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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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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候着了。」李豫面无表情地与她对峙,这份淡漠比任何表情都慑人。

  就在两人这漫长的「互瞪」中,最先捺不住的是郑良良,她霍地弹跳而起,不顾身分的上前揪着他的衣襟。「你真的很可恶!」

  「我知道。」他竟能用这么平静的态度与她对应。

  「你以为我进宫后就会帮助你与咏嫔,让你们继续不伦的恋情吗?你作梦!」

  她切齿的说。

  「我与希儿的事不用妳插手,我要妳进宫只是要妳帮我带出宫中的讯息。」

  「换句话说,我是你放在宫中的密探,是这样的吗?」但她才不想被他这种卑鄙的人利用。

  「没错。」母妃过世多年,宫中已无他的势力,他必须藉助咏嫔以及她帮他建立起宫中的消息网。

  「我做不到!我不为小人做事!」

  李豫沉病剂搜郏萌瞬虏怀鏊乱凰不崆嵝故欠常a剂际裁炊疾慌拢退闼崤は滤耐罚埠霉グ锼龌凳隆br />

  不过他没翻脸,脸色反而缓下。「是的,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朝中有多少的人是君子,他们谁不各怀心机,我的上头原本有三个兄长,全都死于非命,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掌握不了情势,救不了自己。」

  「你是说,他们是被害死的?!」她初闻此事,不禁大惊。

  他面色沉痛。

  她听得心惊胆跳,原来看似享尽荣华富贵的生活,其实严酷的宫廷斗争是多么的惨烈。

  无怪乎会养成他极端多疑的心思,原来他不过是想自保而已……

  「令嫔的儿子汉宁君,他愚蠢残暴,但是他的母亲为了私利,积极的想要让他成为世子,成为治理这个国家的人,但妳想象一下,让汉宁君这样的人当上王,这个国家将来会如何?」

  她杏眸圆睁。

  「他会让国家走上衰弱灭亡的。」郑良良以前就听说过汉宁君许多残暴的事迹,像是强抢人臣的女儿,粗暴的杀害家仆,大肆花钱兴建别馆,这些坏事都教得势的令嫔娘娘压下,不让王上知情,的确,以汉宁君这样的性格,若成为人君,必会为百姓带来灾祸。

  「妳尽管不齿我与父亲的女人有过情分,但是,为了这个国家,请接受我的请托。」李豫慎重的道。

  她僵了身躯。「你……也是以这样的目的让咏嫔进宫的吗?」

  他颔首。「是的。」

  「让心爱的女人成为自己父亲的人,这是怎么样的心情……」她怔然喃问。

  他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容。「这心情跟现在要送妳进宫不一样……」他转开眼神。

  郑良良脸儿一红。当然不一样,她并非他的爱人啊,送走她,并不会让他感到心痛。

  她起身,想到他丝毫不在意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黯然。她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他怎么看待她?

  在他眼里,她只是能帮他获取宫中机密的工具,就如此而已,其余的什么也不是。

  她无奈的转身,心中涌起莫名的心痛感受。她发现自己越是了解他,越是受他吸引;越是不屑他的种种行径,视线却被他抓得更紧。

  「良良。」李豫唤住她。

  她拉门的手稍顿了一会,然后才慢慢的转身。

  「进宫后,凡事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危。」宫里状况多,已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若出事,他保护不了她。

  「我会的。」她冷淡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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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她的难受,他的心情也跟着躁动起来。「对不起……」

  他这句话,打破了郑良良硬是伪装出来的冷静,她忍不住抡起拳头,向他的胸前袭去,但使力得突然,重心一个不稳,反而跌进他的怀里。

  为防止她跌倒,他张臂抱住她,霎时感觉到胸口有两份心跳正互相较劲跳跃,他一愕,这才发觉自己下意识的将她搂紧,他与她身躯毫无隙缝的紧贴着。两人都陡地一震,李豫倏然松开了手,郑良良则跌坐在地板上。此时气氛静得教人格外恐慌。两人互视着对方,心脏各自擂鼓,这番躯体接触在两人心中,产生了巨大的震撼。

