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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丫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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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舌头有什么用!宫里那么无多的酷刑,倒也不少一样拔舌。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

  丫鬟们向来当费妍是可以揉捏的主儿,哪想过她忽然会说出这番话,她的眼角眉梢都逼出了三分锐利,到底是身份摆在那儿,所有的丫鬟都不敢多说一句。

  金玉被费妍的气势所怔,下意识开口回答。

  “奴婢名唤金玉。”

  “金玉……多好个名儿,你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两字在唇齿间一咂摸,费妍冷然问出下一个问题。

  “奴婢是……奴婢是侍侯娘娘的婢女。”

  “谁是娘娘?”

  “您……”

  “本宫身为娘娘,连个婢女都能爬在本宫的头上,你说,若是按着规矩,合该怎么罚这不守规矩的奴婢呵?”

  话音一落,金玉面色如雪。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别急着求情,先回答本宫的话儿,若是刁奴欺主,按着祖宗的法儿,该怎么罚?你不答吗?冰玉,你来教教她!”

  费妍清润的眸子忍不住掠过丝倦意,她并不想抬出什么架子,更不想吓唬个小小的丫鬟,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但是有些时候,许多事情由不得她想或不想。

  “回禀娘娘,以下犯上,轻则杖刑,重则赐毒酒。”冰玉犹豫了下,依然清亮亮的嗓音道出答案。

  “娘娘饶命,奴婢不想死,奴婢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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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慌忙跪倒一地,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悲戚,一旁的小丫鬟们早就吓坏了,一个个扑通通地跪倒了一地——

  第二十章(4)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不绝于耳。

  秋天的风尚是凉的,一阵阵吹在身上,颇有些刺骨。费妍看着刚才还分外嚣张的金玉,现在哭得最大声的也是她,心里禁不住泛上一股同情与厌倦。

  如果说,这就是后宫的相处模式,她宁愿做一个小小的庶民,哪怕是在寒冬晨起浣衣,但傍晚的茅寮炊烟袅袅,却也安逸。

  虽然那样的日子没有锦衣玉食,车马相随的气派虚荣,至少心里满足平静。

  不知怎的,费妍忽然想起云皇杜子腾。

  眼前不知觉浮现出他俊美无双的面容,想起他的冷酷与绝情,一边和自己做出了那么亲密的举动,一边却宠信着暖晴。

  就算不是暖晴,那米拉公主,还有这个嫔、那个妃,每一个都是美艳绝伦,他的女人太多,根本顾不上,也无暇顾及这么个平凡的自己。

  她,不过是夏侯将军的义女罢了。

  没了这一层身份的她,什么都不是,什么也不算。

  小费妍心里忽然一涩,鼻子忍不住有一种微微发酸的感觉,她紧紧咬住唇,好半天,唇间都沁出鲜血,她的语音仿佛从云端传下,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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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错了,下次继续犯上?本宫不是嗜杀之人,但也绝非容易说话的。你们今天所为,实在是过了,不谈其他娘娘们若是遇着这样的情况怎么办,今儿个,每人杖刑五下,金玉领罚十五杖,若是有下一次,杖刑五十!”

  话音如金石相澈,掷地有声,这时候的费妍,乌黑的眼眸闪着明亮的光芒。

  不妥协。

  一点也不能妥协。

  不是为自己被触犯而生气,也不仅仅是为了冰玉的遭遇而迁怒她们,费妍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次罚轻了,或者是糊弄过去。

  下一次,她们会变本加厉,越发地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受罪的却永远是她身边的人。

  这会儿,连冰玉也吓了一大跳。

  “娘娘,金玉是暖晴姑娘的心腹,这样会不会……”低声,预期柔和地进言。

  冰玉虽然帮费妍讲话,但是却一点也不看好小费妍。

  帝王的宠爱从来是反反复复,没有永远能受宠的嫔妃,他们总是喜新厌旧,看到年轻貌美的女子,就会忘记曾经宠爱过的女人。

  何况……夏侯娘娘可是从来都没有受过宠。

  “传本宫的命令,让侍卫们准备白蜡木庭杖,不得手软!”

