耀又麻利地把化验单锁回箱子里,然后站到卧室的窗前,用拳头捶打着胸口,用力地咳嗽。

  手帕上,又是血,他赶紧把手帕捏在一起,放进口袋里。这个,得等到他们离开以后,他再把它洗干净。

  ――――

  松井二郎带着高准从日本回来,派了一些人在日本继续寻找安敏,然后在中国再托了一个组织,寻找安敏。

  他带着高准进入了东方种植园看场地。

  “松井君,我要先在这里对天气做一个星期的记录,然后规划好大棚的设计。松井君再请人来施工!”

  “好的。”松井点头。面无表情。高岛健二一直是他看好的重要人才,原本,他应该兴奋的,可是,为什么心如死灰?他开始明白,他的世界里,不能没有安敏!再多的金钱、地位,也只是为了博得安敏的青睐,如果没有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敏,你在哪里?松井二郎幽幽地看着这片空旷而萧条的土地。

  高岛健二看着这片土地,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五味杂陈。爸爸,你在天之灵,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然后,我会把你和妈妈的尸骨从日本樱花树下接回来,让你们落叶归根。然后我们回到中国,在自己的土地上生活下去,世世代代地生活下去!

  ――――

  三个月后。

  春天来了,冬天的冰雪却依然没有融化。

  松井二郎仍然没有找到安敏,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他仍然守着那片土地,大棚已经在高岛健二的规划下建成了。植物也在高岛健二的指导下种下了,他们的食品加工厂也已经蓄势待发。

  松井二郎按约给了东方卿土地款,并按约给了他股份。冷静下来后,他对东方玉伶有了歉意。便没有计较东方卿竟然多算计了他松井集团在中国分公司的2%的股份。

  东方玉伶在东方玉昕与曹医生的照顾下,病情好转了,性情也变化了一些。不再纠结冯擎苍的事情,或许,她的心里,仍然是爱着他的,只是,她似乎明白了爱而不得,却执念太深,只会自己痛苦,损人,还不利己。

  瑞安公司的那块土地最终是东方卿拿到了,以三个亿的资金。

  郝建邦原本是准备三亿五千万拿下那块土地,被苏依雪劝住了。她认为不值得,冯擎苍也赞同她的观点。因为,冯氏只是损失了日本的食品市场,而他松井却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还开拓中国的市场,东方卿为了那2%的股份,几乎每天在那片土地上忙碌。

  苏梓耀住进了曼瑞市中心医院。

  深田山木带着深田一郎与高斌来到中国。高斌的身份依然是西稻会的组长高岛斌。

  苏梓耀拒绝了化疗,雪儿与致远一致尊重了他的意见,只是每天在医院里守着他,陪伴他最后的人生。

  苏梓耀总是淡然地笑,然后劝雪儿:“雪儿,医院细菌太多,你还是不要每天来了,有致远陪着我就行了!”

  “爸,你就让我多陪陪你吧!”每一次,雪儿都背过身去泪流满面,然后迅速地擦干,再转头对着苏梓耀笑。

  深田山木在酒店里住下了,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苏梓耀,与致远的感情也因此更加融洽了。

  冯擎苍把冯氏集团交给高兆楠打理,大部分时间他都陪着雪儿。

  董文博与东方玉昕也会偶尔来探望苏梓耀。

  每次看到他们成双成对,苏梓耀都会对他们微笑。

  这时候,静怡与擎宇带着天赐来了,这段时间,因为雪儿的肚子快要有五个月大了,又每天往医院跑,怕她因为要照顾天赐而体力不支,静怡与擎宇主动承担了照顾天赐的任务,天赐也乐得屁颠屁颠。

  天赐才跑进病房,立即大喊:“外公,我来看你了,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嗯。好多了!”苏梓耀伸出手来,天赐立即乖巧地把小脸凑了上去,让苏梓耀摸他的脸。

  “天赐,以后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好!”天赐爽快地答应,然后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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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儿把静怡带来的鲜花插进装有水的花瓶里。记得妈妈还在的时候,每天家里都会有一支素百合,后来妈妈走了,爸爸却保留了插百合的习惯。

  雪儿的泪又盈满了眶,有时候,流泪的人,完全分不清楚自己流泪时是带着怎样的感情?

