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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重生潘金莲之纵横人间)-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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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那半个月估计是闲的了,每天在自习室发呆。一页书我能看一个多现实,一个单词我能背十分钟…同学都问我怎么了,中邪了?晚上给牛辅导的时候也老走神,估计因为在他家,老感觉到闯的气息。我每天都发过去大量的信息,闯回的却不多,“宝贝,我在忙。”“开会。”“在工地。”“好累。”我逼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有时我会听到闯和他爸打电话谈论工程的方案。我多么想让闯也给我打个电话,却很少很少…我并没有质问闯任何,只是每天提醒他按时吃饭,早点休息,别喝太多酒,睡觉盖好被子,提前看天气预报等等一切我力所能及的事,而闯的态度是不回或者简回。如果是变心了,为什么走之前还好好的,差别这么大?我要等闯回来之后谈谈,我们怎么了。

  就在我垂头丧气的时候,让我更加心灰意冷的事情发生了。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日期问题,我例假已经推迟一个多星期了。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如果中奖了,我会把孩子生下来。我很喜欢小孩,破处的时候就想,我怀孕了,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更何况是闯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他只有妈妈的疼爱,或许爸爸会疼他,但爸爸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把他生下来也是种伤害。去买了测纸测测,还好是一道,也有可能是时间不到测不出来。我该不该对闯说,什么时候说,又怎样对闯说?因为我们两天没任何联系了,这,是个问题。

  好在晚上闯给我打电话了,我当时也有赌气的因素,语气冰冷至极。“琳,你在干嘛呢?”“我能干吗,睡觉。”“睡着了?”“你看您这话说的,睡着了不也被乱醒了。”“那你早点休息。”“嗯,安”挂电话的同时泪也落下来。我多想听到闯对我说,宝贝,我想你了。在这个到处充满闯气息的空间,要窒息了。想到这三个月以来发生的一切,还有肚子里似有似无的孩子,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捂着被子痛哭。闯中间发信息过来“好累,理解宝贝。晚安。”我哽咽着,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便回了“再不回来,我就跟别人。”发誓只是纯粹的气话。

  好在晚上闯给我打电话了,我当时也有赌气的因素,语气冰冷至极。“琳,你在干嘛呢?”“我能干吗,睡觉。”“睡着了?”“你看您这话说的,睡着了不也被乱醒了。”“那你早点休息。”“嗯,安”挂电话的同时泪也落下来。我多想听到闯对我说,宝贝,我想你了。在这个到处充满闯气息的空间,要窒息了。想到这三个月以来发生的一切,还有肚子里似有似无的孩子,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捂着被子痛哭。闯中间发信息过来“好累,理解宝贝。晚安。”我哽咽着,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便回了“再不回来,我就跟别人。”发誓只是纯粹的气话。

  过了大约五分钟,闯回过信息“真的吧?”我当时已经有点后悔莫及了,却不想让他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就回个“你猜。”我只为闯了解我,会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我也是在撒娇。可闯却回个“行,我离你,行了吧?”当时我看第一遍的时候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闯竟然说出了离这样的字眼,好一个让人伤心欲绝的回答。我没有回,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任性关机,躺在床上装木乃伊。过了一会儿闯又发信息,“伤心,没想到是这样的人。”我伤,我立马打电话过去。“你伤心?你伤狗屁心呢?你天天有老婆孩子,忙起来什么都不管,几天都不联系。你给老爷子打电话,我只有听着的份。嘴上再说你怎么怎么心里绝对替你说好话。每时都在看电话,看你会不会发信息我么听见。想你想的不行了,就看看我们发的信息。自己都会咧嘴傻笑,你的一个电话能让我兴奋一天,要是一天没联系我会担心你一天。晚上发着发着信息你就没信了,我告诉自己你是睡着了,可我就是当中,怕你出事。你走这些天,我每天都在想你。还有,我例假已经推迟一个多星期了。不过放心,已经和你没关系,我明天就搬走不会打扰你们,祝你幸福。”没等他说话,我把电话就挂了,直接把电池弄出来。几乎一夜没睡,想了很多很多。第二天起来,给老爷子说家里有事,必须回家。老爷子看了我眼红肿,嗓子也哑了,也没说什么,安慰我几句,说以后多联系,常去他家玩什么的。不到一个月却给了我一个半月的工资。我说什么都不要,因为这家人对我已经够照顾的了。最后也没拗过老爷子,乖乖的收下了,如果老爷子知道事情真相,估计会把我剥了。

