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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引狼入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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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有加剧的情势,娇躯的重心有些不稳。

  南敬霆黑眸微眯,瞳仁深处闪过一抹深切的急凛,以及气闷的恼怒。

  “东西放下,过来把粥喝完。”

  也对,吃饱了才有体力对抗恶势力!

  这次,乐乐没有再试图挑战或抵抗,乖乖放下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行李,乖乖走回床边,在他的监视下,拿起搁在床头的那碗清粥,用汤匙一口一口舀入嘴中,温热的细粥下肚,虚乏的身体总算舒服了一点。

  没多久,碗底吃到朝天,乐乐才一放下汤匙,手中的碗就被他取走,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有其他动作,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他拉上床,惊愕地察觉自己被困在他健壮的身躯下,他很有技巧地没压疼她,却也令她无法挣脱。

  “等、等等、你、你你你要做、做什——”

  她没有机会把话说完,炙热的男性薄唇已经封缄她所有声音,有力的舌喂入她口中,仿佛压抑了多时,放肆而狂烈地重温她的嫩软、她的香甜。

  她瞠大了眼,瞬间感到一阵晕眩,和更多更多的不满。

  他又吻了她。

  南敬霆居然又吻了她!

  八年前的那次将她当成“灭火器”,那现在呢?又是为了什么欺负人的理由?

  “唔……”放开我!

  火热饥渴的唇舌,激切而彻底地需索著她的反应,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她的挣扎从一开始,就注定一点作用也没有。

  在他坚持而绵长的紧紧纠缠下,感官充斥的全都是他热烫的气息。

  阔别多年的想念,像是都倾注在这个g情热切的吻里,也像是想藉这个扎实的吻填补八年的空白,霸道地要她感受他有多……想她。

  那种该是情人之间才拥有的深刻思念,让乐乐蓦然怔住了,心中所有纳闷与错愕、闪避与挣扎,都随著他深沉的热切,一一焚烧起来。

  八年前的那个吻虽然来得突然、来得可恨,她却无法否认它已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只要一想起,都仍会被那股炽烈、狂切却不失坚定的深吻震撼。

  就像现在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而在她娇喘吁吁的微启红唇上辗转厮磨、轻柔吮含,不放过每一处甜美,亲昵得好似饱含千言万语的轻吻,反而更教她心悸。

  他微微抬首,目光如炬,既深邃又烫人,窜出火苗的视线,一瞬也不瞬地紧锁著身下人儿因呼吸急促而酡红的小脸,大掌轻抚睽违已久的柔软脸蛋,逸出薄唇的嗓音暖烫得宛如著了火一样—

  “我不想自打嘴巴,反正我们的关系确实匪浅。”

  第六章

  傍晚时分,归巢的倦鸟成群结队在远处的海面飞过。

  幼稚园放学了,家长们陆续来接小萝卜头回家。

  乐乐也准备下班了,但一想到回家之后神经得绷得紧紧的,她就呕!

  因为现在那头厚颜无耻的大野狼,擅用他伪君子的人皮面具,让老爸老妈开开心心留他下来作客,就像当年学剑道的事一样,不容她插嘴反对。

  结果,她和南敬霆的关系,就这么被镇上的人误会得更彻底了。

  好,冷静仔细一想,她承认她和南敬霆是有关系没错,但也仅止于“食物链”的关系,事实根本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而且,自从老爸老妈从左邻右舍口中得知镇上最新出炉的八卦消息,居然开始暗示她答应南敬霆的求婚。

  有没有搞错!

  为什么会出现“求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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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敬霆哪时候向她求过婚了?当年的讹言未解,如今还变本加厉!

  用膝盖想也知道,他接近她根本就是不安好心眼,她怎么可能点头答应嫁给一个以欺负她为乐、威胁要吃掉她、会变成野兽的……可恶,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

  所以,不管他看她的眼神有多炙热专注,不管他吻她的时候有多深切投入——柳眉一蹙,乐乐依稀能感到唇间残留了属于南敬霆薄唇的炽烫温度,心口陡地跳漏一拍,又气又懊地用手背擦掉粉唇上扰人的余焰。

  该死,她想到哪里去了,人家又没有真的要娶她!

