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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大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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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头发,挑眉:“如果有空,不如想想我们的婚礼。”

  见舒心抬起头来,卓凌云心头这才满意了:“公司这次可早放了我足足两个月的假,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度蜜月。想去哪里?”

  他眉眼都弯了起来,一脸的快活,那边争吵的声音却越发的近了。

  卓凌云心头一沉,抬头看红绿灯,却听车子外面果然已经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仿佛不敢置信一般:“舒……舒舒?”

  舒心回过头去,就见脸色苍白的陈家洛一脸梦幻般的表情扒在车窗外面,连连的喊她的名字。见她回头了,更是不断的拍着车窗玻璃。

  “舒舒……舒舒你开开门!舒舒!”

  人行道上的绿灯已经开始变黄,眼看着车流已经准备,陈家洛急了。一旁早已哭得一脸泪痕的谢红英却疯了一般冲上来,隔着车窗指着舒心就骂:“你这个扫把星!你这只破鞋!你这个倒霉催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说完,就是一屁股,躺倒在了路边,不停的捶着地,又是哭。

  卓凌云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车窗缓缓降下来,不顾陈家洛一脸欣喜的表情,卓凌云探过身子冷冷的道:“汝之砒霜,我之蜜糖。请陈先生不要再马蚤扰我的妻子。”

  然后,一踩油门,迎着刚刚转绿的红绿灯开了出去,将呆愣懊悔的陈家洛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再也看不见了。

  看着卓凌云那沉的一张脸,舒心心头好笑,却故意道:“说起来,我还真是破鞋呢。”

  “那是他不识货!”卓凌云闷闷的道,然后伸过手来,重重的握了握舒心的手,忽的问了一句,“结婚去马尔代夫怎样?”

  舒心惊讶了一瞬:“诶?可那很花钱啊!”

  卓凌云闷闷的开车,心道:就是要花钱!我要让那个男人连你的婚礼都瞧不见一眼!让他后悔去!后悔死最好!

  转而心头又有些快意,照他偷偷了解的那个男人的现状看来,估计那人还真拿不出钱跑一趟马尔代夫吧?

  嘿!别说马尔代夫了,他要再想在这城市呆下去,再以为自己只是运气不好遇人不淑,说不定以后连回老家的车票都凑不出来了!

  这么一想,卓凌云的心头顿时又舒畅了起来,舒畅极了。

  第 67 章

  夜晚,是魔魇的时候,尤其是日本,当太阳落下山去,当夜晚的霓虹亮起来,高楼之间的都市立刻就褪去了白天的繁华,披上了诱惑的外衣。

  这是一个诡异的国度,有着外人无法想象的坚强,可在同时,它还有外人无法想象的糜烂。

  卓凌云是来处理ac进入日本市场与本地企业产生的矛盾的案子的。日本人是如此的排外,他们叫嚣着不用外国人的东西,他们几乎有一颗占领全球市场的雄心,可当他们遇到绝对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庞然大物时,又如此的谄媚。

  这让卓凌云有些不习惯。

  尽管如此,卓凌云还是认认真真的陪着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把桌面上的东西谈论完了,从他们支支吾吾的态度来看,这场谈判大概是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或许,这些贪婪狡猾的老东西需要商量一下?毕竟,他们之间虽然也有竞争和矛盾,但是,卓凌云代表的ac却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在眼下!

  卓凌云了然,然后主动结束了这场所有人的折磨。

  相信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叫山本的老人笑着招呼了卓凌云,以长者和东道主的姿态,卓凌云泰然接受,然后,那个老人招呼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推到卓凌云面前,乐呵呵的道:“这是我公司一个下属的女儿丽子小姐,卓先生刚刚到东京,想必对这里都还不熟悉,就让丽子带卓先生到处逛逛好了。”老头子意味深长的道:“夜晚的东京,可是相当漂亮的,希望卓先生喜欢。”

  卓凌云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子,那是个相当年轻的女孩子,大概还是念初中的年龄。他的眼神禁不住有点诡异。虽然知道,在日本,很多年轻女孩子都会去做应援·交际,甚至,为了大客户大老板,公司下属的漂亮女儿被奉献出来也是常事,就连女孩的父母多半都不会阻止,但是,真的接触到,还是有点让卓凌云难以接受。