  回到学校来不及悲伤,因为马上就是六一,一个在幼儿园做老师的朋友拉我排了一个现代舞。那个幼儿园大三的时候我也在那呆了差不多半年,也是有感情的,等于客串了一下。那两天忙着做最后的编排,也挺忙的。第二天闯就道歉“宝贝,我的错,忙的照顾不周全,希望能理解。”我没回,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多少次,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有回避。那天,正跳舞,觉得身体不是太舒服,肚子有点疼,到厕所一看,乖乖,来例假了。当时第二反应是,流产!但是依据我多年的例假经验看,绝对是红灯。可能那几天心情不太稳定,这样一来,心里的又一块石头落地了。

  第一卷 【0240】

  “你是谁?”赵灵儿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

  “对不起,手机主人现在京州市中心医院,快来。”

  陌生男人挂断了电话。

  夕阳的余晖映射在窗棂,闪着血红的光,赵灵儿感觉悠扬的乐声一下子变得很遥远,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个恶作剧,一定是,妈妈好好的,怎么会在医院?爸爸呢?这个时间,应该是他去接妈妈回家的时间,爸爸从一年前开始每天接送妈妈,这是雷打不动的呀!灵儿当时还笑爸爸一定是舍不得妈妈自己挤车了,爸爸却说现在治安越来越乱,护送妈妈是应该的。

  爸爸在哪儿?

  赵灵儿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打爸爸的手机,一直又无法接通。孙逸南见她紧抓着电话六神无主的样子,赶紧站起来走到她旁边,用手握住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

  “别慌,先说是谁的电话,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才是个男的,拿着妈妈的手机跟我说,妈妈在医院,让我快点儿去。”赵灵儿吓得身子直抖,想哭又强忍着。

  孙逸南拿过她的电话重新打了过去,问清了医院地址,接着就飞一样开着车到了市中心医院。

  他们看到抢救室门口站着三个男人。

  为首的那个人,40岁左右,四方脸,寸头,眼神沉稳,显得精明强干。

  “刚才是我打的电话,刑警队长,郑义。”这个魁梧的男人一脸严肃。

  赵灵儿双腿发软,孙逸南紧紧握着她的手。

  “我妈妈呢?我爸爸在哪儿?”灵儿感到身子一阵阵发冷,心揪得更紧了。

  “你们先坐下。”郑义的话里隐含着一股威严,给人一种不容抗拒的感觉。

  孙逸南几乎是扶着灵儿坐到了贴墙的红色塑料椅上,赵灵儿只是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盯着郑义。

  “现在听我说,你一定要镇静。”

  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女儿年龄差不多的孩子,郑义心里一阵难受,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不希望自己是那个宣布噩耗的人。

  “妈在急诊室,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你爸爸正在抢救,很危险。”

  他简练地说完,觉得长痛不如短痛。

  赵灵儿感觉心脏像被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疼得她两眼发黑。孙逸南意识到这柔弱的身体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剧烈地颤抖着,他没说什么话,只能紧握住她的手,这时候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依靠。

  抢救室的门开了,赵灵儿疯狂地跑到医生跟前,惊恐地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医生,爸爸没事了,一定是。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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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看着女孩悲戚的眼睛,宣布了死亡通知,每到此时,他都非常难受,多么可恨的职业。

  孙逸南一直跟在赵灵儿身后,眼看着她的身体瘫软了下去,赶紧上前扶住。

  等赵灵儿缓缓地睁开双眼时,她多么希望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卧室,但那刺眼的白墙唤起了她所有的记忆,这里是医院!

