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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
“既然你们那么要好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准备你们的婚礼了?”她意有所指地暗示道。
“这……可能有点问题。”他踌躇道。
其实他比母亲更想早点娶她进门,可是他却迟迟无法确定她的心意。
“你可别想不负责任呐,我可不记得这么教过你!”周美淑不满地皱起眉头。
“不是我的问题,是她……”他讷讷地低语。
“她?郁郗?”周美淑诧异地看着他。“她都把自己交给你了,哪还会有什么问题?”连女人家最重要的贞操都给了这个愣小子。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可是,我……我说不上来。”他都快烦死了,要不是齐恭儒卡在前面,说什么他都不会这么患得患失,一颗心像没了底。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倒像完全变个人似的?”周美淑不以为然地叨念着。
“妈,你觉得我……怎么样?”他靦腆地问道。
“好得很呐,什么怎么样?”周美淑不明所以地瞅了他一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女人会不会喜欢我?”他说得不三不四,其实他也不晓得该怎么问,母亲才会真正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话!我周美淑的儿子长得这么好,条件又棒,这么优秀的男人,有哪个女人看不上眼的?”原来他是对自己没信心,唉!这个孩子就是死心眼!
“我真的很优秀吗?”他还是很没把握。
“你想把我给气死是不是?我如果不是你妈,再年轻个三十岁,我绝对会倒追你!”她气得吹胡子瞪眼,呃……也不对,她是女人,没长胡子嘛!
“是吗?”他的眼神出现短暂的茫然。“那如果还有别人追你呢?你会怎么做?”
周美淑总算弄懂他的意思了,原来是另有竞争者。“那得看双方的表现喽!如果对方条件好,又会哄女人开心,当然就会有竞争了嘛!”儿子就是那张嘴太拙于表达了,要哄得女人服服贴贴……唉!还有得努力呢。
“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了她,连从来都不会去碰的“情书大全”都用上了,但这种糗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那你还担什么心,尽管放手去追就是了。”周美淑拍了拍身上的绉折,可有可无地轻松说道。
“可是……我无法确定她的心意……”这是他目前最烦恼的一件事,他该如何知道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呢?
“那还不简单,问她嘛,这种事只有问她才会准。”她怎么生了个这么笨的儿子呢?其他两个不是精得跟鬼一样,哪像他,愣头愣脑的。
“每次她都支吾其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终于坦承自己的弱点。
“缠着她,烈女怕缠郎嘛,只要缠着她,保证没问题!”周美淑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最后下了一个结论:“我看你就搬去跟她住,等她点头答应嫁给你再说!”
康磊心慌意乱地望着母亲充满自信的表情,她的建议不但没有让他拾回信心,反而让他更跌入五里云雾之中——
果然不出她所料,才一回到家便听到电话铃声响得快发烧了。颜郁郗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钥匙与皮包,拎起了话筒。
“死查某鬼仔,上个班不好好上,竟然学人家谈什么恋爱,莫怪阿母叫你回来相个亲你拢不肯,原来是自己有了对象!”她根本还来不及说上话,电话那头便哔哩啪啦地传来母亲的呼叫声。
“阿母,你不要听恭儒乱说啦!”颜郁郡深吸了口气,虽然今天她在公司很闲,但此刻她却觉得浑身无力。
“梭?梭圆仔汤咧梭!”颜周的口气里有浓浓的不悦。“你马上给我回来!”
“阿母,我还要上班……”今天才不过礼拜三,就算这个星期有周休,也还得上完两天班才能回得去呀!
“是在上班,还是跟你们”头家“谈恋爱?”颜母顶了她一句。
“阿母!”颜郁郗不满地喊了一句。“无故旷职是要扣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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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只听见颜母清了清喉咙,涩涩地说:“好啦,拜六再回来啦!一定要给我回来哦,你不要搁给我装得皮皮的哦。”
以颜母简约的个性,是不允许有旷职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的,尤其还要扣钱,那多划不来哪。
“好啦!”除了答允,她还能说什么?
“阿搁有,把那个查甫也带回来,给阿爸阿母”鉴定“一下。”颜母不放心地又交代一声。
“阿母……”颜郁郗的头隐隐作痛,这下不就称了康磊的意,这个礼拜就到她家去?
