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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诈(复仇高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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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两天她却已经谈下了两笔国内电行方面的合同,东南亚那边的一笔最近也有了消息。

  如此,不少原本看好戏的董事纷纷郑重起来,需要重新评估这个利源的新董事长。

  这天,温虞刚开好会议出了大楼。

  她现在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剪了短发,踩上9厘米高跟,更显得人挺拔不可高攀。

  利源里边儿即便是小职员也曾和她有过照面,众人都在底下说:“之前见温师还觉得她人柔柔弱弱的,如今这一身派头可不得了,都赶超咱们苏总监了。”

  有人就笑:“这就叫人靠衣装。何况温师……不,应该喊温董,温董从前就爱装,不然哪能有现在。”

  ……

  两人在后边喁喁私语,温虞在前头自然听不着,她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个不要命的记者问她:“温董,听说你同利源的何董有着旧情,还和利源的现任董事之中的某个人暧昧不清,合起来谋划利源集团的财产是不是?那个董事是不是就是ua的总经理,他姓李,合谋的理由是因为何董曾经抢了李家的公司,所以你们……”

  温虞虽然带着墨镜,也不妨这高闪光的相机,对着眼睛闪,立即往后退了几步。

  身后恰有一个人冲上来,抬手就给了那记者一拳,对外边的保安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拉出去?”

  保安立即上来拖人,谁知那记者偏要较劲:“温董,你不回答是不是因为这是事实,所以不敢回答!”

  这话出来,身后知情者冷眼旁观,不知情者开始交头接耳猜测,因是公共场合,有百名员工在场,议论声逐渐沸反盈天,场面快难以控制。

  温虞自控着冷静,心里难免慌张,何况她说话声音难以达到很高的音量,更是没法压制现在的情况。

  那记者不饶不休,温虞刚想站出来说两句,那男人却又挡着她,吼了一声安静,这音儿像狂风摧枯叶,立即叫四周的人静谧了下来。

  李谨然扫了一眼人,不怒而威。

  再看记者,走上几步对他笑道:“这位记者说话太没根据,没做好准备工作就冒险出来,丢了工作是小,哪天不小心丢了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记者见他眉宇凌然,面容也不是善类,一时被他的话语威胁道,开始结巴:“你……你别吓唬我!这会儿……那么多人,可都看着呢……哪天我要是真有什么事,就是你搞的鬼。”

  李谨然不以为然:“我不过开个玩笑,倒是你不要当真。”

  “你少废话!我采访的是温董,不是你这种员工。”

  “你要真有诚意采访温董,就拿出记者去前台做登记,温董得先了解你的职业背景和报社,才决定同不同意你的采访。像你今天这样一股脑儿冲进来的行为,叫做侵扰他人隐私,制造虚假舆论,诬陷他人使得对方名誉受损,严重点儿我们能让你坐牢。”

  那记者叫他一吓,立马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

  李谨然笑道:“小兄弟,你想,我要是真同温董联手对付前任董事,今天这董事的位置,我怎么可能让给一个女人?”

  小记者听了立即明白过来,却也不住点头,带着相机就走。

  身后的人见了这一场,纷纷沉默不语,毕竟都要跟着两位董事和总经理吃饭,哪怕有再多的事实,他们也不能当是事实。

  李谨然原地瞥了后面一眼,指了指两人道:“那两个人,对,就是你们,背后说老板不是的员工想来也不是好东西,今天就收拾一下走人,去人事部拿工资。”

  那两人这才后悔刚才嘴贱,却只能懊恼着走人。

  李谨然这厢杀鸡儆猴的戏码结束,更没有人敢妄自蜚语。

  温虞站在他身边道:“李谨然,你这是何必。”

  李谨然却笑:“温董倒是客气,这是只有上下关系的职员应该做的,您做好您的董事就行了。”

