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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权谋下的职场女会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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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上下左右的关系搞不明白,这比什么都累,有时都想甩手不干了。”李玉点到为止。

  李虹理解地说:“没错,现在的人际关系确实不好处理,让人头痛。我也一样,哪儿都一样。”

  “人际关系不好处理也没啥,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可有些事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躲都躲不了。你还年轻,没经历过,不一定理解。”李玉显得很无奈。

  “大姐,我问您一句话,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关系。您可以把我当成朋友,我保证不向人说起。”见已打开了话题,李虹就切入了正题。

  李玉知道李虹想问什么,便说:“你别问了,我不会说的。只要在仪表厂一天,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李虹只得说:“那好,咱今天不说这个。有人说你在单位境遇不好,还跟厂长吵了一架,是什么原因?我能听一下吗?”

  李玉知道李虹变着法子引诱自己,却又心里有话憋得难受,很想找个人倾诉,便简要叙说起了自身处境和吵架过程。但李玉说得很策略,对刘松年和胡允初的问题只字未提,只说通过关系施压才回到了仪表厂,其他都没提到,李虹也没深问。李玉对如何回厂的讳莫如深,连好友王青都没透露过,何况其他人。

  在李玉叙述的过程中,李虹认真地听着。当李玉说到跟刘松年激烈争吵时,李虹仿佛身临其境,同样有一种气血上涌的冲动。虽然李玉没有明说,但李虹已经猜测到了,怀疑她是凭手里的把柄回总厂的。李虹彻底理解了李玉,懂得了她内心的痛苦,明白了她为什么拒绝自己。李虹改变了对李玉的看法,同情和喜欢起她来。

  望着讲述过后默默喝茶的李玉,李虹感慨良多。她觉得出乎意料,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却有着如此不凡的经历和气魄,不象想象中那样柔弱和自私。她觉得李玉高尚,是一位有正义感和做人良知的女性,是一个坚强、倔犟、懂得自爱的女人。她后悔了,后悔当初误会了李玉,没能理解她。她对李玉产生了深深的敬意,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很强的吸引力,是那种值得交往,可以做朋友的人。她发誓要帮助李玉。

  俩人谈了半个多小时才分手,临别时李虹递给李玉一张名片,说有事直接打电话。李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李虹松了一口气,但也察觉到了,李玉尚对自己缺乏信任。

  这次卖设备轻易得手,刘松年和曹国胜更加肆无忌惮了。他们想了,眼下各企业都在卖设备,何不趁机多卖些,理由当然是筹集并轨资金。有了这个托辞,不管怎么卖都是合理合法的。贪官做事就是这样,总能找到各种理由。

  经过运作,刘松年和曹国胜又把仓库里的一些材料卖了。这些材料比较值钱,有铜板、不锈钢板、锡锭等。刘松年想了,都到这种时候了,不卖留着给谁?因此让曹国胜拣值钱的卖。

  曹国胜毕竟老j巨滑,专趁双休日厂子没人时动手,一口气卖了两天,足足拉了十车出去。可曹国胜只承认卖了五车,而且都是废料,是生产剩下的下脚料,因此只上缴财务七万元。就这样,刘松年和曹国胜又捞取好处十万。

  故伎重演5

  紧接着,刘松年和曹国胜又马不停蹄地卖了几台尚在使用的八成新设备,却只上缴财务六万,从中捞取好处十四万。两个人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少人已猜到了其中奥秘,何况黑暗中还有只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正是这两次变卖,成了仪表厂倒刘事件的直接导火索。

  几天以后,王青请李玉到她办公室去。李玉去后,王青笑嘻嘻地说:“你猜撒传单的是谁?”

