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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着他的脸色说:“这是容家送来的,你的一份。”
里头全是银票地契,铺子庄子都有,还不少。
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可跟路家的家底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容庭神色没什么变化,低低嗯了一声,虽面上看不出,但他心下是有些怅然的。
但到底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仔细想了想,或是以往他在容家像个外人,这么猛然的分了份家产,好像他也不是个外人。
容正喧企图用钱财打破他的这种认知,他觉得可笑,又有些不知所措。
楚虞拉住他的手,轻声说:“过几日,我让邹幼将这个给外祖母送回去。”
容庭意外的抬了头:“不收着?”
姑娘笑了笑,将东西递给青陶,青陶收好便退下了。
她抬手捏了捏容庭的脸:“收着多别扭啊,我就是不想便宜玉氏,收了再给外祖母还回去,落不到玉氏手上。”
还有一点楚虞没说,也能让老太太好好想想,容家究竟多对不住路家。
老太太心下一定记得,但一旦没人提醒提醒,怕就要忘了。
可这事,容家上下所有人,都该记得,都该内疚一辈子,谁也不该忘了。
容庭不由笑出了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我家姑娘怎么这么精呢。”
容瑶瑶和尤舒琴是一前一后嫁的人,但这婚后过的是天差地别。
虽说论婆家,尤舒琴嫁的是伯爵府,伯爵府夫人是长公主,怎么也要比容瑶瑶嫁的好。
可容瑶瑶嫁的是言官世家的独子,尤舒琴嫁的伯爵府的傻子。
加之长公主为人苛刻,虽然儿子是个傻子,但也不妨碍她对儿媳的要求再高些。
尤舒琴从前在尤家没受过的委屈,倒是在宁家都尝了个遍。
长公主为让尤舒琴早日怀上孩子,给她那个傻儿子留个后,每晚都让府里的妈妈在屋外监督着,一定要让他二人行夫妻之事。
尤舒琴觉得难堪,何况她压根不想与这个傻子做那种事,但外头有人看着,她不得不做。
每回宁正抱着她,在她身上蹭着的时候,尤舒琴只闭着眼,将身上这个男人想成容庭。
但一想到林楚虞有容庭,而她只能和这个傻子在一起,尤舒琴心里就憋着慌。
这么想着,尤舒琴忽然推开身上的男人,宁正被他这么一推整个人滚下了床,一脸迷茫的望着床上哭着的女人。
尤舒琴捡起衣物一件一件穿起来,挪到了里侧,背对宁正睡下。
快三个月了,她忍了快三个月了!
终于尤舒琴还是憋不住,起了个大早,趁府里还冷清时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路家离宁家不远,有几步路就到了。
她是带着满腔怒气,想要歇斯底里的。
如今她的身份,路家的下人不敢再拦着,只能好声好气带到前厅,然后再去请示夫人。
尤舒琴今儿是真起了一大早,不仅嗜睡的楚虞还在梦里,就连容庭都没起。
他侧着身子,一手搭在姑娘胸前搂着她,怕压到她的肚子,可以说是很小心了。
外院的丫鬟想要知会一声伯爵府的少夫人来了,被邹幼拦下:“不要命了?公子都还在里头,你要有那个命就进去。”
夫人怀着身子,现在将她吵醒,公子可不得弄死她。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可前厅里尤舒琴的脸色也是很不耐烦,她如今身份也贵重,这可怎么是好。
万一她闹起来了…
小丫鬟正想着,前厅里尤舒琴果然就闹起来了。
也许是跟那个傻子呆久了,尤舒琴如今也疯了,一想到她在伯爵府受的那三个月的委屈,她就想疯想死,恨不得跟容庭,跟林楚虞同归于尽!
前厅的丫鬟都不敢靠近尤舒琴,这个宁少夫人脸色骇人,她们只好站在远处劝:“宁少夫人实在来得早,我们夫人还未醒,若是少夫人真有急事儿,不如等等?”
尤舒琴仅存着那一丝耐心,只好又坐下,将已经冷了的茶一饮而尽。
她手上扣着帕子,整个显得诡异骇人。
其中一个丫鬟感觉到不太妙,给另一人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说:“去叫几个男丁过来。”
方才想进去知会夫人一声的丫鬟和邹幼一并站在门外等着,等什么时候屋里的人醒了再进去通报。
邹幼反而一点儿不担心,这种事她见多了,尤舒琴也不是第一次来府里,更不是第一次等着,她自个儿没有拜帖就冒失跑来,多等会儿怎么了。
可邹幼没想到,尤舒琴是疯了。
前厅又跑来个小丫头,急着朝另一个说:“你不是知会夫人么,人呢?”
邹幼低声呵斥:“小声点儿,真将夫人吵醒了,你们是想挨板子?”
那丫鬟猛地噤声,只稍稍顿了一下,眉眼间都是急躁难按:“伯爵府那位在前厅砸了碗,说让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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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不肯,冲着就要来后院,被路总管摁住了。”
邹幼一下敛了漫不经心的神色:“怎么回事?”
她说着,便匆匆往前厅赶,还没走近就听到尤舒琴的骂声。
“容庭,容庭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
“你不就为了林楚虞么,我要她一起死,你们怎么不出来,你们怎么不敢见我,现在怕了?”
