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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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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是不是?”

  若兰点了点头。

  可转念又一想,抢在前头回了皇帝的意,固然好。可若是被皇帝给记恨上了,那又如何是好呢?

  这可真是件左右为难的事!

  “虽说皇上他对姑父很是看重,可姑父的身份必竟摆在那,四皇子虽说也只是贤妃所出,必竟是天家骨血,若是寻常的侍妾倒也罢了,这正妃……”若兰摇了摇头,“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便当是我听错了,你也不要不放在心上。”江惟清正色道。

  “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的。”若兰连忙道。

  正待还要多说几句,车外响起锦儿的声音。

  “奶奶,大爷,到了。”

  谢家的亲眷都到了,谢弘文带了大管家亲自候在门口。

  见着先下了马车的江惟清,连忙对下人喝道:“还不快些去与大姑爷打伞。”

  下人手忙脚乱的撑了油纸伞上前,替江惟清遮风挡雨。

  江惟清却是接过下人手中的大伞挡在风口,扶着若兰下了马车,自己的衣摆却被淋湿了。

  站在廊桅下的谢弘文看得目瞪口呆,但很快便又回过神来,忙对身边的六堡喝道:“你快去寻身衣裳来给大姑爷换上。”

  热情的不似翁婿,倒似父子一般!

  江惟清不由便也愣了愣,但当对上谢弘文的笑脸时,眼里的笑意却是慢慢退却。这种笑,他看得太多了!

  虽则满心不耐,但却是恭敬的拱手谢礼,“多谢岳父大人!”

  “哎,一家人,客气什么。”谢弘文上前搭了江惟清的手,笑道:“老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也算是我儿子,不必客气。”

  江惟清撩了眼搭在手上的那只手,眉宇间郁色一闪,但很快便又恢复如故。和谢弘文进了大门、

  六堡捧了一大叠衣服迎出来。

  “老爷,这都是您新近才做的衣裳,您看哪件合适?”

  谢弘文看了看江惟清,抬手指了一件紫色的道:“就这件吧。”

  江惟清抬了抬眼,他自来不喜欢这种华丽的颜色,但当下却也是什么都没说,随着六堡去换了衣裳。

  谢弘文趁着这时间,飞快的道:“若兰,你寻个机会与你公公说道一声,给为父换个实惠些的衙门,还有你弟弟他明年就要参加春闱了,你能不能想办法问问你公公,谁是明年的主考官!”

  若兰看着一边说一边不住抬头朝外张望的谢弘文,脸上的笑意慢慢的冷却。

  良久,没有等到若兰的回答,谢弘文不由回头朝她看来,待对上若兰满脸的冷意时,滞了滞,怔愣的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呢?”

  “没……没什么。”若兰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刚才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若兰点头道:“记住了。”

  “那你……”

  却在这时,江惟清已由着六堡侍候换好了衣裳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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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红色的织锦,用金丝织成的图案五彩斑斓,色如流霞,映衬着江惟清白皙如玉的肌肤,如明月蒙纱,有种纤尘不染的清冷和矜贵。

  若兰看得眼前一亮,她一直以为那种素淡的天青色,才最适合他。想不到,华丽的紫亦能让他如鲜花着锦!

  “好了,我们快出去吧。”谢弘文招呼了江惟清道:“家里亲戚都到了,都在花厅等你们呢。”

  江惟清点了点头,回头招呼了若兰一起跟在谢弘文身后走了出去。

  “刚才怎么了?”

  若兰摇了摇头。

  江惟清还欲再问,耳边却是蓦然响起一阵谈笑声,却是他们已到了花厅。

  92(二更)不作会死

  谢弘昌和谢弘博在坐在中厅的官帽椅上,正轻声的说着话。几个小辈,除了谢景征神色谦恭的站在旁边听着,另外几个小娘子和着最小的谢景辉则围坐在柳氏和伍氏的圆桌前。此刻见着江惟清和若兰进来,齐齐的停了说话声,朝二人看了过来。

  花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的目光都在了江惟清的身上。

  江惟清素来冷情的脸上绽起一抹淡淡的笑,跟着谢弘文去拜见了谢弘昌和谢弘博。

  谢弘昌与谢弘博到不似谢弘文那般急功近利,持着长辈该有的态度受了江惟清的礼,若兰低眉垂眸的跟在江惟清身后,一一给谢弘昌和谢弘博见礼。

  虽说,在谢家时她与这伯父和叔叔并没什么过多的接触,但谢家除却老太太和司氏,还真就没什么人让她觉得难以相处。

  众人一番寒喧,谢弘文领了江惟清和若兰去了供奉祖先牌位的祠堂跪拜磕头,禀告喜事。然后,又领着他俩重新回了花厅,给谢弘昌等人磕头。

  这才算是正式认亲了!

