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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诈(复仇高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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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何新禹和李谨然各自有一半的亲信,接着基本是苏裴媛这几天带进去的新人,只要苏裴媛不表态帮李谨然,他就没有优势,何新禹依然是利源的董事长兼法人。

  温虞按捺住心里跃起的情绪,尽量把脸色变得深沉看不透,凡事以微笑待人:“那如果我帮李谨然,你就危险了。”

  何新禹有意思地看着她,笑道:“你?”

  “你有什么本事。”

  “我在利源的日子不是白白浪费的,你不相信可以试一试。”

  何新禹不像李谨然,从来走小心谨慎的路线,温虞把这点掌握得很好,他起了疑心,不敢走错一步。

  “你想怎么样?”

  温虞忽然握上他的手:“我要和你结婚。”

  何新禹不可置信。

  温虞说:“我不甘心把你让给苏裴媛,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

  何新禹瞧了瞧女人尽染风霜的脸庞,也许是因为久在阴暗的牢狱之中的缘故,皮肤依然细嫩光华,倒是家里那位老姑婆整天浓妆上脸,风雷电掣在公司家里两头跑,卸了妆根本没办法看。而且,她床上没激|情,床下尽是冷情,除了彼此嘲讽愚弄,若不是孩子,他俩整天能不说一句话。

  再看看温虞,他想到此前每每见到她,都不禁勾动心里的某根弦,于是动摇了心思。

  温虞见有了成效,追击不怠,忍着心里的厌恶,俯身抱住了男人道:“李谨然只会利用我,你至少和我有过曾经,谁将来会真正对我好,我怎么分不清?你也清楚我一个女人家能图什么,不过是一个男人的冷热关恻,晚上的时候身边能有一个人。”

  温虞话尽于此,面上冷静,心里着急,他若不上当,一切都要重新计划。

  静静等候的时间流逝,腰间多了一双手,忽然把她桎梏在中间,他笑了:“你的胜负心倒是没有变。”

  温虞:“什么时候和她离婚?”

  何新禹笑道:“回去就跟她说。”

  *

  温虞离开利源的大楼,回ua做完手上的工作,找了托词早一步离开公司,拿车继续回牢房那边练习。

  不久,那边来了电话。

  温虞看了来电显示,停下车接:“有没有监听。”

  那边道:“没有。”又问:“但是你在搞什么鬼,何新禹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温虞实话实说:“我让他离的,我告诉他我有办法帮他巩固地位,拉李谨然下马,条件是和我结婚。”

  苏裴媛嘲弄:“你这是多此一举,你不是有证据,我这边也给你偷出来不少。”

  温虞笑了:“我觉得新郎在婚礼现场被捉并失去一切的打击,更能让他一蹶不振。”

  苏裴媛在那头沉默片刻,犹豫道:“但是他派人跟着我,我去不了股市行。”

  “婚礼现场会有人来闹事,你趁机去。”

  那端的苏裴媛一脸服了的表情:“就为了这个……”

  温虞听出她的犹豫不决,想她还有一个儿子,这么早没了爸,母亲这边总会多加考虑。

  温虞这边也斟酌数番,决定拿出关键:“你真以为你爸是意外死的?”

  苏裴媛一顿,没听懂:“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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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虞闷着不说,苏裴媛倒是自个儿一想,惊得几乎跳起来。

  温虞听到她胸腔发出的惊呼声,才继续道:“我不知道何新禹手里究竟有多少条人命。但是,你得好好想一想,究竟是站我这儿,还是依然与一个为了利益抛妻弃子的男人为伍。”

  “况且,他还有可能是家仇对象。”

  第95章

  何新禹离了婚,全公司上下哗然,纷纷猜测小三是谁,不少报刊记者亦每日尾随何董,千方百计弄到了他的行程计划,奈何仔细研究之下,无非公司家里两头跑,近日也鲜少出现在公共场合应酬,无料可爆。

