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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很快的被他压抑下去。
如今他是万民之王,日理万机,每一个决定都影响着上百人,甚至是上千、上万人的生命、财产和命运,他不能把时间跟精力拿来凭吊一段过去。
轩辕弃高坐在御书房的黄金龙椅上,俯视一群垂首伫立的臣子。
早朝从天未亮就开始,进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到现在还没结束。
不过,这对轩辕王朝而言,并非罕见的情况。常常有年纪稍长的官员,因受不了长时间的站立,和新王的强悍压力而晕倒。
即使如此,早朝也不会因此而缩短时间,或是改变方式。
从新王上任以来,一直以这种高压的方式鞭策着所有的官员。这也就是王朝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稳定天下情势,并朝向史上从未有过的富裕繁荣前进的理由。
只不过,可怜了这些在朝中仕事的大官。告病假归乡的、隐退的,甚至是过劳而死的人数,正以可怕的速度增加当中。
“接下来。”在听过中书省、门下省及翰林院的各项报告之后,轩辕弃冷峻的目光转向尚书省的户部尚书。“李卿,你有何要说的?”
行列中,弯腰上前的正是户部尚书。
“王上。微臣斗胆,有一事向王上请求。”
“说。”
“是有关墨记药坊。”户部尚书困难的咽了口口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是否会触怒圣颜。
“这……这药坊是王上下令设立的。王上体恤万民的心意天下人有目共睹,也都很感激。看病吃药的费用”视病人的经济能力收费……这……这实在是王上的德政。只是……只是……”
“讲重点。”轩辕弃不耐绠的长指在椅背上轻敲。这户部尚书办事能力没问题,就是讲话太冗长。
经过王上的指正,户部尚书不敢再拖延,壮着胆子,直言:“启禀王上。人性本贪婪,每个上门求诊的病人哪个不哭穷?药坊的人力又不够,根本就无从查起。”
“三年下来,药坊亏损连连,国库为了应付这笔开支,每年花费上百万两。请王上明察;这药坊是否……是否该停办?”
说完,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户部尚书的一颗心坪件直跳,紧张得背后的官袍全被冷汗给染湿了。
轩辕弃绷着脸,久久不发一言。
早明白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执意而行?
这问题他问过自己很多遍,却又并不真想知道答案。
记忆的底层有个模糊的声音、有一张仿佛阳光般的笑脸……
“我的梦想是开一家药铺。那里有很多大夫、有全天下是齐全的药,而且最棒的就是,没有钱的人也能够来看病,不需要银两。
你想想看,这样就不会有人因为没钱看病,而延误病情了。”
“蠢……真是蠢……”他合下眸子,反覆低声喃语。
蠢——是在说她……还是那个居然这么做的自己?这个问题恐怕没有答案。他自嘲的扭曲嘴角。墨记药坊、墨记药坊,记的又是哪一个“墨”……
“王上……”户部尚书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快要憋死人的气氛,他鼓起所有的勇气向:“王上的决定是——”
轩辕弃仿佛这才自远飘的思绪中回神,他挥挥手。
“药坊还是照现在的方式经营。”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然也没有人敢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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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精神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的户部尚书,却再也撑不下去了,他咚地一声,晕倒在地上。
户部尚书被安排在皇宫的某个房问里休息。
宫廷御医立刻被召来。
鄞御医今天肩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临时找了他的女儿邓芙帮他背药箱,跟他一起进宫为尚书大人看病。
“爹,为什么要人家跟你来嘛!好累唾!”
“乖女儿,帮一下爹。爹也是没办法,几个徒弟刚好都出去办事了。”
虽然这么说,邓芙仍嘟着嘴,一脸不甘愿。
父女两来到尚书大人休息的寝室。郑御医立刻为仍昏迷的尚书大人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
“尚书大人没事,脉象稳定。只是一时情绪过于激动,加上劳累过度,才会晕厥。让他休息片刻就没事了。”他对照顾尚书大人的宫女说。“我开几帖滋养的方子给大人服用。”
郑御医坐在桌前开药,他的女儿则百般无聊的在一旁等着。这时——
“王上驾到。”
门口传来的喊声,让屋内的所有人神经紧绷,连忙跪了下来。
一个高大的身髟走进这房内,一瞬间气氛好像变了,男人身上的气势效乎让这个空问变得好狭窄。
“李卿情况如何?”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犹昏迷的老人,他脸色一沉,转头问郑御医。
郑御医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轩辕弃点点头。“好吧!给李尚书最好的药。他醒了就告诉他,明日一早把墨记药坊的摺子送上来。”
听到王上这么说,郑御医与一旁的宫女们都暗暗昨舌。
本来还羡慕李尚书能获得圣上的眷顾,想不到王上来的目的竟然是……可怜的李尚书,恐怕会希望不妻醒过来吧?