  ☆、351再次昏迷

  “静怡啊,你和擎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苏爸爸好想看到你们结婚的那一天!”苏梓耀拉着静怡的手,眼睛却看着擎宇,满是期待,像是把自己的女儿交付给另一个人一般,用那样殷切的眼神。

  “苏爸爸,我们过一段时间,嘿嘿,过一段时间!”擎宇打着哈哈,提到结婚,他似乎心里有个结一般。

  静怡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也陪着干笑:“苏爸爸,这事不急,我们都还年轻。我也不想这么快失去自由,嘿嘿。”

  “呵呵,你们年轻人啊!”苏梓耀似乎看出什么来,也不再问下去。

  小小的病房,挤了很多人,冯擎苍再一次看到雪儿的情绪微微有些不稳,他走近她,扶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体贴地细问:“雪儿,你怎么样?”

  雪儿抬起头来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告诉他,她没事!

  致远又去托人开了一些止痛剂,他走进病房,便看到苏梓耀头上在冒汗,苏依雪正拧着一条热毛巾。

  “爸,感觉怎么样?”致远坐到床沿,握紧苏梓耀的手。

  “爸没事!”苏梓耀用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来。上一次吃止痛药已经四个时辰了,早已经支撑不住了。现在吃药的频率越来越高,只能缩短吃药的时间,他又怕他们担心。他想,他撑不了几天了,可是,他宁可痛,也不想就此闭上眼睛。

  致远站起身来,默默地倒了一杯开水,然后用水细心地吹,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再从自己买回的药里取出一颗递给苏梓耀:“爸,吃药吧!”

  苏梓耀接过药,吞下去。然后用力地挤出笑容,对致远笑:“致远啊,爸爸走了以后,你就跟着外公去日本吧。在那边,好好发展!”

  “爸,这些你就甭管了,你安心养病,你会好起来的!”

  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然而,许多时候,我们却宁可自欺欺人,给自己一线希望!

  苏梓耀点点头,然后疲惫地打了一个呵欠:“孩子们,你们都回去吧,我想睡一觉!”

  “爸,你睡吧,我们在这里守着你!”苏依雪走过来,用热毛巾把他头上的汗珠擦去。

  苏梓耀苦笑一下,然后闭上眼,他感觉自己太累了,感觉自己油尽灯枯,再也撑不住了。

  吊瓶,还在往下一滴一滴地滴着葡萄糖。

  苏梓耀已经有三日没有进食了。脖子处长了一个很大的包,原本是红色的,这几天慢慢地变成了黑色,医生说这便是症结所在,医生还说,从前,大多数食道癌患者,最后的结局都是不能进食而饿死的。现在医学发达,虽然不能攻克癌症,却可以利用葡萄糖或注入营养素的方式,为病人续命。只是,当癌细胞吞灭了身体内所有的细胞扩散开来以后,便是生命终结的时候了。

  那个黑色的包,已经冒出了尖尖。这些天,医生每隔半个时辰就会进来看一次那个包,然后摇头。

  苏依雪跟过去,问医生:“医生,我爸他还有多久?”

  医生一个劲地摇头:“冯太太,准备后事吧!”

  “……”苏依雪紧咬住自己的唇,泪流满面。

  医生不忍看苏依雪的脸,急步离去。

  冯擎苍跟出来,揽住苏依雪的腰,苏依雪只感觉头脑一阵晕眩,身体往冯擎苍的怀里软去。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晕倒了?