她原本歇斯底里的喊着,许是累了,声音低了下来,哭道:“林楚虞哪里好,她哪里配得上你,若是我早些见到你,根本不是这样…”
邹幼听着这声响就已经绷紧了身子,走近了见到这番情形,整个人都懵了。
路临将人反手压在柱子上,尤舒琴还在不停挣扎,而院子里一片狼藉。
邹幼吓了一跳,不禁退了一步,吩咐道:“快,去禀报公子和夫人。”
伯爵府的少夫人,她们这些下人也不敢随意处置。
丫鬟不停拍着门,床榻上的两个人几乎同时蹙了下眉,容庭脸色难看的睁了眼。
看到姑娘困顿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在她蹙紧的眉间揉了揉:“接着睡,我去瞧瞧。”
丫鬟还孜孜不倦的拍着门,忽然一下落空,门被从里边拉开,她也顾不得公子此时黑的骇人的脸色,只匆匆将前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容庭脸色更难看了,床榻上的姑娘隐约听到丫鬟的话,也彻底清醒了。
她抱着被褥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虽然还不知道前厅到底怎么个情况,但也直接朝门外吩咐道:“去伯爵府,知会长公主一声。”
丫鬟顿了下,反应过来后领着吩咐就离开了。
楚虞揉了揉眼睛,精神了些。
细细想来这几个月,伯爵府经常会有传言传出来,尤舒琴在伯爵府也常被长公主训斥,还要照顾那个傻子丈夫,不用想也知道她过得定是很不好。
她那样一个大小姐性子,忍不住是迟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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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91
容庭与楚虞没有急着去前厅收拾尤舒琴惹下的麻烦,但也没让路临再将人压着,毕竟长公主一会儿要是来了瞧见,也不好。
只是尤舒琴一被松开就要往后宅跑,嘴上还嚷嚷着要和林楚虞同归于尽,路临不得已将人关进了花厅。
前院一阵兵荒马乱,后院反而安详的很。
楚虞每顿膳食都是徐妈妈请教了大夫后准备的,今日也不例外。
但楚虞实在是吃腻了这每天的三两样,反而惦记着容庭碗里的。
她抿着唇看了好几眼,容庭哪能感觉不到啊,硬生生憋着不说。
但他心里知晓,这姑娘怀个胎是真受苦,不知是不是孩子胃口大,楚虞吃的也多,但总不能让她这么吃下去,只好三令五申,让徐妈妈严格控制着。
她眼睁睁看着容庭三两口将盘子里几样菜肴吃了个干净,红唇微微嘟起,挑剔的将竹筷放下:“徐妈妈,怎么吃来吃去就这几样,咱们路家的厨子不会做别的菜了?”
容庭也帮腔着,给徐妈妈使了个眼色:“就是啊,都怎么回事,要是真不会做菜,去江南阁请两个回来。”
这姑娘如今得哄着,一不小心就不高兴,一个不高兴就是一整天,最后折腾的还是容庭。
徐妈妈也有了经验,连连点头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同厨房那头说一声。”
姑娘脸上的神色这才有点好转,不情愿的拿起竹筷继续吃。
邹幼已经在远处站了好半响了,前院长公主已经来了,但夫人还没用完膳,公子又在那儿,她也不敢贸然上前。
还是青陶注意着楚虞碗里的饭菜,见差不多完了,这才朝邹幼点点头。
邹幼松了一口气,脚步匆匆上前:“公子,夫人,长公主来了。”
楚虞一顿,顺势接过青陶递过来的帕子点了点嘴角:“叫前院的注意些,别怠慢了人。”
她说着,便撑着青陶的手腕起身。
容庭看她的肚子怎么看怎么不放心,只说前院他处理,叫姑娘在屋里好生休息着。
楚虞稍稍思索一下便点头应下了,左右她也不想去应付长公主,更不想瞧见尤舒琴。
待容庭走后,楚虞才将邹幼叫过来,把前院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
邹幼一边说一边恼怒:“夫人您可没瞧见,尤姑娘像疯了一般,路临都险些压不住她呢。”
青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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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和道:“听说她在宁家过得不好,原本长公主也以为尤姑娘能冲喜,高高兴兴迎进门,可都这么些日子了,宁大公子的病也是丝毫不见好转。”
邹幼蹙着眉头不解道:“她自个儿运气不好被赐给了伯爵府,关咱们路家什么事儿,怎么还跑到这儿来发疯了呢。”
邹幼与青陶皆是不明白的摇了摇头,楚虞抿了抿唇,可不是要来路家么,若不是容庭,兴许她将来还能嫁个好人家。
不过就她对容庭的执念,就算不嫁到伯爵府,怕也难得肯嫁给别人。
两个丫头围着楚虞一并坐在石桌上剥着花生子,八卦着这几月京城的趣事儿。
前院倒是没这般和谐了。
长公主来时尤舒琴还在骂骂咧咧,恨不得将路家所有人都拉去和她同归于尽。
不过,尤舒琴见到长公主整个人就蔫蔫儿的,方才挣开路临都气势也全然没有。
长公主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给尤舒琴扇懵了,她怒斥道:“混账玩意儿,丢人现眼!”