  她的命令一下,以金玉为首的一群丫鬟们立刻面色发白,吓得双腿发软,几欲昏厥,哀嚎求饶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

  其中,离费妍较远的丫鬟在金玉的眼神指示下,趁着茫茫夜色,慌忙把身子隐藏在竹林里,不敢回头,飞快地跑向暖晴所住的寝居。

  这是小费妍第一次动用权势,心口忍不住有抽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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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玉眼见,看见她面色微微有些发白,立刻扶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心无比冰凉,冰玉忍不住心口一软,用力握紧了她的掌心,似乎想把自身的热量传递给费妍一般。

  略略带着些孩子气的娘娘,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哪怕被暖晴姑娘当面挑衅,也只使不动声色地反将一军,连生气都没有过。

  这次娘娘被丫鬟们欺负成这样,也都没有说什么,如果不是金玉打了自己一巴掌,娘娘恐怕根本不会做任何反击。

  这么纯然善良,怎么适合后宫的尔虞我诈。

  冰玉看着眼前这张略显稚气的小脸,心里忽然泛上一股说不出的心疼。

  月冷星寒,暖寝佳人。

  一个身着鹅黄|色裙子的女子坐在梳妆台,一下下梳理着自己如流云般垂落在地的长发,纤秀的指尖穿插过长发,神色淡定悠闲。

  “你说夏侯娘娘迁怒了金玉?”

  “对呀对呀,娘娘说要杖刑十五,娇滴滴个姑娘家,十五杖刑,那还不得打脱层皮呀。求求暖晴姑娘救救姐妹们吧!”

  “姐妹们?”

  “不仅是金玉要被杖刑,连着护着金玉姐姐的大伙儿也一起要被重打五大板。姐妹们对暖晴姑娘您可是忠心耿耿,姑娘可要救救大家呀!”

  “既然要杖刑,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金玉姐姐让我来报信的,趁着天黑,夏侯娘娘没有发现我偷偷逃走了。”

  听到这儿,暖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手中的桃木梳缓缓溜过如云般的长发,眉眼中带着些许松动。“这倒是金玉那小蹄子会做的事儿,你倒也是个机灵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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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晴姑娘您就别夸奴婢了,您想个法儿吧,若是耽搁久了,冰玉就会发现我来告状,到时候可有我好果子是呢!”

  报信的小丫鬟急出一身汗,后者偏偏越发气定神闲。

  “急什么。没看着我在梳头嘛,你总不能让我披头散发地跑过去,成何体统!”

  她的长发梳理地极慢,小丫鬟等得满脸焦急,却又不敢贸然离去,她一退开,暖晴凤眸掠来,登时吓得她不敢跑掉。

  这会儿,心里打起阵小鼓,十分焦急。

  好半晌,暖晴梳理完长发,挑了袭桃红色的裙衫,明亮鉴人的巨大铜镜中,倒影出一袭娇弱可人的倩影。

  她左右顾盼了下,眸光流转,漫声发话。

  “这衣裳如何?”

  “衣裳漂亮,暖晴姑娘人更漂亮。暖晴姑娘穿什么,都是国色天香,姿色绝艳。”

  小丫鬟的嘴和抹了蜜糖一样,轻易博取了暖晴的欢心。

  “好一张抹了蜜的小嘴,就知道讨我开心……不过,我喜欢听!”

  “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呢!”

  小丫鬟急急表露忠心,暖晴笑了起来,从梳妆台取了枚白玉钗,松松地往云髻上一插,步摇生辉,衬得她小脸竟也越发娇怜如水。

  “你说,夏侯娘娘发威,要责罚众人?”

  “可不是,一人五大板呢,姐妹们可都是城主府上的大丫鬟,哪个受过这等的责罚,别说五大板,就算一板也挨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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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暖晴忽然笑了,眼眸中忽地闪过抹犀利的寒光。

  “她可是正二品的绛修容,我不过是暖床的丫鬟,和你们身份无异,怎么救人?”

  “姐妹们都知道现下最受王上宠爱的,你说一句话,王上肯定会帮大伙儿的。你暖晴姑娘现在说这些推脱,可是会让姐妹们心寒。”

  报信的小丫鬟的耐心终于快用完了,忍不住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

  暖晴不气也不恼,柔滑的指尖挑起小丫鬟的下巴,吐气如兰,在她耳畔轻柔笑道,“你要知道,这城主府上,最大的是王上,夏侯绛算不得什么,我也算不得什么。王上的一言一行,一笑一怒,都可以决定你我生死……”

  “……”