  他现在已经三十了,再大上几岁,就能做这个小女孩的父亲了,也不知道……这些小女孩面对他会不会难受,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妻子……

  这样想着的时候,卓凌云的目光就柔和了下来。他忽然觉得,到日本来之前,考虑到可能会出现的种种情况,而跟舒心偎依在床头细细分析的那晚,因为这样那样可想而知的原因,单薄的准备工作还是远远不足的。

  但愿舒心会因为他先一步的预防针不那么生气。

  卓凌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道:“可能要浪费山本先生的好意了,我的年龄已经不太年轻,大概会跟丽子小姐没什么共同语言。”

  山本立刻会意的笑起来,并没有责怪,而是挥了挥手,让那个看起来干净又可爱的小女孩离开了。离开之前,那个小女孩还委屈的咬着唇看了卓凌云一眼,卓凌云不为所动。

  山本老头子乐呵呵的道:“这样啊,是我们疏忽了。还好,我记得,欣小姐也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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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几个负责人都笑起来,连连点头道是的,还补充道:“说起来,欣小姐也是中国人呢,应该会跟卓先生比较有共同语言吧。”

  卓凌云只能站起来,点头致谢:“那么,多谢了。”有人进来将他领了出去。

  这些是本土的规矩,作为外来人的卓凌云要走进这个市场,就必须要遵循。除非有一天,已经轮到他来制定规则。

  这种招待方式,已经成为了一种风速,如果强硬的拒绝,不但会让这些日本人觉得他没有礼貌,而且,更加可能令他们不安,令他们觉得卓凌云代表的ac具有很强的侵略性。所以,卓凌云接受了。但是,接受以后要怎么做,就是由他决定了。

  卓凌云站在走廊的尽头给远在美国的舒心发了条短信,细细的解说了他的“倒霉”。

  这个时候的舒心,只怕还躺在被窝里睡得呼呼的吧?

  卓凌云这样想着,嘴角禁不住就翘了起来。

  舒心怀孕了,已经四个多月了,嗜睡得很,像只小懒猪。

  也正因为这意外的惊醒,他们推迟了回国的时间,准备再在美国调养一段时间。外国的护理和医疗到底要比国内好得多的。

  虽然,照理来说,四个多月的胎儿已经稳定了,但是一则舒心不算年轻了,二则舒心曾经流产了三次。这让卓凌云对一切都小心翼翼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都有回国的愿望,因而亚洲这边的市场一直都由他特意争取着,他也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舒心跑到千里之外的大洋彼岸。

  短信发完之后,背后也想起了脚步声,刚才离开的秘书恭敬的弯着腰:“卓先生,这位就是欣小姐,卓先生在东京这段时间,就由欣小姐负责了,如果有什么要求,请卓先生尽管提出来。”

  卓凌云回头,道谢,然后怔了一下:那是王晓欣……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但当初那些事,卓凌云还是记忆深刻的,实在没想到,会在异国他乡再见到这个女人。

  卓凌云打量了眼前的王晓欣两眼,明显的看到了她身上的风尘之色——尽管她画着精致的淡妆,穿着ol短裙,就像个办公室女性一样。但是,卓凌云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实在太多了。

  王晓欣显然也认出了卓凌云,怔了一下,然后便笑了起来,向他伸出了手,意味深长的道:“很高兴见到你,卓先生。希望接下来我的招待会让你愉快。”

  卓凌云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跟她握了一下,然后很快分开,淡淡道:“但愿。”

  所有的接待和安排都差不多,逛一下街,吃个饭,然后,是住的地方。

  王晓欣径自将他带到了一间不错的酒店,然后开了房——只有一套。

  王晓欣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头发高高盘起,看起来干练而辣味。ol的短裙大概还被她改短了一些,行走间,大腿缓缓摩擦,几乎要露出底裤来。