尤舒琴被这一巴掌倒是打醒了,方才疯魔一样的情绪都收敛的干干净净,甚至在看到容庭过来时,脸上还有一闪而过的茫然。
顿觉自己做了什么,尤舒琴整个人都在发颤,眼眶憋的红红的。
她张了张嘴:“母亲…”
安琴长公主养尊处优这么些年,何曾丢过这个脸面。方才尤舒琴骂骂咧咧的话她听在耳里,此时见到容庭来,只觉得脸烧的慌,实在丢人。
自家儿媳妇惦记别人的丈夫,一大清早就跑来撒野,还口口声声要和林楚虞同归于尽!
宁家有多大的脸面,也经不起尤舒琴这般丢。
尤舒琴看自家婆母的脸色,整个人就抖的不行。
旁人或许不知晓,可她知晓,她知晓长公主的厉害。
上回她因为没照看好宁正,让他误食了有毒之物,但也仅仅是病了几日并无大碍,安琴长公主便能让她在寒冬腊月里跪上一整日,饭都没许她用。
想到这儿尤舒琴脸色都发白,今日回去,她不扒了自己半层皮定是不会罢休的。
尤舒琴下意识求助的抬头看了容庭一眼,结果没得到安慰也就罢了,还被容庭眼里的寒光刺的立即低下头。
就听男人似笑非笑,声音冷冽道:“不知道贵府是出了何事,竟让少夫人一大早跑来我路家,险些惊着正安胎的夫人。”
他这么一说,安琴脸上更难看,硬着头皮给容庭赔了个不是。
左右也是个长公主,容庭见好就收,也没得寸进尺。
路家本就很大,构造也相当复杂,同一个去处,有好几条路能走。
容庭在前厅跟这长公主正周旋着,那头容家就派了人匆匆往后宅赶,是来报信的。
容芊芊上回带着病在祠堂跪着,又受了惊吓和刺激,下/身出血后便昏迷了许久,最后大夫诊断出,怕是往后都不能有孕。
容芊芊受不得这个刺激,寻死觅活,被关了两日后彻底安静了。
本来以为这就好了,谁知今日容瑶瑶带着新姑爷尚温寒回府时,容芊芊猛地往容瑶瑶那儿冲过去,硬生生将人推到了荷池里,自己也掉了下去。
那荷池冰冷,下去泡上一会儿功夫,男人都受不了,何况容瑶瑶这样纤瘦的女子。
老太太得知,一下急的昏了过去。
又是头疼又是脑热,病的不轻。
容家派人来报信,毕竟楚虞跟老太太亲近,是要同她说一声的。
但今日来的人不是安喜堂的,何况她如今这个情况,老太太出事,齐妈妈也不会让人来惊动她。
楚虞原本急促的脚步一顿:“你是哪个院子的?”
那丫鬟低下头:“回夫人,奴婢是大夫人身边的。”
丫鬟不知楚虞问这个做什么,便如实禀报。
楚虞了然的微微点了点头,玉氏是惦记着她没将容庭那份家产送给瑶瑶当嫁妆,有事没事就想折腾她一下。
或者说是宣扬她容家当家夫人的主权,她要楚虞知晓,她是容家的大夫人。
不过老太太病了是大事,不管玉氏意图如何,既然她知晓了,理应回去看看。
青陶一直仔细听着,不像邹幼那般一惊一乍,楚虞要回容家,邹幼便连连应好。
青陶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楚虞抬脚要走她方才大胆拦下:“夫人。”
她顿了顿:“二姑娘能将三姑娘推到池子里,定是神志不清,您去了,万一再出事儿…”
楚虞方才听闻老太太病倒有些急,被青陶这么一点醒,脸上的慌张瞬间敛了些,冷静下来问那从容家来报信的小丫鬟:“大夫可瞧过外祖母了?如何说的?”
玉氏没教这丫鬟要如何说话,只叫她知会楚姑娘一声,这会儿楚虞怎么问她便怎么答了。
“大夫瞧过,说是气急攻心,得休养好一阵呢,如今又是寒冬腊月,老太太头疼发热也迟迟退不下。”
青陶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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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鬟的话道:“是啊夫人,大夫都瞧过了,您这怀着身孕也照顾不了老太太,去了只能干着急,不如就在府里等等,有什么消息,奴婢去向摇竹姐姐打听了再说给您听。”
楚虞彻底冷静下来,还是听了青陶的话。
玉氏派来的丫鬟无功而返,一脸烦忧的往来时的那条路出去,绕过花园直达正门,就见地上一滩血,将她吓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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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92
“小产?”
楚虞瞪圆了眼睛,缓了半天又问:“他们动手了?”