  谢弘昌送给江惟清的是一套上等的湖笔,并文房四宝一套,谢弘博则是澄心纸数刀和锦墨一盒。并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但却都是读书作学问的好物件。

  若兰在一侧看着便浅浅的笑着,想来大伯父和三叔都是想江惟清走文官这一条路吧!不过……若兰垂了垂眼睫,眸中掠过一抹精芒,她怎么就觉得这家伙肯定不会安安分分的走俗套呢?

  “笑什么呢?”江惟清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悄声的问着若兰。

  若兰瞥了眼跟在江惟清身后捧见面礼的松方,压了声音说道:“我是想着,我说不定能有个状元夫人当当了。”

  江惟清闻言,眼角觑了身后的那些东西,忍不住便眼底含了抹笑,小声回道:“怕是要叫你失望了。”

  若兰到不曾想到,他竟是这么个不凑趣的!

  见过了比他们年长的,拿过了见面礼。现在就该轮到见平辈或是晚非了,该别人拿他们的了!

  谢景明抱手喊了一声姐夫,江惟清笑笑,自袖内摸了个两个封红递了过去。谢景明只一怔,便礼貌的接过,道了一声谢。

  原本站在角落里的若芳,撩了眼站在江惟清身边的若兰,她咬了咬唇,蓦然抢前几步,站到江惟清身侧,微抬了脸,露出一个她练了无数遍的近乎毫无瑕疵的笑,脆声道:“姐夫,您和姐姐给我准备了什么见面礼?”

  若兰几不可见的皱了眉头,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穿着一袭大红色晕染大花丝绸褙子,高梳云髻,散点金钗,面如满月的若芳。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若芳是好看的,只是从来不知道若芳能将她的妩媚妍丽和英气勃发结合得这么好!

  若芳她想干什么?

  江惟清笑着递了个封红给若芳,然后便蹲下身逗穿着大红刻丝小袄的谢景征二岁的儿子,宝哥儿。

  “宝哥儿啊,你想要什么呢?大姑父有只猫,那猫长得可漂亮了,一只眼睛是蓝色的,一只眼睛是黄|色的,你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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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哥儿摇头,抱了江惟清的脚,咧了嘴笑道:“不要,我要清炖蟹粉狮子头,还要油炸鹌鹑。”

  屋子里的人齐齐“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侧的姚氏尴尬的笑了上前抱了宝哥儿,啐了句道:“你这个吃货。”

  宝哥儿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哇”一声咧了嘴便要哭,蓦的一个红红的纸包递在他眼下,他疑惑的看着那红纸包,被纸包上画着的大胖胖娃娃吸引,抬手拿了便举了看。

  江惟清笑了说道:“宝哥儿,我没带清炖蟹粉狮子头和油炸鹌鹑来,这次先欠着,下次再给你补上好不好?”

  “好。”宝哥儿脆脆的应了声,一门心思去对付着手里的封红。

  紧接着便是大房的谢景皓,谢若晴,二房的谢若英,三房的谢景辉。每人都拿着两个封红,有高兴的,一声一声的喊着“谢谢大姐夫”,有不高兴的将封红随手往丫鬟手里一塞,坐在角落里闷声不语。

  “你祖母这两天腿脚不好,不方便出来。”柳氏上前与若兰轻声说道:“你与侄女婿走一趟吧。”

  若兰自是应下,因着老太太是长辈,于是屋子里的都跟着尽数去了荣寿堂。

  荣寿堂,小丫鬟远远的见了,急急跑了回去报信。

  不多时,钱妈妈便带了玉翘迎了出来,目光飞快的在人群里一睃,待看到只有一个锦儿跟了回来时,脸上的神色便冷了几分。

  屋子里,钱氏与银纹轻声说着话儿,乍一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使了个眼色给银纹后,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收了脸上的笑,目光冷冷的看向了房门处。