  温虞惊讶,张了嘴看他,他却不当回事,先一步走开。

  温虞站在原地,心里更是难过。这几天开会她偷偷看过他几次,相比之前,他越发憔悴,眼神黯淡,脸色蜡黄,背骨总是伶仃地让人心痛。温虞一想到她前几天说的话,越是觉得疾痛难当,但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总也收不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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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新董上任,难免公事更加繁多,会议一个接着一个不停,温虞连续熬夜许多日,昨天刚睡了个觉,但是晚上频频想起那个男人的葳蕤样貌,她又开始担心,于是失眠,只能起来继续看合同。

  隔日上午依旧有会议,她到了场却迟迟没开始,直到叶瑧和曾一航纷纷提醒她,她才回过神,望了一圈皱眉问:“ua的李总怎么没来。”

  李谨然这回派遣小苏来参加,他回答说:“李总昨夜就病了,来不了。”

  李谨然何等爱工作的人,却来不了,这病是要有多严重。

  温虞整个上午都精神恍惚。

  叶瑧在会议结束后递给她一个号码。

  温虞看了一眼:“什么东西?”

  叶瑧道:“医院的病房号。”

  温虞又看她一眼,叹气收下来。

  叶瑧劝道:“你就看看开吧,何新禹已经进入二审了,那些案子证据凿凿,都是拍钉板儿的事儿,最大宽限也是延迟死期,你要是等他死了在弄离婚儿的事,得等上几年才离得掉。”

  温虞却觉得心里堵得慌,用手揉着眉心道:“你在让我想一想,让我想想。”

  叶瑧走了没多久,温虞便推了之后的公务,来到医院病房。

  询问了一下医生,李谨然是39度的高烧,昨夜突发的,叫他的助理发现,立即送进来,再往上烧一点儿指不定就烧坏脑子了。

  温虞问过小助理,李谨然这几天一直低烧不停,劝他休息也不肯,他直说:“现在公司换了新主人,她一定会很忙,我们做下属多分担一点是一点,免得那女人又跨了,拖累公司。”小助理当时就哭腔:“谁不知道头儿这话是借口,他就是想多帮帮温董您,可头儿那脾气,我们谁敢多讲一句呢。”

  温虞挂了电话,转头去看他。

  这会儿睡着的男人,少了平时的戾气,多了一份温柔的安谧。

  温虞扑在他身侧,心想:你这人明明是很精明的,怎么如今傻了呢。又想:其实最傻的人是我。

  她忽然想流泪,看着他在梦里皱了眉,应该是在做恶梦,她就更加难受。

  她起身,用手在男人脸上画圈,拂过他的眉骨,挺拔的鼻梁,美好的薄唇,心道这就是我日日夜夜想着的脸。然后轻轻落下一连串的吻,在他的唇角停留。

  却不妨他这会儿竟然醒了,见了她就是一愣。

  温虞脸红,立即抬起头说:“你好点没。”

  李谨然却把人一捉:“你来做什么。”

  温虞觉得手腕疼:“你先放手。”

  “你先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你不是病了吗?”

  李谨然冷嘲热讽:“我病了关你什么事?”

  温虞被刺到心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只道:“上司关心下属……”

  李谨然问:“那你刚才在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帮我赶蚊子。”

  温虞觉得有点无地自容,这可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此刻又无法解释,甩开他道:“你如果好一点了,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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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谨然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是一笑:“如果你只想问这些,就走吧。”

  温虞抬头看他。

  他却把别过去,不做理财。

  她走得失魂落魄。

  直到门被关上的时候,也没听见身后有人追着喊她,径直走出了医院大门。

  第99章

  温虞没有回公司,也没回家里,她开车去了城隍庙。

  夏天的城隍庙里有许多节目,游客特别多,四处都是花灯和缆车,人声鼎沸络绎不绝。

  温虞来到观音寺前烧了香,刚踏进去,迎面撞上个小和尚。

  温虞把人扶起来,摸了小孩儿的光头:“小心点。”

  “施主不客气。”那小和尚年纪小,长得可爱。

  “施主,我师父请你过去。”

  温虞看了他指的方向一眼,摇头:“我不看相。”

  小和尚道:“师父说他跟你有缘,请你过去。”

  温虞只得跟着他走,直到见到老和尚,忽然觉得他很熟悉。

  那人笑道:“温姑娘长大了。”

  温虞这么一听,顿时想起来:“您是小时候帮我测命的。”

  “对。”

  “但是您测的不准,我不会再上当。”

  “哪里不准了?”