  小丫鬟被暖晴的话吓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一种拔腿就逃的冲动。

  就在这时,暖晴又是一笑。

  “笑住了?胆子真小,这样的胆子,还敢来报信?罢了罢了,你回去吧……”

  “暖晴姑娘……”

  小丫鬟还想说些什么,后者根本不容她继续说下去,笑如春花,“放心吧,我会去的,记得了,你回去记得和姐妹们通好了气,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极轻。

  报信的小丫鬟着实吓坏了,一溜烟慌忙跑了回去,一直跑到老远,她才心有余悸地看着暖晴姑娘的方向,心中忽然冒上阵寒意。

  暖晴姑娘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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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衣杖刑。

  如果受刑的是女子,这杖刑就是一种羞辱了。

  小费妍向来纯良,看到金玉为首的丫鬟们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两眼红肿,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但现在不是同情是时候。

  眼见着侍卫们剥下侍女们的裤子,然后用白蜡木的庭杖开始动手,费妍心口跳到了嗓眼,忍不住想起自己被风陵南抽的那十三鞭,她轻呼一声。

  “慢着。”

  “夏侯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侍卫们抬起头,公事公办的看着小费妍。

  说实话,一开始冰玉吩咐他们来杖刑时,他们还有些不可置信,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夏侯娘娘居然会下这样的命令。

  不过,主子下了命令,对他们而言,只需要执行即可。

  “不用剥她们的裤子了,就这么打吧。”

  小妮子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狠下心来,把头扭转到一旁,语气带着分淡漠与冷峻,“开始吧。”

  “属下遵命!”

  一板一眼的回答,虽然惊讶这样的杖刑,根本起不了羞辱犯罪者的作用,可是主子发话了,他们自然没有任何异意。

  一板板,庭杖落在棉裤上,发出厚闷的声响。

  虽然隔着裤子,可侍卫们出手毕竟不轻,霎时间哭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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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寒庭,面目森冷的侍卫们杖笞着一群芳华正好的姑娘们,费妍站在不远处,一双乌亮的眼眸看着这样的画面,忽然想到了修罗地狱。

  “娘娘,你没事吧”

  冰玉看出了费妍的彷徨,窝心地伸手扶住她,后者强自镇定地朝她笑了笑,这笑容看在冰玉眼里,却是说不出的揪心。

  费妍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笑容是多么的苍白虚弱。

  刚打到第三板,其中一个执刑的侍卫忽然高声喊道:“娘娘,这丫鬟晕了过去,还要继续打吗?”

  听到这样的事儿,费妍心口一抽,仿佛那庭杖笞在自己身上,心惊肉跳。

  “娘娘又有一个丫鬟晕过去了”

  一个晕过去,另外的纷纷晕了,比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还迅速,费妍猛地反应过来,这些丫鬟在装晕糊弄自己!

  “该打完五大板的,打完五大板,该打完十五大板的,打完十五大板,不许停!”

  现在如果心软,下次依然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能用装晕来糊弄自己,她就知道这些丫鬟们一个都没有悔改的意思,忍不住也火了起来。

  既然没有悔改,她绝对不会先退让。

  小丫头骨子里的倔劲上来了。乌亮的眸子里不由得燃起了一簇簇火苗。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地传来一个清淡冷漠的声音,如金石落地,带着说不出的冷峻与犀利。

  “住手!”

  被打得鬼哭狼嚎的丫鬟们半眯着眼,痛得眼泪直流,小声地通起了气,“是暖晴姑娘来了吗?暖晴姑娘来救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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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王上,王上来了。”

  在场众人,除了在场的丫鬟们被五花大绑在凳子上无法起声,所有人齐刷刷地跪满了一地,此起彼伏的问安声,声浪滔滔,震耳欲聋。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杜子腾走过时,所有人都低垂着脑袋,天威难犯,众生退避,匍匐在天子脚下,无比卑微与虔诚。

  只有夏侯绛,没有任何动作,抬起脑袋,颇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来到沧原这么久了,就连身处在后宫之中,可是她依然无法习惯跪拜,或者是问安,直急的冰玉忍不住连连扯着她的袖子。

  “娘娘,问安,要问安呀。”

  “啊?”她懵懵懂懂地低头看着跪拜在地的冰玉,忽然反应过来,她指的是给云皇杜子腾请安。

  费妍郁闷地皱起眉头,绝对不当枪打的出头鸟,缓缓下拜,“王上万岁!”