  他率先撇过了头,眼神阴霾,让她有种受伤的感觉。

  「我走了!」不去细想刚刚心中那阵强烈的马蚤动,她逃也似的离开。

  『7』第六章

  「等一下!」被抬起的轿子,忽然被人拦住。

  郑良良掀开轿帘。「九阳哥?」她极为诧异。

  「良良!」金九阳眼眶泛红大嚷道:「别进宫,跟我走!」

  「九阳哥……」没料到他会拦轿阻止她,她感动得哽咽了。

  「一旦进了宫,除非行将就木,否则再无出宫的一日。妳跟我走,我会保护妳 的!」他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我……」

  「你拿什么保护她?」蓦地,他身后传来一道平淡但冷峻的声音。

  「敏原大君?」回头一见李豫,金九阳微惊。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拦人!」李豫见着他们交握的手,视线移往颊上有着泪痕的女人,满脸黑煞。

  金九阳当场跪地。「大君仁德,良良与我有多年的情感,请大君成全,放她一马,不要送她进宫。」

  「不可能!」

  「大君何必苦苦逼人,一定要拆散我们?!」

  「拆散?」

  「没错,当初您非得将良良嫁给宋道学这个痴夫,现在又执意将她送进宫里,让她孤老一世,我与良良情投意合,无端被拆散,您为何如此狠心?」

  「好个情投意合!」李豫面色铁青。「我命人转告过你,郑良良不是你能碰的女人,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金质重?!」他沉唤。

  金质重立即将金九阳押下。

  「大君,放过他!」郑良良跳下轿,护在金九阳身前。

  李豫目光如刀,显示了他此刻的愠怒,以及极度不悦的心情。「他违抗我的命令,必须有所惩处。」

  「若违抗你的命令就该处罚,那从我与你认识到现在,顶撞过你的事已不只百件,你早该罚我千百遍了。」她仰着鼻怒视他。

  他黑眸瞬间闪动出深幽之光。这丫头敢挑衅他!「妳现在想领罚也来得及!」

  「好啊,你要罚我什么?!」她与他针锋相对,无惧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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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在乎他,他是我的未婚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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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阶级不同,要成婚的话,我朝法令是绝对不允许的,他根本当不了妳的夫婿,这点妳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直接戳破她的谎言。

  郑良良咬了唇。「就算不成,他还是我的九阳哥,我不许你伤他!」

  「不许?」他轻蔑一笑,看着她奋不顾身护着其它男人的模样,心头竟泛起一阵刺痛。

  「他比你好多了,起码勇于出面阻止,不会毁了我的人生。」

  他明白她还在鄙视他,眼眸中黑沉一片。

  「我有说错吗?你虽然用了很多理由对我晓以大义,要我帮你,可是你扪心自问,对我以及对那个人,你没有愧疚吗?」

  他彷佛被雷击中,心脏倏然紧缩,看着她的眼神,有着化不开的深意。「当然,你连喜欢的人都可以送走,更何况是我……虽然我不能跟那人比,但是你的无情实在太狠绝了!」说着,她眼眶湿润了,一股委屈在心头蔓延。

  她也不了解自己怎会吐出这番抱怨,心中充斥着的不只是愤怒,还有难过与酸楚。莫非她对他……

  不,不可能!迅速否决这乍然出现的念头,她怎可能傻得对这个人动了情?

  「妳认为我……狠绝无情?」凝望着她的泪水,李豫开始心慌了起来。

  稍早之前他才告诉过金质重,他没有改变让她进宫的心意,但为什么现在他心里有了疑惑?为什么感觉到动摇?