  可何新禹看似表面上是在和前妻打官司分配财产和儿子的抚养权,暗地里,不少人猜测是何董护着那个新宠儿的举动而已。

  利源内部之中有不少敏锐的员工能感觉到,政权变更,王朝倏迭,一场夺宫之战就要来临。

  温虞的婚事正在暗中筹备,她这会儿却不着急,做最后的收网工作。

  温婉那边得到了北院的录取通知书,她今天带着小姑娘去外边买了许多新衣服,再过半个月就要开学了,得抓紧点。

  温婉是个不留过夜的小老鼠,刚买了新衣服,当天就齁急齁急地穿上去约会。

  温虞拿她没法,说道:“晚上早点回来,不准在外面过夜。”

  温婉抱着姐姐亲了两口:“知道啦。”

  温虞笑:“真是的。”

  “我走啦。”

  “回家小心点。”

  “知道啦。”

  温婉挥了手,穿着刚买的春季套装,背着耐克运动包跑远。

  她这厢约会的对象正是李崭亭。

  巧的是,他们两个人都上了北院。只不过院里边儿还得分南院和北院,北边儿是工科生的,温婉在南边。

  虽然是一个大学里的,但是两个教学楼离得很远,北院又是学业紧张的地方,两人怕往后见的时间少,尽量在假期里多碰面。

  这天莫名的热,李崭亭在电影院门口等了两个小时,温婉慢吞吞地出现。

  小伙子原本快中暑的表情,见了心上人一下子眉开眼笑蹦过去。

  温婉喘气道:“来晚了,有点堵车。”

  李崭亭:“没事儿,我换了下一场的票。”

  今天播的是福尔摩斯的电影版。

  李崭亭本想让温婉选电影,但温婉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也不喜欢慢悠悠地爱情片,便由李崭亭做了主。

  李崭亭说:“我没想到你会答应看侦探片。”

  温婉却心想还不是因为你要看。

  两人拉着手进去,占了最中间的位置,吃一桶爆米花,喝一瓶可乐。

  这不是爱情电影,却有这么对情侣羡煞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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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貌,寥寥18岁的年纪,正是恋爱的花样年纪。

  温婉揣摩了旁人的目光和心思,忽然感触复杂。她不是对李崭亭没有感觉,只是仇字当头,财利使然,令她有时候混沌了清明,所幸今日得以看清,正视了自己的感情。不负在她最好的年华,能和最喜欢的人在一起。

  温婉心里一派坦然,看起电影更有了心思。

  旁边的人却皱了眉,指着电影里的人唠叨:“这人跟福尔摩斯差别也太大了,我看简介还瞧不出来,个子大约比我还矮!”

  “卷毛也不够卷,福尔摩斯是天然卷,他这定然是后期烫的。”

  “情节也不能被仔细推敲,尽是动作片,福尔摩斯又不是成龙,哪能飞檐走壁。”

  “还有啊……”

  温婉捂了耳朵,他说什么,我听不见听不见。

  这人也太麻烦了,跟他老舅一样麻烦。

  于是,电影结束,温婉只喝了一口的可乐,剩余的都被李崭亭消灭。

  他丢了电影票,怒道:“听说这电影还会有续集,老子再也不上当了,不上当,宁可看小说。”

  温婉也生气:“你这人,有什么不满别当着公共场合说出来,毕竟,不是你家的电影院。”

  李少爷毛了:“大不了,少爷大手笔,买下来。”

  温婉:“是你大手笔,还是你老舅大手笔。”

  李崭亭又怒了:“他的钱,早晚是我的。”

  温婉没心没肝:“那点钱,早晚要被你败光。”

  李崭亭不乐意:“为什么我们约会的时候要吵架。”

  温婉说:“是你先提的。”

  李崭亭服软:“好吧,宝宝,我们不谈这话题了,换一个换一个。”

  温婉只能叹气:“李崭亭,我饿了。”

  李少爷原本还安排去公园里做情侣的游戏项目,但心上人这会儿既然说饿了,他也只能改变计划,先带人去凑合吃了顿饭,接着继续节目。

  温婉也许是因家里遭受过分打击,人长大懂事不少,李崭亭带了去哪儿就去哪儿,肯德基麦当劳此类的快餐店也愿意俯就,李崭亭心里也有了疑虑,但到底男孩心思粗,想不通就搁一边作罢。