  “都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大半夜的,每一个精神倒好。还有你,夏侯绛,本王让你在王寝好生歇息着,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不怒自威,杜子腾根本想不到自己回来,竟然会看到这么一幕。

  他一直当夏侯绛是个毫无杀伤力的女人,刚从议事厅出来,他就见到暖晴哭哭啼啼地跑了过来,说夏侯娘娘杀性大发,要打死那些可怜的侍女们,他根本不信。

  暖晴的话儿,他听一半,是一半。

  当初风陵南的诗句虽然和暖晴无关,是自己嫉火冲天,根本不想前因后果,冤枉了夏侯绛,但经了那么一事儿以后,他对暖晴实在无法释怀。

  那时的事儿再仔细一咂摸,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暖晴在陷害夏侯绛,可身为夏侯绛的贴身丫鬟,不好好为主子做思量,却放任那句诗落入自己的眼中,多少有些挑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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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奴婢,实在让人心寒。

  不过也是暖晴丫鬟心计颇多,五官虽算不上绝美,却生得纯真无邪的模样,那水汪汪的凤眸含羞带怯地看向杜子腾时,多少能引人遐想与不舍。

  后宫中这样的女人毕竟不多,无疑,暖晴的羞怯娇怜,都是杜子腾宠幸她的原因。这一次,暖晴跑来说夏侯绛的不是,杜子腾一开始并不相信,暖晴哭得伤心欲绝,句句为丫鬟们说情,直说那些小姑娘们多么可怜。

  杜子腾不是个心肠柔软的人,就在他手里赐死的嫔妃丫鬟们更是数不胜数,可看到夏侯绛,连这么个纯然的小丫头,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时,他心上倏然笼上了一层骇人的薄冰,寒意入骨。

  “如王上所见,杖责不听话的丫鬟们。”

  费妍的回答干脆利落,话音一落,就听着王上身后,传来两个小小的倒抽冷气的声音,一个是惊讶地几乎昏厥过去的暖晴,另一个则是凑过来看热闹的清央羽同志。

  挤着那么多人中,所有人都一脸严肃,只有清央羽同志依然是神清气爽,笑容大大咧咧如裂开的菊花,说不出的灿烂。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夏侯娘娘,你不会是睡糊涂了吧哈哈,微臣了解,了解呀。人一睡糊涂,就容易梦游,那个一梦游,就容易干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在梦中杀人,咳其实也有过这样的案例的,这些都不是问题呀”

  清央羽胖胖的身子一挤,刷地挤翻了好几个侍卫,终于占领了最佳位置。

  这胖老爷子得意洋洋,后面冒着枚圆圆的脑袋,具有清央羽特色的洪亮嗓音大大咧咧地扯了起来,可是一出口,那些话儿扯得那叫驴唇不对马嘴,费妍的额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这些和她杖刑丫鬟们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梦游!”

  她咬牙切齿。那么叵测的病情,她怎么会有,清央羽才睡糊涂了。

  居然说她有梦游症。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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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梦游?那就是吃错药了,比如什么安眠药、加坡尼龙片,苏丹红、硝酸铵、三聚氰胺、敌敌畏”

  他越说越离谱,一开始还有谱,到后来全部是当初穿越前,被炒作的沸沸扬扬的食品危机,费妍的脸当时就青了。

  “清央羽,你咒我死也不是这个办法吧。”

  “总之,你不可能惩罚那些可怜的、可爱的、娇柔的小丫鬟们吧!”

  清央羽一口气说到这儿,圆圆的脸蛋上,乌亮亮的眼睛满是期待地瞅着她,费妍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在他身后插条尾巴,这家伙就会拼命摇动。

  一想到那种可能,费妍禁不住一阵恶寒,斩钉截铁地反驳了他的话,“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她说话的飞快,杜子腾的脸黑了下来——

  第二十章(5)

  在他身后,暖晴眼眸中掠过丝得意,桃红色的袖子抹起了眼泪,嘤嘤哭泣起来,“王上,请救救这些可怜的丫鬟们……”

  “可怜?以下犯上时,不见她们有分毫可怜模样。”

  小费妍眉梢一挑,略显娇稚的清嗓中带着些许的不屑,这让她隐约间竟气势逼人。

  “那也不该……不该重责十五大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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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晴抽抽噎噎,伤心欲绝。

  她的戏演的太好,瞒过了所有的人,如果不是清央羽和费妍同桌数年,真要被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给骗了。

