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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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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回事!”

  云春垂了眉眼,将之前若兰和若芳的话学说了一遍,末了讲到灯笼突然掉下来,锦儿不顾一切推开若兰,而自己被烧时,院子里的人似乎齐齐都松了口气。

  似乎,都在庆幸,还好锦儿这丫鬟够忠心!

  还好不是若芳起的妖蛾子!

  伍氏叹了口气,上前扶了若兰,轻声劝道:“你听三婶的话,先回屋换身衣裳,再让下人给你手上先上药膏子,女人的家的手和脸一样,最是重要的。”

  若兰由着伍氏扶了她朝自己原先的厢房走去,身后立刻便有粗使婆子上前,抬了锦儿要去另一处下人房。

  “不用了。”若兰顿足,转身对婆子吩咐道:“把人抬到我屋里来吧。”

  婆子们不敢作主,齐齐看向柳氏。

  柳氏这个时候哪里还敢违背若兰的意思,连忙点头道:“就听大姑娘的。”

  江惟清看了身侧谢府的三个男人,冷声道:“我看伯父还是赶紧着让下人将这府里的灯笼都检查一遍吧,别到时又伤着了哪个,就不好了。”

  “是,是,是要检查一遍。”谢弘文忙不迭的应着,当即便回头与谢弘博道:“大哥,德元说的对,我们快去查查,别处到还好,最重要府门外的两盏大灯笼要仔细着点。”

  虽说谢弘昌也曾存了与江惟清交好的意思,但必竟他是长辈,且江惟清自身仍是白身并无功名在身。有的不过是他杜府一门得力的姻亲,再则便是他新到吏部的父亲!眼见谢弘文这种就快要将脸当屁股使,心下恼得不行,却又无法可使。

  只得闷声道:“即是如此,那你还不快去?”

  “我!”谢弘文怔怔的看了谢弘博,“大哥,今天我……”

  谢弘昌恨恨的瞪了谢弘文一眼,招呼了谢弘博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道:“是,是,我差点忘了,今天可是你新女婿上门!”

  他只在提醒谢弘文别忘了他是什么身份!

  只,这提醒到底能不能入谢弘文的耳,却是难说。

  眼见谢弘昌、谢弘博带着下人走远,谢弘文转身看了江惟清。

  “德元啊……”

  “岳父大人,我想去看看若兰的伤势,您要不要一起?”江惟清冷眼看向谢弘文。

  “哎,要的,要的!”谢弘文连连点头。

  江惟清当即便转身朝若兰的屋子走去,在经过谢景明和若芳身边时,他步子顿了一顿,目光冷冷刮过紧紧攥住谢若芳的谢景明,深眸间精芒乍起,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邪笑,下一刻,不待谢景明反应过来,便擦身向前。

  “三哥!”

  院子里很快便空了下来。

  若芳怔怔的看了身前似石化一般的谢景明,哆着手上前扯了把谢景明的手,哆声道:“三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谢景明吸了口气,侧头看向若芳,“你做什么了?你只不过是好心请了大姐姐去你屋里换衣裳,很不巧的这纜孚仭杰下的灯笼不结实……br />

  若芳张了张嘴,却在对上谢景明冷历至极的目光时,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好了,你回去吧,我刚才一直没看到若英,你去看看,她是不是又去娘那里了。”

  若芳点头。

  谢景明喊了犹自脸色惨白魂不守舍的云春上前,“送四姑娘去太太那。”

  “是,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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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芳却忽的道:“三哥,你去哪?”

  谢景明默了一默,轻声道:“我去看看大姐姐,看看她伤得重不重。”

  “你……”若芳的那句“你不许去”终是没说出口,她咬了咬唇,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道:“三哥,你忘了我们娘亲的苦了!”

  谢景明猛的抬头看向若芳。

  若芳倔强的迎视着他的目光!脖子高高昂起,犹如一条随时准备咬人的毒蛇。

  谢景明攥了攥手,他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似是被拆开又重装过一样的痛。他知道,那是一种极致的紧张过后的松懈所造成的!