  “这怎么猜?快告诉我。”李玉急不可奈。

  “是邵军和符建。昨天符建又找我了,说这些事是他和邵军干的。”王青神秘地说。

  李玉知道邵军和符建是马小国的亲信,上次的养老金事件,闹得最欢的就是他们俩。可这次李玉吃不准,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撒刘松年和胡允初的传单。按理养老金事件已经过去了,虽然没把胡允初咋样,但也暂时解决了,还闹什么呢?“他们想干什么?”李玉若有所思地问。

  “你真笨!还能干什么,告刘松年和胡允初呗!昨天符建还是想了解刘松年和胡允初的问题。”王青不再有所保留。

  “你告诉他了?”李玉关心地问。

  王青说:“没告诉。再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就算知道点,也没证据,都是道听途说的,所以不敢说。”

  “嗯,可别瞎说,没证据的事,乱说是要负责任的。再说,谁知道他们啥目的。”李玉提醒着。

  “人家符建都说好几回了,是想告刘松年和胡允初。”王青说得很肯定。

  李玉似信非信,觉得不象王青说的那样简单,符建和邵军应该还有其他目的。“无利不起早,我觉得他们不只为了告刘松年和胡允初,还应该图点啥。”李玉边说边摇头。

  “还能图啥?符建说得很明白,刘松年对他太差劲,一个月才挣几百块钱,什么事也不让他参与,所以想把刘松年闹腾下来。”王青不以为然地说。

  原来如此!李玉突然明白过来,这又是传单又是举报信的,搞这么大动静,根源一定来自这里。她想起了马小国,符建和邵军的后面就是他,一定是他指使闹的。他之所以这么闹,肯定是为了刘松年屁股底下的位子。李玉顿时感到失望,仿佛受了马小国欺骗。

  李玉了解马小国,他是那种沉稳干练,老谋深算的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前思后想,左顾右盼,周密计划,细致安排,有板有眼,力求完美,八面玲珑,藏而不露。李玉曾将马小国跟胡允初作过比较,认为在为官履任方面马小国不让胡允初,两个人虽都精于韬略,工于心计,但马小国似乎更胜一筹。

  胡允初偶尔还有股冲劲,只要认准了的事,就敢痛下狠手,不怕撕破脸皮。但马小国不一样,比胡允初还要狡诈阴险,总是躲在暗处寻找对手破绽,瞅准了机会才狠狠咬上一口,而且咬住就不撒口,直到对手败下阵来。胡允初的狡诈易被发现,不必花多大心思便能看透,而马小国的狡诈伪装极深,需费很大心思才能看清。

  胡允初的阴险是赤裸裸的,当他觉得你不可靠,不能为他所用时,会利用各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对付你,让你真切领教到他的阴险狠毒。可马小国不同,他对异己同样毫不留情,却比胡允初更善于伪装,会找出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利用各种看似合理的招术对付你,让你有苦说不出,甚至感觉不到他在耍阴谋。他总把自身打扮得既高尚,又伟大,又谦虚,让你认不出他是小孩子都畏惧的狼外婆。

  在对待同伙的态度上,马小国和胡允初也略有区别。胡允初对同伙还讲点义气,也肯给好处,但马小国就不同了,利用同伙时不择手段,给好处时却扣得要命。而且,马小国变色龙的本事要比胡允初强得多,一旦发觉事情不妙,便毫不犹豫地倒向敌人,抛弃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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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虽将马小国和胡允初归于一类,却又认为马小国城府更深,从不暴露自己的想法,也从不真心对待任何人。所以李玉感到失望,感到受了欺骗。起初她还觉得撒传单和写信的人有正义感,或许可以成为朋友,联手对付刘松年。如果环境允许,她甚至想帮一下这个人,毕竟他说得在理,站在仪表厂大多数人一边。可这个人竟然是马小国,她美好的愿望破灭了,仿佛一颗石子打碎了水中的影子。

  “马小国当厂长,跟胡允初、刘松年没什么区别。”李玉一脸不屑地说。

  听李玉这么说,王青便明白了,符建是为马小国来找自己的,李玉对此不感冒。但王青对马小国印象不错,就说:“对于咱俩来说,马小国当厂长比刘松年要强。至少相互间关系不错,不象跟刘松年那样水火不容。我是不知道刘松年证据,要是知道,就告诉符建,让他告刘松年。一朝君子一朝臣,马小国上台肯定用咱们,不会再用王玲珑和宋佳。”