楚虞一着急就要站起来,青陶忙压住她,解释道:“不是的,路临没动手,公子也没动手,是那长公主在门外气急拽了她一下,宁夫人跌了一跤这才…”
楚虞慢慢缓了一口气,长公主做梦都想尤舒琴能怀上孩子,结果怀上了,又因她流失了,心下怕是又气又悔。
可不论怎么说,人都是在路家门外出的事,虽说这种丑事长公主定不会外传,但她们好歹也聊表一下心意…
楚虞想了想:“你去挑些人参和上好的药材去给伯爵府送去。”
青陶知晓这点人情世故,马上就下去办了。
容庭回来时正听闻她这般吩咐的,他一张脸脸色并不算好看,说:“上回将老太太给你的庄子修缮了一番,过几日带你去那儿养胎。”
楚虞扬了下眉,又听男人不悦道:“容家的事儿你别管,这些人一天天折腾个没完,你哪经得住她们折腾啊。”
本以为她会不愿意,没想到楚虞却干脆利索的点头应下:“好,过几日就去。”
得了楚虞同意,容庭马不停蹄的就开始准备。
这几日楚虞一直没去容家看老太太,但邹幼与青陶二人轮番去嘘寒问暖一番,没几日老太太病便大好了。
邹幼这日回来时显然不大高兴:“夫人,您没听见大夫人那话,跟老太太面前诋毁您,说您不孝呢,好在齐妈妈帮您说话。”
楚虞没怎么在意,玉氏那人不就这样,干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但就是明里暗里总想说个三两句。
也不碍事。
楚虞这几日无趣的很,便教会了青陶下棋,这会儿俩人正对弈着,趁青陶还执着白旗苦想时,楚虞又问:“瑶姐姐如何了?”
说到这个,邹幼又是眉头一紧:“三姑娘受了风寒,被姑爷接回尚家去了,倒是没什么大碍,反而是二姑娘,据说神志不清,已经被关进屋里了,也是可怜。”
邹幼说完,话头一转:“不过这与二房夫人也脱不了干系,二姑娘被关在屋里还不停嚷嚷说自个儿没错,说是二夫人让她这么干的,再仔细一问,原来是二夫人时不时在她跟前说三姑娘过的好,还说三姑娘本不该过的这样好,二姑娘听多了这话,便成这样了。”
楚虞扯了扯嘴角,确实是高氏会说的话。
容芊芊本也是个好好的姑娘,偏生被高氏给教养坏了。
青陶落了一子,接着邹幼的话道:“这事闹大了,外头已经有风声,老太太想瞒怕也瞒不住了。”
楚虞脸上平平静静的,听着这些事儿像是听故事似的。
本来这事她就没想着能瞒的密不透风,后宅的私事,有什么真能完全瞒住的。
容芊芊已然这样,再想给她找婆家怕是难了。
高氏这辈子就想女儿能嫁进高门,替她们二房一家争口气,可愈是想愈是成不了。
也是可怜。
几人正说着话,那头容庭就回来了。
带着一身初冬的寒气,蹙着眉头说:“怎么不回屋子里,冻着怎么办?”
楚虞穿的厚实,丝毫不在意:“我又不是水做的,说冻就冻着了?”
公子都回来了,青陶也不好占着地方,忙起身就说:“奴婢还要去厨房端药呢。”
楚虞也兴致恹恹的放下黑子,放她走了。
到了屋里,男人用温热的手碰了碰她的脸,脸都是凉的。
“还说没冻着。”他用手捧住姑娘的脸,试图给她捂热了,又问:“方才在说什么?”
“说芊姐姐呢。”
容庭没怎么好奇,点了下头就没下文了。
这几日因着手跟路临交接生意,后面这几个月他得陪着这姑娘,瞧瞧这几日给她闷的。
男人低头看了眼她鼓起的肚子,想了想还是要跟她说一声:“皇上从东宫搜出了违禁兵器,太子被幽禁了,此事尚未外传,也不知他还有没有机会翻盘。”
楚虞眉头一跳,下意识道:“三殿下动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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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容庭嗤笑一声,李怅那个人心可黑了,恨不能将太子置于死地,有这机会,又怎么会拖着,定是越早越好。
不过他们自然没人希望太子翻盘,若是李怅顺利当上储君,楚虞也能松一口气。
她轻声问:“那是不是再过几日就能知晓了?”
容庭揉了揉她的脑袋:“是,八九不离十了,别担心。”
他低头在姑娘唇上啄了一下,他的唇是凉的,楚虞的唇反而是热的,容庭忍不住多流连了一会儿。
都说孕中的姑娘最是敏感,楚虞也不例外。
尤其还是容庭这般撩拨的手段,她向来扛不住。
大白天的,容庭笑着将手从她小袄里钻进去,贴着她耳边道:“脱了我看看。”
容庭想看她的孕肚,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怪癖,对她这孕肚是万般迷恋。
楚虞低声嗔怪道:“你别闹。”
但她这话,就代表不拒绝了。
容庭将她的小袄解下来铺在贵妃椅上,动作麻利的三两下就剥了个精光,冷的楚虞倒吸一口气,脚趾都忍不住蜷缩。
她捂了下眼睛:“你、你快点。”
容庭捏了捏她的脸:“睁眼,睁眼看看。”
男人捧着她的肚子,嘴角噙着笑,楚虞一睁眼就瞧见这样温柔的容庭,很是少见。
姑娘的孕肚白皙,容庭低头凑近,在上面轻轻吻了吻,又贴着耳朵去听,却半点声响都听不见。
楚虞忍不住笑出声,容庭闻声抬了抬眸,目光落在她红艳的肚兜上,上头还绣着两只鸳鸯。
同床共枕这么久,他掀一掀眸子楚虞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姑娘立即红了脸,手背绷的紧紧的,小手勾住他的衣领,邀请的意味很是明显了。
容庭嘴角扬起,轻笑了一声,随即弯腰将姑娘小心抱起放到床榻上,又拿被褥给她捂上,自个儿撤掉了腰带,衣裳落地。
他小心翼翼的避免压着姑娘的肚子,轻轻舔着她的嘴角,然后才勾出她的舌头在嘴里一下一下抿着。
楚虞实在忍不了,捂着眼睛哭道:“你快点。”
容庭顿了一下,生出了逗弄她的坏心思,忽然就停住动作,捏了捏她的下巴,痞里痞气的:“等不及了?求我,求我我就给你。”
他嘴角挂着坏笑,楚虞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满脸绯红。
容庭眸色暗了暗,低低咒骂了声,然后笑着说:“林楚虞,你是妖精转世吧?”