  “若芳,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长大?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懂点事?不要让我再为你操心?”他看向若芳,目光死灰的盯了地上衣片烧焦断裂的黑灰,闷声道:“我教过你多少次,打蛇打七寸,如果打不了七寸,不如不打。”

  “可是……”

  谢景明却是再没听她多说一个字,转身踩着沉重的步子往若兰的屋子走去。

  他知道,今天过后,他和若兰终于还是走向了对立面!

  他只是期望,若兰能看到血脉之情的份上,不要那样赶尽杀绝!

  可是,可能吗?

  谢景明唇角绽起一抹涩涩的苦笑。

  耳边犹在响起那句“我答应你,井水不犯河水!”

  终于,事情走向了不可控制的一面!

  屋子里,伍氏帮着小丫鬟替若兰换了衣裳,又打水清洗,最后甚至亲自动手替她重新梳了个发髻。

  这一切过程当中,若兰一语不发,如木偶般任由她们摆布。

  “若兰……”

  伍氏捧起若兰的脸,看着她木然的眼,疼惜的道:“若兰,这只是个意外。”

  “不!”若兰摇头,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她摇头,泪水纷纷而落,溅了伍氏一手,伍氏只觉得那泪水比烧开的油还要灼人。“不是意外。”

  “若兰……”

  若兰眨了眨眼,待眼睫上的泪水滴落干净,她方重新抬头看了伍氏,一字一句道:“三婶,我只恨我不够狠!”

  伍氏当即便震在了那。

  若兰却是找到了突破的口子一般,接了往下说道:“我总想着,只要她们不来惹我,我便也不去惹她们,我嫁人了,跟他们再没关系了,可是,我不知道,我由始自终都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三婶,今天如果不是锦儿,躺在那的人就是我!我的脸,我的身子……我所有的一切,都会丧在那只灯笼里。丧在我的心慈手软之中!”

  “三婶,锦儿那么那么小,就跟着我。她还说,她要做我的管事娘子!”

  “先是丁妈妈,现在是锦儿,三婶,她们还要从我这里拿走多少?”

  “不,我不会再让她们如意了,我就算是化身为魔,我也要让她们偿偿这心疼的滋味。”

  伍氏看着似魔障一般的若兰。

  她知道,她过得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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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不知道是如此艰难!

  眼眶一红,眼泪便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伍氏拿了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正想安尉若兰几句,袖子却是被扯了扯,她回头看去。

  身后四喜指了指神色复杂站在若兰身后几步的江惟清。

  伍氏默了一默,转身走了出去,经过江惟清身边时,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德元,若兰她打小命苦,你要好好待她。”

  江惟清点了点头。

  伍氏这才退了出去,去看正由大夫诊着的锦儿。

  若兰低了头,她紧紧的咬着唇,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减轻心底的自责和痛。

  突然,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唇。

  她抬头看去,对上江惟清清冷却盛满怜惜的眸子。

  “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95后怕

  哭?

  若兰摇头,她不哭。

  哭有什么用?哭便能让一切重新开始,还给她一个好好的锦儿吗?

  江惟清叹了一声,牵了若兰的手,轻声道:“大夫已经来了,你也出去让他给你看看手吧。”

  若兰点头,起身跟在江惟清身后往外走。

  “三弟也在外面。”江惟清眼见若兰步子一顿,连忙道:“你要是不想见他,我去与他说。”

  “不,”若兰摇头,看向神色肃冷的江惟清,唇角微翘,脸上掠过一抹冷寒之色,淡淡道:“若芳的丫鬟云春不是证明了这只是个意外吗?既然是个意外,我若是再不依不饶,这有理怕都要成了没理了!”

  江惟清挑了挑眉头,唇角嚼了抹冷笑,轻声一哼道:“意外?!也难怪你大伯父这么些年在通政司挪不动,有道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想来,他老人家还是在通政司再多历练历练的好。”

  若兰想不到江惟清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当即便抬头朝外看去,眼见得屋外丫鬟婆子候了一大堆,江惟清这番话声音说不高,说低不低,正好能让有心人听在耳里!

