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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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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买了,却没送出去,那一时的迟疑,也让他错过了良良一辈子。

  如今有另一个男人送了她发夹,而她也即将成为那人的妻子,身分上更是尊贵的府夫人……他心下不禁失落的怅然起来。

  郑良良责怪的啾了一眼那多嘴的女婢。九阳哥的心思她怎会不明白,只是他们都知道,以前两人要在一起就已经很困难了,现在更是不可能,因为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她欣赏他却没有爱上他,不然早如李豫说的,与他私奔了。她现在连见到他都有些忸怩,而女婢还在这时候对他说这些话,这不是教九阳哥更难堪吗?

  「九阳哥,我这就上岸,你等我一下。」她马上起身,想上岸招呼他。

  「妳不用急着上来,东西还没找到不是吗?我帮着妳一起找吧!」

  在她还来不及阻止前,他便脱下外袍,跳进池子里。

  「你的衣服都脏了!」他一跳下,干净的衣服立即染上污浊的黄水,郑良良见了带着歉意的惊呼道。

  「不要紧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一定要帮妳找到。」

  「可是九阳哥,要你帮我找这东西,实在太― 」

  「真的不用客气,我是专程来祝贺妳即将大婚的,正愁着没法送妳一件象样的贺礼,这会正好,若能帮妳寻回发夹,也算是帮妳一个忙了。」

  「九阳哥……」她感动的红了鼻头。

  「良良,谢谢妳肯不在乎身分的唤我一声九阳哥,这就够了。」他感性的说。

  「妳从不曾轻视过我,当我是朋友,我已感激不尽,如今妳就要成为府夫人,也许未来还是世子嫔,我真的很为妳高兴。」说着,他不禁哽咽了。那回他去阻止敏原大君送她进宫时,瞧见她与敏原大君之间对峙的眼神,他们就算争执,眼底也只有彼此,那一刻,他黯然的了解,他才是两人之间的介入者。

  「九阳哥,你能对我毫无芥蒂,真是太好了。」

  「其实这本来就是我今天想对妳说的话,我希望妳能快乐的去当妳的新娘。」

  说完,他不顾脏污的沉入水中,努力帮她寻找东西。

  郑良良眼睛好红好红。「九阳哥,谢谢你!」她大声的说出。

  潜进水里的金九阳听见了,头浮出水面,朝她点了头,脸上流下的不知是泪还是池水。

  夜里。

  既然出嫁前「请」不动这丫头移驾,那只好委屈李豫夜夜像个贼一般潜进郑府里见她。

  通常他来时,她都会亲自准备「各种」吃食在房里等着他,各种― 也就是各式各样的菜色,但今日,他吃着「唯一」的拌饭。以前为了活命,他养成了不挑食的习惯,不过这阵子不知不觉中,嘴跟胃都教她养刁了,现在对于简单饭食竟心生不满。难不成这丫头今天没空帮他张罗?他可是几乎饿了一天,就为了吃她亲手准备的这顿饭。

  正想对她抱怨两声,居然就见她当着他的面打瞌睡。

  这颗小脑袋像是倦极,拚命地朝他点头,点得都要栽到桌上了。

  他瞧了皱紧眉头。她今天做什么去了,那么累?

  李豫放下汤匙,起身将她抱向铺好的床垫上去,整段过程她连眼也没睁开,当真累得不象话了。他眉心拧得更深,帮她盖上被子后,像往常一样躺进她身侧,他才一躺平,她就缠进他的胸膛,呼呼大睡。

  他嘴角轻扬,抚着她的背,让她睡得更安稳。今日就放过这丫头吧,平日他来夜宿,可不会这么「平静」的度过,自然会让她累得跟现在一样……

  唉!今晚他还没开战,她就已累瘫,害他忙了一天,期待着夜晚与她相处的时光,没想到她睡得那么熟,不禁让他感到无奈。

  吻了吻她的额,眼角忽地瞥见墙角的一迭衣物,那是男子的装束,而款式绝不是郑府尹的,朝鲜的阶级制度严苛,将人分阶以便管理,服装也因阶级有明文规定,装束不能有所逾越,他认出来,这衣饰是属于中人的。一个中人男子的衣物,怎会出现在她房里?