  孙逸南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这时侯,赵灵儿才发现,自己现在多么需要这双温暖的手。

  她给哥哥打了个电话,不敢告诉他实情,怕他慌神路上危险,只是告诉他爸爸病重,速回。孙逸南把她领到了妈妈的病房,金姗依然昏迷不醒。

  赵灵儿茫然地坐到旁边的小沙发上,两眼无神,脸色惨白,眼睛干涩得一滴泪都没有,这一定是在做梦,赶紧把我从噩梦里唤醒,这不是真的,但郑义的出现打破了她的梦。

  他们一起走到医院的小会议室。

  郑义坐到赵灵儿对前,讲述了一下刚才调查出的结果。

  据调查,赵大柱是在五点钟,准时出现在美术学院校门口的,等了十几分钟后,有人看到他下车步行到美术系。后来有人听到园林里有呼救声,赵大柱可能听出是妻子的声音,第一个跑了进去,等到几个胆大的学院师生跑过去时,赵大柱已经躺在血泊中,金姗昏死在旁边。

  一切都要等到金姗醒过来才能知道。

  郑义又简单询问了一下灵儿关于父母最近有没有异常情况,灵儿摇摇头,这几年大多数时间她都住校,每次周末回家爸爸妈妈也都很正常呀。郑义一看问不出什么来,就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她和孙逸南,还特别叮嘱灵儿要注意安全,一有情况就打电话给他,他有预感,凶犯可能还会出现。

  赵一南从韩国坐最早的一班飞机抵达京州市。

  听到噩耗,他根本不相信,扔掉背包,发疯似的跑到冷藏间,还没等管理人员完全拉开抽屉,他就“哗”得一声掀开了白布单子,当亲眼看到爸爸异常安详的脸时,这个小时侯摔得头破血流也不曾掉过一滴泪的刚强男人,如今像个孩子一样颓然坐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连续的急促呼吸伴随着嗓子深处发出的呜咽声,有如一匹受伤垂死的狼,挣扎着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绝望的眼神看了让人心碎,接着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当赵一南摇晃着走向妈妈的病房时,两眼通红,头发凌乱,在门口听到一位护士说,病人醒了,他赶紧开门进去,看到医生还有几个护士围在那里,灵儿正抱着妈妈哭得伤心,那个医生站在一旁看着没说话,转过头看到赵一南,就把他叫到了旁边,

  “哦,你也是病人家属吧?”

  “对,我是她儿子。”赵一南感到嘴里发苦,嗓子发干,心一阵阵发疼,真害怕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你要镇静点儿,我刚才初步诊断了一下,妈好像惊吓过度引发了失语症,当然,这很可能是短时间的,慢慢会恢复过来的。”

  赵一南一听,就感觉自己的头“轰”地一响,里面像是有几千个鼓手在敲打,简直要裂开了似的难受,心也像是被撕开了个口子,一只无形的手不断往伤口上撒着盐,他唯有握紧拳头,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大声喊叫出来,他抬起痛苦的眼睛,越过医生看着妈妈茫然睁着的双眼,真是雪上加霜呀!

  他闭了闭眼睛,稳住自己的心慌,但是声音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的嘶哑破碎,

  “大夫,我想知道我爸爸的情况。”

  他们俩一开门正好碰到郑义。

  大夫做了简单介绍,当赵一南听到那句“刺中了心脏”时,身子猛地一抖,好像他的心脏也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火辣辣地疼,胸口憋闷得难受,徒增的愤怒使他浑身颤抖,脖子上青筋暴跳,两手握成拳头,紧紧地攥着,好像他正捏着凶犯的脖子,接着他就握拳往墙上狠狠地砸去,“嗵嗵”的闷响声传出去老远。

  郑义等他稍微冷静下来,才沉声说,

  “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凶犯手段残忍,很专业。”

  他的话,让赵一南打了个冷颤,两人同时担心地看向病房内的金姗。

  赵灵儿正在给妈妈梳头,妈妈一直是短发,显得很利索,但是灵儿敏感地发觉,妈妈不一样了,以前在爸爸面前时,常常显露出的执拗神情消失了,不说话也不笑,脸上只剩下一片安详……

