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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占有欲-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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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靠在椅背上,觉得脑仁儿突突地疼。想抽烟,手指在口袋里打了个转儿,才想起答应某人少抽烟了,而少抽烟的不二法门就是身上不装烟。

  刚才在会上,有个可能他没说。百里崖是什么地方?海滩上不光有博野的影棚,还有走私团伙的聚集点儿。他早就收到风声,那些走私贩子听说百里崖要被征用,都在不遗余力的利用最后的时光疯狂干活。这帮人走私的不光有电子产品和汽车,还有人口。

  如果是这些学员在基地出去玩儿的时候被谁蛊惑了呢?如果他们是偷渡跑了呢?不乏有这样的例子。比如人口贩子鼓吹说俊男美女在外面赌场做荷官一夜能赚多少多少之类的,关键是还总有傻瓜上当——他的学员里,保不齐也有这样的傻逼。

  净他妈添乱!左知遥吸口气,给程烨奎打电话,直截了当地跟他说了情况,请他帮忙查一查近期离港的走私船。

  这事儿也没什么可瞒着的,昨晚上找人动静不小,有心人一打听自然就知道怎么个情况。

  程烨奎立刻答应了。最近这几天他心情正好,百里崖重归麾下,棋盘街进展也很顺利。这不,连左知遥都求着他了,他放下电话对潘明辉说:“你老兄真是我的福星,你一来,事事儿都顺了。”

  潘明辉倚着栏杆横坐,正捻着块点心,掰成了小块儿喂鱼。湖面迎着阳光粼粼闪闪,显得他的侧影儿又精致又温雅,他悠然一笑,说:“彼此。我也觉得跟你合作很对脾气。”

  程烨奎哈哈大笑,招手叫过波心亭外的二勇,吩咐他去办左知遥托付的事儿。

  潘明辉拍掉手上的残渣,回过身来:“我听说你大哥来了?”

  程烨奎一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个大哥是指祁江吴家吴守成的长子吴瑾,他是代父过来参加韩韬的生日宴的。这样的聚会是个平台,能来一个说明你有资格,另一个也是拓宽交际面的好时机。还能捎带脚干点儿别的,比如,相亲。

  “你和左少关系匪浅,怎么没弄张请柬?”

  程烨奎注目潘明辉看了会儿,嗤笑:“我有病啊!我这样的身份横竖也是没人理,吃撑了去找那份儿罪受?!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过去?”

  潘明辉摇摇头:“我也不去了。今早我弟弟小楼也来了,潘家有他代表足够。再说,他现在还没和我消气呢,我得躲他两天。”

  程烨奎一愣。

  潘明辉不愿多谈,转了话题:“棋盘街那边有什么动静了吗?”

  “擦!这帮贱逼,好说好商量他们都不搬,这回倒有几个上赶着找老子谈拆迁的事儿了。”

  潘明辉对程烨奎的粗鲁丝毫不以为忤,淡然一笑:“这是自然的。棋盘街依仗的就是夜市,现在夜市败了,他们也就没了念想。早签协议还能讲讲条件,不如趁着别人没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这就叫先容地步。”

  “是这么回事!”程烨奎挺感慨,“到底是你们有文化的人,想出来的办法都不一样。又省事儿又省钱,效果还好。”

  之前程烨奎逼走魏武爷这个大瓣儿蒜,曾想重操老本行,半夜派打手,白天派白领,一手板砖一手协议,流氓拆迁——结果天上就掉下来个潘明辉,可是给他出了个好主意!

  潘玉楼抻了程烨奎几天后,答应把原石给他,却不要钱,要股份。百里崖渔场潘玉楼要百分之三十五,程烨奎的其它产业他不沾边。

  这个条件开出来就让程烨奎犯了难,他也跟左知遥商量过用被的原石替代。缅甸年年开赌石大会,品相好的石头也不是没有,甚至他还提出来收购几块剥壳高满的翡翠,可是左知遥大概是属驴的,就死咬着那几块木那满天星不撒手了,关键他手里还有照片,想糊弄过去都不行,你说愁人不愁人?!眼看左知遥订的日子一天天近了,程烨奎一咬牙答应了潘明辉。事情也赶得巧,潘明辉来送原石那天,正赶上市长亲自给程烨奎打电话,隔着电话潘明辉听了个八\九不离十,本着搞好合作关系的原则,他友情赞助了一个和平拆迁的主意,叫做“捕风捉影、釜底抽薪”。