  「九阳哥,谢谢你……」冷不防的,一声呓语由她嘴里吐出。

  李豫脸色顿时狠戾起来。

  难不成那金九阳来过,还留下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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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素来难以与人交心,只要一生疑窦,必种祸根!

  在敏原大君的上疏支持下,朝鲜王终于要都承旨下诏,立令嫔为王妃,而立妃大典则择日再举行。

  「回大君,那日金九阳确实到过郑府,而且之后,去得更勤了。」金质重打听过后回复。

  「果真如此。」李豫面目阴沉,笑容冷涩。

  金质重小心的觎着主子,心惊胆跳,想着他要是再听到一些事,情况是否会变得更复杂?

  「大君,还有一个人也经常造访郑府。」他原犹豫着该不该说,最终还是不敢隐瞒,怕会毁了大君对他的信任。

  「谁?」

  「朴小姐。」

  「朴美新?她去找良良做什么?」李豫神情多了紧张。

  金质重知道主子在紧张什么,「郑府上下奉命对朴小姐到郑府后发生的事,只字不能透露,但我还是查到了一些事……至于大君所担忧的事,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意外』发生,但朴小姐似乎与郑小姐走得非常近……」话说到这,金质重谨慎的瞄了眼主子的反应,他表情果然怪异了起来。

  「还有呢?」他沉声问,知道他定有话未说完。

  「禀大君,这阵子汉宁君也与郑府尹见过不少回,而郑小姐今天接到宫里的传旨,刚被册封为王妃的令嫔娘娘要见她。」

  「令嫔要见她?」李豫猛地一拍桌子,面色恐怖了。

  金质重清楚主子此刻心里在想什么。莫非这一切都是个圈套,主子被骗了?大君多疑,疑之有理,王妃一派究竟是为了讨好大君表示友善,才故意与郑小姐亲近的,还是,王妃根本就是用了美人计,让主子自己跳入陷阱,以达到成为后宫之首的美梦?

  况且那回大君中毒,那毒水还是郑小姐亲自端上的……这会很多事渐渐兜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大疑团。

  「大君今晚……是否还要上郑府?」主子好不容易才信了一个人,甚至爱上了她,还因此让自己的前程与性命陷入险境,郑小姐如果背叛主子,当会令主子比死还难受。

  「去,怎么不去!」李豫整个人阴森到了极点。「我想知道见过令嫔后的她,会有什么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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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良。」

  「嗯?」郑良良为他舀了一碗辣鱼汤后应声。

  「我今晚不饿,妳不用忙了,这些东西全部彻下吧。」

  「你不饿?」她这才发现他真的一口都没动过这些食物。「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我今天准备的东西不合你胃口?」她赶紧问。

  「我身子确实有点不适,因此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他顺着她的话接道。

  「那瞧过大夫了吗?还是我帮你找来城里的大夫,只要不提你的身分,应该就不会有安全上的问题。」她着急的说。

  「不必了,我来之前,金质重已经抓了染风寒的药煎给我吃了。」

  「这样就好。」她安下心来。

  她那担忧的表情是真诚的,但他仍分析着这当中是否还隐藏着其它的阴谋?

  可惜郑良良正忙着收拾膳食,没有注意到他审视的神色。她抬起桌子,要移向门边,等着明天天亮时让人拿去清洗。

  「良良,妳是不是瞒了我事情?」李豫突然开口问。

  正在搬桌子的她,一听这话,竟紧张的手一松,桌子落地,桌上的碗盘菜肴掉落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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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状,整颗心凉了!

  「没有……我哪有事瞒着你!」他是指发夹的事吗?她心慌的想。她不是要府里的人在找回东西前先别说出这件事,是哪个大嘴巴说出去的?!

  她咽了咽口水。绝不能承认,不然她惨了!

  「妳可知道欺瞒我的下场?」他目光已然变了,变得煞气十足。

  「我……」她更慌了,看他的眼神也愧疚到不行。他才三申五令要她保管好定情信物的,可自己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的掉了呢?