忽的,楚虞哼了声,嘴里溢出破碎的声音。
男人额间覆着薄薄的一层汗,脸上却是欢愉的样子,缓缓吐出一口气:“嗯?是不是啊?”
楚虞自动屏蔽了男人嘴里不着调的话,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伯爵府那里…啊…”
她猛地捂住嘴。
容庭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下:“认真点啊姑娘。”
屋外是寒风凛冽,屋里却暖了起来,十二月的天,楚虞出了一身的汗,容庭将她轻拥在怀里,细细碎碎吻着她耳后那块极为敏感的地方。
他不过瘾的叹了声:“什么时候能生啊…”
楚虞被他这么一折腾累及了,但这大白天的她又睡不着,闭着眼由着他乱吻。
又想起尤舒琴,她扭头问:“伯爵府那里如何了?”
容庭漫不经心道:“还能如何,请大夫呗,你老想着伯爵府做什么。”
楚虞哼哼了两声嘀咕道:“我怕长公主找路家麻烦啊。”
毕竟怎么说,尤舒琴也是在路家门外出的事儿。
容庭停下悉悉索索的亲吻:“长公主拥护太子,太子都被幽禁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这段日子她伯爵府也得安静下来。”
姑娘听着点了点头,心下又松了口气,又说:“那、”
才刚一开口就被男人堵住了嘴,他捏着她的下巴倨傲道:“那什么那啊,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应该还有两章正文,然后还会继续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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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93
楚虞知道容庭其实并不大喜欢她频繁接触容家,因而若不是老太太有事儿,她也不愿意常与容家多走动。
这回容庭倒是如愿以偿让她松了口,去庄子里养胎了。
老太太送的那座庄子离的远,容家的人或是伯爵府的人再想打搅也难。
憋了好几个月的容庭一次吃饱餍足,神清气爽的抖了抖大氅,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他坐在床榻边,俯身在姑娘唇上落了一吻,又掖好被角。
楚虞动了动,哼哼了两声,无疑露出的脖子上全是他亲出来的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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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庭看着很是满意,指腹在上头摩擦一会儿,不舍的收了视线,这才往书房去。
路临等了有好一会儿了,这会儿见自家主子满面春风的,一时有点不解,狐疑的多打量他两眼。
路临轻咳了两声,容庭落座后他便将将后面几月的安排口述了一遍,随后又犹豫着问:“公子,这样可行?”
容庭低声应了。
其实从前他撒手不管路家事务时,这些本就是路临在打理,要不他也不能放心脱手将路家偌大产业都交给路临。
主仆二人又谈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才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说完,就在路临口干舌燥的咽了咽口水,以为可以退下时,容庭忽然又叫住他。
男人眉头紧紧蹙着:“老太太病好了?”
路临顿了一下,反应慢了半拍:“是,没什么大碍,再修养数日应当就好全了。”
容庭这回没出声,不知在想什么,手搭在桌案上,食指屈起敲了几个声响。
“容瑶瑶呢?”
路临实在不知自家公子还有这么关心容家的时候,忙答道:“三姑娘被姑爷带回府,也无碍。”
不等容庭再问,路临就接着将容家的情形都说了个遍。
总之就是,老太太病了,容正喧残了,高氏因为容芊芊的事儿脸都丢没了,成日闭门不出,整个容家全是玉氏在管。
原本该让庄氏管家的,可玉氏尚且未有放权的意思,庄氏又是个胆小的人,容谨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这事便不了了之,该是玉氏管的,还是玉氏管。
容庭往后一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脸上的光线一下没了,昏暗昏暗的。
他牵了牵嘴角,不知是在嘲笑谁。
也许是在嘲笑从前容老太太和容正喧为维持容家的体面煞费苦心,连抬平妻这事儿都做了,而如今不过十几年,往日风光早已不在。
他收回思绪,又问:“上回让你查的,可有着落了?”
路临一下肃了脸:“大夫人的兄长在城郊买了几块地,还置了几间铺子,这钱都是大夫人拿出来的,玉明峰还打着容家的名头…”
路临顿了一下,眉头攸的一蹙:“做起了军中的生意,近期军中刚到了一匹长刀都是从他那低价买来的。”
容庭眼底渐渐有了笑意,这男人平日吊儿郎当的,乍一出现这种表情,路临就知道他心里憋着坏主意,有人要遭殃了。
男人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置办兵器的是谁?”
这人…
也真是巧了,这专管兵器置办的人几个月前刚上任,正是淮家的大公子,听说这职位,还是淮老爷拖了好多关系才给他找来的。
“回公子,是淮景明。”
闻言,容庭原本看好戏的眸子忽的一眯,人是不认识,名字也不耳熟…
“淮景明?他和淮景阳什么关系?”