  下午的约会姑且顺利,他成功送了花,共吃了一个蛋筒,双双窝在摩天轮里接了吻。虽然此前也有过亲密的接触,到底那时候女孩带了别的心思,不比现在全心全意,李崭亭也觉今天的亲吻不一样,更加甜如采蜜,融化心房。

  约会一天,到了晚上十点。

  温婉想起温虞的话,要早些回去。

  李崭亭招了计程车要送她,温婉却觉时间太晚,劝他也早些回去。

  李崭亭素日里责任感强,应是把人送到家门口才回去,今天也许因两人发展过于美好,他一时陷入晕热,温婉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这会儿她既然发话要他也早点回去,他也没违背,和温婉在十字路口分了手,各管各回家。

  眼下这季节的早晚温差特别大,白天还热烘烘的天儿,一到夜里就气风。

  温婉走在路上越来越觉得凉,看见外边森森茂林一片,忽然觉得走错了路,又重新返回。

  走了一半,想起来还有话没跟李崭亭说,掏出手机,却又迟迟不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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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发短信。

  这会儿,小姑娘用心编辑文字,没料到身后有人过来,等她编辑完了刚刚送出去之后,忽然就被人捂上了嘴,一股晕人的酒精气入了鼻腔,温婉这边才挣扎了两下,就没了意识,任由身后的人拖走。

  *

  醒来的时候,温婉身处在废弃的车间。

  头顶上的等黄很昏眊,摇摇晃晃,她几乎睁不开眼。

  那端的人却开始笑:“长得细皮嫩肉的,怎么就那么不长眼呢。”

  “倒是可惜这张脸,等会儿先让我们玩够了再刮。”

  “这辈子没玩过女高,等会儿我先上。”

  “猴急,应该让彦总先把仇报了,要不是这个小娘儿们……”

  ……

  温婉那边正在头疼,听他们提到了李彦,忽然抬了头,一束光束射下来,那张深恶痛绝的脸恰好映在瞳孔上,温婉放大了眼睛,吓得往后一缩。

  身后却有人踢了她一脚:“躲什么,马蚤娘儿们,又不是没被玩过。”

  温婉听着几天污言秽语,这才环视了周围的人,大约有十来个,围着她一人看着,狰狞着,笑着,猥-亵着。

  为首的正是李彦。

  温婉知道情况不妙,却强装镇定,想了片刻,掏出手机佯装求救,却是偷偷打开了视频。

  那些人却以为她要拨电话,只是出脚把电话从她手里踹开,扔在一边没有去看。

  这会儿先一步动手的人是李彦,他居高临下看着人,手里的铁板也不留情地砸她,再是反手甩了巴掌。

  温婉忍着怒气,捂着肿起的脸笑:“你逃回来了?不怕被抓?”

  李彦凶狠:“老子就是死了,也得找人陪葬。何况我栽在谁手里的,我也得查一查不是。”

  温婉说:“你查得再清楚,也不能东山再起。”

  “我养你这几年也不是白养的,金银方面,哪一点不安着你要求来,你瞧不顺眼的女人老子也没往死里整来讨好你,你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左边的那玩意儿是铁做的?”

  “这么说,彦总有对我动过感情?”

  “别跟我提这种东西。”

  温婉笑了:“这就对了,彦总你跟我是两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出卖你,早晚的事,是你的疏忽,而非我的背叛。”

  李彦眼中火焰撩高,一时间难以平复,心道难怪我见你时冷时热,对我爱理不理。有时候屈膝奉承哄着我做这儿,做那儿,有时候冷眼冷面,躲我能躲上十来天。

  这女人,年纪小,心眼多,手段高,她对待我当真的一点真心都没有,不过是一些虚情假意把我稳住。在我以为自己掌控她的时候,她在心里早已把我一条狗,开心时哄着,不开心时晾着。枉费我用了心思在她身上,她却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李彦这会儿已经怒气滔滔,箭在弦上,温婉却想自己今天也走不出去,便火上浇油:“李彦,你跑不掉的,你生逃不掉法律制裁,死逃不掉地狱烈火。你会不得好死。”