  清央羽一下挤开了别人,手心发痒,恨不得一个爆栗狠狠敲一敲她。

  “你这丫鬟,太会编了!我们夏侯娘娘宅心仁厚,怎么会因为点小事儿,就打她们十五大板!一定另有隐情,另有隐情。”

  暖晴一开始哭诉一通时,说费妍因为一点小事儿要打丫鬟们十五大板,他只觉得奇怪,这个平时连别人受伤,自己都疼半天的小丫头怎么忽然会要打人。

  以下犯上,的确是该罚,其实十五大板的刑罚对于丫鬟们不算很重,但暖晴这么一挑唆,却让人觉得费妍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儿。

  他本意为费妍开脱,可是费妍看也不看他,冰亮的眸子直直看着杜子腾,一字一句冷声接了话头,“的确是十五板。”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反应,只想知道他是怎么看的。

  既然他不能保护自己,那么她只有自己保护自己。

  小费妍看上去懒散迷糊,然而她的聪明是不外露的,她清楚的知道,怎样才能对自己好,如果现在云皇杜子腾听暖晴的话,决意停止对丫鬟们的惩罚,那么代表杜子腾心中的天平倾向了暖晴。

  他不保护她,连她的自卫都不允许,那么费妍实在没有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逃宫的念头只是一瞬,却深深地埋了下来。

  她很怕自己什么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在后宫里,虽然说穿越等于死过了一次,但是这样的感觉毕竟很糟糕。

  来到了陌生的王朝,当了个有名无实的二品修容,然后在稀里糊涂地挂在后宫的争宠夺权中,这一生实在是窝囊。

  她虽然不指望着风风光光,但也坚决不要这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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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妍目光灼灼地看着杜子腾,只想听他的话。

  她要知道,他的意思。

  杜子腾冷眸转向哭泣着的暖晴,深邃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他的目光太沉太凛冽,就连暖晴心里也禁不住打起一阵小鼓。

  和这个男人相处越久,暖晴就越明白她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

  云皇的心计何等深沉,她也怕自己的小九九会出现差池,届时,云皇的愤怒根本不是她承受的起的。

  可暖晴只有赌,当初云皇能为夏侯绛大失方寸,竟然纳自己为暖床丫鬟,就说明他对夏侯绛的重视早已超过了所有。

  夏侯绛是他的弱点。

  只要他爱得深刻,就会容易被蒙蔽眼睛,哪怕是看上去漏洞百出的说辞,愤怒中的他也会全然相信,何况她如此慎密的计划。

  她要取代夏侯绛,要获得眼前男人的全部注意力,只有除掉夏侯绛,不管用任何的办法!

  若侥幸成功,那便是虏获帝王爱。

  若不幸失败,也不过是人头落地,总好过听之任之,不去争取。

  她爱他,爱地已经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夏侯绛算的了什么?夏侯绛贵为娘娘,却也不过只是攀附大树的藤蔓,那么软弱和无力,她打心眼里看不起这样的女人。

  杜子腾的眼光掠过暖晴,看向费妍,发现她眼神带着些许的倔气和不服,他忍不住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强忍住伸手揽过她的冲动。

  “把丫鬟们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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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淡漠无比,暖晴手心的薄汗褪尽,眼底的紧张终于消弭不复,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笑意。只是这句话,让费妍浑身倏地一下,从头凉到了脚。

  杜子腾想伸手拉住费妍,后者面色一僵,下意识往后倒退两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清央羽可是十分了解费妍,看到她的反应,心里雪亮一片,当下就知道杜子腾已经失去了费妍的信任与喜欢,哪怕他命风陵南抽她十三鞭,她都没有对他失望,现在的费妍,已经完全对他失望了。

  胖老爷摇头晃脑,一声叹息,“王上的家事儿实在精彩,微臣看得十分畅快。戏看完了,这也没什么事儿了,微臣先行告退。”

  他冷嘲热讽,平时清央羽就算大胆,也不敢????上说话,今儿个纯粹是为费妍感觉不平,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小命的确重要,但有时候,如果不能把真心话说出来,他会憋死的。

  朋友和小命,显然朋友排在第一位。

  要不然怎么会有“为朋友,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呢。

  他是一个厚道的人呐。

  胖老爷摇头一阵叹息,腆着肚子,也不想听云皇说什么了,转身就走。

  暖晴听见他的话,自然知道他是嘲讽些什么,她眼中闪过道愤恨,狠狠剜了眼清央羽,一阵小碎步上前,为杜子腾披上披风,柔声嘱咐。

  “王上,夜寒着呢,小心您身子骨儿呀。”