“淮景明是淮家大公子,淮三公子的大哥。”
容庭猛地嗤笑一声,实在觉得巧了。
他的神情更春风得意了,扬了扬下巴:“查到什么都丢给容谨,算是我这个做弟弟的,帮哥哥一个忙。”
路临抽了抽嘴角,这段日子容家乱成一锅粥,公子虽说是帮了容谨的忙,但也分明是往里头丢了炸弹。
容庭眉头一扬:“哦,给容正喧也备一份,让他看看热闹,也擦擦眼睛,认清枕边人。”
路临僵硬的点了点头:“是…”
果不其然,本就是一谭浑水的容家,因为路临送过去的这些证物,水花四溅,这浑水溅了玉氏一身,摘都摘不干净,还顺带让淮家受到了殃及。
玉氏若只是拿钱接济她那个没出息的兄长,倒是不至于惹容正喧这般发怒。
但她那个兄长好大的胆子!
军中的事务都敢碰,好在他知晓的及时,若是被有心人抓到了把柄往上报,岂不是要一整个淮家陪葬?
玉氏哪里想到这么多,何况那生意谁做不是做,给玉家怎么了?
容正喧看她不知悔改,气的直抓起一边的花瓶砸了过去:“滚,给我滚!”
容正喧脾气本就不好,自从残了腿便更不好了,玉氏这时候不敢惹她,委屈的扭头便走。
只是这再后来,容家的对牌钥匙便交给了庄氏,老太太也发话,若是没掌家人的吩咐,谁也不能从账房多支一分钱。
玉氏无疑被束缚住了手脚。
容庭听后只淡淡笑了下,眼里也并未有太多欢喜。
其实他要动手早动了,一开始,他对容正喧还有期待,想要容正喧能识清枕边人,亲手将玉氏给拉下台,也算是对他娘的一些偿还。
后来时间久了,容庭也看明白了,若不是踩到容正喧的底线,他定不会处置玉氏。
而恰好,路氏并非是容正喧的底线,路氏可以死,但容家不能垮。
容庭怀着一肚子的怨恨,可久而久之却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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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楚虞之后,对容家他便不想有过多牵扯,只是这玉氏自个儿不想好过,三番两次上赶着往刀口上撞,容庭也不瞎,后来就让路临着手查玉氏的把柄。
玉氏这样一个心胸狭隘,又贪念无数的人,要想找到把柄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也好,让她忧心忧心自个儿,也就没那么多功夫想着折腾别人。
楚虞挺着个大肚子,干什么什么不方便,现在容庭连账本都不让她看了,这几月险些没给她闷出病来。
为了给姑娘解闷,容庭还是带她来江南阁坐了坐。
毕竟是自家的地盘,他也放心。
不知道打哪日开始,楚虞好像摸准了男人的命脉,撒娇撒的那叫个炉火纯青,硬是磨的容庭松了口,今日放她解解馋。
小二端了菜来,在门外喊了两声,屋里的两个人还吻的如胶似漆,听到声音容庭念念不舍的松了嘴,将她的衣领整理清楚,这才放人进来。
楚虞难得解了馋,一脸喜笑颜开的,像是路家这段日子怎么亏待她了似的。
二人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下楼,容庭小心揽着姑娘的腰,眼睛盯着她踩的每一步看,生怕她一不小心踩空了。
好不容易到了平底,容庭这一口气还没松,就看到正在结账的淮景阳。
淮景阳已然也看到了这二人,他似是也没想到会在这儿撞见,面上有些错愕。
他的目光落在楚虞的肚子上,心情略有些复杂。
楚虞显然也有些错愕,不是因为遇见淮景阳,这京城说大也不大,总要撞见的,主要是…
淮景阳身边是个陌生女子,穿了一身袄裙,颜色大方沉稳,看起来,是个和善的女子。
几人并未打招呼,容庭垂头扬了下眉:“好看吗?”
楚虞不紧不慢的收回目光,听出了他话中淡淡的不耐烦,便抬脚出了江南阁。
容庭哼哼了两声,瞥了她一眼:“看那么久,他有什么好看的。”
楚虞莫名其妙的抬眸瞧他,她方才看的分明是淮景阳身边的女子,他这么大的醋味儿做什么。
不过她还真是好奇,许如月那个暴躁性子,能由得淮景阳身边带着别的姑娘?
莫非是淮景阳养的外室?
这么一想,楚虞可真是惊呆了,没想到淮景阳还有胆子养外室。
容庭就看着身边的姑娘表情变化多端,正要开口问她,就听她双眸抬起,亮晶晶的:“你说,淮景阳怎么有胆子养外室啊?他又不是你…”
容庭眉头狠狠一跳,愣了半响,原来她以为淮景阳身边的姑娘是外室。
“淮景阳就不能纳妾?”
楚虞眨了眨眼,点了下头:“可以是可以,可许如月应该不会准吧…”
后宅的事儿容庭哪知道那么多,那女子究竟是外室还是妾室与他有什么干系,不过…
男人不高兴的停下脚步:“什么叫他又不是我,我也没养过啊,那次不是跟你解释了么,你怎么诬陷人啊林楚虞?”
曾经在京城名声烂成泥也无所谓的容二公子,这会儿正当街辩驳,以证清白。
楚虞敷衍的点点头:“行行,我知道了,不就说说么…”
容庭认真的蹙起眉头说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话怎么能随便说说,要是传出去了,我还怎么做人?”