  “阿欧阳乐乐,乐乐!阿别走,等我一下!”

  踏出教职员办公室的乐乐闻声回头,看见替镇上未婚男女相亲配对的权威、身兼三一姑六婆长舌委员会“的代表王媒婆,正牵著幼稚园刚下课的小孙女从后头快步走来。

  “王阿姨,请问有什么事吗?”

  “阿我正要找你呢!”五十开外的王媒婆,福态的圆脸总是笑吟吟的。“阿之前你妈跟我预约说要给你找相亲的对象,我帮你找好了。”

  相亲对象?

  “阿原本是要告诉你妈,可是我听说南家的儿子回来跟你求婚,所以相亲应该就免了ㄏㄡ?阿不过帮我跟你妈说一下,看你有什么表姐妹、堂姐妹或同学朋友最近想要相亲的,这个男的条件不错咧,凭我跟你妈的交情,一定优先帮你们排啦!阿说到南家儿子跟你求婚——”

  “王阿姨,不好意思,我赶时间,下次再听你讲完。”就算不赶时间也要溜。

  “我讲很快啦,等一下就讲完了。听说你都一直不答应,害他一直左等、一直右等、一直苦苦等哦?哎啃,阿你这个女孩子怎么那么傻咧!阿姨是过来人,跟你讲,我们女人终究还是要有个美满的婚姻才能算是这辈子的幸福,遇到可靠的男人就要懂得好好把握……”

  看著口沫横飞的王媒婆,乐乐的额际隐隐发疼。

  这种连珠炮似的建言,她几天来已经听不下一、二十遍了,因为“诽闻”已经传得愈来愈夸张了,而诽闻最棘手的部分就是,当事人怎么说破嘴澄清都没用。

  她简直快要发、疯、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

  “王阿姨。”

  “阿我还没讲完,你不要打断我,让我先讲完。”

  “王阿姨,拜托,给我十秒钟,让我说一句话就好。”

  “一句话而已?”

  “对,一句话而已。”

  “好,乐乐,阿那你讲。”

  “我要跟您说的那个条件不错的男人相亲。”

  “好,我知道啦,阿就相亲咩。阿你看南敬霆从学生时期就很优秀,听说他现在在国外和朋友合伙开公司——阿你说什么?你要相亲?!”王媒婆瞪大眼,仿佛是在看什么怪物。

  “麻烦王阿姨替我安排。”

  “阿你都要结婚了,怎么可以跟别人相亲!不可以,不可以啦!”这种伤风败俗、天理不容的事,不能让乐乐做!

  “我不是南敬霆的女朋友,从来没有求婚这档事,当然不可能结婚。”

  “乐乐,不要这么任性。阿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乐乐无力地叹气。

  又来了,就像高中时候遭南敬霆的亲卫队“关切”的模式一样,大家都不相信她的说辞,难道问题出在她的长相不够诚恳?还是非得她和南敬霆身边各自有伴侣了,大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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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有了!乐乐灵光一现。

  “王阿姨,也麻烦你替南敬霆介绍相亲对象。”

  “啥米?乐乐,阿你是不是发烧了?”王媒婆担忧地问。哪有女朋友替男朋友安排跟别的女人相亲的?

  “我没事。你看,我一点也不介意,这样你应该相信我没有说谎了吧。”

  “阿你们真的没有在一起喔?”王媒婆半信半疑。

  “真的。”

  见乐乐一脸坚定,王媒婆其实也很想知道小镇上传得沸沸汤汤的八卦,究竟是否属实,若真如乐乐所言,那么她就有扭转乾坤的第一手八卦了。

  第一手八卦,在平时以八卦话题闲磕牙的三姑六婆心目中,具有相当重要的指标地位,冲著这一点,王媒婆二话不说—

  “阿好吧,那你和南敬霆看什么时候有空,阿我打电话跟对方乔时间。”

  “今天晚上。”

  灯光美、情调佳的牛排馆,有两对未婚男女同时进行相亲。

  初次共进晚餐,媒人先是为他们介绍彼此,其实这环节没花太多时间,男女双方都是镇上的人,在身家背景方面自然不需要琢磨太多,简单介绍后,便留给年轻人自由运用的空间。

  用餐气氛还算轻松惬意,话题一个接著一个,只不过坐在乐乐与南敬霆对面的男女,对于眼前这对“诽闻男女”一起各自相亲的事实,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讶异。