  她的样子沧桑了不少,却意外的透出一些年轻时没有的风情来,若有若无的勾引着人。就连旁边走过的酒店领班,都有将目光投过来的。

  卓凌云默默的看着她开房,并没有阻止。然后,王晓欣一下子挽住了他的胳膊,哪怕他略挣了一下,也依旧我行我素的挽着他上了楼。

  房间倒是很不错,一进房间,卓凌云就推开了几乎贴上来的王晓欣,王晓欣嗤笑了一下,也没反抗,反而举着手无辜的后退了两步。

  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用眼泪和楚楚可怜来吸引男人的女孩子了,她已经明白,很多时候,只要是不想带回家的女人,男人更喜欢有点……味道的。

  这就是很多男人哪怕在总爱在办事的时候狠狠的骂女人荡·妇、婊·子,可之后却又总是趋之若鹜的原因。这就是男人的本质呵!

  房间里还有个小小的吧台,王晓欣毫不客气的冰箱里拿了瓶酒,丝毫没看上面的价格。

  反正,她这次从山本那老头子那里拿的钱可不少,而那老头子想靠她从卓凌云这里的道的消息就更多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让那个老头子失望。

  将灯光调暗,气氛也就出来了,王晓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缓缓的转动着身子,略紧的ol套装,因为她前倾的姿势,将她丰满的胸部暴露了出来,王晓欣毫不在意,甚至任由底裤也终于在她坐下后露了出来。

  然后,她啜了一口酒,觉得好久没这么惬意了。所以她伏在了吧台上,微眯了眼睛去看那个两年前就认识的男人,然后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嫉妒舒心的。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能干、多金、俊朗,而且深情——从进来开始,他就没向自己这边看上一眼,不管自己做出的动作多么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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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晓欣轻轻的叩击着吧台的大理石面,突然觉得,如果能跟这个好久不见的男人玩上一次,哪怕是倒贴钱,她都愿意的。

  王晓欣的目光缓缓的扫过那个男人包裹在高档西装下面的劲瘦的腰和有力的腿,禁不住吹了口口哨。

  卓凌云转过了头来。

  “你就没有什么东西想问我的吗?”王晓欣觉得自己在这样的眼光下有些撑不住,于是捏了一杯酒在手指间,另一只手捏起整瓶的红酒,缓缓的、刻意诱惑的从高脚凳上滑了下来,然后摇曳多姿的向卓凌云走近,将那杯酒递到了卓凌云的唇边。

  卓凌云偏过头去,冷淡的道:“我对你不感兴趣。但是,如果你想找个人听一听,我不会打断你。”

  王晓欣一下子就怔住了,眼睛酸涩了一下,终于忍住——她早已过了可以任意撒娇的年龄,而她身边也没有可以让她撒娇的人了。

  她疲惫的笑了笑,坐到了卓凌云的对面。

  虽然ol的短裙仍然很短,可是,她没有故意的动来动去,没有再试图诱惑这个男人。

  她早已发现,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这个男人都不是她可以诱惑得了的,因为,他的心里有个别人靠不近的地方。

  或许,一个可以倾听的人更加难得。

  王晓欣这样想着,便把那瓶红酒倒提了起来,咕噜咕噜的给自己的杯子倒了个满,然后狠狠的喝了一口!

  “说什么呢?哦,说说我是怎么到这里的吧。”

  “最开始,谢红英那个死女人骂我、打我,把我的背抓出了很多的痕迹。这些痕迹现在还有不少,不过我想你大概不愿意看的。”

  “然后,有一天,我趁他们都不在的时候,从二楼上跳下去跑了,摔断了腿,在一个小诊所呆了好久才能活动。然后,我遇到了小老板,跟了他好几个月,他把我带到了日本。”

  “呵,不过,那个家伙,也不是个男人,又想沾花惹草,又怕老婆。他老婆突发奇想,想看看他在外面偷嘴没有,于是,跑到最容易偷嘴的地方来瞅了一眼,立刻就发现跟在他身边的我了。于是……”