  李玉对王青说的半信半疑,凭她对马小国的了解,认为他上来后不一定起用自己。即使眼前关系尚可,没什么隔阂,但随着地位的改变,相互间的关系也难免发生变化。

  李玉已经有过教训,当初她与胡允初的关系也不象现在这样,在他任副厂长时还不错,当上厂长后一度也很好。胡允初曾信誓旦旦,让李玉好好干,以后不会亏待她。可后来地位稳固了,也用李玉拉完磨了,就卸磨杀驴,将李玉一脚踢开。两个人之所以闹僵,是因为不能同流合污,这是矛盾的关键,是任何厂长都不能容忍的。刘松年也是如此,在他当上厂长后,李玉依然不能跟他同流合污。

  李玉预感到了,假如换了马小国当厂长,相互间的关系也不好处理,马小国仍然要照着刘松年的样子学,这一点十有###。他如此不择手段地大造舆论,就是想搞倒刘松年,取而代之。他当然不会做亏本买卖,注定是奔着权和钱去的。尽管李玉不能够确信,尽管马小国善于伪装,但李玉就是这么看他的。至于是否应验,只有马小国当了厂长才知道。

  可王青不知道李玉咋想的,仍然对她说:“昨天跟符建唠了半天,他想让我问问你,说你在财务,肯定知道不少事。要不这样,你把知道的告诉我,我转告符建。放心,我不会说是你告诉的。这样,也算咱帮了马小国,他上台后不会对不起咱。”

  李玉可不这么草率,不会轻易乱说。何况过河拆桥的事常有,尤其是马小国,更不把握。“我也不知道,胡允初和刘松年已经几年不用我了,都背着我。”李玉委婉地拒绝。

  “不会吧?其实你知道,就是不说。真不知你咋想的,刘松年和胡允初对你那么恶劣,你却对他们这么客气。我觉得你活得窝囊,对刘松年和胡允初这种人,就应该以牙还牙。我是不知道什么,要是知道,早告诉符建了,让他折腾去,直到把他们折腾进去。”王青数落了李玉一通。

  李玉反驳说:“不象你说的那么简单,刘松年和胡允初不是纸糊的。就说前一阵子,又是上访又是举报信地闹,邵军和符建他们还把市政府围了,结果呢?刘松年照样当他的厂长,照样拉着宋佳四处兜风。胡允初还是公司副经理。再者说,你怎么知道马小国就比刘松年强?还不是一个不如一个?我算看透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马小国上来可能还不如刘松年。”

  “那只是可能,马小国上来后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可刘松年现在就是咱们死对头,总不能看着他在台上耀武扬威吧?”王青也振振有词。

  李玉不再争论,淡淡地说:“这也好,我不惹他,他也不惹我,大家互不干涉。不少拿钱就行,我乐得自在。再说,我也帮不了符建,虽然在财务,却什么都不知道。”

  “做梦去吧!刘松年和胡允初只是暂时按兵不动,一旦时机成熟,仍然不会放过你。他们是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别自欺欺人了好不好?”王青有些激动。

  “那是以后的事,至少现在没有。我只管眼前,以后的事不愿意多想,也不敢预测。”李玉仍然不为所动。

  “你真的不了解他们的问题?哪怕一点点也行。”王青失望地说。

  “真的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乱说。财务上的东西不能外泄,如果说出去了,一定是我说的,因为王玲珑和宋佳不会说,没有别人。”李玉把口封得死死地。在这一点上,李玉态度比较坚决,她清楚,一旦把财务上的东西告诉王青,很快就会出现在传单和举报信上。那样就是不守信用了,刘松年一伙会生出事来。好不容易回到总厂,刚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何必又自寻烦恼。尽管和王青是好朋友,该拒绝的还是要拒绝。王青没再为难李玉,虽觉得她太过谨慎,但能够理解她。

  回到办公室后,李玉一直回味着刚才的对话。“王青是向自己探听消息的,没有告诉她,她会不会生气呢?”李玉如此问着自己,陷入了沉思。

  第三章 风云激荡(点题)