  “我没想到,我居然能与南先生这么优秀的男人见面,说实在,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你和欧阳小姐是男女朋友,如果我会错意了,很抱歉。”

  打扮端装大方的清丽女子轻声细语说道,含羞带怯的笑容及迷醉的眼波,可以看出她对相亲的对象有多满意。

  “误会解释开来就没事了嘛。”接话的是笑得一脸灿烂的乐乐。

  啊,真好,仿佛看见了光明的未来,正在前方不远的康庄大道迎接她!

  南敬霆瞥了眼身旁显然乐不可支的乐乐,波澜不兴的视线回到对面女子的双眸上,唇畔优雅一笑。

  “哪里,与李小姐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其实,我有件事想当你的面说出来,只不过初次见面,希望不会唐突了你。”

  “没关系的,南先生请说。”会是什么事呢?

  什么?乐乐也有同样的好奇。

  眼角余光看见乐乐拉长耳朵想听的诚实反应,南敬霆唇边的笑意加深,不打算吊她胃口,以最诚恳的温醇嗓音公布解答。

  “李小姐,你很漂亮。”

  女子一听,心花哔哔啵啵朵朵开,整颗心变成了春意盎然的玫瑰花园。

  南敬霆夸赞她漂亮耶!

  “谢谢。”哎唷,不来了啦,南先生好诚实喔!

  乐乐看向双颊因喜悦害羞而绯红成一片的女子,撇撇嘴。

  漂亮吗?她看是还好啦……

  “你是我第一位相亲的女孩子,希望也会是最后一位。”南敬霆微笑道。

  “是这样吗……”女子羞涩一笑,心园里绽放的玫瑰花都快要满出来了。唔,南先生一定是在暗示,希望两人能继续发展的意思。我出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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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南敬霆挺喜欢对方的嘛……

  乐乐下意识微微挑眉噘嘴,叉牛排的力道重了些,一面听著他们谈话的内容。

  “听说南先生与朋友在国外合伙成立公司,请问是哪种性质的公司?”

  “手工木雕家具。”

  乐乐柳眉讽刺地轻扬。

  这工作倒挺适合他,狼爪刷刷刷两三下,木雕家具就一体成形。

  “南先生的合伙人也是东方人?”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他了然微笑,很快明白对方为何有此一问。

  “难道南先生是『沃尔夫』的负责人之一?”

  南敬霆微笑颔首,大方承认。“李小姐不简单,『沃尔夫』尚未经销到亚洲,一般人应该不是很熟悉。”例如在场的某人就一头雾水。

  沃尔夫?很有名吗?乐乐困惑地眨眨眼,头顶冒出问号。

  “我父亲是欧洲手工家具的收藏迷,对近年窜起的『沃尔夫』一直很感兴趣,也搜集相关报导。报导上写沃尔夫公司虽然在欧洲创立,不过两位负责人都是东方人,由于都很低调,几乎没有曝光过。问了你之后,我才确定。”

  “沃尔夫”出产的手工家具相当讲究质感,无论是传统的欧式华丽风格,或最近席卷全球的中式复古风,只要一推出总是佳评如潮,而且又是限量发行,总会让订购不到的消费者与收藏家大大扼腕。

  “令尊如果有想要收藏的型号,可以告诉我,我叫人留一套。”

  “真的吗?!实在是太好了!”

  献殷勤!乐乐在心中不屑地想,拿起玻璃杯凑在唇边啜饮红酒。

  “你的杯子空了,我帮你倒酒。”南敬霆又道。

  乐乐咽下口中酸酸甜甜的酒液,看了眼自己手中只剩一口的饮料,直觉地递出杯子。

  “不好意思,谢谢你。”

  “这本来就是男人该为女孩子服务的,尤其是像李小姐这样的美女。”