  杜子腾没有理会清央羽的话语,也没有理会暖晴的关心,只是看着费妍,刚才伸出的手就这么半僵在空中,心中忽地一凛。眼底风起云涌。

  “夏侯绛。”

  他声音倏地一沉,眸光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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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在。”

  费妍不再大大咧咧地说“我”了,宫廷的规矩小心翼翼地记在心里,杜子腾上前两步,不容她退避,牢牢握住她的手。

  费妍身体猛地一僵,手心微微发冷,但好歹没有挣扎,只是乖巧地任他握住。这样的画面,看在暖晴的眼里,却犹如针扎。

  云皇没有怪罪夏侯绛,他不是最讨厌心狠手辣的女人吗,可是为什么对方是夏侯绛时,竟然也能心平气和地握住她的手,不追究?

  “手这么冰凉,怎么不好好歇着去?”

  “是。”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抬头?”

  “臣妾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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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大人勒令,不满三千字不准发文

  可是花飒速度实在很慢,趁着他下班了,立刻跑上来发文……

  默默地,大家不要唾弃我

  另,后文小小的预言下——

  费妍很快就要熬出头了,不管云皇是为了什么,伤害了费妍,都不重要了。

  因为费妍已经伤心,就再也不会任由云皇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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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文会狠虐云皇,让他也尝尝伤心滋味,为费妍同学讨回“公道”的——

  第二十章(6)

  杜子腾说话,费妍只是低声应一声,或者心不在焉地支吾一下,然后抿紧了唇,任由他说什么,她静默如全然无害的羔羊。

  杜子腾心中忽然泛上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仿佛眼前的费妍虽然在说话,在微笑,但是离着自己那么地远,他只要一松手,她就会不见。

  这样的感觉,让向来自信冷静的云皇心口猛地一抽,眸上也浮上了一丝戾气。

  周围的侍从丫鬟们清楚地看见他面色沉下,知道云皇不高兴,撤得倒是飞快,眨眼的功夫,除了暖晴和朝颜,这厢儿清清净净。

  “暖晴姑娘,王上要安寝了。”

  朝颜伸手做了个引路的动作,暖晴心思电转,好半天,才唆这唇,故作无知地抬起头,轻声,“这些天来一直是奴婢服侍王上安寝的……”

  她话音未落,就见小费妍的面色越发苍白一分,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为什么还会心痛?只要听见,就不由自主地心痛。

  她的唇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杜子腾看见她虚弱的模样。心里一紧,但从来不懂怎么体贴人的她,却做出了最差劲的反应。

  他忽然怒喝起来。

  “夏侯绛,你到底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本王就传太医。冷了,就和本王回王寝。你现在一言不发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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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妍抬头飞快地掠了他一眼,眼前的男人依然俊美地不可思议,只有他,只有他才能把她伤得那么痛。

  这呼吸,似乎心口都在隐约地刺痛。

  费妍的鼻子忽然说不出的酸,眼眶忽然就红了起来。

  暖晴毕竟不敢太过火,看见朝颜情冷冷的目光掠来时,她乖巧地点头,顺着朝颜给她的台阶下来,跟着朝颜后面,她慌慌忙忙地离开了。

  现在的暖晴心里十分害怕,生怕王上生气迁怒到自己头上。

  这时候的费妍已经心生了离开的念头,这样的念头如疯草般生长出来,转瞬间成了她支持着自己还站在这里的唯一信念。

  而杜子腾,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一念之差,差点失去了此生最爱的女人。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千,泪痕残,谁念冰心一片寒。

  * * *

  这夜,亦寒石窟火光接天。

  只听得刀枪既遇,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官兵们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他们攻势强烈,可是对方的鞭子却快如流光星火,刷刷鞭落,众官兵节节败退。

  “大人,这妖女好厉害,兄弟们死伤无数,依然无法攻下。”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年轻的女嗓慵懒笑道,淡淡反驳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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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死伤无数,我童敏敏早已经金盆洗手,只救人,绝不杀人。这一鞭鞭下来,你们哪一个死了,顶多是重伤无数。没有谱儿的事儿,你们一个个大老爷们可甭乱说,坏我童敏敏名声!”