  心里一时间又是难过又是欣喜,难过的是,她今日所遭遇的一切,明面上看,是为难了她,可实际又何偿不是落了他的面子?!她现在的身份可是杜谢氏。

  若兰几乎可以想像,今日之后,二房在这谢府的日子只怕再不会如前!

  “大姐姐!”

  谢景明当先起身,朝着与江惟清一前一后走出来的若兰行礼。

  “三弟来了。”若兰淡淡的与谢景明点了点头,便朝躺在东厢房的锦儿走去。

  锦儿这个时候已经被清醒了,身上到还好,只是原本一头乌黑缎子似的头发烧了了一大半,半边脸上都是黄豆大的水泡,左侧的额头甚至露出鲜红的嫩肉。

  这容是毁了!

  仅管痛得嘴唇都咬破了,可在看到若兰的第一时间,锦儿还是哆着嗓子道:“奶奶,您没伤着吧?”

  这一问,若兰眼眶便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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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难过,坐到锦儿身侧,一边探身查看了锦儿的伤势,一边笑着摇头道:“我没事,反到是你,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奴婢不嫁人!”锦儿想要笑,只眉才挑起便牵扯到额头的伤口,痛得她“嗞”一声,眼见得若兰眼睛红红的,她努力的笑了笑,轻声道:“奶奶您别难过,奴婢知道,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侍候了,正好丁妈妈那也需要人照顾,奴婢就去跟丁妈妈做个伴吧!”

  “胡说。”若兰啐了锦儿一口,轻声道:“怎么就不能在我跟前侍候了,别瞎操心了,你好生歇着,我让人去安排车子,我们这就回府。”

  锦儿点了点头。

  若兰便对屋子里柳氏留下的管事婆子道:“劳烦妈妈去与你家太太说声,我们这便走了。”

  “哎,大姑娘,我们家太太……”

  若兰摆了摆手,示意婆子不用再多说,回头看了江惟清轻声道:“大公子,您看可不可以想办法请个太医来给锦儿看看?”

  江惟清二话不说,当即便点头,“先回去吧,明天我再想办法请了太医来。”

  屋子里的人又是齐齐一僵。

  这仆为主死的人多了去了,有哪家的主子会为着下人去惊动宫里的太医?!一时间,大家对锦儿又是可怜又是羡慕,暗忖,便算是锦儿这丫头长相毁了,但只怕往后便是否极泰来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了!

  一侧的谢景明将二人的这番言词行动看在眼里,心里的寒意愈来愈重,但便是如此,他还是想着能不能找出一条生路!

  “大姐姐,母亲知道你们今天回府,使了张妈妈来看了好几回,您看……”

  不能不说,谢景明果真是个聪明人。

  当着这府里的下人提出这样的要求,若兰便是有心不去,也不能拒绝!

  若兰若有所思的看了谢景明一眼,稍倾,点了点头道:“谢谢三弟提醒,锦儿的事一出,我差点便将还没拜见过太太的事给忘了,即是如此……”她回头看了江惟清,柔声道:“大公子,您还需陪妾身走一趟呢!”

  江惟清神色淡漠的点了点头。

  若兰简明扼要的交待了屋里的下人几句话,便与等在那的谢景明和江惟清道:“走吧。”

  三人刚拾步,不想,门口处柳氏却是急急的走了过来,远远的还没进门,便说道:“这又是要去哪儿呢?”

  “大伯母,”若兰上前迎了柳氏,温婉一笑,轻声道:“忽然想起还没去给太太请安呢,这会子要走了,才想起来,正准备过去。”

  “哎!”柳氏攥了若兰的手,将她往屋里带,一边走,一边低声道:“这黑灯瞎火的就别再乱走了,万一再出点事,伯母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婆婆和公公交待!谁家的小娘子三朝回门会差点连命都没了的。”

  “不碍事。”若兰安抚的拍了柳氏的手,轻声道:“不是说了,只是个意外吗?”

  柳氏眉眼动了动。

  意外!

  确实是意外,只是这个意外太巧,太合适!