  [为了当上厂长,马小国煞费苦心地导演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上访运动,导致市领导对吴长安、刘松年等人强烈不满。]

  风云激荡1

  临下班的时候,邵军来了,说要请李玉吃饭,顺便说几句话。

  邵军四十岁出头,体格瘦小,但精神头很好。邵军是个愣头青,曾因打架斗殴劳教过一年。他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今天跟你关系不错,便冲你笑,明天一件小事或一句话不对心思,便翻脸不认人。邵军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会过日子,知道钱的重要性,这可能与他的经历有关。

  李玉对邵军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将其介于好人和坏人之间。但两个人从没红过脸,平时还经常开几句玩笑。邵军此时请李玉吃饭,让李玉感到为难。李玉觉得他来得太快,王青刚说了撒传单的人是谁,他就来了,可见所言不虚。

  李玉不想跟邵军和符建掺和在一起,这对她没好处。她想了,邵军和符建的后面就是马小国,刘松年对自己本来就防得紧,如果再跟马小国一伙走得太近,势必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处境更加艰难。于是,李玉以回家有事为由推脱。

  这时候王青来了,笑嘻嘻地劝李玉说:“哎呀!邵大哥这么盛情邀请,怎能驳人家面子呢?不吃白不吃,不吃他吃谁?走吧!”李玉无奈,不情愿地随着两个人来到了一家餐厅。三个人在一间包间里落座,邵军随便要了点东西,就边吃边聊起来。

  话题一会儿就转上了正题,邵军对李玉说:“妹妹能不能帮大哥一把?这回我铁了心了,要跟刘松年和胡允初斗到底。这些人太不是东西了,贪了那么多钱,却只给发这么点工资。我要让他们全吐出来,而且撵他们下台,不能便宜了他们。”

  李玉知道邵军的目的,就敷衍着说:“你太高看我了,我一个小老百姓,能帮你什么忙。如果你个人有什么事,我肯定帮忙,而且尽最大努力。但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邵军解释说:“不用你出头露面,只要把财务上的把柄告诉我,准能让他们乖乖就范。”

  李玉却说:“你传单上不是有证据吗?大家也都知道这些事,有这些足够了。”

  邵军无奈地说:“虽然这些都是事实,恨不得三岁小孩都知道,但没有财务上的数据,力度不够。我和符建发了传单,也写了举报信,可人家不理,白费工夫。有吴长安在公司横着,谁敢相信这些,难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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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青在一边说:“李玉,你知道什么就跟邵大哥说,反正刘松年对你不好。等咱邵大哥当了厂长,肯定不会亏待咱。”

  李玉却说:“不是不帮忙,而是不知道。人家已经几年不用我了,能知道什么?再说,知道也没用,吴长安和刘松年、胡允初都是一伙的,能听老邵的吗?”

  “哪怕知道一点也行,知道就比不知道强。”邵军可怜兮兮地。

  “如果相信我,我就帮着出个主意,不相信就拉倒,趁早散伙回家。”李玉好不容易松了口,却卖起了关子。

  “当然信了!快说吧!”邵军一下子来了精神,王青也竖起了耳朵听着。

  “其实,你不用写举报信和传单,这些都没用。你不想想,仪表厂谁说了算?你在厂子发传单,写举报信,闹腾的动静再大也白搭,刘松年不会听你的,更不会自动下台。”李玉一本正经地对邵军说。

  “没用也臭臭刘松年和胡允初,造造他们的舆论。”邵军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再问你,你往公司告好使了吗?公司又是谁说了算?”李玉明知故问。

  邵军气鼓鼓地说:“妈的!吴长安这个老东西,不理这一套,白费这么多天工夫。”

  李玉莞尔一笑,循循善诱地说:“这就找着问题的症结了。刘松年跟吴长安是一伙的,没少给吴长安送钱。如果刘松年不送,吴长安不会提拔他当厂长。要是刘松年出事,吴长安必然受牵扯。吴长安的问题比刘松年还严重,能不保刘松年吗?你到吴长安那里告刘松年,等于向老子告儿子,能告赢吗?老子有不护着儿子的吗?胡允初也一样,吴长安不可能收拾他。”