  砖头没有流言可怕,人们总是更敬畏那些摸不着边际的事情。先派人去打听棋盘街流传的离奇故事,然后按部就班地安排了两场“意外”,等棋盘街夜市成了鬼市,自然就有人耐不住,要占先签协议有奖励的便宜。有一个签的,就有第二个签的,等放出风声谁谁都签了,到时候来签协议的会排着队的往前拱,人情如此,毫不稀奇。

  潘明辉抿了下唇,喝口茶,说:“老程,你是个爽利人,我想交你这个朋友,自然也是有一说一——我只说如果我是你,就会去宴会转转。”

  程烨奎看着潘明辉。

  潘明辉淡淡地笑了:“你是左少的朋友,他那位过生日,你难道不该去捧个场?”

  响鼓不用重锤,程烨奎立刻就明白了。祁江吴家他永远都指不上,何不趁现在多拉几层关系?脸面顶个屁用?笑到最后的才是大爷。他歪头打量了潘明辉一番,怪笑一声,抱拳:“受教了。”

  “上吧阿弟,是男人关键时刻就要真刀真枪地干!”电话里凤凰相当豪迈,“扮好了别忘了给发个照片啊!算了还是开视频给我看看得了,我保证不截图~~~”

  左知遥揉太阳|岤:“这事儿就别你操心了!”

  “擦,我操心你那还不是应该的?!谁让你是我弟呢是吧?”

  “……”

  “阿弟我跟你说,豹纹娘什么娘?一点儿不娘!穿好了那就是一个字:野性!哥以前认识一个酒吧驻唱的妹子,哎呦穿豹纹裙那个带劲!小屁股一扭能把走道的带沟里去,那小腰,那长腿……就一个字:精神!”之后是可疑的吸口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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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去吧数学学好吧凤凰哥!

  “哎,可惜后来她嫁人了,再没见过——哥跟你说,以我的经验吧,豹纹就数黑黄相间的最好看,又神秘又性感!等我将来买了岛,一个星期就专门指派一天,所有人在那一天除了豹纹什么都不准穿!你想想看,一大群腰细奶大的养眼妹子,裹着齐b小裙儿小裤衩,一堆儿一堆儿地在沙滩上蹭……”

  左知遥果断挂断电话。他挂完了想起来自己和凤凰说话,居然正常挂断的时候很少。他想象了一下和凤凰你好开头,再见结尾的通话,貌似一次都没有过。一般都是他挂了电话,之后凤凰短信追过来。这次也一样,果然没一会儿凤凰的短信就到了,还是彩信。

  那是一张一看就是mb穿的内裤图片,豹纹,一兜兜小布料让人怀疑到底能遮住哪儿?关键是身后还有一条豹尾。

  尼玛!他真不该在接电话的时候走神儿,尤其是在来电话的是凤凰的时候。凤凰说着说着问了他一句想什么呢?他顺嘴就把“穿豹纹是不是太娘了”给秃噜出来了。

  韩韬生日他想弄个小情趣调动下气氛,在网上选来选去也没选出顺眼的情趣内衣。有一家旗舰店倾情推荐了一堆变装法宝,成交量和点击率确实超高,但扮成动物……是不是那什么了点儿?左知遥有个熊毛病,觉得自己已经在下面了,就很怕变得娘c喽。

  凤凰一句一句夸豹纹好看,可他举得例子都是软妹子他没发现吧?现在又有了这张图片,于是左知遥也不挣扎了,果断把这条备选拉到垫底儿的位置,并且踹了两脚以保证它永远不会冒头。

  哎,怎么办呢?左知遥叼着签字笔,脑袋里直画圈儿。要哄那老东西开心,不想想招儿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二更搞定!只是回不了评论有点儿痛苦。