  冯擎苍把苏依雪强行带回家里,让王婶替雪儿煲汤,并让陆医生过来。

  每一次都是这样,可是,他又不能残忍地拒绝她去看望自己的养父,那个没有给雪儿生命却从小呵护雪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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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依雪又做噩梦了,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满头大汗,梦里,她看到有人强行地拖走了爸爸。她吓得大喊:“爸——爸——”

  爸爸似乎什么也听不到,被人就那样带走了。

  然后,去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方,那里不见天日,冷冰冰的一片……

  冯擎苍痛苦地看着雪儿,用热毛巾替她擦汗,再握紧她的手,等待陆医生。

  冯天德每一次看到冯擎苍把雪儿横抱进来,他都忍不住站在一楼冲着二楼大喊:“身体不好就不要再让她去了,每次去每次都这样,像什么样子?你媳妇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丁凤每次都把他往书房里拖:“行了行了,儿子媳妇都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念叨?”

  “我这不是为了他们好吗?身体垮了,以后怎么办?”

  “知道你是为了他们好,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

  “……”冯天德生气地背着手,走出书房,在客厅里踱来踱去。能怎么办呢?心痛她的身体,怕她要生孩子,身体吃不消,她倒好,天天把自己弄成这样回来。

  不过,也因为这样,冯天德对雪儿的印象越来越好了,也慢慢地从心里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来疼爱。毕竟,这个世界上,已经少有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子了。

  冯天德突然灵机一动,又打电话给郝建邦。

  “我说你啊,就是爱找事,你让他来做什么?雪儿总有一天会认他的,你给雪儿一点时间行不行?”丁凤气得直戳冯天德的脑门。

  冯天德贼兮兮地笑。

  郝建邦赶过来,与冯擎苍同时守在雪儿的床前。

  陆医生来看过以后,只说让大少奶奶好好休息,不要再受什么刺激,情绪一定要稳定,不能再有大的情绪波动,否则,怕保不住胎儿。

  冯擎苍与郝建邦立即点头同意。可是,送走陆医生以后,冯擎苍的眉宇皱得那叫一个苦大愁深。

  怎么做得到呢?每天,他看到苏梓耀那日渐消瘦,有力无力的样子,都会心痛地揪到一起去,何况雪儿呢?雪儿怎么能不难过?怎么能不心痛?怎么能不情绪波动?

  苏爸爸活不了几天了,他不敢想像,雪儿得知养她的爸爸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睁开眼时,她会怎样的撒心裂肺?她会怎样的伤心欲绝?

  想到这里,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352父女相认

  过了十几分钟,苏依雪睁开眼来,仍然感觉很疲惫,她抱歉地对着冯擎苍笑:“又是你把我抱回来的?”

  冯擎苍对她眨眨眼,冲她笑,宠溺地叫她傻瓜。

  转头,看到郝建邦,苏依雪的喉头滑动,感觉自己的喉头发紧、发硬,她用力地一咬下唇,鼓了好大的勇气一般,她终于叫出口:“爸——”

  郝建邦手里的汤碗滑落到地上,他本来是一直吹着王婶端来的汤,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么长时间了,雪儿对他敬而远之,一直叫他总裁,虽然关系是平静而缓和的,可是,总感觉像是隔了一座大山一般,无法逾越。可是,现在雪儿叫他爸。他只感觉泪水模糊了双眼,如同石化了一般站在那里。距离上一次在苏家吃饭,已经时隔三个月了。关系缓和,却没有丝毫进展。然而,此刻突如其来的一声爸,让他无所适从。

  “爸,汤洒了!”苏依雪又鼓了勇气说了一句。

  “啊,汤洒了,雪儿,你怎么样?”郝建邦终于回过神来。

  苏依雪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来:“我没事。”

  “你爸爸那边你不要太难过了,他三个月以前就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每个人,最后的去处都是一样的。他说,他在那边陪着你妈妈,也在那边等着我!”

  一听到后面那句等着我,苏依雪又感觉心头一酸。

  她看着他,眸子里尽是哀伤:“爸,你会活很久很久对不对?”突然,她好怕好怕失去。为什么自己想要去珍惜的人,想要去珍惜的事,总是会在她拼尽全力去努力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在她的指间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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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觉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到不能呼吸!