  邵军不住地点头称是,王青也觉得有道理。“那,我该怎么办?”邵军摸着脑袋问。

  李玉说:“我想过了,你连局里都不要去,那等于向爷爷告孙子,白费心思。干脆,你上检察院,上纪检委,实名举报,肯定能把刘松年和胡允初拉下来,或许还能让他们进去。”

  邵军一脸为难地说:“这个办法也想过,但肯定不行,怕暴露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这样的法子。”

  李玉知道邵军不肯,便说:“那就没办法了,这么闹肯定不管用,看着挺热闹,其实是稻草人吓唬小家雀,做做样子而已。”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就散了,邵军始终没把幕后的马小国漏出来,李玉也装糊涂。

  回家后,李玉向刘宁说了邵军请吃饭的事,刘宁便说:“看来,马小国他们盯上你了,想从你这里得到证据。得加小心,别上了套。现在局势还不明朗,咱只管上班,别的事少掺和。”

  “放心吧,我没那么傻。我让邵军上纪检委和检察院实名举报,可他不想这么做,怕暴露自己。我知道他不敢,是故意这么说的,把我乐坏了。”说完李玉抿着嘴乐起来。

  刘宁揶揄道:“瞎出什么主意!人家咋闹跟咱没关系,咱就是一个不知道,谁也没辙。帮马小国有什么好处?兴许他上来还不如刘松年。”

  “正因为不想帮马小国,才出这么个馊主意,免得邵军再来找我。反正不搭啥,让他们告刘松年和胡允初去。”李玉解释着。

  “看不出来吗?马小国这是瞎闹腾,起不了啥作用。他不会到检察院和纪检委举报,这对他没好处。马小国是想拿刘松年和胡允初的问题要挟公司,搞倒刘松年自己当厂长。如果他暴露身份,抛头露面去纪检委和检察院举报,那他的目的别想达到,公司和局里不可能用他。你想想,马小国就那么干净吗?真有人查的话,兴许自己也牵扯进去,刘松年和胡允初、吴长安能饶得了他?”刘宁分析了一通。

  风云激荡2

  “这谁看不出来,马小国一直躲在幕后,只鼓动邵军和符建闹事。却又不往大里闹,只在公司和局里发传单,写举报信,一看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真想告刘松年和胡允初,干嘛不去检察院和纪检委,却费这么大周折,又找王青又请我吃饭的。”李玉同意刘宁的分析。

  刘宁又说:“所以我敢说,马小国不仅告刘松年和胡允初,还要告吴长安。但不是真告,而是假告,逼着吴长安说话,把刘松年拿下来,他当厂长。他才不傻呢,真把吴长安告下来了,要挟谁去?谁来发话让他当厂长?仅凭这一点,就知道马小国是啥人了。”

  “唉!仪表厂咋净出这样的人物,一个不如一个,一个比一个坏。要是马小国当了厂长,能赶上刘松年就不错了。”李玉边说边叹气。

  “所以,他们之间的事你少掺和,让他们狗咬狗去。刘松年一伙你已经整不明白了,马小国一伙也不可能认可你,要是夹在了里面,肯定两面不讨好。都是些啥人,你跟他们压根不是一路的,趁早离得远远的,落得清静。”刘宁叮嘱着。

  “就怕邵军还来找我,躲都躲不了。”李玉担心起来。

  刘宁和李玉分析得没错,的确切中了问题的要害。此刻马小国正与邵军在一起,听他汇报请李玉吃饭的事。

  邵军垂头丧气地说:“唉!不知李玉中了什么邪,她跟刘松年和胡允初僵成那样,却一点不透露他们的问题。我就纳闷,咱跟她不是一点关系没有,平时处得还不错,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一点不帮忙呢?王青也在旁边劝她,可她就是不开口,我是没辙了。”