  她一连审了府里好几拨人,直到审到这管东南院这一块的人,才听一个婆子说起来,昨儿晚上收灯笼时,她们便发现纜孚仭杰上的木楔子似是有些松了,当时因着疏忽,便只是随意的紧了紧,又将灯笼挂了上去,不曾想,今天就出这样大的祸。br />

  柳氏气得将那婆子给狠狠的打了板子,罚了半年的月例。

  便在她急着想出来跟若兰解释时,一直帮着处理的姚氏却是冷声笑道:“这说起来也真是好笑,那坏了的灯笼早不落,晚不落,偏就在大姑娘和四姑娘打那经过的时候往下落,还好巧不巧的,便就没早一步,没一晚上,直直的砸上了大姑娘。要说,我们这四姑娘怕是个比大姑娘还有福气的呢!”

  柳氏当即便僵在了那,她回头打量了姚氏,挥手斥退了下人,对姚氏道:“你是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姚氏抬头看了柳氏,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对柳氏道:“母亲你就不奇怪?为什么那灯笼就那般好,砸在了大姑娘身上,而没有砸在四姑娘身上呢?”

  “不是都说了是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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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信?”姚氏好笑的看了柳氏,半响摇头道:“反正我是不信的。”

  柳氏闻言不由便蹙了眉头,没好气的道:“你不信?你空口白牙的一句不信,便……”

  姚氏眼见得柳氏便要发作,由不得便暗暗摇头。

  她这婆婆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命,从前在娘家,娘家父亲是个品性极好的,除了原配嫡妻连个通房丫鬟都没,婆婆打小便没见过什么龌龊事。嫁人了,公公又是个不好风花雪月的,除了婆婆那两个陪嫁老实巴交陪嫁丫鬟提的姨娘外,再没别的女人。这般简单的生活,便将个婆婆给养成了,时而精明,时而精涂的这副样子!

  “太太!”

  柳氏的话没吼完,便有若兰屋里侍候的婆子急急的赶了过来,对把江惟清的那番话给学说了一遍,当即便将个柳氏给吓得个脸红白赤的!

  “都说了意外,怎的还扯上了老爷!”

  婆子自是不敢多说,只站在一边,听着柳氏骂人。

  姚氏叹了口气,转而对身边的侍候的大丫鬟竹枝吩咐道:“你去查一查,问问昨儿婆子换灯笼时,边上都有谁在。今儿大姑娘出事时,当时除了大姑娘和四姑娘外,还有没有什么人。”

  “是,姑娘。”

  竹枝是姚氏的陪嫁丫鬟,打小便在姚家的后宅里混出一身的本事。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便赶了回来,轻声的在姚氏耳边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姚氏冷冷一笑,果真还是有鬼啊!

  她又将那番话与柳氏说了说,柳氏半响回不了神,待回过神便是脸色一白,失声道:“她一个小……”

  “婆婆还是快些去大姑娘那圆转圆转吧!”姚氏摇了摇头,对气得不行的柳氏道:“这府里是您主持中馈,便算是事出有因,可婆婆您总还是有着连带责任,还是快些去与大妹妹说几句好话,让她消消气吧。”

  柳氏虽说气得两眼发昏,可也知道姚氏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是故,这才急急的赶了过来,听说若兰要去司氏那,当即便开口阻止。

  听得若兰的那句“意外”眼皮冷不丁的便跳了跳,暗暗咬牙,这小小年纪心便这般狠,再往大了,那还不得杀人放火啊!

  “听伯母的话,”柳氏怜惜的拍了若兰的手,殷殷切切的道:“你太太那便是再想念得紧,想来知晓今日出了这样一番意外,只有心痛你的份,哪里还能计较礼数周不周的?再说了,你又不是往后不回来了,待满月后,你想家了,只管回来便是。 ”

  若兰将柳氏眉梢眼角的急切尽收眼底,心下已是十分了然。

  想来,适才江惟清的那番话,已是有人传了进她的耳罢?!