  星期天,灵堂上,赵大柱的遗像摆在雪白的菊花间。

  金姗穿着灰色衣服茫然地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洞,赵一南和灵儿穿着黑色的正装,悲伤地站在一边,前来谨吊的人络绎不绝,爸爸一直是个德高望重的人。

  赵一南看着病弱的妈妈,憔悴的妹妹,悲戚的神情渐渐透出刚毅,这个高大英挺的男人知道,从今以后,要由他来守护她们了,责任感使他挺直了背脊。

  星期一,赵一南捧着骨灰坛回爸爸的故乡,坐在飞机上,他望着窗外飞逝的流云,想着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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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七岁开始,爸爸就开始教他打棒球,那飞速旋转而来的球总是让他很害怕,胆怯地不敢接,是爸爸教会了他要勇敢,使他懂得了面对困难时要坚强。

  临去韩国留学时,爸爸紧紧的拥抱,湿润的眼眶,至今难忘,当时自己感觉很别扭,像根木头似的,站着不动,还好爸爸很快恢复了冷静,没想到那竟成了他和爸爸之间最后的一次拥抱。

  毕业以后,他和家人更是聚少离多,但是爸爸一直鼓励他说,

  “天高任鸟飞。”

  正是爸爸的话,激励着他熬过孤独的留学生涯,凭借过人的商业头脑很快在竞争激烈的贸易行业中崭露头角,被首尔的容昌会社所器重。

  想起重重往事,赵一南鼻子一酸,他赶紧抬手捏住鼻子,使劲闭上眼,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第一卷 【0241】

  下了飞机,坐车来到爸爸年少时的故乡。

  看到江水潺潺地流着,不知名的鱼儿游来游去,河畔的草却已经枯黄,远处一对野鸭扑楞楞拍起翅膀飞向远方。

  站在这里,赵一南回忆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情景。那年他16岁,爸爸领着他回故乡祭祖,根据当地的传统习惯,爷爷***骨灰就撒在这美丽的江水中,当时爸爸望着滔滔的江水,江畔美丽的风景,用充满依恋的语气跟儿子说,

  “这里多美呀!我就是忘不掉这里。小时候在哪里长大,哪里就是他的根,等到你和灵儿都大学毕业,能够独立了,我就想劝搬到这里来住,老了以后,也和你爷爷奶奶一样,将骨灰撒到这条江里,回归大海。”

  爸爸当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抬手一扫面前这一片儿,

  “我就是喜欢这里的空气,急闻着就觉得自在,心情也舒畅,儿子,我跟你说,其实,这儿才是我真正的家,我一做梦,都是我小时侯生活在这里时的情形,不是玩泥巴,就是抓鱼、爬树,举着木枪和邻居小孩抢占‘碉堡’,那时候,无忧无虑的整天笑。自从你奶奶去世以后,就没人管我了,我像个野孩子,到处乱跑。爷爷对你奶奶感情很深,老是到江边来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可能是怕她寂寞,不久也跟着去了,那一年我十六岁,跟你现在一样。我不愿意寄人篱下,卷了一条棉被就离开了家乡。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不喜欢城市里的闹腾,但是,妈不喜欢农村,她出生在城市,所以很难理解我这种心情,我又不愿意强求她……”

  当时,赵一南转过头,看到爸爸头上已经有了些许白发,心里不仅难受。爸爸当时的感叹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他曾经暗下决心,将来灵儿毕业了,他一定要劝妈妈放弃教职生涯跟着爸爸来这里安度晚年,爸爸太爱妈妈,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一直以来,都以为妈妈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当时他才明白,正是爸爸默默的奉献,才使得这个家充满温馨与和谐。如今,灵儿再有一年就毕业了,而爸爸却永远无法踏上故土了。

  赵一南租了一条船,一身黑衣站在船头,船划到江心,他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打开爸爸的骨灰坛,捧出一把柔细的骨灰,轻轻地撒向空中,那灰随着风如烟般飘散。