“记得哦,不然叫你阿爸上台北去抓你回来!”颜母语带威胁。
拉拉杂杂地又聊了两三句,颜母这才心满意足地挂上电话。
颜郁郗无力地将话筒放回电话座上,唉!今年果然忘了安太岁,不然怎会连连遇上灾星?先是康磊,后是齐恭儒……
事到如今,她除了叹气,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呆坐了好一会儿,视线不期然地看到椅背上挂着康磊昨晚留下的外套,她才又想起他今天没到公司上班的事,她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喂,康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分不清是康础还是康赋。
“我是颜郁郗……”
“谢天谢地,你总算打电话来了。”她一报上名号,康础便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声嚷嚷,阻断她所有的话。“你等一下……”
“喂,郁郡呀,我是伯母。”电话那头又传来周美淑的声音。
“伯母。”她有礼貌地喊了句。
“你怎么不到家里来?是不是小磊惹你生气了?”周美淑是明白自己儿子的问题出在哪儿,但她却不清楚郁郗的想法。
“不是啦,伯母……我这两天比较忙……”她编了个蹩脚的理由。
“忙?怎没听小磊提起?郁郗,伯母把你当自个儿的女儿,你有事可别瞒我,你老实说,是不是有别的男人在追求你?”周美淑鸡婆地问。
儿子的条件虽好,但郁郗可也不差,长得眉清目秀又有份稳定的工作,最重要的是她心肠好;现今心肠好的女孩已不容易找了,又跟自己极为投缘,这种好媳妇说什么都不能放呐!
“没有啊,伯母听谁说的?”颜郁郗急着否认。
有男人追求她,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还不是小磊,他说你不想嫁给他。”周美淑哀声叹气地说。
“嗯……他身体好点了没?”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既然伯母提起,她就顺着她的话问就行了。
“他……”电话那头突然又没了声音,这让颜郁郗的心头忐忑了一下。
“他快死了!”突然冒出一个男音,顿时吓了她一大跳。
“你是谁?”怎么说话这么吓人。
“康赋。”答得简洁有力,像极了康赋的作风。
“你……你说他怎么了?”康赋不是会随便开玩笑的人,难道他的不舒服真有这么严重?
“我说他快死了!”电话里除了康赋的声音,还有一些模糊的男女交谈声,颜郁郡听不清楚那些声音在说些什么,不过那只是让她更担心罢了。
“你可不可以让他跟我说说话?”她的手心沁出冷汗,他不要紧吧?不会有事的!她不断地在心里对自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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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没救喽!”康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既然这么严重,为什么不送他到医院去?”颜郁郗被他这么一吓,心急得眼眶都红了。
“没用的,医院不收。”康赋又说。“你要不要来看看他?”
“好……我马上过去……”医院不收?他到底病成什么样子?早上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不到一天的时间,她的天地全变色了?
康磊!你千万要撑下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面对所有的混乱呀!
她慌乱地拿起皮包往外冲,在门口遇到刚回家的齐恭儒。
“小阿姨,你怎么在哭?”颜郁郗的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挂着眼泪,这让齐恭儒忍不住诸多揣测。
会不会是阿嬷骂她骂得太过分,所以她现在要去找朋友哭诉?惨了,如果真是这样,他的皮真的得绷得紧些,免得被小阿姨的怒气烧个尸骨无存。
“康磊他……”她激动地拉住齐恭儒的手臂,却不知该怎么跟他转述康磊的情况,因为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他病得快死了。
“副总裁?他又怎么了?”吵架了吗?那也没必要哭得跟泪人一样嘛!
“我……”她的心乱成一团,根本没心情跟齐恭儒扯一些有的没的,只想快点赶到康家。“我现在没空跟你聊天,我要快点赶到康磊家——”
“现在是下班尖峰时段耶,到处塞车塞得快抓狂了!”齐恭儒尽责地当起交通播报员,把刚才在路上见到的路况转述给她知道。“不然我载你去好了。”他大方地提供交通工具。
“你什么时候买车了?”她愣了一下,问道。
“上个礼拜才买的中古重型摩托车,很酷的哟!”瞧小阿姨谈恋爱谈得多专心,连住在隔壁的他做了什么、买了什么,她一概不知,这情况到底是妙还是不妙?他也搞不清了。
“你干么诅咒你大哥?”周美淑捶了小儿子一记,气他说谎不打草稿,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拜托,老大这个样子怎么娶得到老婆?赋只不过帮了他一把。”康础倒是站在双生兄弟这边,重症要用重药医,不来这么一下,万一颜郁郗让别人追了去,到时谁受得了老大的阴阳怪气?