  明后天高考了,有上高中的亲吗?祝你们考试顺利。估计没有,有的话这时候肯定被勒令早睡、按时睡、不准乱吃东西等等,被看得死惨。

  袍子是电白,不知道手机党看hjj怎么破,不过貌似有人想出办法了?摸摸,那就照着做吧。

  seson亲爱的,咱的电脑过保了,如果不过的话听说五十能搞定?很多人说清灰自己弄也行,但袍子亲眼见到单位里俩二货男把本子拆了又装上,最后多出俩螺丝,所以死活也不敢自己弄了。

  感谢kokojj和dbo的地雷,汤圆的手榴弹,心怀感激的袍子上。

  100第100章

  1oo

  韩韬的生日当天宾客云集。棋盘街闹鬼也好,花样少年失踪也好,对某个阶层的人来说甚至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算不上。他们感兴趣的不是海城某些角落里发生的新鲜故事,而是韩韬并肩站在一起迎客的漂亮青年。

  “我擦这么高调,还真打算地老天荒了?!”炮筒子赭梁看够了西洋景,回转头窝在沙发里小声说。

  潘玉楼没精打采地坐在他对面,目光在宾客里溜来溜去,落到韩韬和左知遥身上。韩韬今天穿的很隆重,标准的宴会礼服,连配饰都一丝不苟,男人眉目舒展,气度优容,隐隐透着上位者的从容不迫,毫不张扬却不容忽视。左知遥的礼服款式、风格一看就是和韩韬的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之手,连配饰都遥相呼应。他在发型上比韩韬活泼些,几丝头发随意地垂在光洁的额头上,更显得五官精致,尤其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锐气,和韩韬站在一起正是一收一放,相得益彰。此刻两个人正在和几位世交好友应酬,韩韬面露微笑,自然地在左知遥的肩头拍了拍,左知遥和对面几个人一一握手——这种毫不掩饰的亲密和郑重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都是喜欢男人,凭什么他们就这么光明正大?潘明辉酸溜溜地想,有本事把生日宴改订婚宴得了,说不定还能多收一份儿礼金!

  赭梁毫不理会好友的心思,跳起来一把拉住忙的脚不沾地的韩远,问:“喂,你哥来真的?!”

  韩远没好气儿地骂了声“滚”。

  “擦!这逼态度!”赭梁对着韩远的背影翻个白眼,问潘玉楼,“咱们什么时候走?”

  “再等等。”

  “等屁啊!”赭梁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反正咱们礼也送完了,找机会赶紧撤,你不知道……”

  潘玉楼忽然站起来,绕过沙发快速往前走去,赭梁顺着他的方向一看,刚好看见左知遥往楼上去,潘玉楼追着他的背影也上了楼。

  “尼玛!”赭梁烦躁地抓抓头发,还是跟了上去。

  二楼是休憩空间,赭梁转了一圈儿,没有收获,问了两个服务人员也说不知道左少去了哪儿,他实在没法,索性捡了张靠近楼梯的沙发坐下来,原地等潘玉楼了。潘玉楼是赭梁的发小,要是没有这层关系,打死赭梁也不会到这里来。他的个性更喜欢和哥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么“装逼”的酒会,让他很不自在。

  赭梁刚坐稳当,就见楼梯上又上来一位,一看那架势也是找人,赭梁瞧着眼熟,等人不见了才记起来,是头些天一次聚会韩远带出来的朋友,叫白什么的,当天他喝得有点儿多,韩远又到的比较晚,没记准名儿。想起来也晚了,白什么早走没影了。擦,二楼连着宇宙黑洞吗?一个两个都是一晃就不见了,赭梁郁闷地靠到沙发里,翘起二郎腿抖,死胖子,怎么还不出来?

  二楼当然不可能连着宇宙黑洞,只是转过走廊连着一个阳台,那里比较背静,没来过山庄的人都不知道而已。潘玉楼追着左知遥到了阳台时,左知遥正掏出烟点着,庭院里温暖的灯光下一片水色粼粼,是一个很大泳池。

  “小刀。”潘玉楼走过来站到左知遥旁边,指了指他的衣服,“你们今天……这是定了?”

  “嗯。”左知遥吸了口烟,朝外面吐了个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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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

  左知遥嗤地一笑:“有话直说,我就这一会儿工夫。”

  潘玉楼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哥……长风还好不?”

  “挺好。”

  “我、我赚了点儿钱,我知道不多,你想办法帮我给他呗。没、没多少……”

  这下左知遥转过头来:“多少?”