  他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跟爸爸说,还有很多远大的理想没有来得及实现给爸爸看,多想再紧紧地被爸爸拥抱一下,那么坚强的一个人,就这样随风而逝,只剩下一个冰冷的空坛子,赵一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喊道,

  “爸——”

  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唤,仿佛把天空扯开了一个口子,传出去老远,在群山尖上回荡不止,划船的老艄公也被这凄厉的喊声震掉了几滴眼泪,亲人的离逝最是揪心的痛。

  赵一南泪水奔涌而出,跪在船头,嚎啕大哭,多日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

  赵灵儿本来也想陪哥哥一起去送爸爸最后一程,又实在不放心妈妈只好作罢。她看到哥哥回来时疲惫的身影,仿佛一夜间成熟了很多。

  赵一南休息了几天,然后由他出面主持金山贸易公司的股东大会,经过公开投票,选出了一位新的董事长,大家心服口服。

  他不愿坐享其成,接掌爸爸的公司,他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完成对爸爸的承诺。

  爸爸持有的公司60%的股份转到了金姗的名下。

  妈妈的病情不见好转,医生说需要再观察。

  郑义这期间又来了几次,透露说,凶犯仍然下落不明,去学院调查,金姗很少跟人来往,她教的上届学生也都在今年秋毕业了,另外这两年学院老师和领导变动也比较大,调查一时陷入了僵局,赵一南听到这些心情糟透了,凶犯一日没抓着,妈妈就会有危险。

  孙逸南这几天也不时过来,帮了很多忙,赵一南看在眼里,觉得这个男人很不错,同时也能看出来他很喜欢自己的妹妹,在这种时刻赵一南也需要有这样一个人来照顾妹妹,等过段时间再跟他好好谈谈,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赵灵儿这几天照顾妈妈累得很憔悴,在哥哥的一再劝说下,准备回家转转,顺便再给妈妈拿几件换洗衣服。

  坐着孙逸南的车回到家,进了院子,灵儿明显感觉到家里往日的温馨不见了,到处都显得空空荡荡的,想起那天早晨,站在这里跟爸爸道别,爸爸的话还依然回荡在耳边,

  “灵儿,去学校,路上小心点儿,要听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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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是十几天前的事情,如今却是天人永隔,灵儿又是一阵揪心的难受,爸爸最是疼爱她,看着家里的一草一木,到处都是爸爸的影子,抚摸着院子里的秋千,小时候爸爸曾经无数次在这里守护过她。

  看着这些,再想起过去,灵儿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孙逸南走上前轻轻地搂住她,奔涌而出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轻抚着灵儿憔悴的肩膀,孙逸南一阵心疼。

  无精打采地收拾了几件妈妈和自己的换洗衣服,回到了医院门口,赵灵儿下了车,身子虚弱得像一片叶子,孙逸南赶紧扶了一把,赵灵儿转头感激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真情,有他在身边真好。

  正在这时,一个充满讽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冰冷地响起。

  “你们好恩爱呀!”

  孙逸南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放开了扶住灵儿的手,僵在那里没有动。

  赵灵儿瞅了他一眼觉察到不对,赶紧转身,眼见着一位穿着高雅的漂亮少妇,从时髦的银色轿车里走出来,几步上前,“啪”地就给了她一耳光,搧得她两眼冒金星,脚下一踉跄差点儿摔倒。

  “杨韵!”孙逸南身子一震,将惊呆了的赵灵儿及时扶住。

  “怎么,心疼了?”

  杨韵冷冷地扫了一眼孙逸南,又转头盯着赵灵儿,

  “哟!长得倒是标致。怎么?仗着自己长得年轻漂亮,就勾引别人老公呀?你要不要脸呀!”