轩辕弃交代完,又对着邓御医说:“开些安神的药方给朕。”
“王上可是近来又睡得不好?”邓御医问。就他所知。这已经不是王上第一次有这种情形了。
轩辕弃微蹙眉心,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照做便是了。”
正要往外走,眼角的余光瞥见室内穿着不同芓宫女服饰的女子。
“这是谁?”他不悦的问。
“启禀王上,这是小女。”郑御医连忙解释。“她跟着老朽来。学些医术。”
“她会医术?”
轩辕弃的心似乎被某种东西勾动了。
“抬起头来!”他沉声命令。
女子当然不敢不从,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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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但是眉眼之间有点相像……
他恶狠狠的盯视着她,盯得郑芙双膝发抖,害怕得牙齿直打颤。
邓御医也同样提心吊胆,因为王上的举动是没有人可以预料的,他害怕自己的女儿得罪了圣上,那可就糟糕了……
过了好一会儿,轩辕弃才敛下可怕的眼神。
“明日送她进宫!”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走了。
郑氏父女面面相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第九章
暮色降临,轩辕王朝金碧辉煌的王宫里,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走在一名中年男人的后面,一边听他低声的絮絮叨念。
“女儿啊!你可要争气一点。能够得到王的青睐,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爹,我知道。”白衣女子不耐烦的打断父亲的话。
“不是知道就算了。你要好好抓住王的喜好,博得王的欢心。王上任这三年,还没有立过一个后妃,如果你有幸成为王的第一位妃子,那我们郑家就飞黄腾达了。”
“这还用你说……”
“你说什么?”
“没啦!爹,我们快走吧!让大王等太久就糟了。”
“是是是。”虽然嘴上这么说,郑御医还是忍不住又对女儿耳提面命一番:“你要记住大王的喜好。我跟人打听过了,听说他喜欢穿白衣的女子,还有,打扮要朴素,不可以太华丽;还有,大王最讨厌茉莉花的香味。这些你可得要谨记在心。”
“爹,你都已经说过上百次了,女儿记得了。”
就在父女俩低声交谈中,两人来到轩辕王的寝宫之外。四周庄严的气氛,让他们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这位可是郑家小姐?”一名年长的宫女上前确认。
“是。”刚刚对爹说话时的不耐烦,女子端庄的行了个礼。打点好王上的近身侍女,也是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呢!
“你随我来。”
“是。”
“郑御医可以走了。”
“嗯……呵呵,说的也是,老朽该走了。”临行前,他还对女儿投以鼓励的一眼。
郑芙跟在宫女身后走进这座寝宫,沿途经过许多蜿蜒的回廊、小桥,雕粱画栋的华丽景致,让她心跳坪坪。
至今她仍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王上竟然会看中了她,还要她今日立刻进宫。
谁都知道,大王一直没有钟情于任何一位女子。面见了一次面,就选定了人,这件事更是从没发生过。
她在窃喜的同时,也不禁开始对未来产生很大的期待。就像爹说的,一旦当上大王的妃子,那以后将可以事尽荣华富贵
就在郑芙编织着美梦的时候,宫女带着她来到轩辕王的寝房门外。
“请进去吧。大王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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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侍卫推开了沉重、巨大的门,邓芙屏息。
那是一个好大的房问,地上铺着上等的玉石,还有几盏令屋内大放光明的巨大落地油灯。摆设简单,却都是用上等的质材打造出来的:以豪华的纱幔分隔成寝室与起居室两个空间,飘荡着一种孤独而严肃的气息。
男人从里面的寝室里缀步走出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因他的出现而来。偌大的空间好像也因此变窄了。
不是第一次看到圣颜,但每次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是不由自主的紧张发拼。不光是因为有关他善变、易怒、残暴的种种传言。而是他本人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存在感。
连一丝表情都吝于给予的脸孔、一双冷到极点的狭长俊眸,还有终自紧抿着的薄唇,组合成这个令人畏惧的男子。没有人能看透他的思绪、参透炮的喜恶,甚至是知道他下一秒会有怎样的举动。
带她进来的宫女恭谨的福了福身,就无言的转身离去。走出门外的时候,侍卫们关上了房门。
邓芙紧张的舔了舔唇,试着对大王露出一抹挑逗而嫉媚的微笑,哪知道换来的却是他冰冷的瞪视。她心中一凛,害怕的直抖颤。
“大……大王……奴婢——”
“闭嘴!”他低沉的吼。“不要说话、不要动!”