  “难道她什么也没说?”马小国拧着眉毛问。

  “她就是一句话,什么也不知道,把口封得死死的,都没法往下说了。”邵军一脸无奈。

  “那,她对告刘松年和胡允初态度咋样?”马小国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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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军说:“那还用说,当然想看刘松年和胡允初的笑话,巴不得把他俩弄下台。噢,对了,她让我上检察院告去,上纪检委也行。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那不行!会暴露咱们。”马小国把头摇得象货郎鼓。

  邵军愣头愣脑地说:“我不怕!我是劳教过的人,还怕他们?不用你出面,我和符建直接上纪检委,上检察院,不信告不下他们来。”

  “屁话!你不怕,我怕!你脑子进水了?纪检委和检察院真来了咋办?真把吴长安抓进去了,不是白折腾了?所以,坚决不能去纪检委和检察院,连上面都不能轻易去,这点一定要记住,可别自作主张。脑子怎么不开窍呢,都不如李玉聪明。”马小国气哼哼地训了邵军一通。他所说的上面,是指省里或国家部委,怕告到了这些地方引起重视,那局面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弄不好不只刘松年等人倒霉,自身都要受牵连。

  “噢,这样还不行,真把吴长安抓进去了,就没人提你当厂长了,还不知道谁沾光呢。”邵军明白过来了。

  马小国最看不上邵军没头没脑的样子,只得假惺惺地说:“嘴上又没把门的了,谁当厂长跟揭发刘松年的问题能相提并论吗?”

  “说说怕啥,本来就是嘛!”邵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看来李玉比较机警,不会轻易上咱的船。一定要想办法拉她入伙,如果能拉她进来,拿下刘松年就指日可待了。”马小国老谋深算地说。

  “那是,干那一仗,李玉把刘松年治得服服帖帖的,连公司和局里都招架不住了。要是把她拉进来,刘松年马上就得灭火,吴长安也不敢把咱咋地。到时候你当头,李玉当会计兼出纳,仪表厂就是咱的天下了。”邵军点头附和着,也不管马小国咋打算的,只顾想啥说啥。

  马小国听得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得了,别瞎白话了,就你话多,懂什么呀就瞎咧咧!”

  “又咋的了?说得不对吗?”邵军讨了个没趣,不再信口乱说。

  “刘松年动不了李玉,是李玉手里有证据。李玉在财务干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刘松年和胡允初的把柄。应该想办法,让她把证据告诉咱,这才是上策。” 马小国又吩咐了邵军几句,两个人就散了。

  邵军走后,马小国仔细琢磨起了李玉所谓的主意。他知道,李玉是为了敷衍邵军才出此一计,并非为了帮自己。可经过一番权衡,他又觉得李玉的办法可以考虑,但不是现在,眼下还不是时候。也不是往纪检委和检察院实名举报,那样会于己不利。倘若让邵军和符建往公司和局里实名举报,以向纪检委和检察院举报相威胁,肯定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吴长安会乖乖就范。

  竟然还有这么一着妙棋等着自己,马小国心里豁然开朗,别提多高兴了,直说邵军这顿饭没有白吃。原来,马小国手里握有刘松年最近两次变卖材料和设备的确凿证据,却一直引而不发,连邵军和符建都没有透露,只说了这两桩买卖的大概情况,让他们出头造势。马小国清楚,现在还不到最后决战的时候,不能过早地使用这些证据。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就是这个道理。他要把握时机,在最为关键的时候将这些证据抛出去,打刘松年一个措手不及。同时,他希望李玉能够帮忙,将手里的证据与他共享,这样,搞倒刘松年就更有把握了。

  这就是马小国,别人说的每句话他都要认真琢磨上半天。下一步,他就要按照这招妙棋实施他的倒刘计划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没想到李玉一句敷衍之语,却帮了马小国一个大忙。这是李玉万万想不到的,她还在尽力回避同马小国一伙的接触,却无意中为他们献上了一计。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刘松年一伙的所作所为已为仪表厂多数人所不容,其倒台在所难免。李玉是刘松年一伙众多反对者中的一分子,又是刘松年的死对头,无意中帮了马小国,也算是老天对刘松年一伙的惩罚。