  “虽是这般说,可做小辈的也不能失了规矩不是?”若兰笑了对柳氏道:“大伯母您别担心了,总不能因着今儿差点被灯笼砸了,往后这府里都不挂灯笼不是?你别担心了,有大公子在,他会护我周全的。”

  柳氏还想再劝,但眼见若兰坚决,心里转了转,便也明白过来,便不再阻止道:“即是这样,那你便去吧,我再多拨几个人去侍候,天黑路滑的,你小心着些。”

  “知道了,大伯母。”

  辞了柳氏,若兰与江惟清、谢景明再次走上去司氏屋里的路。

  而这个时候,若芳正呆若木鸡的坐在司氏外室的圆桌边,她的身侧,若英一脸好奇的看了她。

  “四姐,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若芳摇了摇头,探手将若英垂在耳边的发捋到她耳后,轻声道:“四姐没有不高兴。”

  “那你干嘛愁着脸?”若英转动着圆溜溜的眸子,稍倾,似是了然道:“哦,我知道了,四姐你是不高兴那灯笼没有烧到谢若兰,是不是?”

  若芳惊得当即抬的捂住若英的嘴,压了声音连连喝斥道:“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说起这件事吗?”

  若英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看了若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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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芳松了捂着她嘴的手,抬头看了看内室,见没惊动里边的人,才轻声与若英道:“你听四姐的话,忘了今天晚上的事,就当它没发生过。”

  “为什么?”若英懵然的看了若芳。

  若芳只觉得脑仁子一歇一歇的痛,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今时今日,谢若兰不是她们能惹的也不是她们能得罪的!只可惜,她当时被恨意冲昏了头,而将三哥的话扔在了脑后,此刻一静下心来,才发现满满的都是后怕。可是,这样的话,如何能与若英说?

  若芳只觉得喉咙能苦出胆汁来!

  “四姑娘,五姑娘!”张妈妈打起帘子自里走了出来。

  若芳站了起来,“妈妈,母亲她歇下了吗?”

  “嗯,好不容易劝下的。”张妈妈上前,待若芳重新坐定后,犹疑的道:“四姑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虽然外对闹得天翻地覆,但因着张妈妈一颗心都在司氏身上,且司氏中风后,性情越发暴燥,屋里听不得一点动静。是故,虽有小丫鬟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但张妈妈对今夜的事还是一点不知情。

  “妈妈,锦儿被掉下的灯笼给砸着了,整个人烧成了火人!”若英抢在若芳前开口,犹疑的看了若芳一眼,接了句“差点便烧着谢若兰。”

  张妈妈眼皮子冷不丁的一跳!

  那么巧?

  犹疑的看向若芳,眼见若芳避了她的目光,垂头看着手里的牡童吹笛的茶盏,张妈妈心里有些了然,她笑了对若英道:“五姑娘,您去帮妈妈看看,太太她有没有睡熟,好不好?”

  若英点点头,站了起来。

  待得若英进了屋子,张妈妈压低了声音对若芳道:“四姑娘,您与妈妈说老实话,是不是您干的?”

  若芳霍然抬头,对上张妈妈洞悉一切的目光,好半响重重的点了点头。

  “哎,我的姑娘喂!”张妈妈又是怕又是恨的看了若芳,压低了嗓子道:“四姑娘啊,您难道不知道,眼下的大姑娘再不是我们能轻易动的人吗?”

  若芳脸上一红。

  张妈妈还想再说,可在看到若兰神色间的恼意时,只得换了话,“三公子,他知道吗?”

  “三哥知道。”若芳点头道。

  “那三公子怎么说?”张妈妈满怀希望的看了若芳。

  若芳想起谢景明的那番话,眼眶一红,眼泪便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三哥……他怪我!”

  能不怪你吗?

  三公子是花了多少心思才与大姑娘说妥,井水不犯河水,自此后,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你现在去招惹她,不是拿鸡蛋去碰石头吗?

  三公子还没成亲,您和五姑娘也没议亲。大姑娘只要在这上面掺和一把,都够你们吃上好壶的!

  张妈妈看着委屈的直哭的惹芳,当真是恨不得给她几下子。

  但她只是一个下人。那些话,她如何能说?

  便她不是个下人,事情已然做下,又如何挽回?