她立刻直挺挺的站着,不敢动弹。
轩辕弃盯着她的脸看,看了好久好久。
可是她感觉到他不真的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人……
郑芙放胆瞄了一眼轩辕弃。发现他的眼中出现某种情绪,这对他而言是很罕见的。郝眼神——幽远而深长、既孤单又悲哀……
惊异于自己的发现,邓芙屏息,更是动也不敢动。
“过来!”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轩辕弃转身走进内室。
郑芙一愣,急急忙忙追上去。只见他上了床,并示意她过去。
她心下一喜,想到可以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也忘了刚奇.сom书刚所感觉到的一点不安,跟着爬上他的床。
一只强壮而肌肉纠结的手臂,悍然抱住她的身子,强烈的男人气息向她袭来。
被这样健壮的男子突然抱住,她的全身顿时酥软了,一颗心也悴坪跳个不停。
许久,他只是抱住她,不动。
她屏息等待着接下来的……可是,又过了好久,还是什么都没有。郑芙有些把持不住体内的热潮。
“大王……”她软嫩的低唤,挑逗的小手轻轻搭在他粗壮的肩颈上,媚眼如丝。
她对自己的手段很有信心。每当她用这种语气跟男人说话的时候,每个男人都会恨不得立刻扑倒她。
可是轩辕弃的反应却是身体一僵,像是突然醒过来,一张可怕的脸孔恐怖的狰狞着。
“滚!”他陡地大吼,甩开她的身子,邓芙就像只破布袋般的被踏下床。
“大……大王?”她慌乱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个样子。
“滚!立刻滚出去!”
好可怕!
那双眼睛里突然涌现的强烈怒意,让郑芙吓得脸色发自,频频颤抖。她根本不敢再久留,连忙连滚带爬的冲出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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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弃独自站在宽广而奢华的房子里。突然间,他仰头狂吼。
皇宫里的宫女与侍卫都听到了如野兽般狂烈的怒吼声,可是没有一个人胆敢进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她”。
虽然那天看到她,觉得她跟“她”有一丁点相似,可是她不是“她”。“她”不会用那种声音对男人说话。
虽然刚刚那女人比呆头呆脑的“她”,美了不知有多少倍,而且又有风情,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对她有反应,反而觉得恶心反胃。
他以为找到一个跟“她”相似的女人,让她穿上跟“她”一样的白衣服,他就可以抱着她,一夜好眠,不再作恶梦、不再因为寒冷而一夜醒来好多次。
可是他现在才知道,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
“该死!”
轩辕弃气得把寝官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烂。
“该死!该死!该死!”他不断的狂吼。
如果连一个这么像“她”的女人,都不能取代“她”,那他以后还怎么能够安稳的人睡?难道他就永远破除不了,这个像遭诅咒一样的命运?
他狂躁的抓住自己的头,冲出这一室的混乱。
他不断地在宫殿与宫殿之间狂奔;他穿过无数华丽的长廊、小桥……没有人敢拦住他、没有人敢上前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他是这座广大宫殿的主人……
等他回过神来,轩辕弃发现自己来到皇宫最角落的一座宫殿。
这里没有人住,看守的侍卫人数却和御书房的人数一样多。
他不准任何人进入这座宫殿,所以没有人知道这座宫殿里,究竟藏着什么。只知道大王每隔几个月会来一次,而且每次必定会在这里过夜。
“恭迎大王圣驾!”侍卫们跪了下来。
轩辕弃谁也没理,直直走进都扇门内。
这里像皇宫的其他地方一样金碧辉煌、奢萃,却有一个跟周遭格格不入的东西——
那是一床用好几块破布做成的棉被。它被整整齐齐的摺叠好,放在偌大的红花梨床上。
像以往一样,他爬上那张床,将那床棉被紧紧抱在怀中……鼻翼问传来熟悉但日渐微弱的茉莉花香味……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而悲切。那是从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展露的表情……