  她说完,他的手已经挥下。

  温虞躺在地上,抱着头,眼前只有一个个不一样的人闪过,一个接着一个。

  她承受不了晕了过去,他们就用水泼她,等她醒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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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彦在一边只是看着,眼眸里的人没有哭没有屈辱,只是看着他一直笑,他却看的毛骨悚然。而此后,在他的后这辈子,每每闭上眼之后,看到的都是她这样绝望的笑脸。

  第96章

  温虞接到电话赶去的时候,正巧来晚了一步,地上的小姑娘衣不蔽体,毁了容,没了声音。

  “婉婉……”温虞把人抱起来,用衣服遮着,眼珠子里猛掉眼泪,温婉不是亲妹妹,但是这么多年的情谊,比亲妹妹还亲,长姐为母,可想温虞心里得像刀子在割心一样疼,她却想:这会儿我不能比妹妹还受不住打击,最要紧的是人在,婉婉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温虞忍住了伤心的劲头,五官都扭曲了,鼻子尖儿和眼睛血红,拨着120救护电话都不利落,那端的医护人员问这里的地址,她嘴里说的断断续续,一边看着小姑娘全身发抖,快没了呼吸,她也跟着快把魂魄都丢了,对着电话喊:“你们不是有电话追踪的,只要快点来,我妹妹撑不住了……求你们快点……”

  “小姐,你别激动,先看看你妹妹的情况。”

  “她的情况很不好!”

  “你慢慢告诉我们她现在的状况。”

  温虞一看小姑娘这幅摸样怎么对别人开口,一时间又哭了出来,差点噎住气管。

  她情绪激动的当口,不妨怀里的人动了动,温虞一愣,把人又抱紧问:“婉婉你别动,咱们等救护车来,等你好了,我们还要回家吃饭。”

  温婉倒是没支声,只伸出胳膊指了指地上的手机。

  温虞拿过来看。

  她几乎膛目结舌。

  真相,所有的真相都拍得清清楚楚。

  温虞看着视频,脸色发白,全身抖擞得不行,寒冷和痛像一把把利刀钻入骨髓搅动,她差点提不上一口气。

  当初李彦逃命那会儿去了越南,她获晓后特地雇人去解决他,谁知他后边儿还有一拨人护着。温虞猜测这拨人应该是何新禹支使过去的,若是李谨然,他会想方设法把李彦带回来,而不是随他逃走,只有何新禹怕他回来把自己也供认出来。

  温虞本想李彦气数已尽了,再不能兴风作浪,但百密一疏,构成大错,婉婉今天的结果,是她的疏忽。

  想到这里,温虞自责不迭,双腿发软,全身都凉了。

  温婉在怀里也开始变凉,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再做取暖措施已经来不及。

  温婉趁着最后一口气,让温虞替她看一看短信。

  温虞只得照办,她眼睛里都是水,差点看不清。

  短信一来一回,只有两条。

  温婉说:“我这辈子除了爱我的父母和姐姐,也爱你。”

  李崭亭:“我也爱你。”

  温虞照着读完,再看小姑娘,已经停气儿了。

  这会儿救护车刚巧来,温虞不想放弃,拍着小姑娘的脸喊:“婉婉你醒一醒,救护车和医生来了,你就再撑一会儿。”

  她说:“温婉,姐姐没求过你什么,今天只想你能睁开眼睛看看姐姐行不行。”

  她说:“我这辈子做过最好的事,就是得到过一个很爱我的妹妹,但是很可惜,我不能看着你出嫁,和幸福。”

  周围站满了人,耳边尽是救护车的警鸣声,温虞看不见也听不清,抱着怀里的人,凄凄地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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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家第二次办了葬礼。

  温母最近的精神状况很不好,温虞把人送进了附近的疗养院进行康复治疗,所以整个葬礼都是她一手操办。

  参加过第一次葬礼的人见了这家的状况纷纷唏嘘。

  有说:“这家人两个月之内死了两个人,真是作孽。”

  也有猜测:“这家人是遭了别人的降头吧?”