“我又没有说他得了重病,就因为没病所以医院才不收啊,我怎么知道颜郁郗会想到那里去?”康赋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这么说也对啦……”周美淑满脸疑虑地盯着两个高个儿。“但郁郗……她真的会来吗?”
“安啦!如果她真的喜欢老大,一定会来的。”康础纳凉地说。“而且她不是跟赋说她马上来吗?我们就等等看吧。”除了等还能干么?帮忙帮到这地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成不成就看他们的缘份了。
周美淑见两个儿子说得如此轻松,她也仿佛吃了定心丸似的安了心,她看向大门,期待颜郁郗的造访——
第九章
齐恭儒载着她在杂乱的车潮里左转右钻,吓得颜郁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但是她又挂心康磊的病情,于是心虚地没有出言阻止他疯狂的动作。
ㄗ鴗g十分钟,虽然心脏还跳得猛烈,但她人已经站在康家门口,并按了电铃。
“快进来。”看到颜郁郗,周美淑的眼睛都发亮了,她好奇地盯着郁郗身后的健康男孩,他又是谁?不会是小磊口中的那个竞争者吧?
颜郁郗急急忙忙走进门,齐恭儒理所当然地跟了进去,还张大了好奇的眼睛,探究未来小姨丈家里的装潢——哇!不愧是副总裁,家里又大又漂亮,看来小阿姨是挑对了人,眼光一级棒!
“伯母,我……”颜郁郗的狂乱全写在脸上,周美淑便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到楼上找康磊。她感激地点了点头,忘了齐恭儒还站在大厅里,就急忙往楼上窜去。
齐恭儒还在研究这间偌大的房子,不料身边突然聚集了三个人,个个盯着他像在研究动物园里的无尾熊,害他尴尬地扯开笑容。
“先生贵姓呀?”周美淑清了清喉咙,这时候还是由“户长”开口比较妥当,而且为了宝贝儿子,做老妈的也该为他“排除障碍”。
“第一次见面,你好,我叫齐恭儒。”他露出招牌笑容,伸手不打笑脸人嘛,现在的阵仗看起来有点诡异。
他很确定自己在今天以前并不认识这家人,而且不曾做了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但他们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将他的骨头支解,他不得不小心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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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先生在哪高就啊?”周美淑又问。
“峨,我在乔氏集团当个小小的科员。”他坦白回答。
“齐先生跟郁郗认识很久了吗?”她采循序渐进问答,总不好意思一下子就问太敏感的问题吧!
“很久、很久。”二十几年算够久了吧?
康础跟康赋在一旁猛翻白眼,老妈这样问法,要问到哪一年才知道他跟颜郁郗的关系?
“齐先生,可以问你个冒昧的问题吗?”康础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索性替周美淑开口问道。
“请。”齐恭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请问齐先生跟颜郁郗小姐是什么关系?”康础一箭命中红心,他可没耐性跟老妈一样慢慢来。
齐恭儒愣了一下,他这才了解所有的情况,原来他们误会了自己的身分。“我想你们可能有点误会了,其实我是郁郗的外甥,她大姐是我妈,我要叫她”小阿姨“。”
现在可不是在公司,而且事关小阿姨的终生幸福,他怎能不说个清楚明白?
“小阿姨?”康家一家子全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真够劲爆的男女关系,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结果,不过同时也为这个答案松了口气!