  不让她走的心思不断地钻进他脑海里。

  「敏原大君,你是个伪君子,把良良还给我!她不进宫,就算我娶不了她,我也要保护她,不让她进到那毫无希望的地方!」金九阳豁出去了,含泪大叫。

  一股醋火忽地漫天烧起。「你凭什么保护她?!你甚至不配拥有她!」

  「我配不上她,但我至少不会害她!」

  「住口!金质重,将人押走!」他勃然大怒。

  「不,你不可以押他,不然我不进宫了!」郑良良着急的说。

  「那就不用进宫了。」他断然冲口道。当他说出这话时,不只他自己,所有人都愣住了。

  变故连迭而起,仅是下一瞬,他脸色赫然发紫,接着七孔流血。

  众人大惊失色。

  「妳……一步都不许离开我身旁!」这是李豫倒下前,唯一来得及对郑良良吐出的话。

  「怎么会这样,他今天吃过什么东西吗?」房里,郑良良错愕的问向金质重。

  「大君得知汉宁君被放出,妳将提早入宫后,便粥米未进。」他也一脸的慌。

  「既然如此,他怎么会中毒?」她望向全身瘫软,陷入昏迷的李豫。

  发生这事他们不敢惊动太医,紧急找来民间大夫救治。大夫一见他的模样,立即告知是矶霜中毒,急救后,仍未脱离险境,甚至有生命危险。

  郑良良无比震骇,他竟是教人毒杀,而且就在她面前倒下,至今她还无法由震惊中真正回神。

  「啊……我记起来了,他刚到我房里时,曾轻沾了下我倒给他的水,难道那水有毒?」她只是礼貌性的倒水给他,但就因为是她倒的,所以他毫无防备的喝了。

  金质重一听,立即返回她的处所,一刻后又归来。

  「没有,妳房里的水不见了,有可能是被打扫的奴仆收走了。」他沉着脸道。

  「但也有可能是被下毒的人藏起来了。」她向来明亮的脸庞,也蒙上了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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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房里的水通常早上送来,到隔日早上才可能收走,这会已近深夜,谁会进她房里去收拾?

  原来这男人的多疑多虑不是疑神疑鬼,而是活下去的必要条件,没想到他真教人谋杀了!

  「郑小姐可有想到,这毒为何会出现在妳房里?」金质重若有所思的问。

  「你怀疑这毒是我下的?」她脸色一变。

  「我没这么怀疑,只是我认为这毒出现的地方很奇怪,下毒的人若要杀大君,又怎会知道他会喝下妳房里的水?」他提出疑问。之所以没有怀疑她,是因为大君在倒地前还坚持要由她守着,既然大君信她,那他自然也不会去怀疑。

  「你是说,这下毒的人要杀的其实是我?」她愕然领悟。

  「妳可有树敌?」他问。

  「没有。」她为人还算和善,就算曾与人不快,也不至于有人要她的命。

  金质重沉默了。这事透着古怪,也许眼前的两个人都有危险吧?!

  「金大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是否还要进宫?」郑良良想起这事,颇为无奈的问,因为她知道送她进宫的轿子还候在门外。

  他收回思绪。「大君昏迷前就说过妳可以不用进宫,况且他还要妳守着他,我想主子是打消让妳进宫的事了。」其实他早猜中了,大君对她的态度反常到极点,他想留下她的心意其实显而易见,这回反而是大君摸不清自己的想法。

  「嗯。」她哽咽的低头,见李豫的手仍紧紧握住她不放。他要她不许离开,这是他倒下前最后的交代。

  他喝了她房里的毒水,竟还愿意相信她,而且只信她,甚至将性命再次交给她保管……

  面对他的信任,会的,她会保护他到底,就算牺牲她的生命,任何人也休想再命令。

  郑良良从没这么惊慌过,夜里李豫又吐了,但他根本没吃任何东西,只能不断干呕,脸色苍白得可怕,全身上下却炽热得吓人。眼泪在她眼眶中不停打转,望着闭眼昏迷的他,容颜显得那样脆弱,他在她眼里一向j险强悍,就连他上回高烧重病时,她也没见到他这么死气沉沉,这败死的模样,教人心惊肉跳,好似,好似他快撑不下去了:-…

  「大君……李豫……你一定要活下去,你是对的,你若能活过来,我绝不再耻笑你的多疑是杞人忧天了,你活过来吧……我也不再怪你为了成就自己而牺牲了旁人,我愿意进宫了,我心甘情愿进宫了,你醒来吧……」她突然能体会咏嫔娘娘为什么会愿意进宫了。

  这男人一生都活在凶险当中,若非他有着十足谨慎的个性,也许早就跟他三个兄长一般与世长辞。

  床垫上的李豫毫无反应,不过是一口毒水,就能让人走向鬼门关,但她相信,他必能战胜毗霜之毒,顺利的度过这次的生死关!