  「妳好大的胆子!」

  他果然翻脸了,可是即使这个发夹的意义再重要,他的火也发得太大了吧?彷佛她欺骗了他什么可怕的事似的怒火中烧。

  「对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

  「妳是被逼的?」

  「逼?没有,我― 」

  「没人逼妳,妳却这么做?」他脸色发青。

  心中原本坚固的城墙,当墙角开始出现松动时,即便再做任何补强,终究无法挽回倒塌的命运。「说,见了令嫔后,她对妳下了什么指示?」他厉声问。

  「你也知道王妃见我了?」她讶异了一下。不过,这会不是在谈发夹的事吗?

  怎么又提起王妃了?

  「哼,她是要妳离开我,还是杀了我?」

  「没有,她没这么要求。」事实上新王妃见她,只是看她两眼,什么话也没多说就又叫她走了,她也觉得莫名其妙,还想说待会就要对他提起这件事,想不到他却先问起,了。

  「妳说谎!」

  郑良良皱了眉,发现问题大了,而且,这问题可能跟发夹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没说谎,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李豫倏然起身。「我能误会什么呢?」他清冷一笑。

  她瞧了悚然心惊,这笑容她见过,当他想对人保持距离或对人心怀芥蒂时,就会显露。

  「走,我带妳去一个地方。」他笑颜更阴肆了。

  「你要带我去哪?」她竟不敢随他去了。

  「去见几个人。」她以前从没真正怕过他,但这回她却真的感到心惊。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了样?

  在终日不见天日、弥漫着恶臭的狭窄地牢里,郑良良连胆汁都想吐出来了,身后的金质重模样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一片死灰。

  地牢里关了五个「活人」,这些人纠结的头发已长到地上,全身脏污,眼神涣散,像是被人关了很久很久,久到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而地上躺着好几具的「死人」,他们的骨头还黏着肉末,吸引了不少黑鼠争相啃咬,死状凄惨。

  这样活人、死人共处一室的情况,让这座地牢的惊悚度直线上升!

  郑良良忍不住又作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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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她擦拭了下嘴角,问向带她来的李豫。

  他却漠然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她,转头瞧向金质重。「你知道这里吧?」

  金质重惨然的点头。他是听闻过这个地方,但从没亲眼见识过,今日一见,连他都想吐了。

  「那你认识那人吧?」李豫再指向最角落的一个人。

  朝那人望去,见那人满脸的胡子,十指全被剁去,全身还不断抽措,仔细辨认后,他脸色大变。

  「他……他是张宅全大人?」竟是他!

  「没错,你还认得出来。」李豫目光阴冷。

  「谁是张宅全?」一旁的郑良良不安的问起。

  「张大人是在我之前服侍大君的人。」见了那人的惨相后,金质重全身颤栗。

  「那他怎会被关在这里?」她惊问。

  李豫没回答,只是笑意森森。

  「那是因为张大人背叛了大君!」终于明白主子为什么要带他来此了,这是警告也是提醒,要他记取背叛的下场。可是郑小姐为什么也到此?他不禁为她担忧起来,她……还能走出这里吗?

  郑良良面容血色尽失。「所以这些都是背叛你的人,你将他们全都关在这里等死?」

  「嗯。」李豫阴侧恻的颔首。

  她一窒。先前就曾听爹私下与同僚说起,凡是被大君疑心过其忠诚的人,不久一律会消失。认识他后,她逐渐认为这事是误传,想不到,这竟是真的!

  此刻她寒毛直竖,有着无比的惊恐,那他带她来这是要做什么邢

  「难道,你对我……也不信任了吗?」她颤声问。

  李豫气息冻人,冷睨着她,沉默以对。

  她霍然心惊。「为什么?我做了什么?!」

  「妳做了什么,还需要我多言吗?」

  「你!」他说变脸就变脸,这狠绝的模样让她极为惊骇。

  「妳进去吧!」他拿出牢门钥匙,打开后,对她说。

  「你要将我留下?」意识到这竟是他带她来此的目的,她满心不敢置信。

  他再度冷笑。「希望妳能在这撑过三年。」瞧了一眼地上的白骨。「不过,基于往日情谊,我并不希望如此,在这种环境待上三年,就会变得跟他们一样,成了行尸走肉的人,妳若受不了,可以自杀。」