  温虞说:“您说我有福气。”

  他道:“是,按当时的面相来看,姑娘是有福气的人。”

  温虞:“但是我不觉得。”

  “因为现在你的脸变了。”

  “这样也算。”

  “当然,人的运道一直都会变,任何一个决定和努力,放弃和颓废,都能改变一生的命运。”

  温虞一顿,又道:“您还说我会有好的姻缘。”

  那人说:“你确实有好的姻缘,但是和情搭上的,永远会有劫。劫过去了,就是好的姻缘。”

  温虞摇头:“可我现在没有好姻缘。”

  他却反问:“确实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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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虞心里一沉。

  他笑:“有,就在跟前,你却看不见。”

  温虞不做声。

  他却从签筒里抽出一根递给她。

  温虞翻来开瞧,是一首诗,她没看懂。

  那人便道:“是佛语,回头就是岸。”

  温虞苦笑:“太空了。”

  他说:“你从这里往前走,进了九曲亭看一看。”

  温虞照着他说的去做,但是进了亭子之后就没路了,四周也没继续走下去的路,只能远路返回。

  她又来到和尚的地方:“走到头就没路了,你诓我。”

  那和尚道:“你不是回来了?”

  温虞没懂。

  他说:“既然看得到的路,你能回头走,为什么看不到的路就不回头看看呢。”

  温虞想了想,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个滋味,忽然小和尚拿了一把糖给她,说要是觉得苦就吃一粒,苦就没有了。

  她拿着这把糖,回到新租的公寓。在市中心的闹市区,三十三层的高楼,一平米将近七八万的价钱,她第一次在这样贵的地方有了房,也是第一次睡几万大洋的床。

  但只有她一个人享受这种空虚的奢华。

  叶瑧晚上来找过她喝酒,因她回来的晚,叶瑧喝了一口说了几句话就要回家带孩子。于是,又留下她一个人。

  这会儿门铃又响起来,温虞开了门,只见是董事办的一个副手带着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来问公事。

  温虞一开始没注意,让他们进了门,谈起事情后,才发现这人公事说的少,越来越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甚至干涉她的感情问题。

  “温董有没有想过,再找个对象,毕竟何董……”

  那人笑语晏晏。

  温虞说:“暂时没想过。”

  他说:“您现在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您愿意的话,我这边有很多优秀青年。”

  温虞挥手说:“不用了,我年纪大。”

  他笑:“年纪不是问题,现在都提倡姐弟恋,女人年纪大点儿好!”说着他低声道:“何况年轻男人有精力……”说完他侧眼去看带过来的男人。

  温虞这才注意到这个人身上,男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岁上下,眉宇间还有几分稚嫩的气息,面相不错,但给人一种娇受的感觉。

  温虞立即想到了某方面,刚想说什么,那人却用了借口遁走,徒留下这个青年和她干瞪眼。

  温虞大方去看他,他却特别腼腆,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从进门开始,他的耳根就红着,一路红到瓷白的脖颈,越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娇嫩欲滴。

  温虞看着这样的男孩子,只觉得头痛。

  那男孩却突然站起来,几步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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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虞一吓,往后走了几步,忽然叫地上的毯子绊倒,男孩及时把她扶住,但又没用上力气,导致他也扑到她胸前。

  温虞的后脑勺撞到地板,她伸手去揉,一面推他:“你起来。”

  但是身前的人迟迟不动。

  “你做什么?”她看见男孩的神情古怪,心里越发不安,心想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他们进来!