  “老太太,若兰和侄女婿来给你见礼了。”柳氏笑着引了若兰和江惟清进屋子。

  钱氏却是第一眼便去看钱妈妈,待看到钱妈妈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后,脸上本就肃沉的脸,越发的能滴出水来。

  柳氏没有等到钱氏的回话,心里暗喊了一声糟糕,恼道:这老太太真是越老越作怪。现如今不说府里的三个爷们的前程指望着这若兰的公公,便是底下几个小的,将来又哪里少得了他们的拉扯!偏生这死老虔婆一门心思只关起门来算她那陈芝麻烂谷子的帐,毫不为这儿子孙子着想。

  柳氏不是伍氏,她是长媳将来是要应承门庭的,手段且不说,光那心性便是比要伍氏果断了几分,当下不见钱氏反应,便笑着回头与若兰道:“瞧,你祖母昨儿还念叨着你们,今儿真见面了,乐得连话都忘了说了。”

  柳氏的话声一落,一侧的伍氏便凑趣道:“是啊,老太太,您便是再高兴,先别绷着不说话啊。这新姑爷还等着给你磕头敬礼呢!”

  钱氏目光刀子似的刮过柳氏和伍氏,差点便要拍案而起,只在这时候,又一个声音响起。

  谢弘昌对江惟清道:“人年纪大了,精神总是会有些不济,你们不回来嘛吵着嚷着要见人,真见着了,又糊涂了!”话落,直接道:“宴席怕是也要开始了,你与若兰给老太太磕个头,就去用席吧。”

  钱氏这会子若时再不明白她已经犯了众怒,怕是这一辈子都是白活了!

  媳妇不要紧,那是外人,一个“孝”字往那摆着,随她怎么作贱她们,可是儿子不行!她百年之后,还要靠他们香火贡奉!

  “哎,这是兰丫头和她姑爷啊!”钱氏似是恍然回神,翻脸比翻书还快,抬手招了若兰与江惟清,语气很是慈爱的道:“来,上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若兰略一犹豫,站在她身后的钱妈妈冷不丁的推了她一把,“大姑娘,老太太叫你上去呢!”

  若兰被她一推,差点便扑倒在地,幸亏她身侧的江惟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没事吧?”

  “没事,”若兰摇了摇头,回头对钱妈妈道:“妈妈果真老当益壮,这手上的劲可真是不小。”

  钱妈妈到是没想到若兰会当面说出这样的话,她本就是个下人,只因是钱氏的陪嫁,又颇得钱氏看重,这些年便越发被惯得没个高低,差点便忘了她是下人的事实!此刻,被若兰当面一喝,脸上讪讪的便有了几分不自然。

  “大姑娘恕罪,奴婢是个下人,可能失了轻重,还请大姑娘念在老太太还需要老奴服侍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

  若兰差点便要笑出声,这钱妈妈可真是个妙人啊!一句赔罪的话都能拐几个弯说出几个意思来!

  “原来妈妈还记得自己是个下人啊!”若兰呵呵笑了轻声道:“我还以为妈妈在这府里日子太久,以为自己是个主子了呢!”

  钱妈妈脸上的笑当即便僵在了脸上!她都已经警告过这大姑娘,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难不成大姑娘便是连这府里的老祖宗的面子都不顾了?钱妈妈抬眼朝上首的钱氏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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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叽叽咕咕的干什么呢?”钱氏一脸不高兴的对若兰道:“兰丫头,你怎么嫁了人就忘了娘家呢?你要知道这娘家是小娘子的依靠,没了这娘家,你往后就是被人欺负了,也没个替你出头的人。”

  柳氏这会子真恨不得拿把药将钱氏给毒哑了!你当着新姑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你还真以为你是当年的学士夫人,谁都要给你几分脸面?