  赵灵儿没有用手捂脸,只是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孙逸南,全然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多希望听到他否定的回答,但是,她只看到了孙逸南脸上露出的痛苦表情。

  初秋的夜晚突然间变得窒闷,白天不停鸣叫的鸟儿也累了,四周寂静得可怕,有如密封的铁罐,让人喘不过气来。

  赵灵儿只觉得脑袋里什么东西“砰”地一炸,眼前就像正弹着棉花的那根弦突然间绷断了,挑起无数棉絮漫天飞舞,遮住了眼睛,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知躺了多久,赵灵儿睁开失神的双眼,象没有灵魂的洋娃娃盯着某一点,多日的惊吓,担忧,恐慌都没有让她病倒,因为身边有他,如今,她完全失去了生机。

  悲哀又如潮水般向她袭来,在西餐厅的那一天,她好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如今一切都消失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那小小眼眶中居然会储存那么多的泪水,在她的记忆中没有眼泪,只有欢笑,如今却总是泪水涟涟,也许是她二十几年来积攒下来的所有,哭得筋疲力尽,像受了虐待的小动物一样弓起身子,缩成一团,不知不觉又昏昏入睡。

  恍惚间,听到门外的打斗声。

  赵灵儿费力地爬起身,看到哥哥一拳将孙逸南打倒在地,此刻,她多么希望孙逸南能还手,证明自己没有错,但是他只是在那儿挨打,丝毫没有还手之意,她又看到了他眼里的痛苦。

  “让我见一见她,就看一眼。”

  他那近乎哀求的声音透过门来。

  “你走吧,”赵一南说得斩钉截铁,“你没有资格!”

  孙逸南走了,肩膀不再挺拔,头发很乱,落寂的背影。

  赵灵儿好想出去,将他拥在怀里,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她没有那个权力,痛苦又像恶魔一样向她扑来,撞击着她已然脆弱的心脏,让她感觉剧痛,眼泪奔流而下,她紧紧握着被角,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知道,从现在开始要靠自己了。

  赵一南听医生说,治疗妈妈的失语症,最好是换一个优雅的环境,让她心情放松,这样恢复得能快些,灵儿也需要换一个环境,整理一下思绪,另外凶犯在逃,他也不放心把灵儿自己留在京州。

  给灵儿办好了休学手续,又给妈妈办理了病休,赵一南带着母女俩去了韩国。

  这一走,就是一年。

  第一卷 【0242】

  一晃又是初秋

  一大早,唐秘书就来通知说总裁找,孙逸南匆匆往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走去,他刻意没有坐电梯,而是爬楼梯,这一年来他对类似电梯这样的小空间是越来越难以忍受了,即使开车时也要把车窗打开,再冷也无所谓,否则就想要大声喊叫,实在是憋得受不了。

  当初他被赵一南揍了一顿沮丧地回到公司以后,仔细地想了很久,当他终于想通了兴冲冲地跑到医院时,却找不到灵儿了,他像疯了似的到处转,医院没有,赵家别墅也是人去楼空,甚至学校也办了休学,她们一家三口好像一下子就从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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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逸南心慌得要命,每天脸不洗,胡子不刮,衣服也是皱巴巴的,成天开着车去赵家别墅跟前转悠,期望有一天灵儿能在那里突然出现,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日子,才猛然想起灵儿有个常在一起的朋友,那个长相圆圆的女孩子,他不要命地开车到学校找到了郝娜,得知灵儿母女已经去了韩国,他这才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停止了滚动猛地瘪了下去。

  每天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折磨着他,使得他只能更加疯狂地工作,以解相思之苦,他知道只有全神贯注在工作当中,他才不会疯掉,才能压抑住那冰封在内心深处不断马蚤动着的渴求。

  深夜,他就不断研究广告制被作上的难题,查阅资料,上网学习国外的各项新技术直至头晕眼花,再不就延长体能锻炼的时间,只有筋疲力尽到无法动弹,他才能停止思念昏昏入睡,但是梦里,灵儿那微笑的样子使得思念更加彻骨,最后,总是在灵儿绝然离去的背影下猛然惊醒,空气中甚至还回荡着他梦里不断呼唤她的声音,

  “灵儿,灵儿!别走!”