  或者:“听说这家的长姐运气一向不好,就是她招来的灾祸。”

  温虞听在耳里也不做声,要说这两件事和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那不尽可能。

  当天,她收到了温爷爷的信,是一封除名单,把她从族谱上除名。

  温虞看了看,收进包里,面不改色,继续操持着整个葬礼。

  旁人看了不禁窃窃私语:“这人没了妹妹,怎么都没个表情。”

  “听说当初没了爸,她也是一脸僵尸。”

  “一看就是没良心的。”

  ……

  几人在下边儿正说着,越说越高声,却不想温虞在前头继续做事,根本没个反应,他们见她不管,便越发肆无忌惮,正聊起温婉死的原因的时候。

  不妨原本站在前面的温虞走了过来,扬手就给了其中一人一个巴掌。

  她冷着脸说:“你们来这里就该尊重死者,说我可以,毁我家姑娘名声不行。”

  那人也是人高马大的家伙,被女人甩了巴掌,气愤难平,站起来说:“我这不是说事实,有眼睛的人都看见现场情况了……”

  温虞问:“你也在场?”

  那人却缩:“我就是听在场的人说来的……”

  温虞笑:“麻烦你没有证据少装有眼珠的瞎子。”

  那人一听自己被骂,又加上适才的巴掌,一时间气得要命,也反手欲甩她。

  谁知他刚伸手,不妨身边窜出个人扭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把人丢灵堂的大门上。

  那人晕着骂:“谁他妈的摔老子……”

  话没说完,对方又踹了他一脚,甩出门四五米,他指了指外边待命的:“把他拖走,顺便去警局告他扰民。”

  分付完之后,他再转身道:“还有谁要撒野?”

  灵堂里的人见这人气宇轩昂,顶着一张不怒而威的黑煞脸,刚才那男人块头不少,却叫他两下摆平送去警察局,可见这人财大势大,不能跟他碰硬,便纷纷没了声音。

  李谨然这边黑着脸看周围的人,见都低了头,才冷笑:“这就对了,都是亲朋好友,尊重点这里的主人,何况逝者为大,别像刚才某个畜生似得狗吠,把关系都闹僵是不是?”

  众人只能纷纷附和他笑,一边猜测这人和温家的关系,一边攀着亲。

  李谨然却拨开众人的目光,落到那女人身上,几天不见,原本被他养得滋润的人变得憔悴木讷。

  他觉得心里添堵,伸手揉了眉心,甩了身边的人,直径走到温虞面前:“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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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虞这边不做声,也不想理睬,即便他刚才出手帮她,她这会儿却没心思道谢。

  李谨然见她这幅爱理不理的模样,不禁起了怒意,但想她眼下正是伤心头上,他不能同她计较,索性把人拉后台,这边交给属下应付。

  温虞挣了挣,奈何李谨然的力道从来不知收敛,捉着她很紧,不容反抗。

  两人一进屋,他就把她按在门边上索吻。

  温虞又是推又是打,抵死就不从的模样,这才把人赶走。

  李谨然瞧她这幅模样,不禁笑:“干什么那么大的火气。”

  温虞说:“你走。”

  李谨然杵着不动。

  温虞继续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说话你听不懂,非要跟癞皮狗似得才行?”

  李谨然皮笑肉不笑:“我说你这人还真没良心,不图报恩。”

  温虞冷着说:“我没让你帮我,你自作多情。”

  面前的男人顿了片刻,忽然就踹了一脚门,声响赫然,震耳欲聋。

  “自作多情?”李谨然笑:“温虞,你他妈的别告诉我,跟我接吻,跟我上床,晚上跟我睡一起,住一起,天天面对面看着,你就没动一点儿心!”

  温虞迟疑一秒,“没有。”

  “你!”李谨然咬牙,“温家今天落到这个田地,是你作茧自缚!”

  温虞一愣,心想:他说的对,是我一手造成,如果我不报仇,不接近何新禹和他,我们家会快快乐乐的,不会有今天,都是我的错。

  温虞想着,咬住唇不出声地流眼泪。

  李谨然见面前的女人眼里都是晶莹,楚楚的模样,叫人硬不起心肠,他抱住人说:“别哭了,我瞎说的,别把男人的气话当真。”

  她却道:“不是,是我不好,我就不该接近你们。”

  “这是什么话。”他怒道:“什么我的,你们的。不接近我,你能有路走?”