  他竟能说种话!郑良良刷白了脸庞。「起……起码你该告诉我为什么?我若死也想死得暝目。」

  他的声音很冷。「对于这几个未死的以及已死的,我也从未交代为什么,而他们唯一知道的理由,就是他们该死!」

  她身子一晃,他将她拉进牢里。

  「你……竟如此待我?」这一切恍然如梦,今天以前,他还待她若宝,而此时此刻却恨不得她自我了断,这冲击太大,她根本无法承受。

  「金质重,我们走吧。」李豫压根不理会她的震惊,锁上了牢门,连看她一眼都不曾。男人能做到如此绝的,天下也许仅他一人了。

  「慢着!」郑良良隔着牢门,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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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甩了衣袖,没有听进她任何一句话,绝然离去。

  愕然的泪,瞬间滑落,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大牢阶梯上的门被关上,眼里那抹绝情身影消失,她与其它人再度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脑中出现了那摆摊老头说的话― 遗失了发夹,就失去那男人的爱……

  李豫走出地牢后,精锐的眼角瞥见一个正急于离开的人,而金质重也发现了。那人是……他正打算去追赶逮人,但,却被制止住了。

  「不用追。」

  「可是― 」由主子的表情,金质重恍然大悟他的意思。

  回头再看了眼紧闭的大牢,他安心不少。

  「妳是说真的,他真带她去那里,并且关起来了?」刚成为王妃的令嫔问。

  「是的,我跟去后,亲眼看见的。」朴美新说。

  「他也真够狠的!」王妃不禁对李豫更加忌惮了。

  一个能够如此狠心将自己深爱过的女人关进那种地方的男子,他的心绝对是硬如盘石,跟这种人斗,真的要万分小心才行。

  「王妃娘娘,那男人是不是上当了?」朴美新紧张的问。

  她故意接近郑良良以及她的家人,让李豫误会郑良良有二心,而且是一开始就处心积虑的设计他,让他爱上她后,甘愿让姑母坐上王妃之位,如今看到郑良良的下场,他们的精心布局,是否算是成功了?

  「当然,不然他也不会将那丫头关起来,那男人一旦起疑,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多年来,他其它的兄弟全死在她手中,而他却能活得好好的原因。哼,要杀他还真不容易!

  可是朴美新希望他能立即杀了郑良良,他没这么做,还是让她有些失望。

  瞧出她的不甘,王妃冷笑,「放心,那女人会死的,而且是让敏原自己亲手处理掉,她再也不可能出现在妳面前。」这男人猜忌成性,她就是抓住他这性格,让他亲手毁去心爱的女人,她只要想到将来他得知实情后懊恨的神情,她就感到分外痛快。

  她始终找不到伤他的方法,这回总算成功射出致命的冷箭了。

  「但他还是不可能回到我身边。」朴美新幽恨的说。

  「傻丫头,那男人将来必定得死在我手上,妳跟着他是打算做寡妇吗?忘了他吧,等汉宁当上世子时,我让他立妳为世子嫔,妳将接替我的位子,延续朴家在宫中以及朝廷的势力。」对朴美新她早有安排,压根没打算让侄女真正嫁给政敌。

  「我……我不想嫁汉宁大君,我喜欢的是敏原大君,能不能……能不能请瞧在我帮姑母这么多忙的份上,饶过敏原大君一命?」她含泪乞求。

  「住口!」王妃翻脸了。「妳是朴家的女人,就注定没有爱上人的资格,妳别再痴心妄想企图救那男人了,他必死无疑,妳还是回府静心等待成为汉宁的世子嫔吧!」

  「王妃娘娘,我真的不愿意成为汉宁大君的世子嫔,我― 」

  「那家伙爱的是郑良良,不是妳,妳别傻了。」

  「只要那女人死了,也许他就会― 」

  「妳作梦!他若会爱上妳,早就爱上妳了,更何况妳还是我的侄女,他根本不可能相信妳,瞧上妳的可能性几乎是零,而杀妳的可能却是一百!」王妃完全打碎她的执迷不悟。「再瞧瞧郑良良的悲惨下场,她是妳的借镜!」