  那男孩虽然年纪小,还有点力气,制服她是绰绰有余,他想低头吻她,温虞却一直排斥,心里有个声音再喊某个人的名字,见了男孩的脸,却只有那个男人的脸重叠。

  温虞顿时觉得糊涂的脑子,今天第一次这样的清澄明白。

  男孩见温虞这样,终于放弃,低头道:“我也是没办法,你如果赶我走,那个人会打我。”

  温虞说:“随便你怎样吧。”

  她这会儿什么都不想,只穿了衣服快步出门,随手开始拨电话。

  对方响了好一会儿才接:“大晚上,温董有什么事。”

  温虞道:“你在哪儿?”

  那端的人一愣:“做什么?”

  “你在哪儿,我要见你。”

  “你白天在医院见过了。”

  “你还在医院?”

  “不在了。”

  “那你到底在哪里?”温虞急道。

  李谨然紧张:“温虞,温虞,我是真累,你如果不是……”

  她打断道:“先让我见你。”

  他说:“在家里。”

  “我过来。

  她说完挂了电话,拦了计程车往李家赶去。

  李谨然这头刚退到38度的高烧就要出院,回了家不到一分钟,接到了温虞的电话,直叫他原地犹豫打圈了两分钟才有勇气接听。

  他知这女人是铁了心肠,所以也不想再抱希望,她要权利,地位和金钱,他成全就是,但不愿再听她说些刺人的狠话。

  不过,好在她没这么说,只说要他等,等她过来。

  仔细想想,这又是个让人坐立难安的话,她总有办法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悬疑,让他寝食难安地等待它被解开。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发着高烧的人也不知道休息,穿着单衣在客厅里踱步,没过半分钟要看一下手表,再从窗外望一眼。

  看着电话,怕它突然响起来告诉他,她又不来了。又忍不住想打电话,问她为什么还不来。

  电话拿在手里就像在拔河,最终还是被他丢在床底下,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明。

  他煎熬地等了三十分钟,这三十分钟像是过了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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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铃只响了一下,他便急不可待跑过去。

  温虞湿漉漉的一身白衣服裹在身上,发梢和脸上挂着水,美好的曲线凸出得玲珑有致,细腰以上看的特别清楚,她没有穿内衣。

  李谨然问:“外边下雨了?”

  “是小雨。”

  “怎么不开车来。”

  “计程车中途出了问题,我跑来的。”

  李谨然开始暗骂那辆车,又一把将人捞进来:“先把衣服换了再说话。”

  温虞却只脱了衣服,不穿上。

  李谨然看着她,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她,他在梦里都能梦见抱着这样的她入睡,只是这会儿没明白她的意思。他按耐住身体,笑了:“你这样,别后悔。”

  温虞不做声,上前两步抱住男人的脖颈,含住他的唇。

  李谨然也不想别的,抱上女人的腰,一把扛起就进了主卧室。两人从外边一路磕磕绊绊缠绕着进来,摸到床边,一起陷了进去。

  很久没碰她,他也没找过别的,这会儿很是着急,但是他越是急,越是忍着,忍得越多,等会儿爆发的力度越大。

  温虞这会儿却像猴子一样急,第一次在床事上表现得主动异常,抱着他的头又亲又咬,手不安分地抚摸男人的健肌,在他胸前的两点画圈,逼着他进攻。

  他看穿她的意图,立即反扣她的双手,把人扳了过来,一手在她的身前上下刺激,他低声说:“胸好像大了。”

  温虞脑子清醒几分:“你的功劳。”

  他道:“你记得就好。”然后捏住她的细脖,在锁骨上吸出一点红,手继续探索到湿润处,做了先行哨兵。

  温虞说:“我想看着你。”

  他这才放了她,她转过身,摸上他的额头,皱眉:“还没退烧,为什么出院。”

  他亲她:“医院里不方便。”

  温虞一下子不知所措。

  他笑:“家里好,有你。”

  温虞说:“对你来说不是一样的。”

  他知道她是在说上一回,是他过于鲁莽了。

  李谨然道歉:“对不起。”