  “妈妈,”若芳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妈妈,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当时就是太气了,我气不过,才会……”

  “妈妈知道,这些妈妈都知道。”张妈妈拿了帕子去拭若芳脸上的泪水,轻声的安抚着若芳,待得若芳不哭了,她才语重心长的道:“可是,四姑娘啊,你有没有想过,现如今不单是我们老爷,便是府里的大老爷,三老爷都恨不得将大姑娘给供起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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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因为杜德元他老子是吏部郎中,他姑姑是瑞郡王府的人,这两项不论哪一项,都够家里的男人好好巴结一番了!

  见若芳眼中有明了之意,张妈妈叹了口气,轻声道:“赶紧想个办法出来吧!老爷们的怪罪到还好说,怕的就是大姑娘咽不下这口气。”

  “她咽不下又能怎样?”若芳不服气的看了张妈妈,轻声道:“我看那杜德元也不过是为她美色所诱,过不了几天,把她扔哪去了还不知道。”

  张妈妈还没见着杜德元,此刻听了若芳的话,犹疑的道:“果真是这样?”

  若芳才想说,“当然是这样”可是眼前却浮现起江惟清那时不时落在若兰身上的目光的样子,那眸子里的温柔和绻惓,明明是爱到心上才有的表情,哪里有半点猥琐之意?

  见若芳不语,张妈妈叹了口气!

  “罢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张妈妈抬头看了屋外的夜色,轻声道:“照理她们应该来给太太磕个头才是,怎的这会子还没来呢?”

  张妈妈的话声才落,屋外的小丫鬟便急急的跑了进来。

  “妈妈,大姑娘和大姑爷,还有三公子,朝这边来了!”

  96二选一

  若芳听了,当即便跳了起来,失声道:“她来干什么?”

  张妈妈看着脸色惨白的若芳,心头再次沉甸甸的,这样的四姑娘,她拿什么去跟大姑娘斗?别说是斗,就是抗衡,都难!

  “四姑娘您去屋里陪五姑娘吧,老奴出去迎一迎。”

  若芳知道上之是张妈妈有心让她避一避若兰,若是往日,她定然不会同意,可眼下,她却不得不起身,低垂了头朝内室走去。

  几乎在她刚进了内室的同时,大门的帘子一撩,若兰一行人便走了进来。

  “老奴见过大姑娘,大姑爷,三公子。”

  张妈妈连忙起身行礼。

  若兰笑了笑,“妈妈免礼,我与大公子来给太太请个安,太太这会子可醒着?”

  “回大姑娘,太太才刚刚睡下,这会子怕是还没醒。”张妈妈笑容满面的看了若兰,轻声道:“要不,大姑娘等等?”

  若兰不去看张妈妈,回头看了谢景明。

  谢景明抿了抿嘴,对张妈妈道:“我记得头前舅舅使人送了些雨前龙井,妈妈拿出来给大姐和大姐夫泡了来偿偿。”

  张妈妈琥珀色的眼仁里闪过一抹幽光,但却是利索的应了一声,招了丫鬟便退下去。

  屋子里顿时一静。

  谢景明看了若兰一眼,又抬了眼角去打量江惟清,眼见江惟清眉目清冷,似是不愿多说一字,谢景明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由便犹疑,他接下来的话,有没有用。

  若兰挑了眼多宝架后露出的一抹大红衣角,唇畔微勾,隐了抹似笑非笑,看向江惟清道:“一时半会儿,怕是太太也不容易醒,我们人到了,意思也到了。”

  言下之意,便是她们该回去了!

  江惟清点头,对若兰道:“你这手上的伤也耽搁不得,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若兰作势便要站起。

  “大姐姐!”谢景明霍然起身,拦住了若兰,目光闪烁的瞄了一侧的江惟清,一咬牙便将之前的决定临时给改了,“大姐姐,今日之事……”

  若兰脸上的笑容便变得颇有些兴味意然,她挑了眉头,看向谢景明道:“今日之事,不是说只是个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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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明半响没有出声,他很想理直气壮的说句“确实是个意外”,也很想坦然的道一句“不,那不是个意外”,但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短短的一句话就像被勾子勾住了一样,压在舌头底下,怎么也说不出。

  若兰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谢景明的话,眉宇间的冷意越来越浓,终于她不再开口,起身,便走。

  “站住!”