  正要递出酒杯的乐乐,意识到南敬霆服务的对象不是她,而是他对面的女子,她停在半空中的小手尴尬地僵了下。

  她不著痕迹缩回手,仰头饮尽杯子里的液体,半垂的眼儿透过玻璃杯,偷看斜对面笑得好甜的女人,突然觉得有股酸涩在喉咙里冒泡。

  是红酒的味道吧……

  手中杯子的重量变得有点沉,她抬眸,看见坐在对面、始终不太有存在感的相亲对象正在默默替她倒酒,他就是王媒婆口中那个条件不错的程姓男子。

  他二十八岁,是邮局内务主管级的公务员,工作有保障;在家里排行老二,上下各有一个兄弟,没有独子肩负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父母又有兄弟轮流照顾;一表人才,不帅也不丑,老婆不必担心外面会有一堆女人来抢老公,半夜睡醒也不会被枕边人吓到;不碰烟酒,无不良嗜好,这项优点在现代男人身上已经很少见。

  重点是,看得出来他老实敦厚,不像旁边那只满口花言巧语的色狼,而且是王阿姨从他小时候看到大、挂保证的亲戚,王阿姨还偷偷告诉过她要好好把握。

  可是她发觉自己的目光,几乎不曾停在这个才是她这场相亲男主角的人脸上,顿时有些愧疚……

  “谢谢你。”陪她坐在这里“看”另一对聊了一个多小时。

  “不客气。”程姓男子浅笑,放下酒瓶。

  “王阿姨对你的个性和为人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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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为什么没有太大的欲望想更了解他呢?

  认真点吧,乐乐,你不就是来找个伴,好摆脱大野狼的纠缠吗?

  可是一想到她是抱著这种目的来和男方见面,她就觉得对他过意不去……

  “还好啦。她也跟我提过你,说你是个善良孝顺的好女孩。”

  “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啦。对了,你平时有什么兴趣,或喜欢从事什么样的休闲活动?”无论有没有结果,她还是要有礼貌地参与今晚的相亲,这样才对。

  “我休假时会打打桌球和游泳,你呢?”

  “呃……我对运动其实不太行,接触最多的只有我爸教的剑道了。你不知道,我爸在教我第十年的时候,我的段数还在两段,本来他想把我教成国家代表选手,之后他就再也不抱希望了。”乐乐率直地吐吐粉红舌尖,模样俏皮可爱。

  男子似乎也发现了她奉真的自然美,为她不自觉的俏皮动作微微一笑。

  她不是天生尤物,没有四射的艳光,也没有让人一眼就惊艳或难忘的姿色,淡施薄粉的五官只能算是清秀,乾乾净净的瓜子脸搭衬不做作的坦率,和她相处有种轻松舒服的感觉。

  不动声色的南敬霆扫了男子一眼,随即莞尔轻笑。

  “乐乐的运动神经确实很糟糕。”他状似无可救药地哂然摇头,侃侃而谈。

  “以前和她一起练剑,她就常被自己的脚绊倒,如果我稍不注意,她就会跌得四脚朝天。我记得她摔得最重的一次,光替她推开腿上的瘀青,就足足推了三个晚上。在学校也是,我抱她去保健室擦药也是有过的事。”

  言者看似无心畅谈,却给听者太多匪夷所思的想像空间,欧阳乐乐跌倒时“刚好”都有南敬霆在旁边处理她的伤势,不难猜想他们之间的亲昵程度。

  乐乐脸色微僵。

  他那是什么话!

  当时是他不容她拒绝替她推揉,故意想看她痛叫求饶,又不是她自愿的!还有在学校跌倒那次是他害的,而且也不让她自己去保健室啊!

  乐乐力持微笑面对她的相亲男主角,不理会身旁的大嘴巴,续道:“不过,现在我的剑术有进步了——”

  南敬霆露出惊喜的神色。

  “当年你已经能用木棍打跑五六个围堵我的小混混、救了我一命,你的剑术又进步了吗?那应该更厉害了吧!”

  另一对男女听得一楞一楞。

  欧阳乐乐为了救南敬霆,和小混混大打出手?看样子他们之间真如传言,从以前就是一对了?

  不关他的事。

  乐乐不予回应,继续微笑。

  “我爸妈说我的厨艺还不赖——”

  “说到厨艺,”南敬霆又有话讲了。“乐乐做菜的手艺是真的不错,以前每天中午吃她做的便当是一种享受。这八年来,我一直很怀念她的『味道』。”

  乐乐一楞,力持的冷静破了功,讶异地望向南敬霆。

  他夹光她便当里的菜,是因为喜欢她煮的食物,而不是为了要欺负她吗?