  她说:“你这人就是自大狂妄,没了你,一样活。”

  李谨然却不苟同:“那你没了你妹妹和父亲也一样活?”

  温虞不说话。

  他继续道:“既然是一样活,你为什么要难过要自责?”

  她说:“这不一样。”

  “一样!”他又抱住她,把人往怀里按:“我说一样就是一样。”顿了顿,又道:“现在没别人,你哭出来。”

  温虞果然低低地泣,又是打嗝又是一把鼻涕的吸着,好一会儿才平复。

  李谨然脱了外衣,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

  温虞拧了拧,觉得差不多了,又想回去做事。

  李谨然却把人喊住:“你妹妹的事……我可以帮忙,她有没有留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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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一提,温虞才想到那个视频。

  她把手机取了出来,对着它发了一会儿呆,这手机是她送给婉婉的,虽然不是现在最先进的,温婉却一直当宝贝带着。

  她本想手机可以留下睹物思人,但是里面有不能给别人看的东西,即便是删除了,有心人还能通过恢复功能找回来。

  她确实想替婉婉讨回公道,但是,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她妹妹重要。

  温虞想了片刻,阖上手机说:“不用了,这事儿还能是谁做的,他们兄弟俩,一个都逃不掉。”说完,走向焚烧台,丢了几个纸币进去,再把手机绑着一起,眼看着它们化为灰烬焦炭。

  第97章

  温虞没有延期婚礼的时间,正在葬礼过后的第二个周三早八点。

  叶瑧今天陪温虞做定妆,本来是温婉做的伴娘,但如今小姑娘没了,只能换叶瑧,并且要换伴娘礼服,她这会儿怀孕,小腹隆起了,不能穿紧身的。

  叶瑧来早了十分钟,温虞却已经坐在化妆室了,脸色还是不太好,人也不太精神。

  叶瑧把人喊醒,拉起来看了看,皱眉说:“你怎么回事,这都过了多久了,怎么还这副样子?”

  温虞昨晚三点才朦胧入睡,这会儿六点还不到,她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叫叶瑧这么一闹醒,便有点头疼。

  叶瑧去拧了毛巾递给她:“你今天怎么说都是新娘子。”

  温虞满不在乎:“又不会做全场。”

  叶瑧却道:“演戏也得认真点儿,别叫他看出来。”

  温虞不回答,起身收拾化妆。等化妆到的时候,她已经把底子打好了。

  “你们先替叶小姐换衣服。”温虞说。

  叶瑧忙道:“怎么主客倒置了。”

  温虞看了眼外边:“闷,我出去坐一坐。”

  她们这会儿人已经在酒店里边,等会儿直接上场子就行。

  叶瑧想她最近事多,心里一定烦着,便也不去管她。

  温虞走到外边,从那儿的观光楼层能看见利源大楼,和大半个恒旸的外环景致。

  她抱着肩靠在玻璃门上,眼底雾气森森,这些光环十色的东西都在黑眸子里一一倒映出来。她心想:这些东西要不了多久都是我的了,我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我想让谁翻不了身他就别想再重回舞台,我会在这里经营属于自己的帝国,它会铜墙铁壁,也会日日笙歌。我要买最好的车,最贵的衣服和包,甚至连手上的一支钢笔,喝的一口水都会超过数千上万……我将会是这里的主人,主宰人们的将来。

  可是她却觉得不够,明明拥有一切,但感觉不到一点儿欢愉。明明能洗刷了六年屈辱和恨意,却又觉得这样不够泄恨。

  她想:我拥有了一切,又如何……

  又如何?她想不透,只感觉脑中胀胀,好像蚂蚁噬咬得难受。

  那厢的化妆师捯饬好叶瑧,又恰好找温虞,她也不多想,跟着进去了。

  *

  利源的何董结婚,到场的人只能多不会少,多少中小企业挤破头想弄到邀请函,没有邀请函的自然被保安拦在外边儿。

  公司里几百名员工全部到齐,从里面一望,厅里可以说是一个小型明星盛会,男的比公司比事业比家财,女的比漂亮比老公比珠宝。

  这样的场面,叶瑧也有点紧张,在里面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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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端的温虞已经做好最后的工作,看着她笑:“你别老走。”

  叶瑧急道:“这么多人,怎么能不紧张。”顿了顿,见温虞一脸镇定,又道:“这件事一定要在今天做么?”