  「郑小姐,汉宁君听说大君『误食』毒物,特地来探望大君了。」门板外的金质重刻意提高声量,通知即将有人入内。为了避免李豫中毒的事复杂化,且敌在暗,他们在明,在他未清醒前,金质重与郑良良决定将他中毒之事宣称为误食,也避免府里奴仆闻讯后惊慌恐惧,这之后的一切就等他清醒后再行定夺。

  汉宁君?他不是李豫的死敌,他怎么来了?郑良良当下赶紧将不省人事的李豫仪容稍做整理,不久,就见汉宁君率性的拉开门板,像笃定无人能拦他似的,大摇大摆的走入,脸上丝毫不见忌讳。

  「小女见过汉宁君。」郑良良在他进一步想靠近李豫时,上前行了礼阻止他。

  「妳是谁?」一见她,汉宁君撇嘴问。

  「小女郑良良。」

  「妳就是郑良良,那个敏原大君强抢来的女人?」

  她脸色一阵青黄。「是的。」

  他立刻感兴趣的挑起她的下颚,仔细端视她的容颜。「长长的睫毛、尖尖的下巴……不错,是有几分姿色,难怪敏原大君会破例抢人。」他冷笑道。她的下颚教他粗暴的捏住,疼得她愤怒的瞪人。见她竟敢发脾气,汉宁君倒是吃惊。这女子胆子不小,敢直视王子的眼睛,这顽劣的态度是让李豫给宠出来的吗?他冷哼。

  「为什么只有妳一个人待在这房里?其它人呢,怎么无人来伺候大君?」他发现房里竟无其它人陪侍,非常讶异。

  「启禀汉宁君,郑小姐是大君指定伺候的人,大君不让旁人靠近,只要她。」

  金质重跟着进房,紧张的上前解释。上次大君生病时,是由她亲自照料,所以这回大君误食毒物,府里的人见她再次只身照顾大君,便也不觉得奇怪。

  「他这般独宠妳?」汉宁君更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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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丫头虽生得不错,但还不致倾城,李豫竟如此专宠,莫非这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他粗鲁的改扼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细嫩的肌肤,更舍不得放开了。

  但郑良良却被他粗暴的动作弄得疼痛不堪。「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她咬牙切齿的问。

  这家伙真比李豫还讨人厌千百倍,李豫说的没错,若将国家交给这样的人,必亡无疑。

  「放开妳?好啊。」可他语落后不仅没松手,反而将她的腰环住,拉向自己,贴着她的曲线,猜测她的身材有多曼妙。这娇躯,李豫是否已经尝过了?

  「汉宁君,请你自重!」她羞愤的要推开他。

  朝鲜嫡、庶阶级分野非常明显,王妃所生为嫡出,称大君,其它后宫所生伪庶出,仅能呼君,虽然同是王子,但汉宁君和李豫的地位比起来,还矮上一截,她在李豫面前都控制不住脾气了,更何况在这混蛋面前,郑良良压根不打算忍耐。

  「妳说什么?」他脸色一变。

  「我说你快放手,浑帐!」

  「大胆!」

  「大胆的是你!」她根本无惧于他。「这里是敏原大君的府邸,他正卧病在床,你竟敢在他面前无礼,你眼里还有大君的存在吗?」她气势比他还强。

  汉宁君一愣,还真教她的怒气给震慑住了,自然的松了手,可松手后,却又懊恼起来,自己竟教一个丫头给唬住,当下觉得很没面子。

  「哼,这里轮不到妳教训我,敏原大君是我兄长,自是不会与我计较什么,况且我是奉了令嫔娘娘的命专程来探望的,妳这丫头却挡在我跟前,是想挨板子讨罚吗?」他装模作样的板起脸来。