  “是,若兰谢谢祖母教诲!”若兰屈膝行礼。

  钱氏冷冷一笑,扶了身侧银纹的手颤颤瑟瑟的站起,朝若兰走来,嘴里犹自嘀咕道:“哎,你这丫头祖母想好生看看你,你也不上前,还非得让祖母自己走过来。”

  若兰连忙几步迎了上前,伸手去扶钱氏。

  钱氏果真便弃了银纹的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那手劲大得好似要将若兰活活掐块肉下来。

  “祖母看看,瘦了没有?”钱氏抬起另一只手,朝若兰脸上伸去。

  若兰心头暗暗喊糟,只怕这老太太一气糊涂了,当真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来!正想着要如何躲避时,不想身边忽的伸出一只手将她往边上一扯,老太太的哪只手便落了空。

  江惟清笑吟吟的上前,看了钱氏道:“祖母,您看看我,您还记得我吗?”

  钱氏的手一落空,心头恨意愈浓,此刻眼见江惟清凑了上来,当下二话不说,手便伸了过去,嘴里犹自道:“哎,你可长得真俊啊!”

  柳氏心下缓缓吁了口气,暗道:还好,老虔婆总算是还顾及些!

  只这念头才刚落下,耳边便听到众人的惊呼声。柳氏抬头去看,当即便似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那。

  江惟清白如瓷玉的脸上被钱氏那一摸过后,蓦的便紫出了一声指甲大小的痕迹,一看就是掐出来的!

  “惟清!”谢弘昌大惊失色之下,当即上前,隔开了钱氏和江惟清,道:“宴席已经好了,即是见过礼了,便快些去入席吧。”

  “是啊,我们去入席吧,菜冷了就不好了。”谢弘博也跟了上前相劝。

  谢弘文却是连连嘱咐身侧的小厮,“快,快去寻那最好的药膏子来。”

  一时间众人半拉半哄的,将若兰和江惟清都带了荣寿堂。

  留下钱氏脸色青紫的在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这些逆子,他们也不想想,谢家是被谁害成这样的!”

  钱妈妈上前小心的扶了钱氏,轻声劝道:“老太太,您快消消气吧,气坏了自己个身子,可就不划算了!”

  “这些不成气的东西,当真是要气死我了!”钱氏捂着胸口,一边跳脚骂道:“小贱人,不就是长得像个狐狸精能迷惑男人嘛?呸,你跟你娘一样,也是个短命的,看着吧,总有一天,你不得好死!”

  屋子里丫鬟们谁也不敢大声说一句话,齐齐屏息凝气的静静听着老太太不堪入耳的怒骂声。

  荣寿堂外的纜孚仭杰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悄然无声的站在那,将钱氏的话一句句听在耳里。br />

  良久。

  若英抬头看了若芳道:“四姐,三哥不是说让我们不要跟过来吗?”

  若芳抬头盯了被雨水洗得分明亮的黑瓦,脸上的神色有着淡淡的怅惘,又似是有着几分的迷惑,但很快,一抹毅色便染上眉梢,她紧紧的握住了身侧若英的手。

  “四姐,你捏得我手好痛。”

  若芳恍然回神,她低头看着瘦了一大圈的若英,牵了她的手,轻声道:“走吧,快要开席了,我们要去找个好位置坐。”

  “我吃不下!”若英低了头,哽声道:“我不喜欢看到她,更不喜欢看到她和那个人那么好。”

  若芳脸上的神情越发的苦涩,是啊,她也不喜欢呢?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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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不要看她们,只管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行了。”

  若英抬头疑惑的看了她道:“可是,我们是要跟她坐一桌的啊!”

  “是啊,我们要跟她坐一桌呢!”若芳唇角绽起一抹诡异的笑,对若英道:“快,不然迟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呢!”

  若英还想再说什么,但若芳已经不予理会,扯了她飞快的往前厅走去。

  93古怪

  西厅。

  谢弘博三兄弟及谢景征、谢景明陪着江惟清坐了一桌,柳氏和伍氏及谢景征之妻姚氏和着谢府的小辈又是一桌。

  若芳带着若英走出来时,眼见人都坐齐了,若兰的身侧分别坐了伍氏和姚氏,她眉眼一挑,笑了上前,对坐在伍氏身侧的谢若琳说道:“二姐姐,我与你换换座位好不好?”