  朴美新含恨,终究掩面离去。

  「大君,人来了。」金质重前来禀报。

  李豫神色一凛。「嗯,你下去吧。」

  「是。」他立即退到屋外去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不久汉宁大君入内了。

  他仍是一副邪佞乖张的模样,一见到等在屋里的李豫,连礼都没行,就直接在他对面盘腿坐下。

  「你要见我,什么事?」他自认已能与李豫平起平坐,说话的口气与态度都与从前大不相同。「若是要我退让世子之位,那你是别提了,不可能!」他还真是开门见山,完全不浪费时间,但也可说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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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豫敛着脸庞。「我没这个意思,相反的,这个位置你要,拿去。」

  汉宁大君嘴角的嘲讽之意陡然一收,吃惊的看着他。「你这什么意思?」

  「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无意王位,既然你已具大君的资格,那这你求之若渴的世子之位,你就捧去吧,我不在乎的。」

  「你是认真的?!」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认真不过。」李豫凤眸中精光尽敛,直挺的鼻梁下薄唇浅浅扬起,让人猜不透真假。

  他半信半疑。「你觊觎这王位已经多年,怎可能轻易放弃?」

  「你不信?」李豫睁眼睨他,还主动为他倒了一杯酒。但那杯酒他哪敢动,碰都不敢碰,李豫见状轻笑一声,径自将那酒饮尽。

  看样子他像是说真的!汉宁大君大喜。「你若说到就要做到!」

  「当然。」李豫口气淡然,再饮了一杯酒。

  汉宁大君审视着他。「你该不会是为了女人而丧志了吧?听说大婚在即,姓郑的女子却失踪了,她本来就有个姘夫,是个低下的中人,看来她大概是与那人私奔了吧?」他故意这么说,但心头清楚得很,这一切根本是他们搞出来的鬼,他是有意要刺激李豫,让他呕到吐血。

  「别提那女人了,其实我心里真正爱的另有其人。」李豫神情黯淡,又喝了一杯酒,说出这话时像是有些醉意,不经意才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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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极度好奇,李豫爱的究竟是谁?

  「嗯……不过,这事我一辈子也不能对任何人提。」李豫抬起有几分醉意的眼眸,对着他说。这模样像是受尽情伤,为情苦恼许久似的。难怪这家伙能如此狠心对待郑良良,将那女人关进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等死,原来他的心另有所属,对于不爱的人自然能够绝情以对。

  但他说,他爱的人是一辈子都不能对人提起,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会是什么不可告人或见不得人的丑事吗?

  汉宁大君更兴奋的想要得知。

  见李豫喝了这么多杯酒都没问题,这酒应该没毒,他自动拿起酒杯,自己斟满酒。「来,既然兄弟将事情都说开了,以后也不用再彼此敌对,这杯酒我敬你,咱们一笑泯恩仇。」说完,自己先仰头干了。

  李豫当然也喝下了自己的那杯,汉宁大君像是有意灌醉他似的,对他一杯接一杯的敬,转眼间,壶底空了。

  本要人再送酒来的,见他已醉茫茫的倒趴在桌上,汉宁大君放下酒壶,险笑的摇了摇他的肩头。「喂,你醒醒,咱们兄弟再聊聊。」

  「聊……什么?」李豫几乎快醉瘫了,此时对人全无防备之力。

  「你说心爱的人到底是谁?说来听听吧!说不定我帮你撮合,让你们能比翼双飞。」

  「这是……不可能的。」李豫趴在桌上痛苦的说。

  「你没告诉我对方是谁,我怎知可不可能?」

  「你真想知道是谁?」他抬起迷蒙的醉眼。

  「你快说吧,我洗耳恭听。」这家伙醉得管不住脑袋了,一定会说的。

  「好……我对你说,你千万别说出去。」

  「我保证不说。」汉宁大君不怀好意的发誓。

  「我……我与咏嫔两情相悦……我爱的人是她,她若没进宫,会是我的府夫人……」说完这些话,李豫醉得不省人事的趴回桌上,而汉宁大君则睁大眼睛,怒发冲冠起来。

  这家伙竟敢抢他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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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第十章