  她不屑的轻笑。「大君很好,误食的毒都已清除,不过现在疲累的睡着了,还请汉宁君体恤,不要吵醒了他。」目前人人都有可能是下毒的凶手,她不可能让与李豫是政敌的汉宁君靠近他,免得让人有机会再伤害他。

  「废话,我当然不会吵醒他,我只是想看看他的病情,瞧瞧他的脸色恢复了没有。」他推开她,执意上前瞧个究竟。

  斓不住他,郑良良与同样焦急的金质重相视一眼后,她咬唇赶上前,身子还是挡在床前,让他只能隔着她瞧李豫的病容。

  汉宁君极为恼怒,大喝道:「妳让开!」

  「大君吩咐我,一步都不得离开他。」她面不改色的说。

  「好个该死的丫头!」他大怒。

  但郑良良无动于衷,完全不肯离开床边。

  「来人!」他大叫,立刻有人由门外冲进。「将这丫头拿下,斩了!」他带来的人立刻要拿下她。

  「汉宁君,请息怒,郑小姐是大君的宠妾,要杀她前,请您三思!」金质重为保她,双腿落地的磕头说。

  郑良良神情惊变。这金大人怎能说她是李豫的宠妾?!

  汉宁君并不清楚李豫原本打算将她送进宫去,听了这话还是多少有些忌讳了,只是这么一来,李豫醒来后若想再将她送进宫去也是不可能的了,不清白的女人,绝不可能入宫。

  「退下!」他这才忍着气要左右手放人,恨恨地隔着她望向床垫上的李豫,见其气若游丝,脸色惨白,他嘴角浮起一抹淡笑,「这毒……当真清干净了?我瞧他面色苍白中还带着暗青,状况很糟啊!」轻滑的声音中带点阴凉与兴奋。

  「大夫说这是清毒的过渡时期,等过几天,身子、气色就会慢慢恢复了。」郑良良谨慎的说。

  他一听,竟咬了牙。「是哪个该死的奴才让他误食了剧毒的,处置了没?」

  「处置了。」这次是金质重应声。

  「杀了吗?」

  「先关起来,等大君醒来后再定夺。」

  「愚蠢,这奴才犯错,差点害死主子,还等什么,立即将人处死!」他严厉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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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是的。」他急欲杀人的态度,连金质重都心惊。莫非这毒是他下的,见大君未死,想将计就计,随便杀了个奴才,让此事真当。成误食毒物来处理?

  「我带来不少驱毒以及补身的药品,我走后立即要人煎煮后让他服下吧!」他道。

  「是。」郑良良应声。心里却道:这药能喝才怪!

  汉宁君露出极为失望的眼神,拂袖要走,离开前再回头注视一眼郑良良,眼里充满了威胁,让与他对视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难道也不能留下照顾他吗?」朴美新落寞不解的问。

  「很抱歉……恐怕不方便。」郑良良歉意的摇首。

  朴小姐专程前来照顾李豫,照理来说,她是没有资格阻止,但现在她不放心将他交给任何人,更害怕离开他的后果。虽然他现下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不再呕吐也退了烧,但只要他一日不清醒,就没有自保能力,随时可能遭受变故,她不得不防。不过拒绝朴小姐留下,其实还有另一个无可奈何的原因。

  汉宁君走后,李豫这家伙曾短暂醒来过,然后什么话也没说,深望了她一眼,见她在身旁便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只在她想小解的时候,硬甩开他的手一次,但回来后竟发现他面色发黑,吓得她赶紧将自己的小手乖乖呈上,说起来还真神奇,没多久,他脸色又恢复回原状。

  所以她没法脱身,想走也走不了,想方便还得速去速回,不然回来晚了,她还真担心这没安全感的家伙,会变成一具发黑的尸体。

  唉,这会她真的对朴小姐很不好意思,自己的男人这样死握着别的女子的手不放,要是她也要抓狂了,说不定一气之下,还砍了这男人的手,亏得朴小姐贤淑,居然忍气吞声,将这一切瞧在眼底也没发怒,还一副因为不能负起照顾他的责任,而感到无限自责的模样。

  朴小姐当真遇人不淑,才会遇见李豫这样的人,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她将来若真嫁给他,也铁定会变成深闺怨妇,决计幸福不了。