  王晓欣摊了摊手,仰着头,将最后一点红酒咕噜咕噜的喝了个干净,最后一抹嘴,笑眯眯的道:“于是,他老婆还有另外找来的几个人一起狠狠的把我打了一顿。最后,就在这个地方,我走投无路,只能干起了这一行。不过,这一行在这儿有很多人干,多我一个也不多。再加上我的中文说得这么溜,陪陪你们这种中国来的客人,还蛮受欢迎的。”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卓凌云就像一个真正的听客,一言不发,这让王晓欣感觉还不错,很多以为会藏在心里一辈子的话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结果,一个姐妹告诉我,我没职业道德。”

  “真可笑是吧?可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我姐妹说了,干我们这一行的,谈钱就行了,谈感情那是超了。”

  “我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觉得真他妈的说得太对了。你能抢一个半老徐娘的男人,就有的是四分之一徐娘来抢你的男人。”

  “我……我当初是傻了,搞到现在……家也回不了了。我没脸回去见人了。我爸妈估计都已经当没我这个女儿了,好不容易这么些年,大概是把我忘得差不多了,我要一回去,那不是让他们再接着难受吗?算了,我现在做这一行也不错,反正都是赚钱。”

  王晓欣摸出一支烟,转头看了眼卓凌云,把手里的烟晃了晃:“要吗?”

  卓凌云厌恶的皱了皱眉:舒心怀着孕呢!他从来不在身上带这些味道回去。

  王晓欣了然的笑笑,将烟收了回去,然后站起来,拍拍手,打量了四周:“怎么样?今晚怎么安排?如果要来一场,我是很求之不得的。”

  她回头诡异的看了眼卓凌云:“说起来,你看起来很禁欲诶,爆发力肯定不错。”她压低了身子想要靠近卓凌云:“来一场?反正在外面,没人知道的不是吗?”

  卓凌云伸手推开她,在她的尖叫声中,拎起了她的外套领子,径自拉开门,把她扔了出去。

  砰地一声,厚实的大门就这么在眼前关上了。

  王晓欣跳着脚将掉了一只的鞋子穿起来,恨恨的用力的踢大门:“混账!开门!让我进去!你他妈的真不是男人!我操!”

  动作太剧烈,鞋跟在光洁的地板上扭了一下,王晓欣疼得龇牙咧嘴,骂声却没停。过了好久,就连酒店服务员都过来看了她好几眼了,王晓欣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虽然不甘心,王晓欣还是翻出手机,翻出山本事先给她的卓凌云的手机号码发了条短信过去,语气可怜兮兮的:求求你开门放我进去吧!我今晚不在你房间里过一夜,钱就到不了我帐户了。你瞧,我刚才喝掉的那瓶酒就够我工作一个月了。你不想让我饿死在异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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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手机安安静静的,房间里也安安静静的。

  王晓欣毛了,吭哧吭哧喘了半晌,还是按捺着又发了一条:你他妈的就不能有点同乡爱?老娘不爬你的床成了吧?让我睡外面客厅!

  终于,这次,房间的门打开了,卓凌云头发虽然干了,可还透着些水汽。

  王晓欣不得不承认,在自己歇斯底里的时候,这个男人正舒舒服服的躺在那个巨大的按摩浴缸里。

  王晓欣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面带谄媚的跟了进来,然后在客厅巨大的沙发上寻了个舒服位置,躺下装死,生怕这个男人待会儿就把她扔出去了。

  终于,她听到这个男人进了卧室,然后,卧室的门关上。

  王晓欣爬起来,借着外面的月光看了一眼这豪华的客房,半晌,露出一个苍凉的笑。

  坐起来,把自己蜷成一团,伸手摸了摸烟,想想又放了回去。

  她就这么借着月光走到客房配的电脑边,打开,登上qq,然后看着qq里唯一的那个好友半晌。

  那是她到了日本没多久,差点饿死的情况下,用最后的钱上了一趟网吧的成果。

  她装成一个小女孩,加了牛二的qq。

  她装成的那个小女孩单纯骄傲,就像她的家乡到处可以看到的那种小孩子。

  她装成从家乡出来,在外面求学的小女孩,跟牛二聊天。聊家乡的学校、树、还有变化。

  这些变化她全不知道,但是,牛二很高兴的给离开家乡好几年的小女孩讲了一遍,不厌其烦。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跟牛二聊过了,她怕跟他聊多了,就真当自己是个小女孩了。可眼下的状况,真成了个小女孩的她是撑不下来的。