  “对,爸会活很久很久!把没有照顾你的这些年,全部活回来。爸爸要看着你长大,看着天赐长大,看着你肚子里的宝宝长大,再看着天赐娶妻生子,爸要看着自己四世同堂……”郝建邦走近,坐到床沿,伸手抚过苏依雪的发丝,老泪纵横。此刻,他真想抱着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这句爸爸,他等了好久好久,他以为,他的有生之年已经等不到了,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又这么及时。

  “我让王婶再煮点粥!”冯擎苍放开雪儿,走出去,轻轻地带上门。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

  郝建邦把雪儿搂起来,抱在怀里,号啕大哭。

  “爸——”苏依雪双手抱紧郝建邦清瘦的腰身,抽搐着身子。

  “雪儿,别哭!”郝建邦安慰她。却使她哭得更伤心了。

  “爸,对不起!”她猛地感觉到,这一声爸爸,他等了好久好久。

  “傻女儿,是爸爸对不起你啊!”她的这句对不起,让他感觉好难承受。心头沉重的如同压着千斤巨石。可是,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终于肯叫他爸爸了。不管要他付出什么,他都心甘情愿,哪怕,要他在下一刻死去!

  父女二人,就这样一直抱着哭,不知道哭了多久,雪儿又累了。

  郝建邦才把雪儿放下去,让她好好地躺着,然后握着她的手,说着过去的故事——

  雪儿,你小的时候,很乖巧,聪明伶俐,爸爸很爱你,妈妈也很爱你。只是爷爷有些重男轻女,怪妈妈没有生个男孩。爷爷已经过世了,你就不要再记恨他老人家了。

  你很喜欢小木马,爸爸给你在院子里弄了一个,你每天都会去骑它,然后跟它说话,妈妈总是喜欢捧着书,坐在太阳底下看。

  每次爸爸回来,妈妈都赶紧把书收起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其实妈妈很固执,爸爸跟妈妈说了很多次,不要在太阳底下看书,对眼睛不好。她就是不听。

  ……

  苏依雪含笑听着她小时候的故事,她看到爸爸眼里对她,对妈妈,饱含的深情。

  郝建邦仍然在往下说——

  爸爸努力为郝氏集团的市场打拼,爸爸想要给妈妈和豆豆最美好的生活,可是妈妈总怪爸爸陪她的时间太少了。爸爸却不以为意,只是笑笑,说是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她。只是,没想到,这个承诺,永远无法兑现了。

  那时候,年轻气盛,以为拥有了事业就拥有了一切。以为拥有了事业,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

  爸爸错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雪儿,你知道爸爸有多么感激上天吗?爸爸感激上天又把你送回爸爸的身边。

  雪儿,后来我明白了,这个世界,其实很简单,幸福也很简单,只要每天和自己辣文的人生活在一起,开开心心地过着简单的小日子,就是幸福!只是,爸爸觉悟得太晚了,所以失去了妈妈。

  ……

  “爸,对不起!”苏依雪又道歉。

  郝建邦摇头,用他粗重的手,擦干雪儿眼角的泪水:“傻孩子,是爸爸对不起你!”

  苏依雪看着郝建邦笑,终于打开心扉了,她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在自己记事的时候起,就听说曼瑞市有个托钵布道的总裁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郝氏集团的总裁要托钵布道了。是因为,他失去妈妈以后,便明白了人世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可是,又有多少人,一辈子都在执着地追求着使自己痛苦的事情呢?放下,便是实地,却没有几个人,能够心甘情愿地放下!

  原来,人世间最有力量的不是强大的心理,不是果决而有力的手段,而是宽容!宽容对方,便是善待自己!