  郑良良不住怜悯的轻叹。此刻见朴美新忧愁的凝望着李豫,郑良良不忍要她马上走,体贴的想让她就多陪他一些时间吧。「大君醒了!」朴美新突然惊喜起来。

  「醒了?」郑良良闻言赶紧看向他的脸庞,发现他真的醒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大君!」

  激动的倾身向前,但瞥见身旁的朴美新,才是该兴奋抱住他的人,她一犹豫就退了身子。

  她彷佛看见他双眸露出了一闪而逝的遗憾,但这家伙在遗憾什么,遗憾她没抱住他吗?

  她是想啊,但她又不是他的未婚妻子……

  郑良良偷偷觎向朴美新,发现她脸色不太好。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朴小姐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男人睁眼后,连一眼也没有瞧向她,不只如此,恐怕连她的存在也没有注意到,这样怎么可能不难过。

  受到这么大的忽略,了解她难受的心情,郑良良于心不忍,朝甫醒的男人使了眼色。李豫这才转头看了一眼朴美新。「妳也在。」乍醒的他声音显得干涩而沙哑。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对着她说的,朴美新受宠若惊。「是的,我想留下来照顾大君,请你让我― 」她马上接口请求。

  「不用费心了,探过我后,妳早些回去吧。」他冷淡的拒绝。

  朴美新一脸的僵硬。「是……」她终究不敢拂逆他。

  他看她的眼神根本不带丝毫感情,接着转首对着郑良良问道:「妳一步都没离开过吧?」

  「呃……」这家伙怎么当着朴小姐的面这样问?她感到一阵尴尬,瞄见朴美新泣然欲泣的脸庞。这教她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啊?

  这男人究竟是粗心,还是故意要忽视未婚妻子的心情?

  「妳离开了?!」他黑眸病计穑脸鑫o漳张墓饷ⅰbr />

  她也恼得瞪人,这家伙好像很喜欢她瞪他似的,老是惹她生气。「没有,我没走!」她没好气的简短回答。

  听到这话,他满意的点点头。「我饿了。」他对着她说。

  「我有带来了人参鸡汤,大君正好吃一些。」朴美新趁机端出她精心烹调的料理。哪知他只是淡淡一瞥,完全没有打算吃的样子。她难堪的将鸡汤放下。这男人一次也没吃过她做的任何食物,这是挑嘴嫌弃她做的不好吃,非要大厨所做才肯动口吗?说实在的,成为他的指婚对象已经一年,她还是不了解他。

  李豫转头面向郑良良。「我饿了。」又说一次。

  叹了口气,她像是被他吵得很烦,由怀里掏出一块像是隔夜还咬过的糕饼,细心剥成了小小几块。「这是金大人昨晚买来给我吃的宵夜,我没吃完,我剥得很小块,应该不会噎着你了,你先吃一点吧,晚些我再煮白粥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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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毫不迟疑的张口吃下了那她吃剩的东西。

  朴美新极为震惊,他不喝她费心熬煮的汤品,却愿意吃那女人给的隔夜糕饼,她捧着鸡汤的手不禁颤抖了。

  「妳还不回去吗?」他忽然漠然问向她。

  她白了脸。「我、我这就走……」太过难堪,她匆匆收拾起自己带来的鸡汤,含泪离开。

  「你这是做什么?她是关心你,特意来照顾你的,你怎能这么对她?!」郑良良看不下去,生气的责备道。

  李豫眼色转深,一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有时间啰唆,还不快去煮粥,这饼好干。」

  「嘎?」

  「还愣着做什么?那女人在,妳走不了,现下人走了,妳还不动作快点,我饿到都没力气坐起来了。」

  郑良良瞪大了眼睛。这自以为是的家伙,他还是被毒昏的好,一醒来就教人讨厌!

  『8』第七章

  李豫身子恢复得极快,七天后已能下床。郑良良帮他梳头,朝鲜成年男子通常会把头发结成发髻在头顶,她努力的帮他扎发。

  「好了,你今天精神比昨天又好了许多。」瞧着扎起头发的他,看起来神清气爽,极为俊朗。

  他微笑道:「是啊,多谢妳的照顾。」

  钦?这男人居然会对她道谢?他不是一直将奴役她视为理所当然的事吗?