“什么嘛!原来是”假想敌“。”康础无聊地摔进沙发里,他对未来大嫂的外甥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好意思,造成大家的误会。”虽然错不在他,但齐恭儒还是很有礼貌地道了歉。
“没关系,还好你解释清楚,不然我那傻儿子还以为有人跟他抢老婆哩!”周美淑可放心了,可也暗暗责怪康磊的小题大作,害得全家人都替他捏把冷汗。
康赋不知何时泡了杯咖啡,他递到齐恭儒面前。“看来我们即将成为亲戚,不妨坐下来好好交流交流。”他踢了踢康础不安份的脚,要他让出一个位置。
“谢谢。”齐恭儒接过咖啡,坐在康赋为他安排的位置里。
“你要留下来等你的”小阿姨“吗?”康础闲着无聊,斜睨了他一眼,并丢了记眼神给康赋。
“嗯?我送她来的,应该送她回去。”齐恭儒愣头愣脑地回答。
“齐先生想去喝杯小酒吗?”康赋突然插了句话。
“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可是我还要等……”
“我看她今晚大概不回去了,走吧,我们去喝一杯。”康础露齿一笑,跟康赋一人一边,架着一百万伏特大烛光的灯泡齐恭儒往门外走去
颜郁郗推开康磊的房门,一进去便看他昏昏沉沈地睡趴在白色大床上,她轻手轻脚地坐在床沿,连伸手探他鼻息的勇气都没有。
晕暗的灯光下,他看起来有点苍白,她不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康赋说他快不行了?倏地一阵鼻酸,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扑簌簌掉了下来。
“嗯……郁郗?”康磊惺忪地睁开眼,不意一眼瞧见她坐在床边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
由于前一夜在郁郗家的单人床上挤了一晚,加上他一整天忧心于想厘清她的心意,所以当太阳下山后,他便疲累不堪地躺下来休息,想不到一沾到枕头,就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看来他真是累坏了。
睡着睡着,隐隐约约持续听到细小的啜泣声,惊扰了他深沉的睡眠,他努力睁开厚重的眼皮,寻声找到哭声的来源,没想到竟是搞得他一整天心情郁闷的小女人。
“康磊……你没事?”她惊喜地望着他,脸颊上还挂着两条浅浅的泪痕。
“我当然没事,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又怎么会在这里?”他起身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并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你真的没事?”她不敢相信地伸手抚摸他的胸膛、手臂,似要确定他真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对他的问题完全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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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郗?”她突然变得如此主动,让康磊有丝受宠若惊;他抓住她游移的小手,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黑眸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个小女人在玩火!
“我当然知道,我是在确……啊!”她还傻呼呼地想告诉他理由,不料被他一拉,整个人便摔进他柔软的大床里。
“你干么那么粗鲁?我只是……”她努力地想爬起来解释清楚,却看进一双似曾相识的眸光里,她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两颊迅速胀红。
“只是?”他轻笑,大掌抚上她细致的颈项,轻轻地爱抚。
“我……我只是想确定你……没事……”她有点虚软,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倒像是在挑动他的意志力。
“我都说没事了,你还不信?”他挑起眉,不明白她为何口口声声说他有事?
“现在相信了……”她不安地想挪动身体,却被他压住而动弹不得。
“告诉我,你为什么哭?”认识她那么久,一共也才见她哭了两次,而且这两次都是在他怀里。
“没……我没哭。”她胡乱地抹着脸,将泪痕抹去。
他睇着她幼稚的举动,轻轻地摇头又问:“那么,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里?”
他知道,除非堵得她没有地方逃,不然,她会跟他打一辈子的哑谜。
“我……我……”她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都是康赋!如果不是他乱说话,她就不会上当,也不会没头没脑地跑来找他,现在倒好,落得进退不得的窘境,教她此时向谁求救才好?
“既然你不说,那么我问你答,总可以了吧?”他退而求其次,寻求另一种逼供的方式。
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心怀戒备地看着他。
“不说话也行,对的话,你就点个头,不对,就摇头,会不会?”他出了是非题,这样总好答得多了吧?
颜郁郗考虑了一秒钟,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好,第一个问题:你吃过晚饭了没?”得到她的首肯,他放心地跟她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康磊皱了皱眉,抬起手表一看,都快八点了,她竟然还没吃饭?看来她赶到家里来,是因为发生了很令她着急的事啰?
不急,反正他也没吃,等事情解决完了再一起吃吧!
“第二个问题:你下班后有打电话到家里来?”他问道。
颜郁郗点了点头。她发现这种回答的方式令她安心得多,起码不用面对他的咄咄逼人。
“嗯,然后……妈接的电话?”他在思索是谁接了她的电话,如此才可以依那个人的思想逻辑来推断她到底听到了什么。
她点了点头,又迅速摇了摇头。
“不是?”他想了想,又问:“是康础?”
只见她又点头又摇头,这下连康磊都有点弄糊涂了。
“这么说吧,是谁告诉你我出事了?”由她刚才慌乱地直问他是否没事,他大概只能猜出有人将他的情况说得很糟。“康础?还是康赋?”