  她只会在偶尔心里特别累的时候,才登上这个只有一个好友的qq看两眼。

  牛二不写空间,但是,qq签名却是经常换的。王晓欣从这上面看到了很多。

  而前几天,她看到牛二写他要结婚了,话里透着欢喜。

  她想象不出来那个新娘子是什么样子,大概是他们那个镇上的人吧,牛二总是很恋家,离开再远也会回去那个小镇。

  他们的小镇其实不算穷的,就是个很普通的小城镇。但是,当初的她却怎么都看不上。看不上那个小地方,也看不上那个小地方出来的人。

  直到那天,她问,牛二哥,你还愿意娶我么?却出乎意料的听到,那个人说,对不起晓欣。她才觉得,心中有什么轰然倒塌……

  如果……能回到过去……多好……

  她抬手,将鼠标指向那个唯一的好友,终于,点下了删除。

  回不去的,她早就知道了。

  而在另一边的卧房内,卓凌云拿出手机,在下午已经发过了一条短信之后,再次补发了一条:遇到的应援·交际是王晓欣。我会处理好的,保证。回来细说。注意身体,食物要定量,不准吃冷饮。

  第 68 章

  陈家洛没了工作后,谢红英勉强撑着,跟儿子又在大城市里呆了大半年。

  这大半年里,谢红英心都操碎了,眼看着儿子日日去找工作,日日碰壁,脾气一天比一天坏,谢红英是没少抹眼泪。

  那些没眼力劲的公司,明明有些个都已经通知了她儿子过两天去面试了,可真过了两天,她儿子去面试的时候,那些混账东西,却又用那种奇奇怪怪的目光打量她儿子,笑嘻嘻的就把她儿子的简历给扔回来了。

  谢红英听儿子说过,那些人就是在找借口,还说什么陈家洛以前呆的公司,跟他们的业务不对口,气得陈家洛一回来就在家里大声的骂,满屋子翻酒喝,喝醉了就接着骂,骂完了就吐,吐完了……谢红英只能抹着眼泪把儿子弄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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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那段日子,谢红英还能对着王晓欣颐指气使,喝斥着那个在她眼里已经一无是处的女人照看她儿子,可后来,连王晓欣都跑了,这些事情就全部落到了谢红英头上。

  陈家洛心里不痛快,喝完酒就爱闹,他们租的房子已经越来越小,周围的人也开始乱七八糟,每次陈家洛闹完了,谢红英还得出门跟别人再闹一场——谁都不愿意总是半夜三更的听到个男人死哭活嚎,尤其,好些人第二天还得上班。

  不过,还好谢红英跟人吵架是吵出了经验了的,这倒是没输过,可是,没想到,他们的房子租满三个月后,房东就死活不肯再让他们租了。

  于是,谢红英只能拖了大包小包,带着满脸颓丧的儿子回了老家。

  其实,最不愿意回老家的人就是谢红英了。

  当初,谢红英被王晓欣叫去城里,那是得意洋洋的走的,她是跟人这么说的,说儿子要接她去享福、去养老,如今……却拖个连人样都快没了的儿子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叫谢红英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因而,回去的时间,就特意选了晚上,趁别人都睡着了,谢红英再拖着浑浑噩噩的儿子,背着个大包裹,准备就这么偷偷的溜进村儿。

  可谢红英不知道的是,村儿里最近遭了贼,有两户人家的鸡被人偷了,还有家人的牛圈里也多出一排脚印。

  要知道,耕牛在农村可是大事!虽说现在是有机器,可大家都是小家小户的,怎么可能买得起那种东西?

  因此,基本上,就是一个生产队有那么一两头耕牛,大伙拉杂着养着,农忙的时候,匀着用。那些常在农村跑的贼偷儿,也知道这个道理,基本上也不会去动这种要命的东西——你偷只鸡偷只鸭子什么的,没人跟你认真,最多给泼辣女人指天骂地的骂上一段时间,可你要是动了耕牛,就算是没常识的农村人,那也是要报案的!