  深夜,王宫内苑,某人以探母为名直闯后宫,但去的方向,却不是王妃的交泰殿,而是咏嫔的处所。他闯入时,咏嫔正在沐浴,一干宫女一见他立即惊惶失措的赶人。

  「汉宁大君,您不可以― 」

  「通通闭嘴!」他大喝。

  宫女们立刻吓得不敢作声,这人是王妃的爱子,没人敢得罪他。

  见她们噤声了,汉宁大君立即将视线往浴桶望去,他也没想到一进来见到的竟是咏嫔光裸入浴的养眼画面,原本就躁动的心,顿时更加火上加油。

  他觊觎咏嫔已多时,但对她始终不敢造次,只有一回,宫里设宴宗亲,咏嫔出席,他几杯黄汤下肚,在四下无人的长廊上情不自禁的强吻了她,事后对她表达爱意,却遭受她无情严厉的拒绝。他以为她冰清玉洁,又是父王的女人,这口气硬是隐忍了下来,可哪料到,她原来早就与李豫暗通款曲已久,根本就是个娼妇,既是如此,他又何必隐忍,这也才胆敢直接闯入她的处所。

  「你无礼至极,还不快出去!」咏嫔大怒。

  汉宁大君邪笑道:「妳这女人明明就希望让男人抱的,又何必装腔作势的赶人呢?」他轻佻的说,无耻的往浴桶走去。

  宫女们大惊,虽不敢大叫求救,但还是纷纷上前拦阻他,他一一推开她们,终于见到了咏嫔泡在水里的诱人姿态,当下下半身火热起来。

  「你退开!你想做什么?!」咏嫔见他居然大胆走近看尽她的身子,登时怒火中烧的质问。

  「做什么?我想好好爱妳。」他一脸滛邪的说。

  「放肆!」她愤然怒道,却苦于陷在浴桶里无处闪躲。「你知道我的身分,还敢对我说出这种话,你不想活了?!」

  他笑得嗤之以鼻。「我当然知道妳说这话有多大逆不道,但幸运的是,父王今晚上我母妃那儿去了,不会过来的,自然也不会知道我是如何子代父职,抚慰他女人寂寞的芳心以及饥渴的身子。今晚我会满足妳的,让我告诉妳什么才叫欢愉,什么样的人才算是男人。」他说得极为滛贱。

  「这里众目睽睽,你真敢对我无礼?!」咏嫔双手尽力遮住自己,又羞又怒。

  「后宫归我母妃所管,消息若传出,妳这里的每一个宫女都是死路一条。」他扫向所有人,吓得宫女们哪敢多舌,全低着头闪一旁去,不敢防碍他的好事。

  现在的王妃几乎能只手遮天,宫女们为了活命,个个只好当起缩头乌龟了。

  咏嫔见众人如此怕事,恼怒不已。「她们不敢说,难道我不会说吗?」

  「这么一来,别说妳得自尽,还大大丢了王室的脸,就连妳的家族也全得跟着蒙羞。」

  「你!」她怒极。「我是你父王的女人,你这样做不怕受到天谴?」

  「怕什么?不久我就是世子,再过几年就是王上了,到时候我还打算安排妳继续待在宫中,咱们一起滛乱宫廷,妳不觉得这个想法很刺激有趣吗?」

  「大胆逆子!就凭你也想当上世子,还想成为朝鲜的王,你是痴心妄想!」

  这一声突起的怒吼让汉宁大君全身冻结,瞬间脸上血色尽失,倏然转过身来,眼前站着的正是当今朝鲜王,而他身后立着赫然是此刻该酒醉不醒的李豫。

  「父王,儿、儿臣……这是误会,我刚刚― 儿臣鬼迷心窍才会犯下胡涂事,请父王饶命!」自知无法辩解,方才所说的每一字都足以让他被诛杀千百次,当下吓得几乎尿裤子,赶紧跪地求饶。

  就见朝鲜王愤怒得脸庞整个扭曲了,气得一时无法开口。

  李豫摇着首,「汉宁,你怎会做出这种事,你这是要如何面对父王?」他一副痛心疾首、不敢置信的模样。

  汉宁大君顿时醒悟。他上当了,上李豫的当了!