没有人知道,这个人人畏惧、拥有全天下最太权势的男人。竟只有在这里,才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轩辕弃在固定的时间醒来,睁开眼晴,看清楚了自己身处的地方,他沉下脸。
捏紧了拳头,他厌恶的丢开了身上的被子。
他又再次跑来这个地方了。这个认知让他气愤不已。
“可恶的女人!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他一向不允许自己得“依靠”某种东西,也不允许自己沉溺在某种事物里。
可是他却得依靠一床如同破布般的被子,才能入睡。
这点要是被他的属下,或是那些虎视阪院,时刻注意他的弱点的政敌看见了,那将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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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寒意大盛,两手抓住被子,就要把它扯碎。
扯碎它吧!就如他曾经做过的,斩断一切让他变得软弱的源头。他就不再有任何弱点。
想到这里,他双手一运劲,立刻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停了下来。
眯起眼,瞪视手中的“破布”,额上的青筋隐隐抽着。
他怒吼一声。骤然甩下那床被子,忿忿离去。
轩辕弃大步走回自己的寝宫。他脸上又恢复冷酷平静的表情、他又是那个人人畏惧的霸王。
方才的狂乱,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
“吾王万岁。”
“吾王万岁。”
他经过每一个地方,所有的人都立捌跪了下来。
着着那一顶顶的帽冠,他突然发现!!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人的“脸”了。
每个人都怕他,都不敢抬头面对他。戒慎恐惧—一是把唯一熟悉的表情。
“一旦有了权努,就有了财富、有了万为人上的地位,可以操纵别人的全死、可以让所有人都怕你。”“让别人怕你?为什么你会想走人家怕你呢?”
“要是人人都怕你,耶你不是很孤单、很寂寞,两且还交不到朋友?”
他苦涩的扭曲着嘴角。这些对话在此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不知怎地,让他的心隐臆刺痛。
曾经,有过一双眼睛澄澈、透明……永远那样爱恋的看着他……
是他亲手将之毁去。毁去……就再也找不回来……
后悔吗?
不!他轩辕弃从不后悔。
他告诉自己。然后顽强的抿紧唇。
最近自己是怎么回事?老是想起那些没有用的往事。
轩辕弃的心情极度恶劣。今天他无心处理国事,于是遣退了众人,一个人走向与平日相反的方向。
御花园里人烟稀少,正适合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的心情。
想起自他住进王宫以来,还没有在御花园逛过……因为他根本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更没有时间。
几个轻纵,他登上一棵老树的枝干。隐身在茂密的树叶间,他可以绝对的安静、绝对的孤独。
过了一会儿,突然从树下传来两个侍从的交谈声。
轩辕弃皱眉。他的管辖之内,居然有胆敢偷懒的家伙!?
他正想一跃而下,给他们一个教训——
“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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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听到这两个字,他顿了一下。也就是这么一个停顿,他听到了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老李啊!桃花源村好像挺神秘的。你是从那里来的,能不能说说你们村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其实和现在都差不多罗!自从归降轩辕王朝以后。村子跟外面的道路也通了,居民们跟外界也有往来,渐渐就都跟外面一样了。
你瞧,我也跟你一样在宫里当差,其实真的没什么不一样。”
“是吗?对了,听说你们不是有那个什么圣女?”
“唉,圣女她……她已经过世了……”
“圣女不是世袭的吗?过世了没有下一任的接班人吗?”
“有是有。可惜年纪还小,法力也没有上一任的圣女那样强。”
“圣女的法力?嘿,听起来很有趣。到底圣女有什么特殊的法力啊?让你们村里的人都这么信服她。”
“圣女会医术、能趋魔、能通灵,随着年龄增长,法力会更强。”
“这么厉害?”
“不只呢。圣女还有一项特殊的异能——”
“什么异能?你别卖关子了,快说!”