  于是,谢红英手上拉着个浑浑噩噩的大人,背上背着个压弯了她的腰的大包,跟做贼一样溜回村里的时候,就听几声狗吠。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四下的看家狗都被这几声吠叫惹得狂吠了起来。顿时,村里的灯全亮了!

  就见从离村口最近的一家农户里,一下子就蹿出几个老老少少的男人来,有手脚慢点儿的,还在一边吼着“操东西”,一边往身上套衣服。而手脚快的,已经灵活的冲到了呆滞的谢红英面前来了,手里的扁担眼看着就举了起来。

  陈家洛就是再颓丧,再忧郁,这会儿见了这种阵仗也给吓清醒了!一手抓住那扁担,一手将呆滞的谢红英推开,就是一阵大吼:“你们干什么?!”

  农家里射出来的灯光隔了这么远,本来就有点瞧不清楚,陈家洛又是好久没回过农村了,大家对他的声音都不熟悉。再加上他这段时间烟酒不断,自己折腾自己,早把自己整得没了个人形,谁还认得出他来?

  那边儿一户一户的农家,都被这狗吠和吵闹给吵醒了,纷纷开了灯,灯光一片一片的亮开,不少人穿衣穿鞋,口里问着“怎么了怎么了”,手里已经开始抄上了扁担、锄头、棍子等,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给吠个不停的大黄狗解链子了。

  陈家洛急了,将手里的扁担一扯,就要开吼,哪想,对方的嗓门却比他大多了,刚发觉手上“武器”有被人抢走的趋势,立马就对匆匆赶来的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吼上了:“来人哇,快来人哇!这狗 日的贼娃子,给老子把他按实了!妈的,敢偷老子屋头的鸡!看老子不打断他的腿!”

  陈家洛还没来得及说个分明,就是一声惨叫,手臂已经给人反压在了背上,骨头嚓嚓作响,又是一个推搡,扑通一下就摔了个狗啃泥,给人牢牢按在了地上,让陈家洛一句匆匆出口的“是我!别打别打!”变成了“呜呜……呜呜呜……”,然后,就是背上一痛。

  陈家洛嗷的一声,全身就是一抽,可没等他弹起来,又被人狠狠的一按,重重的跌了回去。

  谢红英被成群结队跑来看热闹的众人你一推我一推的给挤出了人堆,这会儿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可却是怎么挤都挤不进去,只看得到一个个的人影子、人脑袋影影绰绰,里面的人个个忿忿,在那儿大声的吼着什么“给老子打!狠狠的打死这个龟儿子!妈的!”,谢红英总算记不得面子了,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别打啦!别打啦!那是我儿子啊!”

  有人举了只电筒,一下子射向谢红英,谢红英被射得眼睛花,赶紧的偏过头去。就听有女人的尖声尖气的喊了一嗓子:“诶,这不是陈家嫂子吗?哎哟喂,快停下停下!别打了!认错人了!”

  人堆里正闹得热火朝天的男人们愣了愣,各家的女人们总算是上前拖走了自家男人,谢红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过去,从泥坑里刨出自家儿子,电筒一射过来,就见陈家洛正低低的哀嚎着,脸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脸上还多了个大鞋印子!

  谢红英哇的就是一声惨叫,抱着呼呼喊痛的儿子仰天就是一声长吼:“我的儿哟——我可怜的儿哟——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啊!”

  旁人面面相觑,瞧见陈家洛那副惨样的愧疚却一下子被这几句狠话给骂没了,有个刚才打得最狠,直接给了陈家洛一扁担的汉子呸了一声,骂到:“哭!哭什么哭?妈的,要不是他一声不吭,咱们会这么狠吗?谁让你们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啦?”

  陈家洛眼皮子肿得不行,嘴巴里吃了不少泥浆,也不知道这根田埂上是不是经常有鹅有鸡放养着,那一嘴巴的味道……陈家洛直想反胃!这会儿就算听了这么让他愤怒的话,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嘴巴一动,就疼得直抽气。

  谢红英却是毛了,抱着儿子像头母老虎一样瞪着周围尴尬的众人:“你们……你们……你们干的好事!我告诉你,我今天是记下了!你们赔我儿子!赔我儿子!”