  温虞肯定:“对。”

  叶瑧又急:“你再想一想,这事儿关乎你名声。”

  温虞看她一眼:“我跟你说的时候,你不也同意的。”

  叶瑧跺脚:“我哪知道是这场面,那么多人。”

  温虞也跟着过去瞧一眼,回来接着说:“没关系,你别把他们当人,都当木偶。”

  叶瑧瞥她,一脸你疯了的表情:“小姐,你再想一想,等会儿闹事的人冲进来了,你就是明天全国娱乐杂志和经济报刊的头版头条。”

  温虞却摆手:“你要是紧张,就去确定一下他们是不是都在外边等着。”

  叶瑧拿她没办法,原地迟疑一会儿,才从后门小跑出去。

  *

  叶瑧前脚刚走,温虞还来不及呼一口气,外边就有不少亲朋好友来致贺留影,温虞一一应付过去,完后便到了新娘出场的时间点。

  温虞听着外边何新禹同司仪有趣的对答,手心里慢慢沁出了汗。

  她的思绪尚且有些紊乱,她却强压着自己要理智清明,当灯光找到她面前的时候,一步一仔细地踩着细高跟鞋朝那人走过去。

  何新禹今天着装也分外隆重,那张笑脸虎后边也不知是什么心情,会不会也和她一样紧张,会不会从前曾想过结婚的对象是她。

  温虞以前有过和他美好的幻想,抱着虚幻的幸福度过牢中的日子。可希望美好丰满,现实残酷露骨。眼下的温虞眼里,连何新禹这个人她都看不到。

  这厢,温虞想着心事,走的慢了点,旁的人都静静等候。

  正当司仪想临场说些什么,忽然从外边大批涌进来一帮记者,冲到何新禹跟前问道:“听说何董只和有价值的女子结婚?”

  “何董是不是嫌弃原配不能给予您帮助,所以把目标转移到温姓小姐身上。”

  “何董外边不止这一个女子?”

  “听说利源的彦总就是跟着您学,所以落到这个下场,何董你在背地里没有少帮助他,有没有这件事?”

  ……

  来的人越来越多,有围观的,爆料的,八卦的,惊讶的,好奇的,不仅围住了何新禹,连新娘这边的路也堵上,温虞被闪光灯照得发晕,更是虚汗连连。

  她一时间也懵了,原本她放出的消息是她同何新禹从前的事情,有心人顺藤摸瓜后,可以加以利用,她同何新禹可能会成为共谋者,受害的一方就是苏裴媛,可现场问出来的却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让她成了受害者之一。

  温虞这边晕头转向,叶瑧正好过来找她:“这是怎么回事?”

  温虞摇头:“我还想问你。”

  叶瑧也是一头雾水:“这拨人不是我安排的,叫人给换了。”

  被人换了?

  温虞张了张嘴,说不话。

  她还在思考是谁换的人,苏裴媛却从外边挤进来问她:“你搞的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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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虞勉强镇定:“这件事我会让你脱身,你先趁乱去股市行,何新禹的人现在都在他身边,顾不到你。”

  苏裴媛看着她还有点迟疑,温虞忙道:“还不快去,等他们把这些人压制下去,就没机会了。”

  苏裴媛两头一望,同温虞说道:“别忘记我儿子的那份。”

  温虞点了头,她才走。

  叶瑧想拉着温虞走出人群的时候,却不妨撞上个人,她抬起头看他,愣了一下,那人却瞧也不瞧她,熠熠的眼神里只有这婀娜娉婷的白色俪影一人,他说:“你跟我走。”

  温虞看着他还没做反应,他已经把她从叶瑧手里夺过,护在怀里撞过身边涌上来的黑白影,疾步走向大门。

  *

  婚礼这天依然下着绵绵细雨。

  两人坐进车里,发梢浸了雨水,各自沉默。

  好半会儿,温虞才看向他,问道:“大厅里的人是你找来的?”