颜郁郗眼巴巴地望着他,这教她怎么答,他忘了她现在是个“哑巴”,只负责点头跟摇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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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开口说句话吗?”他差点没抓狂,这……她也未免听话过了头吧!
“是康赋。”她迅速地说了三个字,又赶忙闭上嘴巴。
“赋?”他思忖半晌,轻勾起嘴角。“他告诉你我快不行了?”
颜郁郗张大了眼,她愕然地问︰“你怎么知道?”
自己的弟弟他怎会不知道?赋的个性不拖泥带水,八成是看见他郁卒的模样,特意为激出她的看法而使用的非常方式,他比康础那小子牢靠得多了。
“嗯,所以你就匆匆忙忙赶来了?”他弯下双臂放置在她头颅两侧,酷俊的脸庞贴近她,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息喷在脸上。
她屏住呼吸,困难地点了下头。
“你是关心我才哭的?”喜悦的情绪逐渐涨满他的胸臆,她对自己不是无动于衷吧?不然怎会为了他的安危而落泪?
颜郁郗胀红了脸,不知是因为屏息缺氧还是害羞?她眨了眨眼,羞赧地将头转开,然后用力大口呼吸,藉以稳定自己狂跳的心脏。
“你不说,我当你是默认了。”他俯身在她颈窝,用力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嗯——真香,他爱死这种感觉了。
“你……你确定你真的没事了?”既然没事,干么还请了一整天的假,害她担心得要命!
康磊抓起她的手在自己身上乱摸一遍,他使坏地经咬她的脖子。“我保证我真的没事,需不需要我证明?”
他的体温透过她柔软的肌肤传递到她身上,她又羞又怯地任他拉着小手触摸他的肌肉,两颊羞红得好似盛开的玫瑰。“怎么……证明?”
“你知道的,小骗子!”俐落地解开她衬衫的钮扣,大掌轻松地褪去她贴身的蕾丝内衣,粗嗅的男性气息不断喷拂在她耳际,教她忍不住浑身滚烫了起来。
“不要啦,你没事就好了,我该回去了……”她蓦然想起送她来的齐恭儒,慌乱地推了推他。
“不要回去……留下来……”他托高她胸前的两陀山丘,意乱情迷地舔吮着她浑圆间幽深的丘坚,沙哑地低喃着。
“不行,恭儒还在楼下等我,不能让他等太久……”她轻喘地说。
“齐恭儒?”一股热情霎时被泼了盆冰水,他惊愕地瞪大了眼,想不到她竟在这耳鬓厮磨的时刻还提起那个该死的男人!“他送你来的?”
“嗯,我出门时遇到他,他就顺道送我一程。”颜郁郗浑然不觉他情绪的变化,她诚实地点了点头。
“你到底喜欢他还是喜欢我?”深遂的眼眸迸出嫉妒的火花,他翻身坐了起来,咬着牙问道。
“喜欢……”他在说什么呀,恭儒是她的外甥,她当然喜欢;而他,是她的爱人,她当然也喜欢,但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呢?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他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她绝对不会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女人!
她呆愣地看着他,总算弄懂了他的意思,心头窜过一丝暖意,她露出一朵迷人的唇花。“你生气了?”
“我不该生气吗?”他瞪着她,气她还笑得出来。“前一晚你还躺在我怀里娇喘不休,今天你又跟他一起到家里来,你说,我不该生气吗?”他都快气疯了,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还装傻!
他像个生闷气的大孩子似的背过身去,不肯见她脸上漾着得意的模样。
“你为什么生气?”她忍住笑意,想探究他的感情。
虽然他的追求主动而积极,可从来没表明他到底有多“喜欢”她。“喜欢”的定义何其广,谁知道他是属于哪一种,值得自己跟他相守一生吗?
“我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当然会生气!”他像在说绕口令般地说着。
颜郁郗叹了口气,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在我的无名指还没套上戒指之前,我不属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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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嫁给我?”他一把攫住她的纤纤玉指,将它们贴紧胸口。
颜郁郗耸了耸肩,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心里却暗自偷笑。
“难不成你想嫁给他?!”他嫉妒地红了眼,手指着房门口。“他有什么好?我到底哪点比不上他?”