  谢景琳想着她们必竟是亲姐妹,若芳想与若兰坐得近些也正常,便点了头站起,换了个稍后些的座位。

  若芳冷冷勾了唇角,挤在了伍氏身侧,竖起耳朵听着若兰与伍氏和姚氏的一言一语。

  若兰却是只当没看见,轻言细语的回答着姚氏的话,“……婆婆是个性子温婉的临出门时还叮嘱,说是稍稍晚些也没关系……弟弟妹妹们也乖巧,不淘气,但却很是活泼。”

  姚氏听了便笑道:“我就说大妹妹是个有福气的,三婶,你看,是不是让我说着。”

  伍氏笑着点头接了话道:“不单是你大妹妹是个有福气,你们都是有福气的。”

  姚氏眼角觑了眼支了耳朵在听的若芳,便对若兰道:“大妹妹嫁了个如意郎君,日子越过越红火,给几个弟弟妹妹们带了个好头,接下来就该是我们的四姑娘了吧?”

  若芳想不到姚氏会把话带到她身上,怔了一怔过后,便是恼羞成怒。

  她谢若兰嫁得好,过得好,跟她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以为谢若兰会念在一父同胞的情份上,帮扯一把吗?她谢若兰不落井下石,就算是阿弥陀佛了!

  “好端端的扯我干什么?”若芳压下心头的恼怒,嗔了笑盈盈看过来的姚氏,说道:“嫂嫂这酒还没喝怎的就醉了。姑娘家的婚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还没边没影的事,嫂嫂你就说得有鼻子有眼似的,叫人听了去,还当是我有什么想法!”

  若兰由不得便心中暗叹,可见生活当真是能逼着人成长。

  这要是放在从前,若芳只怕就要当即掀桌而起,怒发冲冠了吧?可,瞧瞧现如今的作派,长篇大论下来,意思表达的明明白白,却愣是没一句无理的话,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姚氏是什么人?

  是柳氏跟前都不吃一分亏的人!

  她之前原也不过是打趣,可若芳这一番夹枪弄棒下来,她若是听不出这其间的意思,那她还真就白活了这么些年了!

  当下,“噗哧”一声轻笑,故意压了声音朝伍氏道:“三婶,您看!我们家姑娘啊,不说一个比一个长得好,便是说起话也是一个比一个会说。我这才说了两句,二妹妹便扔了一箩筐出来。”

  伍氏惯是个不肯轻易出头的人,她笑盈盈的看了姚氏又看了看若芳,大有一番,吵吵嘴也好,越吵越亲热的意思。

  若芳眉头一拧,便要拿话回姚氏。

  不想,姚氏紧跟着又说道:“我说四妹妹,便算是你有什么想法又怎么了?这老话还说,没有哪个儿郎年轻不慕少艾,哪个少女不怀春。只一条,你要是有那想法,可得仔细着点,可别差你大姐姐太多,到时姐妹间坐一处,也没个话说是不是?”

  姚氏这番话在这个景下说,到真是有些露骨了。别说是若芳气得脸白眼青的,便是若兰也跟着有了三分怒!

  怎么说,姚氏也是做大的人,你一个做娘的嫂嫂跟个云英未嫁的小娘子说这些是个什么意思?再说了,说便说,干嘛话里话外都扯着自己进去!

  若兰正待发作,拿几句刺回去。

  不想,一侧的柳氏却是眉眼一冷,对隐有得意的姚氏道:“让你坐你大妹妹边上,是让你缓缓她新妇的紧张,你到好,活脱脱一副吃多了碎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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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恼着的若芳听了柳氏这话“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她一笑,姚氏当即便变了脸,当即便要还柳氏几句,可蓦的身上一寒,她抬头看去,便见谢景征,深眸带着警告看着她。姚氏冲上脑门的那股火立时便散了个无影。

  “四姐,吃多了碎米是什么意思?”若英扯了若芳,小声的问道。

  若芳撩了眼姚氏,冷冷一笑,用着不轻不重的声音说道:“什么意思?罗嗦呗!”

  若英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哦,原来大伯母是嫌大嫂嫂说话太罗嗦!”

  若英的那句话说得清清脆脆,便是隔着一点距离,男桌那边还是尽数入耳。

  热闹着的宴席似是便静了静。

  伍氏看着陡然滞住的气氛,抬手夹了一筷子红油素肚丝放到若兰身前的碟子里,柔声道:“来,偿偿,这是你大伯母一早便让厨房准备的。说,你往常在家里爱吃。”

  这道菜若兰确实爱吃,但柳氏是肯定不知道的。相反,因着她常去三房,而偶尔也会在那用饭。留的次数多了,彼此间的一些喜好,便有了些了解。比如,她知晓伍氏爱吃辣一样,伍氏便也知道,她其实也爱吃辣!