  “爸,把郝氏集团给郝太太吧!”苏依雪突然对冯擎苍这样说道。她猛地发现,爸爸对不起的不是妈妈,而是何季美!何季美爱了爸爸一辈子,却得不到爸爸一丝一毫的爱,膝下无子,她伙同何东来等人来算计郝氏,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没有安全感,担心自己的将来没有保障罢了。

  “雪儿——”郝建邦为雪儿的大度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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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依雪笑:“爸,我很清醒。我不要郝氏集团!”她早就听裴兴说,爸爸已经写好了遗嘱,将来有一天,若是他不能再管理郝氏集团,郝氏集团他名下的所有股份,全部赠给自己的亲生女儿苏依雪。

  “雪儿,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说吧!”郝建邦没有同意。托钵布道了这么多年,他却仍然执念太深。他仍然看不破红尘,看不破生死,看不破得失……

  人世间,又有几人能真的看破呢?

  ☆、353自取其辱

  东方玉伶的身体康复了,精神也康复了。只是每晚睡前需要借助药物来安神。

  她不再提冯擎苍,让东方卿十分满意,却让东方玉昕十分忧心。东方玉昕担心她是把冯擎苍放在了心里,而憋屈了自己。

  东方卿因为之前瑞安公司土地过户的事情,对何东来的印象极好。见玉伶康复得差不多了,他想到了何东来。何东来与冯擎苍比起来,按理说,并不逊色太多,同样是海归。如果非要比较一下的话,不过是样貌稍稍差了点,个子稍稍矮了点,名气稍稍小了点,没有冯擎苍那么有钱,还离过一次婚。除了这些,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差距了,如果这些都算不上差距的话。这么想来,东方卿的心理十分平衡,想把玉伶嫁给何东来的心思一日甚过一日。看到玉伶康复得很好,他喜上眉梢。

  东方卿去那片地上溜哒了一圈,看种苗长势很好,心情大好,土地款他已经拿到手了,还得到了松井家族在中国分公司的2%的股份,他只要坐着收钱就好了。所以,他每天看种苗的心情要比松井与高岛健二还要兴奋得多。一天不见,心里便格外惦记。

  看完种苗,他去了何氏集团,秘书告诉他,何东来总裁正与一个客户谈着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只好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他。

  终于等到那位客户离去,东方卿兴奋地敲开总裁室的门。

  何东来看到东方卿,假惺惺地站起身来,热情相迎:“东方总裁,是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快坐,快坐!”然后生气地叫秘书倒茶,还怪秘书怠慢了东方总裁。秘书嘟了嘟嘴,心里不高兴,在心里犯嘀咕,不是您让他在外面等着的么?真是搞不懂!

  “东来啊,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东方卿怕叫东来让他生气,可是叫何总裁又显得格外生分,不利于他说接下来的事情。

  “不介意,不介意,求之不得呢!”何东来仍然假惺惺。看到秘书走进来,他立即接过秘书手里的茶,双手捧着东方卿。他知道,东方卿找他必定有事,只是现在还不确定是什么事?说不定又是三亿五千万的生意呢?他怎么会把这样的好事往门外推呢?可是如果刚才不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又显得自己太着急了。

  “东来啊,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说说!”东方卿仍然不知道如何开口,突然有些怪自己事前没有想好,来得太唐突了些。

  “您说!”何东来殷切地看着东方卿,不过,看东方卿那为难的表情,他突然明白了,东方卿这是有事求他啊。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刚才路过何氏,顺道上来看看。对了,东来你今年多大了?”东方卿问出这句话,更觉得自己唐突了。

  “我啊,呵呵,我今年34岁了。”何东来打着哈哈。他倒想看看东方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呵呵,都说男人三十是精品,四十是极品。东来这是从精品迈向极品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东方卿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要掉出来了,仍然不知道如何提玉伶的事情。

  “呵呵,谢谢东方总裁了,岁月不饶人啊。”何东来皱了皱眉。

  “东来啊,你现在有意中人了没有呢?”东方卿终于豁出老脸了。

  “哈哈哈,东方总裁这是要为东来说门亲事么?哈哈哈,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哈哈哈——”何东来哈哈大笑起来,原以为他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要给他介绍对象,总算松了一口气了。