  温虞抚摸他的眼角,忽然发现皱纹又多了一条,因生病工作,人好像又受了几圈,她心里又觉得难过,设身处地想了想他的感受,突然又要落泪,眼圈里含了珠子水。

  她想,感情这东西确实磨人,无论对方发生什么,伤在他身上,疼在自己心里,巴不得伤的是自己。

  她一边想,一边伸手作探,触碰到他的热胀都快沁出了水,她笑了笑:“还不进来。”

  他别扭:“我还能熬。”

  温虞道:“我不想熬了,进来吧。”

  他这才挺腰推送,一被温润包围,饶是钢铁也耐不住这温柔的攻克,他发力冲了十几次才缓缓停下,女人却早已没了体力,喉咙也渐渐嘶哑,只能一味承欢在他身体之下,眼角尽是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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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谨然以为是他过于考虑自己,动作粗野了点,只得慢推顶送,又听得她仿佛没体力的模样,最后冲了几下终于放手。

  虽然累得喘息,却如鱼得水般感到充实。

  他抱着人闭眼入睡,温虞这时候问他:“你在医院里说的还算不算数?”

  他装傻:“我说了什么?”

  温虞红了脸:“你说结婚……”

  他笑了:“你这会儿愿意了?”

  温虞点头,声音讷讷:“如果我说愿意呢。”

  他故作沉思:“那我还要考虑一下。”

  温虞差点跳起来:“你这人……”

  李谨然把人按下去,又在她身前厮磨,手在她腰间掐着:“你骗了我几回了,让我报复一下不行?”

  温虞被他弄得又开始喘气,说不上话来。

  两人不依不饶又做又闹,到了半夜才觉得困乏。

  看着对方的眼睛,莫名其妙笑了出来,反觉这样的夜晚,任何话都是多余的剧情。

  第100章

  隔天,温虞先醒过来,李谨然因发着烧,睡得很沉。

  温虞只得起床准备好早饭,等到七点的时候,又去看了看他。

  他不过三十五岁的年纪,就早早有了几根白发。温虞恍然记得大半年前初见他的时候,还是英姿飒飒的青年才俊,为何不到一年的时间染上白鬓。

  这其中的原因,她占了大部分,她自己也知道。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里添堵,摸着男人的脸庞,她轻轻在脸颊额角处留下了吻,悄然离开。

  温虞给叶瑧打了电话,说要晚点回公司。

  叶瑧问:“你大清早要去做什么?”

  温虞想了想说:“有些事想通了,去做个了断。”

  叶瑧猜到她的意思,笑道:“这就对了,女人的事业再好,也不如有个真心爱你的男人。”

  说完便挂断,温虞先去律师事务所走了一趟,办了几项繁杂的业务,一转眼已经到了中午,她再去医院的路上,给李谨然打过电话,但是那边没人接,她想,这人果然太逞强了,身体还没好就要出院,昨天我们又做的太过……

  她叹了气,便没再给他电话,去了医院拿前些日子体检后的诊断书。

  主治医生看她的脸色不太好。

  温虞心里一咯噔。

  医生指着ct片说:“要动两个手术,一个是脊椎瘤,一个是你的胃。”

  温虞看不清这些黑白照片,只能瞧见胃的情况不太好。

  医生问道:“觉不觉得脊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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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虞摇头:“暂时没觉得,有时候会有一点,我以为是累了的缘故。”

  他道:“那是偶尔发现的,现在还不到那地步。”再换了胃镜片,问道:“倒是这个问题有点严重,为什么不早点治?况且你以前已经开过一次刀。”

  温虞只得承认,牢狱里太混乱,她吞食过酸性物品,幸好不是强酸,救治也及时。

  “那现在,我情况怎么样。”

  医生瞥她:“你自己的情况,你自己应该最了解。”

  温虞低了头,不做声,她确实有时候胃痛得彻夜难眠。

  她问:“我再做手术的风险是多少。”