“那你说,你又有什么好?”她揪着他反问。
“我……”他愣住,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心头却郁郁地沉闷不堪。
“你看,你自己都说不出来了,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她恶作剧地闪了闪眼神,就是不做正面答覆。
“你真的喜欢他?”他阴郁地睇着她,一颗心揪得死紧,握住她的手也不觉加重力道,令她皱起眉头。
“你太用力了,我的手好痛!”她抗议。
“你手痛,我的心更痛!”他愤恨地甩开她的手,一双拳头紧紧握住,怕自己失手掐死她。“我到底算什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康磊……”她无措地望着他,自己似乎将他逼得太紧了。
“既然你喜欢的是他,为什么要来看我、为什么让我抱你,又为什么要表现得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他甚至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这是她爱他的表现,而且为此沾沾自喜,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显得荒谬而可笑。
他该笑的,但他却可悲地笑不出来,连苦笑他都做不到。
“我以为你是与众不同的,以往接近我的女人,个个都柔顺得令人反胃。只有你,只有你从不掩遮自己的真性情,你热情、善良,脾气一来甚至会对我凶。我原本以为我找到这辈子最终的伴侣,一味地认定你是唯一,但显然你不是这么想——”他的视线越过她凝在空中的某一点,叼叼絮絮地念着。
“不是的,我……”她好感动,但他误会了她的心意。
“缘分这种东西果然是说不得准的,任我条件再好,你都看不上眼……”他吸了口气,内心承受着严重的煎熬。
即使再优秀、再多金,倘若无法得到她的真心,这一切不过成了外在的表象,也是枉然——
颜郁郗伸手按住他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康磊抑郁地盯着她柔媚的容颜,眸光仔细地描缯她弧形优美的五官,他不能再拥有她了吗?一定得将她让给别人吗?
“你不是我,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不要太早下定论。现在,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她柔柔地问。
如同他自己所言,他不懂得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好听话、不知道怎么讨对方欢心,但他这一番真情至性的言辞已足以令她倾心;既然有些话他说不出口,更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那不如由她来主导,挖掘他潜藏的热情。
康磊一瞬也不瞬地睇着她,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闭上眼,无言地妥协了。
“你很喜欢我吗?”她认真的盯着他的眼,专心地注意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睁开眼看着她,点了点头。
“有多喜欢?”总有程度上的不同,她必须问个清楚。
“比喜欢更喜欢。”他沙哑地回答。
“那……可以称为爱吗?”果然两个人的想法有差距,他是那种不会把“爱”这个字挂在嘴边的男人。
康磊蓦地红了脸,他吞了吞口水,别扭地垂下眼睑,随即闭上眼,用力地点了下头。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她的心因他的承认而软化,她轻抚他瘦削的脸颊,心疼地问。
“我以为你知道……”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臂上,贪恋她绝无仅有的温柔,深情的黑眸紧盯着她的秀颜。“我知道我的嘴笨,有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但我以为只要以行动表示,你一定会了解我的心意——”
“傻瓜!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她娇嗔地又哭又笑,放纵自己投入他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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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郗……”他的心脏微微发疼,她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吗?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对他如此亲密?
他痛苦地眯起眼,慢慢地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
“康磊?”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康磊伸出手,温柔地将她的衬衫拉好,并逐一为她扣好扣子,他的手有点颤抖,晦暗的神色让他看起来极为忧郁。
“他在楼下等你,你回去吧……”他逼自己把话说得完整,然后背过身去,不忍看见她离去的背影——
第十章
颜郁郗呆愣地瞪着他的背,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你才说爱我,为何又要赶我走?”莫非他口是心非,还是她会错了他的意?
“不然我还能怎么做?你都说喜欢他了,我还能强留你吗?”他承认自己的失败还不够吗?她要怎么折磨他才甘心?
“我当然喜欢他!”颜郁郗冲动地将他扳过身,却看到他的眼瞳布满深沉的伤痛。“你……你不娶我了?”她震慑于他的痛楚,更害怕他就此放手。
“你明知道我想娶你想得快疯了!”他狠狠地搂紧她,好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是你不要我的!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他痛苦地在她耳边嘶吼。
“康磊……”她的心全融化了,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为自己付出如此浓烈的感情,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没有不要你,我爱你。”不再拘泥于口头上的爱语,自己不就因为他的木纳而爱上他的吗?她又何必苦苦等待他说出口,她说出来不也一样?