  南敬霆也回视她,深黝黑眸凝住她困惑茫然的眸子。

  “没有一天不想。”

  不带戏谑的深刻目光,让乐乐蓦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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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楞楞盯著在他黑瞳深处倒映出来的自己看,几乎忘了移开眼,心跳好快。

  这一刻,她竟然无法怀疑他的说辞,因为,她真的在他眼底……

  但是,她怎么能相信这个老爱捉弄她的坏蛋?

  是呀,她怎么能以为他其实没那么坏!

  理智陡然从怦然悸荡中清醒,乐乐咬牙对南敬霆发出“礼貌”的微词:“很抱歉,我正在跟程先生聊天。”你闭嘴!

  “大家一起聊,不好吗?”

  “那就请你注意措词,不要让别人误会。”

  “我哪一句不是实话了?”

  “你……”乐乐无法辩驳,眉头微微抽搐,捧著玻璃杯的小手愤然捏紧杯身。

  另一对男女眼见气氛有擦枪走火的趋势,面面相觑。男子接收到女方的尴尬眼色,便代表发言:“呃,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好,饭局到此为止。”

  南敬霆很乾脆,高大颀长的身躯从座椅中起身,波澜不兴的黑眸扫视坐在对面的男女。

  “我目前暂住欧阳家,乐乐就由我送她回去。程先生送李小姐回家,没有问题吧?”

  南敬霆的语调虽然从容平稳,但言谈举止间自然流露出的慑人气质,让在场的人都深深觉得他这种人就是众人合该敬畏遵从的王者,一时之间当然没人敢提出异议。

  一场暗潮汹涌的相亲宴,算是“和平”落幕。

  第七章

  一对男女安静走在巷道内,并排的身影在路灯映照下规律前行,唯有他们才知道,看似祥和的并肩双影,实则隐藏了各自的心思。

  乐乐绷著小脸,双手紧紧捏著拼布手提袋,造型精巧可爱的拼布包包都快要被捏皱了。终于,她再也憋不住满腔的气恼,率先止步打破沉默,咬牙问—

  “为什么破坏我的相亲?”

  她聆听他和李小姐聊了好久,而她才刚开始和程先生聊开,他就频频插嘴净说些会令对方误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敬霆也停下步伐面向她,双手插入剪裁简单时尚的西裤口袋,天生发光体的他,一个随性的动作,也能让他散发无边魅力。

  “这顿饭局虽说是以王媒婆的名义安排邀请,不过,是你要求的吧?”

  他不需要相亲,对于旁人的邀约大可搪塞个理由推掉,无论与他相亲的女人是谁,他会受邀而去的原因只有一个,欧阳乐乐。纵使她不是他的相亲对象,他也想亲眼看她在搞什么把戏。

  “没错。”乐乐大方承认,认定南敬霆如果有了心爱的女人,就没空对她“勾勾缠”了,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他一步步逼近她,慵懒的眸光转而威胁。

  他又想做什么?

  “什、什么话?”她戒慎地与他保持距离。

  “别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否则我会生气。记得吗?”

  这句恐吓好像似曾相识……

  “所以,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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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呢?”南敬霆朗眉斜挑,眉宇间扬起让她胆寒的浓浓不悦。

  乐乐的背脊抵到巷道内住户的红砖围墙,无路可退。见他只是逼近她,没有其他逾矩的动作,她心中的忐忑才暂时没有继续往上攀升。

  “我也是好意呀。你没有女朋友,喜欢你的女人又那么多,看在你『惦记』著我这个『老朋友』多年的份上,我不为你做一点事,好像说不过去。而且你对李小姐不是挺有好感吗?”她愈说愈觉得闷,在心里头做鬼脸。

  她看他和对方聊得那么愉快,根本就是乐不思蜀,看不出哪里不高兴。

  思及此,乐乐的细眉悄悄一蹙,一股不陌生的酸涩感又在胸口翻腾作怪。

  这次显然并非红酒的缘故,但她为何会尝到那种又酸又涩的滋味……

  南敬霆听进她最后一句埋怨似的咕哝,看著她忠实呈现了心情的小脸,他心中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唇边抿扬出若有所悟的浅浅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女朋友?”他的声音打断乐乐悒闷的思绪。