  风云激荡3

  李虹同李玉的接触没有取得明显进展,她想从李玉手里得到有价值的证据,可李玉一直回避。但两个人成了好朋友,除了刘松年一伙的问题之外,已经可以无话不谈。因此,李虹很满足,觉得努力没有白费,已经在相当程度上取得了李玉的信任。她相信,离揭开仪表厂秘密的日子不远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在按触李玉的同时,李虹也根据举报信的内容采访了另外一些人,大多是仪表厂的退休职工。通过接触,李虹确信仪表厂的问题的确很严重。但这些人只能说个大概,说不出所以然,拿不出证据。李虹顺便了解了李玉的情况,人们都说她是个好人,不仅业务能力强,而且不做假帐,不看领导的眼色行事,因此同刘松年等人格格不入,处境艰难。

  这一天,李虹又跟李玉见面了。在花团锦簇之中,两个人沿着江畔公园慢慢地走着,边惬意地欣赏江畔美景,边无拘无束地交谈。

  江城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但江城的春天却是如此美丽,如此动人心魂。五月份,正是江城百花竞放的季节,各种花草争相绽放,五颜六色地,令人眼花瞭乱。最夺人眼球的是那一望无尽的丁香花和樱花,花开一片,芳香四溢,沁人心脾。在江畔公园,随处都能见到粉白色和紫红色的丁香花和樱花,人们置身花海之中,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尽情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一段时间以来,李玉很少有这样的好心情。自从与刘松年之间发生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之后,李玉始终郁郁寡欢,心情处于严冬过后的休眠状态,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也让她提心吊胆。如今置身在江畔花海之中,李玉心里豁亮了不少,话也多起来,显得饶有兴致。李虹本想跟李玉探讨仪表厂的问题,可看她心情如此愉悦,又不忍心搅了她的兴致,便将嘴边的话缩了回去。于是两个人聊起了女人,聊起了穿着打扮。李虹发现李玉对这些很在行,只是不刻意追求这些。

  分手后,李虹没有回报社,又去采访了刚刚退休的黄大姐。黄大姐反映,有一次她听仓库的人讲,刘松年从仓库里拿走了五十张不锈钢板,却没有出库登记,说第二天补上。可后来再也没补,仓库的人也不敢问,这件事就这么拉倒了。这种事很多,仓库的东西都没有数了,成了刘松年的私家仓库。

  李虹想,仪表厂的管理如此混乱,刘松年和胡允初出问题一点不稀奇,于是说:“仓库应该有出库登记,怎能不登记就把东西拿走呢。”

  黄大姐唉声叹气地说:“唉!仓库原先挺正规的,可自打胡允初和刘松年当上厂长后,就没有规矩了,制度成了摆设,两个人时不时往外拿东西,却没有登记。他们是厂长,谁敢得罪他们?!现在要是查一下仓库,帐物肯定不符,帐上东西在,可实物早就没了,厂子就是这么被他们搬回家的。”

  “他们这么干,就没有一个人提出过反对吗?”李虹十分不解。

  “反对?谁敢呀?!谁吃饱了没事找那个不自在?!人家是厂长,手里有权,说让谁回家就让谁回家。仓库保管员也不想把差事丢了,要是得罪了厂长,马上就有小鞋穿,以后能有好日子过吗?”黄大姐一脸无奈。

  李虹气愤地说:“这也太无法无天了,难道就没人向上面反映?”

  “向上面反映?没人嘴巴痒了干那种傻事。上面是谁?是吴长安!他已经被刘松年和胡允初喂饱了,找他有什么用?还不如自己找个地方蹭蹭嘴巴。”黄大姐苦笑着说。

  李虹固执地说:“不找吴长安还可以找别人,比如局里,还有纪检,实在不行还有法律。”

  “姑娘,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反正找这些人都没用,没人听这个。这些人谁不听吴长安的?告有啥用?人们没少告,就是不管用。”黄大姐边说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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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么下去厂子不是完了吗?总得有人管吧?”李虹一脸迷茫。