他的身体变得僵直,似乎一时间无法接受她突如其来的告白;他霍然将她推离半寸,谨慎而认真地睇着她。“你……你没骗我?”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拇指微颤地抚着她的唇瓣,就怕她临时反悔,说出令他伤心的话。
她带着微笑,摇了摇头。
“你爱我……爱我……”他满足地闭上眼,不断地在她颊上印下细碎的吻,将自己说不出口的爱意全透过这些吻花传递给她,恍若她是这世上唯一的珍宝。
颜郁郗无言地承受他温柔的吻,小手在他背上轻抚。
半晌,他突然睁开眼,双掌攫住她的肩膀微微推开,皱着眉以询问的眼神凝视着她。“你说你爱我,可是……齐恭儒呢?你又说你喜欢他?”
“嗯?那是两回事呀。”她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垮着脸,欢悦的神色瞬间消散无踪。“你怎么可以同时爱我又喜欢他,你到底在想什么?”一颗心像坐云霄飞车似的上下起伏,现在则像发生故障卡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教他该如何是好?
“你吃醋啦?”她笑着将头靠在他胸口。
“是,我是吃醋,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我绝饶不了你。”他不安地搂紧她的肩,不再隐瞒自己深层的恐惧。
“你认为呢?你以为他是什么人?”她好笑地问,存心逗逗他。
“什么人?同事、邻居,而且是个男人,他摆明了想追你。”他老实地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颜郁郗忍不住格格地经笑出声,也笑皱了康磊一张俊脸。“大醋桶!”
“直到刚才之前,你从没有表示对我的感情,他又好像跟你极有默契,你教我怎能不胡思乱想?”他抑郁地指控她。
“喔——你是因为吃醋才不到公司上班?”她突然了解他的心结,也识破了他反常的原因。
康磊的喉结不自在地滚动了下,脸上泛红。“是又怎样?”他赌气地说。
“嘿!我从来没发现你这么容易脸红,真可爱。”她坏坏地揶揄他。
“男人被用那两个字形容,可不是件多光彩的事。”康磊无奈地瞪着天花板。
“人家喜欢嘛!”她撒娇似的往他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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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郁郗,你别想逃避话题,你好好地给我交代清楚,不然我就把你关在这里,直到你愿意说为止!”虽然说着威胁性的话,他的手却恋恋不舍地抚着她波浪型的长发,即使她的长发已被他揉得一团乱,但在他眼里,她仍旧美得不可方物。
康磊下意识的温柔让她感动地鼻酸,她吸了吸鼻子,故作调皮地说︰“好啦,不逗你了,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就算他再怎么喜欢我都没用,因为他是我的外甥嘛!”
外甥?康磊张大了眼,她说了什么?齐恭儒是她的外甥?
“嘿嘿!是啦。”她心虚地干笑两声。“我大姐跟我差了二十岁,恭儒是大姐的大儿子,跟我才差了二岁嘛……”
“这种事你竟然到现在才告诉我,害我平白无故烦恼了好几天?!”他的音量不觉提高好几度,听起来有点尖声怪气。
“不关我的事哦,谁知道你会为了这种小事生气嘛!”她装做无辜地推得一干二净。
“小事?”康磊气得差点没喷出火来。“在还没确定你的心意之前,任何接近你的男人都会被我视为敌人,你……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好好打你一顿屁股!”
“你也没说啊!”她噘了噘嘴。“虽然你是很积极啦,可是你又不说你爱我,人家怎么知道你对我是真的喜欢,还是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档子事!”
“那档子事?!”他忍不住翻起旧帐来。“我们还没上床之前,我就表明得很清楚了,是你一直都不接受我的追求!”
“喔!人家认识你三年,三年耶,可不是三天,不过不小心帮了伯母一次忙,你就突然死缠着人家不放,还一直吃人家豆腐,你教我还能怎么想?”要翻大家来翻,她就不信自己会翻输他。
“你是怪我太晚发现你喽?”他笑了出来,长手长脚整个圈住她,轻轻地左右摇晃。
“人家才不是这个意思!”她不依地拍打他的大腿,脸却不由得滚烫起来。
两人紧紧相拥,没有其他任何举动,只是静静地数着彼此的心跳、两相倚偎,静静地感觉彼此心灵的相契。
“我们结婚好不好?”康磊执起她的手,仔细地揉搓她每一根纤长的手指。
“我们这样不好吗?”她盯着他黝黑的大掌覆在自己手上的对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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