  一声冷喝,在身后响起。

  若兰挑了眉头,缓结转身,目光对上站在多宝架侧横眉冷目的若芳,刹那间,若兰心头泛过一抹杀意。

  “四妹妹?”若兰半嘲半讽的看了若芳,眉眼间毫不掩饰心底浓浓的恨意与杀机,勾了唇角,冷笑道:“你这是打算出来送送我吗?”

  若芳默了一默,目光倔强的看了若兰,稍倾又将目光看向了她身侧由始自终都不曾正眼看过她一眼的江惟清。

  江惟清拧了眉头,很是不喜她这种似要吃人入腹的目光,当下,眉梢轻挑,锐利如刀的眸直直的迎着若芳看过去,那一瞬间的锐利,似是要将若芳拆皮剥骨,吓得她身子一颤,不由自主的便移开了目光。

  “今天的事……”

  “若芳!”谢景明想要喝止若芳,他实在不知道若芳会说出什么话,事情已难转寰,但他不希望看到更坏的结果,当下急切的道:“你不在里面守着娘亲,跑这来干什么?”

  若芳僵了僵,便在谢景明几欲再度催她进屋的时候,若芳却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若兰的身后。

  “四姑娘……”

  带着丫鬟进来的张妈妈正好,将若芳的这一跪看在眼里,她几步抢了上前,一边扶着若芳,一边看了若兰,凄声道:“大姑娘,看在你们身上都流着二老爷的血的份上,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四姑娘吧!”

  若兰看着张妈妈瞬间泪痕满布的脸,突的便转脸看向江惟清,轻声道:“大公子,您看到了吗?在这个家里,我即便是什么都没做,那个错的人也永远是我!”

  江惟清深遂的瞳仁深处便有了一抹几不可见的痛惜,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越发的凛冽刺人!

  张妈妈脸上的泪水便似突然冻住一样,她讪讪的看了正目光阴冷看过来的江惟清,有心想再说几句,可在那样逼人的目光中,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妈,不关大姐姐的事。”

  若芳从张妈妈的手里挣出来,目光怔怔的看着身前的青石砖面,光可鉴人的砖面间,她看到了一张惨白绝望的脸,一瞬间便有些恍惚,想着这个人是谁?但很快却又回过神来,知道那个人是自己后,她挑了唇角,给自己一抹讥诮至极的笑!

  谢若芳,你这一辈子何曾想过,会有一天向谢若兰她下跪?

  她缓缓抬头目光定定的看向若兰,轻声道:“大姐姐,今天的事都是我不好,害你差点受伤,更害得锦儿毁了容,都是我不好,大姐姐,求您原谅。”

  谢景明长长的吁了口气。

  但下一刻,他却是不忍的瞥开了眸子。

  若芳却似恍然不察,她目光戚戚的看向若兰,轻声道:“我知道大姐姐您一直痛惜若兰,在您心里,她比我们这些亲生的姐妹还要好,可是求您看在一父同胞的份上,原谅我的无心之举!”

  一边说,一边拿眼角去觑了江惟清。

  到得这个时候,若兰方真正明白了若芳的用心。

  若芳在赌!

  她赌她不能当着江惟清的面拒了她的这份的坦承!看,既便是个意外,做为妹妹她都已经大大方方的认下,她多明事理!谢若兰,你如果不想让你的男人觉得你是个是非亲疏不分的人,那么你便像以往一样,将这个哑巴亏咽下吧!