  “可不是完了呗!原先多好的企业啊,质量信得过单位,先进企业,厂长室的荣誉证、奖状、奖杯多得不得了,放都放不下,厂长还是优秀企业家。厂子的效益好,工资高,人人羡慕,都想托关系挖门子往里挤。再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这样也好,大家都往家拿,厂长带头,底下跟着学。快了,快完了……”黄大姐忿忿不平地说着。

  听了黄大姐这些话,李虹心里堵得慌。什么手续都没有,就敢明目张胆地把东西拿走,这哪是厂长应该干的事。明面上刘松年都这么干,私底下还不知贪了多少,仪表厂的问题一定十分严重。李虹调查下去的欲望更强烈了,于是问:“大姐,您知道李玉吗?”

  一提起李玉,黄大姐就说:“那可是个好人,不但人长得漂亮,心地也善良,又有能力,我到财务办事就找她,别人都不行,跟她们办不明白。那些人一个个牛哄哄地,本事不大,架子倒不小,不知哪来的脾气。要我说,那些人归根到底都不是正经人,这个跟刘松年有一腿,那个跟胡允初不利索,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呢。”黄大姐说的“她们”是指王玲珑和宋佳。

  “那,李玉跟刘松年和胡允初的关系咋样?”李虹又问。

  “唉!别提了,财务就这么一个好人,却差点被刘松年和胡允初整回家。这么好的会计,要能力有能力,要人品有人品,可人家就是不用。老科长退休后,一开始都以为李玉接替,因为只有她能胜任。可后来来了个王玲珑,李玉就不行了。”黄大姐边说边叹息。

  “那王玲珑当科长就比李玉强吗?”李虹旁敲侧击地问。

  黄大姐一撇嘴说:“强什么?连账都不会做,都没干过会计,还是李玉手把手教得她。可人家是吴长安的亲戚,这年头不都是任人唯亲吗?李玉又不给领导送礼,又不和领导同流合污,还不愿跟领导有一腿,好事哪能有她的!”

  风云激荡4

  “王玲珑干得怎么样?”李虹话里有话。

  黄大姐不屑地说:“那能次了吗?领导评价挺好的,听话,能干。哼!这年头只要胆大,肯跟领导联手贪污就是好会计。李玉不行,她干不了那个活。”

  “你听说过吵架的事吗?李玉和刘松年为什么吵?”李虹刨根问底。

  “这得问李玉,只有她能说清楚。不过,都说刘松年嫌李玉碍事,想把她整走,可能是因为这个吵的。我听到两个人吵了,而且吵得挺凶。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李玉又回来上班了。”黄大姐只能说个大约摸。

  李虹帮助李玉的心情更迫切了,于是恳求说:“大姐,仓库的事您听谁说的?能不能告诉我,我想找这个人了解一下。”

  黄大姐却说:“姑娘,我劝你别问了,没有用,我都后悔跟你说多了。我是退休了才跟你说这些,不然不会说的。不是我瞎说,这些人没有一个干净的,连保管员都不例外,别看她对刘松年不满。你真的去问她,她什么也不会说,说不定还向刘松年汇报,讨好刘松年。你不但惊动了他们,自己也暴露了。”

  从黄大姐家出来时已经天黑了,李虹一边往回赶,一边琢磨黄大姐说的话。现在她明白李玉不愿透露刘松年和胡允初问题的原因了,这两个人势力太大,跟吴长安和王玲珑结成一伙,都快把仪表厂掏空了。正因为如此,李玉理所当然地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想把李玉赶回家,吵架就是这个原因。

  时光进入了六月份,仪表厂并轨工作已完成大半,除了几个老大难外,多数人都已签字同意。这一阶段的工作王玲珑和宋佳、张风风做得比较多,因为刘松年吩咐了,有些事没必要让李玉介入。

  这一天,王玲珑和张风风在做一些表格,看上去忙得不可开交。两个人做得很隐秘,总是躲在自己屋里研究,然后由张风风到李玉屋里用电脑制表。制表时,张风风刻意避讳李玉,将显示屏转向一侧,免得李玉看到。王玲珑的科长办公室有电脑,可她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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