  若兰了然的一笑,抬头朝柳氏看去,“谢谢大伯母。”

  “你这孩子,”柳氏笑了摇头道:“一家人,说什么谢呢!”

  心下却暗忖,今日当值的厨娘要好好赏赏。

  “你姑母原说今天也要回来凑个热闹的,好似府里有什么事给留下来。一早便让人来送信,说是过几日找着机会让你带着侄女婿,去她那里坐坐。”伍氏轻声的与若兰说道。

  若兰蓦的便想起江惟清说方婉蓉要议亲的事!原还犹疑的心,当下便信了几分。不然,以姑母待她的情意,今天无任如何也是不会缺席的!

  新嫁妇没有满一月,除了三朝回门,这一月里是不能轻易出门的!

  可有些事变化在须臾之间,别说一月,便是一时也耽搁不得。

  若兰想了想,轻声与伍氏道:“三婶,你让婉蓉妹妹得空了去寻我说话吧。”

  伍氏怔了怔!

  新妇一月,不能出门,也极少有人出面待客。

  若兰不是个不懂规矩的人,可即便是懂,这个时候还说了这句话,那便是说她有话与婉蓉说!伍氏看着若兰的目光便有了几分忧虑。

  若兰摇了摇头,温婉一笑,轻声道:“没别的事,其实就是我那里有盆勺药养得极好,原黄婵答应了婉蓉妹妹要送她一盆,不想这丫头粗手笨脚的,分枝的时候没分好,给毁了。我让婉蓉妹妹去重新选一盆。”

  伍氏听她这么一说,到便也释然了。正想说,既是如此,也别赶这个时间了,不如便待满月了再说,不想耳边响起一道娇俏的声音。

  “三婶,您和大姐姐说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

  伍氏回头,便看到若芳正一脸好奇的看了过来。

  “没什么,问你大姐奶这菜合不合她口味呢!”

  “我大姐姐为人最是好说话了。”若芳笑吟吟的看了若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姐妹得有多好。“大姐姐,我记得你在平榆时最爱吃这道火腿鲜笋汤,你偿偿看。”说着,抬手便拿了若兰的跟前的小碗帮着盛汤。

  若兰挑了挑眉梢,心里顿生警觉,事出反常必有妖!别说她不爱吃这火腿鱼笋汤,便算是爱吃,若芳也不会亲自动手,肯定又是要出什么妖蛾子!

  一时间,便连站在若兰身侍候的锦儿都全神防备。

  “大姐姐,给!”若芳伸手将小碗递给若兰。

  若兰笑了接过,“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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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个谢字还没说完,若芳忽然便松了手。

  她这时间拿捏的可真是好,若兰的手才刚触到汤碗,她这一松手,小碗不无意外的“啪”一声打翻在了桌上。

  顿时汤水四溅,别说是若兰,便是连伍氏也跟着遭了殃!

  “哎呀,大姐姐,你怎的不接牢呢!”若芳失声惊呼。

  泛着油花的汤水将若兰那身大红刻丝金枝绿叶百花综裙给染得花糊了一片,锦儿正手忙脚乱的拿了帕子替若兰擦拭,听得若芳的这一句话,手一顿,便要抬头相讥。

  若兰却是抢在她前里,淡淡道:“四妹妹还是改不了这心急的毛病。”话落,对同样溅了一身的伍氏道:“三婶,去换身衣裳吧。”

  若芳却是抢在伍氏前头,说道:“大姐姐说得是,都是我不好,心太急了。大姐姐,我那有一身绣折枝小葵花金带红裙还从没上过身,你随我去换了吧,就当是我向大姐姐陪罪的。”

  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又因着杜谢两府离得近,若兰还真就没带身衣裳来换。再说若芳又低头认了错,她要是再不依不饶的,反到是让别人误会了去。

  “那也好。”若兰轻声说道。

  “奶奶!”锦儿不赞同的看向若兰。

  若兰笑了道:“难不成,让你回家去取一条来?”