  “就……反正没多少。”潘玉楼顿了下,说出个数目,确实不多。

  “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潘玉楼点头:“我知道他要对付犬养家,要报仇。我这点儿钱不算什么,可是,我以后还会有更多,我会努力。”

  左知遥评价:“确实不多。”他上下打量了潘玉楼一眼,潘玉楼下意识地挺直了腰。

  “你的心意我会传达到,但是潘胖子,聂长风现在需要的不是钱,你知道吗?”

  潘玉楼瞪大眼睛。

  “他需要的是势力,一种能牵制住缅甸军政府的势力,这样才能在与犬养家撕破脸时全身而退。我不知道他告诉你多少,但如果你真心想帮他,就在缅甸政府方面多下下功夫。头两年我在离将军家的私人拍卖会上见过你,能受到离将军的邀请,你们潘家在缅甸还是有一定关系的吧?”

  潘玉楼不点头也不摇头,直勾勾地看着左知遥。

  “看我干吗?你和犬养家竞价拍走那几块原石的时候我也在,贵人多忘事啊,你不记得了也正常。”

  “你、你是故意的?”

  “啊?”

  “我听说,有人专门就要那几块石头,我不给,我还和我哥打起来了——是不是你?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拍下石头?”

  左知遥喷地一乐:“不错,我就是故意的。你不是总嚷嚷着要保护我哥同生共死吗?我就看看你行不行——连几块石头都保不住,你还能有什么用吧!”他一弹烟灰,轻描淡写地说,“还以为这半年你能出息点儿呢,滚家去吧,当你的乖宝宝。”

  “你、你……”

  左知遥懒洋洋的转回头,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声音有些冷漠:“这么几个钱儿,还得偷偷摸摸拐弯抹角地找人给递过去——我不管,要送你自己送,韩韬早让我别参合你们家的破事儿,我答应他了。”

  潘玉楼张张嘴,想求左知遥,可看到左知遥的脸色,冷漠里夹着疏远,再不是当年那个在电脑里一边骂自己、一边叫自己“哥夫”的大男孩儿了,忽然悲从中来,一个字也说不出。他站了一会儿,垮了肩膀往外走,与靠在外面墙上的白威擦肩而过。

  “精彩!”白威待潘玉楼走了,鼓鼓掌,“好一招以退为进的激将法。”见左知遥仍旧朝着外面不搭理他,接着说,“你就是用这些鬼心眼糊弄我韩哥的吧?你挺能耐啊,今天如愿以偿了吧?我告诉你左知遥,别以为能站在我哥身边一起招待个客人就算韩家的人了,你去打听打听,这楼下的客人有几个没给我哥塞过人?在别人眼里你算个屁,玩玩儿的还当真了……”

  左知遥抽完烟,等身上的味道散了散,转过身往回走。路过白威的时候停下来,歪头瞥了他一眼:“你很想上韩韬的床?”

  白威的脸腾就红了:“放屁!”

  “别给脸不要脸。”

  白威刚想动,忽然感到腹部凉飕飕的,低头一看,一把军刀平着插在他的衣服里,刀面平着压在他的肚皮上,他慌张抬头,对上的是一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

  “离韩韬远点儿。”左知遥手腕一转收回刀,双手插在裤袋里,头也不回地晃了出去。

  白威好半天才找回呼吸,心跳噗通噗通的很不规律。刚才那一瞬间,白威毫不怀疑左知遥会把刀捅到肚子里。他站了一会儿,狠狠地“呸”了一口,觉得被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毛头小子唬住了,忒他妈丢人!