  谁还能没三分火气呢?众人本来是心虚理亏的,可让谢红英这么指着鼻子一骂,就有女人回过神来了:行啊!你不让你儿子被欺负,就活该我男人被你这么阴损回来吗?当老娘好欺负呢!

  就有一贯跟谢红英不对付的女人一插腰站出来了:“行啦陈家嫂子,你儿子那么鬼鬼祟祟的,还背那么多东西,谁知道他是谁啊?哪有人半夜三更的回家的?连点风声都没听到!你儿子不会叫唤,你站一边儿的连声叫唤都不会了吗?你可吱了个声的?没有吱声,把你当贼打了,能怪得了谁?”

  谢红英气得嘴皮子哆嗦,可今晚被她一句话骂进去的人多了去了,全站在了一条线上,这会儿已经开始杂七杂八的附和起来了。

  这边是几声“是呀是呀,谁还认识他儿子呀?好些年没回来了吧?”,那边儿是几句“儿子不认识了,可这刚走了还没一年的陈家嫂子谁也不是认不出来,就不会喊个人说句话了?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谢红英是头晕脑胀,连个插嘴的地方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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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有会做人的,见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站出来,招呼了男人们,将受伤的陈家洛给背上送去了县上的医院,将陈家洛散了一地的东西收拾了给送回家去。

  于是,谢红英跟陈家洛这一趟回家,是连屋都没沾,就又住进了医院。

  陈家洛受的大多是皮外伤,没住两天,就因为那流水一样的医药费出院了。提了一大口袋的药,让谢红英扶着,两人是低着头回了家。

  回家的时候,两人心里各有思量,却都是生怕有人看到了。于是,谢红英又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打扫了满是灰的屋子,连门都不敢出了,生怕被人揪住了笑话。

  她如今,还有什么是能给人看的?想想当初趾高气昂的吹嘘,谢红英恨不得把头低进衣领子里去。

  陈家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顿棍棒给彻底打蒙了,彻底的没了人形。

  成天的啥也不管,就知道喝酒,谢红英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是把他彻底没办法了。

  这是她唯一的一个儿子,从小捧在心尖尖上长大的,再苦再穷,愣是没让他受过委屈,想想儿子这段时间的可怜,谢红英总不能不要儿子了吧?

  享福了好些年的谢红英只能重新操起了心,把地也给种起来了,儿子也伺候起来了。谢红英想想,要不,给儿子娶个老婆吧?唉,也是她不好,儿子跟舒心过得好好的,她要不参那么一脚,说不定,现在连孙子都抱上了。

  谢红英想着,对儿子也就愈发愧疚了,虽是天天劝着儿子别喝酒,注意身体,可当儿子怒吼着向她要钱时,她还是给了。可没想,没过几天,陈家洛竟然连赌博的毛病都染上了。

  当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跑到屋里来向谢红英要钱的时候,谢红英只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村里总还算有人发现了,叫了人来,只怕谢红英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这个家就得垮了。

  从那次过后,村里的那些女人们就再也不在谢红英面前故意奚落她了,虽然还是会在背后家长里短的说得兴起,到底没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可那些人眼中的那点同情,却让谢红英恨得咬牙:那种同情,从她嫁过来、从她成了寡妇,就一直伴随着她。她不稀罕!

  那天晚上,谢红英终于下定了决心,得给儿子找个老婆才行!

  谢红英好不容易托了人从外村说了个媒,那姑娘她去看过一眼,是个老实肯干事的,虽然年纪稍微大了一点,比儿子还大两岁,还离过婚,不过,好歹没儿女嘛!到了这个年龄的,没儿女的可不多了。至于样貌,谢红英就不在乎了。她算是看遍了,那些好样貌的姑娘,就没一个好东西!就是要这样,老老实实的,才不招蜂引蝶,才实在!

  谢红英好说歹说,总算是让沉迷于烟酒里的儿子穿上了那好久没穿过的西装,头发胡子都打理过了,嘿,别说,那股子帅气劲儿又出来了!