  “你有吗?”她倏然抬眼,一点也没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问得这么急。

  “无论有没有,这种事都不准有下一次。”

  他不做正面回应,仅是撂下警告,乐乐只能没好气地撇撇嘴。

  “知道了,下次不替你约人了。”依他过人的男性魅力,有女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没有的话,他也已经看上李小姐,自然不需要别人帮他介绍对象。

  讨厌,她到底是怎么了,今天晚上心口老是涩涩的……

  “我说的『不准』,包括你在内。”

  “我?”她听得一头雾水。

  “你,也不准再去相亲。”

  不准她去相亲?

  “为什么?”

  “我也说过了,你只能是我的。”他面不改色,将此般独占意味的言语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果然,这个恶魔连她结婚的权利也想一并剥削!

  胸口一股气恼窜上来,乐乐的眉头紧紧蹙拢。

  “我是我,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与你定下不泄漏你秘密的约定没错,但这个约定并不包括我是你的所有物!”大概是喝了点酒,胆子大了些,加上心头正闷,乐乐气恼地一股脑儿吼出心中一直想当著他的面,对他痛吼的不平之鸣。

  她的抗议没有引来南敬霆的怒火,薄唇反而勾起一记莫测的玩味笑意。

  “小红帽,你还没发现,你已经受我所吸引吗?”

  怎么可能!

  “别急著否认,”他将她清眸中的震惊与拒意看得透彻,俊颜朝她俯近了些,醇厚的嗓音低了几度,在夜里听起来格外性感撩人。“我知道你从以前,就常常盯著我看。”

  乐乐倒吸一口气,心湖因偷看他的小动作被抓包而大乱,粉嫩的双颊在昏暗的光线中不自觉悄悄涨红。

  原来他都晓得?

  “我、我是因为好奇还有害怕……你变身……变狼很奇怪……”她紧张得连话都说得七零八落,早就忘了半分钟前的义正辞严。

  “当你盯著我看到失神的时候,我可没有在你眼底找到一丝好奇或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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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呀,他当时也在看她吗?她怎么都不知道?!

  夜空飘下沁凉的水滴,落在肌肤上,带来冰冰凉凉的感觉。

  心慌意乱的乐乐,因凉意而找回一丝理性。就著巷口的路灯,她在光晕下瞥见丝丝细雨,找到了避重就轻的空隙。“下、下雨了,我要赶快回去……”

  南敬霆抬头,细密的晶莹雨珠在他脸颊上汇聚成一道小水径,从阳刚的下颚滴落地面,而且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他摊开勾在手腕间的休闲西装外套,遮挡在头顶上。

  “站过来。”他道,要她一起避雨。

  “不、不用了,我用跑的回去很快……”

  “可是在到家之前,你就会淋成落汤鸡。”

  “无所谓,反正回家就可以洗——”

  “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南敬霆凛眸微眯地瞪著她。

  他不容拒绝,尤其是她的拒绝。

  见她依旧有所顾忌,他了然地补充:“我是人形的时候,没有习惯吃人肉,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还是我会错意了,其实你是因为害羞而不敢靠近我?”

  乐乐心口一跃,急忙冲出口:“我才没有!”

  他眉眼悬著笑,注视她脸上好看的浅浅红晕,没有戳破她欲盖弥彰的否认。

  看著他一脸“没有就靠过来呀”的挑衅,乐乐硬著头皮,说什么都要证明给他看她所言不假,于是遂往前跨步,站到他撑起的外套底下。

  两人靠得好近,近得让她清晰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溜进她微湿的发丝,一阵轻颤窜过她全身,被他的男性气息包围的细嫩肌肤,敏感地泛起细小的疙瘩。

  亲昵的气氛,挑起了她心中紧张、不安、羞怯,以及某些说不出的感觉,她低著螓首,紧张地绞著手中的拼布包包,就怕被一动也不动的他,发现她急如擂鼓的心跳声。

  怎么还不走?