  若兰慢慢的挑起唇角,她一脸好笑的看了若芳。

  许久。

  若芳都没有等到若兰的开口,她慢慢的抬起头,目光疑惑的看向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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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在这时,若兰开口了,只是,话却不是对她说的。

  “大公子,我有些体己话想单独与四妹妹说说。”

  江惟清点了点头,起身道:“我到外面等你,你说好了,便出来吧,回去太晚了不好。”

  “是。”

  “大……”

  谢景明有些紧张的看着朝外走的江惟清,只这个时候,他却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是能挽回这个局面的。

  江惟清走到了小院中间,这个晚上没有月亮,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好在纜孚仭杰下,大红的灯笼将微暖的明光洒到了角角落落。br />

  老话说灯前看美人,月下看男子。

  他本就风姿绝佳,面如冠玉,此刻被这晕红的灯光若有若无的那么浅浅一照,立时便有了谪仙之姿,只看得纜孚仭杰下侍候的小丫鬟脸红得好似滴出了血。br />

  屋子里。

  若兰踱步,走至若芳跟前,微微俯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似僵化般张着嘴朝她看来的若芳,一字一句道:“那不是个意外,你我都知道。”

  “……”

  “里面还有谁?”若兰眼角觑向室内的方向,唇角挽得越深,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你那好五妹也在里面吧?”

  若兰话落,果真若英挑了帘子,仇大苦深的瞪着她。

  “四姐,你为什么要跪她,你起来。”

  若芳撩了眼屋外背朝着内里的江惟清,抿了抿嘴,稍倾,再度看向若兰,“谢若兰,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若兰悠悠的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们相处十几年,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性,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同样,人若欺我,我必百倍还之。”

  若芳眉头一蹙,“你要怎么做?”

  若兰勾唇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

  若芳猛的站了起来,抬手便要去扼若兰的脖子。

  “若芳!”

  谢景明大惊之下连忙上前,挡在了若兰身前,他脸色铁青的看了若芳,咬牙道:“回屋里去。”

  “三哥!”若芳不甘的叫了一声,指了若兰道:“你亲耳听到了,她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这样,不如大家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占着便宜。”

  “对!”一侧的若英站到若芳身边,指了若兰道:“三哥,我们跟她拼个鱼死网破好了!”

  “闭嘴!”谢景明一声怒斥,回头对吓得已然失声的张妈妈道:“妈妈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四姑娘和五姑娘送回屋子里去。”

  “是,三公子。”

  张妈妈醒神,上前,半拉半劝的将若芳和若英扯进了内室。

  若兰忽然就觉得很厌倦。

  她二话不说,转身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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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谢景明步子一转,拦在了若兰身前,“大姐,求您高抬贵手!”

  若兰冷冷一笑,她看了谢景明:“你们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高抬贵手?”

  谢景明脸色一白。

  “若兰……”屋外江惟清喊了一声。

  若兰敛尽脸上的笑意,对谢景明道:“让开吧!”

  “大姐,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

  若兰点了点头。

  谢景明一喜,“你同意了?”

  “光禄司署承,罗大人府上有一位公子,我看着与若芳很是般配,三弟若是愿意的话,我使人递句话给罗大人,便说我们府上有意与他家公子结亲,您看如何?”

  光禄司署承,罗大人!

  谢景明一听到若兰的话,当即便似被敲了一棍子一样,懵了在那。

  你道是为何?

  只因这罗大人在光禄寺管的便是酒,且自己又是个贪杯之人。顺带着娶的老婆,也是个好酒之人。夫妻二人有一年酒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以至于养在屋中的大儿子,罗公子被老鼠咬了脸,直至下人听到哭声,禀了罗老太太,罗老太太带人赶去儿子房中时,眼见得自己的宝贝孙子被咬得鲜血淋漓,当即便眼一闭,整个人昏死过去。

  待得次日,罗大人,罗夫人酒醒之后,看着已然毁容的爱子,生生呕出了一口老血。罗公子自此后便养在了罗老太太跟前。

  因着他遭遇可怜,老太太不免便百般溺爱,而这罗公子因长相丑陋,且又是那样不堪的情形而毁的容,是故,人的性格变得很是乖张跋扈,自打成|人后,屋里年年都要抬出几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通房丫鬟。

  若兰说要将若芳嫁给这罗公子,显见,这次是动了真怒了!

  “大姐,那罗公子貌丑且不说,为人乖张跋扈,实非良配。”谢景明痛苦的看了若兰,哀求道:“大姐,请您手下留情。”

  “哦,貌丑不是良配?”若兰点了点头,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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