  李谨然不去看她,只盯着眼前的雨刷一来一往,嘴里道:“嗯。”

  温虞问:“你这是在做什么,什么意思。”

  李谨然不答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温虞不明白。

  他道:“为什么要报道那种事情?你既然对付何新禹,何苦把自己拖累进去?”

  温虞冷道:“那是我的事,和李总有什么关系?”

  李谨然这才去看她,被雨水淋湿的脸更加寒冷如冰,他脱下外衣给她披上:“阿虞,你做什么都行,但是别伤害自己。”

  温虞原本要拒绝,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一呆滞,没明白过来。

  时间在脑子里一分一秒滴答走过去,温虞回过神,问道:“你早就知道我失忆是假的。”

  李谨然点头:“我知道。”

  温虞:“什么时候。”

  他坦白:“你画画的时候。”

  温虞正回想,他便道:“我是搞服装的,即便在画稿上不专业,到底也出国修过一些课程。画笔的拿法,线条的明暗处理和手法我都清楚。”顿了顿,他看着她,字正腔圆:“阿虞,再天才的人,也不会在失忆的时候会聪明到处理这些问题,何况你演的太过。”

  温虞彻悟后,自嘲了一会儿,抹开脸上的水,问他:“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揭穿。我记得李总之前想把我打入谷底,永不翻身。”

  李谨然道:“不是把你打入谷底,是想把你捆在身边。你没了翅膀,就不能飞出去,没了权利,就不能兴风作浪。何新禹我会帮你对付,你只要安静地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我会帮你报仇,会帮你讨回公道,洗刷冤屈。”

  温虞听得脑子疼,他却叹气:“但是,温虞,你不肯,宁可把自己赔进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温虞觉得喉咙里很干涩,有一团火烧,却继续冷硬:“李总这是在跟我谈感情?李总不久前还说不会动真心,这会儿是真动了?我骗了你很多次,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你,你能容下?”

  李谨然略作停顿,但也不久,立即道:“我之前在医院里说的条件还在。”

  温虞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他提醒:“只要你放弃继续做下去,我们立即就去登记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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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虞心头一紧:“可我已经同何新禹登记,我现在是何太太。”

  “和他离婚。”

  “……这不可能。”

  “温虞,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温虞开始沉默,李谨然却是好性子地等待。

  久漠之后,她叹气,回答还是不变:“我不能收手。”

  说完,另一边的车门打开,——砰的一声,被用力关上,那个男人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在瓢盆大雨里长扬而去。

  第98章

  利源集团的董事办大换血,从主心骨开始彻底翻新,一只旧蚁不留。

  旧董事因何新禹涉嫌多宗商业欺诈,亏空公款逃漏税务,甚至有人匿名指控其谋杀嫌疑,因而拘留调查,不允保释。

  新上任的董事按股数比例最大,投票通过温虞为利源的新法人,因温董是何新禹的法律有效妻子,曾经也有不俗的表现,所以许多旧董事对她的信任度很高。

  但是温虞的来历并不清楚,年龄和资历都不够,重要的是她长得不错。

  年轻女人,但凡长得过去的,总会被人在背后揣摩质疑她能坐上高位所用的是什么手段,说是凭借实力自然无人相信,所以不论公司还是家里,温虞每天都能发现有一两个狗仔记者跟着。

  偶尔,下边儿的人也会故做试探,或是将某份企业娱乐报的头条故意放在显眼的地方让她瞧。这些人的心里温虞很好猜测,无非是让她漏点马脚,趁着她还未将利源董事的位置坐稳,再发动一次改革。

  他们如此将他瞧贬,她便更要做点大事让他们哑口无言。

  倒是巧,自从她上任彻查利源的坏账漏款,虽然公司因此负债累累,但股市行的指数上升到一个涨停两日,不少新的中小企业,更有兴致和新的女董事做生意。

  认识温虞的几个股东和经理,都觉得女人优柔寡断,不够果断干练,温虞这位置做不了多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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