  谢红英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心想:别说是这么个小地方,就是那大城市里,也没几个有她儿子长得好啊!就那姑娘的样貌,多半得被她儿子给迷住咯。

  见面是在个小饭店,谢红英跟对方姑娘和姑娘的妈是见过面的,那边儿姑娘一抬头看过来,立刻就有些害羞不自在。

  谢红英往身边一瞅,心道有戏,立刻就又昂头挺胸了起来:不愧是她儿子!瞧瞧这样貌,多帅气!

  谢红英兴高采烈的拉着儿子往那边儿走,也没注意到儿子的表情,简直是随着她的脚步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结果,走到桌前,等对方都站起来了,谢红英也准备开口介绍了,陈家洛却一把甩开了谢红英的手,火冒三丈的指着那姑娘就是一吼:“这就是你找的女人?就这样的?要结你自己去结吧!我不稀罕!”

  一股烟味儿冲着谢红英扑面而来,谢红英还没回过神来,咆哮的陈家洛已经咆哮着拂袖而去。等谢红英慌慌张张的意识到儿子说了什么,就对上了对方姑娘一脸的泪水,和对方姑娘的娘愤怒的表情:“就这样的男人,我家闺女还看不上呢!屁本事没有,就知道吃软饭靠妈的混账男人!走闺女!”说完,桌子上就走了个干干净净——人家连饭都还没吃呢!

  经此一事,陈家洛的怪脾气是传出去了,谁都不肯把自家亲戚介绍给这家人,谢红英拉下老脸跑了不知道多少人家,碰了无数的壁,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谢红英是又气又急,又觉得丢脸,偏偏,陈家洛还不管事,成天的游手好闲喝酒赌博,谢红英被吓了几回,骂了几回,终于吃不消了。

  她年纪其实不算大,但是,从小一手把陈家洛拉扯大,本来就吃了不少的苦。后来陈家洛孝顺,把她照顾得好,的确让她享了几年的福。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谢红英已经习惯了那种清闲的生活,突然一下天塌了,什么都要她操心,就连丢了好几年的田地也得靠她一个人操持起来。遇到三伏天打谷子的时候,她一个老人,就算再怎么请人帮忙,也累得够呛。

  这么又气又急又累,心里还始终憋屈着,一段时间下来,身体自然就撑不住了。

  谢红英去的时候,是个冬天。

  陈家洛一脸的胡子拉碴跪在她的床前,几年来,第一次哭得那么伤心,嘴里一直念叨着:“妈,妈你别吓我,妈,都是儿子的错,儿子知道错了,你起来啊妈!”

  谢红英曾经胖嘟嘟的手指如今已经是瘦骨嶙峋,手背蜡黄,手指上的金戒指更是早就不见了。

  陈家洛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谢红英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拼着最后的力气细细嘱托着:“家洛,妈别的心愿都没了,就盼着……就盼着你能给妈生个孙子。你……你要是成亲了,生孩子了……记得……记得告诉妈一声……”

  谢红英就这么走了,陈家洛也终于不再浑浑噩噩,可是,还有哪个姑娘还愿意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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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红英最引以为豪的大学生,学的那些东西,在他一穷二白的时候,又能派上什么用场?而在农村里,那些插秧、开地的活,陈家洛却从来没碰过,一路学得磕磕绊绊,几年后,再回想当初大城市里的那段生活,再回想曾经陪伴自己的那个温柔美丽的妻子,几乎怀疑是一场梦。

  陈家洛四十多岁的时候,总算是挣下了一点家底,把房子翻新了一下,接了个媳妇。

  媳妇是外地人,别人介绍的,腰粗膀圆,面色黝黑,说话大声大气的,吼得对面坡都能听到。

  介绍人一个劲的说这样的媳妇好生养,好干活,彼时已经再看不出年轻时的俊朗帅气的陈家洛点点头,同意了,给了介绍人一大笔钱,把两口子的结婚证书的复印件在谢红英坟前一把火烧了。

  结果,刚结婚那一两个月还好,过了没多久,那媳妇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原来,那女人彪悍无比,以前结婚的时候,就爱打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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