  “呵呵,东来啊,我正想把小女介绍给你,不知道你,呵呵……”东方卿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说东方玉昕么?她不是现在正和一个叫什么董文博的好么?听说董文博之前爱的可是冯总裁的妻子苏依雪啊!”何东来有意提到苏依雪。

  东方卿的脸顿时绿了,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仍然堆着笑容:“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年轻人,谁没有爱慕过漂亮女人呢,何况,那是在遇到玉昕之前,现在不是跟玉昕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么?我说的不是玉昕,是玉伶!”东方卿说到这里,总算舒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可是拐了好大的一个弯啊。

  “呵呵,东方总裁,您没开玩笑吧?”何东来看着东方卿笑,一副怀疑的神情。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东方卿还以为何东来太高兴了,才会是这样的表情。

  “呵呵,东方总裁啊,我可是听说,听说……”何东来装出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

  东方卿的心,立即凉了半截,难道玉伶的事情,路人皆知了么?可是,他仍然抱着一线希望,期待地看着何东来。

  何东来见他仍不死心,哈哈笑着说道:“东方总裁,我倒不是介意他被松井二郎强犦的事情,而是松井家族是日本的大家族,在日本极有威望,他的女人,我何东来怎么敢染指呢?东方总裁,我看,松井二郎的太太不是失踪了么?你又是松井家族在中国分公司的股东,如果能将女人嫁入松井家,以后自然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谓名利双收。东方总裁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番话,打消了东方卿心头所有的希望。没想到何东来竟然如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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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卿干笑了两声,只好耷拉着脑袋离开何氏集团,心里郁闷到了极点。玉伶啊玉伶,你怎么就干出这样的傻事来,如果不是被松井二郎糟蹋,甭说嫁给何东来,就是嫁给冯擎宇也是有希望的啊!

  现在,何东来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只能彻底打消这样的念头了。既然何氏不愿意娶他东方卿的女儿,他只好继续让玉伶待阁闺中了,还是尽快把玉昕嫁出去才好。到时候,高调地嫁入北京市委书记家,他就不信,到时候何东来不来求着他想要娶他东方卿的女儿。

  ☆、354种苗死亡

  安敏一个人泛舟西湖之上。她雇了一条小船,船家倒也不是多话的人,见安敏一个人失魂落迫的样子,他一边摇着橹,一边叹着气。

  “船家,西湖这么好的美景,您叹什么气呢?”安敏转过头来,对着船家笑。

  “我是替姑娘叹气,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是失恋了才这么难过吧?”船家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

  安敏苦笑了一下:“呵呵,失什么恋呢?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安敏说完,又自嘲地一笑,她站起身来,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一身衣服,笑了。西湖如此好的美景,加上她此刻身上穿的汉服,多么美,可是,再美,又有什么意义?她的美,再也得不到松井二郎的青睐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掏出手机来,划动着手机,在二郎的名字上划来划去,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拨出那个电话号码。她又想把手机扔进西湖,最后,还是不舍。

  人就是这样,情丝一种,生根发芽。只怪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珍惜,明明爱着松井,明明在意他,却一直不肯面对,只因为松井得到她的方式太过卑鄙了一些。可是,这么多年了,她的心里早已让他住下。而冯擎苍,不过是她回忆里的那个人而已。

  解开了心结,似乎又太晚了一些。只愿松井二郎从此以后过得幸福吧。她心里有个结,有种遗憾。她不能为松井二郎生下一儿半女,是她心里永远的刺。这下好了,有东方玉伶了,她可以为他生很多很多孩子,让他松井家族,人丁兴旺。

  想到这里,安敏对着西湖之水,笑了,眼看又在西湖之上绕了一周,安敏转头看着船家:“船家,今天咱们在西湖上转一整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姑娘付了钱的。”船家又笑了,再补充一句道,“只要姑娘开心就好!”