  锦儿抿了抿嘴。

  “好了,小心些,不会有什么事的。”

  锦儿不好再多说,只得打起精神陪着若兰跟随若芳往她的屋子走。

  虽说只是酉 时,但为着显几分喜庆,谢府纜孚仭杰下隔几步便挂了大红的灯笼,粉红的灯纱衬着昏黄的灯光,为这暮春时节凭添几许柔媚。br />

  若兰看着腰杆笔直走在前里的若芳,想着,若芳引她去她屋里到底存了什么心。

  “大姐姐,你仔细脚下,才下过雨,路滑,可别摔着了。”若芳忽的回头对若兰绽起一抹笑,似寻常姐妹般关心的说着。

  “谢谢四妹妹,我会留心的。”

  “那就好。”

  若芳重新回头朝前走去,步子不紧不慢,手里的水蓝帕子甩来甩去,有一句没一句的与若兰说着话。

  “大姐夫对你好吗?”

  “好。”

  “那大姐夫的父母呢?他们喜欢你吗?”

  “不知道。”

  “那大姐夫的弟弟妹妹们呢?”若芳一脸好奇的看了若兰,“大姐姐你可再别处得如同你我这般,要知道,你可是要在那府里生活一辈子的。”

  若兰点了点头,不骄不躁的看了若芳,点头道:“谢谢四妹妹提醒,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她们对我好,我自也是对她们好的。”

  “是啊,”若芳点头道:“你当然是这样的人!”

  话落,竟是再不多说,转身又往前走。

  她越是这般,走在后面的锦儿越是如履薄冰,好几次都想叫住若兰,让她不要再往前走,想着万一四姑娘疯了,屋子里趁着姑娘换衣裳放个小厮进来怎么办?到不是锦儿把人想得太不堪,实在是,她怕了这若芳!

  一时,只听到了几人步子踩着青石板“沙沙”的声音,眼见穿过月洞小门便要到了若芳的屋子。若芳却忽的停了步子,看着正走下石阶的若兰,挑唇一笑,轻声道:“谢若兰,你就不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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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吗?

  若兰吁了口气,既然若芳自己愿意揭开谜底,那自是再好不过。

  “有点奇怪。”若兰如实的回道,“只是,我想着你虽然莽撞但却不笨,你若是在屋子里藏着什么古怪害了我,你自己也逃不了关系,是不是?”

  若芳点头,但稍倾却又咕咕一笑,“谢若兰,你可能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可是我跟你不一样。”若芳眉眼轻挑,一脸寒意的看了若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我其实还是很乐意的,特别那个敌是你!”

  “奶奶,我们回去吧!”锦儿再不敢耽搁,几步上前拦在了若兰身前,对若芳道:“四姑娘,我们奶奶到底哪里碍着您了,从前您不待见她,现如今,她嫁了人,您还是不待见她。您到底想怎样?”

  “闭嘴!”若芳一声怒斥,目光腥红的瞪了锦儿,怒声道:“滚开,贱人。主子们说话,哪来你一个丫头插嘴的份。”

  锦儿将若兰紧紧的护在身后,不再去看若芳,转身一脸急色的连连催促若兰道:“奶奶,这里一定有古怪,我们走吧!”

  锦儿的话还没说完,冷空中响起“呼”一声,下一刻,一团火光兜头而下,直直砸向站在她身后的若兰。

  “啊……”

  一声惊叫响起。

  ……………………

  一到周末就忙得要死。

  94决裂(二更)

  “啊……”

  一声惊叫响起。

  锦儿在发出那一声惊叫后,便整个人扑了上前,将若兰一把推开。

  落下的灯笼,正正砸在她的头上“呼”一声火苗窜出,将轻薄打了一层桶油的红绡点燃,火立时点着了锦儿乌黑的发,又顺势烧向了锦儿身上。

  “锦儿!”

  若兰发出一声凄历的呼声,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前,双手拍打着锦儿身上窜起的火苗。

  “啊!”

  锦儿发出痛苦的呼声。

  “来人,快来人啊!”

  若兰一边扑打着锦儿身上的火,一边大声疾呼着。

  远远站在纜孚仭杰下的若芳似乎也这被这样惨烈的一幕给惊住了,她怔怔的看着痛苦嘶喊的锦儿,看着若兰几欲心碎的表情,心里生起一种淡淡的快意。但随之而起的却又是满满的惊慌!她飞快的朝角落处看去,待看到同样惊愕住的一张脸时,若芳当即几步冲了上前。br />

  “还不快走!”