楚虞惊讶的抬眸瞅了他好几眼,这男人怕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整个京城,提到他容二公子的大名,哪个不是联想到秦楼楚馆…
他现在这副良家女子的样子,若是放在从前,定是要惊瞎一众人的双眼。
楚虞看着男人神色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没忍心告诉他实情,亦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清白是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庭狗说他很委屈,庭狗说他早就从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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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94
老太太出手大方,给楚虞陪嫁的庄子稍稍一修葺就是一座富丽的宅子。
容庭许是从那次替李怅办事就生了要将楚虞接到这里安胎的想法,连花花草草都栽好了,弄的烟火味儿十足,一点都不像没人来住过一样。
这庄子空气清新,很有灵气,就连邹幼都忍不住多吸了几口气,之前被折腾的乱糟糟的心情都一扫而空。
她与青陶相视一笑,总算是太平了。
楚虞在这儿的日子很是清闲,平日里就跟青陶下下棋,坐累了就起身浇浇花,小脸都被这清静日子养出肉来了。
可偏偏好景不长,怀胎七月时她便真真开始孕吐了,和这次孕吐相比,之前都只算小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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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
容庭原本还怕她馋吃的多,现在是一见她放下筷子就紧张兮兮,不停在她耳边念叨着哄着,楚虞就是吃什么吐什么,吐到后面一拿起竹筷手都发颤。
后厨的厨子也换了一匹又一匹,徐妈妈的几个偏房也全然不管用,她肚子里这胎仿佛是急着出来似的,成天成天的折腾。
楚虞吐的两眼通红,容庭还拿着小碗在她跟前站着,那浓郁的鸡汤味儿闻的她又是一阵吐。
可她午膳已经没怎么用,这关键时候肯定不能饿着,容庭便将勺子挡在她嘴边说着哄骗小孩的话:“乖啊,再喝一口,就一口。”
楚虞紧紧抿着唇,垂眸盯了那勺子一眼,嘴没张开,倒是抽噎了两声,眼泪流了下来。
容庭吓了一跳,忙将瓷碗搁下:“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楚虞别过脸,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摇摇头,哽了两声道:“难受,吃不下。”
容庭眉头紧紧蹙着,也没逼着她吃,叹了声气,扭头吩咐青陶叫厨房做碗粥过来。
没营养是没营养,好歹能顶饱。
楚虞闷闷的坐在床榻边,这近一个月她便没怎么笑过,之前还有兴致拉着青陶下棋,现在就连容庭跟她说话她都时常走神,偶尔回过神来,也只是无关痛痒的应两声。
容庭看了她一眼,便也在她身侧坐下了,捉着姑娘的手放在腿上:“再有两个多月,济安寺的蔷薇就开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好不好?”
楚虞面上微微一动,眸子微微抬了一下,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容庭看她这样实在心疼的不得了,握着姑娘的手愈发紧了些:“别怕。”
楚虞低头抽噎了两声,将头抵在男人胸口。
她是有点怕,月份越大越害怕,尤其是这一胎怀的实在闹腾,闹的她吃不下睡不好,每日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三月天还微寒,楚虞裹着件白色小袄,坐在庭院里打瞌睡,不知什么怪毛病,她一沾床就清醒,反而坐在外头吹冷风便困的很。
青陶与邹幼这段日子紧张的很,离产期只有两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公子便会从夫人肚子里蹦出来,她们可得仔细看着。
楚虞正半梦半醒间,忽然腹部一疼,她蹙了蹙眉头,并未放在心上。
徐妈妈说是孩子在肚子里踢她呢,不碍事。
可楚虞这眉头还没来得及松开,腹部又是剧烈的疼痛,疼的她不得不醒过来。
姑娘脸上有些不知所措,不是还有两个月…
“青、青陶…”
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青陶愣了一下,听出了她话里的异样,神色一下严肃了起来,绕到楚虞跟前俯身问:“夫人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楚虞颤巍巍搭着青陶的手站起来,腹部的疼痛感愈发剧烈:“去请徐妈妈过来,快…”
青陶与邹幼皆是大骇,邹幼跑去请徐妈妈时,青陶还在后头喊着让她去请公子。
容庭这会儿正在后厨捣鼓着,楚虞吐的实在厉害,他也只能干着急,便自个儿上手熬粥,总觉得这样她能多吃点似的。
一众厨娘在后头战战兢兢的,一会儿听到碗碰在一块的声音,一会儿听到锅里滋滋的响声,想劝的话憋在喉咙里,又咽了下去。
另一头邹幼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公子,公子!”
“夫人好像、好像要生了!”