  开心就好,竟然还有人在乎她是不是开心?她又笑了,人世间,原本不缺少关心与爱,只是缺少那颗感恩的心。把一切当成理所当然,人便变得麻木,变得没有情感,变得如同草木,使人生没有意义!

  远远地看过去,有几只鸳鸯在湖上嬉戏着,安敏呆呆地看着它们。

  一只,一会儿钻进水里,一会儿从另一只鸳鸯的一侧钻出来,然后两只鸳鸯的脖颈纠缠在一起,多么幸福,多么甜蜜。

  岸边,杨柳依依,新芽已经慢慢地变绿,燕子飞舞,呢喃着,啾啾叫着。

  有的一家三口,悠然地漫步在岸边。

  “姑娘啊,你饿了么?”船家见安敏一直不说话,神情一会儿哀伤,一会儿微笑,一会儿无奈,一会儿自嘲,他忍不住问道。

  “我不饿!”安敏淡淡地答应一声。在这样美好的西湖之上,她似乎可以放下一切了,所有的心事,都可以慢慢地放下,她只想与西湖共同呼吸。

  电话的黑名单又有提示,是松井二郎发来的短信,安敏痛苦地闭上眼,任泪水自两颊滑落,她不停地暗示自己,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却仍然控制不住那只思念的手,她进入黑名单,打开黑名单短信:敏,回来好不好?求求你回来好不好?从今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都听你的,再也不惹你生气,我们回日本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好不好?你不要孩子,咱们可以不要!对,咱们不要孩子!

  安敏哭了。

  船家用力地摇橹,他以为,不停地摇,可以摇走姑娘的伤心。

  “船家,靠岸吧!”安敏突然感觉自己好累。纵使在闲雅的西湖之上,她仍然放不下尘世,放不下俗事。

  船家仍然用力地摇橹,然后靠岸。

  安敏回来了,回到了曼瑞,却仍然没有勇气去见松井二郎。她不知道,她离去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三个月了,她的例假一直没有来,她没有去医院,她不想去,她不敢抱希望,她一心想着她只是因为伤心过度,打乱了自己的生物钟,所以不来例假。

  她开着车,停在松井二郎住的酒店对面,看到松井二郎与高岛健二正从酒店里走出来。

  松井二郎看上去老了很多,也消瘦了很多,面色不如之前好看,面如死灰,没有一点血色。

  “二郎,你没有休息好么?”安敏忍不住心痛地在心里询问。

  伸长了脖子,仍然没有看到东方玉伶跟出来,她不知道,现在,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原本,不是希望东方玉伶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为他传宗接代么?可是,为什么心里就那么难受?

  当松井二郎与高岛健二开着车去基地的时候,安敏的车,悄悄地跟了上去,鬼使神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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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敏的意识不怎么受控,跟得太紧了些。

  松井二郎坐在副驾驶室,皱了皱眉,有种被跟踪的感觉,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敏——”他脱口而出。

  高岛健二吱的一声刹住了车。

  松井二郎立即跳下车,看到后面的那辆红色的车子正急着调头,他追过去,他看到了,是敏,是他日夜思念的敏。他拼命地追去。

  而那辆红色的车子,又何尝不是落荒而逃。

  松井二郎拼命地往前追,一边跑,一边大喊:“敏——敏,你等等我,不要抛下我——敏——”

  车子,已经远去,松井二郎那如同死灰一般的心,瞬间复活了一般,他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哪怕是哀伤。

  高岛健二把他扶起来,往车子上扶。

  “松井君,还去基地吗?”高岛健二看松井二郎的表情,不确定他是否还有去基地的心情?

  “去吧!”除了去基地,他还能做什么?她有心躲着他,他又怎么找得到她?只要确定她还活着,他就是幸福的。

  来到基地,所有的种苗已经耷拉下了脑袋,有的,已经从根部开始枯黄了。

  高岛健二大吼:“是谁干的?把洒水的找来,把施肥的找来,把他们统统给我找来!”