  他恼羞成怒地掏出电话拨出去:“喂?是我。你的条件我答应了,尽快动手!”挂断电话后,白威又在阳台站了会儿,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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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散场很晚,韩韬和左知遥没待到最后。韩韬十点多切完蛋糕送走几个身份相当的世交,就把客人交给韩林韩远,带着左知遥回别墅去了。

  跟山庄的灯火辉煌相比,别墅里门厅的灯显得暗淡很多。

  “跟我来。”一进家门,左知遥就拉着韩韬的手往后园走,几米一个的廊灯把两个人的身影拉长又缩短。韩韬看着橘黄的灯光顺着左知遥的头发肩膀一路流淌,站住脚把人拉到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左知遥抱着韩韬的腰回吻,两人的唇份分开时,他静静地看了韩韬一秒,追过去又在韩韬嘴角亲了一下:“看看我给你的礼物。”

  韩韬的手不老实地伸到左知遥衬衫后摆里,笑:“什么礼物?又写字了吗?”去年左知遥的小把戏可是让他很惊喜,可惜没等仔细看就被这小混蛋洗掉了。

  “不是——你来!”左知遥把他的手拉出来,咬一口,拉着人继续往后园走。

  后园那个韩韬曾经送给左知遥狼牙的石桌上,摆了一块剥了皮壳的翡翠。莹润的绿色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好似块碧渊潭水凝成的冻儿,凝碧欲滴。

  “好看不?”左知遥把翡翠举到韩韬面前。

  “好看。”韩韬接过来,对着月光观察,“来。”他看了一会儿,坐到石墩上,让左知遥坐到他腿上,和他一起欣赏。

  月色很亮,水润清澈的玻璃种里,淡淡的飘花清灵飞絮,转换角度时,犹如有生命似的缓慢流淌。

  韩韬把翡翠放下,抱着左知遥亲了一下:“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左知遥眨了下眼,这话耳熟,但:“什么意思?”

  韩韬嘿地一笑,一句一句给他讲这篇《诗经》的意思: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左知遥听完了很感动,觉得月光下老韩的脸又一次刷新了好看的记录,让他心头发热、手心冒汗:“老韩,虎哥,我都给你那个……琼瑶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桃子?”

  “嗯?”

  “这、这个,”左知遥尽量伸手拍了下韩韬的屁股侧面,难得有些结巴,“我想吃这个、桃子。”

  韩韬一愣,又好气又好笑地使劲收紧了胳膊,勒得左知遥闷哼一声。

  “小混蛋,就会破坏气氛。”

  左知遥不乐意了:“上你就破坏气氛了?”

  韩韬看了左知遥一会儿,左知遥的嘴有点儿嘟,但韩韬打赌他自己都不知道。

  “就那么想上我?”

  左知遥眼睛一亮,答得又快又利索:“想!”不想反攻的同志不是好同志,不想翻身的那是王八。

  韩韬亲昵地蹭了下他的鼻子:“那你等吧。”

  “等?”左知遥狐疑,“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我觉得你很爱我的时候。”

  擦!左知遥被这肉麻话弄得浑身一抖,看韩韬时,发现这老东西眼睛里一片戏谑,立刻觉得上当了:“你他妈逗我玩儿呐?你、觉、得!你要是老也不觉得呢?”

  韩韬哈哈大笑,一把把人抱起来往回走:“遥遥,如果你爱我,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都是你的理。”左知遥嘟囔一声,挣扎着跳下来,拉着韩韬往回走,“不听你扯淡了,回去睡觉!”

  左知遥大步走得豪迈,错过了身后的韩韬一闪而

  101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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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o1

  生日宴会第二天,韩韬上午送走比较重要的远道宾客,下午就和左知遥去了欧洲。

  两个人直飞罗马,十天的假期尽数消磨在美酒、斗兽场和周边的小城之间,十天之后就回了海城。

  这回不是韩韬没空儿,而是左知遥时间紧。海城韩这样的家族,只要对家族的掌控力度够,真正能让家主亲力亲为其实不多。左知遥就不行了,一摊子烂事儿。

  丢失的学员已经报警,学员家属也接过来了。谁家丢个大活人也不会冷静,所以王子先早就带人做好了接待预案。家属闹事怎么办?要找媒体怎么办?要问责公司怎么办?甚至连家属中万一有个把身体不好的,一着急心脏病爆发这种事儿都考虑到了。预案不可谓不详尽,但事情一旦关顾到人性,就往往不是一个预案能应对的了。

  这些家属在王子先的安排下,到海城后直奔警察局。开始的时候还好,听说自家孩子假日出游失踪后,只是着急上火,可过了十来天,也不知道背后谁鼓动的,就传出些不利的风声来。

  “有人说他们孩子没失踪,是咱们给送人玩儿死了,嚷嚷着揭黑幕、找记者的——打从那些家属来,我都是挨着个儿找人‘陪着’的,肯定没让他们和基地别的孩子接触。他们能收着前段时间咱们带学员出去应酬的风儿,我和何伟猜测,这里头是不是有人使坏啊?”学员家属加一起好几十口子,吃喝拉撒都要管,还要防着他们乱闯乱说,按下葫芦浮起瓢,王子先也焦头烂额。

  左知遥没管是不是有人使坏,直接问何伟解决办法:“你说怎么办?”