  瞬间她的脸蛋像彩霞一般绯红。「没什么啦,是你交代要我守着你的,我只是照办而已。」她这是以德报怨。

  他笑容更深了。「总之,谢了。」

  她更加不好意思,表情甚至有点羞涩。「都说了没什么,别一直说谢。」她很不习惯他对她这么笑,还有说这些感谢的话。

  「那我就不说了,反正是自己人,说这些反倒生疏了。」

  「自己人?」她什么时候跟他是自己人了?忽然想起他曾说过,她是他的人这话,不过那时说这话,跟这时说的话,给她感觉又有点不同,这回被这么说好像心脏撞击得更激烈,思绪更加慌乱。

  「妳是我敏原大君的宠妾,当然是自己人。」

  「什么?!」她身子弹了一下。

  瞧见她如此吃惊,李豫抿唇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释,起了身说:「难得外头风和日丽,妳陪我上街一趟吧!」

  「上街?你的身体能走这么远吗?」

  「能。」他已笑着走出房门了。

  她急急跟上,追上后,她马上又道:「喂,是不是金大人对你说了什么?那是说给汉宁君听的,不然他要找我麻烦。你别当真!」她急于解释,免得他以为她真有所图谋。

  「嗯。」他一面走,随口应了一声。他这态度让她更着急。完了,他真误会她「图谋不轨」了。「喂,当时的情形金大人有对你说详细吗?他是不得已才说出这种话的,我没那意思― 」

  「就快到了。」

  「就快到哪了?」郑良良前后张望了一下。前面不是市集吗?那里人挤人的,他才刚能够下床,来这做什么,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哎呀!她现在没工夫管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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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过了,也下定决心了,你若是要送我进宫,我不会再反抗,至于汉宁君那里,你就说是金大人乱讲的,反正一进宫验身就知道我是完璧之身,要做尚宫没问题的― 」

  「有了!」他忽地道。

  「有、有什么了?」她打住话,赶紧先瞧瞧他在说什么。

  咦?这不是卖发饰的摊子吗?他说有了是什么意思?

  就见他极为认真的挑选发饰,神情专注,非常慎重的样子。

  郑良良皱着眉。这家伙方才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的话啊?现在竟能像无事般的在挑选女人家的玩意啊她听金大人说,因为她的关系,汉宁君才会被放出来,而王上也对他很不满,可能会危及让他成为世子的事,唯今之计就是尽快将她送进宫去,以示他自己并无私心。

  但他清醒至今,对此事只字未提,虽然他毒发前是说过她不想进宫可以不去,可她以为那是一时气话,毕竟她若不进宫他就麻烦大了。

  「这个……大君,我瞧你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就安排我进宫吧!」

  「就这个了!」蓦地,他眸光一亮,扬起紧笑。

  「你这是要送给谁的?」她见他拿着一只雕刻有醉浆草的发夹。这是要送给咏嫔娘娘还是朴小姐的?

  谁知,他竟将发夹递给了她。

  「咯,拿着。」醉浆草生命力强,不论是荒地或庭园的一角,处处可见它坚强的生命力,其野性之强,令人叹为观止。而它的花朵小巧可爱,花色艳丽明朗,就像某人一样。

  「这……这是给我的?」她愕了愕。「这是当然,不然我这么费心挑选做什么?」

  「可是,为什么送这个给我?」她傻呼呼地问。他专程带她出门,挑了半天,送她这个?

  「小姐,妳怎么这么问呢?是女人的话,都该知道男子送女子这个要做什么用的。」说话的是摆摊的老板。

  这人一开口,她才注意到他,见他明明应该已经老到让人数不出年纪才对,但是脸上的皮肤却又显得「容光焕发」,光滑得诡异,这人……呃……生得还真是奇特。

  她马上回嘴,「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咱们朝鲜的习俗,男人送发夹给女人就表示小伙子要提亲了― 啊,慢着,你这是?」她错愕的看向李豫。「你、你、你你你― 你!」她你了半天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在朝鲜,送发夹的意义重大,当一个单身汉给一位小姐一枚发夹,就是有提亲求爱的意思,将来若男子逝世了,妻子会将发夹放入棺材,即象征自己将对过世的丈夫忠贞不悔。

  她方才一时没想到这层,经摊子老板提醒,才恍然大惊。不过,这家伙送她发夹做什么?!他想干么?