  医生道:“这是慢性病,需要的时间很长,不是说手术成功就确保你没事,有些人在术后一年熬不住还是走了。”

  温虞没了声音,脑中一片乱麻。

  她昨天甚至还想和他结婚,可她自己都是不完整的,也无法保证能不能平安活下去……

  医生嘱咐了几句,让她通知家人做好准备,但温家如今基本都散了,她只得浑浑噩噩先应下来,再另作打算。

  温虞拿着资料,去车库里取车。

  她还在想怎么跟李谨然说这件事,刚打开的车门的时候,却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温虞这厢预备转过头去瞧,刚侧了身就恍惚看见一个人影在身后,她还没喊出声,那人猛地就压上来,温虞感到左腹一疼,顿时呼吸困难。

  那人的脸她还没瞧清楚,他已经收了刀疾步逃离。

  温虞捂着左腹,急汗如雨下,勉强进了车,想叫救护车却又停住。

  体内有一种温度慢慢地被抽离,就像人的灵魂被抽离肉体一样,据说,这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自己最放不下的。

  温虞觉得这话一半一半吧,这会儿她想到的人可多,温父温母,亲生父亲,见过一面的亲弟弟,还有温婉,温家的老老少少,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到那个人。

  他究竟长什么样,她忽然就这么忘了,明明早晨还见过。

  可见,有些人明明在咫尺,却觉得在天涯。

  眼睛里渐渐有了水,温虞伸手去抹,却看见一片血红的世界。

  她忽然觉得很对不起李谨然。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回到她十九的那年,她绝对不要遇到何新禹。

  如果还是遇上了他,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喜欢他,因为后面有更好的一个人值得她喜欢。

  如果还是不行,再不济,也要给后面的一个人机会,不要把自己毫无保留地留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何新禹他从来就不爱你,从来就只是利用你。

  但是那个人不一样,他霸道是因为想你呆在他身边。

  他喋喋不休地唠叨,是因为他在乎你。

  他一次又一次地愿意被你骗,是因为他爱你,愿意包容你。

  谁才是最喜欢你的呀,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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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虞后悔,她这辈子把最好的年华和健康都给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给了李谨然的,却只有一个不健康,和满腹仇恨的自己。

  她不自觉地开始抽涕,偏巧手机这会儿响了。

  她使劲看了看来电,接起来道:“孙韬?”

  孙韬那边翻着东西,语气轻松:“恭喜,何新禹死罪难逃了。李彦那边也有了消息,很快就能捉回来。”

  温虞熬着左腹的疼痛,抿嘴嗯了声。

  孙韬说:“不过,要谢谢你。”

  “怎么说?”

  “是你提供给我这些,我才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如今,孙韬已经是恒旸市的副警司,权利之大。

  温虞勉强笑了笑,想这不过是他自己的功劳,但犹豫片刻,又说:“你要感谢我的话,帮我做一件事。”

  孙韬笑道:“不杀人不放火,其他事都行。”

  *

  李谨然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他的烧还没退到37,所以有点头疼,起床的时候迷迷糊糊。

  身边一个人没有,枕头好像是新的,没有温度,也没凹陷下去,就像没有人睡过一样。

  昨夜,仿佛是他的一个梦。

  李谨然真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见到温虞,是不是和她在一块儿,他看了看手机,却没有翻到昨晚有和她的电话记录。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是疯了。因昨晚她分明打过电话,如果这会儿没记录,那么就是他做了一夜春梦。

  因为发烧的关系,所以他会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疼,没办法从这里头发现点线索。

  可是,他翻了翻床铺,白色的羽绒被都像新的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温虞,温虞,原来这是我做得一个梦,只是在梦里梦到你回到我身边了?