“就是啊——圣女可以‘知人心’。她能够读出人的心思,还能够看见那人的过去跟未来。
现在你知道我们村里的人,为什么都很善良了吧?因为你根本不能做坏事,而且连想也不能想。因为只要你一动念,圣女就可以感应到了。”
轩辕弃听到这里,全身有如被一盆冰水兜额淋下……
他不知道树下的那两人何时离去,因为他早已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世界像是在他眼前裂开了一个大洞……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她一直知道……
那么——
他猛地一震,脸上血色尽失,只觉得喉咙干涩不己。
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为他灌血?她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喝下那含有剧毒的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脑海中此时掠过纷乱的思绪
他想起来了,她在那十天里,拼了命的帮人看病、教导小蝶;他想起来了,她有好几个晚上熬夜篱制那床破被子;他想起来了,她异常的沉默和哀伤;他想起来了——
最后一夜,她看着茶水,恬静的笑了……
那夜,她说,她想一个人睡,是早就知道自己将会……
所有的画面就像一条条丝线,交织成一张缩密的网,全都指向一个可怕的事实——
轩辕弃抓住自己的头发,他的双眼暴凸,狂吼出胸口的剧痛——
“啊——啊啊——啊——”
若说平常的轩辕王很可怕,现在的轩辕王简直就是地狱来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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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心从来没有放松过,他的脸上永远带着狰狞的怒气,他让每个接近他的人,都感觉到一股森凉的寒意。
然后是今天一早的这项圣令一
率兵前往桃花源村。
为什么?桃花源村不是在三年前就归降了吗?每个人都有这个疑问,可是没有人敢问。
久未征战的黑衫军,还是训练有素的立刻集结。在主帅轩辕王本人的指挥下,往桃花源村前进。不到一日的时间,大军就来到了村外。
闻讯而来的桃花源村民,全部聚集在村子口,等待轩辕王的到来。
“吾王万岁!”整个村的人都到齐了,宏亮的声音盖过大军的马蹄声。几乎同时,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他们害怕极了,不知道是哪里惹祸了,让大王这样的生气。更怕的是,不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何种劫难……
“大王!草民是桃花源村的村长。不知道桃花源村的村民做错了什么事?如果有哪里冒犯了大王。草民愿以自己的性命让大王息怒。”
坐在高大骏马上的轩辕弃听到了村长的话,扭曲了嘴角,嘲弄道:
“你们桃花源村的人倒是很喜欢搞什么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戏码是吗?你一条焖命有什么用?你认为值多少钱?”
村长的背脊不停地冒出冷汗。
“草民知道自己的贱命不值钱,只是希望大王不要伤害无辜的村民。求求您!”
老迈的村长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不一会儿,额上已经被血染红了。
轩辕弃烦躁的怒吼:“够了!把他给我拖起来!”
轩辕弃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个士兵一人抓住树我的一边臂膀.把他拉起来。
“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轩辕弃冷声道。“你们可以不用演那种烂戏给我看。”
那么……这次大王来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敢问出口,但每双眼睛里都浮现这样的疑问。
“圣女的坟在哪里?”他的话语透着可怕的冷冽。
“大王您是要——”
“我要做什么?”俊美的脸孔因强烈的恨意而扭曲狰狞,疯狂的眸子释出嗜血的狂暴,他笑了,笑得令在场的人都寒毛直竖。
“我要鞭尸!”
“不!不!绝不允许!”
“不能让你们碰圣女一根寒毛!”
“不许对圣女无礼!”原本温驯的村民鼓噪起来。为了自己,他们可以卑躬屈膝;为了圣女,他们却可以拼命。
“把乱民统统抓起来!”
轩辕弃一下令,黑衫军展开行动,不到一拄香的时间,已经制住场面。村民按禁锢在黑衫军团出的人墙之外。
轩辕弃带着一队约十人的士兵,策马来到小木星外的土堆前。
“给我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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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锄头的士兵立刻展开动作。不敢有任何迟疑。
很快的,一堆堆的黄土被铲起……
“不——不要伤害圣女!”
“暴君!魔鬼!你会遭天谴的!”
外围的村民不停叫嚣着,好像每个都不要命了似的。
他们有一句话说对了,轩辕弃苦涩的承认——他是遭到天谴了。
而这都要怪那个躺在这块土地下的女人。
她怎么敢这么对待他!?
克服起初的震惊、漫天倒海的伤痛,他的情绪转换成最浓烈的愤怒。
该死的女人!她以为她这么效。他就会感谢她吗?她好狠!这么一来,他永远都忘不了她了。
她为什么要喝下都毒药?她为什么要救他?为何什么好处也没有,却牺牲自己的身体,帮他灌血?
这些疑问已经无法得到答案——因为她已经死了。
她死了。他再也没有办法得到这些答案。两这些疑问终将变成他胸口永远的伤口,每一个呼吸,都会碰触到痛处。
所以,他恨她!他好恨她!恨她竟然对他做了这种事!恨得想把她碎尸万段——
“挖到了!”
已经扒开的土堆,露出一个简单的木棺材。
轩辕弃盯着它,捏紧了拳头……
“打开!”
“是,大王。”
几个人用工具慢慢把棺木撬开。棺盖被往上抬,一点点的露出棺里面的情景——
先发出抽气声的是几个开棺的士兵。
“什么事?”轩辕弃也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启……启禀大王……”为首的土兵刷白了脸。
“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全书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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