  他居然设计他,让他以为他为了女人万念俱灰,连王位都不要了,还让他色欲熏心的找上咏嫔,那小子再特意带父王来见他的丑态,此时他才惊觉他的计谋,可为时已晚了。

  完了,做出这种事,父王还会饶了他吗?

  「王上,请念在汉宁一时胡涂的份上,您饶了他吧!」王妃闻讯赶来,惊慌的看着满头大汗跪地的儿子,着急的向朝鲜王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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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宁大君一见母妃出现,以为有救了,当下露出喜色。此时,还坐在浴桶里的咏嫔爆出羞愤的哭泣声。「王上,臣妾已不洁,愿以死谢罪,请王上赐死!」她脸上全然是不愿受辱苟活的神情。这让朝鲜王瞧了,简直对汉宁大君的行径深恶痛绝。

  王妃见状,立即恨视咏嫔。这狐狸精!要死也不用选在这时候,汉宁是瞎眼才会看上她!心下也立即猜出,一定是这女人与李豫连手陷害儿子的,毕竟除了咏嫔自己,没有其它人知道汉宁对她垂涎一事。

  「王上,咏嫔的事,臣妾会处置,您不用― 」

  「妳住口!妳养出这等逆子,还有什么资格处置朕的后宫?朕今日若没撞见这件丑事,妳也许还会只手遮天的替他隐瞒,让朕尊严扫地!」

  「王上,请息怒,容臣妾好好跟您解释。」以为他在气头上,王妃打算像从前一般抱着他的腿软言消火。

  「滚!」没想到朝鲜王怒潮惊人,竟气得一脚踢开她,她狼狈的扑地。

  「就是因妳教子无方以及纵容,才会养成这逆子敢做出滛乱宫廷的事来,生子如此,让朕彻底蒙羞,妳这做人母亲的也脱不了罪!」朝鲜王大怒,连她也一并问罪。

  汉宁大君见母亲被踹飞的模样,惊愕不已。就连母妃也有事,这回他真闯下大祸了!「父王,推举王妃的人是我,儿臣有罪,也请父王降罪。」李豫立刻跪下请罪,可这一跪,真表示王妃罪无可恕了。

  王妃愤恼不已,神情大变,而那假哭的咏嫔则是暗自冷笑在心头。

  「哼,你确实有罪,竟要朕立这种人为妃,让朕受尽耻辱,朕要你立即回府,闭门思过三个月!」朝鲜王怒而下令。

  王妃与汉宁大君两人刷白了脸。连推举的人都受罚,那他们定是前途全毁,说不定连性命也不保!母子两人颓然瘫坐。他们以为终于压下强势的李豫,权势将如囊中物,哪知却教那家伙反将一军!

  隔日早朝,传出汉宁大君突生急病,夜里不幸暴毙,王妃悲伤过度,无力再掌管后宫,自请降级至四品淑媛,并且搬出交泰殿,移往冷宫静养。

  宫中一夜剧变,朝中个个都是明眼人,心知肚明王妃的势力已瓦解,这一时半刻权臣全涎着脸奔向敏原大君府邸,急着向李豫输诚,大家明了此人已可确定就是朝鲜未来的掌权者了。可惜,李豫被王上责令禁足在府,他诚心「忏悔」,婉拒见客,众人扑空,只得纷纷懊恼离去。

  可这说是「诚心思过」的人,却在自家府里也失了踪。

  地牢里,郑良良正嗑着瓜子、喝着茶,四周已教人彻底打扫干净,原本不见天日的地方钻了个洞,变得光线充足,气息清新。整个地牢已焕然一新,舒适得跟新居一样。

  她状似悠闲惬意,桌上有一排排的书籍供她打发时间,这些舒服的待遇在她进到地牢的当晚就享有了。

  一开始时,她也为之愕然,浑然不能理解这是怎么回事,既然要关她又何必这么做?但等她冷静下来后寻思,那家伙八成又瞒着她在做什么大事了,她就静观其变吧!