  睁开空洞的双眼,身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床单,孤独感充斥着他,心脏的部位空空如也,他只能痛苦地躺在那里等着天明。

  就这样痛苦地熬过了一年,那日子仿佛像十年一样长,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也许只有灵儿回来才能把他从这种地狱般的生活中解救出来,他低垂着头脚步沉重,慢吞吞地往上走,越是盯着脚下的楼梯,心越是觉得凄凉难受。

  总裁杨明帆早已沏了一壶好茶等在办公室,过早出现的满头白发显得他历经沧桑,不过那一脸的刚毅和笔挺的肩膀却处处渗透出他的精神抖擞,他端起热茶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茶叶,还有些烫,就又放了下来,他心里在想着孙逸南。

  想起当年,年轻气盛的孙逸南,从一群流氓手里救了他的独生女儿杨韵时,杨明帆就知道,这个充满正义感的帅小伙子绝非池中之物。

  当他调查得知,孙逸南年少丧父,是母亲独自拉扯着他和哥哥生活,他的学习成绩十分优异,可是由于家里条件不好,被最高学府录取,却无力支付高昂的学费时,杨明帆及时伸出了援助之手。

  孙逸南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毕业后,放弃了美国广告公司的高薪聘请,毅然回到京州市,投入蓝韵旗下。

  后来娶了女儿杨韵,大家都认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事,英雄救美人,美人以身相许,沦为一段佳话。可是杨明帆了解自己那任性的女儿,想来是孙逸南委曲了些,毕竟孙逸南的理想是待在蓝韵帮他几年以后,还是去国外深造,然后自己创业。跟杨韵这么一结婚,他等于是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他们俩的婚姻因为女儿妞妞的降生,而趋于稳定,杨父这才安了心。

  没想到四年前,杨家又起波澜。

  杨韵作为京州市报社的高级主编,采访一位年轻有为的作家,结果红杏出墙。虽然很快就发现那个男人是个伪君子,但错已铸成。

  孙逸南也许是念在妞妞还小,杨父有恩于己,居然没有提出离婚,但从此搬到了公司,这一住就是四年。

  这四年来,高傲的杨韵没有想任何办法,来挽回孙逸南的心,但是一听到绯闻,还是控制不住要出面干涉,以证明自己妻子的地位,弄得杨明帆也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孙逸南对女儿妞妞,一直是疼爱有加,尽到了父亲应该尽的所有责任,这使得杨父更是无话可说。

  公司内曾经盛传孙逸南跟某公司女经理关系暧昧,跟秘书之间也是不清不楚,甚至传出他在外找小姐,小姐找上门来要钱的事,杨明帆都一笑置之。他了解孙逸南的为人,并且信任他,否则当初,那么多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追求女儿,他不会轻易答应女儿嫁给孙逸南。

  他知道,孙逸南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就算不是最爱杨韵的人,也会真心对待她,绝不会做背叛家庭的事儿。

  本来好好的一个家,都怪女儿太任性,也许是自己中年丧妻,对她反而太娇宠的关系。杨明帆想到这里,不仅一阵感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凉的茶,一股淡淡的苦涩留在舌根。

  听到敲门声,杨明帆赶紧收起无奈的表情,他不想一大早就影响孙逸南的情绪,他用轻快的嗓音应了一声,

  “请进。”

  孙逸南居然也是一脸的清爽,刚刮了胡子,泛青的下巴闪着亮儿,

  “杨总,您找我?”

  在公司,孙逸南一直这样称呼自己的岳父,他总觉得应该公私分明。

  “嗯,过来坐,没什么事儿,就想和你喝杯早茶。”

  杨明帆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语气中透着关心,看着坐在面前的爱将他是一阵欣慰,公司自从孙逸南的加入,业绩是蒸蒸日上,不愧是名校设计院的高材生。

  孙逸南坐了下来,看着杨明帆为自己倒茶,他赶紧伸手扶着茶杯,他一直很敬重面前的老人,蓝韵能有今天的规模,跟他的领导才能是分不开的。杨明帆特别重视人才,而且注重人才的培养,这给蓝韵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在短短十年间就成为京州市最有实力的广告公司。