  何伟是博野的法律顾问,也是帮魏武打官司的海城知名大律师的高徒,听左知遥问,一扶眼镜,说:“他们是假日出游,而且满了十八岁,是自主行为能力公民,从法律上来说,我们公司没有连带责任。但我们公司的性质比较特殊,公共形象尤其重要,所以,现在这个事儿就要看老板想怎么解决了。”然后,他给出了两个办法:不怕麻烦就和他们走司法程序,人口失踪案告破率很低,两年三年都是它,等司法有结果了,新节目早结束了。但这么办就要控制住媒体源头,全国这么多纸媒、视媒、网络媒体,想堵住大伙儿的嘴也不容易;再一个就是给钱,本着人道主义援助的目的给学员家属些安慰金,直接打发走人,都回家乡听信儿去。但人心易变,万一有一两个不甘心,我们给了钱更落人口实,如何让这些人拿了钱闭嘴也是一个难题。

  左知遥听何伟说完就乐了。他倒是职业本色,竟说两面话,半两重的责任都不肯担。

  左知遥让他们都出去,坐了一会儿,把银根叫进来。

  三天后,学员失踪案有了重大突破。警察先是找到了拉学员出城的套牌出租车,根据司机交代,这四个孩子在车上说要上山做什么法事。警察按照学员的下车地点,顺着路找上去,山上一共有两座寺院,可是都说没有在傍晚接待过这四个孩子。

  警察带着警犬做进一步侦查,在山崖半空的树杈上发现了拖拽痕迹和衣料的碎片,通过dn比对,证明是失踪学员之一的。紧接着,又在崖底山涧旁的石缝里,发现了一只男士运动鞋。因为鞋被侵泡时间太长,无法做dn取样,但从监控录像里能看出来,失踪男学员之一穿的正是这个款式。

  有了这个重大发现后,刑侦人员根据山路和山崖的距离,以及山崖到涧底的一系列痕迹,做出了大胆判断:这四个孩子在傍晚时分进山,被山崖那边美丽的夕阳景色所吸引,跑去看景,结果由于夏季雨水大、草滑土软,其中一个孩子不慎摔倒滑掉下山崖。旁边的孩子伸手拉她,因为惯性也被带了下去,就这么一个拉一个,四个人都摔了下去,落到山涧里。山涧水量充沛,流速极快,几个孩子没等有所反应就被冲到了海口,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然而这个推断又有一个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天都晚了,学员们想做法事为什么白天不去?玩儿了一大天,晚上才想进山?

  接着,警方经过大量走访,了解到一个情况:这四个学员在广场游玩时,曾经找过一个摆摊的算过命,问事业,看能不能成为明星。

  算命老头也被找着了,据他交代,这四个孩子确实找他算过命。当时他随口忽悠,说他们当中两个人能成明星,另外两个命里缺了这一门,真要想当明星就要做个法事增加运势之类的,而且掐指一算,这法事一定要三天内办好,要不然大运一动想当明星就终身无望了。孩子们一听挺着急的,就问去哪儿做法事?然后老头就给他们拿了一张名片,让他们去找某某大师,虽然大师很忙不好约,但有这张名片,大师看在他面子上,肯定会尽早给他们安排的之类。

  老头说,其实这也是行业潜规则,算命的都是和庙里挂钩的,每带人去“做法事”都有提成。他把时间定的近一点是省得当事人忘了,本来他以为他们明后天会去,到时候他就赚一笔。谁知道这些孩子怎么想的?当天就奔庙里去了。