  这会望着面前的高墙,墙外关着的是那几个原本待在这里的住客,因为她的入住而将他们全赶到隔壁去了。那家伙有心不让她见到他们的惨样,心头就不会那么难受,但夜里听见隔壁传来的哀嚎声,还是教她极为不舒服,那家伙这么折磨人,实在让她无法苟同。

  不一会有人进来了,又是殷勤送点心来的人,来的照例有三人,两个端东西,一个试毒。

  她得等试毒的人当着她的面吃下这些食物,而且平安无事后,她才能动用。

  这回送来的是她爱吃的煎饼,确定东西无毒后,她打算大快朵颐。

  正兴致勃勃的准备动筷子时,那试毒的丫头竟脸色翻黑,在她面前当场口吐白沬,抽措几下后便死去了。

  她错愕的跳起身。「这煎饼有毒?」

  另两名送饼来的人立即将煎饼倒入地上,埋入土里,然后带着空盘子以及扶着那被毒死的丫头,什么也没说的匆匆离去。

  一个时辰后,有人进来了,见到这地牢竟是一片明亮,桌椅、床垫一应俱全,四周还传来熏香。这哪是关人的地方,根本是客栈!

  来人脸色一变。莫非那男人也骗了她?

  郑良良因为眼前才死了一个人,正震惊的蹲在角落平复心情,发现有人进来,一转身,视线与对方对上。「朴小姐,是妳?」她怎么来了?郑良良大为讶异。

  朴美新原本秀丽的脸庞变得狰狞了起来。「妳没死?」这女人为什么还好端端的活着?

  「妳没吃那饼?」她明明亲眼见到送饼的人将空盘子送回给厨子的。

  听到这话,恍然大悟。「刚才饼里的毒是妳下的?」她沉下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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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李豫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你!臭小子,你终于出现了!」一见到他,郑良良火气就无法控制的爆发,不管朴美新在场,先开骂再说。

  李豫歉然一笑,「良良,将妳关在这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请妳原谅。」他恳切的说。

  「哼,敢这么对我,你休想我会理你!」她早想好再见到他一定要让他好看!早预期她不会轻易罢休,他无奈的搂过她的香肩。「好,等我解决了这女人,之后我任妳处置,看是要打要骂我都随妳。」他低声下气的好言安抚。

  朴美新见他柔情讨饶的模样,心情激动的质问道:「你从不曾对我这般温言柔语过,这是为什么?难道我真不如她?」

  李豫这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但一手仍紧紧搂着身侧的女人,模样极度保护。

  「对妳我没想过这种事,只想着如何杀妳!」

  「啊?!」他竟说出如此狠毒的话,让她大为吃惊。

  郑良良也听得眉毛竖起。「你为什么一直想着要杀她?」这人是杀人魔吗?

  「因为她想杀妳。」

  这话让她想起方才那试毒人的死状,内心又惊骇起来。原本认为他安排试毒的事根本是多此一举,如今她才相信真有人要杀她。

  「其实不只今日发生的事,上回我中毒,也是她下的手,只不过,她真正要毒杀的人是妳。」李豫又说。

  「你说什么?!那回你中毒,下毒的不是汉宁大君吗?」郑良良吃惊的问。那日那男人来访,一副阴险j笑的模样让她猜测这毒一定是他下的,事后与李豫讨论他时,也认定是汉宁大君下的手啊。

  李豫冷笑。「汉宁是主谋,她是执行者,只不过汉宁交代要杀的人是我,她却没那么做,将毒投到了妳的水壶里,却没想到,我到妳房里碰了那水,而汉宁见她达成任务,自是得意忘形,来到我床前耀武扬威,让人一眼瞧出是主谋。」

  他中毒那日曾听到仆人传报朴美新来到府里,却不见她出现在他面前,他正觉有异,偏遇到得立刻决定是否送良良进宫的事,才没进一步查问朴美新的行踪,可之后他立即中毒了,而且毒还是在良良房里中的,这摆明是毒杀情敌的事,让他事后推测出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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