  李豫嘴角有着化不开的笑意。「我如何?」

  「你怎能?!」

  「怎么不能?」

  「你不是希望我进宫去帮你― 」

  「是啊,我是这么希望过,可是怎么办呢?虽然不送走妳是会有些麻烦,但是送走了妳,我发现麻烦更大。」

  「什、什么麻烦?」

  他一点也不掩饰眼中闪动着的强烈火花。「我心会痛!」

  「心痛啊」她眨了眼,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起来。

  「对,毒发前我满脑子只想着,我若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妳,我若死了,妳就会跟那金九阳走了,所以我要妳一步都不许离开我!」

  「原来……你要我守着你,不是因为信任我,而是因为不愿我跟九阳哥走?」

  她努力消化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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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都没错。」她震住了。

  「汉宁君来时,其实把我吵醒了,我躺在床褥上,见他抱住妳时就想跳起来宰了他,但却力不从心,可在那剎那,我终于清楚明白一件事,我绝不能放妳走,妳是我的,谁来跟我抢我都不让,更不可能将妳送进宫,亲自扼杀自己的爱情。」

  郑良良完全傻住了。他……他这是在表白吗?

  爱情?他对她有爱情吗?

  「傻丫头,妳这发夹还要不要?要就快接过去,我也好向他收钱。」一旁看热闹的老板笑嘻嘻的问。

  她呆愣的瞧见发夹还在李豫手上,等着她接过去,她吞了一口唾液,伸出手想去接,却在即将碰上发夹的那刻停住。「可是不对,你爱的不是咏……」不能说出口,但光一个字,他已明白她指的是谁了。

  「那妳爱的是金九阳吗?」他反问。

  「九阳哥?」

  「妳也与他是青梅竹马,虽然地位悬殊,但妳先前认定自己是喜欢他的。」

  「我……我是喜欢他没错啊……就是因为喜欢才有办法跟他做朋友,他虽然身分不如我,但是比起其它士大夫要有骨气得多,所以若没有门当户对的中意对象,我情愿嫁他,就算受人嘲笑也没关系。」

  「妳这根本是『如果没有,就如何』的论调,妳觉得这是爱吗?」

  「爱?」

  「爱一个人就会想跟他在一起,甚至到义无反顾的地步,但是妳并没有,先前我逼妳嫁宋道学,妳明明有时间与他逃跑私奔,可是妳没有这么做,后来我逼妳进宫,妳虽然反抗,也依然没有试图去找他一起逃跑,这些我都观察在眼里,也思考过了,我认为妳并不爱他。」

  郑良良讶然的望着他。他竟能如此泰然的分析她,最重要的是,分析得还相当精确。

  其实很久以前,她就发觉自己遇到困难并不会想到九阳哥,只会在无聊想找人聊聊时,才会想到他,她对九阳哥的确只有朋友的情谊……然而对李豫,她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不管好的坏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好吧,她承认,她对这家伙的心意有如一壶茶,烧开了。

  「就算我不爱九阳哥,难道你也不爱自己的那位青梅竹马?」她亲眼见过他亲吻对方的,想到那画面,她心头一酸。他悠悠的笑着,「我― 」「你们别再在我摊前谈情说爱了,你们这样我都不能做其它客人的生意了。」

  老板不识相的又插口,「这位公子,这发夹你是买不买?」他不耐烦的问。

  「买,当然要买。」李豫含笑道。

  「可是这小姐好像不要?」

  「她会要的。」他眼里散发着绝对的自信。

  「那就五百两吧!」

  「什么?五百两,这价格太离谱了!」郑良良对李豫还没将话说清楚而恼着,压根没打算就这么收下发夹,但是听到老板说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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