  等了半晌,不见他下一个动作,她有些无措地抬起头,就对上一双蕴著灼亮火光的暖烫黑眸,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情绪油然而生,让她的呼吸转而急促——

  几乎是下一瞬间,黑暗遮覆了他们。

  她的惊呼才刚脱口,灼热的薄唇就吞没了她的声音,熟练地闯入她的檀口,侵占她的甜美,撩拨她的青涩,坚持与她纠缠。

  炙热的g情再一次震慑了她,她反射性想逃,但他有力的双手就像铁条,紧紧将她囚禁在怀中;他的吻,炙烈中又有某种令她难以理解的温柔,坚定地瓦解她的不安与迷惘。

  黑暗带来更亲密、更鲜明的氛围,她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动作。

  乐乐像是被催眠般,不知不觉放弃了挣扎,不知不觉沉沦在他澎湃的g情中,不知不觉酥软地被哄诱著回应他的吻,不知不觉生涩地以舌尖学他在她口中制造的悸颤。

  南敬霆的喉咙深处滚出野兽般的沉沉低狺,因她生涩诚实的反应感到无以复加的愉悦,他更加热切而狂野地吻著她,双手更加拥紧了她,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胸膛,让她的每一寸曲线更加契合他。

  在她肺叶中的氧气因快要用尽而隐隐刺痛时,磨人的薄唇往下来到她敏感的颈间,在滑嫩白皙的肌肤上烙下点点火热爱欲。

  黝黑的大掌往下滑至她的纤腰,托起柔软的臀儿,略略施力压向他刚硬如烙铁的欲望,隔著彼此衣料抵著她最柔嫩的芳泽,缓慢地摆动,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

  湿热的薄唇在她细致的颈根摩挲,宽厚的大手悄悄解开她的上衣钮扣,一路探进她的衣服内。

  “啊……”

  乐乐嘤咛一声,闪电般的快感让她弓起从未尝过情欲的生嫩身子,轻颤无力的双腿一软,感觉腰间的大手将她揽得更近、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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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理智在此时倏然回流,倒吸一口气,倏然张开蒙胧星眸。

  覆在他们头顶上的外套不知何时滑落脚边,她看见他额前被雨打湿的黑发下,溢满浓灼欲望的深幽黑眸。被他点燃的烈焰摆布得酥软无力、不知所措的娇躯,加上冰凉沁人的雨水一浸,不禁惶然发颤。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她低喘地颤声问,既懊恼又恐慌地发现自己竟然因为他的抚触而意乱情迷,刚才甚至在他的挑逗下婉转呻吟!

  “你是我的,”暖烫的呼吸刷拂过她湿凉的耳壳,又引发她不可遏止的悸颤。“况且,你对我是这么有感觉,让我更舍不得放开你了。”

  “我没有!”

  她的否认又换来一次g情四溢的吻,乐乐又是一阵晕眩,开始不由自主地贪婪回应,小手忍不住攀上他厚实的肩背,在他颈后的发尾交握。

  “没有吗?”他微微退开,唇角带笑,嗓音低沉瘩哑,粗糙的拇指抚过她被吻得又红又艳的唇。

  魔魅的声音传进乐乐耳中,她浑身一震,又懊又恼地想推开他。

  “没有没有——”

  她的挣扎再度被他的薄唇堵住。

  这回他轻轻拨开她的衣衫,露出粉嫩的肩头,灼热的唇在她细嫩肌肤因接触冰冷雨水而泛起的小疙瘩上舔吮,牙齿轻咬著她的内衣肩带,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咂吮声,大手当然也没闲著,直接进袭她粉嫩双峰。

  她的气息急促紊乱,螓首因太过强烈的快感而摇晃著,小手紧紧地攀著他粗壮的颈项,下意识地挺起胸脯。

  “没有吗?”他嘶哑地在她耳畔重复,指间柔嫩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唔……没、没有……”

  又是重重一吻。

  当那双恣意在她纤细娇躯上游走的大手缓缓撤回,在雨中贪恋他温暖体温的乐乐,红嫩嫩的小嘴不悦地吐出浅浅咕哝,双眸氤氲,湿润的唇儿半张,神智不清、无法克制地自动往他靠去。

  他噙起了然的浅笑,乐得接收软玉温香。

  “还是没有吗?乐乐。”

  “没、没……”

  不诚实的小红帽!