  浑身是伤的年轻女子噼啪做响的一鞭抽过,又一个侍卫应声而到,她从那人身上翻跃而过,双瞳如最亮的星星,燃烧着一股不服输的战意。

  长鞭肆舞乾坤,噼啪做响的鞭声所过之处,无数侍卫倒下了,她身上也多了越来越重的伤痕,血迹斑驳,略显狼狈。

  “霹雳鞭!”

  风陵南忽然看破她手中的招式,眸色微微一凛。

  “杀手门最厉害的杀手—游戎,原来竟是个女流之辈。”

  游戎无剑,横行黑白两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师从何人,仿佛是一夜间忽然在江湖上出现,“他”取最重的奖金,杀最棘手的人,在“他”眼里,善恶并没有明显的分界,只要你出的起价格,那么“他”就能为你杀人。

  曾经有人想除掉游戎,于是故意用重金引诱,埋下陷阱。然而十面埋伏、万千陷阱下,游戎浴血拼杀,竟然成功地杀出重围,并且以其诡秘莫测的鞭法,终于杀死围剿“他”的众多高手。

  这一段往事在武林上,让武林人纷纷动容。

  游戎的声名,绝不下于千绝宫主宫千九。

  “他”赖以成名的武器是鞭,鞭舞乾坤,根本没有人能逃过“他”的杀招。

  没有人见过“他”,见过“他”的人都死在了鞭下。

  游戎无剑,一时传为江湖中最神秘,也是最烈性的人,这么传奇的杀手,原来竟是个女子。

  风陵南面色沉下,当下明白如果自己不出手,这些侍卫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如果群攻而上,虽能取胜,不过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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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退下!”

  他猛地一声冷喝,官兵们听令,纷纷退到一边。

  风陵南手中的长剑出鞘,逼射出冷亮的银光,年轻女子童敏敏浑身浴血,然而此时,清亮的眼中却闪过了一道灼灼光亮。

  “能认出我的兵器,风陵大人果然好眼力。来的正好,敏敏早听说过风陵家逆天剑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就让我来领教领教风陵大人的逆天剑吧。”

  虽劣境,犹不退缩,这样的气魄在一个女子身上展露无遗,饶是风陵南,都禁不住尊重其眼前的对手。

  只是,挡路者,死。

  无论男女,无论贵贱,这是风陵南的原则。

  “乒——”

  长剑冷鞭霎时间缠斗在一起,风陵南的剑犹如鬼魅,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童敏敏却也不是省油的灯,眨眼间两人就过了数百招。

  周围的官兵们看得瞠目结舌,这才知道眼前的女子,刚才如果真要杀他们,是何其容易,再回神,身后一片冷汗。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宫千九!”

  风陵南的冷嗓倏地掷下,所有的官兵恍然大悟,立刻朝着石窟后面疾奔而去,这一见,只把童敏敏急得面色大变。

  “且住!我亦寒石窟,岂容尔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童敏敏!”

  刷的一下,风陵南的剑趁着她分神片刻,狠狠刺入她的胸腹,起如闪电,落如流星。童敏敏猝不及防,只来得及一鞭过去,卷上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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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需要一个使力,就可以杀死他——

  第二十章(7)

  费妍的心口倏地一跳,抬起眼眸,忽然笑了。

  “你想太多了。”

  “其实我一直在想你能容忍到什么时候,看来你的耐性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既然你要留在他身边,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从此一别,无日再见。”

  清央羽口气硬了硬,转身就走。

  不相信他清央羽,居然在他面前玩这些虚的,同窗的情谊都白有了。

  清央羽满肚子的火,摔袖就走。

  冰玉在一边擦拭着台上的瓷瓶,低着脑袋,费妍不管清央羽走到哪儿去了,忽然冒了枚小脑袋,神出鬼没地窜到冰玉身边。

  “这瓷瓶成色不错……”

  冰玉婉约一笑,盈盈笑答,“回娘娘,这是日落城第一名匠朱蔓平大师所制,城主很喜欢朱大师的陶制品。”

  费妍凑了过来,和她研究了好久的陶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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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对陶瓷起了兴趣,当时冰玉只是微微好奇了一下,冰玉绝对不会想象到,下午还和她有说有笑,无比亲切的人,到晚上竟然会忽然失踪。

  这晚,夜黑风高。

  房间内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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