  松井二郎呆呆地看着这些眼看着就要死去的种苗,勾起唇角笑,死吧,全部死了吧,全部死了吧!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背叛了敏,他背叛了敏!

  ☆、355苏梓耀辞世

  高岛健二第一次哭了。

  爸爸去世的时候,他没有哭,妈妈去世的时候,他没有哭。可是看到这些种苗即将全部死亡,他却哭了。这些种苗,是他自己辛辛苦苦种下的。就是为了报复松井家族,他竟然毒死了这些种苗,这些他视为生命,视为孩子的种苗。松井二郎又有什么错呢?他说不清楚。害死爸爸的是松井一郎,松井一郎也早在几年前死去车祸。人死如灯灭,他为什么还要带着仇恨生活?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松井二郎拍了拍他的背,算是安慰他,然后道:“不要再追究了,死了就死了吧。我想回日本了,你跟我一起回去么?”

  高岛健二摇头:“我是中国人!”

  松井二郎没有一点吃惊,只是看了他两秒,然后点了点头:“我回去的时候,你送送我吧!”

  高岛健二同样点了点头。

  松井二郎离开了基地,独自开着车子,他在曼瑞市四处转悠,他在寻找着什么,他知道,他什么也找不到,可是,心里仍然抱着希望。

  高岛健二在电话里情绪很不好,高斌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两瓶二锅头。

  “高准,不要再喝了,那些种苗,死了就死了,本来就是要毒死他们替爸爸报仇的。”高斌抢过高岛健二手里的二锅头。

  “哥,你让我喝,你让我喝,我把它们全部毒死了,全死了。”高准用力地抢酒瓶。

  “高准,你听我说。你没有错,是松井家族欠我们的,是他们欠我们的。”高斌开始咆哮,他没想过弟弟原来这么舍不下那些生物。

  “哥,你知道吗?它们是我亲手种下的,那么多,我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地种下它们。我怎么忍心?哥,我好难受。它们都是我的心血啊!这么多年,我每天钻研生物,就是为了培植出优秀的种苗,现在,我培值出来了,我是最优秀的生物工程师,可是,我却亲手杀死了它们,我就像杀了自己的孩子一样难受,哥,我难受,你让我喝,让我喝——”高准已经有些醉。力大如牛,用力地抢过高斌手里的酒瓶,然后往嘴里灌去。

  高斌又再抢过瓶子,拍打着高准的脸:“高准,你不要傻了。松井一家对不起爸爸,害死了爸爸,你只是毁了他一基地的种苗,这算不得什么的!”高斌没有想过弟弟会这么难受。他有些动摇了,是不是真的不该为爸爸再去报仇?

  “喝,哥,喝,陪我喝,我想要喝酒,我要喝酒——”

  ――――

  基地的苗木一天以后,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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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井二郎没有再来基地,也没有去找高岛健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去管,什么也不想去顾,他只想找回他的女人。

  可是,满大街转悠,仍然没有任何结果。他只能痛苦而失落地回到酒店,又是一夜无眠。

  ――――

  苏梓耀快不行了,苏依雪不顾冯擎苍的反对,到了晚上,仍然不肯离开医院。

  冯擎苍无奈,只能一直陪着她,怕她情绪不稳定,他不让她太靠近病床。

  原本,苏依雪对白色的东西就有极其恐怖的心理,看到白色的床单,她就会有些头晕目眩,可是,为了爸爸,她什么也不顾了。

  苏梓耀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可是神志仍然清楚。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他似乎看到自己的灵魂飘到了空中,不停地往上飘去,他腑头往下看,他的女儿,他的儿子,他的岳父,他的小舅子……还有好多好多人,都守在他的床前。

  他用力地挣扎,然后睁开眼来。

  致远和苏依雪立即凑上前去。

  他用力地伸手,然后抓紧他们的手,喉间发出声音,却听不清楚他想说什么,他多么痛苦地看着他们,眸子里尽是不舍,可是,他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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