  李谨然在原地怔忪良久,之后,把自己埋在被褥里与世隔绝。

  从心里刺痛到眼睛里,即便是男人,也有忍不住要脆弱的时候。

  脆弱过后,他又是一个要支起公司半边天的男人。

  几近傍晚,还没到下班的点儿。

  李谨然磨蹭着来公司做个视察,预备坐一会儿就走。

  但一进公司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老副笑着过来说:“头儿,恭喜你升职了。”

  李谨然瞧他一眼,不理解。

  老副说:“孙警官在办公室等着,您去看一看就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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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谨然狐疑,却还是进了门,看见样貌和孙老板颇像的人正在摆弄他桌前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那次地产投标会议时候拍的,那记者对温虞有好感,她的张数很多,拍到他在内的只有这一张。

  那会儿,他高价买了下来,并警告那记者不要动歪脑筋,而且没有告诉温虞,所以她并不知道这张照片。

  因为,照片里面,她殷殷切切地演讲,神情认真,他也仔仔细细地听着,但是神情,百般宠溺,温柔不似他自己。

  当初他看了,不禁自己吓一跳,不得其解,又怎么会让她知道。

  李谨然上前拍掉那男人的手:“别随便乱动。”

  男人惊了片刻,镇定下来,微笑着伸手:“我是孙韬,恒旸这里的副警司。”

  李谨然点点头,不想去握,只坐入转椅。

  孙韬不介意,继续道:“李总,我是带律师来宣布几件事的。”

  李谨然这才看见孙韬后边还跟着个人,衣冠楚楚,手里拎着提包。

  他取出文件,声音掷地有声,无一丝差错:“甲方,温虞小姐于今早八点整签下此份股份转让书于乙方,李谨然先生,将甲方温虞小姐属名下的所有百分之十一点六的股份全部拖我方律师行转交,并将甲方温虞小姐名下所有房产以及公司法人职务无条件转予乙方李谨然先生。甲方,温虞小姐已盖名。乙方,李谨然先生,请您签字。”

  李谨然仔仔细细又读了一篇文件中英文两套,再看了看署名。

  温虞的印章和签名都在,涓涓细流的字体,是她亲自签的。

  李谨然忽然觉得脑壳儿里一阵阵雷霆万击,雪落霜打。

  孙韬在一边隐忍不发,脸上依旧笑:“现在应该喊您李董,请快些签字。”

  李谨然却抛开手里的纸张,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她人在哪儿?”

  孙韬道:“我不知道。”

  李谨然笑:“你说,你要什么?钱?权利地位,还是名誉职称?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帮你。”

  孙韬摇头:“我不需要这些,还是请你签字,李董。”

  李谨然眼睛发了红,薄唇很白。

  孙韬看他这样,忍不住道:“她这么做,无非想跟你斩断一切联系,她宁可什么都不要。”

  李谨然松手,拿起那张照片出去,孙韬立即阻止,吼道:“一个人要是想躲你,无所不用其极,你找不到她的。”

  “我可以靠身份证追查。”

  “要是她改名换姓呢?”

  “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

  孙韬看着他,李谨然一下子明白过来。

  也许连温虞这名字,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他终于想通,整个人怔住。

  孙韬拍了拍他肩膀,把文件拿起来道:“把文件签了,下边还有那么多人要靠着你吃饭呢。别因为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前途。”

  也是,女人多得是,温虞不也是一个女人么,一个女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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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谨然收了心回来,签名盖章,换了董事的办公室,站在更大的落地窗看外边更宽野的景致,心想,这世上没了她,我难道得去死么,还是得一样活下去。

  可,我从一个人回归到一个人,没有错,谁没有经历过。

  只是,路上遇到了一道风景,像刺青一样刻在心里,这印迹消除不了,只会随着时间的迁移,越来越深刻。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是结局和番外,那个拿刀刺温虞的人,是何新禹找人干的,当然后来是孙韬过去救人的