  算命老头不知道,可是警察知道,因为这帮孩子假期有限,一个星期就一天,如果按老头说的三天的时间,等他们下次放假就晚了。

  至此可以结案了。套牌车司机和算命老头是拘留还是罚款博野管不着,但学员家属的情绪他们得照顾。

  家属们哭天抢地。有监控录像、有证词、有dn比对,想不相信都不行,自己家的孩子确实是去了。王子先又陪他们在山涧的入海口打捞了几天尸体,自然是一无所获——然后博野本着人道主义救助原则,除了孩子的遗物让他们领回,还每家发了两万块钱的慰问金,算是孩子在博野学习半年的补助,给他们买票送他们回乡。

  等这些事情处理完,秋天都过一半了。博野的新节目顺利开播,名字叫《歌飞梦翔》,因为之前营销合理、宣传到位,节目不出意料一炮而红!

  这是王子先手把手策划了近一年的节目,眼看着如此成功,王子先乐得磕膝盖装了弹簧似的,走路都能蹦起来。左知遥一看正好,节目类大事小事都扔给他,把更多的精力投到了学习和管理上去了。

  左知遥今年没能给老爸和弟弟换房。通过种种事件,他心知肚明有人在盯着他。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让人抓住软肋,所以他爸和他弟,还得先忍耐两年。不光他爸和他弟,他自己也得忍耐,引人入彀是个技术活,一味的拉仇恨可不行,适当的时候也要松松手,这跟牵驴一个道理,不能一直绷紧了缰绳,要给它活泛的余地,这样,才能牵着它一步一步走到指定地点。

  于是左知遥就抓紧时间看书了。尘封了两年的大部头又一次被他翻了出来,没事儿就啃啃,不懂就问,反正他身边都是专业人士,也不愁没人指导。

  左知遥这一静下来,周秘书就啧啧称奇了。这一天,韩韬有事外出,周秘书来给他送文件,左知遥正在家纠结一个专业论点,见着他正好请教。

  周秘书给他讲完,就觑着左知遥开瞧,瞧的左知遥都皱眉了,才语带欣慰地感慨:“少爷,您这是……这是叛逆期过了?”

  左知遥白了他一眼,反讽:“这么八卦,你更年期啊?”

  周秘书一拍桌子:“怎么说话呢?想不想学了?”

  左知遥想,所以他立刻龇牙假笑,殷勤地给周秘书倒了杯茶,双手捧过去:“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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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秘书装模作样地用鼻子嗯了一声,端起杯喝了一口,马上就皱了眉,茶泡老了,又凉又苦。他勉强咽了下去,叹气:“小左啊,你这么一厚本一厚本地,一点儿不轻松,真有学习的心,还不如申请个学校,既系统又全面,何乐而不为呢?”

  左知遥就看周秘书。

  周秘书摆手:“先声明,不是我不乐意教你啊——我就是觉得你还年轻,这么混着可惜了。你看你这个岁数的,谁不是在学校里猫着呢,就你,非要在外头打滚儿!你要是不放心你这家业,就让老韩帮你看着,我给你打保票,等你学习回来,这家底儿只多不少!”

  左知遥挑眼看他:“你打保票?你不是要移民吗?搁什么给我打保票?”

  “谁说的?!”

  “你媳妇。上回她来找老韩,我也听见了。”

  “她说移民就移民啊?我不同意,没戏。”

  说话间,韩韬回来了。

  韩韬进来就跟左知遥说:“你手机在卧室吗?刚才在门外,银根找你的电话打到我这儿了。”

  左知遥一愣:“是吗?他怎么不打座机?”

  “不知道,我问他要不要给你带话,他说我反正到门口,就直接跟你说一声,让你给他打回去。”

  左知遥答应一声,上楼找手机。

  韩韬就看周秘书。

  周秘书指指桌子上的文件。

  韩韬低头看了几页,随后放在一边。

  周秘书问:“我媳妇又来烦你了?”

  “算不上,让我帮着劝你移民。”

  周秘书皱眉:“你说这女人怎么就说不明白?铁了心要走。”看到桌上左知遥的书,又想起来,“还有小左,你干脆让他念书去呗?你看给孩子累的。”

  韩韬摇头:“他不去。”

  周秘书就叹气:“败家媳妇,没一个省心的。”叹完气又立马小得意,“你看,你让他上哪儿他不上哪儿;我呢?我是说不上哪儿就不上哪儿——看着这里头的差距没?这才是一家之主,说话得有力度!”