  “可是……”

  耳听得身后响起凌乱的步子声,若芳再不敢多想,抬手便推了眼前人一把,历声道:“赶紧走。”

  “痛,好痛!”

  锦儿惨呼着倒在地上来回翻滚着,火势已经被若兰强行拍灭,她不顾火烧火燎痛得好似被刀割了一样的痛,紧紧抱住整个脸都乌漆乌漆的锦儿,颤了声,一遍遍的喊着,“锦儿,锦儿……”

  “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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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若兰霍然回头,看到匆匆朝她走来的江惟清,唇一颤,大滴大滴的泪便夺眶而出。

  “怎么了?”江惟清眼见若兰还没未开口,眼泪便似决堤的水一样,心里一痛,越发抢了步子上前,待看清被她抱在怀里的锦儿时,吓得当场便失了声,脸色惨白历历的看了若兰,哆了唇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姐夫!”

  若芳眼眶红红的跑了上前。

  若兰蓦然抬头,目光死死的盯着站在一步开外的若芳,任由手指掐破了满掌的水泡,却是一声不发。

  若芳原是奔着江惟清而去,猛的对上若兰好似要吃人的目光,步子一顿,背底便生起了浓浓的寒意,之前想好的那一番说词,被若兰这样一盯,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快,快让人去请大夫。”江惟清看也不看若芳一眼,只对身后跟着的谢弘文道:“岳父大人,明面上锦儿是若兰的奴婢,但实则若兰待她如妹,今日之事,还望岳父大人给小婿,给若兰一个公道。”

  江惟清的话声一落。

  紧随着他身后赶来的谢家众人,无不心底一寒!

  他们虽知晓,江惟清待若兰很是尊重,但却绝没有料到,他会为着若兰当面与谢家对仗!

  谢弘文还指望着靠着江惟清这个女婿,自己的仕途再上前一步,早前还暗自庆幸烧到的是个丫鬟,可此时听了江惟清的话,那点侥幸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霍然抬头瞪了脸色难看至极的若芳,怒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换个裙子,就能换出这样一场祸事出来?”

  若芳本就心虚,此刻被谢弘文一吼,身子一晃差点便要倒在地上。

  “父亲,”谢景明缓缓拾步上前,站在若芳身前,对谢弘文道:“父亲不若还是快些请了大夫来为锦儿诊治才是,至于事情的原因,总是能查清的。”

  “对,对!”谢弘文连忙对身后的六堡道:“快,快去请大夫。”又对身后的婆子道:“快些将人抬到屋子里去。”

  “请大夫的人已经去了。”谢弘博上前,对一直抱了锦儿不语的若兰道:“若兰,知道你与这丫鬟感情好,我看着你手好似也伤了,快些让丫鬟婆子给上了药,不然留了疤就不好了。”

  谢弘博的话声一落,众人这才看到落兰那双同样被火灼得灰黑却布满水泡的手。人群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惟清只觉得心像是被谁拿刀子剜过一样,痛得他连呼口气都难。

  顿时,清冷的脸上冷得能掉出冰碴子,他目光阴凉的看向站在谢景明身后的若芳,忽的便勾了勾唇,脸上绽起一抹阴森的薄笑。

  若芳正小心的觑着这边的情形,乍然对上江惟清的那抹森冷寒笑,只觉得脚底心冷到了头顶心,身子一软,便往地上裁了下去。半途中一只手死死的攥住了她。

  若芳抬头看去,对上谢景明三分怒意,七分无奈的眸子。她抖了抖,翕了翕嘴唇皮,一句“三哥”愣是因为害怕,而失了声,没喊出来。

  “我看你也吓到了,便别在这了,让你的丫鬟送你回屋里去吧。”谢景明抬头去寻若芳的丫鬟。

  一抬眼,却看到了柳氏正拘了云春在那问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氏冷了脸看着跪在地上身子抖得不行的云春,怒声道:“你若是一句隐满,我立时喊了人牙子来,将你卖到那最低贱的窑子里去。”

  云春早就吓得脸白如纸,此刻被柳氏拿话一吓,干脆便“咚咚咚”的磕起了头,“太太,奴婢一句话也不敢胡说,请太太明鉴。”

  “那你说,到底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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