  第101章

  一年后,韩国。

  李谨然去济州岛开会,老副因家里的老婆产二胎,所以这回由小苏跟着。

  小苏今年是利源最年轻的独董,跟着李谨然四处跑,也越来越会看他们家李董的脸色。

  这次的会议说的是在济州岛投资的旅游项目,李谨然一派恹恹的表情,也只有小苏瞧出他眉眼里的一点儿端倪。

  那厢,韩国方的人说完后,他立即把接下去的任务接下来,让李谨然出去散散心。

  然而团队里没眼色的人却攀拉住他道:“李董,别走那么快啊,跟兄弟去喝两杯。”

  李谨然本来想推辞,但又一想,自己是主心骨,怎么也得应付一会儿,便同意走一遭。

  他们去了当地的休息地儿喝酒,顺便做了一会儿按摩。

  韩国是整出美人儿的地方,不少同事见了脑子里就犯浑,再不能的,也要凑成一队品头论足。

  便有人骂道:“有心没胆,孬不孬。”

  那些人却在心里不悦,见了李谨然,又道:“这是学咱们头儿,有点绅士风度。

  那人便去看李谨然,笑了:“咱们头儿动不动,都是风度,怎么比我们都是矮一个头的,你们这些歪瓜裂枣还是省省的好。”

  他们看着李谨然,忽然就不说话了,这人比人得气死人,说的可没错了。

  这边的姑娘见了李谨然,多数也想着弄些小伎俩,奈何上去两个人,偏偏不入他的眼,纷纷退下来,不成功就在暗地里说这男人也许压根就不行,然后一笑而过。

  不死心的依然继续上去敬酒。

  李谨然只接过酒瓶子,也不看那女人。

  她却主动把手放到他推上,软磨硬泡。

  李谨然这会儿只顾着喝酒,微有醉意,只觉得腿上一凉,低头见了,恍惚好像看见某个人一样。

  但再糊涂的人,也认识到她已经不在了。

  李谨然见小姑娘年纪不大,留给她面子,直接起身道:“我先走一步。”

  “头儿,不继续了。”

  “不了,等会儿要接小苏的班。”

  “苏董也是能人啊。”

  李谨然笑道:“所以得犒劳犒劳他,等会儿去喊他来。”

  “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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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却已经不见了那男人的踪影。

  济州岛的风景确实不错,李谨然这一年里跑的地方多,中国也不乏这样的好山好水,他也有些倦了,脱了身就想找个地方眯一会儿。

  谁知这儿的孩子特别多,他在路上没走两步,远处有村里的幼稚园小孩出来春游,正撞上他的脚,说一些听不懂的韩语。

  李谨然估摸孩子是在道歉,挥挥手说:“no,matter.”

  小孩儿听不懂,只看着他。

  李谨然往前走,他却拉着他的裤子,回头喊什么。

  李谨然有点囧。

  “keep you hands off me.”

  “……”

  “can you understand what i said?”

  小孩儿不放手,李谨然觉得是鸡同鸭讲,他把人抱起来问:“听不懂英语,那中文?”

  孩子只是看着他,他叹气道:“where are you father or ……”

  孩子忽然打断:“jin ran”

  李谨然一愣:“你说什么?”

  孩子重复道:“i know you,jin ran”

  李谨然一头雾水,正莫名着,孩子却指了指另一边。

  这会儿正有十几个四五岁的小孩陆续过来,身后只跟着一个大人,大约是他们的老师。

  只等她渐渐走进他,他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像是从天堂下来,面容也没有变过。

  他一步一顿,只看向她,站在她身前,再不敢往前,怕又是一个梦。

  她却微笑,伸了手,声音无比清晰现实。

  他比任何时候,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说:“初次见面,我叫君虞,虞美人的虞。”

  *

  李谨然留在济州岛一个月了,一个月前他说要在这里的幼稚园做义工,团队所有的人傻了眼。

  只有小苏见到过真人,明白实情,笑着把剩下的人赶回恒旸,拍了拍他们家老总的肩膀说:“人生,难得遇到那么一个。”

  李谨然瞥他,一言不发。

  小苏笑了笑:“加油。”然后走了。

  李谨然去了幼稚园报道,这边的院长是韩国人,英文也不太懂,起初不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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