  韩韬琢磨了一下,失笑,刚想反驳,就见左知遥飞快地从楼上下来,脸色煞白。

  “遥遥,怎么了?”韩韬迎上去,握住他的手。

  左知遥紧紧地捏着韩韬的手,缓了一会儿,才对韩韬说:“王子先死了。”

  102第 102 章

  1o2

  王子先死于车祸。他下班的时候为了避开高峰人群走了外环,过路口的时候闯红灯,与一辆大货车相撞,半个车身被碾压在大货车底下,一百个气囊也不管用,人当场死亡。据事故调查报告称,出事时王子先车速达到了一百八,刹车痕迹为零。

  左知遥拿到报告就黑了脸,直接把报告摔到了办公桌上,之后就一直关着门,下班也没出来。秘书不敢去敲门,往常这个时候问王子先就准没错,可现在王子先不在了,秘书想到这一点也很怅然。

  晚上七点多,公司的人都下班了。秘书整理着文档,想着是不是要去敲敲门。然后,她看见银根助理引着一个男人走出电梯。秘书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她礼貌地站起来用眼光询问地看银根,银根却没对她介绍,而是告诉她没事儿就下班吧,他会陪着老板一起回去。

  银根挂的职位是总经理助理,秘书视线在他们之间转了一下,顺从地收拾东西下班。关电脑的功夫,她看见那个男人径直走到老板的办公室前,敲了两下,没等老板的回答就推门而入。自家老板什么脾气她清楚的很,就有些惊讶的看银根,发现银根没跟进去,而是守在门口,看着王子先办公室的门出神。

  秘书无声的叹息一声。不独是她,自打早上上班听说王特助出事儿,这一整天,整个公司都没心思干活。背上包上电梯的时候她还在想:王特助,多好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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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里没开灯。韩韬进门后适应一下光线,才看清坐在办公桌上,面向着窗户的左知遥。

  左知遥像是知道进来的是谁,问:“你来了?”

  韩韬每次接他都是在楼下等,说起来竟然还是第一次到左知遥的办公室,他四处打量了一下,找到开关电灯。灯光大亮,左知遥皱了下眉。

  “听说王子先的家人过来了,你要不要见见他们?”韩韬走过去,把左知遥的头揽到怀里遮挡灯光。

  “不去了。有魏国峰看着,错待不了。”左知遥语调平淡。

  韩韬一下一下摸左知遥的后背,无声安慰。

  “报告看了吧?”左知遥问。

  “嗯。”

  “他们说是意外。”

  “……嗯。”

  左知遥抬起头看了韩韬一会儿,露出一个笑:“我是不是该庆幸车里的不是我?”

  这个笑容说不出的诡异阴冷,直接让韩韬皱了眉。韩韬却没有回避,直接回答:“不会是你。”

  左知遥哈地笑了下,接着越笑声越大,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韩韬看着他,表情漠然。

  “老韩,别说我没和你打招呼,”左知遥抹了把眼角的眼泪,笑着说,“白威的命,我要定了。”

  “遥遥,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你?”左知遥转头拿过事故报告书举到韩韬眼前,“算了韩韬。我看到这个的时候就明白了——在你心里,一百个王子先也抵不过白威一手指头吧?给我交代?我就要白威血债血偿!”

  韩韬把事故报告扯下来,扔到桌子上:“我会招呼白叔管好他——白叔就这一个儿子。”

  “如果现在躺在停尸房的是我呢?也死了就死了是吗?”

  “遥遥!”韩韬捏着左知遥肩膀的手加了力,“别胡说八道!”

  “少他妈的假惺惺!”左知遥蹭地跳起来,死死盯着韩韬,“王子先开的是我的车!海城哪段路能飚一百八?王子先他是傻逼吗在外环闯红灯?”

  韩韬伸手遮住他泛着血丝的眼睛:“我……知道。遥遥,你信我,白威绝对不想要你死,他也就是孩子脾气,淘气,吓吓你……”实在说不下去了,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哈!我谢谢他!乐意玩儿是吧?我接着了!”

  “遥遥!”韩韬吸口气,认真的说,“我是有根据的。你从来不自己开车,如果车上的是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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