  “啊……”

  他的大手不知何时探入她裙下,一阵阵煽情的火焰就著他的指掌,涌入乐乐身体未曾经人探访的地区,引来她一阵酥麻难耐的细吟。

  听见自己的呻吟,羞耻的浪潮袭向乐乐,她惊颤地咬住下唇。

  “停……别这样,求求你……”

  “要我停吗?那就承认你喜欢我。”

  注视著她媚眼如丝的火热神情,南敬霆深知这副尚未经历过男欢女爱的生嫩娇躯,已经因为他的挑逗颤栗不已,他喉头一紧,感觉自己股间的欲望,正因她生涩却无比性感的反应而涨痛著。

  “别……”乐乐感觉抵著她下腹的坚挺又更加硬了几分,她不无知,当然明白他对她有著什么样的渴望,心慌地颤声抗拒。

  “那就别再否认,否则我会忍不住在这里把你的衣服剥光。”他抵著她的唇,低哑道。虽然已经入夜,但毕竟此处是人车可能经过的路上,他可没打算让别人分享她性感撩人的一面。能珍藏她的热情的,只有他一人。

  “小红帽,说,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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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说吗?”

  他黑眸半眯,决定以最性感的嗓音及最磨人的逗弄,终结这回合的拉锯战。

  乐乐双腿发软,要不是由他抱著,她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南敬霆,住、住手……”她娇喘连连,浑身因电击般的酥麻而剧烈颤抖。

  “快说。”他邪恶地加快了速度。

  “啊,不要了……我……”不行了,她好难受,好难受……

  “嗯?”

  “我……我……”雨声,盖过她含糊的轻喃。

  “你怎么样?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我喜欢你!”她在雨中对著他大吼。

  “我、不、服、气!”

  “你不服气也没用,就跟你说明虾已经卖完了,只剩这些草虾,如果你一定要买明虾的话,明天再早点来啦。”

  黄昏市场的虾贩阿伯,抬眼看著上一秒钟决定要买草虾、下一秒钟却突然气呼呼的女顾客,他也是没辙地说道,东西卖完就是卖完了,他只能这样劝。

  “嗯?”乐乐一楞,眨了眨双眼,半晌才发觉自己分神想到别的事去了,竟然还脱口发泄出心中的愤懑。“呃、老板,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天呀,好丢脸。

  “小姐,你是不是没空来买?不然看你要几斤,我明天帮你留。”古道热肠的老板问。

  “不用了,我要这些就好。”

  乐乐脸红尴尬地请老板继续将草虾装袋,拿出钱包付了钱后,将草虾放入提在手中的菜篮,拎著沉重的菜篮快步离开,走远了,才放慢脚步。

  菜篮里塞了满满一篮,都是家里那头野兽指定的晚餐菜色,她低头一看,心里的火气又提上来了。

  今明两天,老爸老妈参加社区里长举办的两天一夜旅游活动,留她一个人面对南敬霆,出门前没叫她注意门户与自身安全,反而是吩咐她要按时准备南敬霆的餐点,别让客人饿肚子。

  什么跟什么呀!哪有父母居然要女儿照三餐去侍奉一个没安好心眼的外人!

  她当然不服气,尤其是昨晚的事。

  南敬霆居然在有人会经过的巷道内,用那种卑鄙下流无耻的手段,逼迫她说喜欢他?!天杀的超级浑蛋,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害她只要一想起他对她所做的种种,她就又羞又怒。羞的是,她竟然差点和一个男人在公共场所上演十八禁的爱欲戏码;怒的是,明知道他是出于戏弄,她却在他肆恣的撩拨挑逗下发出陶醉的呻吟,还说了没志气的“表白”!

  她好气好气,气自己的定性不够,气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难道她真的喜欢南敬霆,所以才会放任他以那般亲密的折磨对她为所欲为?

  乐乐愤愤甩头,甩去天底下最可笑的念头。

  不,她不可能喜欢一头恶魔似的大野狼,永远都不可能!

  此时,对街一道挺拔的身影映入乐乐的眼帘,她蓦然从愤慨的思绪中回神。

  她看著南敬霆走进一家咖啡馆,从透明的玻璃窗,看见他抬手朝咖啡馆内一隅打招呼,然后面带微笑地走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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