  而他的加入更使得蓝韵如虎添翼,杨明帆对他的信任,也使得他可以大刀阔斧地对公司进行改革创新。这几年来,蓝韵的业绩也是扶摇直上,广告收益更是翻了两番,虽然他和杨韵的关系恶化,但没有影响到他对这位老人的尊敬。

  孙逸南承认,这段在众人看来是天作之合的婚姻,在短短的时间里变质,跟自己也有很大的关系。他太执着于事业,对婚姻投入的感情太少,也许他这个人是不适于结婚的。当时他们又太年轻,做事难免冲动,而他这个人总觉得,谣言止于智者,用不着去解释,所以,当杨韵一听到他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无理取闹地造出种种事端来时,孙逸南都没有费心去解释,有些事情越解释越糟糕,特别是涉及到男女方面的问题。

  后来,杨韵的出轨,才导致他从那个家搬了出来,那也是想让双方能更冷静地考虑一下这段婚姻,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不能因为一两件事情说离就离了。

  谁也没想到这一分居就是四年,关键是两人都各忙各的,谁都没主动提出过和解,灵儿那件事以后两人更是到了相见如冰的地步,只在孙逸南回家看妞妞时,他们才在女儿面前堆起笑脸装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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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们的事一直保持沉默的杨明帆很让孙逸南感激,很少有长辈能这么体谅小辈儿的,这让孙逸南觉得更是惭愧,只好加倍工作回报他老人家的知遇之恩,他的心里也一直把杨明帆当作自己的父亲看待。

  赵灵儿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孙逸南,也让孙逸南知道,原来自己不是一块冰,也有火一般的热情,然而灵儿家那场突发的灾难,让孙逸南失去了在西餐厅里解释的机会,杨韵的那记耳光,震痛了他,赵一南的拳头更是打得他晕头转向。

  但是他很快看清了自己的情感,不仅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不断痛骂自己,这一年来,他一头扎入工作中就是为了麻痹自己的感情,他真怕自己一停下来就突然崩溃掉。

  回想起这些往事,总感觉心里阵阵凄凉,孙逸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趁机调整了一下呼吸,最近他是越来越烦躁了,抬头看着总裁略微皱着眉头喝着茶,他的心“咯噔”一声,难道杨韵还是女儿妞妞有什么事儿?自己最近忙着拍几个大型广告,每天累得像脱去一层皮似的筋疲力尽,也有挺长时间没看到妞妞了,不仅有些内疚。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间办公室里静得出奇。

  杨明帆放下茶杯抬起头,慈爱地看了孙逸南一眼,其实大多数时候,自己都把这女婿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本来就是女儿有错在先,他这个当父亲的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调节这夫妻俩之间的矛盾。

  这几年正赶上蓝韵高速发展的阶段,他又忙得不可开交,一晃就过去好几年,妞妞都长大了,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想到这儿,他轻咳一声先说道,

  “嗯,逸南呐,最近,你可消瘦得厉害呀,也别太累了,有些活儿,能交给下面人干,就交给他们去做吧,也该让他们锻炼锻炼,别什么事儿都指着你,你又不是铁打的身子,这样下去可不行,累出病来可不是开玩笑的,那个……逸南呐,你也好长时间没休假了吧?给你放段时间假,你去好好放松放松吧。”

  看着孙逸南憔悴的神色,老人一阵心疼,本想说些他和女儿杨韵的事儿,又硬生生停住了,不想再给逸南增加压力,这段时间公司的业务多,他又一直住在公司里,分不清什么上班时间还是下班时间,大事小事都找他,真把这小子累得够呛。

  孙逸南一听家里没事儿松了一口气,

  “啊,没关系,这次咱们和华清集团的合作案挺重要的,休假的事儿等等再说吧。”

  其实这段时间,他确实感觉到了疲惫,只能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最近,他尤其觉得心力交瘁,没想到思念可以腐蚀掉一个人的所有斗志。

  “听我的,给自己放个长假。”杨明帆这次很坚决,“我可不想看到你累得倒下。”

  孙逸南笑了笑没再争辩,算是听从了总裁的命令,自己也知道这一阵子有些体力透支,从事广告业是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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