乓的一声——
绣娘门心惊胆颤看了那么久白瓷碗终于还是落了地,碎成了渣。
容庭一路狂奔到院子里,气还没喘匀,就见徐妈妈扶着楚虞一步一步龟速的来回走。
容庭疾步上前,楚虞哭着扶着肚子:“疼…”
徐妈妈劝道:“夫人再多走几步,多走几步…”
楚虞只好咬咬牙,抽噎的声音都一并咽了下去。
容庭在一旁干着急的恨不能替她将这几步路走完。
好不容易进了屋里要生产,容庭又被楚虞给赶了出来,坐在门外听着屋里里,姑娘一声声哭喊,心都揪在一块。
青陶与邹幼进去照看,两个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饶是冷静的青陶都不由手忙脚乱的。
楚虞这胎难生,两个时辰过去,天都要黑了,硬是没能生下来。
眼看着一盆盆血水端出来,走在鬼门关的仿佛是容庭。
容庭垂眸盯着地上长长的影子看,拳头握紧,唇角也抿的紧紧的,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十分凸出。
至少路临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样子。
路临没敢上前,当初先夫人没了的当日,路老爷子告知公子时,公子便是这样一副骇人的神情坐在路家大宅门外,一声不吭。
忽然,屋里徐妈妈的喊声一滞,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嘹亮的啼哭声。
男人瞬间抬起头,眸中是前所未有的流光溢彩。
路临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容庭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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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时手都还是抖着的,看床榻上的姑娘没有半分生气的躺在那儿,心跳仿佛停了一瞬。
徐妈妈抱着刚出生的小公子:“夫人这是虚了,叫厨房做些补气血的,休息三两日便能缓过来,公子莫要着急。”
容庭没应,伸手拨开姑娘沾湿的几缕青丝:“林楚虞。”
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落了一吻,男人唇间冰凉,像是被雪染过的似的。
徐妈妈将洗干净的小公子抱给容庭看:“公子您瞧,小公子长的同您可真像呢。”
容庭偏头睨了一眼,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哪里能瞧得出像谁。
但父子间仿佛有一种奇妙的引力,原本哭声震天的小子在容庭看过来的那瞬间缓缓收了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容小公子嘴里还吐着泡泡,一脸好奇的模样。
容庭看了几眼便让徐妈妈抱下去照看,回头又在姑娘脸上流连了许久。
握着她的手感觉到温度,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楚虞这一觉足足睡到了半夜,容庭被这她这突如其来的早产惊的全然没有睡意,就坐在床边一眼不错的瞧着她。
真好看。
其实自打林楚虞刚进容家门,尚未完全长开时他便知道这是个美人。
可那时他放不下对容家的怨恨,对谁都恶意满满,即便是个命运多舛,同他一样可怜可悲的小姑娘,他也未生出几分同情来。
一开始有想娶她的念头,也仅仅是喜欢罢了,而容庭这个人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执念颇深,既然看上了,便一定要得到。
他也知道娶了她就要对她好,但他未曾想到自己真能在林楚虞身上栽的这么彻底。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不知道。
楚虞眉头蹙了蹙,睡梦中只感觉脸颊被粗糙的指腹细细抚摸着,没等她清醒过来,干涩到泛白的唇就被覆上。
湿漉漉的。
楚虞动了动眼皮,惺忪的双眸睁开时正好撞进容庭眼里,男人顿了一下,没起身,亲吻的动作反而更大了。
原只是想给她润润唇,现在直接撬开牙关,细细舔/弄了一番。
不过他也没多加流连,很快就离开了姑娘的唇,只是身子却没退开半步。
这么四目相对半响,容庭直起身,抬脚去桌边倒了盏热茶,小心将她扶起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楚虞嗓子真哑了,听话的小口小口抿着杯沿,然后才问:“孩子呢?”
“徐妈妈照看着,别操心。”
他说罢,又补了句:“是个男孩。”
闻言,楚虞轻轻扯了扯嘴角笑了下,虚弱无力的抬手捏了捏容庭下巴,委屈的小声说:“我吓死了。”
容庭瞳孔微缩,不敢太用力的抱住她,紧张了一天的心情直到刚刚才有所缓和,男人声音低哑:“我也吓死了。”
“我想看济安寺的蔷薇。”
容庭将人压进自己怀里:“看,带你去看。”
姑娘沉默了许久,容庭以为她是太累了,二人就这么抱着,谁也没动一下。
忽然,姑娘哽了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扎耳。
“你以前怎么那么坏啊,我也没惹你,还处处想躲着你,你老针对我,害我被人笑话。”
容庭眼皮一跳,没想到她会翻旧账,但憋了半响,也无从解释。
以前的那个容二公子,就是坏啊,坏的没边儿了。
他将姑娘从怀里拉出来,捧着她的脸,亲了亲被眼泪划过的脸颊:“我赔罪。”
楚虞哭着哭着打了个嗝,她顿了一下,愣住。
容庭被她这模样逗笑了,捏着人下巴含笑道:“哭多了伤身啊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估算错误,还有一章正文才能完结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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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95
楚虞产后修休养了许久,旁人坐一个月的月子,她硬是被徐妈妈和容庭按着坐了两个月,总算是大好了。
偏房里的那个小家伙平日里都安安静静,可叫人不解的是每日到了戌时末,他便闭着眼睛,含着小小的拇指哇哇大哭,若是没人哄,他能哭一两个时辰,直哭的人头疼。
也叫人奇怪的是,谁哄都不行,容庭说句话他就能熄了声。
小家伙好像能认出容庭的声音似的,楚虞还因为这事心里吃味儿,别扭了好几日。
不过看容庭被他折腾的脑仁疼,这气便也消了。
这些日子青陶和邹幼只敢给她擦擦身子和头发,水都没敢让她碰一下,好不容易出了月子,趁容庭被小家伙折腾的功夫,楚虞便让青陶去放了热水。
她一脚踩在水里,缓缓坐下身子,热水淹至了